最感兴趣,见到什么都想要买,单燕在逍遥岛苦闷了一年,也是少女天性发作,两女便挑挑拣拣的一路买下去,逛了一下午,廉驰便只是跟在两女身后不断的付钱,倒好像成了两位大小姐的跟班一般。
廉驰一看手中的包裹,真是头大无比,里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一堆钗子手镯比起两女的首饰差上许多,就因为样式有些不同也要买下,杨雪还买了十多个样式不一的鸡毛毽子,单燕买的就更多了,什么玉佩、长命锁、小团扇、小镜子,当真是花样百出。
见太阳西沉,已经是黄昏时分,廉驰赶紧拉住两女,说该找个地方吃饭了。
一路走回去,却见一个华丽的小楼下,一群彩衣女子正在不住拉客人进去。远远见到廉驰,便一阵媚笑道:“呦,这位公子可真是俊得很呀!要不要来我们迭翠楼来坐一坐呀?”
廉驰听那妖媚女子夸奖自己,又见她笑得风情万种,脑中一阵迷迷糊糊,面露微笑刚想答话,单燕却一拉廉驰衣袖,皱眉道:“少爷,别理她们,这些女人都脏得很!”
廉驰仔细看了几眼那些女子,奇道:“没有啊,我看她们都很干净呀,不如就去她们那吃晚饭吧!”
单燕听了急得值跳脚,紧紧拉住廉驰不许他过去,说道:“少爷你别去,那里边都是坏女人!”
廉驰见单燕如此着急,又见那些女子烟视媚行的与过往行人搭讪,这才明白她们原来都是青楼里的妓女。
单燕拉着廉驰快步离开,廉驰却对那些风骚入骨的女子恋恋不舍,知道现在有单燕拦着,肯定不能如愿,却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找个机会来体验一番这些风尘女子的滋味。
回到惠丰客栈,便让厨房整治了一桌美味佳肴,廉驰点了壶陈年女儿红,单燕不喜饮酒,便要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杨雪却是喜欢把水果榨成汁来喝,便和小二说了一下,这水果汁虽然稀奇,但做法却极为简单,过不多时便又送来了一大壶橙子汁。
这次杨雪却没有再挑剔,安安稳稳的吃过了饭,便和单燕在一起把玩下午买来的小玩意。卧室里有一个梳妆台,两女便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把珠钗一支一支插在头上试验,杨雪每换一支珠钗都要来问廉驰好不好看,单燕现在对廉驰也不像当初那样冷淡,偶尔也来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廉驰看着两女娇艳可人的样子,脑中却飘荡着那些风尘女子媚态横生的笑容,便顺口说道:“你们已经是天下间最美丽的女子了,便是怎么打扮都一样,倒是该去学学怎么去笑。就像今晚街上见到的那些女子,虽然没有你们漂亮,但是一笑起来,可比你们勾人多了。”
杨雪听了懵懵懂懂,挠头道:“笑还能怎么学呀?少爷是说雪儿笑得不好看吗?”
单燕听廉驰竟然要自己去学那些下流妓女的风骚模样,脸上涌起一股怒气,狠狠瞪了廉驰一眼,拉过杨雪道:“雪儿我们别理他,让他自己对着镜子傻笑去吧!”
廉驰见又得罪了单燕,无可奈何的倒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到了睡觉的时候,杨雪却又挑剔起来,为了驱散蚊虫,卧室中总会在小香炉里点上一些熏香,但这客栈所用熏香的味道,比起逍遥山庄所用的来可就差了很多,呛得杨雪紧皱眉头。
廉驰无奈只得灭了那熏香,放下床上的帐子,倒也可以防住蚊虫。那木床的质量也不如人意,廉驰在床上与两女风流快活,只要动作稍大,床板就会吱吱作响,在两女腻人的呻吟中混杂了这床板的声音,让廉驰大为扫兴。
草草了事,杨雪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廉驰见杨雪可怜巴巴的样子,笑道:“雪儿,怎么还没睡啊,是不是天太热了呀?”
现在已经是六月中旬,正是值盛夏时分,夜晚确实是闷热难熬。逍遥岛地处极南,虽然只会更热,但廉驰卧室中有块极大的寒玉祛暑,丝丝凉气轻拂而来,让人清爽无比。杨雪已经习惯了家中的舒适,这次出来睡到普通的房舍中,可就有些吃不消了。
廉驰倒没觉得闷热,一摸自己身上还比较凉爽,说道:“来,雪儿,让少爷抱着你睡吧!”
他虽然忘记了该如何使用内力,但是内力深厚之人自然有寒暑不侵的体质,他现在被酷暑所激,体内真气自然流动,所以才会不觉得闷热。
杨雪摇头道:“才不呢,两个人抱在一起就更热了。”
廉驰笑道:“放心吧,少爷身上凉快得很!”
伸手拉过杨雪,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杨雪靠在廉驰怀里,果然凉凉的极为舒服,开心的抱住廉驰笑道:“真的呀,少爷身上冰凉冰凉的,就像个死人一样……”
廉驰哭笑不得,在杨雪翘臀上轻轻拍了一记,佯怒道:“胡说八道,看少爷我不打你屁股!”
杨雪身子本就极倦,立刻在廉驰的怀里舒服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三人便离开芙蓉镇开始了廉驰的江湖之旅。廉驰离开逍遥岛前,白松曾画了一幅廉川明夫妇的画像给他,让他对生身父母有些印象,免得将来真在江湖上偶然碰面,却擦肩而过对面不识。
廉驰已经把父母的样子牢牢记在脑中,廉川明和廉驰相貌极为相似,而且多了一丝成熟稳重之气,人到中年仍旧是魅力非凡,而廉驰的母亲刘秀珍则是一个美艳的妇人,这样一对夫妇到了哪里都会引人注目,但以逍遥山庄情报网的实力,三年来却没得到一点蛛丝马迹,所以廉驰对于寻找父母的事情也没抱太大希望。
至于寻找名医就更不用说了,经过逍遥岛那些名医们的折腾,廉驰现在见到大夫就想要过去暴打一顿。至于逍遥丹的事情,既然廉驰离开了那孤悬海外的逍遥岛,就没那么心急,反正急也无用,就听天由命算了。
来到了江湖,又没什么要紧之事,廉驰一身轻松,想起答应过单燕要带她回家一次,便问明了方向,想要先去太湖。单燕却说要先去一趟冰魄宫拜见师门。
那冰魄宫全是女子,单燕自然不敢让廉驰这等无赖之人上门,只身一人拜见了恩师,又与廉驰回合前往太湖。
官道之上,每隔半天行程就会自然而然的聚集出一个小镇来,供人们用饭休息。但这行程只是针对普通马匹而言,廉驰三人的马匹极为神骏,不过一个时辰就走完了半天的行程,路过了小镇却没有停下,等到中午肚子饿的时候,才发现前边的小镇还没到达。偏偏身上也没带干粮,三人只得催马如飞,好赶紧到达下一个小镇。
杨雪饿得气呼呼的,马鞭摔得啪啪作响,单燕也是直埋怨廉驰,为什么偏要赶得这样急,不在上个小镇停下休息。廉驰心理嘀咕道:“你这可真是不识好人心,我着急赶路还不是为了让你早点到家?”
突然前边传来一阵“叮叮当当”之声,这声音廉驰极为熟悉,好像是有人在前边用武器交手,一勒马缰,停下仔细看去,果然如此。树林里六个人正挥剑斗在一起,乃是五个黑衣人围攻一个蓝衣男子,离得很远也看不清他们的相貌,那蓝衣男子身上血迹斑斑,步法虚浮,显然是受了重伤。
那五个黑衣人和蓝衣男子都是用剑,蓝衣男子剑法大开大合,如果一对两人甚至是三人,都有取胜的可能,但被五人围攻,前后左右都有利剑攻来,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廉驰见那蓝衣男子恐怕再也难以坚持下去,对单燕说道:“我们过去帮下那人吧!”
廉驰自恃剑法高明,一直都想找人一试身手,眼前便有一个实战的机会,自然是手痒得很了。单燕看了一眼,却摇头道:“少爷,我们还是不要多事的好,江湖上这种仇杀极多,碍了人家的事,只怕还要惹上麻烦。”
廉驰还在犹豫,忽然杨雪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廉驰这才记起还要赶路去吃饭,便说道:“好吧,我们继续赶路,那小子的命,可没有咱们雪儿的小肚子要紧!”
杨雪见那蓝衣男子被人围攻,浑身浴血,对他极为同情,听廉驰因为自己就不去救人,忙说道:“少爷,雪儿不急的,你还是救救他吧!”
单燕说道:“雪儿,你对江湖上的事情不了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救了那人,只怕那些黑衣人就会来杀少爷了!”
杨雪听说救人会害到廉驰,立刻放弃了救人的念头,低头不忍再去看那被围攻的蓝衣男子,小声说道:“哦……那我们快走吧。”
三人不再理会树林中的打斗,继续赶路,不过一会,突然前边两匹马飞奔过来,马上坐着一老一少两人,那老者远远见到廉驰三人,就高声问道:“请问前边的小兄弟,可曾见到一个蓝衣的青年?”
廉驰听了勒马停下,问道:“你问的人是不是还带着一把剑?”
那老少两人也来到廉驰近前,那少年不过十六七岁,急道:“不错,我师兄带着一把长剑,你见到他了吗?”
廉驰回头一指道:“见到了,他就在前边,正被五个人围攻,你们快去救他吧,晚了可就来不及啦!”
老者听了大急,催马急奔而去,百忙中还不忘回头叫道:“多谢少侠,华山派铭记大恩!”
他见廉驰腰悬宝剑,知道廉驰也是江湖中人,便客气的称呼了一声“少侠”。
廉驰听那老者称自己为“少侠”,心中不禁飘飘然起来,觉得这华山派的人还不错,暗暗希望那蓝衣男子能够平安无事。
到了小镇,赶紧找了个酒楼吃饭,其时已经过了吃饭时间,酒楼里一片冷清,廉驰便没有再去单独的雅间,而是在大堂里边吃饭边看街景。
饭刚吃到一半,突然听到外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廉驰向外看去,见到刚刚寻找蓝衣男子的华山派少年跳下马走进了酒楼,而那个老者却没有和他在一起。
那华山派少年脸上还挂着泪水,刚一进酒楼就拔出剑来,满脸悲愤之色的向廉驰走去。大堂里只有廉驰这三人,酒楼的小儿见到这等情形早就吓得跑了出去。
华山派少年还没到廉驰身边,单燕已经抽出长剑拦住了他,冷然道:“你做什么?”
华山派少年见是一个美貌的女子,便没与单燕动手,长剑一指廉驰哭骂道:“你这个见死不救的畜生,我大师兄被人围攻,你为什么不去救救他?”
廉驰听了心中大怒,平生第一次有人敢如此骂他,紧皱眉头说道:“我为什么要去救他?如果你是师姐被人围攻,少爷我心情好也许能上去帮一下,那也得要她长得漂亮才成……”
华山派少年一听立刻火冒三丈,绕过单燕一剑向廉驰刺去,口中大叫道:“狗贼,还我大师兄命来!”
廉驰本想与这华山派少年斗上一斗,单燕却怕廉驰出手没有分寸,如果再伤了这少年,可就真得要和华山派结了仇,长剑挡住华山派少年,对廉驰说道:“少爷,你只管看着便是,我对付得了他!”
廉驰听了便坐回椅子里,只见单燕长剑上下翻飞,华山派少年的招式还十分生涩,根本不是单燕对手。单燕也无伤人之意,只希望让那华山派少年知难而退,好就此息事宁人。杨雪在一旁极为紧张,生怕单燕被华山派少年所伤,不敢去看又忍不住不看,攥紧的小拳头里满是汗水。
单燕与那华山派少年拆了三十多招,忽然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廉驰推测可能是那华山派的老者赶来,便手按剑柄,凝神向门口望去。
来人果然是那华山派老者,马还没停稳就飞身下马,跃进大堂一看,弟子已经与人交手,大喝道:“方百良,还不快住手!”
廉驰见这华山派老者并无出手之意,便安稳的坐在椅子里,静观其变。那被称为方百良的少年听到华山派老者的大喝,只得悻悻的收剑退了下来,对华山派老者叫了声:“师父……”
华山派老者大怒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我叫你回来你为什么不听?”
然后转身向廉驰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华山派老者乃是华山掌门的师弟张天雄,他赶到蓝衣男子被人围攻之处,蓝衣男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更惨的是他的四肢都被人齐根斩去,人才刚刚断气,尸体还留有余温。
蓝衣男子乃是华山派的首徒齐德臣,武功尽得掌门真传,是华山派里最有希望继承掌门衣钵的弟子,没想到却横尸在这官道边的树林里。张天雄极是喜爱这出色的弟子,见他惨死,心神大乱,抱住齐德臣的尸身痛哭不已。
突然听到身后一身狂叫:“我去给大师兄报仇,杀了那见死不救的畜生!”
张天雄回头一看,方百良却已经飞身上马,向廉驰的方向奔去。
张天雄大喊他回来,方百良却是听而不闻,飞奔而去。张天雄本想去追,却又怕大弟子的尸身被野兽损坏,只得强忍悲痛,急急搬了几块石头,做了一个简陋的坟墓,这才拍马追过来,阻止了方百良。
廉驰听说那蓝衣男子死得如此凄惨,心中也微微有些难过,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毕竟自己的作为也确实是见死不救。
张天雄说完了事情的经过,继续说道:“老夫管教徒弟不严,这才让他得罪了这位……”
张天雄拖长了声音,按着江湖上的规矩,廉驰就该接口过来,报出自己的名号,但是他对这些江湖规矩完全不了解,单燕虽然明白这规矩,却因为方百良斥骂廉驰,对这师徒二人没有好感,也不理会张天雄。
张天雄见廉驰并不接话,只得继续说道:“这才让他得罪了这位公子,实在是抱歉得很。”
又转头对方百良说道:“还不快给这位公子道歉!”
廉驰听张天雄已经改称自己为“公子”,显然是暗指自己的作为配不上一个“侠”字。
廉驰倒也不怪他,满不在乎的说道:“张前辈不必如此客气,这位小兄弟也悲愤之下失去了理智,而且他也并没有伤到我,这便算了吧!”
张天雄听了一抱拳说道:“多谢这位公子大人大量。但是老夫还有一个问题,请问那围攻我华山派首徒齐德臣的五个人,都是些什么样子?”
第18章
廉驰想了一下,说到:“嗯,他们都是身穿黑衣,也是用剑的,至于相貌,我们离得太远,也没有看清楚。”
张天雄又追问道:“那他们的武功路数如何?”
廉驰还是说自己只是路过,没有仔细看,张天雄脸色又是一沉,说到:“这位公子可否告知高姓大名,仙居何处,以后我华山派可能还有关于那凶手的疑点前来请教。”
廉驰答道:“我的名字叫廉驰,置于住的地方嘛……现在是四海为家,没有固定居所。”
张天雄皱眉道:“那可就有些麻烦了,不知这位公子肯否赏脸,到我华山一游,以后我们抓到了凶手,还需要三位帮忙指认。”
单燕听张天雄的意思,竟然是要自己一行人随他去华山,也不知到了华山还会生出什么变故,说道:“小女子名叫单燕,张前辈如果想找我们,只管去太湖飞鱼帮打声招呼,我们自会去前去相见。”
张天雄听了眼睛一亮,惊道:“这位是‘太湖飞燕’单姑娘?难怪剑法如此高明!去年听闻单姑娘被铁马帮的人所害,如今能够平安无事,实在是可喜可贺!”
单燕的武功在年轻一代中也算得上是较为出色的了,加之她孤傲冷艳,更是被年轻一代的少侠们所追捧,得了一个“太湖飞燕”的美名,在江湖上的名气比起她父亲单天进来还要响亮几分。
单天进把单燕送去了逍遥岛,但单燕如此有名气的一个大活人,就此在江湖上消声灭迹,实在是不好解释。那时候廉驰就给单天进出了一个计策,诬陷说单燕被铁马帮的帮主铁南天打下了山崖,这样一来,就解释了单燕失踪的问题,还顺便给铁马帮添了一个大麻烦。
太湖一带,除了单天进的飞鱼帮外,还有两个势力颇强的帮派,一个是黑云会,另一个就是铁马帮。三股势力之间明争暗斗,铁马帮本来已经是略占优势,但这单燕被铁马帮所害的消息传出后,在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那些江湖少侠有许多人暗中爱慕单燕的美艳,得到了消息自然是要为心上人报仇,从此以后铁马帮就被这些少侠们搅得鸡犬不宁。
偏偏少侠们身后还有许多得罪不起的势力,铁马帮又不敢杀人立威,不然在江湖上又会多出让人头痛的仇家,只得被动的守住帮中总堂。全帮上下恨不得把单天进碎尸万段,却只能徒呼奈何,全力守住总堂已经不易,更没有实力去打进太湖了。单燕如今再次现身江湖,可说是帮了铁马帮的大忙,总算不用再被人整日骚扰了。
单燕点头说道:“多谢张前辈关心,小女子摔下山崖后,被这位廉公子所救,但却一直昏迷不醒,直到上个月才得以痊愈,就立刻动身赶回太湖,由于着急赶路,这才没有顾及那位华山派的仁兄。如今那位仁兄被别人害死,单燕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晚辈任凭张前辈处置,决不敢有半句怨言。”
单燕这一番说辞离开逍遥岛时便与廉驰商量好了,即解释了单燕失踪的一年时间,又解释了单燕与廉驰间的亲密关系。又说急着赶路,连没有去救那位华山派大弟子的事情也找到了理由。还强调“那位仁兄被别人害死”、“晚辈任凭张前辈处置”,意思是说,你华山派的大弟子是被别人害死的,不关我们事,你张天雄是前辈高人,自然不应该来与我们这些后辈为难。
张天雄见单燕楚楚动人的向自己赔罪,也不好怪她,想到自己华山派大弟子齐德臣的尸体还要带回华山,只得叹了口气抱拳告辞。方百良跟在他身后离开,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狠狠瞪视了廉驰一眼。
被他们这一搅,廉驰饭也没有吃好,收拾了一下继续上路。
之后一路上倒是没有遇到过其它变故,廉驰也不再着急赶路,遇到小镇就停下休息,还可以在小镇中游玩一番。
这段日子廉驰和杨雪却迷上了看戏,凡是大一些的镇子中,都建有戏园子。
那戏园子里极为热闹,人们坐在戏台下边的椅子里,一边喝茶吃瓜子一边看着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个不停。那些戏子面上都画着油彩,相貌十分夸张,戏曲的内容多是从小说改编而成,五花八门无所不包,有讲江湖豪杰的《水浒传》有讲王朝争霸的《三国演义》有讲男女情事的《西厢记》这些故事被台上的戏子演绎出来,更比纸上的文字精彩了几十倍。
更有一出戏极受欢迎,名字叫做《宋定伯捉鬼》那拌鬼的戏子涂得满面惨白,七窍又以朱砂描出流出的鲜血,伏在宋定伯身后,说话的声音尖细凄厉,恐怖至极,偏偏却让人看得欲罢不能。
廉驰这大男人看了都背后直冒凉气,单燕杨雪两女自然更是害怕,不住的掩口娇呼,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台上的那只鬼。只是看完了戏后,连晚上去茅房都不敢独自走了,还要廉驰一路相陪。
如此走走停停,路过大些的城市更要好好游玩一番,总算是来到了单燕的故乡,太湖。
单燕平安归来的消息早已传遍江湖,飞鱼帮基本没人知道实情,听到大小姐没死,全帮上下喜气洋洋,连铁马帮的人也跟着小小开心了一下,总算是不必隔三差五的给人来帮中闹事。
廉驰三人一到太湖,就有飞鱼帮的帮众前来迎接,乘船进了太湖。那飞鱼帮的总堂是在太湖中最大的岛屿西山岛上,四面环水,确实是易守难攻。
单天进夫妇正在码头上翘首等待,船还没靠岸,单燕就迫不及待的飞跃出去,足尖在水上一点,飞扑到了母亲怀里。
廉驰一直等船停稳,这才走下船,单天进迎了上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廉驰。毕竟这码头上人多眼杂,容易暴露廉驰的身份,飞鱼帮受人节制之事,只有帮中极为可靠的几个人才知晓,至于普通弟子对逍遥山庄根本未曾听过。
廉驰先抱拳笑道:“晚辈廉驰,见过单老爷子!”
意识是说,你只要把我当作是普通的江湖后辈来对待就好了。单天进便亲热的拉着廉驰的手,笑道:“贤侄不必多礼!”
带他向大厅走去,单燕与她母亲慢慢的走在旁边,两人絮絮叨叨的低声说话,廉驰也听不清楚,但看单老夫人的眼睛不时扫向自己,显然是和自己有关。
大厅中早已摆好酒席,菜肴都是太湖本地的特产,自然是以湖鲜为主,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太湖三白”:太湖银鱼、太湖白鱼和太湖白虾。
太湖银鱼通体透明,体表无鳞,体内无刺无骨又无肠,没有一点儿腥味。这太湖银鱼一离开水面就立刻死去,颇有些“念去去千里烟波”的情分和悲壮。虽然可以在水中存放,但一离了太湖水根,肉中就失了太湖的灵气,所以最美味的太湖银鱼,一定要来到太湖之滨才能尝到。
太湖白鱼肉质细嫩,脂肪肥美,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鱼类,杨雪离开逍遥岛后还是第一次大快朵颐,连声称赞菜肴好吃。廉驰自从见到江烈用鱼刺自杀以后,就不喜吃鱼,倒是一大盘太湖白虾被他吃了个干净。
那盘子里的太湖白虾还活蹦乱跳的,夹起来蘸些调料就活着送到嘴里,却没有丝毫腥气,当真是奇嫩无比,鲜美异常。杨雪见到这残忍吓人的吃法可不敢尝试,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管闷头大吃鱼肉。
单燕另有两个哥哥,名字分别叫做单飞与单翔,相貌与单天进十分相似,同样也是人高马大的身材,知道廉驰的真实身份,都显得十分拘谨。
单天进一直陪着廉驰闲聊,偶尔询问些廉驰的家事,其实是在探听廉驰这次来到中原要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身份。而单老夫人甚少说话,却不住的打量廉驰,倒有几分丈母娘看女婿的意味。
她见廉驰相貌英俊,谈吐随和,也没有盛气凌人之态,显然是十分满意,觉得女儿虽然是被逼给他做了丫环,也应该不会受到委屈。
饭后单燕带着廉驰和杨雪去游览太湖的西山岛,这湖中的西山岛居然并不比逍遥岛小,岛上还有一座百丈来高的小山名曰缥缈峰,为太湖七十二峰之首,登高远眺,湖中群岛、峰峦坞谷、湖湾人家、远山近水尽收眼底,确实是难得的人间美景。
单燕离家一年有余,此次归来自然是要多住些时日,而杨雪喜欢岛上的美食与夜晚带着水汽的清凉微风,便也不想离开西山岛。
以单燕“太湖飞燕”的名头,人前再称廉驰为少爷实在不妥,自从回到飞鱼帮以后,便一直称廉驰为“廉公子”,“少爷”两字就只有私下里才会用到。因为这称呼之事,单燕还曾经对廉驰软语相求,廉驰对这种小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单燕来求他的事情不多,自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又逼着单燕与他在床上玩了好多新花样才答应下来。
单燕名义上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回到家中自然不方便与廉驰住在一起,与杨雪住进了她过去的闺房,而廉驰则单独住在了客房里。廉驰怎么肯孤枕独眠,每晚都要偷偷跑去单燕闺房里偷欢。
这样过了几天,单燕见廉驰每晚都要过来,怕被其它帮众看出异状,想要廉驰留在客房安稳的睡觉也是绝无可能,只得拜别了父母,与廉驰离开太湖。
三人刚刚离开太湖半天,却在半路被一群人拦住,只见十几个腰悬刀剑的青年男子站在路中间,把整条路都完全封死。廉驰三人勒马停下,单燕一看那些拦路之人,脸上登时布满了寒霜。
原来那些一直坚持不解在铁马帮闹事的少侠们,还期望着借此得到佳人芳心,却没想到与单燕一同来到太湖的,还有一个极为英俊的少年。而且之前早有传闻,单燕与这男子一路上毫不避讳的同居一室,如今亲眼得见,便大多数都死心离去。
另有几个脾气稍微暴躁的点的,就想留下找廉驰麻烦,但廉驰与单燕乘船进了太湖,便再也没有出来过。飞鱼帮的水寨可不像铁马帮总堂那样可以来去自如,这些人心中愤懑,但是也无可奈何。
今天中午,廉驰三人刚刚离开,这些人就得到了消息,事先等在了廉驰三人的必经之路上。单燕认得其中几个,都是过去曾经来纠缠自己的各派青年高手,而且这几人都是目空一切之辈,让人极为讨厌。
一个方面男子走出来,抱拳笑道:“单姑娘,去年得知你被铁马帮的人围攻,失足跌下山崖,愚兄可是伤心得几乎半个月没吃下饭呀!如今得知单姑娘你平安归来,我姜凡庆在此苦守了将近半个月,这才再次见到单姑娘的芳容……”
单燕冷冷的打断他道:“小女子不值得姜兄如此挂怀,姜兄既然见到了,可否把路让开?”
单燕对这姜凡庆如此不客气,姜凡庆居然也不生气,只是笑道:“单姑娘脾气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也没变呀!”
一个面目消瘦的男子从姜凡庆身后走出,却是向廉驰说道:“这位便是廉兄了吧?”
廉驰对这些前来纠缠的人居然并不讨厌,只是觉得这些死皮赖脸的人极为有趣,答道:“在下正是廉驰,请问这为兄台高姓大名?”
他进入江湖已经有一段日子,对于江湖人打交道的语气已经学得八九不离十。
那男子答道:“在下嵩山派弟子铁默兴。江湖传闻,单姑娘摔下山崖后,被廉兄所救,可是属实?”
廉驰答道:“不错。”
又一个相貌尖酸之人说道:“在下铁剑门万仙辰,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廉兄。”
廉驰见他生得讨厌,便不理他,任由万仙辰僵在那里。
万仙辰见廉驰毫无表情的端坐马上,只得自己继续说道:“廉兄既然救下了单姑娘,大家都该感激你才对。但既然单小姐现在已经痊愈,廉兄还这样跟在单姑娘身边,实在不大妥当,难道廉兄你是垂涎单姑娘的美色,想要挟恩图报吗?”
廉驰还没说话,单燕已经忍不住怒道:“我单燕爱跟谁在一起,不关你们的事!廉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单燕便是为奴为婢报答于他,也在情理之中,不劳旁人费心!”
这些人没想到,从前眼高于顶的单燕居然真的愿意委身于这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有几个对单燕用情极深之人已经是面如死灰,但是那万仙辰却只觉得胸中妒火燃起,不理单燕继续对廉驰说道:“廉兄既然也是我江湖中人,也该知道江湖上以武为尊的道理。单姑娘与你一路同行,如果遇到了什么歹人,却不知你来拿什么来保护单姑娘?如果廉兄的武功不佳,岂不是又要让单姑娘陷于险境?”
其它人也纷纷附和道:“是呀,是呀,你的武功配得起单姑娘吗?”
廉驰见这些人绕来绕去,就是想说自己武功不好,心中觉得十分好笑。
其实也怪不得这些人误解,江湖上并不太平,廉驰一路向太湖行来,路上几次遇到绿林劫匪,单燕作为廉驰的丫环,自然不会让廉驰亲自出手。每次都是单燕出头与人相斗,传到这些人耳中,他们便以为廉驰武功应该比较低微,不然遇到劫匪,一个大男人不出手,反而要靠女人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