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52章

作品:四大名捕斗将军|作者:曾氏六合网|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14:40:32|下载:四大名捕斗将军TXT下载
  对冷血的遽然破门而入,小刀也并不表示惊讶。

  她只迅速的象整妆时不经意的手势,把眼角的泪痕抹去。

  (bsp;“我敲过门,见没人应,所以才……”冷血站在门槛,进去也不是,退出也不是,只呐呐地道,“……我敲过门的。”

  “我没事。”小刀以出奇平静的声调道,“不过,你要替我办一些事。现在。”

  冷血反而松了一口气。他喜欢替她办事。

  ──这令他有稳定、和谐的感觉。

  “你替我去买两口针、五色线球、素色的绢缎、薛涛笺、笔墨和砚,还要把罗扇、胭脂……”她娓娓的说,象个没事的人儿,从来一直就在闺中刺绣的女子,“请你去办这些事,现在就要解决──”

  她下定决心似的说:“并请留下你的剑──你走后,万一遇上什么事,我都可以自保。”

  外面有只小猫,“喵”了一声。

  少年冷血 … 第二章 是否伤心过呢?

  极渴望便极易受伤。也许冷血心里也有着极大的渴望,他也隐隐感觉到了,但奇怪的是,当小刀叫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去买针买线,他便很满足了。

  他留下了剑。

  ──失去了原来的主人,就算这把剑不叫“苍凉剑”,实际上也成了苍凉之剑了。

  时间已相当晚了。

  ──比起老渠,嫔城反而不是个繁盛的市镇,以“城”为名,未免名不符实。

  这时间去买针买线,未免有点不适当。

  走出“迎送客栈”,冷血已有去敲多家店铺大门的心理准备。

  ──对这项微不足道的事,他如同负有重大任务。

  想到小刀可以安心刺绣,不知怎的,他就有一种安宁的感觉。

  他仿佛听到针眼连着彩线,卜的一声刺破白绢的轻响。

  这时候他也听到一声微响。

  他转过头去,一只猫在月下轻窜而过,还对他“喵”了一声。

  几经“艰辛”,终于买到了所需品,冷血象比打胜了一场大仗还高兴,急忙往客栈的路向走去,仿佛那是他的家,而他是倦乏的浪子,急着回去。

  一路上,他都听到猫儿在叫。

  “喵。”

  “喵。”

  他不由得去搜寻猫的影踪,却蓦然看见一对女子的裸足。

  ──这双脚并不小巧,可是匀如璞玉,美得十分自然,而且大大方方。

  裸足是自车篷里伸出来的。

  车篷就停在道旁。

  车篷深帘低垂。

  ──那一对美丽的裸足,就似天真烂漫的村姑把赤裸的双足涉入溪流一般自然。

  自然,而且令人心动。

  ──脚也如此秀气,何况是这双秀足的主人!

  冷血只看一眼,心中怦的自击一拳,然后便不再看。

  但又不能不看──因为他看见一把象月牙般的斧头:

  ──这斧头闪动着恶毒的锐光,似正向裸足的踝部砍去。

  大多数的人,都以为女人比男人“八卦”,其实不然。有些男人,对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不管关不关自己的事,都来得比女人还要好奇。

  ──好打不平,打抱不平是对受助的一方的说法,对另一方面而言,就是狗拿耗子,多皆闲事。

  可是,当那么一双美丽的双足,将要让丑恶的巨斧一剁而断之际,少年冷血、血气方刚,能不管吗?

  他窜上前,一脚踏住了那面斧头,叱道:“干什么的?!”

  ──他这句话,问得十分“公差”。

  他毕竟曾在诸葛先生授意之下,跟大石公、清瘦上人和哥舒懒残学过些人情世故,当公人差役的,对待“犯人”,在没摸清楚底细之前,一上来就问这句,“干什么的?!”先声夺人,十拿九稳,准没错儿。

  所以,此际他也先发制人,在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前,先喝问这一句。

  “当”的一声,巨斧被他踩在地上,斧面磨在砂石上,发出尖锐的哀鸣。

  这时,车篷里的女子似已惊觉。

  玉手掀开了帘,一张白生生的脸。

  素脸清奇得象水莲。

  她衣服完好,虽然简朴,而且象因长途跋涉,而略显风尘,略见风霜,但这些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却干净整洁得一如刚冒出水面的莲瓣。

  冷血一看,先是觉得眼熟,紧接而来的是不解:怎么这么个姣好的女子,穿着整齐的衣饰,却在道旁裸着双足?心里似有点“不负所望”(那么美的足果然是那么美的女子的),也有些“微微失望”(只有双足是裸的)。

  那女子说:“他要杀我。”并贴近冷血。

  冷血望过去,那持斧大汉以袖遮脸──象是个害臊的好汉。

  冷血心里升起了诡异的感觉。

  忽然,他感受到冷月的寒芒。

  ──好象是冷月飞了下来,向他胸襟刺去一般。

  冷月的光华,映着匕首的寒光,反映在这非常稚气的脸靥上,却变成了杀气。

  她的感觉,是刺中了。

  这是一种“命中”的感觉。

  ──她充满复仇的快感。

  可是极渴切便极易受伤。

  冷血已捏住她的手,他的腕力带给她一种刺中了的错觉。

  她恨极了。

  她恨得几乎要把匕首回刺,以刺杀自己来泄愤。

  “可耻!”她怒骂,“凶手!”

  她天真烂漫的娇靥上显现出一种不是她应有的仇愤。

  冷血放了手,退开。

  他放手,她的匕首便是她自己的了。

  他退开,持斧大汉的斧头又属于他自己的了。

  “你是爱喜姑娘?”冷血端详,小心翼翼的问,然后,他眉宇之间的杀气一闪而逝,只道:“还是穿上鞋子吧。”

  这片刻间,他了解这为兄报仇的姑娘,要以色诱来刺杀他,但又不肯裸露其他的部位,只赤裸一双纤足,来诱杀他──就算是在悲愤的复仇行动里,这女子仍然天真本色、清纯故我。

  说罢,他就走了。踏月色而去。

  女子握着拳,很用力的向他背影喊:“为什么不杀我?”

  冷血没有回答。

  爱喜的语音已开始有哭声了:“为什么要杀我哥哥!”

  由于哭声太过稚嫩,反而有点象笑声。

  冷血不想解释些什么。

  ──三次败在他手上的莫富大,再也不敢上前拦截这豹子一般的年轻人,只能在他乱披风似的浓眉下,一对大眼逐出浓烈的感情,不知怎么是好的望着爱喜。

  爱喜姑娘恨恨的看着渐行渐远的冷血:“你别以为我杀不了你!我会找人收拾你的!我一定会!”

  她扬声叫:“我要报仇!”虽然激愤莫名,但由于声音太稚嫩,使得她说出这句话的涵意十分的不对称,好象只叫了一声“要带好玩的事物回来”一般。

  “你这冷血的凶手!”爱喜见对方没有反应,恨意更切,忘了他已经走远,就好象当着他的面说,“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伤心!”

  冷血走了很久,也走了很远,心里却还是记住少女稚嫩的语音:

  ──我是否伤心过呢?

  我身上的伤,大概已全好了吧?冷血这样忖想,可是小刀心里的伤,却好象是愈伤愈深了。

  少年冷血 … 第三章 现在还不是时候

  路是这般地走着。冷血忽然生起了一种急着回家的冲动。

  他一向没有“家”。

  ──“迎送客栈”就是他此刻心情的所有归宿。

  冷血疾行在路上。他的步履如此之急,就象船行在月光的乳河上,整个人都“飘浮”在路上。

  他一路奔行,直至他转入闲寂无人的长巷,突然看到第二个月亮。

  ──有时候,月光不但令人伤情,而且也会伤人。

  月如钩。

  ──钩也如月。

  下载

  那“月亮”竟然“飞”了下来,飞斩冷血。

  ──好一轮“伤人的月亮”!

  钩镰刀直飞冷血面门。

  冷血乍受狙袭,身形立即象一只中了箭的雁似的,陡然急止,然后用一只蟑螂的眼光,去看袭击他的刀。

  刀已近脸。

  ──然后,他如临大敌的神容,遽变成了故友重逢的狂喜。

  他没有避。

  他甚至是微笑着来看那一柄正要取他性命的刀。

  ──他为什么不避?

  ──他喜欢死,还是爱上了那把象蛾眉月一般的刀?

  半空,一只黑手,指甲还布满了泥垢,及时抓住那刀柄。

  “嗡”的一声,那柄刀势子陡停之际,刀锋离冷血的鼻子已不到一寸。

  抓刀的人非常悲愤:“我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你没用,你孬种,你怎可以不避,那多没趣,那多没趣,那多没意思!”他越骂越火大,“你这种狗东西,就只会欺负女子!”

  冷血的笑容冷了。

  这时,有人丢给他一把剑。

  丢剑的人用铁锈似的声音说:“冷血,你手上现在有了兵器,你随便跳一个,我们是不会以多欺寡的。”

  然后那人下令似的道:“你进招吧。”

  那人沉声说完之后,立刻有两个人走近冷血。

  一个人走来的时候,看人的目光象一头狗。

  另外一人一脸聪明相,但却向冷血的脚下吐了一口痰。

  冷血当然认得他们:

  聪明样的人是二转子。

  犬目汉子是何阿里。

  他也当然认识前面两人。

  他一看那把镰刀,就知道来的是侬指乙,一听那人说话稳如泰山,就知道来的是耶律银冲。

  ──他就不知道为何他们会这样仇视他。

  他一直都怀念他们。

  “五人帮”:耶律银冲、侬指乙、二转子、但巴旺、阿里,他们是瑶族、辽人、回疆族、女真部、中原人氏,各因事窝在老庙,不出江湖。

  但他们心仍未死。

  ──为救大学生一事,他们奋而揭竿,与老渠乡民,死守力战。

  下载

  他曾跟他们同一阵线。

  他们跟他曾同生共死。

  ──他的五个“教练”,就是这五人合力“打发”掉的。

  他好喜欢他们。

  他们曾救了他的命。

  ──其中但巴旺,还送他上四房山求医,以致惨死在蔷薇将军刀下。

  他极感激他们。

  他好想念他们。

  ──但为什么他们那么恨他?

  见面时原有的欢悦,怎么却成了悲痛的仇视?

  冷血握着剑。

  那是一柄普通的铁剑。

  ──一柄锈渍斑斑的剑。

  冷血此刻的心,也如剑上的锈;这时候,一朵云也正好遮住了月亮。冷血完全能体会连发出一声呼叫的机会也没有就给捣住了的感受。

  “你出手吧。”二转子挑衅地道。

  ──本来,二转子和阿里,是“五人帮”里对他最为友善的。

  冷血心痛的问:“为什么?”

  自这四人出现之后,暗巷里跑出来了一只狗,狺狺狂吠,但又一面吠,一面退。

  二转子冷笑了起来:“你做过的事,你自己心里知道。”

  冷血道:“我做了什么事?”

  二转子道:“你要我说?”

  冷血道:“如果我有错,情愿受死。”

  侬指乙不屑、鄙夷的说:“少来装可怜博同情!”

  冷血转向耶律银冲:“耶律大哥。”

  耶律银冲哼了一声:“不敢当。”

  冷血诚恳的近乎是哀求的问:“我究竟犯了什么错?”

  耶律银冲重逾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