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伤口而已……”
她脑中闪过无数的想法,可终究不想骗他,最终还是说:“致梁,如果我说,我还是爱……”
“不要说!”他打断她,她怕他说出来的话,令他们回不去。
她的脸上露出忐忑的神色。
他明明知道,可是……
自欺欺人的,原来不止她一个人。
这,该笑,还是该哭呢?
(58)
周一,严氏例会。
严绪坐在圆型会议桌的主位上,目光扫视着坐上所有人。
上周董事局的突然发难,令严绪不悦,所有人此时都诚惶诚恐地也望着严绪。毕竟,严绪是大股东,而他的手段,他们也不是没见过。
对江氏突然从合作变成了收购,这令董事们既不解,又兴奋。不过,至少,他们的掌权人头脑没有发昏。
“如果没有异议,收购江氏的case就定下来了,由顾平止负责。”
说完,严绪的目光又转身顾平止:“三天内,我要看到初步成效。”
“三天……”
顾平止一吓,却见严绪目光一凛,只好将所有的话都吞下肚中。
例会很快就结束了,结束后,严绪一个人独坐在办公室中。
这样静静的早晨,如无尽的黑夜,真是可怕。
“与其说依靠,不如说利用,他害我至此,一报还一报,很值得。”
“我知道,当初江诺做错了决定,所以江氏才会……”。
她的话,犹在耳边。
“江冉!”
他近乎想将这两个字咬碎。
这个女人,在他突然发觉得自己心动的时候,突然告诉他,她做的所有,都是为了利用他!
好,利用!
那就看看谁得手段更狠!
江冉,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还能做些什么!
他打开电脑,屏幕上立即跳出秘书李琪整理好的资料。
侦探社与狗仔是一路的,江冉几日行踪,详实无比,连照片都十分清晰。
他看到她和邵致梁抱在一起,他看到她和邵致梁双手紧握,他也看到邵致梁替她处理伤口!
那个男人,阴魂一般的夹在他们中间,总也散不了。
他怒火中烧,按了桌上的电话。
“将邵诚的资金全部冻结,将邵诚的所有律师都给挖成,不论用多少钱!”
接到电话的曹理安实在很为难,原本正在处理尚廷与江氏的事,现在……
唉……
“boss,那尚廷……”
“那件事,你暂时不用管。”
好吧,天小地小,boss最大。
严绪挂了电话以后,怒火平息不少,静下心来倒是开始估算尚廷的资金。她那点小心思,那里能瞒过他。一开始找上邵致梁,为的大概就是尚廷的资助。
可惜,他先下手一步。
尚廷,邵致梁,董飞扬……
董飞扬花了那么多年的心思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会为了一个邵致梁而……
他勾起嘴角,幽幽的蓝色屏幕光映在他的眼底,将那一对如黑曜石般的眼睛衬得越发的深沉。
邵诚资金被冻结的消息立时就传到了邵致梁的耳中,彼时,邵致梁正在替江冉拟定离婚协议书。
挂了电话,江冉明显觉察到了邵致梁的心不在焉。她微皱着眉,料定是有事发生了。
“致梁……”
邵致梁迅速敛去自己脸上不安的神色,朝江冉微微一笑。
江冉瞧着他那带着明显掩饰意味的笑,纠结了一番后还是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他断然否绝。
“真的……”她很怀疑,他否绝得太快,这个男人,平常一派玩乐模样,可私底下却也是有认真的模样的。他刚才的神色,如临大敌一般。
“当然了……”他含糊的打算将这个话题带过去,于是,指了指电脑屏幕说:“这是草稿,你觉得还要加什么条件吗?”
她并没有看,只说:“不需要。”
是该了结了,她与严绪本就不应该纠缠那么久的,是她放不开,看不穿。
他不爱她,仅此,她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世上没有奇迹,有的,只是自己虚假的坚持。
“既然你确定了,我一会把它发给我师父。”
江冉想了下说:“不,寄给严绪。”
“寄给他?”
江冉点头。
签了字,寄给他。
这一次,她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他。从此以后,即使恨,也就只是恨了。没有牵绊,也没有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jj又抽了……呃,能留评的要留哦……
某然最近深受刺激……乃们要爱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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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9、60(完整) 。。。
(59)
看着江冉在协议书下签下了名字,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邵致梁却如释重负。
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而他和江冉……
他微笑着望着一脸平淡的江冉,以后的日子,他会陪着她走下去,不管多艰辛。能陪她走下去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江冉将签完的协议书递给邵致梁。
“谢谢。”
邵致梁保持着脸上的微笑说:“不用。”
夜色自窗帘外透进,书房内,一片宁静。
江冉脸上有明显的倦意,也是,这么些日子,这么多事情,她过得一直很累。邵致梁于心不忍,说:“你去休息吧。”
江冉点点头,看了眼那张协议书,自己的字迹清晰非常。
与严绪,再无关系了吗?
江冉笑了下,走出邵致梁的书房。
邵致梁看着这一张协议书。
这一场离婚官司,也许会打得很艰难,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揉了揉眉心,将关于江冉与严绪的资料再整理了一遍后,走出了书房。
对面的书房,灯光大亮,董飞扬这个时候仍在工作。
邵致梁走过去,敲了敲门。
“进来。”
董飞扬坐在那里,案头一堆文件。
“怎么,很忙。”
董飞扬没有抬头,只专注于自己手头的文件。
邵致梁走去,看了董飞扬一眼,这些是尚廷与严氏合作的相关文件。
“怎么,出了什么事?”
董飞扬笑笑,朝椅背靠了靠,一脸轻松地说:“没有,只是一些平常的工作。”
邵致梁低头看了一眼,他虽然不学金融,可这么些年,接的案子里也有不少是关于金融的。匆匆扫了一眼,严氏与尚廷……
董飞扬神色变了变,赶紧合上文件。
“这些事,和你无关。”
邵致梁看了看董飞扬,董飞扬的神色并不寻常,他并不是一个……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董飞扬嘴角微勾,冷冷地说:“你还会关心我吗?”
“你……”邵致梁叹了声说,“我们毕竟是兄弟。”
你有当我是哥哥吗?
董飞扬想说,可是最终还没有说出口。
兄弟,这两个字注定了,他要帮邵致梁。
可现在,尚廷对严氏……
尚廷所有的资金都已经投入了与严氏的合作中,他根本没余下的资金,更没有余下的心力去帮江氏。
“致梁,你有没有想过……”董飞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书桌上的座机响起,他接了起来,瞬间,脸色大变。
邵致梁有些不解,董飞扬很少有这么不安的神情。
“怎么了?”他试探性地问了声。
董飞扬微微抬起头,眼底竟有些为难。
“看来,严绪是不打算放过江氏了。”
“早料到了。”
董飞扬有些犹豫,邵致梁看着他,董飞扬的犹豫有些不同寻常。
看来,因为合作的关系,尚廷已经没有多余的资金,如果那样的话……
邵致梁不自主的笑了笑,尚廷本来就不是董家的,没有了尚廷又能怎么样呢?
董飞扬当然也猜到邵致梁是怎么样的,尚廷不是邵致梁一手夺来并建大的,其中血泪,邵致梁并不懂得。他不会允许邵致梁将他这么多年的艰辛,瞬间浪费掉!
“是你的邵诚。”董飞扬的手仍扶在电话上,脸上,神色平静。
邵致梁一愣,怔怔地望着董飞扬。
“邵诚?”
怎么可能?
“你……”
很快邵致梁就想到了其中的关窍。
“那笔钱是……”
董飞扬笑了起来:“对,当年邵诚给你的那笔钱,是我给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
当初他一个人去新加坡创业的时候,身无分文,帐户突然多了一百万。他疑心是董家的钱,他的养父邵诚却打电话给他,对他说,那是他给他创业的钱。
他明明疑心,却还是相信了养父的话。
不但那笔钱是这样,这些年来,邵诚的资金都是……
邵致梁突然冷笑了起来:“原来如此。看来,你并没有想要帮我。”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这个问题,我们没必要讨论了。”
董飞扬把手中的文件扔到一旁,叹了声说:“ok,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现在你是不是该去解决下邵诚的问题呢?”
邵致梁迟疑了下。
邵诚是他一手创立的,其中的感情深厚,如果就这样被严绪毁了,确实可惜。
可是……
“你不放心江冉吗?”
不放心吗?
他也很想问自己,不过他只是转过身,摇了摇头说:“我相信你会替我做得很好的,不是吗,哥。”
仅一个字,让董飞扬没了退路。
(60)
江冉醒的时候,已是上午九点。
她很少睡懒觉,尤其是在别人家里。不过今天,她睡得很安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董家的佣人替她准备了早餐,她洗梳过后走到小餐厅。
不出所料,梁繁花已经在等她了。
这顿早餐看上去有点似鸿门宴。
江冉敛了敛不安的神色,装作镇定自若的模样入坐。
佣人送来了刚做好的早餐,早餐并不繁复,中式的清菜小粥,只摆了三份。这是一个井然而规整的家,又或者,这个家有一个喜欢井然次序的主人。
江冉有些讶异。
三份?
是不算她吗?
“如果江小姐吃不惯这些早餐,我还让人准备了别的。”
佣人再一次上来,送上了给她额外配的土司,kaya酱与黑咖啡。
她有些受宠若惊,赶紧笑了笑说:“谢谢,其实不必为我特别准备。”
“过门就是客,江小姐不必客气。”
梁繁花的语气疏离,始终是将她当作客人一般招待。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江冉看了眼梁繁花,照梁繁花的样子,是有话对她说,可是,这个时候在餐桌上说……
不一会儿,董飞扬来了。
在董飞扬入坐的时候,梁繁花才开口说:“江小姐,有些话,我想还是应该与你说的。”
这时候,江冉的早餐已经吃完了,而梁繁花也已经吃完了。
江冉抬眼看了下正在用餐的董飞扬。
原来董家做主的人,不是董飞扬而是……
江冉微微一笑说:“伯母有话请说。”
趁着邵致梁不在,一次把话说完吧。
梁繁花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你和致梁的事,我也有所听闻。江小姐如果心中没有致梁,那么,放过他。”
江冉眼角扫了扫四周,邵致梁没有出现。看来,打动不了邵致梁,来打动她了。这样的结果,其实早就可以预料到。
梁繁花年青的时候是东南亚一带知名的女强人,做得买卖大都见不得光。本当在嫁人以后便退隐的,女人做那些买卖本就不能持久。可梁繁花倒好,嫁了人以后也不安分。
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变卖产业,改嫁,此后便从商场上消声觅迹。
江冉不卑不亢地说:“我和致梁的事,与我找董家帮忙的事,并不相干。”
梁繁花眸光一凛,明明无神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江小姐的意思是,要董家无条件帮江氏?”
江冉淡淡地说:“不是无条件的,严氏如果继续坐大,商场上还有尚廷的地位吗?”
梁繁花瞥了江冉一眼,将话题带到了严氏与尚廷上吗?
果然是小看了她。
这个女人,眼光不错,可惜手段差了些,还有些自以为是。
“尚廷与严氏的事,不劳江小姐费心了。我只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请求江小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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