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孤儿院好不好,张阿姨要是知道我这么长时间不干活,她会发怒的,她打起人来很恐怖,我们回孤儿院吧。”阮梦祈求地看着江辰,纯净的眼睛里写满恐惧。
“阮梦我们再也不会去孤儿院那种地方了,我们已经离开了那里,以后我们生活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没有人再罚你干活,也不会有人晚上和你抢睡觉的地方,更不会有人不给你饭吃,我们会吃饱穿暖,住在有暖气的大房子里,而且你会念书,你会和正常的小孩子一样过着幸福的生活,阮梦你要忘记过去,我们重新开始。”江辰看着阮梦的双眼,向她保证这个不变的事实。
“你……你说的是真的?”阮梦感觉自己在做梦,自己怎么会过上哥哥说的那种生活,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们拉钩钩吧,哥哥说的千真万确。”江辰伸出手来勾起阮梦的小手指,头抵着阮梦的额,宠溺地说道。
“好,我们拉钩钩。”阮梦高兴地伸出手指,她笑的好开心,即使江辰说的那些她早就已经得到,但是现在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重新开始。
吴姐的手机铃声忽然急促地响起,她看见屏幕上不断跳跃的人名,慌忙地跑出病房,摁下接听键,说话时吴姐的声音都变得带有哭腔。
“喂,胡董,阮梦的情况可能比你想到的还要恶化。”
77、只想爱你
“阮梦我是谁?”胡巨言看着*着自己手指的阮梦,一脸急切的模样。
“我不认识你。”阮梦看看旁边的江辰,一脸迷惘的模样。
“真的不记得了吗?”胡巨言不可置信地望着阮梦。
“叔叔,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们本来就不认识呀。”
胡巨言一瞬间沉默了下来,他挫败地坐在沙发上,头埋的深深的,那张苍老面孔上的皱纹愈加变深,可是这些都比不过内心的衰老。
但是忽然胡巨言抬起头来,看看阮梦,又转过头来询问江辰道:“医生说她的记忆只停留在七岁那个时候,是不是只有孤儿院的记忆?”
“是的,七岁之后的记忆全部丢失。”江辰回复道。
那就是说有关于陈子离的种种她都不记得,她也不知道自己和陈子离的恩怨,现在的阮梦就是一张白纸,没有烦恼,没有忧愁,真真变成了一个孩子。
“阮梦,叔叔姓胡,叫胡巨言。”胡巨言慈爱地看着阮梦。
“哦,胡叔叔。”阮梦还是一头雾水,但是乖巧的她还是很有礼貌地称呼他的姓氏。
“阮梦或许这个消息对于你来说很唐突,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是你的爸爸,七年前我们由于种种原因被迫分离开,如今我找到了你,我想要照顾你,你可否叫我一声爸爸?”胡巨言的眼里闪速着晶莹的泪花,他一瞬不瞬地望着阮梦,他多么希望听道她喊自己一声爸爸。
可是阮梦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好像没有听明白他的话,有些懵懂,她转过头来看着江辰,好像在用眼神询问他这个人是谁?
“他说的是真的,他是你的亲生父亲。”江辰温柔地告诉她这个事实。
其实阮梦对于爸爸这个概念很模糊,她甚至理不清哪种人是爸爸,但是她看着胡巨言那么迫切的眼神,或许是出于不忍心看他失望,她张开嘴,试着去说出那个词语的发言:“爸——爸?”
“嗯,我是爸爸。”胡巨言眼中的泪水随着这一声呼唤终于落了下来,是福是祸真不知哪个值得。
“叔叔别哭,看你哭我很难受。”不知为何,阮梦看着胡巨岩那老泪纵横的脸庞,心口揪着的十分难受,她忽然也有种落泪的*。
“好,叔叔不哭,叔叔这是高兴的落泪,阮梦不要难受。”胡巨言拿出纸巾擦干眼角的泪水。
“以后叔叔常来看你好不好,你可以试着管叔叔叫爸爸吗?”
阮梦沉思了下来,她好像很认真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她抬起头来对着胡巨言开心地笑道:“好的,爸爸。”她忽然很喜欢这个叔叔,对他没有任何排斥,就是想离他近些。
胡巨言开心的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此刻的感受,他走到阮梦的床边,伸手将阮梦拦进怀里,轻轻的安抚,高兴地微笑,快乐地流泪。
青川市的下午,陈子离忙完一天的公务开车回家,夏珂林还在医院坐月子,她最近的情绪好了不少,那个娃娃很可爱,大大的眼睛,浓密的眉毛,还有那总是嘟嘟着的小嘴,陈子离忽然间发现原来自己竟是这么的喜欢小孩,只是他知道那个孩子长得一点都不想他,朋友都说这孩子长大以后就会像他了,小时候看不出来模样,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安慰他,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个孩子永远都不会和他相像,因为那不是他的孩子,可是如今走到了这一步,什么都已然成了定局,就算后悔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他进屋换上拖鞋,还是习惯性地去二楼的房间张望,这个家没有任何变动,即使换了女主人这里依然是阮梦走之前的模样,为了保住这里的每一个痕迹,他特意为夏珂林在海边买了一套豪华别墅,那个地方是她的家,而这里是他的家。
二楼房间还是那么安静,陈子离坐在阮梦那张书桌前,定定地出神,那天阮梦走的很匆忙,其实他没有预料到那天她的离开竟是永远,房间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模原样。
他拉开抽屉,都是阮梦学习用的资料,他翻开来摊看。阮梦的字迹很秀气但又不失力道,凑在一起很好看,他将她的学习课本都拿了出来,一点点摊开放到桌子上。
直到拉开最后一层的抽屉,陈子离愣住了,那里只有一幅画和一张信纸,那幅画是他和她去云南那次,她要求他为她画的素描,他把她画的很美,表情神韵都画的刚刚好,没有失真,她在画里静静地对着自己微笑,阮梦笑的很阳光,但是眉宇间又有抹淡淡的忧愁,好像在担忧又好像是不安,这表情安置在她素净的脸上媚态横生,这幅画好像一张照片记录下了她最美的时刻。
画的下面是一张淡蓝色的信纸,那是阮梦的字迹,她用钢笔一字一画地刻写下来,这应该是一首歌词,歌名是《只想爱你》。
我知道我对你来说也许太年轻
我想我猜我问我终于了解
原来为爱流的眼泪也是种甜蜜滋味
只想爱你 当我和你走在一起就已经决定
不看不听不问也不会放弃
是你让我了解自己可以为爱那么坚定
只想爱你 好像每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
我知道我偶尔有一点任性
不管你做任何决定究竟爱我还是逃避
sorry我还是不会放弃爱你
我终于还是说了一句
我爱你
这篇信纸,有很多地方的字迹被晕染,那是泪水的痕迹,眼泪晕开了蓝色文字,形成一个个晕圈。
信纸的下方留有一个日期,那个日期陈子离记得很清楚,至于为何记得如此清晰,只因为那是他和夏珂林的订婚日。
阮梦应该什么都知道,但是她自己宁愿装糊涂,去原谅,去相信,去坚持那份难守的爱情,然而他自己又做了什么,永远都是在伤害,不停地毁灭她心里那份对爱的渴望,把她逼到绝路,如今她离开了,只留下他自己坐在这里孤独思念,遗憾终老。
当这一切都摆在陈子离的眼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这么的可悲,他在感情的世界里跌跌撞撞地绕了一圈后,竟失去了所有。
78、伤的一塌糊涂
青川的盛夏一连几天都是阴雨绵绵,街道的行人都是行色匆匆,快步离去。
陈子离在家洗了个凉水澡,换了一身衣服后,开车前往医院,他将车开得极慢,天色已经全黑,他打开车灯,细密的雨丝在车前的灯光下漫天落下,连成银线。
在等红灯的间隙陈子离点燃一根香烟,熟练地弹着烟灰,每一次吸烟都好像濒临死亡前的呼吸,那么深,那么狠,他最近香烟吸的没有节制,也没有边际。
车外雨声阵阵,车内人身体沉沉,陈子离将车开到医院的停车场停好,他锁好车后转身之际,忽然被一个人撞的身子歪了一下,陈子离当时心不在焉,也没有理会。
那个人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后,慌忙开车离开,陈子离没有反应,自顾往前走,忽然间他觉得这个声音十分耳熟,等到转过头来想看清那个人面容的时候,那人已经开车从他旁边呼啸离开。
那人所开的宾利车牌号很特殊,陈子离失笑摇头,他快步走进住院部。
没等走进夏珂林的病房,未到门口就已经闻到浓烈的花香,门口的花束比昨天又多出许多,陈子离小心翼翼踏过门边的花篮,轻推房门而入。
此时夏珂林没有卧床休息,她坐在病床上,腰板挺直直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孩子,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披散下来,遮住她的面容,使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我给你买了些燕窝粥,你要不要喝些?”陈子离轻声询问道。
夏珂林忽然抬起头来,她惊恐地看向陈子离,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的声音由于紧绷有些沙哑。
“刚刚到,我来抱会儿宝宝,你去吃些东西。”陈子离伸手欲接过宝宝,但是夏珂林却忽然转*,避开了陈子离的双手。
“我不饿,我先哄宝宝睡觉。”夏珂林固执地轻轻摇晃怀里的小人儿,不肯让陈子离碰触。
陈子离默不作声,他做到沙发上,摊开今天的金融时报,大篇幅的版面都在谈论欧洲地区被华尔街金融风暴影响严重,股盘狂跌不止,看到这些新闻陈子离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看似心情很糟糕。
他静静地翻看着报纸,夏珂林坐在床上轻轻哼唱歌曲哄孩子入睡,陈子离觉得她今天有些神经兮兮,或许他明白其中缘由但是却不愿捅破,他和夏珂林之间的一纸婚书如果捅破那么就再也没有黏贴在一起的可能性,他明白其中的脆弱,所以有些事就索性闭口不提。
忽然陈子离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扰乱房间这一刻的静谧,夏珂林被这铃声惊吓的一个激灵,陈子离拿起手机快速走出病房,按下接听键。
他的助理在电话那边焦急地数道:“陈董,不好了,英国那边的分公司亏损严重,需要你亲自前往查看一下。”
陈子离不假思索地快速说道:“好,你尽快定下今晚的飞机票。”
此刻只有事业才能入的了陈子离的心,他早就预感到英国那边的分公司会出状况,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急。
陈子离走进病房,拿起沙发上外套边往身上穿边对夏珂林说道:“我要去英国出差,你有什么需要就对我的秘书提,她会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夏珂林终于停止了手上哄睡婴儿的动作,她抬起头来,或许是这些日子坐月子身体虚弱的原因,她消瘦不少,苍白的脸颊又凹陷了下去,眼睛突兀地变大,此刻她瞪大眼睛看着陈子离,说话时*有些哆嗦。
“这么快你就要离开我了吗?我才刚刚生产你就要出去工作,你到底对我有没有上过心?”
“珂林你不要多想了,我只是出去工作而已,很快就会回来的。”陈子离轻柔眼角,疲倦地说道。
“你叫我不要多想,出去工作就一定要赶上这个时候吗,同是在一个医院待产,为什么别的妻子旁边总是有丈夫守着,只有我的身边不是你的秘书就是你的助理,你在我身边呆的时间都多不过一个陌生人,这是你一个工作繁忙就可以推脱掉的借口吗?”此时夏珂林的情绪十分激动,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珂林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质,我们的状况和别人不一样,我的工作决定了我的空余时间。”陈子离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他真的不想辩论下去。
“和别人不一样是吗?对,我们的婚姻一开始就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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