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大杯橙汁儿”
山田对著身边的店夥计叫。
路彦喜欢喝甜的,跟公司的人一起吃饭不好意思喝橙汁只能喝乌龙茶。但他跟自己在一起,山田从来都忘不了满足他的小公主口味。
橙汁很快端来了,就象喝啤酒的山田一样,路彦大大的一口下肚後,开始笑著,不停地翻弄著铁板上的煎饼。
山田发洋贱,一会儿用筷子捅一下,一会儿用筷子捅一下。
“信二桑,还没好呢!你别老戳啊!”
路彦愤怒地叫。山田压著啤酒,看著满脸红红的路彦,傻笑。
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山田後来又点了烧酒,可两人怎麽都想不明白,俩大男人四块小煎饼,怎麽吃了一个多锺头?
“小公主~~喝了那麽多的橙汁要不要嘘嘘啊?”
山田根本不是醉,就是想猥琐路彦。
“出店前去过厕所了。信二桑…你干嘛?”
路彦看著走在马路上的山田突然在解自己的裤子。
34
路彦看著走在马路上的山田突然在解自己的裤子。
路彦冲上去,奋不顾身地就摁住了山田的手。
“干嘛?信二桑你喝醉了吗?干嘛啊?”
“嘘,嘘嘘”
山田大声嚷。
“马上到车站了。到了车站上厕所”
“憋,憋不住了!”
已经有过往的行人看向这里了。路彦低下头,拽著山田拐进了身後的一个黑胡同。
路彦掩护,在胡同里解决完的山田,走在去车站的路上又一呕一呕的。想吐又吐不出,扶著路边的电线杆和树杆,就象只濒死的老狗。
路彦不停地抚著山田的後背,山田不耐烦地反手打著路彦的手。站直了身子,口水挂在嘴边,路彦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帮山田擦了。
“信二桑,这里到家只有两站路,我们走走吧。万一在电车和出租上你想吐,就麻烦了”
黑暗中,路彦握住了山田的一只手。山田难受得不想开口,只把自己的身子靠在了路彦的身上。
“信二桑,我…”
“什麽?”
恶心劲儿好像过去了一点,山田不耐烦地问。
“真的不放心你…”
“不放心我…是毛意思?”
山田的脑袋,因为个子比路彦矮,倒在路彦的肩上比较困难,只有靠在路彦的大胳膊上。
“我已经决定…四月份,去美国的总公司工作了”
山田的脑袋一下彻底清醒了,停住了脚,扭头,看著路彦,像不认识路彦一样。
“在一起…总是争吵。似乎对信二桑说什麽,都不满意。信二桑并不想做回黑社会对不对?那麽…我就想,信二桑想要的,一定是…自由,不想我在身边…的自由”
山田看著身边的人,无法开口。
“去美国的事,其实已经被问到过很多次了。并不是完全为了信二桑…只是,一直舍不得离开信二桑就一直没有答应。这次,我想…不如分开一段时间,信二桑如果真的不喜欢我…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说不定…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只有一点!信二桑一定要答应我!绝对不可以做回黑社会!这点,你绝对绝对要答应我!”
“白痴”
山田看著眼前焦急的路彦,终於吐出了两个字。不是自己听错了,是路彦真的决定走了。自己的心……为什麽一下变得好空好空?
路彦是三月二十号离开的日本。因为森一年前已经在那里了,所以,过去之前,一切显得都不是十分担心。
路彦离开的时候,山田正在一家便民店里打工。其实,去那里工作,完全是为了让快走的路彦高兴和放心。
便民店的工作是经森介绍的。店主也是个过去有黑社会背景的人,所以山田没提交履历书就顺利地再就职了。
可店里其它打工的,没人知道老板的黑社会背景,却很快人人都知道了山田是个曾经做过牢的。也是奇怪了!自从山田到店里打工,柜台上就开始不是丢东西就是丢钱。
山田只负责上货,根本没有靠近银柜的机会。可是货架上的东西也少,山田就有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
路彦很快就要走了。山田装出一副在便民店做得很开心的样子,想让路彦放心地走。
上次,给老家的良太打电话说又丢了工作时,良太已经决定介绍山田进弹子房在东京的分店。因为路彦不同意,说那里离“黑社会”太近了,所以山田决定忍到路彦离开後再辞便民店的工作。
路彦走後的第二天,店里排四月份的新夜班表。没有山田的名字。店长看过後,问四个店员。
除了山田的其它三个人,开始是支支吾吾地说山田自己不愿意值夜班,然後又说把收钱的差事交给山田不放心。
山田就说出了辞职。临走前,山田对著包括店长在内的四个人说。
“进监狱前,老子做的是黑社会,不是小偷!”
35
到了美国的第二周,路彦就知道山田又丢了饭碗。森还在电话里特意代表店长向山田道歉,说已经抓住了真正偷东西和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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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剩下山田和路彦了。路彦就开始在电话里哭。说,果然…不管山田喜不喜欢自己,自己都不想离开山田,立刻就想回日本。
山田的心里也很难过。成田机场,路彦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的那一刻,山田两眼的泪就止也止不住。一个人坐在回来的电车上,山田就想明白了,自己这一辈子的伴侣,除了加纳路彦,再也不可能换别人了。
“你乖啊~~~不是都说好了,去美国,并不完全是因为我,还有你的事业不是?”
山田在关键时刻,仍然能像个比路彦大四岁的哥哥。
“现在的公司我可以辞职!只要能回东京,待在信二桑的身边,我什麽都能干。”
那头的路彦有点邪行了。他真的後悔了。後悔离开东京,更後悔分别前的承诺如果信二桑在我离开时有了比喜欢我更喜欢的人…我不反对…
“路,路彦~~乖啊,你听我说。”
那头的路彦不吱声,山田赶紧接著说。
“我丢了工作,你再辞职了。我这头拿什麽交房费,吃饭啊?”
还好还好!作为“主妇”的“加纳夫人”,用家庭收入威胁一下老公,大概还有点效果。
路彦不吱声了。
“再忍忍啊。走之前不是说好了?连休就回来…”
山田其实从路彦离开的那天起,就在数著再见的日子还有多远。
“信二桑…”
路彦终於肯出声了。
“什麽?”
老山以为,高明的自己已经劝通了自己的男人决定在外面努力赚钱了。
“信二桑不肯让我回去…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哈啊?!”
“走之前说过的…如果有了喜欢的人,我不反对。这句话,现在收回!”
“哈啊?!”
“我不允许信二桑除了我再喜欢别人!绝对不许!绝对绝对不许!”
“哈啊?!”
“不要装糊涂!如果信二桑不答应,不向我保证,不向我发誓,我立刻买机票回东京!”
“哼~”
电话这头的山田居然哼地一声笑了。
“信二桑?”
路彦有点被这样的山田搞糊涂了。
“那你呢?”
山田说。
“什麽?”
“谁又能保证路彦你除了我不会喜欢上别人?我有什麽?一无是处,甚至连个便民店上货的工作都不配干。可那麽优秀的你…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欢路彦吧?身边…还有那麽优秀的森。我有什麽?”
“信二桑?”
“你说的那句话,同样也是我想对你说的……如果路彦有了喜欢的人,尤其是女人,我不反对!”
如是说的山田,心突然一疼。
“信二桑?”
千里万里之外的路彦又轻轻地叫了一声。
“什麽啊?没事我挂了!”
在两人的感情上,向来只有山田不要路彦,永远不用担心路彦抛弃自己的山田,第一次在路彦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担心和自卑。这种情绪,这种表达…不要说路彦了,连山田自己都被自己吓著了。
“我…”
路彦没有挂电话,又是一句。
“什麽我不我的?!”
老山没面子得又恼了。
“我…十四岁起,遇到过很多很多的人,男人女人,朋友,过路…上了大学,虽然就和信二桑同居,可我…一直活在属於自己的世界里,包括现在。或许,是一个信二桑无法理解的世界…或许,在信二桑和一般人的眼睛里很了不起。可…从十四岁起,我的眼睛里就只有信二桑,不管其它人怎麽优秀,不管信二桑怎麽一无是处,在我心底…在我心底…永远没人能取代你…永远…永远…永远…”
电话的那一头,大叫著“永远”的路彦在呜呜呜地大哭。电话的这一头,山田死死捂著自己的嘴,呜呜呜压抑地抽泣。头一次,山田觉得,主动想分开的两人就像傻瓜,要是路彦真回来了,自己这辈子…再也不跟路彦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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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谁家在办丧事一样的电话终於结束了。不管过程如何“悲惨”,最後的happy…end,令山田和路彦两人都还比较满意。
所谓的he,无非就是无聊的两个人又n遍的海誓山盟,互诉衷肠,以身相许……话说从一而终的决心,又毒誓连篇地把自己&往上倒数三代的老祖宗一顿老咒。最後双方终於破涕而笑,花好月圆,绑在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一样,都安下了心。路彦突然就说“五?一黄金周就回去。”山田抬头一看日历,还有三天!
“你不是说…最快,八月的盂兰盆节才能回来吗?”
这是路彦临走前说的四月初过去,五月份刚安定下来就不回来了。
还有三天就能见面了?!这…好像刚才的眼泪都白流了,山田有点无法接受这麽浪漫的事实。
“你不愿意看到我?肯定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话,怎麽好像又绕回来了。山田又是一通老哄,路彦又是一通老闹……最後放下了电话,山田到底也没搞清路彦五?一黄金周回不回来。弹子房的工作…还是推到五?一後再议比较稳妥。
路彦是属驴的,而且是世界上最强的一头。山田冥冥之中是知道自己男人的属性的。所以,连休前,什麽安排都没有,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打游戏,看电视。
他知道,自己也想路彦了,也想在路彦到家的第一眼就看到他。
路彦是半夜到家的。公寓的地板上被路彦铺上了厚厚的地毯,蹑手蹑脚回来的路彦本来动作又轻,直到他压在了山田的身上,山田才睁开眼睛。
“信二桑为什麽见到我一点都不惊讶?”
“在等你…”
山田糊涂的一句,却说出了路彦最想听的。
一个黄金周,路彦把山田的屁股干开了花。野兽一样,几天几夜,两人几乎没有离开过床。最後,路彦安心地又走了。这一次,两人好像再一次相爱的情侣,对彼此又充满了眷恋和安心。
山田坚信自己掏空了自己男人!路彦估计最短三个星期…下面小便的地方,除了嘘嘘,再也不可能有其它东西出来!
路彦坚信信二桑後面的状况…就是有了喜欢的人,估计…在自己下一次回来前,都不可能跟对方上床。
当然咯,这是老大比较低级的猜测。主要是爱!是爱!又把两人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因为路彦本人现在并不在日本,所以,被嘉藤叫去见总一的山田并不是很紧张。尽管嘉藤威胁山田去见总一的借口就是…路彦!
山田以为总一见到自己的第一面一定就是逼自己再做黑社会。可没想到,总一除了问山田还恨不恨自己之外,就是倒了三杯红酒。
“嘉藤,你也来!你要是现在离开,山田一定会紧张的”
总一难得的善解人意,留下了嘉藤,三人喝光了一瓶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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