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翼自认不能说吃尽天下美味,好吃的也吃过七七八八了,毕竟一个王爷,只要他想,很难有什么东西不能吃到的,可此刻对这简单的早餐,也不由得不说一个好字。呃,除此之外,因为是心中那个人做的,心里自然带上了一分甜蜜,就算做得不怎么着,他也会认为是很好吃的,现在更可以说是天下最美味的了。
楚夕看着他明显吃得很满意的模样,心里也愉悦了几分。咳,昨天晚上翼一直没睡着,他是知道的,心里也有些难过,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也就一直没睁开眼。一般人对别人一直对着自己的视线也很敏感的,何况他一个练过武的,见他一径地盯着自己看个不休,那种痴迷劲儿,悲戚味儿,弄得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还好后来趁其不备点了他昏睡穴,不然两个人都不用睡了。今天早上起来看他睡梦中眉头还是皱皱的,想起以前曾经研究过的一种可以宁神定心放松心情的食谱,就特地去做了出来,看来还有点效果啊。
嗯,不过师父早上还真吓了他一跳,一见他去厨房就一直守在那里,出来一份吃一份,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了,让他强烈怀疑他这几天究竟有没有吃东西,最后只有先做了几大份让他吃了个饱,总算是能把这些食物拿到这里了。
“翼,喜欢吗?”讨好的问道,眼睛闪闪的,就差没条尾巴在后面摇摆了。
“嗯,不错。”玄翼微微颔首,浅笑着回答。
呃,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淡了……楚夕有些沮丧,好像变成了初一见面时的那个样子哦,不过看起来也很有感觉就是了,咳,美人就是美人啊。
“翼……”
“楚夕……”
两人同时开口,又几乎同时停下。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不约而同,胡菲尔看着他俩,似笑非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道:“原来所谓的夫妻情爱,就是这个样子的啊,明白了。”
楚夕瞥了他一眼,“师父啊,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好不好。”
玄翼脸上飘过一丝暗红,轻咳了声:“那个,我很喜欢这里的景致,不过出来也有不少日子了,再不回去,小王的封地就要动乱了。”话一旦开了个头,便容易说得多了。
“翼,你在说什么。”楚夕有些吃惊,他还是这么坚持么,“我们昨天才成的亲,你昨天才来到这里,我们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相处……”
(bsp;“我离开封地去皇城已经有十来天了,在洪玄城的时候,已经有过很多时间相处了。”玄翼淡然然而坚定地说着,只是眼神一直游移着,不知道飘向何方。
“小翼。”胡菲尔挑眉,冷静地问他,“夕儿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玄翼迅速看了一眼楚夕,别开眼,轻声说,“不是的……是我自己的问题。”
“翼,你别这样……”楚夕有些无措,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
“笨徒儿,你跟我过来。小翼,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胡菲尔沉下脸,丢下话拎着人就往外飘。
……
楚夕说……
“说说,怎么回事。”飘到雪峰顶,放下手中的人,胡菲尔有些冷淡地开口。
“什么啊?”楚夕企图装傻蒙混过关,一脸迷茫地看着他,那模样十足的无辜纯情,不过显然的,师父大人早就对他这一套免疫了。
“你就装傻吧!”敲了他一记,扬眉,不悦道,“玄翼为什么要走,我不是让你对他负责的吗?”
“翼觉得我不爱他吧。”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不是已经那个……生米煮成熟饭了吗……而且已经成亲了。”胡菲尔皱皱眉头,说出自己的疑问。
楚夕愣了一下,沉默两秒钟,语重心长:“师父啊,爱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唔……那天你说做床上运动就是情爱了,还想蒙师父啊,嗯?”
“咳,我的错……”楚夕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惭愧自己对师父教育不到位,嗯,来一次教育再教育是刻不容缓了。清了清嗓子,开始他的教导,“师父啊,那只是情爱的一个方面,原本可以单纯地称之为一个艳遇。”
“艳遇?小徒儿要始乱终弃么?”胡菲尔严肃了起来,修行中人最忌情爱,一旦涉及动辄修行尽毁,严重的甚至走火入魔灰飞烟灭,所以他一向把这看作是非常严肃的事情,此刻给楚夕一个始乱终弃的罪名,已经是相当严重了。
“呃,师父啊,那个……那天那个,算是情欲,是情爱的必然结果,可是并不等同于情爱的,没有爱的两个人,也可以有情欲,只要是两厢情愿,不妨碍到他人,并没有什么的。互相利用来排遣寂寞或者抒解生理需求而已,可能有点不妥,不过也不算不道德了。”
有些困难地解释,看了眼胡菲尔有些生气又有些迷惑的表情,继续说道:“本来我跟玄翼也是这样的,再加上我和他都是男人,更加没什么小孩之类的后顾之忧了,可是师父要我负责,要我娶他,呃,虽然麻烦了点,不过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而且他似乎蛮好玩的,就娶他了。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没想到翼对我动情了。”
“只有他对你动情么,不是因为相爱才成亲的么?”胡菲尔眉头皱得更紧,“不是相爱的怎么可能成亲。你愿意娶他,他愿意嫁你,不是因为你们相爱么?”
“师父啊,你没听说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很早以前就这样了,很多人都是新婚之夜才见到和自己成亲的那个人的,我这样的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师父那样的强烈要求,做人徒儿的当然要满足师父了。”楚夕不嫌皮痒地笑道。
“你不爱他吗,没对他动情吗?”胡菲尔越发的迷惑,心中充满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滋味。
“呃……”思索了一下,楚夕边想边答,“我对他,比单纯的情欲多一点,比爱少一点,可能不止一点。应该说是……呃……怜惜吧。在他身边会感觉自己像个大人,呵呵……呜……师父你又打我……”笑得煞有其事,不防又被敲了一记,不由得委屈地看着师父大人。
“死小孩,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情爱这么严肃的事情,被你一说好像随随便便就可以对待了。”胡菲尔微微皱眉,不太明白自己内心深处莫名其妙的感觉。
“呜,人家的实际年龄都已经很大了的说,不是小孩子啦……谁说情爱是严肃的事情啊,两个人相爱,本来就应该轻轻松松的嘛,不快乐轻松一点,那还在一起做什么,自己找罪受啊。师父你听到的那些爱情悲剧,也是因为一开始是快乐的,所以别人来阻挠的时候要千方百计的反抗来找回先前的快乐嘛……”楚夕委屈地扁扁嘴,瞄瞄似乎被他说动的胡菲尔,暗自对自己比了个胜利的姿势。
“是这样的?”胡菲尔疑惑地挑眉,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一时又说不出什么来。
“嗯嗯。”忙不迭点头。
“算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管了。”叹了口气,小徒儿有自己的想法,他这个做师父的也不能把他怎么着啊。
“师父……你不生气啦……呵呵……”怯怯地挨近去,抓住衣袖摇啊摇,傻兮兮地笑个不停。
胡菲尔皱眉,甩了甩袖子,掸了掸上面不存在的灰尘,淡淡说道:“懒得理你。走了,回去了。”
“哦。”屁颠屁颠地跟上。
(bsp;…………
“咦,翼去哪儿了?”进得屋里,楚夕愣了一愣,感觉不到玄翼的气息啊。
“无聊了,四处走走吧。”胡菲尔漫不经心地说着。
“他不熟悉这里呢,不知道会不会迷路。”楚夕有些担心,想起自己初来时困在一处山谷转来转去找不到出路的情景,心有余悸。
“你以为都是你啊,他走累了自然就会回来的。”似笑非笑地斜睨过去。
楚夕有点脸红:“师父!那时人家还小嘛!”
“哦哦,不知道刚刚是谁说自己已经很大了,也不知道几天前是谁走错了路到人家房里去了。”
楚夕立马就不说话了。想想菲月环境里好像没什么危险的生物,玄翼似乎也不是那种没有方向感的人,也就放了点心。翼应该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吧,今天他心情不是很好呢。呃,心情不好……他应该不会那么傻去……好像这里有不少山峦湖泊的……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惊跳起来:“我还是去找找吧。”
胡菲尔看了看他,叹了口气,懒懒道:“乖徒儿真的变笨了啊,这个菲月幻境是你师父我做出来的,要找一个人还用那么麻烦么?”
“对啊。”楚夕恍然大悟,“师父用法看一下就可以了哦。”
斜睨了他一眼,凉凉道:“还不算笨得无可救药嘛。”
怒……呃,好吧,他是师父,自己只是他可怜兮兮的小徒儿,他忍……
离开
“咦……”
听到胡菲尔的轻咦声,楚夕立马紧张地看着他,“怎么了?”千万不要出事啊。
“人不在菲月幻境了。”胡菲尔眉头微皱,闭上眼睛,加大搜索力度,菲月幻境的每一棵草每一滴水从眼前一一闪过,过了半刻,依旧没有发现到玄翼的气息。困惑地睁眼,“除非他比我道行高出许多……”
“不可能的,翼只是个普通人。”楚夕想也没想就否定掉。
“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了。”沉吟着,慢慢说着。
“是什么?”一颗心提了起来。
“一是他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无声无息出了菲月幻境,不过这个基本上,很难;另一个……”胡菲尔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楚夕打断了。
“另一个是……他死了?”楚夕有些颤抖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胡菲尔看了看他,淡淡道:“不是,他消失了。只是死了的话我也能感觉得到的。不过这个,基本上,更难。”
“师父啊,你说来说去,到底知道了什么啊?”有些抓狂。
“他可能是自己走出去了。”胡菲尔看看楚夕担忧的神色,也收了玩笑之心,正色道。
“可是,不是说……”这里可是菲月幻境啊,不是其他随随便便的地方,轻易就可以让人来去自如的,没有人引领,根本就无从出去。
“嗯,菲月幻境有结界,没有我和你的带领,一般人是根本走不出去的。不过……”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徒儿,没有马上说下去。
“……”楚夕瞪大眼睛,催促之意不言而喻。
胡菲尔轻咳一声,缓缓说道:“你和他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或许就有点不大一样了。虽然很难相信,也不无可能。”
“呃……”这么说,翼很有可能是自己出去了……这外面可是狐月山啊,虽然是白天,这深山峻岭的,还有着厚厚的积雪,他一个人,一个娇生惯养的王爷,能行么?楚夕不自禁的担心起来,脑中浮现出玄翼冻得青紫,双目紧闭地仆倒在地的影像,心中一跳,有些稳不住了。
(bsp;“师父,我还是出去看看吧,这外面路不好走。”
“嗯,是该去看看的。”胡菲尔颔首赞同,“毕竟是我乖徒儿的人了,有个什么万一也太丢我的脸了。”
楚夕无语……
……
“师父,你怎么也跟来了。”
“师父我舍不得你嘛!”还是小徒儿在身边好啊,自己做的那些东西简直不是人吃的……呃……简直不是一个狐仙吃的……万一小徒儿搞不定那个王爷,几天不回来,自己岂不又要陷入那种水深火热之中。以前一个人吃惯了没觉得,现在尝过了小徒儿的手艺再看看自己的,根本就无法忍受的……
楚夕斜眼看看他,决定不予理会这个不知道又在想什么的师父,转过头,一径地在狐月山范围内搜寻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