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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作品:半个梦|作者:江暖|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18:33:11|下载:半个梦TXT下载
  老头没医过人,可假假也懂点医理,或许是一通百通的缘故吧,尤其在挖子弹这方面,手法极其高明,究根溯源。还得说说那些畜生,偶尔总有猪、牛,戳到木刺蒺藜之类地东西,得取出来啊,取多了,自然熟能生巧。

  半个钟头后,困顿劳累的施妙儿,被老头推醒。

  “姑娘,他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哦。”

  “你看我干嘛,赶紧给他输啊。”

  老头了然,问道:“你什么血型?”

  “o型。”

  “他呢?”

  施妙儿想也不想:“o型。”

  “你怎么知道?”老头奇怪:“这可不能儿戏哈,否则会引起不同程度的溶血性输血不良反应,如果小伙子落了啥毛病,去法院参我一本,那我岂不得蒙受名誉和经济上的损失?!。。。。。。你这是什么表情?别以为兽医就不用在乎这些,我特在乎!”

  “我查过他的档案资料。”施妙儿闪闪烁烁的,象个做了坏事地孩子。

  “好。把手伸出来。”老头举着一支针筒走过来。

  “你要干嘛?”施妙儿悚然。怕怕蹦到一旁。

  老头理所当然的说:“抽你的血,给他输啊。”

  “吓?!不不不。”施妙儿花容失色。背着手一个劲往后退。“能不能抽你地?或者别地村民的?我。。。。。一定让他多多给你医疗费!”

  老头阴沉着脸:“搞什么搞!人是你带来治地,你就有这责任,再说了,我是a型血,配不上,三更半夜去扒拉人街坊起来抽血,更是扯谈,爽快点,救人要紧。”说罢,也不管她乐意不乐意,捞起她的手臂。

  施妙儿大悔,早知道就说自己是s型了,这一抽,估计不啃仨月乌鸡是补不回来了。“真的要抽吗?你有没有治疗证?你虽然是猪牛方面地神医,可我是人耶,脉络血管肯定复杂。。。。。。噢!!”

  施妙儿面无表情,因为针筒已经扎进血管里了。

  这一天,时间过得好长好长,从早上戏耍秦江开始,就到随意酒吧冲突,之后是森林公园惊魂历险,真叫人应接不暇。以为可交差了吧,谁知还是不得安生,又让秦江蹭走几百cc血,大亏!

  姑娘我啥时候才能熬到头哟

  不解的是,这老头貌似懂的东西不少,已经超出了兽医地范畴,下一刻,一袋血清,缓缓滴淌入秦江的筋脉中。施妙儿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鲜血,会和这痞子的交兑、混沦、融为一体,简直就是亵渎。

  一旁捣鼓完成的老头,一边洗手。一边随口说:“姑娘,要不要我报警?”

  施妙儿不禁踌躇,秦江杀了两个人,报警等于将他也牵涉在内,搞不好得锒铛入狱呢。算了,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看他还算顺眼,就替他兜着吧。“老先生,能不能别报警?”

  老头正了正眼镜,双眸炯炯。“这次医疗费怎么算?”

  “应该够你翻新一次医所门面吧。”

  “咳,我家的猪圈也有点旧了。。。。。。”

  “一并换!”

  “成交!”

  这年头,道德底线,取决于金钱分量。

  旭日初升,村子里,鸡啼、狗叫、人声沸扬。活力而生气的一天,开始演绎。

  老百姓拉帮结伙,准备外出种地。此时,一名衣衫不整,头顶草芥的中年人,出现在小村口,陌生的面孔,一下子吸引了大伙地目光。一名后生上前拦住。“找谁?”

  中年人样子虽然狼狈,但镶在骨子里的傲逸,却不曾卑下,目光一扫。冷冷道:“便衣警察办案。”

  众人一脸狐疑,小村平静,连赌博的人都少,谁会犯事?

  中年人不慌不忙,指指地下:“是这些血迹指引我来的,有什么疑问?”而且,有意无意的,露出腰间别着的枪柄。

  众人一瞧地下,果然。一路过来,几步相隔不远,就洒有几滴血迹,且不说是否人血,总归是透着几分蹊跷。因此,大伙对他身份地质疑,反而淡了。“哎三叔,你家的猪今早刚宰,是不是血处理不干净。拉出去的时候滴地?”

  “屁!谁不知道咱家的手艺。我看是你家的猪被破处,才一路狂飙的!”

  其余村民哄堂大笑。

  施妙儿平常。不到日上三竿舍不得起床,何况昨晚凌晨五点,才强压下心头那抹刺激悸动,闭过眼去,这还没睡足四个小时呢,就被窗外的喧闹,吵了起来,顿时特心烦。

  迷迷糊糊走去窗台处,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没公德心,却恰巧,听到了众人对话。

  中年男人环视一圈:“你们村有陌生人来过吗?”

  村民们你眼望我眼,大家都是刚刚爬起床,谁知道半夜三更的,有哪位英雄走过路过呀?

  施妙儿徒然一怔,旋之,心肝猛地提上了嗓眼。这人地声音,太熟悉了,分明是昨晚上,一路追杀自己俩的歹徒,好嘛,都杀上门来了。

  一切都铺陈好了,中年男人才指指兽医站:“血迹一路到兽医站,才消失,你们知道,兽医站里,都有谁?”

  一看那道目光电射而来,吓得施妙儿缩下脑袋。

  “我要进去搜查。”生怕村民反弹的中年男人,多此一举地解释说。

  完了完了,他有枪,怎么办?施妙儿团团乱转,惊慌失措,下意识地望向躺于一角的秦江。他脸色不再象病态似地惨白了,呼吸平缓,但不知是在酣睡,还是仍未苏醒,可即便他人能挺坐起来,恐怕那未愈的身子骨,也没气力去应付那个歹徒。

  秦江与我非亲非故,我是否该不管不顾,转身离开?

  不能够吧,怎么着,人家在随意酒吧里,也帮我度过一劫,咱就算不是什么巾帼英雌,好歹也有份良心呀!

  那歹徒的来意,象是想抢秦江身后水筒里的竹棍棍,不如,我送给他?

  这。。。。。。,秦江舍命护着它,昏迷了都不忘确认一下,珍而重之,若随便送出去,秦江不得跟我玩命?!唉,听说过怀璧其罪,就没听说过怀这些竹棍棍有罪的,一看就是垃圾!何必为它挣命呢。

  进退失据的施妙儿,头顶直冒青烟。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要不我冲上去跟他拼命得了。。。。。。

  施妙儿大大方方推开房门,跨了出去:姑娘就不信,光天化日地,他还敢毙了我不成?!

  咣当!

  冷不防地,兽医站店门大张,由破落斑驳的屋里,莲步翩翩地走出一位妖艳女子,给人的视觉感受非常强烈。

  此女青葱年纪,如初发芙蓉,玉为骨、柳为态,妖娆身段一笔勾绝,颦笑之间千娇百媚,流波婉转顾盼倾城,她出现在海报上,没谁觉得不适,偏出现在这鄙陋的小村庄,委实让人觉得突兀。

  村民们第一个念头就是:褒姒。骊山方圆百里的民众,有谁个不认识褒姒?那可是烽火戏诸侯,一笑失天下典故里的祸国美女。

  施妙儿将村民嘴脸收入眼帘,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当下,象是刚刚发现中年男子似的,惊惶后退数步,纤手摇指:“你、你、你,你还不肯放过我们吗?”其实也不用装,施妙儿确实有点怕中年男子,毕竟他差点杀了秦江。

  民众一听,咦?双方认识?这唱的又是哪出啊?

  这个小村落,压根就不可能出施妙儿这样的金凤凰,中年男人一施妙儿,知道自己是蒙对了,心头狂喜,不过还是忍住了冲动,因为对方也有枪,他不敢太往前靠,只得打老远,模棱两可地喊话:“你们在西安犯的案子败露了,叫你男人一块出来,缴械投降吧!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想要带人走,当然要授人口实,追踪血迹这种桥段,自然不能用了。

  岂料施妙儿的问话,才是无意间打乱了中年男人的计划,将他的身份,从追查血迹,提升到了追查案犯的档次。“什么叫我男人,你现在在冒充警察吗?!”

  中年男人“我何必冒充,我本来就是警察!”

  “那为什么要用女人和男人称呼我们?既然我们是案犯,警方总该知道我们的名字吧?你说,我们叫什么名字?!”

  “呃!”中年男子语拙,他确实不知道这对男女姓甚名谁。

  “说呀!”

  “看吧看吧,他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嘿,你方唱罢我登场,各显其能呗。只见施妙儿声如啼鹃,一副欲哭无泪的楚楚怜人样:“各位乡亲啊,他是个人贩子,贪我美色,想将我拐卖到夜总会,做。。。。。。做那种事。。。。。。”

  做什么事?村民都是聪明人,明白。

  女人是弱者,美丽的女人,更得人怜悯和同情,有错没错,反正大抵不会是美女地错,再者经过一番辩驳,正方哑口无言,已经能够说明许多事情。于是乎,村民望向便衣警察地目光,便有些不善了,特别是血气方刚的未婚小伙子。

  中年男子眼芒,干脆掏枪,直指施妙儿:“兰凤陵!不要再狡辩,西安地一尸两命,你们上法庭跟法官说吧!”

  施妙儿两根春葱玉指一扬,上面夹着一张身份证,怯生生的说:“乡亲们,我叫施妙儿,不是他说的什么兰凤陵!这人口舌生花,龊事做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千万不要再信他了。”

  众人哗然,这回真相大白了。

  有些莽撞的小青年,已经围压了过去,不是不怕死,只是一看施妙儿柔心弱骨的样子,就忍不住心疼,当起了黑骑士。

  终年打雕,反被这小雕啄了。中年男子恨得牙痒痒:“妈的小娘皮!”骂罢,抬手举枪。。。。。。

  362、妖邪

  施妙儿呆若木鸡,没想对方真敢开枪。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罡风袭体,施妙儿腰杆猛地一疼,被巨力弹倒在地,接着,头上门框啪地剥开一块木皮,木屑纷飞,端的是险之又险。拣回一命的施妙儿,使劲打了个寒颤,回头一瞧,发现救助自己的人,却是刚才还要死不活躺在床上的秦江。

  “愣啥!撤!”秦江龇牙咧嘴的,剧烈的动作,让他背部伤口又开裂了,疼得是直冒冷汗,但仍是连滚带爬,翻入屋里。

  施妙儿也知机,哧溜跟了进去,随手关门,余悸不已。

  初见秦江,中年男子也愣了一愣,生怕他开枪还击,岂料却不是,等反应过来,那一男一女,已然隐入屋中。

  哇!杀人啦,村民们呼啦的做鸟兽散,才十多秒,场面清空,狗都不多一条。

  对倒卖古玩的人来说,聂政刺韩王一曲,犹如浓缩型金山,带着致命诱惑,中年男子犹豫片刻,决定硬冲进去,速抢速走,至于那个浑身包裹着纱布的男人,不算什么威胁。

  门缝后窥视的施妙儿,急切道:“怎么办?怎么办?”

  中年男子操枪,亦步亦趋地谨慎蹭过来。

  秦江一面检查枪弹,一面苦笑:“能怎么办?我一颗子弹,拼他六颗呗。”老子会被打成麻花吧?日!

  “来了来了,他走到地坪了。”

  “你能不能别聒噪?!”

  “咦?”

  天空。忽然飞来一棵大白菜。梆地砸在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男子顿住身形。仗手中利器。睥睨四顾。不远处地村民们。鬼鬼祟祟趴在屋墙后张望。却是谁也不敢上前。中年男子不屑呸了口痰。继续跨步前行。

  呼!!

  中年男子意识到不妙。抬头看天。眼珠子不禁一突。只见半空中。砖头、木块、鸡笼、土豆等物。铺天盖地狠砸过来。遇袭!

  梆!

  中年男子脑瓜当即挨了一板砖,血哗哗的。紧接着左臂中了一榔头,右腿中了一镰刀,乒乒乓乓,漫天杂物,差点将人埋。“哎哟!乡亲们别砸哇靠!”这些刁民,连老鼠夹都丢,真不厚道。

  施妙儿趴在窗台前,眉欢眼笑拍着手儿。“咯咯咯,群众的力量。蛮大嘛。”

  半晌,中年男子卷缩在地,一动不动。人没死,主要是被砸怕了,浑身带伤,手枪也已失落。村民们慢慢围上前,铁叉、犁耙指对着他,再由几名壮汉剪住他的手脚,才一切落定。

  “二婶,报警没?”

  “警察一会儿到。”

  “他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