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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作品:半个梦|作者:江暖|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18:33:11|下载:半个梦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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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东鸿扳起脸,正色说:“不,你做的已经够了,这些天来,丁慕山屡屡支使手下,强行进入村子里搜找我,闹出冲突,搞得村民人心惶惶,甚至还掏枪威胁过你,你添为一村之长,不要为了私情,枉顾村民的感受,这样有失德行。”

  ~私,我都不能不管,毒贩荼毒一方,如果我畏缩退却,纵容他们,那才叫枉顾村民生死。东鸿老弟,不用担心,我已经报警,并让各寨的人赶来襄助,包准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我倪东鸿承你的恩情,但不得不走,一来让他们找不到围村的理由,你也免去拿村民的命跟他们硬拼,二来嘛。。。。。”倪东鸿神色阴霾:“你看看这个。。。。。。”说着。将两张照片推到龙村长跟前。

  倪东鸿苦涩地说:“一个是我女儿,一个‘据说’是我女婿。照片是丁慕山今天中午让人送来地。”

  “往事不堪重提啊~。”倪东鸿似乎不愿多说,转过话茬道:“丁慕山说今晚我如果不去榕树苑。就要拿我女儿开刀。”

  人,时常会出乱子。东鸿老弟,你要多考虑考虑呀,那丁慕山可是个容易说话的人?!或许你一去,就。。。。。”后面地没往下说。其结果,心照不宣。

  “可我又怎么能当作没事的人一样,继续呆在芒牙村?”倪东鸿脸色铁青,原本就是一往无前的臭脾气,这会儿亲人遭挟持,能保持往日的冷静才怪。

  最终,龙村长没能劝服他,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无奈啊。

  呆坐半晌,龙村长苦思冥想一番,终于下了个决定:“玉香。你在外面吗?”

  “哎!”叶玉香耷拉着脑瓜,磨磨蹭蹭来龙村长跟前:“村长。。。。。”

  “你去把各寨的负责人叫来。我有事吩咐。。。你愣什么?心不在焉的?”龙村长狐疑打量着这个孙侄女。

  “哦。。。。。”

  当叶玉香转身时,冷不丁被桌面上地照片,扯停了脚步。

  叶玉香抢过照片仔细一瞧,眼珠子差点脱眶而出。这。。。这厮不就秦江吗?!

  ~

  “。。。。。。”

  夜幕下的郊野,幽邃而静谧。

  此时的榕树苑,与白天沉寂景象大相径庭,整个别墅外墙、榕树林中,都安有红蓝紫绿各色射灯,将苑子装点得美轮美奂,宛若虚空中的蜃楼幻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处星级度假村呢。

  丁慕山要的就是这种气氛,平常做坏事不方便留名儿,那也罢了,过程,却一定要充分享受的,特别即将如愿以偿的时候。丁慕山从不觉得杀人是种享受,但干这行当,总免不了,倘若杀人不能保持好心情,杀多之后,难免会生出抑郁心理症状,做人嘛,要懂得缓解压力。

  “老大,倪东鸿来了,就在门外。”罗水耀低声提醒,生怕坏了老板好心情。

  “哦?请他进来。”丁慕山欣喜不已,那神情,倒象是见到了阔别已久地好友。

  “他不愿意进来,说外头凉快。”

  “谱儿真大,行,我出去。”丁慕山忽地顿住脚步,想想又对罗水耀吩咐:“将倪彩和秦江押到偏室,听听好戏,让人赴死,也要死得瞑目,不是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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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慕山哈哈长笑,迎了出去。

  “欢迎大驾光临,想见倪兄一面,可真难。”

  倪东鸿素来直率,讨厌笑里藏刀的阴险家伙,压着心头怒火,冷冷闷哼:“有心了,我是佣兵,你是毒枭,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见不见也无所谓。”

  “不不不。”丁慕山擎起手指,散漫的摇动。“话不能这么说,没因,又哪来的果?我要见倪兄,当然是有理由地。来来来,坐下来聊。”比比榕树下的凉棚,作个请客手势。

  岂料倪东鸿地行为很突兀,扛了张沙滩椅,搁置别墅走廊底下,便气呼呼地落坐,一副我偏要在这儿。

  丁慕山笑笑,无所谓让手下照样画葫芦,陪坐一旁,继续出口揶揄:“边境一带,倪兄你在佣兵小队赫赫有名,不弱当初申海创下的名头,我以为,身为一名佣兵,应该处事机警,沉着冷静,怎么倪兄脾气这么火爆,能在佣兵界存活这么久,真是异数啊~。”好像不把他激怒,誓不罢休似的。

  倪东鸿实在看不惯,这张故作轻松的嘴脸,更讨厌这东拉西扯的皮调,愤然站起来,压前一步。“废话少说,你绑架我女儿,究竟想干嘛?!”

  他刚一动弹,只听左右树丛里,别墅梁柱之间,响起一片哗啦啦机栓声,并有绰绰人影闪现其间。

  —

  沙滩椅上的丁慕山,挺着脂肪肚,老神在在。“别冲动,坐下坐下,我还有很多话要说,等说完你再找死不迟。”

  空气中弥漫着森冷气氛,倪东鸿反而沉静下来。“你以为,我佣兵混假的?又凭什么单身一人来这?明说吧,你看不到的地方,有两把m200着你的脑袋,我不进屋,就是为了防你耍阴,你要来横也行,大不了咱们结个伴一块下地狱。”

  丁慕山一窘,光顾着得意忘形,没留意这茬,难怪,他只愿在这视野开阔的别墅走廊上谈事情。揉揉太阳穴,不作声色的平抚心头惊怵。日!无形地被重狙指着,脑袋麻溜溜的,真不舒服。

  “实话说,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有些话,我必须跟你撩明。。。坐下吧。。。坐,现在还没到见真章的时候。”

  这可是急惊风,遇到慢郎中了,倪东鸿按耐住心头厌恶:“痛快点,别磨蹭。”

  “还记得八年前你救过一个族龙吗?”

  倪东鸿诧然:他所说的,莫不是芒牙的龙村长?但跟丁慕山有什么干系?记忆中,还是第一次见他,当时的场面里,也没有这号胖子。

  “当时的龙,组织民兵,协助警方破获了一个贩毒团伙,当中只有个叫丁长贵的幸运逃脱,丁长贵事败回去,被父亲责骂成事不足,羞愧之下,便找机会刺杀龙,以血心头愤恨,某天,龙上山采药,落了单,丁长贵相准时机刚要下手,却忽然出现一伙佣兵,似乎在追杀什么人,两路人马面对面撞上,都以为对方是另一伙人的帮手,于是发生火拼,结果,丁长贵不是对手,死于非命。”丁慕山幽幽复述着,表情不象毒枭,倒象位慈父。

  倪东鸿眼睛微微收缩:“丁长贵是你儿子?”

  丁慕山长呼一口浊气:“其实我可以轻易的暗杀龙,但他毕竟不是杀我儿子的元凶,道上常说,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找的人,是你,可找了整整三年,你始终行踪不定,我也莫可奈何。最近,我才发现你和龙,一直是有来往的,这才想着去龙村里闹事,逼他不得已的情况下,找你出手帮忙。”

  连贯起前因后果,倪东鸿这才恍然大悟:“龙村长是个固执的人,不会轻易去讨人情,但我却为友情来了,而你,也已经安排好别的佣兵来伏击我,只可惜,我没死。”

  “你虽然落了难,可有龙护着,我要进村逮你,麻烦也不小,于是,我只守不攻,留得你慢慢养伤,另一方面,找人去申海捉倪彩。等三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一、两个月,最主要的。。。。。”丁慕山咬牙切齿,以至于胖乎乎的脸蛋,都显得狰狞起来。“我也想让你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尝尝断子绝孙那种滔天哀恨。”

  当痛死亲子,又接到医院通知,自己患了前列腺炎,丧失生育能力,那刻的心情,到至今仍感悲愤难填。

  丁慕山怒喝一声:“把人带过来!”

  113、明枪暗箭

  走!”后头罗水耀,粗鲁的推搡一下,俩人才醒过魂

  这个场景,秦江不是没梦到过,但梦都是断断续续的,直至现在,听丁慕山原原本本透露去捉倪彩的理由,秦江才明白究竟,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这戏码太乱了,谁能料想,倪彩会凭白多出个便宜老爹,原来当初梦中那道模糊身影,是可以这样解释的。

  不管事情真假,丁慕山和倪东鸿的对话,无疑将更多的问题,塞进了倪彩的脑袋。秦江关切地偷望身旁倪彩,只见她容颜煞白,神色木讷,盈弱双肩轻微抖动着,可想而知,内心惊涛也在急遽翻涌。

  “停,站这儿!”罗水耀猝声叫住俩人。

  罗水耀没将人带出别墅外,而是留在了大厅中,既让屋外的丁慕山和倪东鸿看得到,又可以躲避狙击手。老板是否会赞许自己机灵,罗水耀不在乎,关键是出于对自己的安全着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手下这番举动,让赍怒的丁慕山迅速冷却下来,只顾逞一时之气,差点忘了自己的小命,还捏在对方狙击手手里呢。

  “嗨!”隔老远的,秦江扬起手铐,对倪东鸿挥挥手。

  倪东鸿哭笑不得,这就是自己的‘准女婿’?他是天生胆大?还是无知不惧?都啥状况了,还油腔滑调。不过,倒蛮欣赏他的临危不乱,想来作自己女婿的人选,就该有份豪气刚胆,死也别弱自己的名头。

  最终。倪东鸿地目光。被倪彩吸引了过去。

  这就是自己地女儿,几年不曾探问过她的讯息,一眨眼。已经亭亭玉立,长成了漂亮姑娘,她的风韵,跟妻子极为神似,那么地恬静、委婉,只可惜眼睛有疾。欠缺了灵动。

  更令人心酸地是,她发鬓凌乱,衣着老旧,身上没有一丁点女孩子佩戴的饰物,简朴得令自己这为人父亲的,羞愧难当。想他倪东鸿在云南一掷千金,如同当初在申海那般,豪爽四海。但对自己的女儿,却如此吝啬。

  女儿的手,紧紧揪着秦江衣角,似乎。那小子要比自己这亲爹,来得可靠。值得依托。

  “倪彩。。。。。”

  倪东鸿心疼轻轻呼唤,得到的是沉默,倪彩依旧翠呆呆地‘瞪’着前方,但贝齿咬得唇角发白,仿佛潜意识在排斥着自己。

  秦江怜悯凝视倪彩,无奈暗叹:这娃儿心中肯定有许多‘为什么’,为什么爹娘哎呀一声,生下她却要遗弃;为什么老爹明明知道她下落,多年来也不联系联系;为什么困苦的活着、经历着,亲人却无助与她。。。。。。

  稍停片刻,丁慕山笑嘿嘿打断众人思绪:“倪东鸿,该来的,始终要来,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他(她)们俩?”

  倪东鸿侧目怒视:“你想怎样?”

  “先杀你女儿?还是先杀女婿?”丁慕山小眼睛来回在秦江、倪彩俩人身上移动,仿佛在端审砧板上的鱼。

  倪东鸿脸颊有些控制不住抽搐,指头不安的敲击腕上手表。

  丁慕山饶有兴致盯着他的手指:“你在敲摩尔斯电码吗?劝你不用费心思了,你一提到有狙击手,我就已经让手下打开了干扰器,屏蔽我们之间的谈话,我想,只要我不对你动粗,他们情况不明,应该不至于乱开枪吧?”

  倪东鸿表情一滞,沉声说:“他们都知道我有个女儿,我曾下严令,如果倪彩遭遇不幸,就不必再顾及我,格杀勿论!”

  丁慕山侧头望向大厅内,狡谲笑道:“你认为,狙击手能看得见屋里会发生什么事吗?”

  处处受制,让倪东鸿满腔抑郁没法宣泄,几乎快要发狂。再扫视里头俩人,秦江还是那副咸鱼表情,好死赖活的,似乎外面地明枪暗箭,压根不关他的事,倪彩呢,脸色冷得吓人,难道是对自己的命运,不抱什么期许了?

  “不如,从你女儿开始怎样?”丁慕山逗弄道。

  “不。。。。。”倪东鸿脱口制止,末了,歉然看看秦江。

  我晕!

  秦江本来就有当先顶替的觉悟,但经倪东鸿这么一说,也不由啼笑皆非。老

  父爱,表达得不是时候,也不考虑一下咱的心情。

  “果然,血浓于水。”丁慕山讥讽道:“不过,你何必对一个将死之人,作出这样齿寒地决定呢?算了,就依你,你女儿的事情,呆会儿再斟酌,我们先讨点头彩。。。。。”

  倪彩表情一惨,心脏徒然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