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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

作品:资深圣女|作者:紫雪炫舞|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19:07:05|下载:资深圣女TXT下载
  “妈,你知道纪秋夜的花店开在哪里吗?”夏侯御麒状似不经心地问。

  或许他是夏的随口问问,但两老可是大吃了一惊。因为,从来也没听过儿子会去关心谁的事,这会儿,居然问起了秋夜来了。

  昨天才满脸不悦推辞了两人的婚事,今天却突然问起秋夜花店开在哪里!这

  “你怎么突然对秋夜开的花店起了兴趣?”王丽华满脸狐疑地望着儿子。

  “过年快到了,准备订些花束衬礼品跟交易的厂商贺年,而她是姑丈的女儿,不跟她开的花店捧场,总是不太好意思。”面对母亲的怀疑,夏侯御麒没半点心虚,应对地条条有理。

  儿子的话,令夏侯锦满意、赞许地直点头。

  夏侯锦相信,王丽华可不!对这个惟一的儿子,她不敢说十分了解他的个性,但光她了解的那七分就够了。

  他哪时在意过这些人情问题了?从来没有。

  不过,她也懒得追问,依儿子的个性,问了也不见得会讲,就算讲了也不是真话。

  “你跟别家订吧,秋夜去了日本,花店要休业好些天。”

  “秋夜去日本?”闻言,夏侯锦惊讶不已。“什么时候去的?我今天和新全碰面他怎么没跟我说?”

  “他不知道的事,怎么跟你说啊!”王丽华好笑地道。

  “他不知道?”听到新全不知道自己女儿去日本的事,比听到秋夜去日本的事,更令夏侯锦感到惊讶。“而你却知道?”这实在有点古怪。

  “下午跟通电话时,说的。”继续笑道:“一家子全故意瞒着新全,因为年近了,怕他不让秋夜去。”

  夏侯锦明白地点点头。“秋夜跑去日本干嘛?”好奇地问。

  “说是在日本的好友要结婚,被邀请去的,还说顺便要去北海道观赏雪祭。下次我们也去看看,听说很漂亮。”不只夏候秀心动,连王丽华也感到心动。

  “不用等下次,等会儿我就打电话去旅行社问看看还有没有飞往日本的机票,”有的话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陪老婆到日本去赏赏雪也不错。

  “真的?!”

  “当然。”夏侯锦回道。

  王丽华闻言,高兴地抱着丈夫猛亲。感觉不出两人已是结婚三十八年的老夫老妻,反倒像刚新婚要去度蜜月的热情夫妇。

  看着兴奋不已的父母,夏侯御麒嘴角扬起一抹算计的笑。

  第三章

  日本北海道

  登别,北海道第一大温泉区,是日本着名的温泉乡,拥有硫磺泉、食盐泉、铁泉、纯碳酸泉、碳酸氢土类泉、明矾泉、芒硝泉、石膏泉、正苦味泉、苏打泉、放射能泉等十多种温泉,每天自然涌出的温泉达壹万吨惊人数量,在日本数以百计的温泉区中,登别温泉区始终是爱好温泉浴者的天堂。

  一参加完好友的婚礼,纪秋夜来到北海道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登别泡温泉,准备好好地泡汤的,好减低严冬带来的酷寒。

  她所住宿的是登别市历史最悠久的旅馆,也是北海道着名的第一大温泉庄——泷之泉庄。

  泷之泉庄建造于安政五年,具今已有一百四十多年历史,旅馆的老板娘本持着日本传统,自古至今都是传媳不传女。

  但泷之泉庄却在十年前打破了这项百年来的传统,当今的老板娘已不是媳妇福田加奈子,而是她的女儿——福田香织。

  传闻十年前,拢之泉这家百年老店因上任老板娘——福田加奈子的经营不当而面临倒闭危机,如不是当时她的女儿福田香织运气好,遇到贵人相助,泷之泉早已随着它百年的历史成为过往。

  而这个贵人相助的条件其一,就是撤掉原本掌有管理职权的福田加奈子,换上她的女儿福田香织。为了保有前人创下的事业,福田加奈子没选择的余地,只能乖乖点头答应。

  其二,就是持有泷之泉庄一半的股权。因为,天下没有人会真的不计任何代价帮助别

  人的。福田加奈子与先生虽然感到为难,但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不答应的话,泷之泉庄就将成为过往名词。所以只能依言让出一半股权。

  泷之泉庄土地广阔,客房不下千间,美食精致可口,还设有占地五千平方公尺的超大浴场,更有着名的梅、兰、竹、菊四大汤房。

  梅汤房、兰汤房、菊汤房,这三间汤房是其它房间的四倍大,一池汤房专用的露天温泉汤是其他客房没有的;而竹汤房又比梅、兰、菊三间汤房来得更加宽敞,且不对外开放,是极尽奢侈舒适的超上等房间。

  纪秋夜到达泷之泉庄时,刚好菊汤房的客人退房离去,才得以幸运地住进空出的菊汤房。

  此时的纪秋夜正在菊汤房里舒舒服服地泡着温泉,因为天空正飘着细细的白雪,泷之泉服务认真周到的女侍,特地将竹制的活动屋顶放下,以免泡温泉的客人受到雪花打扰。

  打量着头顶竹制的活动屋顶,纪秋夜不禁为他们的巧思会心一笑。

  掬起一把温暖的泉水,轻轻地往肩上泼着,纪秋夜舒服得根本不想起身。

  一大早用完精致的日式早点,纪秋夜穿上大衣,披上围巾,戴着手套,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吩咐旅馆不用准备中餐,便径自拿着旅游手册出游。

  搭上熊牧场为招揽客人所提供的免费中型巴士,今天她打算到熊牧场参观。

  乘着缆车到达牧场大门,纪秋夜照着旅游手册的介绍,由牧场内的鸭子竞技场开始参观;短腿的小鸭子摇摇摆摆地赛跑着,模样煞是逗人,令游客们瞧了笑不拢嘴,有些兴致高昂的人还花了点小钱押彩。见状,纪秋夜也跟着买押,结果真让她获彩,获得了一只布偶鸭子当纪念奖品,令她心情雀跃不已。

  参观完了鸭子,接着参观牧场的主题熊。

  来到了第一熊牧场,看到许多人利用弹射管将购买的饼干喂食棕熊,纪秋夜只敢在一旁观看,要她像他们一样去喂食那些熊,她可没那么大的胆子,纵使那些熊被安全地区隔着。

  接下来她跟着参观熊牧场内的博物馆,上顶楼的展望台俯瞰登别附近的地区,然后观赏小熊的特技表演等等,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打发掉了。

  回到泷之泉庄,纪秋夜跟门口的女侍打了声招呼,便径自回菊汤房。

  回菊汤房的路上,泷之泉庄里的潮风湖是必经之地,因冬天的关系,潮风湖的湖面早已冻结成厚厚的冰层,可供人在上头行走游玩。

  看到潮风湖结冻的湖面上此时正站了个男子,纪秋夜不免好奇地多看了两眼,侧首的脸庞让人看不真他的面孔,但却对那男子有种熟悉的感觉。

  像是感受到纪秋夜的注视,那男子忽地转头看向她。

  一看清男子的脸孔,纪秋夜登时惊讶万分。

  因为那男子竟然是——夏侯御麒!

  夏侯御麒并没有如纪秋夜看到他那般地吃惊,因为,他是故意在这儿等她的。

  他搭了一早的班机飞来日本。临上机前,夏侯御麒打电话给他的秘书黄欣,要她通知他的父亲,谎称他到夏威夷度假,在父母出门前阻拦了他们,将公司丢给父亲坐镇,准备让父亲忙上一忙,更是为了让他们去不成日本。

  感觉耳朵有点痒,肯定是母亲正骂他骂个不停吧。对此,夏侯御麒心里得意得很。

  来到泷之泉庄,福田香织一见是他,马上迎了上去。

  “sun,你今年不是不来了吗?”惊讶的语气挟带兴奋,流泻于她口中的是令人吃惊的流利中文。

  “突然想来。”脸上的表情不冷不热,夏侯御麒淡淡地回道。

  “外头很冷吧?我温壶酒让你去去寒好吗?”盯着他俊逸的脸庞,福田香织是急欲讨好的口气。

  “嗯。”夏侯御麒点头。

  得到他的应允,福田香织转头用日文吩咐身旁的女侍,要她赶紧温壶热酒送到竹汤房。

  女侍听完她的吩咐,讶异地瞧了夏侯御麒一眼,才转身离去。

  福田香织亲自领着夏侯御麒至竹汤房,身为泷之泉庄老板娘的她,还亲自为他整理带来的行李,体贴得就像是一位贤淑的妻子。

  “泷之泉庄最近有台湾来的游客吗?”盯着院子里那池烟雾袅袅的温泉,夏侯御麒漫不经心地问。

  以为他是在关心泷之泉庄的生意,福田香织面露娇笑地道:

  “有,前天才走了两对夫妇,昨天又来了一对情侣和一位小姐,今天……”

  “那位小姐姓什么?”他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

  被他突然打断,福田香织顿时尴尬得脸颊微微泛红,呐呐地答道:“姓纪。”

  盯着温泉的眼眸掠过一道希望的光芒。“名字呢?”

  “她登记的是信用卡上的英文名bsp;“水?”轻笑了声:“还真是好记的名字。”纪家四姐弟的英文名字特别好记,因为直接用四大元素取名。既然其他三个在台湾,这个流出海外的“水”必然就是纪秋夜了。

  本以为她应该会是在札幌,想不到她居然也来到登别,巧合地住进了泷之泉庄,令他丝毫不费半点时间找她,真是注定了她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啊。夏侯御麒体内嗜猎的血液在确定是纪秋夜后,渐渐沸腾了起来。

  “你……认识她?”不曾听闻他注意某个女人,现在听他特别问起一个女人,福田香织的心头涌上一股妒意。

  “她住哪间房?”不理会她的问话,夏侯御麒问。

  瞧他不理会自己的问题,径自追问那位同样来自台湾的女客,福田香织心中的妒意加烈。

  “菊汤房。”怕惹他不高兴,她笑脸僵硬地回答。“不过她一早就出去了。”

  “去哪儿?”

  “听说到熊牧场参观。”

  夏侯御麒看了下时间,知道她快回来了。

  “你出去吧。”

  “可是酒还没……”不想那么快离开,福田香织想找借口多留会儿。

  “跟晚餐一起上吧。”夏侯御麒不在乎地说。

  没有了借口,福田香织失望地离开。

  福田香织离开后,一会儿,夏侯御麒也跟着出了竹汤房到潮风湖,因为要回菊、兰、梅三间汤房一定会经过此湖。

  瞧见了纪秋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直直地朝她走去。

  “嗨,真巧,居然会在国外碰到你。”没有丝毫的心虚,夏侯御麒轻松自在地跟她打招呼。

  收起惊讶,纪秋夜礼貌性地露出微笑。“的确是巧。”

  “你自己一个人来吗?”夏侯御麒明知故问。

  “嗯。”没有他乡遇故知的热络,她只是淡淡地点头回答。

  对于她生疏的态度,夏侯御麒心里感到有点怪异、不悦。从没有女人对他如此冷淡,他的挑战心更加被激起,自尊心更是不允许——因为向来只有他跟女人说“不”的权利。

  他傲慢的不可一世,只为了纪春夕的一句——他一定追不到纪秋夜——过度膨胀的自尊心,让夏侯御麒紧跟随到日本来,下定决心要追到纪秋夜,以证实他所向披靡的男性魅力。

  “那天……那天晚上,我说了些不中听的话,真是对不起。”从小到大,不曾跟人道过歉,虽然只是做戏,夏侯御麒仍感觉不自在。

  面对他突来的道歉,教纪秋夜无法再维持淡然的表情,她连忙开口:“没、没关系的,过去就算了。”

  天啊!听到他向人认错,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纪秋夜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只觉得承受不起;她还是比较习惯他傲慢自大的模样,会跟人道歉的夏侯御麒令人感到有点儿怕怕。

  “不!”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是我在事情没搞清楚前,讲了那些伤人的话,跟你道歉是应该的。”想不到她的手触感挺不错的。

  “我真的不介意了。”被他突然握住双手,纪秋夜不自在地直想抽回。

  感觉到她微微却明显的挣扎,夏侯御麒故意装作不知,更加用力地握住她雪白的柔荑。

  “你该怪我的。”说话间悄悄地往她身旁移近,两人的距离顿时近得有些暧昧,夏侯御麒低头在她的耳旁呵气呢喃:“你的宽宏大量,更令我深感罪恶。”诱惑的诡计无形中刻意展开。

  如此亲昵的靠近,和耳旁低沉的温暖气息,令纪秋夜蓦地脸上一热,用力地挣回自己的双手,连忙退后一大步。

  “过去……过去的就算了,你真的不用介意。”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她会如此的心跳加快?

  不敢看他的眼睛,纪秋夜将视线投往别处,神情充满尴尬。

  她紧张尴尬的样子令夏侯御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因为这代表着她并不真如外表般,完全不为他所动。

  “真抱歉,我逛了一整天,想先回房休息,恕我失陪了。”讲完,她神态不自在地想离开。

  他动作快速地攫住她的手肘。“晚上我们一起用餐。”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为了能赶快从他的身边走开,纪秋夜只好胡乱地点头答应。

  得到了她的应允,夏侯御麒这才放开她。

  “晚上见。”

  “晚……晚上见。”丢下这一句,她逃难似地匆匆走人。

  几乎是用跑的回到菊汤房,纪秋夜软坐在榻榻米上,捧着犹自发热的脸蛋。

  世界何其大!她居然会碰巧在日本遇上夏侯御麒。虽然不能称之为倒霉,但不幸运倒是真的。

  想到她刚刚答应了他什么?晚上跟他一起用餐。唉,真是自找麻烦。

  他怎么会突然跑到日本来呢?

  不得其解的她也懒得费神去猜想,爬起身,从衣橱里取出和式浴袍,她准备好好地泡个温泉澡,松弛一下突然紧绷的神经。

  怕是纪秋夜想破了头,也猜不着夏侯御麒这个麻烦是被自己的妹妹给惹上身来的。

  满桌子美味可口的菜肴,是福田香织遵从夏侯御麒的吩咐,取消菊汤房的晚餐,将竹汤房的晚餐追加成两人份,且要求菜色更加精致丰富。

  等了快一个钟头,桌上的美食渐渐失去可口的光泽,犹不见纪秋夜的到来。

  夏侯御麒一张俊脸也渐变得铁青,眼中的怒火,足以显示他此刻有多么的火大。好个纪秋夜,居然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

  反观他不悦的情绪,跪坐在一旁的福田香织心中则是暗自窃喜。

  “sun,纪小姐说不定有事就搁了,要不要我去看看?”福田香织假意地柔问。

  “不用了。”

  他的回绝正中福田香织的下怀,但高兴的情绪维持不到三秒钟——

  “我自己去。”霍地站起来,走前又吩咐道:“把这些菜撤了,叫厨房重新准备一份。”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妒火燃扭了福田香织美艳的脸蛋,仿佛自己一颗贪恋他的心,被嫉妒的火焰焚烧得痛彻心扉。

  从第一次见到sun开始,她就爱上他了。更何况他又帮助泷之泉庄度过了难关,这份爱恋,十年来只增无减啊!

  守了他十年,她绝对不会轻易地把他让给别的女人!

  在门外唤了几声,也敲了好几下门,里头却连一点回应也无。

  不满的情绪高涨,夏侯御麒也不管礼貌与否,他“刷”地一把将门拉开。

  起居室里空荡荡的,不见纪秋夜的人。再瞧了另外两间房,仍旧不见她的人影。

  “人跑哪去了?”正疑问时,院子里传来了声音。

  “糟糕!怎么会睡着了呢?皮都泡皱了。”原来泡温泉的纪秋夜,因为泡得太过舒服,结果泡着泡着,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拉开隔着院子与起居室的门,夏侯御麒瞧见背对着、正低头察看自己微微发皱的肌肤的纪秋夜。

  湿润的及肩秀发被塞在耳后,顺着白皙的颈子湿黏其上;微侧的脸庞,清楚可见沾在长长眼睫上的水珠。白底铺绣黄色小菊花的浴袍,因身体没擦干直接披身,透湿的浴泡隐隐勾绘着诱人的身段。

  夏侯御麒忘了来时的目的,被乍然而现的景致给迷惑了眼。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纪秋夜吓地拉拢浴袍快速转身,待看清来人,红潮倏时涌上脸庞,双手更加拢紧引人遐思的浴袍,手足无措地斥道:

  “你……你……你怎么可以随意闯进我的房间里来?”如此尴尬的场面,谅她再如何冷静的脑袋,也不复思考了。

  经她一斥,可把夏侯御麒失神的魂儿给叫了回来,俊脸快速闪过一抹狼狈,他有些尴尬地撇开目光,语气僵硬地说:“你失约了。”简单几个字,解释了他会在此的原因。

  真是见鬼!他居然会看她看傻了眼!夏侯御麒为自己的失态暗自恼怒。

  想起了他约她一起共餐的事,纪秋夜难为情地说:

  “对不起,我泡温泉泡得睡着了。”从温泉里起身时的温暖渐渐散去,周遭的冷空气慢慢袭上全身,头发上的水也转为冰凉,冷得纪秋夜觉得头有些沉重。但她不敢举步经过他的身旁进屋,只是紧拉着浴袍,身子瑟缩地微微发颤。夏侯御麒自然也瞧见了她畏寒的模样。

  “我已经要人重新备了晚餐,你换件衣服,我到门外等你。”说完,他即转身走开。

  他一走,纪秋夜才赶忙进屋,拿起干净的毛巾擦拭头发。

  恐让门外的夏侯御麒等待太久,她胡乱地拭了几下即丢开毛巾,然后打开衣橱,将厚重保暖的衣物一一取出,穿整后连忙出去。

  “我好了。”拉上身后的门,她语调带着歉意。

  “走吧。”夏侯御麒领头先行。

  对他突然的冷淡,纪秋夜不禁怔了下。

  都怪自己误了晚餐时间,才会惹得他不高兴吧!纪秋夜自责地暗忖。

  回到竹汤房,桌上的菜肴已全更新过了,福田香织正在里头候着。

  “你可以出去了。”夏侯御麒看了福田香织一眼。

  “sun,泷之泉的待客规矩你是知道的,我得留下来服侍你们用餐。”福田香织娇腻地说,眼神充满着对他的爱慕之意。

  对她迷恋的眼神视而不见,他冷淡地说:“不用了,你下去吧。”

  怕惹得他不悦,福田香织只能依言而行。在经过纪秋夜的身旁时,对她投以妒恨的目光。

  福田香织嫉妒的目光令纪秋夜有些啼笑皆非,她在心中大叹自己真是无端惹得一身腥。

  一看就知道泷之泉庄这位美丽的老板娘对夏侯御麒非常着迷,否则不会误会了她和他的关系,而对自己产生强烈的妒意。

  “你在想什么?”瞧她一脸的心不在焉,感觉自己被她漠视的冷落,夏侯御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喔,没什么。”不干自己的事情,她从不多嘴。

  怀疑地除了她一眼,但夏侯御麒没有再追问,表情不若方才的冷淡,他替她斟了杯酒,假装好奇地问道:

  “你怎么会跑到日本来?”

  “主要是来参加朋友的婚礼,想自己都已经来到日本了,时间又相差无几,所以打算顺便看看国际闻名的札幌雪祭。你呢?你怎么也这时候来?”她礼貌性地反问。

  “我来找朋友。”也为自己斟了杯酒,头微垂地挡去了眼中的谎言。

  “喔。”纪秋夜点点头,不晓得该开口跟他聊些什么,为防尴尬,她只好低头专心用餐。

  夏侯御麒顿觉自己的自尊心严重受创!

  哪个女人见到他,不是极尽一切讨好他,娇言蜜语地想赢得他的注意。只有她,只有眼前这个纪秋夜,把他当成一般路上的普通男人,更甚至于还有点不如;对于他的接近,隐约还带有排斥感。

  但是,只要他夏侯御麒想要的,没有不成功的。看着她专心用餐的眼眸里,诡谋乍现又没,他主动开口找话题:“你预计在日本玩多久?”

  听到他的问话,纪秋夜礼貌地停下进食的动作,抬眼看着他,微笑地回答:

  “参观完札幌雪祭的冰雕展就要回去了。”

  “冰雕展?”夏侯御麒想了下,“再两天札幌雪祭就要举行了,你大老远来到日本,只看个冰雕展就回台湾岂不太可惜了?”

  “是有一点,但第一次一个人出国,我不敢停留太久。”对于自己不大的胆子,纪秋夜有点不好意思。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作个伴,让我当你的向导。”

  不敢置信她耳朵所听到的,她跟夏侯御麒?“不、不用了!这太麻烦你了。”纪秋夜下意识地拒绝。“而且你不是来找朋友的吗?”

  她的反应在夏侯御麒的预料中。他不慌不忙回道:“我带你到处玩玩、看看,你陪我去找朋友,这不就两全其美了。”

  “谢谢你,但真的不用麻烦了。”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跟他有太多的牵扯。

  “你讨厌我吗?”开始引她入陷阱,可心里的深处,也同时对她的答案屏息以待。

  被他问得一愣,纪秋夜有些慌乱地说:“怎么会呢!我没有讨厌你,真的!”她是真的不讨厌他,只是两人打小就不熟,个性差异甚大,再加上爸爸跟夏侯二舅自作主张的乌龙联亲事件过后,让她在面对他时总有些不自在。

  “那你是恨我喽?”

  “恨你?”纪秋夜被这个强烈的字眼吓到了。

  “果然,你还在为那天我说的话生气。”夏侯御麒故意曲解她的反应。“你恨我是应该的,我说了那些伤人的话,的确是让人不可原谅。”垂下眼脸,使人错觉他的难过自责。

  “我没有恨你!”她又赶忙迅速地否认。“那件事我真的不介意。”他表现出来的难过自责,倏时令她不知所措。这……这不像是平时的夏侯御麒。

  “你说真的?不讨厌我?不恨我?”

  “真的、真的!”纪秋夜连忙保证。

  “但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决定了,就让我当你的向导以示歉意吧。”如果就这样让她回台湾,那他这趟日本之行不就白搭了。

  “我……”

  “你要是再推辞,我会觉得你的不介意纯粹只是表面喔。”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夏侯御麒狡猾地捉住了她心软的弱点。

  他的一席话让纪秋夜找不到借口,只有答应一途了。

  第四章

  札幌雪祭一连举行七天,愈到后头愈近高潮,所以不需失行参与。于是,夏侯御麒变动纪秋夜原本的行程,决定在登别多待两天再动身前往札幌。

  昨晚,夏侯御麒敲定要去滑雪,所以今天纪秋夜同样起了个大早。

  盥洗完,将保暖的衣物穿整后,纪秋夜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请进。”

  来人得到应允后,轻轻推开门。

  “早安,纪小姐,我为您送早餐来了。”操着流利的英语,泷之泉庄服务态度超优的女侍端着丰盛的早餐进来。

  纪秋夜一来即声明她不懂日文,于是福田香织特地派选英文流利的女侍为她服务。

  东西备齐后,她从卧房走出,脸上露出温婉有精神的微笑。“早安,小薰,谢谢你为我送早餐来。”纪秋夜来到泷之泉庄近三天,都是由这位泷之泉庄里年纪、资历最低浅,全名上野薰的女侍照应服务的。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上野薰一边在桌上铺设餐点,一边和纪秋夜聊天:“纪小姐,您今天要上哪儿玩啊?”

  “今天要同朋友去滑雪。”接过她递上的筷子,纪秋夜点头致谢。

  “朋友?”上野薰惊讶地问:“您不是一个人来的吗?”

  “他昨天才抵达日本,碰巧也住进泷之泉庄,我昨天下午经过潮风湖时恰巧遇上他的。”

  “原来是这样。”上野薰了解地点点头。“不过你们可真是有缘,来了日本,居然都默契十足地到北海道来,而且还同时投宿在泷之泉庄。”英文就是这么清楚,是男是女一讲便知。知道对方是个男的,她的语气中隐约带着暧昧。

  “巧合罢了。”对她的话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纪秋夜笑笑地道。

  用餐席间,上野薰克尽职责地在一旁服侍,适当地与纪秋夜聊天。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上野薰起身开门。

  门外来的是夏侯御麒,身后还跟着福田香织。

  “sun先生,老板娘,早安。”看到两人,上野薰连忙鞠腰道早。天啊!纪小姐指的朋友竟是sun先生!

  看到开门的人不是纪秋夜,夏侯御麒知道她起床了,朝表情惊愣的上野薰微点个头,便径自入内。

  没注意到上野薰的惊讶,不甚用心地回她一个问好,福田香织紧跟着夏侯御麒身后进去。

  知道来的人一定是夏侯御麒,趁上野薰起身开门时,纪秋夜也跟着起身进卧房,将装妥东西的背包拿出来。

  “早安。”从卧房走出来,纪秋夜微笑地跟夏侯御麒和福田香织道早。

  “早安,纪小姐。”站在夏侯御麒看不见的身后,福田香织看纪秋夜的眼神充满敌意,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她。

  “我们可以出发了吗?”纯粹礼貌性地发问。其实,他一进门瞧见桌上用过的早餐,现在看到她手上提了个背包,夏侯御麒自然知道他们随时都可以出发了。

  “嗯。”纪秋夜点头,巴不得赶紧离开。

  泷之泉庄美丽的老板娘对自己产生的敌意,令纪秋夜感到无奈,却又不知怎么解释两人的关系,只好对她不善的态度视而不见。

  登别当地的人大都忙着准备二月初的“温泉水庙会”,而来登别的游客大都以泡温泉为主,所以滑雪场里的人不多,场地显得非常空旷。

  又跌倒了!

  才自个儿滑了十多分钟,纪秋夜已经连跌了五、六次。

  “真丢人,居然连连跌倒。”摇摇晃晃的她好不容易从雪地里站起来,这会儿却有些气馁了。

  抬眼望去,看到夏侯御麒不仅滑得畅意,姿势还非常优美帅气,滑雪场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可说是出尽了锋头。

  像是感受到她的注目,滑雪中的夏侯御麒将脸转向她,然后转了个方向朝她滑来。

  雪橇在她跟前转了个半弯后漂亮地煞住,夏侯御麒掀开护目镜,利薄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怎么不练了?”

  之前纪秋夜不会滑雪,他花了点时间教她,然后要她先自行练习,熟悉一下雪橇的操作。

  “不是不练,只是一滑动就摔跤,我已经摔了好几次了。”纪秋夜尴尬地笑说。

  她俏脸乍现的羞然,让夏侯御麒的心猛然震了一下。

  “没关系,多滑几次自然会渐入佳境。”不去想自己猛然的心动,夏侯御麒安慰她说。“来,我在一旁陪你,多教你几次,这样你就不会一直摔跤了。”

  对夏侯御麒而言,眼前的纪秋夜是他势在必得的猎物。

  纪秋夜在心底给自己打打气,将手搭上他的大手,在他的扶持下,又摇摇晃晃地开始练习。

  “慢慢地滑下来,我就站在这儿,你不用怕。”

  站在离纪秋夜十公尺处的下方位置,夏侯御麒鼓励道。

  陪她练习近两个小时了,为了验收成果,他们搭电缆车至初学者最适滑的半山处,准备让她实际地滑一趟雪。

  往下望去,皓皓白雪无止境的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紧张地闭了闭,终于提起勇气将滑雪杖用力一撑地滑了下去。

  “哇!我成功了。”滑过夏侯御麒所站的位置,她高兴地嚷道。

  她兴奋的模样,令夏侯御麒不禁跟着露出愉快的笑容。

  将掀至头顶的护目镜戴上,夏侯御麒随即在她身后跟了上去。

  “好玩吧?”配合她的速度,他在她身旁问道。

  “很好玩!”用力地点头,她笑声洋溢地回喊。

  “前面有个小断崖,你得转弯了。”想起前头有一个断崖,夏侯御麒连忙叫她转方向。

  其实,那个断崖并不高,对滑雪熟手而言根本微不足道,轻轻松松一跃就下,但对于纪秋夜这种初学者来说,根本是超高难度。

  纪秋夜闻言连忙要转弯,但脚上的雪橇像是故意跟她做对似地,怎么滑也转不了方向,仍旧朝断崖的方向直直冲去。

  “转弯啊!”眼看就要逼近断崖了,她还是没有改变方向,夏侯御麒急得大吼。

  “我转不了啊!”失去平常的冷静,纪秋夜惊吓地尖叫。“啊——”看到前头出现的断崖,风在耳旁呼啸个不停,她紧闭住眼睛,认命地等待坠落。

  看着脚上里着绷带的夏侯御麒,纪秋夜心里是满满的内疚。

  “对不起,害你受伤。”她一脸歉然地说。

  原来在她快冲下断崖的前一刻,夏侯御麒奋不顾身地扑抱住她。纪秋夜只是滚倒于地,但他却扭伤了脚踝。

  “扭到而已,算不了什么伤,你不用在意。”夏侯御麒不在乎地说。

  他本人不在意,但一旁的福田香织是既心疼又紧张。

  “怎么可以不在意!你严重脚踝扭伤,医生交代要好好静养,不可以随便移动。”福田香织边说还投以纪秋夜一记责怪的眼神。“sun,你需要有个人随身照顾你,这样你的脚伤才会好得快。”满含爱恋的美目里,明白告示着她的意愿。

  而福田香织怪罪的眼神,不禁教纪秋夜自责地垂下头。

  “的确,我是需要一个人随身照顾。”脑海里精光一闪,夏侯御麒有意一脸无奈地说。

  福田香织一听暗喜,想到她要是可以随身照顾他,日久生情,“sun然而然就会爱上自己。于是她不顾矜持,自告奋勇地说:”那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不行!”夏侯御麒二话不说地连忙拒绝。

  闻言,福田香织娇媚的笑脸一僵,纪秋夜也讶异地抬头看向夏侯御麒。

  “我的意思是说,身为泷之泉庄老板娘的你,怎么可以任意怠慢了工作。”唯恐纪秋夜起疑,夏侯御麒连忙解释:“尤其这个时节,游客又特别多。”他语带警告地扫了福田香织一眼。

  “是。”收到他警告的眼神,福田香织不敢违逆地回道。

  “那……那由我来吧。”明知福田香织一定会很不高兴,但纪秋夜还是得开口:“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应该由我来照顾你。”

  “少在那假好心,若不是因为你sun不会受伤……”

  “香织!”喝阻的声音充满了危险的警告,夏侯御麒表情冷酷地下达命令。“你该离开了。”

  “sun,我……”他冷酷的眼神令她不敢再说下去,只能眼眶泛红地起身黯然离开。

  看到夏侯御麒对福田香织无情的态度,纪秋夜柳眉微蹙。

  “你可能伤害到她了。”多事不是她的习惯,但她真的为福田香织感到委屈,老板娘的一片深情,夏侯御麒却视若无睹。

  没想到纪秋夜竟会帮福田香织讲话,夏侯御麒倏地本性复发,口吻不善地脱回而出:“你管太多了。”但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对不起。”对于他的态度,纪秋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眼脸垂掩,淡淡地说抱歉。

  夏侯御麒脚受伤的这两天,纪秋夜对他的态度又回复到之前的客气生疏。为此,夏侯御麒感到既懊恼又生气。他懊恼自己沉不住气,让先前的伪装都前功尽弃;更气自己莫名地在意起纪秋夜,他该对她毫不在乎的不是吗?

  盯着她因扶持他而专注的脸庞,他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怨气。

  夏侯御麒放软了身体,故意将全身的重量往她身上放。

  娇弱的纪秋夜哪撑得了他全部的重量,遂一个重心不稳,两人便摔成了一团。

  “啊!”突来的状况让纪秋夜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叫出声。

  压在她身上的夏侯御麒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像个任性的孩子似地,为自己恶作剧的成功而暗自窃喜。

  “你的脚没撞到吧?”被他压在身下的纪秋夜连忙紧张地询问。

  听出她声音的紧张,不再有之前淡然的生疏感,夏侯御麒将身子往旁边滚去,脸上露出了个毫无算计的大笑容。

  “没事,我好得很。”

  “你是故意的!”她微微一愣,有点气结地埋怨。

  “谁叫你连着两天不理我。”语气像个大孩子般地任性,更似在与情人赌气。

  他暧昧的语气惹得她脸上一热,心忽地险漏了一拍,纪秋夜连忙坐起身跟他保持距离。

  “我不是一直在照顾你,哪时不理你了?”不敢直视他的脸庞,顺顺乱掉的发丝,她力图镇定地说。

  “你的态度变冷淡了。”他语带不满地说。

  “我没有……”

  “你有。”他倏地截断她的话。“自两天前我嫌你管太多开始,你对我的态度就一直很冷淡。”不满的情绪明显地表现在他的脸上。

  听到他的指控,纪秋夜微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嘴巴小小声地说了句:“才不是因为这样。”

  “你说什么?”夏侯御麒没听清楚她的话。

  “我不是因为你嫌我管太多而对你冷淡的。”她忽地抬起头,大声地说。

  夏侯御麒露出一脸兴致盎然的表情笑问:“那是为什么?”

  这是第一次,有个女人对他大声说话。夏侯御麒不但不感到生气,反倒觉得她很可爱,而且有股说不出的迷人风采。

  因为你的个性时风时雨、反复无常得令人难以忍受。心里虽是这样想,纪秋夜可没胆讲出来。

  “你对福田小姐太无情了。”同样是女人,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换作是她被心仪的男人如此冷酷对待,岂不难过死了。

  她的话让夏侯御麒的脸一僵,不悦感立时跃上眼眸。

  “她给了你好处不成?”在夏侯御麒的观念里,女人只会互相猜忌、攻击,根本不懂得相互帮助。

  “没有。”

  “那你干嘛帮她说话?”看她的眼神有些怀疑。

  只要有眼睛、有良心的人看到你那样对她,谁都会抱不平的!纪秋夜真想大声这样对他吼。

  “你没感觉到她很喜欢你吗?”

  “当然是有,所以我才故意对她那么冷淡。”夏侯御麒道:“我对她没感情,对她好才叫残忍。”

  有种女人,对感情的态度就像水蛭。不管对方对自己是否有爱,只要对方对她好一点,她就会似水蛭蚀入人体一样紧黏不放;而福田香织就是个感情如水蛭般的女人。

  真是个自大无比的男人!但他的话并没有错,纪秋夜也无言反驳。

  回廊下,福田香织望着站在潮风湖冰层上头的夏侯御麒和纪秋夜,一股强烈的妒意深深地占据着她的心。

  扶持在sun旁的人该是她,不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台湾女人!福田香织满心愤恨,双手紧紧交握得死白。

  “sun我的,他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望着正与夏侯御麒交谈的纪秋夜,福田香织目露歹光、阴沉沉地低语。

  浑然不觉背后不善的目光,纪秋夜语带愉快地与夏侯御麒聊天。

  撇开他跋扈傲慢、反复无常的个性不谈,跟他说话聊天是件满愉快的事。因为他见多事广,懂得事情不少、去过的地方也多,聊得内容自然包罗万象,十分吸引人。

  “……爬了半个月的山,我们两个大男生十几天没得好好洗澡,女生更不用说了,所以一下山看到有湖,我和梅加就合力把穗乃给丢去湖里,吓得她哇哇大叫,直骂我和梅加。”想到两个大学同窗至友,夏侯御麒心情好得连眼睛都笑眯了。

  “你们真坏。”纪秋夜温婉地笑言。

  将两人这两天的心结给说开之后,她很难再摆回之前生疏的态度。因应他的“请求”,纪秋夜搀扶着夏侯御麒到潮风湖来散步聊天。

  “年少轻狂嘛!”夏侯御麒得意地笑说:“别告诉我你当学生的时候没疯狂过。”

  “我从国中到大学都是念修女学校,你想呢?”纪秋夜难得俏皮地说。

  “听你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