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综合医院,你来……。”
“医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马上过去。”
电话中我听见东西碰撞声,甩门声,汽车开启声。我慌忙地扬起声音说:“开车小心点。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一会,轮子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起,我面前多了辆黑色车,言子书从车上下来,长臂一伸,狠狠地把我禁锢在他的怀里。
“差一点。”他抖着声音开口,伏在我的耳边喘息低语:“差一点我就疯了。”
我紧紧地抱住他,闷着声音说道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抱着我的手臂收的更紧,简直是要把我和他缩成一个整体。
火速地回到家,灯也不开,就开始缠绵,急切,渴求,疯狂。最后窝在他的怀里睡不着。
“子书……”
轻唤了声,想知道他有没有睡着。
“嗯?”
他的声音里没有颤抖,恢复到以往的正常。
“我在书房看到了进修申请表格。”果然还是很在意,没法放下。
目睹了关鹏与孙艾琳的状况,感触很多。他们拼命的想在一起,结果是这般。而我们面前没有任何阻碍,却要分开没?即使只是两年,我也无法忍受。
“你的意思呢?”他平心地问。
“我……”
想是那么想,要说出口很难。
他 我的发,作安抚:“放心吧,我暂时还没考虑再去进修,那个进修表格是同事塞给我的。”
心情没有好转,依旧闷闷的。我想把他留在身边,也想他事业更上一层。我,太贪心了。
一夜没睡好,天很早就醒了,翻来覆去无意把言子书吵醒,他爬起来穿衣服,我抓着被单坐起身问:“怎么起这么早?”
裤子穿上,纽扣一颗颗系好,皮带系好,俯身捧着我的脸颊 ,以魅惑的声音说:“乖,再睡一会,一会我叫你。”
压着我躺好,拉开门出去了。我疑惑着他去干什么,不知不觉进入迷迷糊糊的状态,再清醒时七点多,穿了衣服出去,言子书正提着保温瓶从厨房出来。
“什么啊?”无力地在沙发坐下。
可能因为没休息好,浑身有点软绵绵,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
两步走到茶几边,把保温瓶放上去,言子书解着身上的围裙交代:“熬的补血补气的汤,给你朋友带过去吧。”
傻愣几秒,站起来扑进他的怀里,久久不能平静。
“别流鼻涕,我要赶去上班了。”言子书不应景地说。搞的我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为了感谢他的体贴,特意送他到小区门口,也交代了一句:“路上小心。”
像是奖励小孩似的,拍了拍我的脑袋,“你也一样,出门时记得小心,有事打电话给我。”
重重地点头,目送他上车远去。
转身回公寓,立马提着言子书熬的汤去孙艾琳所在的医院看她。刚走到病房门口,里面传来孙艾琳凄惨的哭闹,我赶紧推门进去,只见她披头散发地对着孙母咆哮:“都是你们阻止我和阿鹏,阿鹏才会不要命的工作,才会喝那么多的酒,才会出车祸,是你们害了阿鹏……”
次时此景我的心里被堵住,不知怎么面对孙艾琳的质问,更加不理解爱情到底是什么,何以让亲生女儿这样咆哮自己的父母?即使父母做的再不对,都是为了子女啊。只是结果往往变的无法收拾。
快步走上前,把保温瓶放在柜台,紧紧地抱住孙艾琳,乞求她安静下来。
“艾琳。冷静一点,医生说了,关鹏也不是一点好起来的可能也没有,你要对他有信心。”
说话期间何卿卿和孙洁一起走进来,她们手上也各拿着补身的食物。
“简琳说的对。不光有关鹏在等你,小关鹏也在等着你。”孙洁重重地道。
哭泣声没有停止,我们三人心头也难受的很,鼻子酸了又酸,眼睛眨了又眨,不敢哭出来,怕更刺激孙艾琳。
哭久了,昏过去,我们三人出病房,留孙母一个人在病房目睹女儿的憔悴。
转了病房去看关鹏,半路我停下,让她们先去。转而跑出医院到附近的店买了细粥送到孙艾琳的病房给孙伯母。
目视着女儿成这样,孙伯母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艾琳需要有人照顾,我们几个朋友不可能一直待着,还得全靠做妈妈的来,所以千万别把自己累病。”
口拙,说不出好听话,能说的只是实理。却把伯母弄哭了,眼泪和着细粥一起咽下。
后来去了婴儿保温室,见到了保温箱里的孙宝宝,因为早产的关系,个头比较小,也不太活泼,安安静静地睡着。
临走时又去看了孙艾琳,她已经醒了又在哭泣,我们沉重地向她提起宝宝。
“我们相信你会振作起来,不为自己,为宝宝、为关鹏,都得必须振作。”
生活就是这样的吧,人人都被它所迫。其他人若是没遇到,只能说还没到时候,那么,我和言子书又会碰到什么坎坷呢?
想及此,心更加变的更重。
十一月半,邵凯威赶在孙艾琳出院前回来了,我们六人一起把孙艾琳送了出院,随后找了家离医院比较近的饭馆坐在一起相对沉默。
巡视了一遍在场的人,绍凯威叹了一声打破无言:“关鹏的条件我们都知道,根本拿不出住院护理的费用,我们大家朋友一场,又都已是拿工资的人了,不能干看着吧?”
第一个响应的是孙洁,“肯定不能干看着。赞了快一年的工资,手头上有几万,已经准备好给关鹏做医药费。”
她的义气让我们佩服,我们也纷纷响应,虽然不能像她一样一下拿出这么多,但我们一点都没藏着掖着不帮忙,全都有多大能力出多大能力。
怀着忧愁的心情,日子来到了年前。到处张扬的喜庆减去了一些沉闷,心情一点点恢复平常。
年二十九,银行开始轮着排班休假,有同事提议聚个年会,热闹热闹,明年继续和和睦睦地友好相处。
聚会时,一张长桌子两边坐满了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聊起天。也不知道是谁引的头说起年初四就是白色情人节,八卦起谁还单身着。
万万没想到还有同事以为我和魏毛毛单身着,问我们俩什么准备找个什么样的,同事中有没有看的上眼的。
一向有话直说的魏毛毛嚷着说:“我喜欢帅哥啦,只可惜咱们同事里都没帅哥。”
一句话把男同事全得罪了,还赢得我的鄙夷。也不知道她想装单身装到什么时候。
用装字形容好像不对,只是大家谁都没问过她是否有男朋友,都一概定义她还单身着,她只是没自动说罢了。就像我一样,人家不问,我难不成拿着喇叭喊:我结婚了!
此时大家既然问了,魏毛毛、张大娘和那个男同事又没主动替我说的样子在,于是就趁此机会我自己说白了吧。
心里做好准备,镇定地开口:“我结婚了。”
同事们惊住了,纷纷表示不信。
其他同事不信就算了,但是已经参加过我的酒席的两位,为毛和他们一样的质疑神情?特别是魏毛毛,带头起哄说:“不信不信不信,你把你对象叫来,让我们大家看看。”
到底何居心!我狠狠地瞪向魏毛毛,只见她两眼光。据我和她相处这么久的经验,她这是看见帅哥的花痴神态!感情是想见帅哥想疯了,忘记自家就有位帅哥,想怎么看就让她怎么看!
被起哄的没办法,磨蹭着掏出手机,正好言子书来电话。脸红着朝同事们瞅一眼点下接听:
“喂?”
“回家了吗?”
平时这个时候言子书已经回家了,但也是因为医院轮班的问题,近几天开始加班,所以不知道我有没有回家。
回答他的问题前,看了面对面的魏毛毛,她正朝我挤眉弄眼,搞的我真的不好意思开口,支吾了半天:“还没,在和同事聚餐,还会晚一会,你下班来接我吧。”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依稀听到有人喊言医生。他才开口忙说:“抱歉,我几点回去暂时还不知道,聚完餐让同事送你回家吧。”
严重的失落涌上心头,却强迫着以自然声音说:“哦,那你忙吧。”
他又说了遍抱歉挂掉电话,我尴尬地回视静下来注视我的同事们,“他。。。。。。医院加班,来不了。呵呵,他特别交代说,待会哪位同事好心送我回家吧。”
我以为我说的幽默,却没有同事笑,让我更加尴尬,脸红地微低头抠手指。
经过这次事件,我算彻底看清了同事们的本性,全都是奇葩。和大三暑假时相处过的那家银行同事不同,和电视剧、小说里的职场人也不同,他们全都该认真时不认真,该八卦时不八卦,该解围的不解围!
之前送我回去一次的男同事开口表态:“如果不介意,我送你吧。”
蓦然抬头,惊讶地望他。之前上次送我到公寓门口时,他目睹着我和言子书相拥着进公寓,眼眸突起惊愕时眉头也微微蹙起,这一小细节我还以为他喜欢我呢。既然都已经知道我结婚了,怎么还会主动要送我呢?
第二十三章 另一个琳琳
不会是我多想了吧?说不定人家只是同事友爱。
坐着男同事的车回去的时候,我连连道谢:“再次麻烦你了。”
不置可否地笑笑,他没说话。
回到公寓,开门,开灯,灯闪了几闪,照亮客厅。我立在门口不动,不想迈进如死一般寂静的空间。
洗了澡裹进被窝里想等他回来一起睡,一个小时、二个小时……眼睛越来越睁不开,迷迷糊糊睡着了。忽然一个激颤醒来,朝一边的床侧看,空无一人。
一时眼里什么都没有了,就好像漂浮在黑暗的空洞里,只听到风肆意低鸣的悲怯声,一声声地打在我的心里。促使心尖冒出一阵阵的冰凉,裹在被窝里的手脚也开始发凉。
很久很久回笼意识,风的鸣叫却没消失,寻声望去,没关好的窗户过滤进来一阵阵冷风。
裹着被子跳下床关了窗户,再回到床上时瞥到床头柜上的手机,顺手拿起钻进被窝里拨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窗户已经关了,风声再也吹不进来,我却觉的心尖更冷,还夹杂着强烈的不安。
一直没再睡着,睁着眼到天亮。手机响,以为言子书打来的,慌忙打起精神,拿起一看是老妈,心情低落而下。
“怎么了?和子书吵架了吗?”老妈敏感地问。
大过年的不想让大妈担心,努力清了清嗓子,换了轻快地声音说:“没有……第一次不在家里和老妈一起过年,什么事都变的亲力亲为,有些不能适应。”
电话里传来老妈的低叹,满满的寂寞。
第一次过年没有我在,老爸老妈肯定独孤了吧。
“妈……对不起。”抱歉的话脱口而出。
“傻孩子。好好准备吧,和子书一起过个好年。”
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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