咛他全然放松的话语,努力强迫自己忘却利刃插入体内的痛苦。
「阿兰,疼吗?」
织田信长抱着森兰丸颤抖得厉害的纤细身体,心中着实怜惜少年那瞬间痛得失色的脸颊与嘴唇,几乎用尽了身体中所有的力量与心中仅存的全部理智,男人才没有立即在少年体内驰骋起来。
可是织田信长所有的努力,却在森兰丸纤白的双腿颤栗着勾上他的腰,轻轻扭动磨擦他的身体时化为了乌有。
男人明白少年的意思,情欲与感激让他不能再有第二个选择。
毫不留情地完全冲到少年身体最娇嫩的地方,织田信长听到了森兰丸夹着呜咽的几声短促喘息,他的心也随之感受到了少
年对他满满爱恋——
现在,已真的不能停下来了!
律动,纠葛,冲刺,缠绵……身体像在飞,在一个幸福的世界里任意翱翔。
织田信长让森兰丸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复杂情感,他能感到怀中人那颤抖却又尽量迎合他的身体,充满情欲的心里也因此而被灌入一股浓浓的温暖。
「很痛吗,阿兰?」织田信长暂且停下动作,伸手抚开黏在森兰丸额上的刘海,露出发丝后面的粒粒晶莹汗珠,心疼地看见痛到失神的少年却在这时,对他绽出一朵安抚的微笑。
「我知道你很痛,但是我一定要让你记住这份疼痛!」织田信长喃喃说着,彷佛受到森兰丸的鼓励般,将身体再次深深埋进少年的柔软之中。
「我希望把赋予给你的这份疼痛,狠狠烙印在你的身体中,把它留在你的记忆里……这样就算我先你而去了……阿兰,你也一定会记住我!」
怎么会忘记呢?为何信长大人要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根本不像平日神采飞扬又自信满满的他!
森兰丸心里隐隐作痛,却因身体所受到的剧烈痛楚,他无法完整又清晰地说出话来,所以只能连连摇头。
织田信长明白了,他看着森兰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绽开嘴角轻笑出声,猛然伏身覆在少年身上,封住了心爱之人的双唇。
什么都不必说,这样,便最好!
第二日清晨,淡淡的阳光斜斜照映入房内时,森兰丸慢慢睁开眼,发现他仍然被织田信长紧紧地锁在臂弯之中,只是他现在躺着的地方已不是微凉的门廊下,而是暖和的被褥中。
蓦然回想昨晚的事,森兰丸此刻却为那时忽然的放纵而感到震惊。他动了动身子,打算坐起来,可是困住身体的那股不清不楚的痛楚,让他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阿兰,再睡会儿,你昨晚可是累坏了。」
织田信长将双臂圈得更紧,让森兰丸一时之间无法动弹,脸颊更是闷得晕红。
略略再动了动身体,少年想暂且远离昨晚激烈拥抱他的男子,收拾一下纷乱的思绪,织田信长却在这时再度发话了。
「难道你希望我再狠狠地疼爱你一次吗?阿兰,别再动下去了。」
森兰丸立即安静下来,因为与织田信长这般亲密地贴在一块,他也清楚男人的身体在这时发生了什么变化,眼里的羞涩更是浓厚了。
「以后,就不会这么疼了。」织田信长轻笑着,他爱极了少年柔若无骨的身子与清澈如昔的眼眸,忍不住低头再吻了吻森兰丸光洁的额头。
明明有了这么亲密的关系,可是少年仍然这么纯洁无垢,如何能让他不去疼惜呢?
只是男人这个露骨的暗示,让少年的头垂得更是低了。
「现在,你这副漂亮的身体终于完整地接纳了我。」织田信长微笑道,也将下巴搁在了怀中人赤裸的纤细肩膀上面。
他很喜欢闻少年身上的味道,因为森兰丸那种淡淡地、幽幽地,似乎若有若无,颤悠悠地飘在空气里的清新味道,渗到他四肢百骸里时,会让他觉得所有的筋骨都松了一遍,非常舒爽。
「信长大人。」
虽已习惯了织田信长偶尔孩子气的动作,可是森兰丸每次遇到这种时候,仍然会轻声提醒男人注意他的动作。只是这一回,森兰丸的语声尤其柔软,心里也因织田信长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而感到暖暖的。
「阿兰,你就要像这样永远陪着我,这是我们的约定哦。」织田信长蹭着森兰丸肩上的肌肤抬起头来时,突然收敛了笑容,凝视少年的双眸正色说道。
约定吗?森兰丸用他以往的认真迎接织田信长催促的眼神;好半天,终于郑重地对着织田信长点了点头。
响应这个承诺的,是男人更加热烈的亲吻——
在这一刻,他们二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半生与灵魂。
*
注三:鹿威#(##%$#),日本庭院里常用的一个装饰物,将水流入竹筒,竹筒达一定水量和重量时,竹筒会下压而撞击到石头发出声响以玩赏其音之物。
第十章
秋去春来,森兰丸侍奉在织田信长身边又过了一年了。此刻与男人相处得更加亲密的少年,已经不再对心爱之人的放浪行为感到拘束,不过偶尔仍会对身边亲近之人的取笑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啪!」
双柄木刀重重撞击在一块,发出的声响拉回森兰丸游走的神思。
「兰丸,你就不能再专心一点吗?」
松千代抱怨着提刀再次冲过来,森兰丸不退反进,灵巧地切到他的身旁,毫不犹豫地伸腕、出刀。
松千代眼见着这一击势大力重,慌忙中只得松手弃刀,木刀掉在庭院的地面上时,他也只好微笑着认输。
「没想到你就连走神也可以战胜我啊,兰丸,这也太伤人的自尊了吧?」输掉的那一位半真半假地抱怨着。
「松千代,你还需要继续磨练哦。」森兰丸微笑响应好友的戏言。
在屋内看着他们练习的织田信长与阿锅之方见此,也不由得会心轻笑,吩咐两名少年快些回到屋里来。
「殿下到现在仍然没有为兰丸举行冠礼,还是舍不得剪掉他那一头青丝美发吧?」森兰丸与松千代进来时,阿锅之方在帘子后面轻笑着问道。
「难道妳不觉得阿兰保持现状很好吗?」织田信长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长地看着坐到他身旁来的森兰丸笑了笑。
少年垂下了头,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行成人礼的日子又要往后推迟了,可是现在他早已不是孩子了,真不知道这个男人还要在这件事上固执多久?
然而一抬头,看到织田信长眼中盈满对他的宠溺与温柔,森兰丸请求剪发的话便在嘴里打转,再也说不出口了。
眼见他二人这般情形,阿锅之方正欲接着打趣,可是北村信雄却前来求见,她也只好暂且打住话头。
织田信长见此情形,便令森兰丸将自己儿子带至天守阁。
原来这一年三月,明智光秀奉织田信长的命令讨伐波多野家,他为了劝降对方,便将自己的母亲送为人质,希望波多野军有感其诚而选择投降。
「如今波多野军似乎也有所心动,答应向父亲大人投诚。」北村信雄低声说道:「可是我却认为波多野方面不会这么轻易退让。」
「出兵波多野!」织田信长想也没想,便下达了命令。
森兰丸听到这个命令,不禁动容,他飞快抬头望向织田信长,却看到这个男人含笑凝视着他。
「我可没有忘记,波多野家的人也曾经伤过我的阿兰。」织田信长漫不经心地掀起嘴角:「所以如今正好与他们算这笔帐。」
「信长大人,请您三思。」森兰丸有些担心,他可不愿明智光秀的母亲因织田信长的坚持开战而死亡,那样必定会引来明智光秀对男人的怀恨。尽管他明白心爱的人毫不惧怕,可是若为他招来不必要的怨恨,那就太不应该了。
「我原本也没有打算接受他们的投降。」织田信长看着森兰丸双眉微拧的神情,心中就是爱少年这副为他忧心忡忡的模样。
但他也知若逗弄下去,森兰丸一定会更为焦急,所以难得好心地说了实话:「养一只随时会咬主人的狗在身边,这样的事,阿兰也不会做吧。」
「信长大人,您如果拒绝波多野家的投降,那岂不就会让……」
「阿兰,你真的是太善良了。难道你认为明智光秀真的会把自己的亲生母亲送去敌人的城池吗?」织田信长轻轻摆手阻止森兰丸往下说。
「父亲大人,您的意思是明智光秀会找人代替他的母亲?」北村信雄皱起眉,「那他为何对外宣称作为人质的是自己的母亲呢?」
「据我所知,明智光秀的母亲身边,有一位与她长得非常相像的侍女。」织田信长淡淡开口:「说不定被送到波多野的女人,就是这位侍女。」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北村信雄怒道:「难道当我们的眼睛和耳朵全部都坏掉了?或是他想愚弄我们?」
「信雄公子,主公当初下令的时候便说过一定要以武力拿下波多野,因为我们都知道波多野军不会真心降伏,若然收下他们的军力,日后定会生出事端。」森兰丸解释:「我想明智光秀当然明白主公攻取波多野的决心。」
「那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搞出这么多花样来?」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没有明白吗?明明知道我不会接受对方的投诚,却仍将自己的『母亲』送入虎口。」
织田信长淡淡地开口:「到时,如果那名女子因为我的拒绝而被波多野方面杀害,那么日后战事结束论到战功的时候,他自然就会比别的人多出几倍。」
「原来如此。」北村信雄恍然大悟,继而低头狠狠地咒骂了一声。
「为什么要生气呢?难道你以为我的武将都会像阿兰这样,不计回报地向我尽忠效劳吗?」织田信长微笑着望向看着他的
森兰丸,不由自主伸手而出,轻轻抚摸着少年娇嫩的面容。
森兰丸并没有说话,只是听到男人毫不掩饰的赞美时,眼里的无奈和笑意又多了几分。
「明智光秀那家伙以前并不喜欢来这一套,最近他的举止似乎有些反常吶。」织田信长自语着,收回流恋在森兰丸美丽脸颊边的手掌,昂首思索。
「不管如何,如今明智光秀讨伐波多野也的确费了些心力,所以这笔战功是要记在他头上的。」
「父亲大人,你何时变得这么在意他人的心意?」北村信雄不快地嘟囔着。
「信雄公子,主公这般决定自有他的道理。」森兰丸看着神态自若的织田信长,侧首对身旁的北村信雄轻声说道:「我们只需要服从他的命令就可以了。」
「我知道,可是一想到这其中的缘由,心里就忍不住有火。」北村信雄低声说道。
织田信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吩咐他随时做好开仗的准备。
「阿兰可知道,我为什么这次容忍有人在我面前玩这种花样吗?」织田信长偏头问身边心爱的少年。
「我想,信长大人心里原本就想好在战事之后,赏赐给明智阁下什么东西了吧?所以这回也不是对他的让步。」森兰丸想了一下,还是如实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因为这也是织田信长让他讲述的。
「而且信长大人既然连对方母亲身边有什么人都相当清楚,相信您也知道其实明智阁下目前并没有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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