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理清这个中情愫,她已用力推开他,手撑着地起身。
“啊。”双腿因长时间弯曲而麻痹,更可恶的是她没穿鞋子就跑出来,现在脚底全是一点点一点点的痛,肯定又受伤了。她撑着墓碑顶部站稳,心想自己最近真的非常倒霉,手臂的旧伤还没好,又添了新的伤痕。
何阮东看到她的样子心底又是揪着疼,连带火也马上熄灭。“回去,我帮你包扎。”
“不用你管!”她再次把他递过来的手甩开,拐着脚往回走。
又是一声慨叹,何阮东不管了,追上去强硬抱起她。
“喂!你干嘛?放我下来!不要你管!”
她用力挣扎,抱住她的手骤然收紧,属于他的低沉声音又变得严肃起来:“就算你要生气,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等包扎好,你要打要骂悉随尊便。”
霍晶铃狠狠地瞪着他,而他也毫不退缩地回视。几番对恃,她又没骨气地别过头。但这不是示弱,她才不管他什么尊便大便小便,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再妥协。
等着瞧,哼!
作者有话要说:周二晚上发烧,周三早上退了,到下午又复发。挂水后回家睡了一觉,跟老公吵架,一气之下我起来狂刷淘宝。
刷完后我还没能泄愤,于是决定写文。
男人都是头猪!我家那头猪跟何阮东的性格有些像,闷骚,完全不懂得体谅人,一只超级大猪头!你跟他吵,他还不吱声;你哭,他完全不管你!
好,我决定虐死何阮东!原本计划这章让他们和好,开船。现在不了,大猪头都得死!
31
在回家短短的几分钟路程里,因为困极,她差点入睡。意识浮游漂荡之际,无意中被轻微的颠簸弄醒。
大概在上梯,抱着她的人托了托手,把她抱得更稳。
霍晶铃微眯开眼睛,在不太亮的梯灯下先看到他线条分明的下巴。他薄翘的嘴唇微抿,鼻梁高挺,峻颊略嫌瘦削。那双眼,大多数时候深沉而明,样子正经。
性格如此严肃又毫无情趣的人,她到底喜欢他什么?
二人穿过走廊,很快进入房间。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关掉了吊灯,留下他那边床头的台灯。接着他进了浴室,稍后响起哇啦哇啦的水声。
霍晶铃望着天花顶,脑内空白一片。
今晚听完他的长篇大论,她突然分辨不清自己的感情。
他跟那个兰,有过一段如此千丝万缕的过去。虽说未至于发展成为情侣,也曾是最亲密的关系。
介意吗?她迷惘了。
未晓得事情的真相前,她胡乱猜测,嫉妒得要命。现在,却反而平静了。但她知道,这个平静并不代表她原谅了他。
作为一个丈夫,为了一个女人把老婆撇下,即使当时情况如何紧急,这也是有违常理。如果他在乎俩人的夫妻关系,就该在当时就把事情说清楚,免得她伤心难过。
个中痛苦的滋味,不是他解释几句就能一笔带过。
脚步声去而复返,打断了她的思绪。出于逃避也好不想面对他也好,她果断地选择继续装睡。温热的毛巾触踫她的肌肤,从脸颊到额头,滑到下巴颈脖,似是怕吵醒她,每个动作都非常轻柔。
毛巾离开后,连带他的气息也远去。耳边是小小的水声,接着他又回来。这次他的目标是她的裙子。
霍晶铃一惊,动了动身,却始终不肯张开眼睛。
“乖,你身上很脏,我要帮你清理。”他贴着她的耳际轻言细语,手还有旋律地拍着她的肩膀,霍晶铃终于停了下来。
身上的裙子被褪下,几乎同时就盖上了薄被。手脚被一一抹拭干净,包括指缝指尖。伤口上药的时候有些许痛楚,她微微呻吟出声,他的动作即时停住,等她平静过后才又以极轻极轻的动作小心完成。
他肯定把她当成易碎的娃娃般珍视,霍晶铃暗暗想,否则不会那么小心翼翼。那是一种从没感受过的温柔,让她差点感动落泪。
时间起码过了有一小时之久,当清洁工作完成后,她听到他似乎松了口气。待脚步声又移向浴室,霍晶铃这才敢睁开眼,瞪着他的那个方向,隐隐见到在盅洗盘前清洗着东西的背景。
为何要在伤害了她之后,又对她这般体贴?她都已经决定要放弃了。
霍晶铃翻了个身,脑里杂乱无章。
不想,不要想了!她甩甩头,决定睡觉,把烦人的问题留待明天。
何阮东过上了全天候保姆生涯。
他一天三餐为大小姐专门做饭,然后送到房间。起初她恶言相向,还把食物全拔在地上。因为愧疚,他都忍气吞声没说话,只默默把地面收拾干净,然后去重做一份放回上。久而久天,几天过去,大小姐终于肯乖乖吃下他做的食物,却没再跟他说半句话。
这不知该高兴还是伤心,她现在已经可以完全无视他的存在,跟佣人随便攀谈,说些不着边际的无聊话题,就是不理睬他。这种感觉忒难受,就像他是空气,透明的。有点挺怀念之前她缠在身边吱吱喳喳的日子,虽然吵,起码那时他的心是踏实的,不像现在,每天像踩钢丝线般,一颗心常吊在半空。
周末下午,消失了几天的费斯终于出现。一见面霍晶铃便拉着他到书房里闭门相谈。何阮东坐在客厅里看书,耳朵不断地留意着梯间的动静。整个下午,除了佣人送过咖啡上去,没有其它。
他们在什么?或者说,他们在里面做什么?想起那晚他们接吻的情景,何阮东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既难受又无可奈何。
又坐了一会,书都快被翻烂,轻微的说话声从外面传来,何阮东马上弹跳起身走出去。
“真的不跟我一起出发?”
“不了,你路上小心。”
看到何阮东出现在客厅门口,谈话马上中断。费斯匆匆看了他一眼,转身跟霍晶铃说:“我先走了,明天见。”
“好。”
送费斯出门口,回来见他仍立在原地定定地瞪着她,霍晶铃停下脚步,清清喉咙:“我明天……要去一趟巴黎。”
“什么?去巴黎?”
她撩撩长发,眼睛直视着前方,然而微微发抖的语气显示了她的紧张:“没……没错。”
“你身上还有伤,去巴黎干什么?”
又是这种不怒而威的气势,霍晶铃听着不高兴。“我的只是小伤,早就痊愈。再之,我是去接雪姨回来的!”
“雪姨说要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没!但我会跟她先会合。”
“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才回来?又去干什么?”
“……”一句话把他堵死。
霍晶铃对自己制造的这个效果十分满意,过去她不停地追逐他,以他的话为中心,怕惹他生气,怕他不喜欢自己。其实抛开了不都一样?男人,你对他好他是不会珍惜的!犯贱!
“我可能还会玩几天,归期不定。”
他因为她这句话而皱起眉头,那对微眯的眼,正紧紧地锁住她不放。“你是不是跟费斯一起去?”
霍晶铃定定地看着他,回了简明扼要的一个字:“no!”
“那刚才他说明天见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也要去巴黎。”
“你还说不是跟他去?”
“我不排除会跟他在巴黎碰面,但他现在就出发了,我明天才走。这解释,你满意了吗?”懒得跟他争辩,她说完掉头就走。
何阮东随即抓住她的手臂,声音高昂起来:“你这是狡辩!我不许!”
“我狡辩什么?好笑!你不许!你凭什么不许?”
他大吼:“因为我是你老公!我不允许你跟别的男人去幽会!”
此话一出,何阮东自己即声愣住。这句话,隐隐把他最近的情绪完全表露无遗。原来他一直对他俩接吻的事耿耿于怀,原来他该死的在乎极她竟然允许别的男人吻她,原来……他对她的占有欲,已经如斯强烈。这是不是说明,他爱她?
何阮东被自己的想法彻底惊住,他抿紧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以为她会动怒,结果意外地没有。她只是用非常平静地语调说:“何阮东,别说我去巴黎不是跟费斯幽会。当初你要去找兰的时候,可曾因为我的不许而没去?想想当时的我,再想想你现在。”
说完她转身上,留下呆若木鸡的他。
作者有话要说:为何有人会认为何阮东以前渣?跟兰的关系是不轨呢?他跟兰同是单身,就因为是交易的肉体关系,所以就让你们瞧不起了吗?比起那些始乱终弃,朝三暮四的男人,何阮东算再正经不过了。而至于他肯对霍晶铃坦白,我觉得是勇气,敢作敢当,起码他没把这一点隐瞒着不说。
当然,这不能成为轻易原谅他的理由。
因为突然要虐何阮东,故事稍稍脱离了大纲,所以这章写得不多了。但看在我忍住困深夜更文的份上,你们不能因为我废柴就不撒花哦!
32
霍晶铃这次去巴黎,当然不完全是为了接雪姨回来,也并非赌气。
“你要找的人就在那家病房里。”费斯往前方一扇门指了指,霍晶铃点点头。
看她准备要走,费斯忍不住又问:“sophia,你这么做,是为了何阮东?”
霍晶铃回头,映入眼帘是一张凝重的脸。这个男人,为她做的太多了,将来无论她跟何阮东能不能修成正果,她的心都不可能再放在他身上了。对他,只能说抱歉。
“不,我这是为了我自己!”有些事情,与其猜测,不如去弄清楚。既然她心里的郁结是兰,那就直接对症下药。可能得来的不一定是预期的好结果,但起码她努力过了。
拉着手臂的力度渐渐松开,霍晶铃毅然拂开衣袖,往目的地走去。
病房内很静,小小的房间内只有两个床位。其中有张床是空的,另一张上躺着一个瘦削的女孩。听到开门声,坐在床边的女人惊慌回头。当看清来人时她回回神,小心谨慎地问:“有什么事?”
直觉告诉霍晶铃,这人便是兰。
这跟想像的很不一样。霍晶铃以为兰会是打扮得极其妖艳的女人,但明显不是。清秀的相貌过于苍白,纤瘦的身体看着有几分柔弱。
这人,真是一个妓女?她比自己更像个良家妇女。
“你是……”
“你是兰?我是何阮东老婆!”下巴抬起,不管对方明不明白,霍晶铃直截了当地表明身份!
兰连忙起身:“哦,我是,请进来坐。”
霍晶铃关上门,挺着胸走进去。
“请坐。”兰从墙边搬来一把椅子,朝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从容坐下,霍晶铃环视四周。这个双人间相当简洁,连个配套的卫生间也没有,应该是为了省钱。床上的女孩闭着眼,大概在睡觉。这孩子真瘦,十足营养不良的样子。床的旁边还挂着仪器,“滴滴滴”的声音听着让她想起孩子流掉的那段住在医院的日子。
不想理会这些,孩子并非此行来的目的。斜起眼看着这个女人,她的面带微笑,刚才的慌乱已不复见,取而待之的是冷静。“你知道我会来?”
“没有。”兰摇头。“虽然有点惊讶,但我觉得你会出现在这里也属正常。”
正常?
好看的眉头拧了起来,霍晶铃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兰对于她的身份也不意外,难道何阮东曾经在她面前提及过自己?又或是,他们之前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她在炫耀?
“你是什么意思?”这句话语气带冲,多少有点质问成分。
“啊?我并没其它意思,事实上……”兰别过头,抚摸着床上的孩子,半晌才回望她:“我该跟你说声感谢,因为阮东说,他借我的那笔钱,是他太太给的。”
“轰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