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开始变得十分忙碌,邵天总会让陶桃做一些小事情,诸如复印、装订之类。闲下来的时候陶桃就坐在办公室的窗口,会恍惚地以为,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邵天夜以继日,刘经理刘伟走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日益增多。他第一眼看到陶桃的时候,眼睛一亮。这样弱不胜衣的女子,婷婷地站在一侧,是一道清丽的风景。
虽然惊讶她堂而惶之地坐在总裁室,但他并没有过多地表示出自己的惊异。有时候,他们会提到了康俊,陶桃总是格外留心,邵天的脸色便有些改变。刘伟与他相处几年,自然很识相地不再提起康俊。
杨松雪打过一次电话,追问陶桃到底跟邵天怎么了?杨松雪决定了要离开许一涵,想让陶桃也跟她离开,可陶桃总是不答应,也不知道该怎样说她与邵天之间的特殊经历,说出去,不知杨松雪那个性子会怎样。于是,都用舍不得来搪塞。尽管杨松雪骂她没出息,她也认了。
陶桃对复印、传真已经熟练像每天自由呼吸的空气。每当邵天交代给她事情做,她总是兴高采烈地去完成。即使想挑剔,邵天发现,自己竟无从挑剔。
他们的下班时间,总是有些晚。陶桃准备晚餐,邵天则会看新闻和报纸。当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两个人沉默着,气氛便有些尴尬。
饭后的咖啡依然香浓,陶桃已经习惯与邵天一样,喝着不回糖和奶精的咖啡。任由苦涩一层层包围了她的舌尖,陶桃常常会端着咖啡杯出神。
邵天在书房里总要忙到深夜,而陶桃则早早地睡了过去。邵天每每拖着疲乏的脚步回到房间,总是看到床头灯拧的极暗。
往往会贪看她的容颜,用手一遍遍地描摹她的轮廓。却在陶桃幽幽醒来的时候,抽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景,陶桃总是分不清梦与现实。也许是因为梦里的邵天太过美好,她常常不愿意醒来。
每一个夜晚,邵天拥着陶桃入睡。她温软的身体,是他最好的安眠药。愿意沉浸在美好的梦里,他也像陶桃一样,不愿意醒来。
有一天在楼下遇到康俊,他憔悴的脸让陶桃吓了一跳,只是叫了一声“康俊”,就被邵天拉进了总裁专用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看见康俊坚定的眼神。
虽然再没有澎湃的热情,但陶桃已经很满意 。淡淡的眼神交汇,却总是刹那间成为燎原之势。谁也舍不得先移开目光,任由它们在空气碰撞。
“陶桃!”邵天有些生气,紧紧的拥住她,陶桃几乎怀疑自己的骨头会被他捏碎。但心却是暖的,她仰头看他,眼里的痛楚一闪而过。
许多次想问他,难道真的打算放开她?
可话到嘴边,总是欲语还休。他的回答,无疑会让自己再度伤心,邵天总是用坚硬的外壳,包裹自己的心。
在每天的忙忙碌碌中,邵天的订婚宴也着手筹备起来。陶桃的情绪顿时有些低少,那个将要入主别墅的女人,不知是否好相处。
顾小丹抵达本城的那天,邵天把陶桃留在了办公室,自己单身去接机。
陶桃心神不宁,文件几次都装订错误。颓然地把头圈在臂弯里,泪早已潸潸地沾湿了手背。对自己说了一千次,这一天早在意料之中。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她发现自己的心根本过不去。
从今天以后,在邵天的身边,她算什么?第三者吗?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拥有这样一个尴尬的身份。
坐立不安中,终于听到了邵天的声音。陶桃的眼睛惊喜地从文件上抬起,神色立刻黯然了下去。
他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挽着一个穿红色洋装的嫂子。她的眉又浓又黑,眼睛又大又亮,唇有些厚,但明显的性感,鼻子有些挺,皮肤偏白,恐怕是传承了白人的血统。
陶桃心里的痛尖锐地划过,机械地站了直来。
邵天看着她,眼睛里的神色有点复杂,“陶桃,去端一杯咖啡。”
“是。”陶桃低低地回答,轻车熟路地去了茶水间。
“陶桃!”一个热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陶桃回头一看,原来是夏若兰。陶桃很快露出一个笑容:“若兰。”但想起上前来这里夏若兰的冷漠,对于她现在的转变,陶桃有些迷惑。巡视了一番,也没看到舒绵雨。
“来干什么?是不是邵总要咖啡啊。”夏若兰笑问着。
“嗯,我看看舒绵雨在不在,她上次帮了我,都没好好谢她。”
“她?”夏若兰仿佛听到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一下子笑弯了腰,陶桃愣愣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夏若兰把头探到茶水间外左右看了一下,才回过头来俯到陶桃的耳畔,悄悄问:“陶桃,你和邵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陶桃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尴尬地看着夏若兰,吱吱唔唔地说:“没有什么关系啊……”
“骗谁啊?谁看不出邵总紧张你啊,所以你看到了没有,舒绵雨就来讨好你了。”
陶桃想了想舒绵雨的神态,忙摇头说:“不是那样的,我不是总裁的什么人。舒绵雨,她也不是那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然,她怎么会一反常态地带你倒咖啡?她那个人,一向自诩高傲,杜小姐要她做什么份外的事情,她都懒得搭理。”夏若兰不屑地说。
陶桃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道:“我要走了,不然总裁又要责备我了。”
夏若兰意犹未尽,在她身后叮咛一句:“以后别跟她走得太近,知道吗?听说她以前也是别人的秘书,好像跟上司有一腿,被总裁夫人赶出来的。”
陶桃的心忽然一颤,为舒绵雨感到心疼。原来她有这样一段过往 ,难怪对人总是保持着一段不短的距离。一路想着,已经到了总裁办公室,隐隐听到邵天在跟顾小丹说话,但用的是英语,又说的很快,她听不清,便推开了门。
“顾小姐,你的咖啡。”
顾小丹接过咖啡的时候,探究似地看了陶桃两眼,然后朝着邵天问道:“bsp;正文 第一百章 棋逢对手(一)
第一百章 棋逢对手(一)
陶桃抬头看向邵天。她的身份,在他的新夫人眼里,想来是多么地尴尬。
“she is…… my secretary is also in their daily lives 。。。。。。”邵天沉吟地说,“do you have any issues can be ordered her to do 。。。。。。 including a private matter。”
陶桃有些不自然,看着他们两个并排站着用英语交谈着,虽然她英语不怎么好,但也听得出大概意思,邵天告诉顾晓丹说,她是他的秘书,也在生活上的秘书,以后顾晓丹有什么事情,不管公事私事,都可以交给她做。
他们都出自上流社会,言谈举止措词可真是匹配。直到此刻,陶桃才真正的感觉到什么叫门第。她局促的样子,肯定很好笑,而顾晓丹的大方,与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晓丹对陶桃娇美的相貌显然感到意外而深具戒心,从小就听父亲说东方女子的柔美,今日见到陶桃果真觉得如花似玉。她的眼神悄悄地在邵天和陶光面前逡巡。仿佛觉得手里的咖啡有点烫手似的,没有经过品尝。一杯咖啡就见了底。
“请你……把这个拿出去吧,不用再倒了。”顾晓丹走近一步,用蹩脚的中文慢慢地说着,高傲的姿态,完全以主人自居。
陶桃看看邵天,不知道是否该听从她的吩咐。
邵天笑了笑,但陶桃看得出来,他对顾晓丹的笑容,属于礼貌,笑意却从来没有达到眼底。陶桃的心里,莫明地好过了一些,端起咖啡杯,决定听从新主人的吩咐。
“放着吧,,一会儿雨鹃会来收的。”邵天在陶桃即将走出去的时候说。
陶桃停住了脚步,却听到身后的顾晓丹甜腻的声音,吐着蹩脚的中文,很别扭:“邵,让她出去嘛,我们也可以独处一下……”一阵吃吃的笑声,把下面的话都掩盖住了。
陶桃的脸有些红了,正想低着头走出去,邵天却懒洋洋地说:“没关系,她什么没有见过?你要做什么……不用避着她,可以当她是,嗯,是空气。”
办公室里流动的暧昧。让陶桃有些不知所措。
顾晓丹抱怨着说:“邵,我要你换掉秘书。这个,和外面那个!两只大花瓶放在这里有什么用。不如换两个能干的。”
陶桃有些失笑:她以为自己是谁,竟然对邵天指手划脚。心时为她悲哀,这样的婚姻,注定是一个悲剧。
不想再踩进他们的浑水,更不想听到他们打情骂俏,陶桃选择了离开。邵天却把她叫住:“陶桃!”
“我把杯子放到茶水间。”陶桃讷讷地解释,眼睛瞟到一半身子挂在邵天身上的顾晓丹,心里十分不舒服。
“一会儿再收拾吧,你帮我把桌子上的文件分好类,我一会儿要看。”邵天冷漠地吩咐,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
陶桃刚想开口,邵天已经又吩咐了一句:“收好后,就看看报告有什么需要改动的。”
可是她正要向他解释,这些报告她已经分好类了啊。邵天却揽了顾晓丹的身子,坐到了沙发上。
陶桃无奈地打开一份报告 ,其实这些商业术语她都看不大懂。但耳边传来的悄声笑语,令她心浮气躁,血往上涌。尤其是那个顾晓丹,时不时地吐句英语。搞得陶桃的耳朵都嗡嗡起来。勉强压下心里的躁动,陶桃强迫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
“邵,我很早就认识你了,那时候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俊的东方男子。我就跟爸爸说,如果要嫁,我就要嫁给你。没想到,伯父真的就看中了我!”
陶桃几乎要捂上耳朵,不想听邵天温柔的话语,对着的人是顾晓丹。
但那些声音,仿佛有着自己的意志似的,丝丝缕缕地钻进了陶桃的耳朵。心像被灌了一大瓶酸似的,酸得都让人想要流泪。
“邵,我们明天就要订婚了,宴会都安排好了吗?”顾晓丹把头靠在邵天的肩上,状似漫不经心,又似热切地问。
“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邵天笑着说,“我去批一些文件,陶桃已经分好了吧?”
“是的,分好了。”陶桃连忙回答,声音有些急切。
顾晓丹撅起了嘴,“邵,人家第一天来,你就不能陪陪我吗?今天不要那么认真,陪我回去好吗?我要看看你住的地方,那可是我将来的新家呢,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们”的新家,这个词像针一样扎进了陶桃的心脏。似乎直到此时,她才明白。她与邵天的爱巢,原来已经有了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邵天的眉头悄悄皱了一下,想到别墅里将会有另一个人入住,心里有些薄薄的不悦。那里,他与陶桃,曾经度过了最美好的时光。
“今天你累了,先回酒店休息吧,明天我去酒店接你,宴会安排在晚上。”
顾晓丹不禁睁大了眼睛:“酒店?难道你还要把我安排在酒店吗?邵,我们明天就是未婚夫妻了,当然我要住到你家里了。”
“这样影响不太好,毕竟订婚仪式明天才会举行。”邵天勉强推托,“再说,这里是中国,东西方的习俗是有很大的差异的。”
“有什么影响?我们订婚的信息早就公开发布了,仪式不过是做给大众看的。”顾晓丹不安地看着邵天和陶桃,以女人的直觉感到,他们之间,绝不是邵天说的“秘书”那么简单。而且邵天说的时候,还特别强调是“生活”秘书 ,也许还包括了他的生理需求 ?
如果她人不在,没有办法掌控。但如今 ,她飞到了邵天的身边。如果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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