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花莫姬刚吐出一个字,花莫君就重重地冷哼了一声,然而,他哼好后并没有看她,而是,直直地,看向了祝然……
红毛,金瞳,火脾气……花莫君在心里数落着,脸上的神色越发的不好了起来。
“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看上这么只猴子的?!”
一语落罢,满室寂静。
“你!”祝然再次爆发……
……
“原来是这样啊。”坐回屋中,听完花莫姬断断续续的阐述后,众人点了点头后,不由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了花莫君的身上。
“竟然是双重人格?”巧修罗咂了咂嘴,两只眼睛瞬间发光,像两盏探照灯一样地上下打量起了花莫君。
“嗯……哥哥他,白天和晚上……不是同一个人,一开始大家都没发觉,后来……”花莫姬怯怯地看了一眼花莫君,见他虽然面色不善,但并未阻止,眼神还算柔和,便定了定神继续说了下去。
原来,花莫君这个双重人格在性格、言行举止上并不是有很大的差异,但是在记忆上却是有断层的:白天的花莫君记不得晚上的事,但晚上的花莫君,却是知道白天的事。
而最让人觉得古怪的是:白天的花莫君和晚上的花莫君喜好会有一定的出入:“白天的哥哥喜欢女子……但是……到了晚上,哥哥,哥哥却又喜欢男子……”花莫姬欲哭无泪。
众人望着花莫君,一片诧异:这双重人格的分裂点竟是在性取向上啊。
我闻言,也是微微一惊,毕竟对于这样的事情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不过,自从哥哥开了蓝楼后,这样的情况就没有再出现过,所以……”花莫姬咬了咬唇,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直投向了祝然的门面,言下之意就是:直到道你出现。
“那花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现象呢?”医者父母心,玉无殇听了花莫姬的叙述后,心上不由汇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响。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花莫姬为难地摇了摇头。
“这样啊。”玉无殇应过,遂将目光移至了花莫君的身上,“花楼主可否介意让玉某诊上一诊?”
既是医,那便多是对‘病’有兴趣的。而玉无殇,他一直是个仁医,平日莫说是花莫君这样的疑难杂症,就是寻常人的伤风感冒他也会前去关心。也因此,他的眉目间就自然而然地带出一份恬然和可靠。于是,花莫君听他开口,也未拒绝,点了点头,便算应过。
“主子。”见我们谈完了话,怀恩携着一封信递到了我面前。
我眼角瞥过信封下角的标记,二话不说,便接过信拆了开来。
“主子?……”见我神色有异,明月不由出声一唤。我缓缓回过神,对他递去一个‘安心’的笑意。
“胡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秦凡仰着脸,眼中满是关切的神色。
我轻轻摇了摇头道:“也不算得什么大事吧。”指尖轻抵着手心里的信纸,一片冰冷坚硬。
“无言,我让你做的事办妥了吗?”
玉无言听我点他的名,便从容抬起头,面上挂着柔和温润的神色:“都已经办妥了,王爷和王吴华大人那边也准备好了,主子是要行动了吗?”
舌尖滑过贝齿,推送出一个简短的字节:“是。”
……
“王爷,请喝药。”
轻柔的纱帐和风缠绵,在燥热的空气中一阵一阵的轻舞。我低头捧着瓷碗,边唤便轻声柔步地走到床前。
“……”淮漓皱眉盯着我手中的药汁,再皱,再皱……
“王爷。”依旧轻声,依旧温柔,只是其中的深意别人听不懂,淮漓却是听懂了。
于是,尽管他的眉皱得很紧,他还是一把拿过药碗,一口闷了。也依旧,把药汁洒了半身。
但是,这次他不怕没里衣替换了,为什么?因为这里是淮阳王府,不是锦菊楼。
是的。淮漓、王吴华、玉无言和我,在三天前就一齐来到了淮阳王府。
现任 帝淮仁之要刺杀淮漓之事并无需我来插手,有玉氏兄弟这对天朝皇影暗相在,只需花些时日便能彻底解决,只是……
我微有出神地想起来几天前怀恩给我的那封信,那封关于白露踪迹的信。
他果然没有死,他果然还活着!心头的雀跃欣喜瞬间高涨,无以言表。
然而,随着热情渐渐冷却,却是有一阵疑惑袭上了心头。
虽然我从未想过国他会死,但是,无可非议,白露的生还多少还是让我有些惊的。
当时那样的状况,他是怎么活下来的?那是的他必不能自救,那么,又是谁救的他?他可是知道会有人救他?那他跳崖前的表现……还有,他在得救之后,为何没有和我取得联络?……他……
一个个谜团堵在我的胸口,带着一点酸涩的问道,我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知道那并不是‘舒适’就是了。
“喂!”床边喂药的侍女喂着喂着发起了呆,淮漓递过碗的手都发酸了,头顶的青筋自然而然爆出了那么一两根。
“嗯。”我轻声一应,收过碗,随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你怎么还在这?”眼见我不离开,淮漓侧头问了句,许是嘴里的苦味没有散尽,他说话的语气明显有些郁闷。
“王爷,你今天要换药了。”我淡淡道,丝毫不介意自己这个平地雷会带来什么反响。
上次刺杀的闹剧虽然无疾而终,但是终究是在这位不曾上过战场,见过拳脚功夫的王爷身上留下了纪念。这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伤要害,却也有几分严重,因此,在锦菊楼时,为淮漓煎药、换药都是玉无殇亲自伺候的。而这次回到淮阳王府,玉无殇有其他要事要忙,不便跟着。于是,这个任务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我的身上。
“你要给本王……?!“淮漓闻言一窒,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领口。
这架势怎么……看着这么别扭啊……我一挑眉,毫不避讳地注视着他。
“我一个女孩子都不介意,你一个大男人家的……”若无其事地上下一瞟。
“这里是 朝!”
是的,这里是 朝,是男女平等,或者说有点女尊倾向的 朝!淮漓睁着眼睛瞪着我道:“你给我出去!否则,否则……”
白皙xx的双颊抹上一层好看的红晕,我微微一笑,心中竟是起了玩意。
“否则怎么样?”
“否则……我就叫人了!”
呃……我微微一愣。倒不是因为怕淮漓叫人,而是因为他说的这句话……多么经典熟悉的某台词啊……
“你叫吧叫吧,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嘴巴快过脑子的下场就是:等我回过神时,床上的淮漓早已从一只小狸猫变成了一只西红柿。
我想,如果现在有流星划过淮阳王府,在地上砸个坑,不管辐射有多强,我都愿意钻下去。
可是,一来,流星哪是说有就有的?二来,就算有,哪有那么巧砸到我眼前?
于是,我秉着一不做二不休,打碎了牙往肚里咽的精神,一把上前对淮漓道:“xx!”
霸世卷之枺怼〉诙倭阋徽隆x叫杏癯萋恫尾睿ㄎ澹?br/>
清晨的阳光缓缓漫过淮阳王府的角落,一寸一寸,染着纯粹辉煌的金色光芒。
长廊的尽头,一个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低垂着头,不疾不徐地走着。他面上的神色淡淡的,无喜也无怒,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脸上一条几乎划过整张脸的疤痕略显狰狞,叫人望之心生敬畏,不敢靠近。
王吴华平步走过水榭厢房,沿着走廊一直来到一间开阔的小屋前。院内的一方水池波光粼粼,被日光一照,正好晃了一片水光到屋外的匾额上。‘寂静书阁’四个大字便顺势印入了他的眼帘。
“是吴华吗?”
一道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分淡,一分漫不经心,仿佛一不小心便会断了一般。
王吴华应过一声,便伸手推开了寂静书阁的大门。
寂静书阁是淮阳王的书房,也是他的私地,平日里,除了淮阳王和他的几个心腹出入外,即使是扫除的下人也是不得入内的。若是不小心犯了规矩,轻则赐死,重则杖毙。
“王爷。”王吴华掀开书房左侧的幔帘,缓步走进内室,在距离书桌五米的地方站定了下来。
桌前,一身青衣的淮漓执笔而站,半挽衣袖,露出了一节无暇的手臂。
他低垂着头,缓缓起笔、下书,一笔一划,目不转睛,仿佛此刻,他的眼里只有面前的那幅字画一般。
“吴华。”不知何时,淮漓已经罢下了笔,他目光淡淡,直落在了手下的书桌上。
“你可知道,这书桌的来历?”
他问,白玉的指尖轻轻抚过平滑的桌面。纹理沉厚清晰,遇光通透明亮,只一眼,便能看出,这桌子定不是凡品。
然而,别人也许不知道,但王吴华知道,这个桌子除了它本身的价值外,还有一个特别的意义——它是曾经的淮阳将军淮沐阳的遗物。
那年,淮阳将军告老还乡,归隐迁府,许多东西都没有带走,只除了这一张桌子视若珍宝,随身带着。而后来,将军府也不知为何,无故起了火,一概旧物都被烧了个面目全非。于是,在数年的颠沛流离后,当昔人已去,人非物也非时,便只有这一张桌子遗留了下来。
再后来,淮漓受命被封,以淮阳王的身份回到了宁都。
大约是见着合眼,又或是想留个想念,他便将这张桌子放在了寂静书阁中,自己日日擦拭、去灰,从不借他人之手。
王吴华不知道淮漓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只知他既然问了,便定是有缘由。所以他只额了额首,便不再说话,只待着淮漓的下文。
“当年有许多事,父亲都是知道的。但他选择不说,不说,便是不想让人知道。既然他不愿让人知道,那我这个做儿子的,也是应当尊重他的意愿的。所以,后来,他去了,揣着那些秘密一同入了土,我也没有想过,要将它们刨出来……”
淮漓说着,似乎是十分漫不经心的,但那神态间却透着一股淡然,叫人不容轻视。
“也许,只是从前未曾想过罢……”
那指抚过书桌的手指忽然停住,淮漓沉下纤长的睫毛,俊秀的双眸倏忽闪过一丝暗黑的流光。
翌日,淮阳王府的寂静书阁莫名起火。那场火起得蹊跷,浓烟滚滚,红色的凶光直燃到了天际。有些东朝的老人突然忆起,几年前,宁都也起过这样一场火,火光冲天,直烧了一天一夜……
………………
淮漓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我没法再去逗弄他,无事可做,又碍着屋外燥热难耐,便只得窝在房里,就着凉茶不停地吃着水果。
“主子。”明月唤着,轻脚走到我面前,递上了一角书信。
我接过信,下意识地望了他一眼。白牙月袍,长衫长摆,明明是如此酷热的天,他这样走来却是连一滴汗也未流。甚至,当他偎到我身边时,我感到的竟是一阵清凉而非热气。
“明月,你是冰做的么?”看完信,我愣愣地看起了他。
“……”似乎未料到我的话,明月微一愣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