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桌子,简陋的瓦房屋子里坐满了贺喜的亲戚、朋友和相邻。
他的父母亲笑逐颜开,不停地召呼客人。
“爸、妈,这是你们的儿媳妇张淑芬!”刘强拉着她的手,走到父母亲面前。
见过父母后,母亲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位满头大汗的新娘说:“真难为你了走了十几里的山路!”
“快带淑芬去房间洗洗吧!”父亲用命令的口吻对刘强说。
“没关系,我不热!”姑娘执意着说。
“自己家里没有什么讲究的,新社会没有太多规矩!”父亲对眼前这个新娘很理解。
“那我们就去了”
待向屋子里的客人一一介绍后,刘强领着张淑芬走进了自己的新房。
父母亲对眼前这个姑娘感到满意。客人更是对这个姑娘评头论足,他们对刘强的父母亲说道:“这姑娘不错,你儿子还真有眼力!”
听了这话,他的母亲心里暖洋洋的,笑得上嘴合不拢下嘴。
房间比较简陋:一个大红的喜子贴在房间的墙壁上,一张木制的双人床摆房在屋子中央,张淑分把陪嫁的物品井然有序地布置在屋子里边,房间光线不错显得很温馨。
刘强用一个盆子去厨房端来些热水,待她洗完脸后他递给她一瓶饮料,两人迫不及待地在新房里搂抱到一起。
突然,一个小女孩用力将他们的门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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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二十八
“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满脸堆笑的新娘、新郎向我们迎了出来。
“有这么丰盛的喜宴,哪有不参加的道理”我笑着说。
“那就先坐下来,每人罚酒三杯!”
刘强用手指着屋子里边一张放满酒菜的桌子,说:“这桌菜是特意为你们准备的,快上坐吧”
“好家伙,这场婚礼还真够排场的了,来了这么多人!”弓长富环视一下周围进餐的乡民说。
“人一生中结婚就这么一次嘛,那有不热闹的道理”刘强将我们安排坐定后,自己去招呼其他桌上的客人了,张淑芬则跑进屋子,拉着郑淑芬的手走到我们桌前。
“这个同学就不用我介绍了吧”她神秘地对我做了个鬼脸。
我的脸一下变得苍白起来!
“郑小姐刚才还觉得不好意思,还是我千呼万唤始出来的!”。
郑淑芬被她弄的满脸通红。
陈学礼见大家显得尴尬的样子,赶忙调笑着说:“怎么,老同学到一起反而显得拘束了”
郑淑芬于是与我在一根长凳上坐了下来。她还是穿着那件蓝色的衣裙,还是那样光彩照人!
于富贵附和着说:“能与漂亮的女同学一起参加这场婚礼,我们的午餐更热闹,更有纪念意义了。”
他笑眯眯地盯着我和郑淑芬,我开始变得忐忑不安,郑淑芬则低头不语。
待新郎、新娘向我们敬酒时,气氛才开始慢慢地活跃起来。
三杯酒下肚,我的心情才慢慢放松了,也不显得开始那样难为情了。
“你们是怎样恋爱上的,说来我们听听好吗”于富贵故意让新郎和新娘谈他们的恋爱经验。
几人都心领神会,一起将眼光落在我和郑淑芬身上。我更加惶恐不安,有些无地自容了。
新娘微笑着看着我,说:“这还要感谢金庆录同学,是他的那封热情洋溢的信让我和刘强走到一起的,要早知道不是刘强写的,我就……”
“就怎么样”刘强装出故意紧张的样子。
“就告诉她呀”新娘用手指着坐在我身旁的郑淑芬说。
郑淑芬的脸开始变得苍白起来!
“告诉她什么”于富国紧追不舍地问。
“告诉她这信是属于你的!”
“能给我们透露一下信的内容吗”
“保密!”张淑芬笑得更加开心。
我无意间用眼睛瞟了一眼郑淑芬,发觉她被羞得满脸通红。
“别难为人家了!”弓长富赶快替我们解围把话岔开:“我们还是划拳、喝酒!”
我一直对给郑淑芬的那封信耿耿于怀,婚宴上,我破天荒地喝了不少的酒。
酒壮英雄胆,趁大家分头劝酒之际,我悄声问她:“你收到那封信了吗”
“收到了!”
“那你怎么看呢”
“我觉得我们之间存在很远的距离。”
“现在吗”
“是的!”
“你当时怎么不回我的信呢”
“信没有到我的手里!”
停顿了一下,我喝了一杯酒问:“你在意过我吗”
“在意过!”她毫不犹豫地回答说,
“什么时候开始的”
“看见到你上课时不敢看黑板的时候!”
郑淑芬显得很镇静,她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我感到不安。
迟疑了一会儿,我又喝了一杯酒,继续问:“听说你不想参加高考补习班,是吗”
“是的!”
“难道你就想在农村过一辈子,葬送掉自己的青春”
“我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上大学的料,还是在家里觉得清闲,”她显得有点激动了,“我已经懂得什么叫随遇而安:一只j是无法变成金凤凰的!”她说。
“那你应该向上才对呀!”
“我觉得现在很好,象张淑芬一样,找个可以依托的人嫁了就行,我根本不需要有什么希望,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同情了!”
她一字一句地在我面前吐露自己心里话,就象拿着一盆冷水往我的头上浇灌,我的心逐渐冷却。
“曾经为之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姑娘,怎么如此市侩和庸俗或许我们并不了解!”我心里产生着这样的念头:“别自作多情了,赶快离开这里。”
“你们的悄悄话说够了没有该轮到你做庄了!”陈学礼将一碗酒递到我跟前,说:“要么你喝,要么大家喝,看你怎样将这碗喜酒处理掉吧”
我选择了棒打老虎——老虎吃j——j啄虫子——虫子钻棒的循环游戏,谁输了谁喝一杯酒。
婚宴结束的时候,我们都喝得大醉,走起路来东倒西歪!
晚饭后,我们一起向新郎、新娘道了别。
临别时,刘强拉着我的手,塞给我一个大红包,说:“这点心意你无论如何也要收下。”
“为什么呢”我莫名其妙地问。
“你是我们的大媒人呀,谢媒送红包是我们这里的风俗!”
他揍着我的耳朵,问:“你和郑淑芬谈得怎样”
我无可奈何地摆了摆头,说:“毫无结果!”
“其实,这场###是弓长富在我们婚礼宴会上故意安排的,希望重新撮和你们。”
我痛苦地摇着头,说:“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恐怕无能为力了!”
他安慰我说:“看来姻缘是命中注定的,还是一切随缘吧!”
他接着说:“你返校的时候,我就不来送你了,祝愿你事事顺利,一路平安!”
我说了句“祝愿你家庭和睦,早生贵子”后,便和弓长富陈学礼和于富贵一起向瓦镇的方向走了。
大约走了四公里的山路,就看见瓦镇远远地向我们招手。
落日的余辉涂抹在镇子上空,好像给小镇套上一件粉红色的衣衫,滔滔不绝跎江水在镇子前面迂回盘绕。
我打开红包查看:六张崭新的十元钞票一下子从里面蹦出来跃入我的眼帘!
我暗喜道:“有了这笔丰厚的酬金,我回校的路费和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无忧了!”。。
二十九
二十九
一天,我又回到自己的母校瓦镇中学,它静靠在瓦镇后山脚下的一片绿树林里,被一条细长、高大的砖砌体围墙包围着;一条长满浮萍、水草的小溪从校门前的墙根经过;一座巩石桥屹立在小溪上面,与校门和一块宽敞的c场联结;c场的左侧是一块空旷的沙滩地,沙滩的尽头便是砣江河;右边被镇子里低矮的房屋建筑所阻隔。
校园内简易的教室整齐有序地排列。粗壮的扬树、柳树、女真树、鞍树和白扬树参差不齐地环绕在教室的四周。
时值暑假,校园里变得格外冷清,大部分教室门上贴着封条,只有参加明年高考补习班的学生们在教室和校园里穿梭,从他们期待、焦灼的面孔上,可以看见我过去的影子。
我走进校门,步入校园那条熟悉的林荫道上。
“喂,你找谁”一个看门的中年男人从收发室里跑出来向我嚷道。
“请问胡开宏老师家住哪里”我问。
守门人认出是我,便抱歉地说:“原来是你呀,你要找胡老师是吗”
我点了点头!
他用手指着靠近学校篮球场边的一排房子说:“顺着这排房子往里走,敲最后一扇门就是了!”
我向他道了声:“谢谢!”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前去。
故地重游,我的内心有一种久违时自然、清新的感觉。
我很快找到了胡老师的宿舍。然而房门紧闭。
“有人吗”我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回音。
我看了一下表:时针正好是上午十一点!
“大概他正在给学生们上课呢!”我正寻思着往外走。
这时,胡老师拿着一叠考试卷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惊奇地问我。
“刚来!”我说。
他开门让我进去,安排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
他的身体结实,后背有点弯曲,长脸、厚嘴唇,他喜欢打篮球、跑步,他的记忆力很强,讲课很少拿课本,他总是滔滔不绝、口似悬河地向我们讲授课本内容,他治学态度十分严谨,让我们由衷地敬佩。
他原来是金城真空设备厂的一名工程师,为了照顾家庭才调到我的母校的。
他的爱人是离学校大约十几公里的一个民办教师,由于夫妻不在同一个单位,学校只能给他分配一间一室一厅的临时宿舍。
宿舍的条件很差:瓦房屋顶,水泥地板,在一层石灰粉刷后的木墙上开有一扇小窗,由于房间通风条件不好,显得潮湿而郁闷。
这样的住宿条件,与在金城时相比简直是大相径庭。然而,胡老师能回来经常与家人团聚,他还是感到欣慰的。
“大学的生活很充实吧”他替我倒了一杯水,放到我旁边的茶几上问。
“还可以!”我回答说。
“能跟上学习吗”
“能!”
“拿了几等奖学金”
“二等!”
“还要努力哟!”他勉励我说。
过一会儿,他向我问起了田老师和辛师傅两家人的情况。
“他们还好吗”
“都好,他们还经常提起你呢,希望你有机会回金城看看”
“他们也给我写信提及此事,可我要带补习班的学生,确实走不开,只好托你回去替我向他们问候了!”
他接着说:“田老师马上要提升为你们系主任,他让你千万要把学习搞上去,将来分配的时候,他才好说话。”
我点了一下头,说:“其实,你原来的单位就很不错,辛师傅现在是厂党委书记了,你知道吗”
“你想去我们原来的单位吗”他问。
我又点了一下头。
“那好办,辛师傅是我多年的朋友,只要你愿意,他还是肯帮忙的,不过现在离毕业分配还有好几年呢,你还是把学习抓上去再说吧!”
正谈话间,胡老师的爱人提着一个菜篮子回来了,他们的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地跟着她。
“这就是我常给你提起的金庆录同学。”他向师母介绍着说。
师母向我点了一下头,说:“你来得正好,我买了条鱼,就和我们一起吃中午饭怎样”
我说:“不用麻烦你们了,我还是回家吃吧!”
“有什么麻烦的,你以前是胡老师的学生,现在和他是校友,在我们家吃顿便饭是理所当然的,不用客气!”
师母将菜篮子交给自己大约十几岁的大女儿手里,说:“快放进厨房去吧!”
她找了一根凳子坐下来说:“你以后千万不要向你老师学习,费了那么大的劲从金城调回来,却住在这间破屋子里,我们一家人还不能在一起,要是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们一起去金城好了!”,师母象见了老熟人一样向我不停地唠叨着。
“还不是你的主意”胡老师埋怨道。
师母一时语塞,看见我在场,也不好意思反驳什么。
看得出她是一个心直口快,办事干练,性情豪爽的人。
站在一旁的小儿子受不住了,大声嚷到:“妈妈,快去做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就去,马上去,要是将你这小祖宗饿死了,我才是天大的罪人呢!”
她站起来笑着对我说:“你先陪你老师坐坐,我去做饭了!”
我连忙点了一下头,说:“你去忙吧!”
师母穿着一件围裙进厨房不久,一股刺鼻的油烟味从里面散发出来环绕在这间闷热的客厅里边。
这时候,房顶上的一只吊扇没精打采的摇晃起来,就像一架破旧的风车在那里漫不经心地旋转。。。
三十
三十
夜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侄女李佑萍面色苍白,流泪满面地向我走来,哭诉说:“表叔,我来向你告别了!”
“怎么啦,萍萍”我吃惊地问。
“我被坏人qiang bao了!”她的哭声十分凄惨。
我突然发现她胸前c着一把匕首,鲜血一滴滴地在她身上流淌,浸染了套在她身上的一件白色连衣裙。
我赶忙上前将她扶起来,问:“是谁干的”
“是我们校长的儿子!”她的声音变得奄奄一息了。
“对不起,我不能象你那样上大学了!”。她断断续续地说:“我死后,你们一定一定要替我报…报仇呀!”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流出来。然后,带着对生命的眷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萍萍,快醒醒!”我抱着她逐渐变冷的尸体哭喊道。
我发现自己的双手粘满了鲜血,鲜血逐渐扩散………膨胀………膨胀………扩散,慢慢慢地变成了一片血海。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母亲坐在我的床前,手里拿着一盏煤油灯,灯光在房间里一闪一闪的,好象是萍萍身上滴落下来的血迹。
“血!血!血!”我大声叫喊。
母亲用手摸着我大汗淋漓的前额,大声说:“你是在做恶梦吧,深更半夜的哪里来的血”
我一古脑儿从床上坐起来,拉起母亲的手,惊慌失措地说道:“妈,六老表家可能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怎么可能呢梦一般地说是反的!”
“不行,我明天一早得去他家看看。”
“那好吧,多休息一会儿,别胡思乱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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