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弟呢?怎么没陪你一起?”他明知江楚不在s市还是问她。
那日上午,江楚一个电话把他叫到白色黎明,一见面就把他吓了一跳,想着不论何时都是衣冠整齐的江楚而今如此的凌乱不堪,等他到的时候,江楚面前已经空了好几个瓶子。他冲上去一把夺下他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你这是干嘛?想寻死啊?”
江楚二话不出冲上来一顿猛揍,两人越打越较真,许是江楚喝多了,后来败下阵来,深深陷在沙发里,只说了两个字:“苏夏。”
他懵了,第一次看他如此狼狈,却为着一个女人,爱的如此痛不欲生,是发生了何等致命的事情可以让他自我折磨成这样,他第一次见,后来想,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再往后,数也数不清了。
目前为止,其实他也不清楚江楚对她是否是真心,要说玩,那那日闹的是哪一出,要说上心,可也不见得。
“他可能有事,你也知道他一向很忙,神龙见首不见尾嘛。”她斟酌着回答他,唯恐瞥见了她的心思。
“这厮太不仗义了,赶明儿叫上他一起给你陪不是,对女朋友这么不上心怎么行。苏美女要是乐意,不妨赏个脸给我,请你喝一杯。”韩介阳显得很诚恳,苏夏也不好推辞,倒是很爽快的答他:“好啊。”
跟着他进了一间叫做靠岸的酒吧,刚进去就一大帮人哄上来,大概都是认识的,韩介阳一个个打招呼,又很不好意思的回头朝她眨眼,她心领神会的点头,一个人去了里间。
不一会,韩介阳便进来了,还带着一个清新脱俗的美女,苏夏突然明白过来,她这是被人摆了一道。
苏夏看他俩走过来,忙打趣道:“韩介阳,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带这么个大美女来存心打击我的吧?”
“哈哈,说的哪里话,苏大美女谁能跟你比啊。”韩介阳搂着那女子说道。
“你少恭维我了,人美女在一边听了多不好啊。”苏夏皱眉。
那女子只是淡淡的赖在韩介阳怀里,苏夏瞧着形式,敢情拿她掩人耳目来着,算了自认倒霉吧,拿过桌上的杯子,一口干了,复道:“我就不在一边当你俩的照明灯了,韩介阳,记着欠我个人情下次记得还。”
韩介阳会心的点头,爽快道:“没问题。”朝她使眼色,这厮太猴急了点吧,一杯酒下肚还没来得及消化就急着赶她走,苏夏狠狠剜了他一眼,大步流星的跨了出去。
走在街上,无意间摸到手上的戒指便想起他来,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隔这么久没给她回电话。掏出手机,看看毫无反应的屏幕又放回去,突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心头一紧,竟有些小激动,赶忙拿出来,只见屏幕上闪着林浩二字。
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他先开的口,告诉她腊月18是他的婚期,希望她能来,像最最一般的朋友一样,打完招呼,直奔主题,客套的邀请,客套的字眼,她和他之间终于有一天被原封不动的打回原形,所有的过往都已成回忆,像历史一样再没法修改也没法继续。
这样也好,各自天涯,各自幸福。
*
临到第二天中午,江楚依旧没来任何消息,想着明天就回c市了,要不要知会他一声。
工作基本已交接完毕,下午难得让她提前回去,可能这是在s市的最后一个下午了,怎么着也得带点东西回去。
去市中心,买了妈喜欢吃的糕点,买了爸最爱的茶叶,给林浩和佘悦买了玉如意作为结婚贺礼,给周年买了条围巾,逛到男士专柜,心血来潮给江楚买了条深蓝色的领带。另外还给自己买了件大衣,算是满载而归。
回到酒店后,她就傻了眼,这么多东西再加上行李,她要怎么带回去,托运?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正当她理东西理的满头大汗,江某人的电话才姗姗来迟。
“妞,想我没?”
“想你又不能当饭吃!”
“还没吃饭?”
“吃了,你在哪呢?昨天打你电话怎么没接?”
“我昨儿临时有事回c市了,来不及告诉你一声。”
他到底是不上心啊,很简单的一句招呼都不打,不通知她一声一个人先行离开,想到这她就更火。
“我错了,我道歉,你可千万别跟我生气。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江楚在那头忙不迭道歉。
“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去?”苏夏纳了闷了,这还没告诉他呢。
“这年关也将近了,再不回来还打算在那待到什么时候?”
“我明儿个上午9点的飞机。”
“好,我去接你。”
她斟酌着想把林浩结婚的事告诉他,又怕他知道了会生气:“那个……”
“什么?”
“昨晚林浩打我电话请我去参加他的婚礼。”大着胆全盘托出,省的以后费神解释。
“什么时候,我陪你一道去。”她倒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
“腊月18,也就是下礼拜一,你有空吗?”
“到时我安排一下,晚上早点睡,盖好被子,当心着凉,记得m
15、一座城市,一个结局 。。。
orning call,免的睡过头。”
她惊讶于他的细心:“知道了,晚安。”
这天她睡的很沉,可能因为心安了,因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吧。
第二天,当飞机起飞的那刻,回想这所城市带给她的美好回忆,突生感激,让她遇到他,经历过抵死的甜蜜缠绵,痛彻心扉的折磨,以及山上那一夜彻骨的清冷。
停留的时候不在意,真正的离别竟是万般不舍。
飞机轰隆隆的声音在耳际划过,她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中仍能记起那日太阳打在他的侧脸那动人心弦的模样,还有晨起微光中他深邃的双眸刻进她的瞳孔坚定的说那就一起殉情吧。
如若此刻机身摇晃跌进脚下的万丈深渊,那至少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爱到他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被删了很多么~~桑了个心啊~~~~明天总算可以休息了。
某茶好饿~~
16
16、奈何开始便不会结束 。。。
11点三十分左右,一过安检,便接到江楚的来电。
“怎么托这么多东西?”
“嗯?你在哪?”
“你转过头来……”
苏夏回头,并没有看到他:“我没看到你啊……唔……”不期然的有人在身后抱住她,眼看就要吻上来,就算他俩已经那啥啥过了,大庭广众之下那也不成,多影响形象啊。苏夏见势立马推开他,把行李往他手上一丢,扬长而去。江楚在后面苦着个脸,敢情这妞把他当搬运工来着了。
这点吃午饭最好不过了,刚下的飞机,苏夏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在s市这么折腾了近半个多月,倒是瘦了一大圈,明显身板变小了。
餐厅是江楚提前订好的,红酒加牛排,舟车劳顿后也不挑剔吃什么,苏夏只管大卸八块,可谓完全浪费了这西餐厅里暧昧朦胧的情调。
总觉得邻桌有人老往这边瞧,放眼望过去,好巧不巧隔着一桌遇到了多日未见的莫晓晓,本想上去打声招呼,好歹大家一起共事过,可一想起前阵子她那些尖酸刻薄的话来,苏夏也就打消了这念头。只不过眼前这幅景象怕是日后让自己再也百口莫辩了,她只得认命的把气撒在牛排身上,银质的餐具在盘子里被她磨得噌噌的响,该死的,这牛排为嘛这么老,要这么难切吗?她火了把刀叉一丢,拿起一旁的杯子往下灌,越灌越不对头,味道不对,才意识到自个儿把酒当水了。
“这是跟谁较真呢?有你这么把气撒在牛排身上的吗?谁招你惹你了?”江楚端过她面前的盘子,一块块切好,复又放回她面前。
“有吗?”苏夏故作不在意的眨眼。
“整一把‘火’字写在脸上的人,还说没有,刚瞥你那人你认识?”江楚边问边扫过莫晓晓。
“不认识。”苏夏并不想把那日的事告诉他,这样鸡毛蒜皮女人之间嚼嚼口舌的事没必要与他细说。
“等下把行李搬去我那吧……”江楚拿起杯子小抿一口说道。
“不要。”苏夏不愿意,要真搬去了那倒真应了莫晓晓说的同居了。
“为什么不要,难道你又想住酒店?那地多不安全啊,没准人喝多了进了你房间都不知道。”
苏夏在心里诽他,再怎么不安全也比狼窝好呀,你那没喝多没准都能进我房间。这事倒是事实,后来真被印证了。
“哪有这样的事啊。”苏夏仍推辞。
“这事没得商量,赶快吃完了,回去收拾行李。”
于是半哄半骗的把她骗去了他那。
幸得今日下午不用上班,就好好赖他那补个眠。一觉睡到下午5点多,才醒过来,翻箱倒柜开始整理行李。
看到昨日特意跑市中心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在一堆衣服里瞥见那条深蓝色的领带,把它从衣服堆里挑了出来,想着该如何送给他。认识这么久以来还没有问过他生日是什么时候,还是就作为新年礼物算了,也没多少日子要过年了。
之后的几天在公司都是相安无事,渐渐的那些流言也不在她身上了,人们总是这样,在层出不穷的八卦中,总有一天会忘记当初的惊天动地,所以无论经受了什么,请把原谅留给时间。
没有最好的关系,只有浅浅的点头打个招呼而已。公司这种勾心斗角的地方本就不该推心置腹的讲真话,寒暄就已足够。
要说起在s市的最后一晚,她跟江楚提到了周一去参加林浩的婚礼。没想到,周一早上,她还赖在被窝里睁不开眼来的时候,某人已经从盥洗室出来了,经过床边很不怜香惜玉的拍了她几下,“懒猪,起来了。”
“嗯……”继续装死。
蓦的,哗哗窗帘一下子被拉开,阳光好刺眼,叫人想睡都睡不安宁,可是苏懒人继续闭着眼装死。
再突然,身上一股冷风袭来,窗子被打开了,1月里的寒风面无表情的吹进来,“冻死了……好冷。”苏夏继续嘟哝裹紧被子,还是装死。
“苏小妞,你到底起不起来?”显然某人已经没了耐心了,“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
江某人很无情的一把把被子掀了,“啊……!”床上的人猛的坐起来,揪过被子遮住全身,“江楚,你是兽类吗!你干嘛掀我被子!你不知道我没穿衣服啊!”囧的不知道骂他什么好。
江楚俯视她,伸出手指去扒她的被子:“遮什么遮,又不是没看过。”
苏夏见势朝他胳膊咬上去,某人终于受不了锋利的牙齿:“啊……苏夏你是属狗的吗?,你住口,再不住口,我亲你喽……真亲喽……”
他扑上去作势要亲她,只擦过她的脸,却被她嬉皮笑脸的跳开,裹着被子一溜烟跑进盥洗室,留江楚一个人在外间捶胸、顿足、砸床。
她一个人在盥洗室咯咯的笑个不停,你也有今天!
来c市只带了一件浅色的礼服,下摆很长基本遮至脚踝,裹一件米色的风衣,应该不会太冷。
到达酒店的时间很早,经过酒店门口和林浩佘悦简单的打过招呼,江楚搂着她进去。
如今真的见证了这一幕,时日之长,还是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时间并不是什么奇妙的东西,给了她八年她都没有选择忘记他,而这短短的2个多月,天翻地覆之间不经意的就把他放下,把另一个人放在原先有他位置的地方,这种泾渭分明的感觉想起来还是有点难以分辨。
她该感谢林浩呢?还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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