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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作品:旧人|作者:浮游云中|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3 00:58:33|下载:旧人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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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悠闲的永远都是安铭臣。他靠在书房的老板椅内,姿态放松地看完屏幕上的股票变化,然后站起身,准备去新收购的公司等待众位领事各自面见。

  黎念焦急得乱了章法,忍不住截住他的脚步厉声质问他。安铭臣却只是笑了笑,垂下眼睛看她,慢慢地问:“路家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怎么会没有关系。路渊是大她三年的学长,是与她交情非浅,友谊牢固的挚友。黎念从小在他关照下长大,她对他感激,对他愧疚,对他有友情,有亲情。

  并且在她心里,除去这两样,她对他还有更加隐秘的感情。

  可是黎念被他的眼神攫住,这些在这一瞬间竟有些说不出口。

  安铭臣却又是笑了笑:“假如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我,我的公司也和他那样监管不力又盲目扩张,那么现在路渊也照样会拆分收购我。念念,我是个商人,总是念人情的话,永远都不会有占据主动权的那一天。没有主动权,想要赢就会变得很艰难。我也不是圣人,不可能会给他注资,因为那是个无底洞,永远填不满。你这样聪明,应该懂得我的话。”

  她懂,可她无法认同,更无法原谅。因为一个小时后,就在她去医院的路上,她接到电话,路渊竟然因为挽救无效,已经离开了人世。

  而她再次想起结婚前安铭臣与前女友分手的那段事,她突然觉得这两个月来那些所谓的体贴纵容都是那么不真实。

  而这并不算结束。黎家最终还是被安铭臣蚕食鲸吞,连点骨头渣都没有剩下。这个时间是在结婚半年之后。

  那个时候黎念正孤身一人在南方古城度假,一待就是三个月。她因为路渊的事对安铭臣心怀愤恨,三个月来没和他有任何联系。她的手机关机,行踪不定,有时背着一块画板,在山上采风一待就是一整天。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被星探发现,拍了广告,半路出家进了娱乐圈。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安铭臣一点点明显有预谋地拆分了黎家。

  所有人联系不上她,她也没有联系任何人。当她回来的时候,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黎念想,安铭臣实在是一个出色的商人。不动声色又冷血寡情,他说他不保证黎家的未来,就果然没有费心去保证。

  再后来,她果断提出离婚,被拒绝。再提,再次被拒绝。她愤怒地质问他为什么不肯离婚,安铭臣当时的表情让她记忆犹新。他只是稀松平常地笑了一下,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目光转向窗外夕阳,似乎那里每天都可以看到的景物在那一天变成了多么值得留恋的事物一般,然后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不妨理解成我是想财色双收。”

  黎念随手抓了本杂志就砸了过去。安铭臣不闪不避,任由杂志磕上他的膝盖,再打着旋儿掉落在客厅长达脚踝的纯色羊毛地毯上。他只是瞧着她,平日里狭长得略显凌厉的眼眸那一刻分外沉静安宁,在夕阳映照下甚至现出了不合时宜的落寞。安铭臣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黎念恨恨地瞪着他,她已经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那些天她在他面前为了离婚歇斯底里,形象几乎已经全数失去。她动动嘴唇,喉咙干涩又沙哑,甚至已经略带了哭腔:“黎家到底欠了你什么,我又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现在一定要这样报复我?”

  安铭臣明显怔了一下,伸出手想要扶她,半路却又收回了手,接着轻轻笑了出来,他陷在沙发里,坐得舒服而且自在,依旧是那副该死的淡定自若的模样,依旧是那副该死的慢条斯理的口吻:“念念,当初你答应和我结婚,却又为了路家跟我赌气,还离家出走三个月。你当真以为我是泥塑的菩萨,没有脾气么?还是以为我是好揉捏的泥巴?嗯?今天的事我只当你在胡闹,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黎念的眼泪在眼窝里打转,却一直不肯掉下来。她何德何能,值得他这样耗费财力物力去惩罚。这些不过是他收购黎家的借口,他成心要一石二鸟,让她背负恶名,他真当她是一无所知的废物?

  安铭臣就坐在那里眯眼瞧着她,然后他走过来,摸着她的头发,抱住她,亲吻她,声线优雅又柔和,是成熟男子特有的低沉音调,如同大提琴一般悦耳:“哭什么呢?念念,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么?为什么你总是为了旁人的事来和我吵架?”

  她冷冷地看着他,抿着唇没有吭声。

  安铭臣是真的长得太好看,他的下颌扬起,那一瞬漂亮得就像是白天鹅一般。然后微微带了笑意问她:“你饿了么?今天晚饭想吃什么?我做牛排给你吃好不好?嗯?”

  黎念除了绝望,就还是剩下绝望。

  再后来,她再无力提出离婚。接着拍戏的机会,她在离新婚别墅两个小时车程远的地方买了新公寓,自立门户,视他们的婚房为冷宫,一年也不见踏入一步。

  而安铭臣也像是变了个人,他的绯闻女友一个个的换,个个都笑靥如花,美艳动人。他在娱乐版块的活跃程度大概和一些焦点明星都有得拼。

  ada今天明显对安铭臣兴趣十足,一直都在极力把话题拐到他身上。晚上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黎念拨弄着什锦粥不以为意:“他现在这会儿八成又泡在温柔乡里呢。ada姐,你再说下去我就快要怀疑安铭臣是不是已经把你给收买了。”

  ada笑着调侃:“按照偶像剧万年定律法则,他就算真是收买了我,还不都是为了你?”

  黎念也在笑:“这可错了。他收买了你,只不过是为了让你抓住我的把柄告诉他。有弱点的敌人称不上敌人。”

  “你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ada叹息一声,“不过我还是听说,安铭臣女伴换得虽然勤快,但还没玩过真的。表面看起来如胶似漆的,私底下安铭臣的手她们估计都没摸到过。”

  黎念忽然想起那件印着口红印的衬衫。她定了定神,接着笑:“您都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了,好的不一定真好,坏的不一定真坏。更何况还是传闻,能有我亲眼看到的可信么?”

  ada又叹了口气:“不说他了,吃粥吃粥。”

  第 五 章

  五、

  不过安铭臣确实是泡在了温柔乡里,他晚上的应酬还没完。ktv包厢里,他此刻正含笑接过对面男人递过来的酒。

  旁边特助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袖子,表情担忧地看着他。安铭臣轻轻一挑眉,露出一个笑容,不动声色地推开,回首看着对方已先干为敬,自己也笑着饮下了小半杯。

  那人接着便递了一支烟过来,安铭臣这次却摆了摆手:“今晚就不抽了。”

  那人于是收回手给自己点了一支,开始吞云吐雾。笑容满溢开,几乎在脸上摇摇欲坠:“哟。那安董是好定力。我是老烟袋了,一会儿不抽就心痒得厉害。”

  突然有人敲门进来,是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安铭臣漫不经心地瞟过去一眼,却不觉定住了目光。

  面前这个女子竟然长得很有几分黎念的影子,只是画了浓妆,并且带了标准的公关微笑。

  黎念不耐烦的时候,倒是这样笑过。但她一贯喜欢素颜。

  他微微眯起了眼。看着女子靠近他坐下来,嘴角依旧维持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没有动。

  “这是我的助理,姓付。”王总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还是朗声笑,“安董不觉得她跟一个女明星长得像吗?”

  安铭臣挑了眉:“谁?”

  “最近挺红的那个黎念啊。”

  “这个名字听说过。”安铭臣敛起眉眼,用手指骨节碰了碰高脚杯,又转了转,问得很是漫不经心,“她很红吗?”

  “刚刚拍过一个反响很好的商业电影,出道似乎不算久吧,算是一炮而红。人长得是真漂亮。”

  安铭臣淡淡地笑:“王总见过她?”

  他哈哈笑:“前阵子出差,在飞机上正好碰着了。素颜也相当漂亮啊,我女儿最近正迷她,就问她要了一张签名。挺好说话的一个人,一说话就带着笑,模样挺亲切。”

  安铭臣依旧是清远的笑容。

  其实他连着赴了两个酒场,已经喝得多了一点,此刻眼前有些恍惚,而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一张漂亮的脸庞。是一贯的冷淡颜色,在他面前几乎不曾笑过。即使是在他半醉半醒的状态中,她也依旧是这个冷冰冰的样子。

  他跟黎念都知道,他俩相处得甚至还不如陌生人和谐。

  付助理适时地插话进来,打断了他的神游。她的声音柔软,而那张颇有几分相似黎念的脸庞带上可人的笑意之后,也确实美得令人赏心悦目。她端着一个酒杯,笑容让人无法拒绝:“我敬安董一杯。”

  安铭臣仔细瞧着她的笑颜,慢慢地笑了一下,将被倒满的酒杯全数喝了下去。

  付助理展颜一笑,又为他倒了一杯酒,洁白手腕上一只碧绿的玉镯子,手背状似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又快速离开,因为离得太近,可以看到线条优美的脖颈,绝对当得起美丽两个字。

  她端着酒杯,美目带着盈盈笑意,有星光在流转:“安董,我可不可以问个比较私人的问题?”

  安铭臣低笑:“付小姐请说。”

  付助理又靠近了一些,更有丝丝魅惑的香水味道缠绕过来:“安董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子?”

  安铭臣靠回到沙发上,一只手缓慢抚摸着酒杯,狭长的眼尾挑起,笑得格外好看:“就是付小姐这样的。”

  等安铭臣重新坐回车子里,时间已经堪堪指向十一点。司机稳慢地开着车子,安铭臣坐在后面,略略扯了扯领口,慢声开了口:“把后面的车窗开大一点。”

  副驾驶位上的特助依言照办,冬天的凉风立刻更强劲地灌进来,安铭臣皱着的眉心微微舒缓了一点,他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特助忽然将一个密封水杯递了过来。

  安铭臣揉着眉心接过来,看了看。特助解释:“这是蜂蜜水。刚刚新买的水杯,热水也特别煮沸的,您喝一点吧,有助于解酒。”

  “辛苦你了。”安铭臣捏住水杯转着看了又看,打开凑近嘴边,可最后还是放到了一边,“可我不吃蜂蜜。”

  特助欲言又止,安铭臣像是感应到一般,笑了一下:“想说什么直接说。”

  “您多注意身体。前段时间才在医院住了一周,医生说现在是调养期……”

  安铭臣含糊地“唔”了一声,打断了她接下去要说的话。他最近确实有些忙,应酬也十分多,刚刚在ktv里其实已经又困又累,强撑下来,如今胃部十分不舒服,头也很疼。

  特助还是吞吞吐吐:“还有一件事……”

  安铭臣虽然有些微醺,脑筋却还算灵敏,抬起眼皮哼笑一声:“等会儿,你先让我猜猜。今天下午公司去了个女士要找我?”

  特助老老实实地点头:“是的。一位姓蓝的小姐。”

  安铭臣重新闭上眼,嗤笑一声:“上回是是姓白,上上回是姓黄,这回改姓蓝的了?姑妈成心要开染坊么。”

  他的手指或轻或重地揉着眉心,继续慢慢地说:“以后再遇到这些事也直接找借口推掉。不管对方说是我妈还是我姑还是我姨的意思。”

  “是。”

  即使开窗通风,安铭臣也觉得胃里在不停翻搅,不适感几乎顶到了喉咙。幸而此时车子缓缓停下来,是他最近惯常住的公寓楼下。

  安铭臣下了车,依旧微微蹙着眉,正要离开,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身敲了敲车窗,开了口:“检查一下后备箱,看有没有多出来东西。”

  特助和司机互望一眼,依照吩咐去办。然后抬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是有两箱礼物,还包裹得很严实。”

  “明天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