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再晚回去,只怕我也保不了你。”他催促道。
地拿着他的手帕使劲地拭着泪,另一只手却小心翼翼地保护手札不落地。
突然,郎夜君觉得她手中的那本土黄色的手札,有些刺眼——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刺眼。
她见他一直望着郎立的手札,将它握得更牢了。
见状,他有些恼怒!“我不会看别人的情书,也不屑如此做!”
“郎——夜君,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她难过地说。
忽然问,他沉默不语。
他是怎么了?一个死去的人,他吃什么干醋?
“上车,我送你回饭店。”这会儿口气和缓多了。
她撇了撇唇,低声致意,“谢谢。”
他却再也不发一语,任车子在黑暗的路上行驶……
入夜后,郎夜君一个人来到饭店的后花园散步。
与其说他来散步,不如说他是因为睡下着而出来透透气的。
和霍湘相处的这一段时间里,今晚可以说是他最吃瘪的一次。
他从不将郎立放在眼里,可是,当达马将郎立的那本手札交给霍湘时,他才深刻的了解到,他——输了。
输给了一个死去多年的人!
他无奈地点起香烟,猛地吸了一口,突然听见花丛外有刻意压低的声音,还夹着喘息焦躁的声响。
“小心点,别把这个女人的头撞伤了,否则问不出真相,就前功尽弃了。”说着阿拉伯语的中年男子警告地说着。
郎夜君心头一惊!
这个男人的声音,很像今晚和他们一起吃饭的达马教授!
为了证实他的猜测,他偷偷从花丛中探头出去——
只见三个阿拉伯人正鬼鬼祟祟地扛着一个黑布袋,急速往前走,而为首的人正是达马!
他绑架了什么人?
一种不好预感,立刻劈进他的心窝。
难道那里面装着的是霍湘!?
陡地,他大步跨丁出来,捎在达马的面前,“这么晚,你抱那么大袋的东西,准备上哪儿去?”
达马先是一惊,继而露出邪佞的笑容,“这是我的私事,你好像管太多了。”
“有没有管太多,就待你打开布袋来证实。”他也不让步。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指挥!”达马眼露凶光,一点儿也不妥协。
“你以为在埃及,我郎夜君就没半点办法吗?”他冷声说道。
“快走!”达马使个眼色,要那个抬着布袋的男人先走。
“谁也不能离开!”
忽然,郎夜君吹了一声口哨,他们的四周立刻围上十几名阿拉伯的大汉。
为首的男子恭谨地站在郎夜君的跟前。
“主人,请问有什么吩咐?”哈山道。
“夺过那个布袋!”他面不改色道。
“是的!”他一个眼色,他的手下们立即将达马教授的人包围起来,三两下就撂倒对方,轻松地夺过布袋。
“打开它。”郎夜君下令。
手下的人立刻拉开捆缚布袋的绳索,露出一个昏迷女人的小脸。
“湘儿!”郎夜君立刻上前抱住她,狠历地令道:“抓住达马!”
达马正要趁机开溜,却被他们抓着正着,不服气地鸡猫子鬼叫:“你们没有权利抓我,我是闻名全球的考古专家,你们不能!”
“他们是不能,但是我能。”郎夜君阴冷地说道,立刻抽出手机,拨给当地警政总署的一位好友,“山穆,这里有一个人口贩子……”
“你——你,郎夜君,我会报复的。”达马还不忘威胁。
郎夜君只是冷哼,根本懒得理他。
他对哈山道:“立刻找最好的医师来!”
“是的,主人。”
他连忙抱起霍湘,一路往饭店走去,忽然听见东西掉落的声音。
他低头一望——
是那本手札!
他的心又是一窒。
她一直将它揣在身上!
他深深吸了口气,神色凝重。
哈山连忙弯下身子,为他拾起那本子扎,“主人——”
他撇了撇唇,“放到我的口袋里。”之后,他头也不回地往她的房间走去…
一进房门,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心疼地轻抚着她的发丝与脸蛋,一语不发。
睇了睇她昏睡的容颜,想到那本手札还在自己的胸口,立即取了出来。
忽然,他想看看那手札!看看那段属于她;与郎立的情愫。
然而,他的理智却不容许他这么做,这是小人行径,如果他偷看私人日记,不就和达马没什么两样!
不!他不能这么做。
双手紧紧握着手札,几番挣扎,他还是将它放回床头柜上。
他静静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跨了出去,仰天长叹。
他怕是爱上这个女人了!否则他不会这么烦恼。
不成。他郎夜君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明天,他就会带她离开这里,重回纽约。
纽约是他的天下,他要在那里重新夺回她对他的关注,更要赢回他的爱!
她霍湘是属于他郎夜君的,只有霍晓香才是属于那过去式的郎立的。
霍湘是他的,是他郎夜君的!
次日。
霍湘与郎夜君在山穆的协调下,得以进人阿美西斯古墓,时至傍晚他们一行人便返回地面。
望着黄沙滚滚的大地,霍湘的心情很复杂,但无论如何,这里已没有待下来的必要了。因为郎夜君已向她解释过,昨夜所发生的意外,全是达马教授所为。
另一方面,山穆也肯定的表示,一个没有足够配备的人,是无法通过无情的沙漠的。
也就是说,郎立根本没有生存的机率,她留下来也只是徒增感伤而已。
“走吧!”郎夜君轻抚着她的肩头。
她不语,只是依依不舍地凝望着前方。
“人应往前看,你该感激他曾经与你相逢、相知,甚至相爱,如果他泉下有知,也不会希望你如此悲伤。为了他,也为了自己,你该回到现实!”
“我——”她犹豫地回过头。
“和我回纽约。”他伸出他的手。
时间仿佛停止了……
“和我回纽约?”这次他的声音又更有力了。
她的手,缓缓地抬了起来……
第九章
霍湘自从埃及回到美国后,就决定继续在纽约经营香气之家,原因是达马已落网,也就无须再担心。
当然另一项保证,便是郎夜君执意派人保护她的安全,她也就没有理由远走他乡了。
也许她该向惜人讨回宝瓶了,并找一块新的墓地,让它与郎立合葬,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
说也奇怪,自从回国后,她一直没有看见郎夜君。
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没看见他,她的心像失落了什么,但她又不好意思主动找他,毕竟没有什么名正言顺的借口。
奇怪的是,虽然她得到郎立那本手札,但并没有因此淡忘郎夜君,反而……更加的思念他。
这些日子以来,她慢慢觉得他与郎立之间,不论是在说话、行事风格,甚至接吻的气息……越来越雷同,对他的思念也就与日俱增。
现在他在做什么呢?会不会——想念她呢?
忽然,大门的铃铛响起,打断她的思绪。
她连忙堆起笑容,“欢迎光临!”话才落,就看见几名围着头套的歹徒闯了进来!
“哈!哈!这可是我们头一遭听到,有人这么欢迎我们!”其中一名歹徒嗤笑道。
“你们想做什么?”她虽惊却不慌。毕竟她可是练过几年跆拳道,小小的阵仗还吓不倒她。
啪——那人索性来个下马威,用力一挥,就将她精心布置的精油瓶扫落满地,整个大厅顿时香气四溢。
“你们再不住手,我就不客气了!”她偷偷按下报警的电钮,同时准备制止他们的蛮横行径。
“只要你交出宝瓶,我们就走人!”他终于道明来意。
“你们是哪一路的人马?。该不是达马的党羽吧!‘?
宝瓶真是个祸害,从埃及到纽约,真没一天好日子过!
“你只管拿出宝瓶,否则休怪老子在你漂亮的脸上划上几刀!”他威胁道。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一个侧踢,她踢中了那人的小腹。
“看不出你还有两把刷子!上!”他不甘被踢,于是要全部的弟兄一起围剿她。
砰!这时大门再次被开启,郎夜君带着他的人马赶来救援。
“敢动我郎夜君的女人,你们不想要命了!”郎夜君冰冷以对。
而他的人马也拿出手枪,对准那一群歹徒。
路得更趁势抓住其中一人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其他废话就不用说了!”那人倒是硬骨头。
“哼!好好伺候,直到他吐实!”郎夜君冷声令道。
“是!”路得开始逼供。
“一定要这么做吗?”霍湘有些看不下去。
“这是个吃人的社会,今天若问不出结果,你休想有安定的生活。”他不妥协道。
这时一名落网之鱼,匆忙抓了一只精油瓶,往郎夜君的头砸来——
“小心!”霍湘眼见不妙,以身去挡。
而郎夜君也以自己的身子去护住她,登时双双跌在地上,那只精油瓶却砸向他们正后方的整排精油瓶,一时之间,瓶瓶罐罐砸了下来——
其中一只瓶子正好砸中郎夜君的头!
他微铍蹙了蹙眉头,血也从额头渗了出来……
“夜君——你流血了!”她低声惊叫道。
“我——不碍事——”他虽感到一阵晕眩,但不忘转过身子面对那个肇事者怒道:“断他四肢!”
话落,他的身子突然一软,顺势跌入藿湘的怀中。
“夜君——”她大声道。
路得见状,连忙喝令他的弟兄:“将他们先痛揍—…顿,再全部移送法办!”活毕,旋即拨起手机,“快派救护车来!总裁受伤了!”
“夜君——”她慌乱地扶着他,离开这一片碎玻璃地。
呜……呜……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而近。
郎夜君已昏迷了一天一夜,霍湘无助地在郎氏私人医院加护病房外,不停地徘徊。
许久之后,她终于看见主治大夫从里头出来,连忙上前问道:“医生,他的情况如何?我可以去看他吗?”
主治大夫已经知道这个美丽的女人,正是他老板深爱的女人,也就实话实说:“总裁的外伤并不严重,令人担心的是他的——内伤。”
“内伤?”她不解地望着他。
“内伤是指他的情绪,也关乎他的记忆,我们很担心他再次失去记忆,或是长期卧床。”
“你是说——他可能成为植物人?”她的心在滴血。
“也有这种可能,虽然可能性比较低,但是他现在的脑波非常不稳定,我们很担心会造成不太好的影响。”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她的泪在眼眶打转。
“也好。”医生吸了口气,勉强同意。
她匆匆穿了隔离衣走进去,看着那张裹满纱布的脸,心口一拧,禁不住开始低泣。
“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错。”
奇怪的是,心电图上的线条,忽然高高低低地跃动,显示病人的心情十分激动。
“你——快点醒过来好吗?我——不能忍受再次失去心爱的人,夜君。”她终于向他告白。
心电图那端的指标起伏得更厉害了。
“我再也承受不住失去所爱的压力!求你,求你——求求你快点好起来……拜托,我求你。”她的泪已无法抑止。
郎夜君的眼竟然微微地眨动,似要睁开,见状,她激动不已。
“你——你听得见我说话,对不对?你——你知道吗?我——我不想不想失去你。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正视对你的感情,我必须说,你和郎立在许多方面真的很像,就像对双生兄弟,但我仍然分得出来,如今我深爱的是你——夜君,而非郎立。”
虽然我曾经是那么地爱着他,可是当你出现在我眼前,我根本无法忽视你的存在。你的一言一行已如烙印,深深地烙在我的心底。
“你快醒过来,我想对着你说,我爱你,爱你郎夜君啊!”
此刻,郎夜君的眼角竟然有一滴泪!
她惊讶地低嚷:“护士,护土!”
“什么事?霍小姐。”护士连忙赶了过来。
“他——有泪——他的眼角有泪。”她哽咽地说。
“霍小姐,别激动,我想总裁一定能感应你的真心,我立刻去请医生过来。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们。”护土小姐安抚道。
“我不想离开。”
“霍小姐,你如果不休息,对你也不太好。我相信总裁苏醒后,希望看到的是健康美丽的你。”护士小姐再次说服道。
“这——好吧。一有消息,麻烦你们立刻通知我,不管几点钟好吗?”她终于妥协。
护士小姐再次领略到她对总裁的真心。“好的,我一定会的。”
“谢谢你——谢谢。”她悄悄退出病房。
这一刻郎夜君的手指却开始动,似乎是想抓住什么,最后又归于平静。
迷朦中,郎夜君看到自己在阿美西斯的古墓里,他牵着霍湘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前行,路越走越窄,连前头引路的灯光也显得昏暗不明。
“郎立——我——有点怕。”在他身后的霍湘低声道。
他回过头瞄了一眼霍湘,她——她——的打扮好怪!根本不像他所认识的霍湘!
她竟扎起两条辫子,好年轻,就像就读大学的小女生,而不是风情万种的上班女郎。
等等,她刚才叫他什么?
“你叫我什么?”他蹙着眉心问道。
“郎立啊!怎么?你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霍湘既惊又担心地问道。
“我是——郎立?”
“郎立,你不要吓我,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她心慌了。
“不成,进入这个古墓是我的梦想。”他坚决地说道。
“那好吧。”她还是妥协地和他同生共死。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突然看见不远处的角落,正放着一只似花瓶的金属物体。
他一眼就认出,它正是他们此行所想要找寻的古物——宝瓶,于是连忙上前取下,几近虔诚地说:“是它!你看。”
“它就是宝瓶?”霍湘望着那只造型特别的宝瓶。
郎立忽然低声地对霍湘说:“我们先拿到了宝瓶,不见得是好事,我担心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
我们都晓得此行考古虽为事实,但是很难保证达马一行人之中,没有人想将它占为已有,我想先将这东西放在你身上,他们比较不会怀疑你。
“如果,我不幸遇难,你就赶快回纽约躲起来,隐姓埋名;如果我可以活着回来,你再将东西交予我,到时我们再决定如…何处理这个东西。”
“不准你说不吉利的话!”她从他手中接过中指般大小的宝瓶,泪眼汪汪地说。
“不哭。老天有眼,天地为证,我还打算让你当我的新娘子呢!走,我们先爬出去和他们会合!”
于是他们缓缓折回原路。
到了洞口时,郎夜君连忙说:“我先爬上去,再拉你上来,好吗?”
“嗯。”
她的眼又渗满了泪。
他不忍心地轻抚着她已哭花了的小脸,又怜又爱地说:“辛苦你了。”
“晓香不苦。”她紧紧抓住他的大掌,像是下一刻便要生离死别。
“对了,下次别再绑两根油条辫子了,把头发放下来,我相信一定很美。”他拍了拍她的头,苦中作乐地说。
“好,只要我们一起回去,我一定放下头发。”
“好,就这么约定,那我先上去了。”他笑了。
“小心点。”她还是一脸忧戚。
“我会的!”
他开始往上爬,半分钟后,他在洞口上方看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那人竟是他父亲最信赖的人——古信陵。
他为何会来埃及?还未回神,就听见古信陵残忍的喝令:“敲昏他!”
登时,一阵天旋地转,他随后倒了下来……
许久不见郎立的霍湘,不安地叫道:“郎立!郎立!”
郎立却无法回应她。
霍湘于是奋力往上爬,可是每爬一步就滑落下来,又急又慌的她仍不放弃地往前行,连指尖都刨出了血,也不肯停下来!
“郎立——郎立——回答我!”
郎夜君见状,心口仿佛被剑刺人,放声大喊:“晓香!”
但无论他怎么喊,与晓香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总裁!总裁!”一群医护人员见他有了动静,纷纷围了上来。
他缓缓睁开眼,望着他们,迷乱的神志渐渐恢复过来,为了确定,他开口问道:“今天是几年几月几日?”
“总裁?”这个问题吓坏大批医护人员。
“我没事!告诉我今天是几号?”他板起脸孔问道。
“二oo四年八月十五日。”主治大夫诚实以告。
他记起来了!什么都记起来了!
梦中的郎立就是他!
因为他的父亲郎静公不准他攻读考古学系,更不让他去埃及考古,偏偏他热爱考古,为此,他和考古学系一名名叫郎立的学生暂时交换身分。
他代郎立去埃及考古,郎立则拿了他给他的“遮口费”躲到国外旅行。
所以,当他遇见同样热爱考古的霍晓香时,他只能以郎立自称。
他本想在离开埃及时再告诉她实情,谁知他却遭到埋伏。
而下手的人,竟是他父亲的一名亲信!
这次意外,让他失去记忆好几年,连最爱的女子——晓香也忘了!庆幸的是,当“霍湘”出现时,他隐隐觉得她们似曾相识,而不想放她走!
也许冥冥之中,他们就该在一起!
如今他“真正”醒了,当务之急就是耍弄清他父亲的手下,为什么会出现在阿美西斯古墓的洞口,而且等着——弄昏他!
“来人!”他迅速地坐了起来。
“总裁,您先别急着起来,我们还得为您彻底检查。”主治大夫连忙喊道。
他却俐落扯掉身上的所有“管线”。
“我要出院,立刻回老宅。”
老宅是他父亲生前所住的大宅。古信陵敢对他动手,也许和他父亲有关系;否则以一个下人的身分,他不敢,也不该对他这么做的。
如果他没有记错,父亲的书房有一个保险柜一直深锁着,也许那里头锁着一些他曾经不在意,却十分重要的秘密。
思至此,他再次下令:“将古信陵带来。”
郎夜君的特别助理路得旋即应道:“是的。”
俊冷的他,此刻就像一只终于苏醒的雄狮,准备展开一连串的猎捕。
他一定要,也会弄清楚,他的意外究竟是什么造成的!
让他失去霍湘这么多年,也让霍湘日复一日以泪洗面面对他的“死亡”,肇事者必须还她及他一个公道!
纽约的一间废弃公寓里。
这些年来,一直在为达马密探、四处打探霍晓香下落的中东男子古拉尔,这时领着几名伙伴,秘密策画着一件阴谋,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贪婪。
古拉尔再次开口:“达马这老小于也太贪心了,竟然背着我们私下动手,想独吞那只宝瓶。
真是阿拉有眼啊!他已被关进埃及大牢,如今换我们出运了。听说,那个中国年轻人已经出院,我们先抓他的女人。然后再威胁他们交出宝瓶!
“大伙过来……”
一群人立即围着为首的古拉尔,听着他的绑架计划……
郎家祖宅
大厅中,只见古信陵抖着身子,站在郎夜君面前,而另一批人员则在书房,忙着破解郎静公生前留下的保险柜。
空气中充满肃杀的氛围。
许久之后,郎夜君才开始说话:“你是我父亲生前的亲信部属,所以我父亲所做的事,你该很清楚才对。”
“少爷——我——只是听令行事,其他的事我都不知道。”古信陵颤抖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我有说其他的事吗?”郎夜君冷笑道。
“少爷——”他的脚抖得更厉害了。
“你为什么出现在埃及阿美西斯古墓边?说!若有半句谎言,后果不用我说。”
“是——是——”他惊慌地跪了下来。
“请起,这等大礼我承受不起。”他转过身子,看也不看古信陵一眼。郎夜君的属下立刻架起古信陵。
古信陵心慌地赶紧解释:“是你父亲要我将你从埃及带回来。”
“所以,你就派人将我击昏?”他转过身子,双眼冷瞠。
“不是,不是这样的,是因为你父亲说,一定要将你弄回纽约,之前,我们也和你打过招呼,可是,你根本就置若罔闻,所以——”
“所以,干脆一棍子敲昏我,连夜将我送回纽约是吧?。他怒喝道,”你没料到这一棍子,会将我给敲的失去记忆吧!你——该当何罪?“
“少爷——”他又跪了下来。
“该死!”他冷怒道。
“是!”他的手下路得已经准备将此人拖下去修理。
“等一下,不用伤他毫发,只要放出风声,说他得罪我郎夜君,纽约就再也没有人敢用他。”
“少爷——你这不是断我生路吗?”
“那你叫人敲昏我时,可曾想过后果?就因为你的那一棍子,害我失去整整七年的光阴,只能说服自己,没有过去也没关系,只要记得我是郎夜君即可!这可是你——‘赐’给我的‘生命’,我当然要好好‘酬谢’你!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少爷——少爷——”古信陵边叫边被路得等人拖出郎家祖宅。
就在这时,书房传来了声响。
“总裁,保险库已经打开了。”
郎夜君转了身子,加快脚步走进书房,望着那已被打开的保险库,冷声命令道:“你们全部退下。”
“是。”所有人员立即退了出去。
他这才走近保险柜,低下身子往里看去——
一件件他曾经视为珍宝的埃及古物全部在此,他从中取出一件古物心疼地把玩着。
七年了……
将近七年,他的生命和这些曾经热爱的古文明,几乎完全隔绝,甚至到他老人家死前,也不曾让他“恢复自由”!
他父亲实在——太残忍了!
他怎么可以剥夺一个孩子所热爱的事物?
在这一刻,他竟恨起他唯一的亲人!
自幼他就丧母,父亲可以说是他唯二的支柱,所以,总是不忍拂逆他老人家的意思,但没料到,他竟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
放回古玩,他拿起一本像是日记本的册子,忙不迭地翻了开来,立刻看见父亲有力的字迹写道——
君儿一直和我唱反调,要他接我衣钵、掌我事业,他偏偏要搞那该死的考古!
考古有什么好?都是死人的东西,有什么好搞的!?
他若真爱那些“古董”,我弄给他不就结了,偏偏要自己去挖!
真弄不懂他!
不行!我得阻止他……
整本日记中,不仅记载了父亲对他过于钟情考古的愤懑,还详细记载了他是如何策画埃及那场意外,及将他绑架回美国事件的始末。
更让郎夜君惊骇的是,父亲对于他失忆一事,竟然还欢喜不已,认为如此一来,考古、埃及……这些他回来掌管家族事业的障碍,就此去除。
为了让他彻底遗忘这段过往,父亲更将家中一切与考古、埃及有关的事物,一一清除殆尽。
阅读完整本日记后,郎夜君的心仿佛被一团炼狱之火狂烧着……
他好恨!恨他父亲的无情!
可是就某一方面,他还是必须感激他——
因为他让他——富可敌国,纽约的股票可因他飞上天或是坠落地,他更是黑白两道忌讳头疼的人物,这些年他算是——过得不错!
他的父亲若有错,就是剥夺了他的自由意志!
如今他已去世,他也不能再追究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回他的“旧爱”,也是他的。“新欢”——霍湘,以补偿他们共同失去的时光!
铃……
他的手机忽然响起。
“喂!”他接起电话。
“想救霍湘,就拿宝瓶来换,给你两小时到纽约清晨公园的湖边……”
收线的同时,郎夜君立刻下达命令——
“出动所有的人员,我要生擒那个胆敢要胁霍湘生命的败类!”
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断他与霍湘的相爱!
连死神也不成!何况是小小的无耻之徒!
第十章
郎夜君带了大批人马到了指定的地点,就发现霍湘被人下了迷药,而且还以绳索将她五花大绑,这下子完全激出他体内的邪恶因子。
“全部给我抓起来!”他阴鸷地下达命令。
“是!”路得立即命令他的手下,分别从东西南北及天空五个方向进攻。
“老大不好了,他们……他们人……好多……”一名操着中东口音的男子突然扬声大叫。
为首的古拉尔立刻执起手枪,朝路得的人手扫射……
因部署得宜,路得趁着地利之便,从古拉尔的后方射出一发子弹——
咻——
正中古拉尔的右手,顿时枪落了地,但他还是企图挣扎着取回枪枝。却被路得以一个侧踢将他击倒在地,俐落地将他的于枪拿回自己的手中。
“全部不许动!否则,就等着他脑袋开花!”路得以手枪指看古拉尔的太阳穴。
群龙无首的五名小喽罗,只好乖乖丢—f枪枝。
“跪下,抱头!”路得继续发令。
他们只得听令。
郎夜君的人马立刻将他们制伏在地,交给正好赶来现场的警方。
纽约市警局的主管罗·杰克立刻向郎夜君致意。
“多谢郎先生与我们合作,当然,能抓到这群败类,郎先生和您的属下功不可没,谢谢您。”
“好说。”他不居功地抱起昏迷不拨的霍湘,再次命令道:“让直升机飞过来。”
“总裁,直升机已经到了。”路得往天空望去。
“很好。”他神色凝重地抱着她。
直升机停妥后,他立刻上机,机上的医护人员连忙为霍湘检查。
锁紧眉头的郎夜君再次下令:“听好!”
“总裁。”路得连忙挨近郎夜君。
“让那些人在‘里头’吃点苦头!”冰冷的声音,犹如阎王颁令。该死的东西,敢动他郎夜君的女人,就必须付出惨痛的教训!
“是的。”路得知道总裁这次是真的火了。
“起飞!”郎夜君旋即冷冷地下令。
轰轰轰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升机迅速地往天空飞去……
汉灵顿墓园
霍湘一醒过来,就不顾主治大夫的反对,决定离开郎氏的专属医院,当然她是趁郎夜君去上班的时候开溜的。
她之所以这么做,全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爱上郎夜君的事实。
但夹在“旧爱”与“新欢”之间。她感到无助,也无力极了。
虽然在郎夜君昏迷时,她衷心地期望他能够恢复意识,继而向他告白。
可是,当他真的醒过来,她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段情感,所以,她选择远走他乡,逃避这份不知该如何抉择的感情。
但在走之前,她还是决定来墓园向郎立道别。
毕竟她这一走,就是——永别。
本想将他的衣冠冢一并移去她就学多年的英国,但一想到他真正的家乡就在纽约,也就作罢。
夕阳下,独自站在郎立墓前的她,经过这些天的折腾,原本就纤细的身子更形纤瘦,晚风一拂,宛若垂岸杨柳,格外引人怜爱。
“郎立,我要离开你了,希望你——能够体谅我的苦衷,我——怕是爱上另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了。原谅我,好吗?他不单单外貌似你,在很多地方都像你!说话的语气、自信的态度,就连——”她说不出接吻的字眼!
“我知道这么做对不起你,我答应了要等你回来,可是却——食言了。”
为了不再错下去,我决定回到英国。但在走之前,我想让你看一看我放下长发的样子。因为,在埃及分别时,你曾希望我放下长发。
虽然之后我都不曾扎辫子,但还是没有将它放下来,因为,我想让你第一个看见我长发披肩的样子,这是我对你的承诺,郎立,我——“
她一边垂泪,一边放下长发……
微风再次吹来,青丝瞬间在夕阳中飞扬,就像波浪不住地上下舞动,煞是美丽。
突地,她被人由身后用力一搂。
她吓得惊叫,“什么人?快放开!”
她使劲地以过肩摔想将对方摔倒在地,谁知那人的力道之大,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看见你长发披肩的模样了!我看见了。”郎夜君的声音从她的耳际传来。
“你——郎——”
她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
“晓香,你放下长发的样子真的好迷人。”他唇畔凑近她的脸颊摩蹭着。
你——叫我什么?你——“她的心跳更快了。
为什么她觉得他叫她晓香时,就像郎立那般地宠溺呢?
可是,可是,他是郎夜君啊!
“晓香,我以前不是都这么叫你的吗?”他故意和她打哑谜,谁教她打算不告而别。
而且听她刚才向郎立的告白,好像要远走他乡,丢下他,一个人逍遥去。
所以不给她点惩罚,怎么对得起自己?
“你——到底是谁?”她心惊地问。
“你猜。”他丢给她一个难题。
“我不猜,你快放手!”她心慌地直跺脚。
“猜不到,我就不放。”他的手开始不老实,把玩起她丰胸前的钮扣。
“住手!你不可以这么做!”
“那谁可以?”
“你——管不着。”
“晓香,你的嘴巴变厉害了。”
“你不准叫我晓香!”这是郎立的权利。
“郎立才可以口叫是吗?”
“你——”
“我如果告诉你,我就是他呢?”他的大掌忽然一把攫住她的一只椒乳。
“呃——”混着惊讶与酥麻的感觉,令地低声呻吟。
“我如果是他呢?”他再问。大掌又罩住另一只丰盈。
“呃——不,不可以,你——不可以——”她的舌头因颤抖与惊惶再次吟哦。
“只有郎立可以,还是郎夜君也叮以这么做?”他开始抚弄起双峰上的红蕾。
“呃——谁——都——不可以!”她已听见自己不住娇喘的声音。
“只有你的丈夫可以,对吧?”他没忘了她对身体的“爱护”。
“知道了,还不放手!。她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不放。因为,你将是我的新娘,晓香。”他毫不犹豫地宣布道。
“你——说什么?!”
“就是你听见的话。”
“我——又没同意嫁给你!”她不喜欢任何人勉强她,尤其是他——郎夜君。
“可是你同意嫁给郎立!”
“但你不是他。”
“我是,晓香。打开郎立留给你的手札第五页,上面有我的字迹,也有你的回应。”他什么都记起来了,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曾经问过晓香的每一句话。
她不敢置信地偏过头;他顺势将她抱个满怀。
“你——你——究竟——是谁?”她喘息地问道。
他在她的唇畔摩蹭着,低声道:“我说过,你愿意当我郎立的新娘吗?
你说,你愿意,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不论生死,都不能将你对我的心给隔离,对吧广他细细道来手札上的字句。
“你——你——怎么知道?你——偷看郎立的日记?”她哭了。
“没有,我不会做这种事。我会知道,是因为我就是郎立。”他吻去她的泪,开始在她唇边细说着,他七年前被父亲的手下打伤、失去记忆的事……
她的泪越掉越多,最后却化成喜悦的珍珠。
因为,她找回她失去的爱。
是旧爱,也是新欢。
繁琐的婚礼终于在郎夜君以口衔去霍湘口中的樱桃下结束。
一回到他们的爱巢,他便抱起霍湘热烈地狂吻。
“我好想你,谁教你总是规定只有你的丈夫,才可以吻你,要你——”
“这样——不好——吗?”她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偏头一想,霍然笑了。
“好!好极了!”因为他正是她的丈夫。而且是唯一的。
炙热的吻开始燃烧到彼此的全身,郎夜君开始褪去燕尾服,而且刻意放缓速度,慢到霍湘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就在她仍沉醉在他强健的体魄中,池忽然开始脱起她的衣衫。
首先,伸出一手将丝袜往下褪,另一手则带着烫人的温度,一寸寸地熨贴她渐渐裸露出来的大腿、小腿。
“你……”霍湘羞得闭上双眼。
他的手指在她敏感的大腿内侧轻轻滑动,就像是一尾滑溜的蛇,慢慢地接近伊甸园中的禁果。
随着他指端的移动,滚烫的热流侵人她的神经末梢,在每一个敏感带燃起火苗。
“快停……停下来!”她气喘吁吁地喊着。
老天,羞死人了!她不敢想像他的手会游移到何处,却又莫名地期待着。
“你不会要我停的,晓香。我们的夜晚,正要开始。”郎夜君笑得邪肆。
在霍湘的惊叫中,他霍地举高她修长的腿,把她的脚掌凑近唇边,贪婪地吸吮、舔吻她白净的脚趾头……
“不可以!啊……”她仰起头,无法承受这么销魂的折磨,娇吟出声。
她应该马上把自己的脚缩回来的,可是她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脚趾头一被他含人嘴里,就仿佛融入暖暖的糖浆中,既热又烫。
她快昏了!
郎夜君非常眷恋地轻舔她每一只脚趾头,他的舌尖来到她纤细的脚踝处,一再画着圈圈,大手也往上移,把她的婚纱裙摆往上推,越推越高,直推到腰际。
她的吊带丝袜早就被他褪下,所以,此刻她的下身除了一条与丝袜颜色搭配的蕾丝底裤外,别无他物,雪白粉嫩的玉腿一览无遗。
“晓香……”他粗嘎地喘息着。“你会把我逼疯的,我的宝贝。”
迷迷糊糊中,她发现自己的身子往上提,被他抱起,好像要去哪儿。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气喘吁吁地问。
“去欣赏夜色!”他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今晚的月色实在很美,朦胧中带着神秘感,很像埃及的月光。在埃及考古时,我们不就这样一起分享月色吗?所以,我们到外面去。”
埃及!那正是他们的定情之地啊!
郎夜君将她抱到主卧室的阳台,那里还放了一张躺椅。
当他把霍湘放在躺椅上时,她整张脸全羞红了。“不要,我们不可以在这里。你快……回房间!”
“甜心,别紧张。”他的黑眸更加深邃,也更具蛊惑力。“爱不须害羞,更何况阳台上种满植物,我保证你不会春光外泄的。”
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压上来,他的身体好热好热,他的双腿压住她的脚,一手拉扯着她的礼服。
“我的礼服!不!不可以……”残存的理智提醒她,不该在此做这事的。
“可以的,晓香。”郎夜君咬着她的耳垂,把灼烫的气息传递给她,让她跟自己一起发热。
“晓香……”汲取她的幽香,他粗重地喘息着。“把自己交给我。让我好好爱你。”
他又吻了她,他的吻像是蛊,总是可以让她心荡神驰,让她像是飞人云端,完全忘了自已是谁。
他直接扯破她的礼服,把蕾丝胸罩丢得老远,头颅完全埋人她的双乳之间。
深吸一口气后,他发烫的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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