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瞎聊,梁盛林硬是在二等车厢里跟夏孟秋混到下车。他是属于车接车送的那种人,夏孟秋于是也跟着沾了些便宜得了光。
回到家的时候六点多了,夏哲言不在家。夏孟秋洗了个澡换了身洗服,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去查了查自己的空间,果然在自己的每张照片底下都能看到各色留言,汪浩的名字赫然在列。
而且她转发的空间日记上,也有他留言的痕迹,看得出,他的确是自己空间的经常性访客之一。
但夏孟秋并不认为这能代表什么,因为她里面的照片并不是很多,三三两两存过去的还没人家一个文件夹里的多。再说了,在她那留言的人并不光是只有汪浩啊,还有其他的同学,有几个也是已经有对象甚至结婚了的男同学。
夏孟秋觉得妙妙的想法很诡异,是不是找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做自己的假想情敌就会让自己没那么痛苦了?她承认自己一点也不理解这些人的脑部构造!
本来想把照片都删了的,可想想这样做倒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于是便锁了空间,转念一想,空间也还是重新开放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管不住人家怎么想,该干嘛干嘛吧!
在火车上梁盛林都那样说了,夏孟秋回来后的第三日,就整理了一些资料,给他拿过去让他过目。
梁盛林原本以为她是要直接来拉存款的,没想到她倒正儿八经真弄出了一大堆理财投资的资料来。耐下性子坐着看了看,在夏孟秋的帮助下挑了几款理财产品,他是以为是小事,但他大手一挥漫不经心的态度却让夏孟秋的心脏跟着猛不丁地抽了一抽。
她又看了看他公司的规模,不大啊,就小小的咨询顾问公司,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能摆出那么财大气粗的气势!
害得她总觉得自己把要求降得太低了,让他无端端地看了笑话。
不过管他呢,反正她这个季度都不用跑新客户了,有这么个小财神爷入驻,她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
不出意外,第一拿不到,第二还是勉强可以的。
夏孟秋很满意,就想请梁盛林吃餐饭,不过人家没空,夏孟秋也就不再坚持。回到支行的时候,汪浩的那些个文件也终于到了。她打电话过去跟他说谢谢。
汪浩的语气都很正常,还笑着说:“不好意思哈,拖了这么久,你知道,我最近很忙。”
忙真是个好借口,古往今来男女老幼皆可通杀通用。
夏孟秋笑了笑,“没事没事。”尽管汪浩表现得毫不介意,但她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就上次的事进行解释的。
谁知话才出口,汪浩就说:“没关系,我能理解。”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其实她这两年也经常找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跟她之间,确实是不可能的了。”
他说得如此坦白,夏孟秋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且她也觉得,在这件事上,汪浩根本没有错,所谓对她的残忍就是对她好,在妙妙还对过去留有幻想走不出去的时候,他但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那都是对妙妙的不负责。
汪浩唯一一点做错的事就是,明明没想过要给对方未来,却还是跟她谈了一场七年的恋爱。
七年,从大二开始到参加工作四年后结束,一个女人差不多是最黄金的时间,也难怪妙妙要心气难平。
就算是她,估计也很难说舍就舍下。
所以说,男人狠起来,真是比女人要决绝毅然得多。
11相亲
从汪浩和妙妙的事情上,夏孟秋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谈恋爱就是个劳心费力还不讨好的活,就算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也是不是公主和王子完美故事的终结,总有柴米油盐还有各□惑折腾得自己心力交悴,甚至最后怨恨丛生。
相亲结婚多好啊,互相都是综合条件考虑下的结合,既符合现实经济利益,又有利于家庭的和谐稳定。因为这样的情况下,对配偶能有多高的要求嘛,反正你不欺我负我就行了呗,爱不爱什么的,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考量范围之下,当然也就很少会存在因为心气难平而胡搅蛮缠最后导致离心离德而将对方越推越远的事。
和她有同样的想法的人,还有夏孟秋的神人表嫂陆婉。每次看到这位表嫂,夏孟秋就深深地相信,人各有命这样的说法。这位先前是离过婚的,家暴,差点给前男人折腾死。后来离婚遇到了她表哥,当然了,夏孟秋的表哥也不是什么好人,从小到大就是街上一混混,吃喝嫖赌五毒俱全,拉皮条放高利贷,什么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夏孟秋她姑恨得就差把他整个人揉碎了重新塞回肚子里去回炉再造,没想到临了临了倒遇到了她表嫂。两个人是经别人介绍相识的,不知道怎么的王八看绿豆就对上了眼,还感情好得要命,如今她表哥在整条街上是出了名的好丈夫,她表嫂也是公认的超级好命,不用上班,没有经济压力,老公宠得要死,关键是,住的还是大别墅啊。
他们之间唯一存在的问题就是,还没有儿子。
陆婉今日在大学城医科大学这边的附属医院看病,末了就到夏孟秋家里来蹭饭,还自带了排骨,说就想吃夏哲言做的糖醋排骨。
夏哲言做饭去的时候,陆婉就跟夏孟秋灌输以上的理论,两个人越说越投机,就跟找到了知音似的,到吃完了饭她表哥来接,两人还有几分的依依不舍。
第二日表嫂就给她打电话,说是要给她介绍个对象,让她准备准备务必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隆重出场。
夏孟秋哭笑不得,敢情她昨天说那么多,套那么近的近乎来个蓿厍郏木褪墙袢盏闹鞑税。?br/>
不过她也不反对就是,她一点都不矫情,她也一点都不想抱着独身主义不放,她还想着她以后最好要两个孩子,这样的话,万一她有什么事,孩子们也能彼此照顾,不用像她家这样,不管是父母还是她,都撑得好辛苦。
所以挂了陆婉的电话后,夏孟秋是真的很把这个当回事。陆婉说那男的是学校的老师,为人厚道可靠,最重要的是老师好呀,收入稳定,还假期特别多,以后孩子要读书什么的,也不用找人办事。
夏孟秋虽然没想那么远,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她也越来越觉得教书是个非常好的职业。她就非常后悔年少的时候不懂事,受那些台言港言的荼毒,非要做什么商界女强人,过份追求自强自立的结果是,嗯,她剩下了。家有老女,家人也跟着在外面好没面子。而且现在的工作还压力超级大,更别提休个假想放松放松什么的都难了。
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相过亲了,不是不想,先前是确实没时间,后来是妈妈才过世,她没有了那心情。
现在妈妈走了也有一段日子了,该平复的伤痛都应该已平复过去。
在夏孟秋打开衣柜找衣服的时候,夏哲言也听说了这事,走进她房里给了她一叠钱,说:“拿着,去买几套新衣服。”顿了顿,“买些好看的,别老弄些怪里怪气的什么另类的衣服,毕竟不符合主流。”
夏孟秋想了想,难得平和地“嗯”了一声。
夏哲言走后,她瞪着那沓钱,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掂了掂,还颇有份量,看来夏哲言虽然嘴上不催她,其实心里还是很着急的。
夏孟秋拿着那些钱,毫不客气地在某一天的下午跑去买了件某品牌的粉色无袖衬衣加白色高腰裙子。陪她去买衣服的是支行里那个新进的小妹贺佳,看着她穿上这衣服出来的时候,她几乎是夸张地惊叹说:“哇,秋姐,你就应该穿这样的衣服,显得人好嫩哦!”
夏孟秋扯了扯短得史无前例的裙子,有些不适应。这身衣服其实一点也不合她的品味,非上班时间她更喜欢轻松随意些的裤装,既不用随时防走光,穿着还很舒服,只需要有一点点不对衬的裁剪让它特别些就行。不过既然夏哲言说是太另类了,她自然只能主流一把,所以穿上这衣服去相亲,她也算下了血本了的。
她打算,如果到时候年纪或者外在的优势不存在了,那么至少这条短得已经有些离谱的裙子,还能够达到□的目的,色令智昏之下,或者对方就满意了。
对方把地点订在一家咖啡馆,那家咖啡馆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做飞翔之翼。
先前陆婉就已经男方的资料跟信息都给了她了,随之一起的还有他的电话跟qq号码,两人于是就像很多相亲男女那样,先在虚拟的空间里接触了一把。就夏孟秋的初步了解,觉得这人虽然是老师,但并不太善于言辞,而且胆子也不大,很容易害羞。
因为就算不管是哪种接触,都是夏孟秋主动挑起话题的时候多。有一次两人通电话,夏孟秋故意不主动说话,结果那边也就一直沉默着,只呼吸越来越粗,吭赤吭赤的,似乎很想找点什么说但又怎么也找不出来话题的样子,弄得夏孟秋哭笑不得。
夏孟秋穿上新衣服出来,夏哲言瞥了一眼,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只对跟他说“走了”的女儿挥了挥手,又看自己的电视去了。
裙子确实是有些短,不过好在因为表嫂陪着她去的,表哥亲自开车来送,走光或者不慎在路上被人揩油的事,也不用担心会发生。
那人比夏孟秋到得要早,看到夏孟秋他们走近来,他扶了扶眼镜,意外得连该打的招呼都忘了。还是陪着夏孟秋一起来的陆婉忍笑打趣说:“肖书伟,不会是看美女看傻了吧?”
肖书伟脸上掠过一丝尴尬,赶忙站起来说:“请坐请坐。”然后又跟夏孟秋打招呼,“你好。”
夏孟秋倒是大方得很,笑着也回了一句“你好”,掠了掠裙子边就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了。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谈了些很基本的东西,陆婉见两人似乎有些进入状态了,就对她老公说:“哦,我突然想起有样东西忘记买了,就在附近,要不我们先过去吧。”
夏孟秋囧,介绍人要离开让相亲的对象单独聊聊,还需要找什么理由吗?她表嫂果然是第一次当媒人来的,表现比她还要着慌。
肖书伟或者也跟她有同感,在陆婉她们离开后,他笑着说:“你表嫂这人,挺有意思的。”
夏孟秋觉得很奇怪:“你怎么会认识她?”这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有交集的人。
果然,肖书伟说:“她是我大姨的小姑子的同学。”
这么遥远的牵扯,夏孟秋默了默,低头默默地喝了口咖啡。
然后话题很自然地扯到彼此的工作与生活当中,肖书伟教的是数学,夏孟秋于是问他大学的高等数学怎么样,说自己报了个研究生班,最头疼的就是这个了。
肖书伟很老实地说:“不好意思哦,毕业太久了,估计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可能觉得这回答让自己显得很没面子,仓促之下又说,“没想到你毕业这么久了还能这么上进,你这人,真让人意外。”
夏孟秋想起初见面时他的失态,就起了作弄之心,俏皮地一笑,故意问:“还有什么是让你意外的?”
肖书伟愣了愣,想不到她会这么直接,好半晌后才有些羞涩地说:“没什么,我就是,嗯,没想到你会这么年轻,还这么漂亮。”
“那么,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应该是那种又老又丑,看起来还很孤僻不讨人喜欢的老姑婆?”
“那倒不是。”肖书伟被她夸张的形容给惹得笑了,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有个人在他后面居高临下地惊讶地问:“秋秋,真的是你?”
对面的夏孟秋猛地抬起头,神情看上去有几分的懊恼。她站起来,有些无可奈何地跟那人说:“是啊,好巧,梁先生也出来消遣?”
肖书伟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个,眼前的男人二十七八岁左右,蓄着一头短发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