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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幸福偏方|作者:星辰之光芒|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3 04:57:46|下载:幸福偏方TXT下载
  “恩雅,待会儿下班后有事吗?”诚佑来到她身边问着。

  “没事,不……”恩雅微咬下唇,明知道一,两分钟间能发生奇迹的机率小之又小,仍不死心地再确认一次信箱。闪动而飞跃的和号同时飞跃了她的心,她几乎是屏着气息将新传至的信件打开。

  而后她笑了,发自全身的微笑。

  “诚佑,对不起……”

  “ok!我明白了,今晚有约会,我不会这么不识趣的。”诚佑的心在哭泣,却强迫自己嘴角带笑。

  那是恋爱中的女人才有的喜悦啊!

  站在朋友的立场,他该为她高兴的,那个除了他,避男人惟恐不及的恩雅恋爱了……恋爱了……但他无法高兴,因为那同时表示他完全绝望了……绝望了……恩雅没注意到好友的失态,她飞快地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该很快解决的很快解央,明天能做的就先做好备忘录明天再做,杂乱的资料各归其位,确认没有遗漏任何非得今日毕的工作后,她在下班铃响的第一时间内打卡离开。

  “她实在不像没有男人的样子。”芊芯望着恩雅匆忙而愉悦的背影说着。

  诚佑露出痛苦之色。恩雅不在的时候,他是不需要伪装的。

  *

  “恩……碍…”

  格调简单的单身公寓里有细吟、有低喘,大床上两具赤裸的同体交覆纠缠,几乎已达浑然忘我境界。

  “啊!”突地,女人推开男人精壮结实的身体,从床上一跃而起。,“怎么了?”受恩雅影响,任峰跟着起身,整个气氛已在瞬闻被破坏殆荆“没事,等等我。”恩雅光着身子跳下床,由手提袋找出一盒药后,她拿出一排药丸,看了老半天后正要挤开铝箔,手中的药却冷不防地被拿了去。

  “这是什么?”任峰好奇地揪着它瞧。

  “避孕药。”恩雅无所谓地道。

  任峰蹙起眉头。“我不是都有用套子?”

  “套子也有不安全和忘记的时候。”激情荧身时,忘记是常有的事,她不能冒险让自己杯孕。;“可是避孕药对身体不好。”任峰不赞同地说着。

  “我知道,心肌梗塞、增加肝癌机率、容易有高血压,一不小心忘记,轻者会有一些小小的出血,忘得太久会让经期错乱……”决定服药之前,她早特一切可能会有的副作用弄清楚。

  “那你还吃。”任峰的脸色倏地苍白。他只知道它出现在平时新闻报导的时候似乎都没好事,但吃出人命……“放心,我更多是有点恶心、胃闷而已,多吃些肉类、奶类、甘蓝菜的补充维他命m就是……”“是吗?顶多?”任峰沉下脸色盯着她,“你现在不是忘了吃它了吗?”

  “还不是固为你隔了那么久……”恩雅顿住听起来像在抱怨的语气。

  任峰感兴味地扬起一边浓眉。

  恩雅于心底暗忖着,算了,他都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不接着说完岂不更显得欲盖弥彰?

  “你一个礼拜没找我了,我会忘是在所难免。”她尽量让自己的口吻保持在就事论事的平淡冷静。

  任峰显然不这么想,他的嘴角缓缓地扬起邪魅的诡笑。“日子算得这么精确,这么想我啊!”他轻佻地匀起她的下巴。

  “你少臭美了!”恩雅不客气地挥开他的手。“倒是你,日理万机的犬忙人竟知道我数的日子‘糟确’,怎么,这么想我啊!”她柔软的小手高抬,学他抬起她下巴的轻佻样。

  “哈哈哈!”任峰大手一环,将她揽进怀里,完全赤裸的肌肤相亲带来舒服畅快的触感,欲望也随之缓缓地加温。

  她在另一个男人身衅时,也是这么令人想狠狠地占有的可爱吗?他全身绷紧,每个细胞都呐喊着要知道。

  但在他有着未婚妻时,他没资格过问她和其他男人闻的暧昧,他有资格的是狠狠地占有她。

  避孕药被丢至一旁的垃圾桶里,任峰猛地将她抱起,走向床边。

  “喂!要做可以,先把药拿来。”被重重地丢到床上的恩雅双腿大张,姿势极端撩人煽情地伸手向他。

  那画面让任峰看直了眼,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可惜时间短暂,她脆坐了起来,硬生生地掩住腿间的春色美景。

  没关系,待会儿有的是机会……

  “拿来埃”恩雅皱起秀眉,伸直了手。

  任峰状似无辜地摊开空空的双手。

  “你把它丢到哪里去了?”恩雅微眯起眼问道。

  “垃圾桶。”任峰得意地道。那儿才是那多余的东西最该待着的地方。

  “你真是……”不知说什么好,恩雅推了他一把后下床,皱着小脸,弯身从垃圾桶里特药捡了回来。这药麻烦得紧,哪天吃哪一颗都有规定,乱了就完了,幸好垃圾桶里大都是还算干净的纸类垃圾。

  谁知她才把药捡回来,他又将它抢了去,若无其事地再丢进垃圾桶。

  这下恩雅火大了。“任峰,你搞什么?等一下把药弄脏了……。”

  “我不要你吃这种东西。”任峰一脸顽强。

  “你干嘛不要,现在有很多人都在吃……”“你不要吃,我说过我会戴保险套的。”任峰坚决地说着。他不要任何一丝丝可能的伤害加诸于她。

  “哼!你有没有数过这一个多月以来,你忘过多少次了?”恩雅讽刺着。要不是他动不动就忘,她又何必开拓新的方法。她弯身想再将手伸进垃圾捅里,却被他粗厚的大手半途拦截。

  “我不会再忘了。”任峰保证般地道。

  “任峰。”恩雅泄气地低喊。“好吧!就算你不会忘,书上说保险套防病很有用,但对避孕不太行,失败率有百分之十到十五,万一怀孕了怎么办?堕胎可比吃避孕药更伤身体。”

  “你就这么不愿怀我的小孩吗?”突兀的问题就这么出口,吓着了恩雅,也吓着了任峰自己。

  但她又是避孕又是堕胎的说词,令他止不住心中缓缓燃起的火苗顿时烧成熊熊烈焰。

  “你……要我生你的小孩吗?”他眼中的脆弱令,恩雅的心软了一角。

  也许一辈子没有爱,也许一辈子结不了婚,但生小孩,生一个和自己有着同样血脉的孩子,是她这辈子永远也不会放弃的梦。

  他希望她生他的小孩吗?恩雅觉得心里深处正勃勃地燃起一簇簇希望的火苗。

  我已经有未婚妻了,你应该知道吧!

  现实飞快的特隐约燃烧起的火苗给浇熄,拉着她往无穷无尽的黑洞里坠落。

  呵呵!她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她竟痴人妄想、不自量力。

  他有未婚妻了,那个女人特来会成为他的妻子,他自然有门当户对的优秀妻子给他孩子。

  “就算我愿意生你的孩子又如何?我若有了孩子,你会取消和沈夏织的婚约和我结婚吗?”

  “不……。”

  “那你是打算给我一笔钱,要我生下小孩,让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喽!”她心中苦笑,脸上扬起冷峭。

  任峰心中那把熊熊烈焰无力再烧了。

  是啊!他有他的包袱,有自己要背的负荷,还能期持什么呢?

  明知有可能让她受孕地不戴保险套也无所谓,下意识里不要她用那种避孕效果几达百分之百的避孕药,这些毫无理性的动作底下藏的是什么私心?

  他不敢深究啊!

  “总之,不许你吃那种东西。”他抱着她翻滚到床上,运用体重的优势压住她的挣孔,嘴唇则堵住她口中会有的争论。

  这次的前戏是火爆热切的,但恩稚欢迎这种激烈,察觉他临进入她身体前果然乖乖地戴上套子,她在心中温柔一笑。

  唉!就由了他吧!

  第五章

  转服间,恩雅和任峰私下交往已满一季,时序由夏入秋。

  任峰的公寓里,恩雅下厨洗手做羹汤,顶着他人未婚夫的身份,在外头得事事谨慎,多所不便,于是两人干脆回公寓里亲自下厨,在爱上恩雅简单清淡但美味可口的手艺后,两人见面愈趋频繁。

  瓦斯炉上一锅汤、一锅炖肉,相继扬起沸腾的水和白雾般的蒸气,恩雅将炖锅下的火转小,小心翼翼地移开汤,用空出来的炉子飞快地炒了一道青菜。

  有菜、有肉、有汤,冰箱里还有削好了的饭后水果。吃过饭后水果,休息一下后有饭后运动,一起冲掉卖力运动的全身汗湿后,他会送她回去。

  这两个月来,几乎都是这么着。

  可摆上桌的饭菜都要凉了,平时他该早就回来的。

  打个电话给他吧!正想打电话,电话铃声却响起,恩雅犹疑了下,不知该不该接。

  大不了说自己是这儿的佣人便是。她接起电话。

  “恩雅,是我,公司临时有紧急状况,恐怕很晚才能回去。”话筒那头传来杂讯充斥的声音。

  “恩,我知道了。”

  机械化地挂上话筒,恩雅跌坐在沙发上,心情陡地落寞。

  他有公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我饭菜都煮好了啊!”

  发觉自己正以半叹半怨的语调低声抱怨着,恩雅的胸口猛地一紧。

  呵!讨厌。她的笑疆在嘴角。

  几十天如新婚夫妻般的家居生活,她竟上了瘾,搞不清现实,当真起来了……门铃倏地响起,还没考虑到是不是该开门前,她已起身开了门,门外是一抹修长的身影。

  “啊!我想找任峰,请问你是……”她怯然地开口,声音娇柔清雅。

  “我是他请的佣人,负责帮他做晚饭。”恩雅飞快说着,顿觉好笑。“请问你是……”“我是他的未婚妻沈夏织。”沈夏织绽着有礼的浅笑自我介绍。

  传说中的沈夏织!恩雅的心怦然一跳,不由得多看她几眼。“任先生突然有急事,不会太早回来,我也是刚刚接到电话才知道的。”

  “这样呵!”沈夏织的口吻听似温和平淡,但也有可能只是把失望藏在心里。

  “那么我先离开了,你继续忙你的吧!”她柔柔地笑着道别。

  “不知道沈小姐用过晚饭了没?”望着她洋溢温柔笑意的姣好脸庞,恩雅突地冲口而出。

  沈夏织挑眉,看向她的眼里有着明显的疑惑。

  “饭菜都准备好了,倒掉实在太可惜,任先生吃不到,你来吃也是一样的啊!”

  恩雅咧开嘴角,微笑着招呼她进屋。

  什么样的女人配得上任峰这般独特不凡的男人?

  她想知道。

  台中分公司临对有员工出事,需亲自下台中关照,临时爽约,实在抱歉。 果然,一来公司便有他道歉的讯息,恩雅绽着几不可见的笑,飞快键入一行字。

  无妨,沈小姐来访,我们一同将饭菜解决了,没有浪费。

  威菱大楼二十七搂,任峰揪起眉头瞪着那行字。

  恩雅和夏织碰过面了。

  夏织突然找他所为何事?她发现什么了吗?

  更重要的是对夏织和他,恩雅心里究竟抱何感想?

  竟还请夏织吃她做的菜。

  专线电话铃响将他由沉思中拉回现实。“您好,我是任峰。”他以一贯有礼的冷淡语气道。

  “任峰,我是夏织,昨晚冒昧去找你,但扑了个空。”电话那头传来柔美的女声。

  “下回你要找我,可以先打个电话。”他心头防备顿起,声音仍温和有礼。

  “我知道,不过一返回我去也不是全无收获哦!”

  沈夏织娇笑了声,教任峰的心跳了下。“你请的佣人饭菜做得真好吃,好有家常的味道,昨晚我们聊得满愉快的。”

  佣人?

  啧!恩雅这小女人。“你昨晚找我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爸爸要我提醒你,任沈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大户,小小的丑闻,私底下睁只眼、闭只眼的也就算了……。”

  她没再继续往下说,但言下之意白痴才不懂,看来沈从宽的确已经发现什么了,只是目前还不打算计较。

  “不谈这个,爸爸说你太忙了,我得积极主动些找你培养感情才好,否则你就要被别的女孩子抢走了呢!”她半真、半玩笑地道。

  这是试探?“怎么会呢?”任峰顺着话锋应道。

  “啊!我也是这么跟爸爸说的呢!这礼拜六有场音乐会,陪我一同出席好吗?”

  她柔柔怯怯地问着。

  “当然。”

  另一边,沈夏织愉快地挂了电话,任峰望着手中的话筒,心情陡地沉重。

  “别再整理了。”任峰蹙眉,捉住恩雅尝试抚平他衬衫上细微皱痕的纤柔小手。

  “啊!是啊!和未婚妻约会又不是和客户谈生意,西装笔挺的做啥?反正一下就弄乱了嘛!是不是?”恩雅句着斜笑揶揄他。

  “何恩雅,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任峰抿着唇,若有所思地端详她。

  虽说他们是各取所需,不要丝毫感情羁绊的两人。

  但是什么样的女人会在和男人声嘶力竭地翻云覆雨后,下一秒钟又为送她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约会而乐笑着为他打扮?

  “得了,又想用你犀利的目光剖祈我的心理?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啊!”恩雅巧笑着翻转一圈,随意披上的轻柔浴袍因旋转而敞开,实在遮掩不了底下不着寸缕的娇躯多少春光。

  任峰一把将她压倒在床上,感觉才被纾解的欲望又倏地重振旗鼓。

  “任峰……”恩雅娇笑着,试图推开他抚弄她全身雪白玉肤的大手。“约会前就把衣服弄乱不太好哦!”

  “没关系,我还有很多衣服。”任峰张口不由分说地攫住她胸前一边殷红瑰丽的花蕾,另一边则由他的大手搓揉照顾。

  “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和未婚妻约会也不太好吧!你也许还有时间和我再翻云覆雨一回,担可没时间再洗澡哦!”恩雅扬着唇角,似笑非笑地嘲讽。

  任峰盯着她两团雪白凝乳考虑了下,由她身上爬了起来。“等我,一听完那该死的音乐会,我马上回来。”他边说边重新整顿自已凌乱的衣衫。

  恩雅笑吟吟地送他出门,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她回到屋内,眸光茫然,像被风卷起、乍然失了依附的花絮般飘进卧房,将自己紧紧地蜷缩在角落里。

  她笑,因为她想哭。

  她作开心状,因为她完全无法不介意。

  她说着俏皮话,因为她心中正呐喊着想留住他,那声音愈来愈急、愈来愈大。

  她催促他到另一个女人身边,因为她发现了心中如狂涛般涌起几乎将她淹没的嫉妒。

  是,嫉妒,她也许不明白什么是爱,但她知道嫉妒。

  爱上他了吗?爱上他了吗?她将自己抱得死紧,无意识地直视前方。

  然后,在迎接他沾着清淡玫瑰香水味的身子回家时,她不再迷惘。

  她爱上他了。

  她知道自己的一生已因此改变。

  她知道仅仅为此,她该虔诚地感谢命运。

  *

  “哎呀!台湾又要少一个黄金单身汉了。”午休时间,宇劳边吃着便当边翻着杂志。

  “又有谁要走进婚姻的坟墓了?”芊芯双眸闪着感兴趣的光芒。

  “是我们大伙儿都知道,而且密切相关的人哦!”

  宇芳笑得神秘分分。

  “少来了,和我们密切相关的哪里有黄金单身汉。”

  芊芯撇撇嘴。要是有,她老早就去倒追了。

  “哪里没有,我们总经理任峰啊!”宇芳愉快地宣布答案。“话说回来,总经理也真不够意恩,这么具震撼力的天大消息,竟让我们这些崇拜仰慕他的部下们从冷冰冰的商业杂志里得知,大家同时知道,少掉很多口耳相传的乐趣耶!”

  宇芳兀自说着,没注意正吃着饭的,恩雅陡地一僵,连诚佑也突地慢下口中咀嚼的速度。

  “拜托你,他老早就是别人的未婚夫了好不好。”

  芊芯翻翻白眼,没好气地道。

  “未婚夫好歹冠着'未婚‘两个字啊!”宇芳说得理所当然。

  “杂志拿来给我看看。”域佑吞下口中的食物,伸长了手由宇芳手中接过杂志。

  任沈妙姻缘商业钜子娇妍美人佳话成篇标题和照片清晰得令同坐一边的恩雅想不看清楚都不行,她定定地望着上头两人亲昵对望、相偕出席某餐会的照片,茫然麻木的感觉逐渐汇聚成一股椎心之痛,轧得她直瑟缩了起来。

  呵呵!不该谅讶的不是吗?他们是未婚夫妻,这些日子以来,不是早习惯迎接身带玫瑰清香体味的他回到自己身边?不是早习惯在他回来的时候,悉心为他洗去沈夏织存留在他身上的记号?

  他不是她一个人的,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他终有一天要结婚,和照片上漾着娇笑、紧偎着他臂弯的女人,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她似为自己能潇洒无所谓地承受得起爱上后心碎的感觉。

  可她……好痛……

  “我吃饱了。”恩雅苍白着脸,木然地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

  芋芯和宇芳持续逗嘴没有理她,诚佑则袒心地望着她的背影。

  追……也许她想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

  不追……他着实放心不下啊!

  “我也吃饱了。”胡乱收拾还没吃完的大半饭菜,域佑只顾关心恩雅往哪个方向去。

  芊芯突地黑了脸,宇芳一副莫可奈何,全进不了他的眼。

  “喂!吃饭了啦!”诚佑追着恩雅出去后,宇芳推了推仍沉着张晚娘脸孔的辛芯。

  “我吃饱了!”芋芯用力甩下筷子,眼底流露着愤恨与脆弱。

  对着早已上演成惯例的情况,宇芳耸耸肩,低头吃自己的饭。他们都吃饱了,她可还没。

  只是恩雅哪根筋不对劲了咧?她的脸色惨白得难看呢!

  恩雅没有跑远,只在茶水间的窗口边呆站着。没办法,这种对候,即使想泪洒满街,也得考虑到上班时间,更何况她早过了那种以行动力发泄挫败的年纪。

  “你……还好吗?”减佑倚近她身边,和她并肩眺望窗外白花得炫人的市容街景。

  “我该不好吗?”恩雅缓缓地开口。

  “别对我打太极掌,如果你心里难过,就老老实实地说难过……”“我好难过。”

  低哑凄楚的语调截断城佑的话,他霎时因她前所未见的荏弱而迷惑。“你……爱上他了?”

  “恩。”恩雅笑得绝美。

  诚佑心中顿涌无限苦涩。他的二十几年比不上那个男人的几个月。“我当初就警告过你会受伤的,趁还没有愈陷愈深之俞,赶快和他做个了断吧!”恩雅凝望着好友满布担忧的脸庞。他不懂她,他不懂她就是要愈陷愈深,他不懂她就是要受伤,他不明白她心里头的打算。

  当然,她那样变态的打算谁能明白?

  但她知道他是真的关心她,这让她的心里隐隐地内疚了起来。“诚佑,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怕受伤,也不怕愈陷愈深,该了断的时候,我会做了断,你真的不用为我担心。”她挤出微笑,诚挚地、柔柔地解释。

  诚佑闭上眼,心里狂乱地拒绝这样的答案。他无法明白她为何执意跟着任峰,那根本不会有结果的不是吗?

  但他知道身衅的女人早己超出他能了解的范围,他所能做的只是在背后支持她,在他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守护着她,其他的早就有人代劳了。

  “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要我……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他旋身离开,好让自已能苦涩地笑着。

  顶着公开的婚期,任峰和恩雅仍一路走了下来,丝薄的秋装登场,却没多带来几丝秋意,白天出了冷气间,一下子就被蒸腾得浑身都不对劲。

  即便如此,该做的事还是得做。恩雅最后一次确认资料夹里的资料,准备出门之际,一通内线电话响起。

  “我是,恩稚。”内线电话,公司的习惯是直接报上名字。

  “恩雅,我是自胜,我有一笔很急的汇款,纯属私人,偏偏总经理那儿来了个客人,交代总公司、分公司组长以上的人必须一同与会,你能帮我一下吗?”

  朱自胜急急地说着。

  “当然。”恩雅答应。朱自胜小她一岁,他们是同期进威菱的伙伴,也是总务组里最资深的两人,前些日子女组长结婚离职,由他暂代组长一职。

  “那太好了,我现在已经在二十七楼大会议室,得赶着看待会儿要开会的资料,你能上来拿一下吗?我在电梯旁边等你。”

  二十七楼!任峰的楼层。恩雅怔冲了下。

  “可以吗?”朱自胜在电话那头急急地催促。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上去。”恩雅挂了电话后至电梯间等待,注视着电梯由一楼闪过二楼再闪过三楼她从未到过二十七楼。

  她……会遇见他吗?

  伴着因期待而渐渐加速跳跃的心,恩雅跨进空荡无人的电梯,痴望着闪示灯在二十七楼定住,门缓缓地开启。

  “恩雅,太好了,你来了。”朱自胜将手中的资料一把塞到她手中。“我的姓名、帐户和对方的都在里头,拜托你喽!”他热切地握紧地的手,一发现后猛地放开,颇有心理准备地等着接她平静自若却分明略带些微嫌恶的眼神。

  这回她却似若无所觉。

  “举手之劳而已,办好后我会将单据放在你桌上。”

  恩雅怡然笑道,芳心渴望寻找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但她严禁自己东张西望。

  “恩雅……”朱自胜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没有关系。”

  “不,不是,我是想问……

  恩雅扬眉,投以疑惑的眸光。

  朱自胜不自在地微蹙起眉头。这种时候问这样的问题太不合适,但若不问,待会儿他一定无法专心开会的。“恩雅,你是不是……不讨厌我了。”

  “啥?”恩雅讶然地眨了眨眼。“你怎么会以为我讨厌你呢?”事实上,他还算是她颇欣赏、喜欢的人呢!

  “因为以前一不小心碰到你,你都会表现出一副嫌恶的样子,现在我牵了你的手,你也不会怎么样呢!”

  像要再次证明似的,他又牵起她的手。

  他坦直而毫无遮掩的话令恩雅如猛遭电极般,完全无法动弹。

  “朱代组长,如果你能放开小姐的手,我们就可以进去开会了。”任峰冷至冰点的话锐利地传来。

  在这种时候被这种人逮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朱自胜不好意思地松开手中的柔荑,正想干笑两声解除情况的尴尬,任峰却已一把拽着恩雅往电梯里去,电梯门飞快地合上,他错愕地看它一路往下,在十二楼的地方停住不动。

  怎么?不是要开会了吗?总经理下十二楼去干嘛?

  而且还拉着恩雅一起去……朱自胜爬了爬头发,脑中顿生疑惑。

  *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电梯里,任峰环紧恩雅的腰想问,微启的双唇却先被她强行堵住,她踮着脚尖、双臂紧勒着他的脖子,舌尖在他口中狂烈地翻搅穿梭。

  顿时,任峰有点啼笑皆非。他以为撞见她和别的男人状似亲密,他才是恼恨加身、恨不得狠狠地吻她的那一个,她却远比他还激动。

  “恩雅,这里是电梯,随时会有人……”任峰别开脸,偷了个空说。

  “你想想办法……。”恩雅哀号,迫不及待地重新吻上他的唇。突来的领悟太过震撼,她能感觉激狂的热潮流窜在每一条血管里,呼啸着要找到渲泄的出口。

  任峰长手一伸拨了个键,电梯倏止,停在楼层与楼层之间。

  “恩雅……”任峰谅讶地钳住她正忙乱地试图解他衬衫钮扣的手。怀中的女人看来是前所未有的狂野诡魅,却狠狠地牵动他的心,令心跳拍打得凶猛。“恩雅,我有个会议得马上召开……”他的声音干涩沙哑。

  “不要去。”他不能离开,还不能。体内翻涌的洪流正威胁着要将她四分五裂地支解,除了他,她不知道谁能帮她平抚。

  “恩雅……”

  “我想要。”恩雅可怜兮兮地抬起娇颜,双眸迷蒙地瞅着他。

  “现在?”任峰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对她,难道永远没有停止惊奇的时候?

  “现在,求求你,只要五分钟,不,只要一、两分钟……。”

  不待他吩咐,恩雅飞快地环紧他的腰,两人在毫不温和的冲刺与撞击中飞快达到高chao。

  待任峰能看清镜中满额热汗的自己,恍若春梦一场,他低头看向怀中不可思议的小女人。

  “你感受到了吗?”他从未有过如此的销魂刺激,她可一样?

  恩雅红着脸在他怀里点点头,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放我下来吧!我很重。”

  任峰放她着地,拉上裤头,整顿衣裳,恩雅则穿回底裤,抚平窄裙,裙上甚至连个皱痕都没有。

  一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除了两人湛亮得惑人的眸光和被翻涌得彻底的心湖。

  “你该去开会了。”捡起掉落了一地的资料,恩雅强自镇定地拨回电梯暂停键,按下二十七楼,但由于电梯早已按了一搂,还是先直直往下。

  “恩雅……”去他的该死的会议,他现在只想紧紧地抱着她再度温存,找回适才足以让人丧心失魂的激情。

  “总经理,这里是电梯,随对会有人。”恩雅后退一步,避开他尝试靠近的高大身躯。

  任峰的脚步因她的话而顿祝

  一楼很快地到了,恩雅头也不回地步出电梯。

  第六章

  威菱二十七楼大会议厅里,送过来访客人后,与会人潮二散去,最后只剩任峰与特助杨绍祺。

  任峰以臂枕头,闭上双眼,慵懒地靠向椅背,脑海里再度浮现电梯里与恩雅交欢的种种画面,心亦跟着因回忆起当时经历的悸动而紧揪着。

  冷如凉冰、热如炽火、娇若春花、狂如野马,他承认自己完全搞不懂恩雅,而他已经厌倦故种情况了。

  他混望了解她、分享她的喜怒哀乐,他要知道她为什么激动,靠着猛烈的胺体纠缠在排解什么样的情绪,他要知道她为什么隐藏最真实的自己,为什么不爱男人近身……想到这儿,任峰微微地蹙起眉头。

  自音乐会之后,他原本就不多的私人时间被两个女人瓜分,任沈两家敲定确切的结婚日期后,夏织约他约得更勤。她愈是积极地约他,他就愈是无法遏抑地想见恩雅,但他能找她的时间实在不多。

  这期闻发生什么事了?

  朱自胜靠她靠得太近,而她竟坦然自若地让他靠近。

  她仍然讨厌男人吗?

  “老大,你好像有点怪怪的哦。”杨绍淇满眼兴味地瞅着任峰,才不信他只是单纯的闭目养神。

  “哦!哪里怪?”任峰问道,脸上完全不动声色。

  “从头开始说好了,你迟到了十分钟,十分钟耶。”

  “不速之客,只让他们等十分钟已经算很客气了。”

  任峰睁开眼,冷然地道。

  “可是我记得你一开始是不打算计较他们临时到访的。”

  “我改变心意了不行吗?”任峰挑起一边眉毛。

  “行、行、行,可是改变心意用不着颤抖吧!你做笔记写字的时候手会颤抖耶!让人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剧烈运动去了。”扬绍祺嘻皮笑脸地道。

  任峰闻言,颊边缓缓地浮现了前所未见的难堪红潮。“杨特助,你的观察力愈来愈好了”他狠瞪他一眼。

  扬绍祺在心里闷笑。当老大叫他“扬特助”的时候,就是他快惹毛他的时候,故时候有两种作法,一种是息事宁人,一种是干脆彻底惹毛他。

  “老大,你真的这么觉得啊!我也觉得我的观察力愈来愈好了说,像开会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一直蹙着眉瞪着分公司总务组的代组长,怎么,朱自胜什么时候让你不高兴啦?”

  任峰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直直地起身,风也似地走过他身边。“观察力这么好就自己观察,何必问我?”

  会议室的门被重重地拉开又缓缓地自行合回,扬绍棋呵呵乐笑得,闭不拢嘴。

  哇塞!那个何恩雅真是有一套,竞破纪录地让老大在如此重要的客户面前闪神耶!还好他没错过老太拉她进电梯那一幕,什么事都掌握在手中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只是他们到底在电梯里做了什么,老大的手竞会抖成那洋,呵呵!该不会在里头就办起事来了吧……呃……呵呵!不会吧!那么严肃拘谨的老大耶!

  杨绍祺顿时笑得有点尴尬。

  *

  你在你的心里上了一道锁,你得先我到钥匙才行。

  天啊!难以置信,但她找到了。

  她找到钥匙了。

  至银行完成例行性应办事项与朱自胜的交代后,恩雅隐身化妆间,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继朱自胜后,她又不着痕迹地接近几个男人,原本预期会有的排斥感消失无踪,她靠近他们,自然得就像靠近女孩、小孩一样,不再有一股莫名而野蛮的力量令她打从心底涌起不适。

  任峰,他竟是她要找的钥匙,他的气息、抚触是一把精密却无形的钥匙,在完全不自觉中打开她心中的锁。

  天啊!恩雅端详镜中和往常没有两样的自己,不知第几次在心里如是呐喊。

  残酷的命运夺走了她的平凡,是任峰将它还给她。

  是他将它还给她……是他……

  电梯里火辣缠绵的一幕陡地跃上心头,霎时,恩雅心儿抨跳、耳根发热,整个脸儿迅速酡红成一片。

  “你实在用不着如此难为情的。”她轻拍双颊,喃喃地对自己说着。 毕竟自从和任峰在一起以来,什么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没做过?

  但还是不一祥的,恩雅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猛摇头。

  她如此恬不知耻地主动要求他在那种地方……噢!他会如何看待她呢?

  她不要再见他了……

  可那是不可能的,她至少还要说声谢谢……两个女人喧闹着进化妆间,恩雅瞬间换上若无其事的表情,作状洗了洗手后,将空间留给她们。

  回到座位,她呆望着桌上等待处理的文件,心思仍飞驰在与任峰共享的狂喜之间,朱自胜却跑了过来。

  “恩雅,刚刚你和总经理是怎么回事啊?”他压低声音问道。

  “没事啊!”心儿狠狠地漏跳一拍,恩雅强作自若地挤了抹微笑。

  “是哦。”朱自胜微困双眼,心里是不顶相信的,但比起这件事,他有更重要的事。“恩雅,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不讨厌我了?”他情不自禁地以手覆上她的。

  “你说什么啊!我本来就不讨厌你埃”恩雅没将手移开,她望着古铜、雪白相连的肌肤,心中再度为焕然一新的自己雀跃不己。

  “身为同事对同事,我知道,我说的是……男人对女人。”恩雅没有反应的反应鼓励了朱自胜,他闪着湛亮双眸,颇难为情却勇敢地说着。

  和恩雅同期进来,他早就想追她了,但她的态度令他裹足不前,后来素性死了心,但现在不同,他感觉得出来会有不同。

  “自胜,我不知道……”恩雅的话调因突来的受宠若惊而高扬。

  “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谢谢你帮我跑一趟银行。”两人的窃窃私语己引来周围人的关注,朱自胜索性大方地说着。

  “不。”今晚她想和任峰一起,如果他可以的话……“那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就这么说定喽!”朱自胜对她眨了眨大眼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恩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发楞,直到他稳稳地坐回位子,淘气地隔空抛来一记媚眼后,她低头垂睫,让成排的公文夹挡住他的视线,忍不住喷哧一声笑了出来。

  朱自胜真是活宝一个,她向来羡慕他活得自在快乐,人生里仿佛没什么值得烦恼的事。

  没想到他竟会……对她有意思。恩雅倏地敛起颊边的笑痕,对他人倾慕的惧怕已成为多年来的反射习惯。

  然后她揉揉额头、拍拍双颊,唇边再度扬起浅笑。

  你己经不是那个厌恶男人的何恩雅了,你是有资格接受男人爱慕之意的。她在心里提醒自己,然后浅笑不自觉地扩大,缓缓地绽成一朵美丽粲然的笑花。

  好个多事之秋啊!如果任峰知道他是她生命中怎祥一个贵人,会做何反应?

  不过,这么重要的事,当然要第一个给慧姨知道,她和慧姨己许久不曾联络,如果她知道她的改变,一定会很开心、很开心的。

  恩雅迫不及待地拨着脑中熟悉的号码。

  *

  嘟……嘟……嘟……

  “怎么?还是没人接?”任蜂边翻着手中的公文边询问。

  自从沈夏织半强硬地介入两人世界后,他们就不再大刺刺地出入任峰的住所,改在恩雅这儿幽会。

  “嗯。”恩雅紧蟹着眉头地挂上话筒。己经九点多了,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天炽烈的喜悦让通不上电话的局促不安渐渐地冷却。

  “会不会是全家一起出去玩了?”任峰丢下手中的公文,抱着电话、盘腿坐在床边的恩雅显得孤零落寞,他将她揽到身边,轻轻地按摩她纠结的眉头。

  “不可能,慧姨家里有小孩得上学,小孩一向十点前要上床,照理说这么晚了,应该有人在家才是。”恩雅离开他的怀抱,忍不住又打起电话。

  “慧姨到底是谁?”她失望地再次挂掉电话后,任峰忍不住又问。

  “我不是说过了,她是我一个很重要的长辈。”恩雅漫不经心地说着。

  “多重妻?为什么重要?”任峰绷着脸,幽深的双眸直探进她眼底。

  恩雅静静地回望他。她明白他想知道什么,但她只能缄默。

  “又不说话了?”他微扬双眉,语气略带讥讽。

  “任峰,我担心得要死,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挖苦我吗?”泄气地趴在床上,恩雅将头埋进枕头里,还来不及叹口气,就被他倏地一把拉起。

  “换件衣服,走。”

  “走去哪里?”恩雅一脸茫无头绪、不明所以。

  “你既然担心得什么事也没办法做,倒不如去她那儿看看。知道地址吧?”

  “恩。”

  “那动作快点。”

  慧姨的家位于新庄某栋公寓的一楼,任峰和恩雅赶到对已经十点多了,里头一片阗暗无声,猛按着电铃,恩雅心急如焚。

  “别按了。”任峰制止她,拉着她一起来到对面的住家。

  时间不早,但里头仍隐约流泄着灯光,任峰按了门铃,不久后,有个人边碎念着边开门。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任峰说着客套话。

  “咦?你不是以前常到对面玩的女孩吗?”四十岁上下的妇人眼尖地认出任峰身后的恩雅。

  “对不起,你知道对面怎么了吗?为什么这么晚了,连一个人也不在?”恩雅急急地问道。

  “你不知道啊?这也难怪,你已经很久没来玩了。

  对面的阿慧生病了,听说是癌症末期,住院有一阵子了,今天好像是最后一夜,他们全家都去守着。唉!

  生死有命……“

  “他们在哪家医院?”任峰扶住乍失血色、昏然欲倒的恩雅,飞快地询问。

  “平安医院,我去看过她一次,病房好像是五一三吧……”,“谢谢!我们现在马上赶过去。”

  车子迅猛地再度狂飙上路,看恩雅抱紧自己蜷缩成一团、自责地痛哭失声,任峰心底有无限的心疼,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注意路况,在最快的时间内送她到医院。

  平安医院在一片愁惨的低泣声中很快地到了,不待任峰说,恩雅率先推门下车,他虽不放心她一个人,但也毫无选择地得先将车停好。

  何恩雅,这是你的辅导员,叫吴心慧。

  那是她和慧姨的第一次见面,她缩在墙角,一夕间骤变的一切令她的心退缩至最角落,就像她整个蜷曲在床角还的小身子。

  恩雅,我可以叫你小雅吗?你可以叫我慧姨。

  那是慧姨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她的声音清润温柔,但不管她说什么,她一律置之不听、置之不理。

  那段时间她辍学,暂时住在生父的妹妹家,她感觉得到姑姑一家人对她死样子的嫌恶,但完全没有能力改变现状,她陷溺在恐怖幽暗的世界中不能自拔,不笑、不说活,也哭不出来。

  有几回,她听见姑姑尖锐恶意地对慧姨喊着“别理踩她了。”每当这时,她都害怕下回慧姨不再来,害怕再也听不见她源源不能流泄着的温柔声音。

  但慧姨总是一再出现,温柔地地抱着她、摇着她,说着她工作上的趣事,以及她的小孩所发生令她好气又好笑的事。

  没有定时定量的进食,很快地,她因气弱而昏迷,病房里醒来的第一眼,她想找的人就是慧姨,而她没让她尖望地就在身边。

  她失声大哭,感觉慧姨将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从那一刻起,她总算能从继父通红狰狞的嘴脸、母亲苍白无助的脸庞及阴红血光交织而成的网中脱身,回到现实。

  天啊!她见得到慧姨最后一面吗?愤恨、悔恨如乌云迅速遮蔽天空般宠罩恩雅的心,灼热的泪模糊了视线,抹掉了马上又有。急促匆忙、跌跌撞撞地来到五一三号病房前,她正要开门进去,却先被里头出来的人撞跌在地上。

  “阿雅,是你吗?”门口的人低呼了声,将恩雅拉了起来。

  “绮绢,慧姨呢?快带我去见慧姨。”恩雅拉着她就想往病房里去,却让慧姨的媳妇儿绮绢一把制祝“先跟我来。”她二话不说地,拖着恩雅愈行愈远。

  “绮绢,你做什么?我要见慧姨……。”

  “如果你要这样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见妈,我绝不让你见。”在较不至于干扰他人的洗手间顿住,身为两个孩子的妈,向来面目慈祥的绮绢难得一见地严厉了起来。

  “绮绢,你……”

  “阿雅,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突然跑了来,不过妈向来疼你,这种时候,你来陪在身边也是好的,只是有些话我得先跟你挑明了说。”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