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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

作品:幸福偏方|作者:星辰之光芒|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3 04:57:46|下载:幸福偏方TXT下载
  “她爱你?”

  “不,她爱的是他们沈家的面子,她自以为是的家族使命感,即使她再不爱我,她也会嫁给我,只因为她爷爷、爸爸这么吩咐她。”

  “奇怪了,这年头女人不是唯爱最大吗?”扬绍祺耸了耸肩。

  “显然我遇到两个例外了。”想到这儿,任峰又无法遏抑地躁郁不己。

  夏织,是她的婚姻、她的一辈子,她却笑得像是局外人。

  恩雅,明明说爱他,却离开他投人别的男人的怀抱。

  他起身打开酒橱,正要再开一瓶新酒,手却给半途拦了下来。

  “真这么爱她?”扬绍祺难得认真地问道。

  任峰顿住好半晌,颓然倒向好友的肩头,抬手捂住自己的双眼。“绍祺,从小到大,我从不觉得我应该留下什么,但她是我的女人,她的幸福不该由别的男人来给……”看着这样的任峰,向来玩世不恭的扬绍棋眼神缓缓地转黯、转沉,心下己有了决定。

  车子徐缓地在恩雅家门前停了下来,恩雅下车,朱自胜一同下车,两人轻吻的时候,站立阴影处的人儿将手握得死紧,却没有出面制止,那太难看,更重要的是他也只能再吻她这回,不会有下次了。

  柔柔几句相互叮咛后,朱自胜满意的离开。

  任峰步出阴影处,恩雅倏地被吓得猛捂住心口。

  “你怎么来了?”恩雅眼底闪动的惊讶很快地转为惊喜。“快进来,别让诚佑看见你在这里。”她拉着他往屋里去。

  “为什么?”任峰挑起眉头同道。

  “可能和他告诉你的那一堆事有关吧!他希望你能帮得上我,我们却反而没在一起,他气你气极了。”将任峰安顿在客厅沙发后,恩雅轻手轻脚地为他倒了杯水。

  “你没跟他说分手是你的主意?”

  “说了,我也说你真的己经帮我太多,但看得出来他还是很生你的气,当然他也气我……”恩雅偏头凝想了会儿,“我觉得比起朱自胜,他好像比较喜欢我和你交往,亏他之前还反对得要死,你的婚期一公开,他还三不五时叮咛我得做好打算。”

  任轩凝视她飞扬的神情。“你似乎……开朗许多。”

  因为朱自胜的关系吗?

  “啊!真的?”她见到他的喜悦真的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你们……一切还顺利吗?”

  “顺利啊!”恩雅怡然笑道。

  事实上,谈不上顺不顺利,她和任峰是结束了,但她和朱自胜并没有开始,她没有给朱自胜他想要的答案,不知为何,她给不了那样的答案,开始另一段感情比她想象中困难得多。

  今晚组里聚会,失自胜强要送她回莱,亲吻也是他强靠过来的,她没有拒绝的唯一原因是她希望知道在任峰后,别的男人的吻可以给她什么感觉。

  但这些,任峰不需要知道。

  “你和沈小姐呢?婚礼的一切都还好吧?”恩雅平和地笑问。

  任峰双眸炯炯地凝望着朝思暮想的姣美容颜。她的发已长得足以结起,她的眸少了儿丝初识的不驯,多了几分温柔的笑意,他看着她良久,忖想着是什么牵引了他的心。

  答案是不知道,只知道对她,他不会放手。她爱他,她既爱他,就该明白她的幸福只有他能给。

  “不会有婚礼了。”他咧开嘴角,干脆地道。

  “啥?”恩雅楞楞地眨了眨眼,一脸困惑不解。

  “我说,我和夏织不会有婚礼了。”任峰倾身,灼热的气息呼上她的颊,同时深深地吸进她淡淡的馨香。

  “怎么会?”恩雅紧蹙眉头。

  “没办法,谁要你一定要结婚才能幸福呢。”他的唇靠近她,轻轻柔柔地,舔去她唇间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她受够伤害了,如果他不能给她她想要的,最好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但既然无法阻止自己不出现在她面前,看来惟一的作法是……毁婚。

  他也许背负着全世界人的期望,他也许将引起轩然大波,但这是他的人生,内心深处,他早知道不会有婚礼了,差的只是如何取消的头痛同题。

  “恩雅,和朱自胜分手,给我一点时间,等我。”

  他猛地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紧得像要将她挤进自己的身体里。

  对突如其来、完全逆转的局势,恩雅瞳目结舌,完全说不出话来。

  *

  路旁某家妇产科的厚重玻璃门被轻轻地推开,闪身而出的窈窕身影戴着墨镜和足以遮住大半容貌的圆帽,秋天遮阳、做此打扮的人所在多有,只是现在正值台风登陆,刮着乱七八糟的强风、下着胡乱纷飞大雨的时候,过祥的装扮不免引人注目三分。

  女人走离妇产科几尺之遥,伸手招拦了台计捏车,对司枫详述了威菱大楼的地址后,她整个人靠往椅座。

  手中的存在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低头,紧握的拳头里,是早已被捏得皱成一团的纸张,啊!忘了耙它丢掉了。女人眉头深锁,科着手将它摊平折起,放进随身携带的手捉包里。

  她怀孕了。

  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她怀孕了,即使是把手中的证明单毁了、烧了,她仍是怀孕了。

  向来从容自信的脸蛋布满惊慌失措,心儿如坠地狱,不知道该哭、该笑,不知道该拿什么脸面对家人,只知道她必须紧紧地捉住那线希望一任峰。

  他会帮她的,她知道他会,毕竟他是这么明显地不要这桩婚约不是吗?

  他会帮她的。夏织捉紧手中的提袋,在心中一次次告诉自己,否则她就要,因对未来茫然恐惧而歇斯底里了。

  “大哥,我跟你说哦……。”任轩兴匆匆地冲进总经理办公室。

  “任经理,在办公室的对候请访'报告’总经理‘”任峰冷然严肃的抬起脸。

  啊!讨厌,他似乎闯进低气压中心了。任轩微凝眉头。“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这洋话。 报告总经理,和永康策略联盟摧出新产品组含的案子大获回响,详细的数据明天会会向你报告,重点是业务部今晚打算大肆庆祝一番,他们想邀请总经理一块儿参加。”

  “总务组的人也会去吗?”任峰恍惚失神,无厘头地问着。

  “大哥,你说什么啊!我们业务部的事,找总务组的人来做什么?”任轩心直口快说着。

  “那就算了,你们自己去玩吧。”像突然回神,任峰冷硬地道。

  这几天他一直苦恼着该如何解除婚约,婚约未解除前,他要自己压抑下想见恩雅的欲望。己经一个多礼拜了,他从不知道相思是如此摧人心魂的折磨。

  “啊!大哥……。”任轩看着埋首文件摆明了不再理他的人,讪讪地转向旁边座位上的扬绍祺。“绍祺,我大哥今天是怎么搞的?”他问得明目张胆。

  “不止今天,他已经很多天都是这副模样了。”扬绍祺咧唇乐笑,同样的,声音连压也不压一下。

  “不会吧……”任轩咋舌。精明能干、精神抖擞的大哥和低气压向来是不打交道的耶!

  “就是会。”扬绍祺状似无奈地耸耸肩。

  “绍祺,你说大哥变成这样是为什么呢?”

  “还不是红颜祸水。”

  “啊!跟我猜的一祥……”

  “恩哼!”任峰如刀般锐利的眼光直往两人射去,“我不出声,你们就当我死了是不是?”他的声音冷得足以令人冻结。

  “不是、不是,你瞧我这不就要走了吗?”惹大哥生气是很过瘾,但要懂得适可而止。任轩嘿嘿陪笑着。

  “绍祺,今晚聚会来不来?”临走前,他飞快地问。

  “不了。”

  “约会?”

  “恩。”

  扬绍祺的笑如三月春风般和煦温柔,任轩隐的觉得他似乎也不太对劲。

  算了,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重要的是身为业务部最高主管,他今晚肯定逃不过自掏腰包请客的命运,这样和水盈度蜜月的基金又短少一点了。

  呜!都怪大哥不解风情。

  内线响起,通知任峰有临时的访客,任轩苦着一张俊脸出门,正巧与一道修长曼妙的身影错身而过。

  “夏织,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呢?”任峰起身向前迎接,两人都没有意识到被忽略的第三人正全身一疆、无法动弹。

  “任峰,有一件事……很难启口……但是你一定要帮我。”夏织十指紧掐住他的双手,像紧抓住大海中的浮木。

  她眼底的狂乱令任峰大惊,他在心里迅速拿了主意。“我和夏织先出去,绍祺,有什么急事你先帮我处理。”

  夏织绷紧的心弦在听到那声“绍祺”后断裂,她怔楞了两秒,缓缓地转向原先没有注意到的人。

  是他!

  那个端坐在大红桧木桌前的卓然身影竟是他!

  “为什么你会在这儿?”瞬间觉得错乱,清妍的脸庞净是困惑不解,然后,某项顿悟像千斤巨石般狠狠地砸向夏织的意识,令她几欲昏厥。

  他和任峰是旧识,不可能不知道她沈夏织和任峰的婚约。

  “哈哈!我懂了,我都懂了……”她尖笑出声,美丽的脸孔因这极端讽刺的一切难看地扭曲。

  “夏织。”扬绍棋起身,急急地想奔至她的身边,她却不断地退至门口。

  “够了!不要再过来了。”夏织尖锐凄厉的喝斥同时震撼住想靠上前的两个男人。

  “哈哈哈!特别助理,我懂了,什么都懂了!任峰,你果然是个冷血厉害的家伙,你赢了,婚约取消了,我会告诉家父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说完她旋身飞快地跑开。

  扬绍祺黑了脸想追,他知道她最后那一句“一切都结束了”是对他说的,那像千万根细针轧进他的心“站祝”任峰大喝一声,阻断了扬绍棋的脚步。

  “绍祺,这是怎么回事?”他铁青着脸,气急败坏地问。

  扬绍棋顿住身影,不动、不语,也不看他。

  任峰大步跨至他身前,猛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你这家伙,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傻事?”他气得七窍生姻,眼角余光瞥见尽责的秘书正俏然将息经理室的门带上。“说埃”他猛地推开扬绍祺,扬绍祺则连退了好几大步才稳住自己。

  “我……引诱了她。”扬绍祺吐出了毫无温度的字句。

  他就知道。任峰拍额,闭上双眸、深吸口气,强抑下一拳挥上他鼻梁的冲动。

  “你这是做什么?我自己的事自己会想办法解决,你干嘛为了我膛这淌浑水!”

  他猛地睁圆了眼厉吼,内心那把火会烧愈旺。

  “自你从华尔街将全身破烂肮脏的我捡回来后,你的浑水就是我的浑水了。”

  扬绍祺面无表情、平静地道。

  “该死的你,你以为过么做我就会感谢你吗?”任峰一脸无法置信。

  “你不需要感谢我。”扬绍棋冷然说完后开门就走。

  任峰一把闷火无处可发泄,双拳被他握得青筋尽现。

  天啊!他还以为绍棋那几近自虐似的愚忠行为己经彻底被他扭转过来了,毕竟他愈来愈活泼、开朗,甚至会开玩笑地同他抢起一个女人来。

  但这回……

  shit!任峰一拳击上墙壁,喃喃地咒骂。

  第九章

  咻……咻……

  台风呼呼地就像吹在耳边,大雨颇盆似地落下,扰得人心里惶然、焦躁不安。

  强风伴着雨丝袭上恩雅,她快手快脚的将窗户关紧,合该就寝的时分代表着日子又这么过了一天。

  给我一点时间,等我。

  她不知道自己等不等得到任峰,只知道离开池后,更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啊!这世上哪来那么多人可以让自己轻易爱上?

  离开任峰的气息后,她又隐约明白了一些事。

  只有爱,也许不能幸福,但没有爱,是万万不会幸福的。

  就为了他说的那些话,她等,即使希望微弱渺茫,她等。

  可奇异的,她竟开始觉得这么安静地想着他、等着他,都是一种宁静的幸福。

  恩雅检查了瓦斯,关掉厨房的灯,正想熄了客厅的灯,门铃却蓦地响起。

  是任峰吗?

  心儿猛地加速撞击胸口,快步上前开门,门前全身湿漉的孤寥人影吓了恩雅一跳,待看清一头滴水发丝下的面容后,她结结实实地倒抽口气。

  “我为你深受折磨,你好歹收留我一晚吧。”夏织漾着几不可见的笑容昏倒在恩雅的怀里。

  这下子,恩雅的神智立时回返。

  任峰要她等他,没想到她还没等到他,倒先等到沈夏织。

  半抱半拖地秩夏织到客房,她全身湿透,苍白的脸隐隐地泛着令人担忧的青光,恩雅忐忑不安了起来。

  帮她换过衣裳取暖,她稍醒了下,喝过热水,脸色也变得好些,恩雅这才不再提心吊胆。

  出事了!恩雅隐约有了预感,她很想联络任峰,间他究竞出了什么事,为何他的未婚妻会,一身凄惨地来找她。但这么晚了,一切还是明天再说吧!

  看夏织沉沉地睡去,恩雅起身清理被弄湿的地板,门口处躺着地的手提包,上好的皮革让水给浸泡得湿软,怕里头有什么重要约东西受潮遇水,她打开皮包,里头果然四处肆虐着水渍。

  谨慎的将东西一祥样拿出来擦干、晾着,最底部是一张类似文件的东西,同时也是被水泡得最严重的,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摊开,随着摊开的幅度,在意识到这是什么的时候,她屏息,几乎忘了呼吸。

  这电话……不打不行了。恩雅按着话机数字键,但任峰公寓没人接电话,手机也联系不上。

  *

  少了扰人的风风雨雨,空气沉静得像突然少了什么似的,恩雅乍醒,眨了眨干涩约跟后,习惯性地伸长了手拉开窗帘。

  璀璨阳光洒了满室,向世人昭示着风雨己过,不过那阳光似乎太过刺眼……糟!恩雅猛地跳了起来。昨天失眠,睡过头了,想起那个令她失眠的人,她跌撞着冲进另一间房,房里如同以往般空荡荡地,哪里还有人影在。

  “沈小姐……沈小姐……”

  格局简单的公寓能找的地方实在不多,知道夏织已离开,恩雅颓然坐在餐桌前,餐桌上的纸条蓦地映入眼里。

  你收留了我一晚,不过我是不会感谢你的,因为你至少欠我这么多。

  沈夏织“天啊!究竟出什么事了?”恩雅紧捂着头大吼。

  电话铃声陡然响起,她飞快接起。

  “恩雅,原来你在家里,开完早会了都还没见到你的人影,我担心死了。”

  话筒里传来约是诚佑担忧的语气。

  “诫佑,我没事,也没生病,你先帮我请一个上牛的假,我有点事要办。”

  挂掉电话后,恩雅迅速梳洗,淮备出门。

  沈夏织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怀孕了?为何来找她?为何留下纸条上那番暖昧莫名的话?这些她都迫不及待地想弄清楚。

  更重要的是她拖着那么令人不放心的虚弱身子就这么离开,万一晕倒在半路或怎么的……天啊!她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咦?恩雅,你不是请了半天假,怎么现在就来了?”威菱大楼一楼犬厅,恩雅遇上正要出去办事的芊芯。

  “是埃”恩雅随口应着,不理会她好奇约眼神,直接搭电梯到二十七楼。

  “小姐,请问你……。”

  “秘书小姐,我是分公司总务组专员何恩雅,我有点事想找总经理。”恩雅有礼地开口。

  “抱歉,何小姐,总经理今天的行程都排满了,也许你可以先预约……”秘书尽责地阻挡。上回贴心地帮总经理关上门,总经理夸奖了她一番,还说要调她薪水,她当然要更卖力地替他省掉不必要的应酬。

  “我只要一下就好了,一、两分钟,麻烦你通报总经理一声……。”

  “抱歉,现在不是很方便遇报,总经理和特助正在开会……。”

  总经理室的门突地被打开。“mlss李,取消我待会儿所有的行程……恩雅,你怎么会在这里?”任峰的声调因乍见想念的人儿而变调。

  “她想见总经理,我告诉她您正和特肋开会。”秘书飞快尽责地报告。

  “任峰,我有重要的事……”

  “什么事进门来再说。mlss李,今天的行程,可以取消的取消,不能取消约看谁是我的代理人,请他们代我出席。”任峰吩咐完后,拉着恩雅往里头走去。

  门外约秘书偏头,突然想起颇眼熟的一幕。

  啊!超级重量级客户突然来访的那一天,总经理失常地拉了个女孩进电梯,隔了好一阵子才回来……那女孩不就是这位何小姐吗?

  *

  “恩雅,抱歉我没有时间解释太多,夏织出事了,我和绍棋……绍祺!”任峰一把拉住猛地又要往外冲的人。

  “你有约会,我自己去找人就行了。”扬绍祺冷凝着脸,甩开他的手。

  “别说傻恬,你以为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我会放心让你开车吗?”任峰不客气的将他往厚实的沙发里一推,趁他栽倒在沙发里时加紧穿外套的速度。

  “有件事……。”恩雅着慌地亟欲出口。

  “对不起,恩雅,我们现在真的没有时间……”任峰猛地截断她的话语。

  “这件事很重要……”,“绍祺,等我拿个车钥匙……”“沈夏织怀孕了。”再也气不过,恩雅大吼,尖锐的噪音在诺大的空伺里回荡着。

  两个大男人顿在当场,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他们的注意力。

  “那不是我的孩子。”生怕恩雅误会,任峰首先回神。

  “你在说什么啊!我当然知道那不是你的孩子。”

  若是他的孩子,赶紧把婚礼办了就是,沈夏织干嘛在台风天里顶着滂沱大雨像游魂似地倒在她的怀里?恩雅走到另一个握着门把原意要开门,现在却瞪着她犹自茫然的男人面前。“那不会是你的孩子吧?扬绍棋。”

  她看着他别在衬衫上的工作证说道。出事的是沈夏织,他的眼底却写满了疯狂绝望,令人不得不做如是想。

  “她怀孕了?”扬绍祺终于回过神来,他捏紧恩雅的双肩,向来潇洒自若的笑脸欢喜中交杂着惊谔,惊谔里交杂着无措,瞬息万变。

  看来真是他的孩子了。恩雅吃疼地想着。

  然后扬绍祺的手被狠狠地拍掉,她被稳稳地抱进任峰怀里。

  “恩雅,事情是怎么一回事,说清楚点。”任峰紧揪着眉头,一脸沉重。

  “她昨晚跑了来,我不小心看见她约验孕结果报告。你们做了什么?为什么沈夏织怀的是他的孩子?

  为什么她昨天夜里淋着大雨昏倒在我怀里?“恩雅来回望着两个大男人,然后不祥的预感狠狠地进驻心底。

  “你们做了什么?”她尖喊,无法制止自己不在脑海里胡思乱想。

  不,不会的,他们不会那么做的,毕竞沈夏织是有名望的大家闺秀,他们不会那么对她的……但他们的眼神是躲着她约。

  恩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强暴了她?”她挣脱出任峰的怀抱奔至杨绍祺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厉声质问,声音因无止尽上涌的激动而破碎。

  “不……”扬绍棋艰难地迸出声音。

  “你们真是自私!”心里充斥着自己的想法,恩雅几近歇斯底至地使力推开扬绍祺,两人狼狈地狠狠跌落地上。“为什么你们要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他人身上,人的感情是多么纤细脆弱,难道你们来没有想过,你们毁掉的是一个人的一辈子、一辈子啊!你们凭什么?凭什么?”瞬间,沈夏织的遭遇和她悲惨的童年命运重叠……“恩雅。”任峰飞快的将她环进自己怀里,明白她的恐惧。“恩雅,听我说,绍祺不是那种人,他也许不该蓄意引诱夏织,但夏织绝不是被迫的。”他自己的兄弟,他明白。

  “她现在人在哪里?”扬绍祺不辩解也不解释。此刻,他只想赶紧见到那个快将他的心揪得窒息的小女人。

  “我不知道……。”任峰温暖的气息令狂烈激动的愤恨刹那间转为漫无止尽的沮丧,抽离了恩雅所有的力气。“早上起来她就离开了,留了张纸条,但完全没说要去哪里……。”她对着任峰的胸膛哽咽、抽泣了起来。

  扬绍祺黑着脸起身夺门离开,任峰想起身遍去,但恩稚泪流满面的脆弱令他打消主意。

  他有他的女人要追,他也有他的。

  “别哭。”任峰心疼的将恩雅紧紧地拥进怀里,地哭得凄惨哽咽,他的衬衫转眼间被泪水湿灞。

  “我从来……无意毁坏他人既定的轨迹。”恩雅抽抽噎噎地道。她的就是被那么毁掉的。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他漠视自己约终身大事,就不会有这场风波,如果他能多注意一下绍祺,也不会有这些波折。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恩雅痛声低问,内心源源的无力感就像她源源不断、无助滚落的泪珠。

  “都是我的错,我为你失魂落魄,却又始终犹疑不定,绍祺才会用这种方式帮我。”他眉头深锁,脸上因自责而阴沉。

  薄薄泪雾中,恩雅仿佛看见那个身心皆退缩至角落,可怜地、孤单地不断在心里重复呐喊着“我的错”的自己。

  “任峰,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恩雅泪水盈眶,心疼地抬手,试图抹去他眉间的忧郁。

  那不是你的错。十三年前,慧姨闪着睿智光芒的眼神对她说若这句话,神情之坚定,像她所说的就是这世上唯一的真理。

  “很多事的发生是我们无法左右的,尤其是人心,那不是你的错……”要说错,也是她的错。恩雅紧搂住任峰的腰背,他则身子一绷,然后任所有的脆弱暴露在心爱女人的盈盈泪光里。

  “沈夏织到底出了什么事?”勉强止住泪水,恩雅哑着嗓子问道。

  “她向她爷爷和爸爸要求退婚,她爷爷气得心脏病复发送急诊,她爸爸气得将她赶出家门,嚷着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任峰顿了顿,无奈地长叹口气。

  “这些,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夏织的妈妈打电话来,说夏织从昨天出门后就再也找不到人,她担心得整夜没法子睡,没想到她跑去找你。”

  你好歹收留我一晚吧!

  夏织昨晚气若游丝的话在恩雅的心底响起。她说“收留”,就表示她根本无处可去。

  “任峰,她会去哪里?”恩雅拉扯着他的手臂,急得又开始掉泪。

  “我不知道。”任峰神色一黯。“不过你放心,我们会找到她的。”他轻吻她哭得红肿的双眼,很自私,但无法不承认绍棋的确大大地帮了他一个忙。

  然后内线响起,“总经理,我知道您现在不想被打扰,不过沈夫人来电,我想您可能会想接。”秘书在话筒另一端说着。

  “快接进来。”任峰飞快命令。

  凝眉倾听,微应了几声后,任峰一脸深思地挂掉电话。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恩雅扯住他的衣抽着急地问。

  “嗯,找到地了,她在她妹妹那儿。”沈夏莎,那个更早之前就被逐出家门的女孩。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

  “哟呼。”

  随着一声喝喊,清脆的童稚声格格响起,令整个空间的气氛顿村变得活泼。

  任峰拉开门步入大厅时,看到的正是任轩将小男孩抛上又落下、一派天伦和乐的景象。

  “大哥。”从厨房里头端了水果出来的水盈见着了任峰,漾起甜笑,怯怯地唤了声。即便成了任家的小媳妇儿。不常见面又时时刻刻板了张严肃面孔的任峰仍是令她尊敬戒慎的对象。

  任轩接着了乐得嘶哑尖叫的小孩。“大哥。”他偏头看向任峰,乐透了的神情几乎和怀中的小孩如出一辙。

  “你真不得了,还没时间去蜜月旅行,小孩就这么大啦。”见着这番光景,任峰愁云宠罩的心情稍微拨云见日。

  “哥……”任轩窘得下巳家快掉了下来,水盈则在一旁掩嘴偷笑。

  “好了,开开玩笑而己,我难道会认不出这是大堂哥的小孩吗?哟荷!才多久没见,你这小子又变重啦。”任峰接过任轩怀里猛伸手要他抱的小孩,小孩兴奋地呀呀叫着,沾满口水的两手快乐地直往他脸上挥。

  鼻端袭来小小孩特有的奶香味,任峰心里一阵柔软。

  他也想要自己的孩子,而小孩最好有恩稚细细的眉和会说话的眼睛,鼻子的话嘛……像他比较好,像妈妈的话比较塌……看来他是真的想定下来了。任峰打从心底微笑。

  “峰儿,你总算知道要回来了。”董佳珊伴着任雄由楼上缓步而下。

  “爸,妈。”任峰淡淡地应了声。自小离家在外,他和爸妈的感情也许深笃,但不亲昵。

  “你给我跪下。”任雄一下楼,二话不说指着他厉声喝道。

  “爸。”任轩袒心地喊,握紧不知所措的水盈的手。

  任峰怀中的小孩似乎让任雄严厉的面孔和声调给吓着了,小孩眉头一柠、嘴巴一嘟,张口大哭了起来,顿时大厅充斥着一声声凄厉的尖号声。

  “你做什么这么凶,小耀都给你吓到了。”董佳珊拧了丈夫一把。“来,婶婆疼,婶婆舍不得哦……/她由儿子手中接过小孩轻哄,眼神警告着丈夫最好拿捏一下分寸。

  任轩和水盈对看一眼,同时松了口气。小耀今天是大哥的小贵人,大堂哥今天托婴真是托对了。

  “佳珊,把小孩子带到楼上去!”任雄对着妻子道。

  “才不。”董佳珊扬起下巴不甩他。开什么玩笑,他要教训她儿子耶!她怎能置之不理。

  “任轩……”任雄转向任轩。

  “不要,我要待在这里!”任轩坚决地道。开什么玩笑,老爸要教训他最敬佩、最喜爱的大哥耶!他得随时支援才行。

  “那水盈……”

  “啊!爸爸,我……对哭闹的小孩子最没辙了。”

  水盈假意绞扭着双手、一脸担忧。她要待在任轩待着的地方。

  任雄简直哭笑不得,又要板起脸来教训儿子,又要注意不能吓到小孩,这怎么可能嘛!叭畏澹愀业铰ド鲜榉俊!?

  任雄转身正想离开,看见不止任峰,董佳珊抱着仍挂着两行眼泪、两行鼻涕的小孩,任轩拉着水盈的小手,全蓄势待发的要跟他上楼,他在心里暗声诅咒。

  “算了、算了!你就坐那儿吧!”说完,任雄旋身往沙发里一坐。

  任峰依言坐下,原本抿紧的唇微勾起一丝兴味,而董佳珊抱着小孩、任轩牵着水盈各找了位子坐下,像准备要开始看戏。

  这会儿,整个大厅除了小孩的抽噎哽咽,没别的声音,泪水洗过圆溜溜的大眼转呀转地,看情况似乎不怎么射劲,小孩也噤了声,自顾自地吮起拇指头。

  然后,不知人间许多愁的小孩满足地又笑了,清脆的童音令每个人情不自禁地微扬嘴角,会心一笑。

  见着这番光景,任雄心头燃得热烈的气也渲泄得差不多了。

  “我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现在都在想些什么。任峰,我问你,夏织怀的孩子是谁的,你清不清楚?”任雄叹了口气,平声问道。

  “是绍祺的。”任峰道。这种事瞒了也没用,早点摊开,早点想办法解决。

  “召祺?!”任雄拍桌怒喊,这下连旁人的制止也缓不了他的怒火。“扬绍祺这小子安的是什么心?竟恩将仇报,我真是错看他了!”

  “你是错看他了。”面对父亲的震怒,任峰语重心长地道:“他不是恩将仇报,他是为了帮我。”

  “帮你?用毁了你的婚事来帮你?”任雄无法遏抑地提高音量。

  还好小耀似乎已习惯了,仅和抱着他的温柔婶婆一样微拧起眉头。

  “我打定主意要毁婚,为了威菱、为了任家,绍祺将一切会有的责难往自己身上揽,他做了傻事,但的确是为了帮我。”任峰不畏不惧地面对父亲的炮轰。

  如今任沈联姻取消,一切的矛头全指向沈家,而由于这完全是沈家的过错,沈家也无法任意拿任沈两家的合作案做文章,扬绍祺这么做,让威菱、让任峰都全身而退。

  纵使没有沈从宽低声下气、一副什么事都好商量地上门,这其中的道理老谋深算的任雄在心里头微转了转,又岂有不明白的?

  “那个女人是谁?”原以为没什么的女人竟撼得动儿子,他倒要见见是什么样的女人。

  “她叫何恩雅。”仟峰道,眉跟间霎时添上几抹温柔。

  “如果我反对你们交往呢。”任雌双手环胸,一脸漠然。

  “爸!为了她都把事情闹成这样了,你还要反对他们埃”任轩扬眉,一副不敢置信。

  “你给我闭嘴。”任雄狠瞪小儿子一眼。“你怎么说?”他望向任峰。这个儿子坚毅的轮廓和自己如此相仿,看着他,常感觉就像在看着年轻的自己。

  “我早就是可以自己选择、作主的年龄了,爸爸。”

  任峰轻柔地道。

  “你……。”任雄颤抖着手直指他的鼻头,复又颓然放下。“我以为你是最懂事、最听话、也想得最透彻的。”

  “我也这么以为,不过我显然不是,我若是,这个婚约连有都不该有。”任峰眸光坚定地看向父亲。

  任雄抿紧双唇,“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夏织因为这件事被赶出家门,现在在台中和她妹妹一起,我打算将绍祺调到台中分公司,我想绍棋对夏织绝不止是利用而已……”“我赞成峰儿这么做。”看丈夫又气愤地想反驳,董佳珊赶紧梃身而出。

  “夏织这孩子玲羚珑珑、乖乖巧巧的,她一定也是喜欢咱们绍棋的,女孩子若没有爱,不会为男人怀孩子。”她说着、说着,微叹口气。“合该是她与咱们峰儿没缘,这也是强求不来的。”

  任雄看了看妻子,再看了看小儿子和小媳妇,他们两人点头如捣蒜。

  唉……罢了!吧虼涌砝凑夜遥隽苏庵殖笫拢m粤郊倚榈姆绞蕉酝夤冀獬榈摹!?

  “一切都听沈伯伯的。”任峰应允道。

  “你自己好生处理,这件事,我不插手管了。”任雄无奈颓然地说着。一个是多年老友,一个是亲生儿子,他想管,也难管。

  “是。”

  “我讨厌那个女人。”任雄绷着下巴道。

  在场所有人,除了小耀,都扬起双眉。

  “连她肚子里的小孩,你的孙子,都要一起讨厌吗?”任峰绽着浅笑问道。

  “什么?她已经有了吗?”董佳珊双眼一亮,眉眼、唇角瞬间含笑。

  “不,不是现在……”他是在说未来迟早会有的小孩。

  “大哥,你还真不愧是大哥耶!我还以为我和盈会最早给爸妈孙子抱的说。”

  显然没有人在听任峰的,任轩乐得大吼,小耀受他的情绪影响,也跟着挥手踢脚、大叫大闹了起来。

  “那还等什么,赶快带那女孩回来给妈认识一下埃”董佳珊笑咪咪地坐到任峰身旁,小耀也扑向他,三个人顿时纠缠成,一团,连任轩和水盈都在旁边眨着晶亮双眸、笑得开怀。

  看着大家和乐融融的景象,唉……算了、算了!

  任雄在心底无夸地暗忖着。

  第十章

  命运捉弄人?恩雅苦涩地忖着。

  当人们遇着生命中自以为是的不公平,一切都可以怪到命运头上,这是逃避现实、平抚自己沮丧的一大妙法,借着哀叹命运的无奈,很多人的日子因而可以继续过下去。

  是啊!命运让无辜的她毫无进择的在童年时惨遭暴力对待,命运让她遇见任峰,安排他带走她生命中曾有的晦涩;命运让扬绍祺和沈夏织因此相遇,共同决定了他们的命运……但她怎么可能因过样的理由就稍减愧疚之意,毕竟,在认识任峰之前,他原就属于另一个女人,她引诱了另一个女人的未婚夫,一心只想到自己的痛苦,完全无视于他人可能受到的伤害。

  多么自私的自己,更别提心里竞隐隐泛着约欣喜。

  她一定是个恶劣可鄙的女人,竟为一个因她受折磨的女人的处境感到欣喜,只因为任峰即将是她一个人的。

  多么令人讨厌,连自己都讨厌的自己啊!恩雅眨着酸涩的眼,狠狠地抽一口手上的烟,一不小心,烟呛得她猛掉泪,她冷冷地笑了出来,又哭又笑,好不狼狈。

  房门被推开了,任峰看着整个蜷缩在角落、一脸凄楚谯悴的女人,大步跨至她身前,夺了烟、熄了烟,拉开房里所有的窗帘、窗户,让屋外干净约空气冲淡房内的烟味。

  烟被枪走,恩雅改端起放在身旁的酒,在来得及喝之前,又被一把拿开。

  “任峰,你如果要喝的话,就自己去倒。”恩雅沉下脸,没给好脸色。

  就知道她会将一切的过错往自己身上搅。任峰凝望着她。很荒谬的感觉,但真的很开心。他一直觉得她捉摸不定,现在终于有愈来愈了解、愈来愈踏实的感觉了。

  “很多事的发生是我们无法左右的,尤其是人心,我以为这句话是你告诉我的?”他抱着她坐上床,温柔地拭干她颊上的泪痕。这阵子发生太多事了,她几乎成了泪人儿。

  她可知她的泪、她哭红了的双眼,在在令他心疼至极?

  “可是,我是始作俑者啊!如果不是我诱惑你,我们不会在一起,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你不会喜欢上我,如果你没有喜欢上我,杨绍棋就不会找上沈夏织,他不找上沈夏织,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恩雅低低切切地说着。

  老天,她想得还真多。任峰在心里怜惜地想着。

  “傻瓜,你以为你想诱惑我就诱惑得了吗?我是心甘情愿让你诱惑的,就算你不来诱惑我,以我当时对你着迷的程度,也一定会找机会去诱惑你的。”他以指腹轻抚她的双颊,柔柔地说着。

  “真的?你当时对我很着迷吗?”

  “如果不是讲话一定要看着别人才礼貌,那天晚上,我一定会从头到尾都盯着你,你说我对你着不着迷?”

  “嗯,是满着迷的。”恩雅若有同感地点点头。

  “所以喽!若要照你的逻辑推演的话,始作俑者是我,就算我一开始有心于那个婚约,也早在那时候变心了。”他认真说着。

  “可是,如果你诱惑我的话,我可以不要答应埃”说来说去,恩雅就是执意将过错归咎到自己身上。

  “傻瓜。”任峰扬起一抹轻笑。“就算你不答应,我还是会得到你,我想要的,从没有得不到的。”他幽柔含情的双眸直探进她眼底。

  “好霸道的说法!”恩雅拧起秀眉。

  “可是是事实耶!”将她推倒在床上,任峰轻解起她的衬衫衣扣,粉红蕾丝花边的胸罩完美地呈现眼前,他就着蕾丝边缘,轻吻那被衬托得更加白净动人的肌肤。

  “任峰,也许我们不该相遇。”恩雅落寞地喃声道,她的双手伸进他发间,与他黑而柔软的头发纠缠。

  “傻瓜。”任峰抬头,薄惩似地微拧她的鼻头。“往好的方面想,我们若不相遇,事情不是更糟吗?你说不定一辈子怕男人,我说不定一辈子找不到真爱,夏织的一辈子会被我耽误……。”

  “可她还是被耽误了啊!”恩雅截断他的话。“虽然那样的结果是她和扬绍棋自己决定的,但只要一想到她怀着小孩,还被赶出家门,我就觉得……难辞其咎啊,那种感觉好糟、好糟,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深沉的挫折再度攫住她,泪止不住地又滚滚滑落。

  “真丑。”任峰面无表情、无关痛痒地进出两个字。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最好的方法是转移她的注意力,免得她再钻牛角尖。

  “你说什么?”严苛无情的批评令恩雅愀然变色,泪倒真的忘了流了。

  “我说,丑媳妇儿还是可以见公婆,我不会介意,但你……。”

  “见公婆?”恩雅偏头,莹然眸光里多了抹困惑。

  “我爸妈等着见你。”任峰轻柔地道。

  “你……爸妈?”恩雅讶然地睁大双眸。“怎么可能?”总裁和总裁夫人要见她?

  “怎么不可能,他们甚至己经等着抱孙子了。”任峰颇无奈地道。

  “孙子?”

  “其实我说的是未来我们会有的孩子,不过他们己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直嚷着要见你。”任峰大掌贴向她的腹间,心想着女人孕育生命的奇妙。“说不定这儿真的有孩子了呢!”他突然异想天开地说着。

  “孩子……。”恩雅哺喃地道,想到自己的红潮已经很久不见,脸色倏地惨白。

  “怎么了?”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任峰蹙起眉头。

  “孩子。”恩雅紧掐住任峰的手,神情激动。

  任峰全身一绷。“不会是……真的有了吧?”

  恩雅点头。百分之九十九。

  这下,连任峰的脸色也发白了,他低头呆望着掌下平坦柔软的小腹,幻想着里面正藏了个小孩——他的小孩。

  “天啊!我刚刚抽了两支烟,喝了两、三杯酒,之前喝更多,会不会怎么样?

  会不会怎么样?”揪着任峰的手臂猛摇,恩雅的小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以后别再过样的话,应该不会吧。”两个人里面总得有一个保持清醒冷静,那个人不太可能是恩雅,任峰只得强迫自己快速由惊喜中回神。

  恩雅放心地松了手中的劲道,心念一转,霎时又提心吊胆了起来。

  “不行,我不放心,得赶快去检查一下。”她起身团团转地快速打理自己,梳发、整衣、拿手提包,迫不及待地就往门外冲。

  “别急,我送你。”任峰好整以暇地拦腰将她截下。

  “你这样急急躁躁,宝宝会学了个急躁性子哦!”他满怀柔情地替她扣好衣扣。

  “真的吗?”恩雅抬脸,急切地问。

  “对啊!你没听过胎教吗?来,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