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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作品:最近最远的恋歌|作者:温暖寒冬|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0:06:42|下载:最近最远的恋歌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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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昱美想起他们第一次篮球比赛相见时陈以航对她独一无二的笑容,还有上次芙缇妮酒吧他来找她,在她遭遇威胁时他是如此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保护她她的眼睛顷刻亮了起来:“他喜欢我的,他一定喜欢我的!你快说下去,怎样才可以让他和我妹妹分手,你说什么我都去做!”

  小雨朝她身后的三个正吞吐烟雾的男孩子扬起唇角,那几个人霎时围了过来,在杨昱美的耳边聊起了“如何让杨颂荏消失”的这个话题。他们无疑都将这几年少管所的经历,全部归咎于阿荏这个半途杀出的程咬金,不仅让他们失了就要到手的钱财,还害得他们天天在少管所里受人欺负,他们无疑早就对阿荏恨得牙痒痒。

  “不行!她是我亲妹妹,不可以这样!”

  “妹妹,呵,老爸老妈都可以不管,妹妹又算什么!”几个少年看杨昱美怎样也不肯同意,急着要走,立刻又将吧台围个水泄不通,他们软硬兼施,大有她不答应今天就不放她走的架势。

  杨昱美只觉脑袋越来越昏沉,耳朵里满满都是他们粗鄙不堪的语言嗡嗡在响,眼前的三四张脸全部如同胶在一起的浆糊,将她缠得紧紧密密,就快要透不过气。那一张张脸忽远忽近,在她面前吞云吐雾指手画脚,她渐渐沉迷在他们所勾勒的美好幻境中,尽情想象着日后再没杨颂荏时,陈以航完全属于她的那画面。

  假如不曾拥有,是不是可以放弃得容易一些。

  一旦杨昱美真实拥有过少年给的爱情的滋味,她才发现想要挥手告别竟是如此不舍。她靠欺骗和谎言代替阿荏去赴他最后一约,让他们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她又恐慌又甜蜜,两种交织的矛盾感情如此浓烈而炙热,就快要将她生生扯成两半,中间则是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在不断蔓延。可她从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思,她生怕一张口,浓浓的爱意就从眼角眉梢流露出来,从话语中倾斜,再也无法抑制。

  而后,天地倾灭,日月无光,一切都走失离散,再也无法回到最初的美好。

  她疯了。

  或者说,这才是她内心深处最想要做的事情。

  毁了她!毁了她!

  杨昱美从酒吧里跌跌撞撞走出来的时候,一整颗心脏怦通怦通直跳,满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和翻滚,每一寸的肌肤和细胞都在热情地反复喧嚣这几个字。她失神地横穿马路,忽然一辆车转弯朝她疾驰而来,而她就那样站在路中间愣愣看着,刺目的黄光越来越近,也越来越亮——而后是司机踩下刹车的尖锐声,她被带倒跌在路畔,美眸空洞地听着市井之流用最粗俗的语言骂她,直到她听得麻木。

  她跪坐在路边一阵阵地呕吐,甚至将胃液和胆汁都吐了出来,她捂着脸哭,她到底答应了那些人什么啊,她要他们毁了她的亲妹妹,再也不要让杨颂荏回到她的世界里。

  这是她说出来的话。

  杨昱美爬了几步终于站了起来,她觉得冷,在如此炎热的盛夏之夜。

  有大风,凛冽侵入她的身体。

  杨秉文和杨颂荏一直在冷战。

  印象里的乖乖女每天都早早跑出了门,拒绝高子乔和杨昱美的陪伴,一直是一个人。

  除了每天都要去的莹紫色摩天轮,杨昱美再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些地方,她正在翻箱倒柜找碧玺项链的时候,床上的手机忽然响起,她一看号码就立刻尖叫着扔掉手机,可那个烫手的山芋还在没命地响,风萍的声音传了过来,“美美你在忙吗,要妈妈替你接电话么?”

  “啊!不用不用,我这就来!”

  她关了房门,靠在里间的门上大口喘着气,又极力压低声音:“不是说没什么事不要给我打电话吗!”

  “已经在摩天轮蹲点好几天了,可她每天都离开的很早,我们跟踪了几个地方,也都不好下手,你能不能让她晚点从摩天轮走?”

  “你们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别指望拿钱!自己想办法!”

  着素装,念海棠,请吻我,以葬旧时光 8

  杨昱美说完就想要挂电话,可兀然又想起什么似地,她急忙喊等一等,“对了,我喝酒那晚上有一条碧玺项链放在吧台上,你们看到了吗?”

  “什么碧玺?见都没见过。”

  “喔,那算了。事成之后,余下的钱我会在一周之内打给你们。没什么事不要再打来了。”

  她说完就掐断电话,长长的指甲将手机按键刮出一条极深的痕迹,可再用力还是无法阻止她整个人没命的颤抖。她顺着墙壁往下滑坐在地上,口中喃喃,没办法回头了,真的没办法了,荏荏你不要怪我,是你们逼我的她抚着胸大口大口地喘气,除去担忧竟还夹杂了一丝隐秘的雀跃。她想她的确非善类,连自己的亲妹妹也敢算计。她让他们手法要利落而干净,不要凌辱或伤害她,务必用最短的痛苦结束就好。

  她想这是她能给的最后的仁慈。

  电话另一端。

  老大将刚入手的最新款手机在手中不断转圈,唇角勾起邪魅的笑容,小雨坐到他身侧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不断摩挲着脖颈上戴着的碧玺项坠,“这项链我喜欢。”老大揉揉妹妹的头发,“让杨昱美翻空了找,找死也找不着这条链子。走,喝酒去!”

  杨昱美果然把套间里层的柜箱都翻遍了,连边角都不曾放过,可以就没有丁点靛蓝色的影子。她抓着头发走出里间,却惊恐地发现本来关闭的房门竟然大开,她第一反应就是有谁在她打电话时进来过,那是不是也听到了她的电话内容!

  杨昱美立刻奔出房门来到长长的走廊上。

  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她抿了抿唇,“妈?”

  “爸爸?”

  “宋阿姨?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她,屋子里死气沉沉地回荡着她的呼唤声,有下人走到楼下大厅,忐忑问大小姐有什么事,杨昱美挥挥手,说不要再来烦她!她大力带上门,由恐惧和期待交织的情绪完全将血液搅到沸腾,她重复地说服自己,只是风大吹开了门,然后逼迫着思绪被另一个扰人的问题吸引过去——怎么才能凑齐那样大数目的钱。

  她本就是月光一族,根本没有私存的现钱,而私人理财顾问那边,她可以不被察觉拿到手的私人财产也不过才六万。恰好高子乔在此时打电话约她出去玩,她叹气声称自己弄丢了爸爸最近给的一笔生活费,日子过得很是颓废,高子乔立刻瞒着父母往她银行卡里打了一万。她还趁着妹妹不注意,从荏荏的房间抽屉里偷拿出部分零用钱,可那巨大的亏空仍旧逼着她每日惶惶发呆,人也像荏荏一样迅速憔悴。

  当她终于想出一个庞大的计划时,谁想到杨秉文反倒先开了口,让她出国散散心,这不仅与她想法契合,杨秉文还主动拨给了她几万块钱,但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许她带上荏荏一起出国旅游。

  都说父母年纪越大越像小孩子,杨昱美知道这是父亲在和妹妹互相斗气。

  他不许荏荏出国找陈以航,生怕久未见面的孩子头脑发热做出什么有悖世风的丑事,再加之一向乖乖女的妹妹最近频繁对他摆脸色,这让他愈发生气,一度扬言再不管杨颂荏,死在外面了最好!

  而这之后不久,他的话果真应验了。

  陈以航是在忙完了一个学术讨论会之后,才看到阿荏发给他的一封邮件。

  她在信里面说自己这几天重复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冰天雪地的寒冬,一如多年前他们去海边过得那个圣诞节,满世界都是虚无缥缈的纯白,而他抱着她在耳边呵气,让她抬头看树,说等来年的泡桐树上花都开满了,他就会回来找她。

  阿荏给他配了两张图。

  一张是漫天飞舞的雪花,另一张则是缤纷繁盛的淡紫色泡桐树花。

  陈以航看得鼻头发酸。

  他开了聊天视频软件,可一直等到约定的时间过去了,阿荏的头像还是灰的。他有些坐立不安,可他抓不住那些一闪而过的奇怪预感,他陷入浅眠,再被不停歇的噩梦不断吵醒,每醒一下就看一下聊天窗口,就这样一直过去了二十多个小时,他终于游移不定地拿起了越洋电话。

  阿荏不见了!

  这是他接到的消息。

  胸腔处仿佛被抠走一大块,空落落的。身姿已逐渐挺拔修长的少年,此刻则像是突然被钉入地面之下,再大口大口地张开,也难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脑子嗡嗡直响,像是被地磁力频繁干扰而找不到方向一直摇摆不定的指南针。是的,他在害怕。无比真实地感到害怕。

  爸爸走了,妈妈走了,奶奶也走了。

  他世界里唯一还值得用生命去珍惜的温暖,便是阿荏。

  可是杨家的电话告诉他,阿荏在昨晚的摩天轮离奇失踪,司机等了好久也没接到她。隔着遥远又广阔的的太平洋,隔着又近又远的换日线,陈以航还能万分清晰地听到杨家那边警笛的声音长鸣。宋阿姨哭得声音都不利索,她说警方怀疑是绑架,可绑匪至今都没有要钱的讯息,警方让杨家做好最坏的打算。

  少年挂了电话,他在去向机场的外国他乡,一个人哭泣得像迷路的孩童。

  与此同时,杨昱美站在欧洲德国的机场里,万分惬意地摘下了黑色墨镜。

  昂首挺胸的,她拖着行李箱,朝前来接她的人走过去。

  凉城城郊的高架上。

  一辆还算中庸的跑车已经将车速提到了140码。车顶棚中间的一个方形凹槽被打开,有少年迎风张开双臂感受刺激,其他两个少年则在车厢里不断吹着口哨。小雨亦是懒洋洋一脸得意地笑,她幽幽骂了个脏字,拍了拍站着的老大的腰,“喂下来!给你们看更刺激的东西!”

  幸福是一想到你就心安,海枯石烂这种大事,与我无关 1

  “好嘞!”明明那样窄小的空间,老大偏要拽拽地跳落下来,也重新带回了浓烈的酒气。

  另外一个胖子坐在小雨身侧,正帮忙将黑箱子递到她手上。

  “哟,小雨你又新入手什么好玩意了?”就连顾着开车的少年也忍不住频频回头,想一睹为快,小雨皱眉推他一把,骂道:“你给我好好开车,别让我们没命享用这么多钱。”话刚说完,箱子扣就“吧嗒”一声弹开,四个年轻人的眼睛一瞬亮起不灭的光。

  那里面整整齐齐装着的全是新钞。

  “哇塞!让我摸摸!”胖子已经流着口水忍不住伸手,刚碰到钱又就像触电般弹开,而后再次小心翼翼将手探了过去,“这么多钱,这么多!发财了啊哈哈真发财了!”

  他们每个人都似朝圣般虔诚,就连老大都恨不得从中间的缝隙里钻到车后座来,一把将箱子抢得倾斜,胖子连忙端住另一端,“哎老大,你当心钱洒了!”窗户顶还大开着,夏风往里面鼓鼓直吹,将钞票吹出“哗啦啦”极动听的声音,也将人心吹得愈发燥热。小雨倚着窗户,脸都似被风吹得变形,妖娆又诡异地笑一笑,“都一群没出息的熊样。”

  冷不防驾驶座上的长头发少年猛拍了一记方向盘,喊出声:“真他妈爽到爆,刚在安宁镇做的事情我还想再玩一次!”

  可不是。

  那样刺激的玩法,多数人都不曾想见过。

  小雨闻言侧过脸,以手支颐摆出一个极悠闲的姿势,他们这才发现她今日穿的竟是一袭白衣白裤,而在经历了刚刚那件事之后,他们此刻只觉得那纯粹的白色更添了无尽冷意。她挑了挑细眉,似笑非笑:“那辆要报废的破车,刹车失灵,加的假油也没剩多少,我本来还正愁没地方处理,现在觉得用它来顺路送那小妞一程真是再合适不过。我估摸着现在在那个山路上开得跌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