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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羊城暗礁|作者:vava9|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3 06:21:36|下载:羊城暗礁TXT下载
  “右边是厨房,帮我按上气阀。”小丫头片子说话连个“请”字都不带,真没家教。

  杨自容蹲下身,拧着阀口,用大人的口吻说:“跟你家长说一声,这气管得换了,小心漏气。”

  “是吗?”女孩一听,进了厨房,站在杨自容的身后低首张望着暗格里面的气管。

  “好啦。”杨自容倏地一起身,吓得女孩连退两步。

  女孩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将额前的散发向后拢着,一张冰洁丰润的脸颊完美地呈现在日光灯下,淡然的神色里透着莫名的哀愁,细长的眉毛微蹙着,杏口紧闭。

  杨自容拍拍手上的灰尘说:“不好意思,我该走了。”

  “哦,给……”女孩将钱递给他,欲言又止。

  “这是找你的钱。”

  “不用了。”女孩连连摆手,好像那一元铅币是从垃圾堆里抠出来似的。

  杨自容也没客气,塞进上衣袋里,一分钱一份汗,眼下就是要唯利是图。

  “别忘了换气管。”杨自容转身就要出门。

  “哎,”女孩叫住他,“你刚才说,你是学生?”

  “没错呀,中文系的。”

  “怎……么?”女孩子在他身上扫视了一眼。

  杨自容摊开手,自嘲道:“不像吗?我命贱,暑假找不别的活,就穿上‘蓝领’了。”

  “我也是学生,外语系的。”女孩想到刚才他叫自己老师,脸上露出浅浅的笑窝。

  “是吗?就你一人住?”杨自容实在渴极了,从裤兜里掏出空矿泉水瓶,对准门边的饮水机灌上一瓶,再一口气灌进了肚子里。

  女孩警觉起来,没再回话,手搭在门框边上,是要扶门送客了。

  “再见,老师。”杨自容知趣地出了门,回头没忘了幽默一句。

  10、女孩的电话

  10、女孩的电话

  一个月很快便在三轮辊轴旋转中过去了。

  中午吃过盒饭,老板特意买来两个大西瓜犒赏店里的搬运工,杨自容赤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蹲在店门口和几个工友啃起爽口的西瓜。

  “大学生?有没有搞错呀,我这里是煤气店,除了几个搬运工,就剩下有毒气体了,哪来的大学生?你是哪里?噢,什么时间送的?想起来了,是,说的是他?你等等,我问个明白再给你回话……”

  老板气咻咻地指着杨自容就骂上了:“操!就你这糟践样,也就是一个送煤气的,你干吗非要冒充大学生来勾引未成年少女,真他妈的能惹事生非,现在就给我立马滚蛋!”

  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臭骂,呛得杨自容将瓜子吞进气嗓里,脸红脖子粗地憋住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杨自容一甩膀子,“吧唧”一声,西瓜正扣在老板的嘴巴上。

  “操!帮你清洗茅坑。”

  杨自容亮出了学生证,老板一手擦着瓜瓤,一手接过来细瞅了几下:“是真的啊,你怎么不早说呢?咱这小店可请不起书生,累坏了身子骨,就算小店关门咱也赔不起,赶紧接电话,有个女的要找你。”

  老板自知理亏,躲进里间洗脸去了。

  “谁呀,大热天的烦不烦?没事找事。”杨自容很窝火,上回送煤气,也是个女人,多给了一元钱,就不停地打来骚扰电话交涉,说要打135投诉乱收费。

  “是我。”确实是女人的声音。

  “‘我’又是谁呀?”

  “校西门101房。”对方提醒道。

  “101?哦,想起来了,你是外语系的那个女孩。”

  “唔。”

  “要送煤气?”

  “不是。”

  “那……”望着几个工友都出店送货去了,杨自容心不在焉。

  “你能帮我换气管吗?”

  “换气管?哦,想起来了,当然可以。”

  “现在可以吗?塑料管我已买好。”

  “现在不行,我得送货。”

  “大学生,咱有眼不识泰山,小店不敢留你了,别唠叨个没完,我还等着电话接生意哩。”老板在旁催促道。

  杨自容感到很晦气,一个月的“蓝领”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提前给下岗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进了101房。

  女孩比上次热情多了,端茶倒水的,就是不开笑脸。

  五分钟的活葬送了杨自容一个月的“蓝领”生活。

  “你是外地的?就没个男同学过来帮手?”杨自容也不洗手,端起茶杯就喝,烫得他直卷舌头。

  “真是的,太不讲究卫生了,”女孩把他推回到厨房,拧开水龙头,命令的口吻,“洗手。”

  洗完手,杨自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环顾四周,室内明亮而整洁,一只小花猫蜷缩在沙发的拐角睡着懒觉。

  “谢谢你。”女孩削了个苹果递到杨自容手上。

  “不客气,”杨自容嚼着苹果问,“你上大几?”

  “开学上大二,你看上去应该也是。”

  “是吗?脸上写着?”

  “不过,不太像是学中文的。”

  “脸上写着?”

  “对,没有一点文人的气质。”女孩直言不讳。

  杨自容讪笑了两声:“我很奇怪,你一个女生干嘛要远离集体温暖的怀抱,独自一人住在这?”

  “喜欢清静,不喜欢热闹,在宿舍住了不到一个月就搬出来了。”

  “你要走了吗?”见杨自容起身,女孩问。

  “不满你说,你的电话让我下岗了,我还得上街找工。”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女孩有点激动着,“我,我实在找不到人,我……”

  女孩的眼睛闪着泪花。

  “不怪你,不怪你,那活又脏又累,我自己也想辞掉的。”杨自容发现眼前这女孩别看表面冷漠,心地还挺善良的。

  “能留下电话吗?”女孩问。

  “不好意思,没有手机。”

  “那宿舍电话呢?”

  “23184040。”

  “谢谢你,我叫温雯,很高心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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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焚烧

  11、焚烧

  上个周末之夜,杨自容在性事上的草草收场,让温雯感收到男人内心的压力,做爱对男人来说是综合素质的集中体现,素质不光表现在强健的体魄,娴熟的技能,更重要的是他能随心所欲地调控节奏,掌握分寸,营造氛围,能让女人忘却时空界限,在忘我中达到极点,如同攀崖,登峰造极之时,整个宇宙万物浓缩成脚下的一泻瀑布,倾流直下,妙不可喻。

  她的第一次做爱是场暴风骤雨,她刚够到岩石,就跌落到万丈深渊里……

  第一次见到杨自容时,她实在无法将站在面前的布衣“蓝领”同‘象牙塔”联系到一块,他就像一头刚耕完地还没来得及啃草的牛犊子,毛孔倒立,浑身冒着汗酸,他敞开着衬衫扣子,一撮胸毛湿漉漉的,渗透出饱满的激素,四散开来,又如同刚成年的雄豹,在干旱的荒原里觅食,却不知如何展开第一次猎捕行动;她这只小羚羊并没有被惊吓住,而是躲在暗处,细细考究着这个冒失的庞然大物,在她孤寂的内心里,察言观色成了她生活中不可短缺的嗜好,她能同自己的影子对话,是是非非,自我解析,她有着独有的思维模式,封闭式的思考,不受外界干扰,她中意这样的生活。

  她的结论是:这个男人是本分的。

  所以,决定留住这个男人,谁让他闯进了自己的境地,打破了这片宁静。

  她做事从不主动,但这回另外,她主动给他电话,主动约他在101房里做饭吃。

  “手艺不错,看不出。”男人大口吞食着。

  “跟我妈学的,糖醋鱼淡了点。”

  “好吃,好吃。”

  男人喝着啤酒,问:“你家就在本市,干嘛要住在外面?”

  她缄默着低头吃饭,过了会儿才问:“你父母在农村生活得好吗?”

  “唉,穷山沟子有什么好,能喂饱肚子算不错了,他们也是,响应政府号召只生一个,也不看看地方,种地的庄稼汉只生一个将来找谁接班哪?现在好了,老俩口快奔60的人了,还不是自力更生,过着刀耕火种的日子,我呀,巴不得现在就毕业,赶紧找钱还债,唉……”男人长吁短叹。

  “生活虽然苦点,但精神是愉快的,结发夫妻,白头到老,没有尘世间多余的烦恼。”她羡慕道。

  “说得也是,脑袋除了一门心思想着庄稼地里的禾苗,就剩下我这根传宗接代的独苗了,活得简单,呵呵!”

  “嘻嘻。”这是她久违的笑声。

  她做事很麻利,不一会工夫就将餐桌收拾得干干净净。

  “可以抽烟吗?”男人将一根香烟凑到鼻前问。

  “不行,我很讨厌烟味。”她在厨房洗碗,口气很坚决。

  男人觉得很没面子,闷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没头没尾的电视剧。

  剧中女人的哭喊惊动了厨房里忙碌的她。

  她急匆匆走过来,“啪”的一声关掉电视。

  “打女人?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冲动的举止让男人很不自在,好像也带上自己给骂上了。

  “演戏啦,何别这么投入?”她失控的表情让男人莫名其妙。

  “不是戏,是真的,是真的!”她叫喊着,泪流满面。

  “怎么了?你……”男人吓得站起身,手足无措。

  “我父亲就是这样的人……打我妈,往死里打……”矫容失色的她趴到男人的胸前,泪雨滂沱。

  男人本能地搂了她一下,又触电似的放开。

  哭了很久,她累了,仰靠在男人的胸前睡着了。

  男人小心翼翼地退坐到沙发上,一动不动,心底却翻江倒海似的波涛汹涌,他平生第一次与女人肌肤相贴,女人好似一帖膏药,孵得他全身酥软,肉体颤栗,他身不由己了,颔首偷窥着怀中的女子:橙黄色的敞领对襟毛衫包裹着凹凸不平的身子,细长的粉颈上有颗黑痔,粉黛相嵌,圆润的脸颊残留下一抹伤痛后的泪水,潮湿的睫毛似一道幽帘掩饰起多愁善感的眸子,修长的柳叶眉好似一弘淡然的素描,向两边延伸着,展示一幅幽怨的画卷,鼻梁间点点雀斑勾勒出无声的瑕疵…。。

  寒蝉如丝,苍凉凄美,捧在手里,战战兢兢。

  她忽地打开眼帘,心头积压的欲火一触即燃,她急需要焚烧自己,留下一堆埋葬心酸的灰烬,她企图拯救自己,在硝烟中步出围困她多年的森林…。。

  她将脸贴紧男人滚烫的胸窝,男人喘着粗气,乱扶着她的云发,他不想乘人之危,可雄性的本能冲破了理性的栅栏,像头困兽张牙舞爪地撕扯着囊中之物,她轻吟着,由着那粗糙的手掌在身上熨斗般游动……

  枣红的乳头像爆开的花生粒,男人的舌头挖掘在她深韵的乳沟里,她在狂乱中失陷,她在焦渴中淋湿,她一把夺过男人身下亢奋中的“遥控器”,拨动敏感的按钮,他俩机械般媾和到一处,深入浅出,如漆似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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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交易场外的“交易”

  12、交易场外的“交易”

  10月中旬的日子,整个羊城都悬挂着“秋季交易会”的招牌,红幅招展中迎来五湖四海、八方来客,道路管制了,交警加岗了,“的士”追尾啦,酒店客满咯,环市路上的“站街女”怎么销声匿迹了?

  121也迈开了“一、二、一”的整齐步伐,汇入翻译大军中,涌在交易馆四周,树起纸牌叫卖起身价。

  温雯没有参加导师组织的“正规军”,统一联系,统一指派,统一上交给导师30%回扣,温雯见不得导师残酷的“资本家”嘴脸,这张“脸”在考研前她就深恶痛绝,所以她自认为自费与公费的区别在于:数额虽然相当,但价值不等,自费奉献给了学校,而公费进了私人腰包。

  温雯并不是孤军奋战,她的客源是应接不暇,精通双语的她像台翻译机器,在交易场内不停地转动,实在支撑不了,她就将几个美国客商介绍给了钟怡,0%回扣是因为温雯对这个江西妹子留存些好感,这女孩话虽多但不摆弄是非,杨自容好几次打到宿舍的深夜电话都是她接的,回到宿舍,钟怡会悄悄附耳小声道:我告诉你男友,你睡着了。

  温雯最担心的就是杨自容向宿舍打电话,好在平常都是睡在门边下铺的钟怡接电话,要是换上多嘴的马炎灵,不知道她会煽风点火成什么话题来。

  钟怡很是奇怪,这温雯跟大家同睡一个宿舍,凭什么她能跟导师平起平坐,客源不断,导师那是日积月累的结果,就如同粉笔灰染白了头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钟怡清楚地记得,有回自己半夜2点上厕所,上铺还空着,第二天起床一看,温雯和着衣服躺在了床上,身上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有这样做家教的吗?在钟怡看来,她的上铺行动很诡秘,自从那次因马炎灵发生“舌战”后,温雯在宿舍几乎不与人说话,她的语言全交给了手机,业务还挺忙,从早到晚叫个不停,上周,温雯的论文没完成,私下交给自己代劳,写完后,温雯塞给自己200元钱,这活不错,一个小时就搞定,实际上,钟怡很明白,温雯是感谢自己在电话里帮她圆场。

  秋季会才两天,钟怡就有了1000元进帐,这在英语翻译中已是高收入阶层,谁叫人人都会点头“yes”摇头“no”呢?

  农村来的钟怡在内心感激温雯的大方,至少下个月的生活费给解决了,在外头,吃个红薯也要3元钱,实在消费不起。

  好几天没见杨自容了,尽管身在一个城市,温雯感觉离男友的距离越来越远,不是男友的错,错在自己,她实在太忙了,无暇顾及到出租屋里孤独的男人,一个她彻头彻尾深爱着的男人。

  从酒店出来,温雯叫了辆“的士”,平常晚上12点以后可以讲价,现在不是平常,所以司机执意要打表价,温雯也只能上车,好些人在大门外等着车哩。

  “小姐,生意不错啦。”司机是本地人,说着广州普通话。

  温雯没理会他,她从不跟陌生人说话。

  “小姐长得好靓呀,哪里人呀?”司机看着后视镜,一脸淫笑。

  “谁是小姐?撸ㄉ窬。”丈夏愕某糇煅雷樱 蔽脉├魃畹馈

  “丢(骂人)!”司机回骂一句,“假正经啦。”这才把目光集中到路面上。

  温雯在环市路口下了车,将50元钞票掷到司机:“留着嫖娼用吧,色鬼!”

  夜市的大排挡依然很红火,几个衣着暴露的女郎混在男人堆里发出阵阵荡笑,温雯捂着鼻孔从小巷子里穿过,她闻不得满巷的油腻味,更见不得庸俗的市井小民,让她恶心。

  房门锁上了。

  这么晚了,心爱的男人能去哪呢?

  “你好。”阿香从厨房出来,见到温雯招呼道。

  温雯偏了下头,掏钥匙开门。

  “他同学来了,我见到一同出去的。”

  “谢谢。”温雯老半天才打开那把锈斑斑的铁锁。

  “你是在酒店上夜班?我好像在哪见过你。”阿香问。

  “你认错人了。”温雯愠怒地瞪了她一眼,把关重重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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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有家才有情

  13、有家才有情

  第二天中午,杨自容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来。他这位高中同学,刚成家立业,正准备大显身手时,没想到企业破产清算了,他也下岗了,只好南下东莞打工,晚上在广州站刚下火车,准备去汽车站转车,还没找准方向就惨遭“背包党”暗算,被骗得只剩下攥在手心准备买矿泉水的5元钱,好在离家前他向别人打听到了杨自容的手机号,赶紧拨打“士多店”的公用电话:“赶紧过来拉哥们一把,快找不到北了……”也不敢多说一句废话,可店主的要价真的让他晕头转向了。10元?有没有搞错,才两分钟。没错啦,一分钟5元,快给钱,没钱?丢!冇皮柴(穷光蛋)!店主一使颜色,旁边冒出两个马仔来,虎视眈眈就要出手。别,别,我哥们马上就过来,不就10元钱吗?一定给,肯定不少您一个子。

  操!这哪是车站?简直是土匪窝!

  杨自容将同学从火车站“解救”出来,同学朝身后吐了口痰。

  杨自容诙谐道:什么是江湖?不是李安导的《卧虎藏龙》,这里才是。

  同学进了他的租屋,楞了半晌没出声,他不太相信过去风光无限的杨秘书居然委身在如此低矮的屋檐下,休息片刻,杨自容带他出去吃饭,哥俩在大排挡喝上了啤酒,借着酒劲杨自容道出两个月来的心酸:咱俩来这淘金也太不是时候了,太晚啦,这地方人满为患了,10多年前想当暴发户的人全集中到这座金山上,谁叫咱没赶上趟?现在都让人掏空了,全中国的门户都开放了,这座金山也就失色了……你呀,打道回府吧,就算在家扫大街也比在这流离失所强,有个家才会踏实……

  同学发现昔日杨秘书的悲观情调跟自己下岗时的心境差不多,愤愤不平。

  该喝的喝了,该说的也说了,杨自容没敢留宿同学,温雯早约法三章:女人不准进你的门,男人不准上我的床。床虽不大,但完全属于他和温雯的空间,容不下半点杂物。

  交给同学500元钱让他住旅店,睡一觉养好精神好买票回家,同学一把塞进内衣里,说,证件丢了,帮我开房吧。杨自容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房,同学拉着胳膊说陪我一宿吧,反正两张床,空着也可惜,江湖险恶,万一碰上查房怎么办,别把我这个三无人员揪进去给收容了。杨自容一听在理,就在旅店陪住了。

  等我的好消息!

  同学没有打退堂鼓,一竿子插到底,明知山有虎,偏向东莞行,第二天重整旗鼓坐上了东去的汽车。

  杨自容一开门就能闻出温雯回来过,桌上留有字条:

  等了你一夜,手机又关机,为什么一夜未归?这些天在开交易会,我很忙,等忙完了,再回来看你。

  记住:晚上要回家。

  吻你!

  回家?

  杨自容咀嚼着最后两个字,嘴角渗出苦笑,家的概念在杨自容看来,已发生了显著变化,北方那才是家,即便是茅草屋那也是产权自有,而在广州,家是飘零的云,时聚时散,飘摇不定,因为这里没有一寸土属于你的名下,你只是用几张钞票换得暂时的歇息,家就是一间房屋,是根深蒂固的不动产,而你享有的承租权只是市场等价交换的产物,是附属于不动产上的,有期限,有条件,也有范围,如此限定下的“家”已不是所谓的家,广州没有家……

  故乡的小山城里倒是有个两居室,那是“秘生活”积累而来的,现如今人去楼空,恐怕让老鼠安窝了。

  而两个月前,他和温雯还在里面度过了最后一个激情之夜…。。

  那天温雯早早从省城赶来,和往日一样,事先也没通知杨自容,自从杨自容过上了“秘生活”她每次过来都是突然袭击,时间不一定选在周末,有几回是半夜登门,好在杨自容没跟上“县太爷”的趟,否则的话,他的“秘生活”就彻底被掀起了红盖头,出泥污而不染?全天下人能信他杨自容,唯独女友除外。

  自打在101房和温雯造爱了一场,温雯就时刻改造起杨自容,一点一滴,小到一衣一帽,大到一言一行,这个贫困生从头到脚发生着改变,不再逃课,也不再玩牌,他成了温雯身后的影子,从图书馆一直拖到校西门的101,他俩吃在一起,学到一块,睡上一床,温雯眼中的雄豹被驯服了,将满腔的激素喷射到她的体内,她从中既得到了身心满足,也搀杂些报复后的快感,满足中的快感就如同一把利剑刺进她残缺的童心里,她在自虐中向父亲挑战,这种肉欲的释放是最直接的能量,面对面,肉搏一般,淋漓尽致!

  这次,她一进门就满脸的兴奋,杨自容纳闷:还没上床,就分泌荷尔蒙了。

  她纵身跳到男人的身上,双腿盘扣在男人的腰间,身体向后仰起,颤动的胸脯上下起伏着,似饥饿的野兔在草丛里穿梭,焦躁不安,杨自容的大手紧箍着她,用力向上托起丰硕的臀部,顺势一口咬住她顶在衣下的酥汗游离的乳峰,春天里的乳峰是盎然的,是突兀的,又是湿漉的,似松果一般张扬出饱满的翠绿,没有丝毫的包裹,吮在口里,沁人心脾,荡气回肠,女人白衬衫上的中间纽扣嵌到了男人的唇上,唇齿错动间纽扣忪开,刚劲的胡茬针灸般挑拨起胸口上敏感的神经,她浑身随之颤栗,收缩,放开,蹦紧,舒展……

  她湿润了,呢喃中夹紧双腿,大腿根处似雨后春笋,破土而出,热气涌流,芬芳迭起,激潮澎湃,她腾出手来,一把将衬衣扯拽向两边,使劲褪到胳膊上,袖边皱成宽带状,勒紧她白嫩的香肩,勾出一道深痕……

  她捧起酸胀的双乳,身体挣扎着向上挺起,将乳头挤对到一块,全满地塞进男人的口里:“咬,快咬,用力咬……”

  男人在撕咬中解开自己的皮带,长裤跌落到脚跟,内裤下的“宝物”斜着蛇身游进了女人的裙子里,隔着女人内裤上一寸柔软的花边蜻蜓点水般地试探着脑袋,女人高叫一声,急泻而出,花边间沁水四溢……

  女人在亢奋中迎来“蛇头”的撞击,在地板上,在沙发里,在餐桌旁,立着,跪着,蹲着,坐着,全方位地纠缠住她,直到她再次高呼,发出炙热的呐喊……

  激情后的恋人搂抱在一起,唇###融,在卫生间享受着淋浴。

  “我考上研究生了。”她靠在男人的怀里说。

  “什么?”男人在脸上抹了一把,“研究生?怎么回事?没听你说过。”

  “我怕考不上就没跟你说,现在好了,终于考上了。”

  “好好的,考什么研究生?在哪?”男人有点不高兴了,居然一直满着他,男人有种被忽视的感觉。

  “广州,我想离家远远的,不想再回到那个家。”

  “有这么严重吗?你走了,留下你妈一人不是更惨?咱俩又咋办?”男人关掉热水器。

  “吼什么,你?我想这样吗?你没有这样的父亲当然不在乎,我不同,从小我就想挣开他,他让我恶心,这回他又勾搭上一个,我不能再忍受,我已宣布跟他脱离父女关系……”温雯哭了。

  “那……咱俩……”

  “你也去广州发展,将来咱俩就在广州安家,把我妈也接过去,永远离开那个不要脸的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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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阿香的涉外“进口”

  14、阿香的涉外“进口”

  交易会期间,环市路繁华地段加了保安岗,一到晚上,保安们手持电棒在人行道上来回踱步,警车也时不时闪着红绿灯停落在酒店四周,阿香和姐妹们不能再像过去那样立在道边,望着路过的行人,守株待兔,她们分散开来,把自己打扮成时髦女郎的模样,直接入了酒店大门,然后躲进洗手间重新装扮一番,让自己看起来全身冒出“鸡”味,敞开胸怀一般摆放在大厅内,坐等嫖客。

  阿香今晚没去高级酒店,她有自知之明,交易会期间是羊城红灯最为耀眼的时刻,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丑的靓的,一股脑儿地放出电来,让夜幕下的羊城在电击下骚动不宁,像她这样的残花败柳充其量不过是一道酸菜鱼汤,平日让人喝起来都腻味,更别说眼下是海鲜旺季了,山珍海味,鲍鱼龙虾要有尽有,琳琅满目。

  前两个晚上,她确实加入了海鲜大餐中,想入非非地妄图滥竽充数,结果是白白浪费了时间,姐妹告诉她,别傻等了,看鬼佬们旁边的女翻译没有,床上也要翻译的,咱们呀,是彻底落伍了,没学好外文真是没远见,让大学生钻空了,可也别说,听说这些女大学生不光是嘴皮子利索,床上功夫也了得,中西结合,整得鬼佬们像拔火罐一般伏帖,唉,干咱们这一行,不能停留在胸大无脑的年代了,急需充电,要用知识武装起自己才能在市场立稳脚跟,用不了10年,等准许咱挂牌公开营业时,先别说体检能否过关,就咱胸牌上告示的学历也太掉价了,至少也得是大专文凭吧,这年代,作鸡也讲究着学问哪……

  初中没毕业的阿香没有姐妹们的真知灼见,她是很容易知足,能让弟弟们读完书是她6年来在这座城市含辛茹苦的远大理想,6年前,当她的第一个客人夺走自己处身时,她在急剧的撕心裂肺中用卷纸擦试着14岁的贞洁——殷红的血,血价是1400元,发廊老鸨算得很精细,1年身价就100,其余的进了老鸨口袋。她一个未谙世事的贫困山区的小姑娘,刚褪下书包的初中生,在她眼里头,那14张钞票是笔巨款,她错以为自己很值钱,仅一次就挣来父母辛苦一年的收获,她忘了疼痛,忘了羞辱,忘了自己已失去童贞,在展望着下一次……

  没有下一次,永不再有,当她明白过来,为时已晚,就如同飞蛾扑火,刹那间灰飞烟灭。

  阿香坐在酒吧里,点上烟,心不在焉地喝着啤酒,浓妆下的脸蛋在霓灯的反射下显得呆滞而僵硬,流离的目光追随着男人晃动的身影,如同饥渴的猎人趴在荒原里等着猎物的出没,实际上,她才是真正的猎物,猎人与猎物是相对的,在不同需求下扮演着同样的角色,很快她就成了别人的猎物。

  “小姐,出台吗?”没有半丝遮掩,一上来就直入主题。

  坐到阿香身边的男子很年轻,文质彬彬,戴着眼镜,一副学生哥的模样。

  “当然啦,只要你出得起价。”阿香弹着烟灰说。

  “价钱没问题,但要全套服务。”对方很老道。

  “没问题,这个数——”阿香伸出5个指头,交易会带动了价格上扬。

  “可以,先付你一半。”真是痛快,接过250元,阿香觉得今晚自己运气不错,遇到了大方的书生郎。

  书生一打响指,一个大猩猩似的黑人端着酒杯走过来。

  书生跟“猩猩”叽里呱啦地耳语了几句,“猩猩”连连点头。

  “ok!小姐,好好侍侯这位外宾,让他舒服了,会有另外的小费。”书生起身要走。

  “不是你?”面对黑塔一般的“猩猩”,阿香有点惊恐。

  “切!想哪去了?跟他去吧,少不了你的好处。”书生瞟了阿香一眼,一脸的不屑一顾。

  阿香胆怯地望着“猩猩”,迟疑着,眼瞅着已快零点,同来的姐妹早找到归宿没了影子,如果放弃,一晚上就白呆了。

  “丢!就你这样子还带有种族歧视,挑剔颜色,高贵的白种能感看上你吗?”书生换了张嘴脸,原形毕露,“不去拉倒,退钱!”

  “去,去。”阿香别无选择,跟上“猩猩”进了出租车……

  杨自容中午买了一条鲢鱼,做了一道糖醋鱼,他想到了隔壁的阿香,这女孩有什么好吃的,常顺便搁到他的菜盘子里,从内心来说,杨自容看不起她的职业,但毕竟生活在同一屋檐下,隔开身份,都是左邻右舍,他不能像肥姨那样一般见识,自己是个男人,女人理应受到关照,妓女一样是人,更何况阿香也是生活所迫,在这点上,怀才不遇的杨自容感受颇深。

  敲了半天门,里头也没响声。

  “阿香,是我。”杨自容叫道。

  厨房炒菜的肥姨小声说:“人家大清早才回来,哪有工夫搭理你?”

  里面有了动静,过了很久,门才打开,阿香蓬头垢面的,眼睛发红,脸颊发青,残缺的口红里露出干裂的嘴唇,倦怠的目光失去光泽……

  “大哥,是你…。。”她蚊子般哼了声。

  “阿香,尝尝我做的鱼。”

  “谢谢,我一点食欲都没有。”阿香打着哈欠。

  “那好,我放在你锅里,你下午醒来再吃。”

  阿香关上门,躺在冰凉的床上,泪水夺眶而出,6年了,在这座冷酷的都市里,她有了第一次感动,感动她的仅仅是一条鱼,她想到了家,想到了亲人,想到了近在咫尺的弟弟,一个由她负担所有费用的弟弟,却不愿意上门来看她一眼,感动的泪水交织着满怀的委屈,她的委屈无处倾诉,无法释怀……

  糟践了一昼夜的身子,此时已不属于她自己,她如同一只瘦弱的野鸡,在“猩猩”蹂躏的下,四肢分裂,脑浆迸流,魂魄已从肉体上脱离……

  当时她真想扯下抽动在身子里的“套子”,什么梅毒,什么天花,什么艾滋,全传播到身上,那样的解脱可能比活着来得轻松,现在的活法就是一种病毒,吞食了尊严,吞食了脸面,吞食了肉体,吞食了思想,榨干了血,留下空躯,在黑夜里四处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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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决裂

  15、决裂

  温和是个名副其实的企业家,20多年前当他从部队转业进了自行车厂时,就发誓要出人头地,一个农民的儿子从小小的钳工一步步脚踏实地地实现着抱负,而在严整生活作风的年代里,他确实因为自身的生活恶习而影响了事业上的发展,他在车间副主任的位子上原地踏步,他手把手教会的徒弟也成了他的顶头上司,纵然这样,风流成性的温和没有丝毫的悔意,总觉得日常生活可以粗茶淡饭,但性事上不能一成不变,身边一旦缺少花样的女人,他就活得很枯燥,很郁闷,他就如同一只馋猫,早在部队就嗅到腥味,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他为部队的第一次尝腥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英俊潇洒的年轻军官不该把目光投向首长的千金,他在千金的秋波荡漾中迷失了方向,军营里的一夜性事被哨兵抓个正着,差点上了军事法庭,碍于首长的脸面,部队没有深刻追究,网开一面,让他脱下军装,提前退伍,就这样,一个本该在军界有所作为的军人成了默默无闻的钳工。沦为钳工的温和并没有一蹶不振,他将满腔的热血投放到车间里,围着车轴转动,他的勤恳受到了领导的嘉奖与赏识,也得到了姑娘的芳心,第三年他在车间副主任的位置上做了新郎,春风得意的温和似乎很留恋部队那场惊心动魄的艳遇,守着老婆安分守己度过了几年后,再次蠢蠢欲动,他天生是个猎奇的人,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会激发他的雄性激素,这回他居然打起了厂长儿媳妇的主意,女人家就在他对门,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利用串门的机会,在女人半推半就中偷猎到人生中的第一次婚外遇,女人欣赏他的一身英气,他喜欢女人在身下狂呼乱叫,这点老婆永远做不到,即使她进入了兴奋点,也只会咬牙切齿地掐动他的后背,不发出一点声响。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俩的风流韵事成了厂子里茶余饭后的闲话,尽管捕风捉影,也是惟妙惟肖,捉奸要成双,没有证据,厂长一家子也只能忍气吞声,温和处处小心着,生怕有个闪失马失前蹄,重蹈覆辙。万没想到,自己彻底败露在女儿面前,女儿才8岁。这是温和一生中最为惨烈的一幕,让他带进坟墓的一幕,他在剧痛中度过女儿成长的岁月,也是女儿痛恨他的岁月,他在煎熬中艰难地维系着近似崩溃的父女亲情……

  国企改革带来了温和事业上的飞腾,企业破产了,他倒是抓住了机会,毛遂自荐要承包旧厂,重组车间,将自行车王国变成汽车轮胎,反正是破罐子,没人当真,可当温和凭借韧劲引进资金破土动工了,昔日的车间副主任让人刮目相看了,随着汽车产业的蓬勃发展,带动了汽车轮胎的市场需求,没过几年,温和出人头地了,明星企业家,省劳模,政协委员,所有的荣誉扑面而来,应接不暇,由不得他不要,温和成了温总,轮胎王国里的主宰。男人的事业心往往同花心成正比,花心能催化他欲望的本能,将肉体上获得的满足再次释放出去,占有旧物,获取新物,推陈出新,日新月异,生活在腐化中长出霉菌,事业在讹诈中赚取利润,当一个男人成功之时也就是他糜烂生活的,至少,温和是这样的男人,不再遮掩,不再躲藏,一切敞开胸怀,光明正大,顺理成章,男人40一朵花,50岁的温和是两朵花,白天跟黑夜绽放着不同的颜色,衣冠楚楚是白天摆在台面上的,道貌岸然才是黑夜给他的真面目,是温和虚伪?不是,他不是插花人,虚伪的是插花人,谁让他是国企大款呢?这朵花姹紫嫣红,永不凋零。温和的女人就如同他的贴身内裤,一天一换,还不带算上一次性纸裤……

  当女儿手捧研究生录取通知书跟他正式决裂时,温和有点始料不及,当年考大学时,女儿也曾想考到省外去,好在第一志愿没被录取,即便是这样,女儿还是义无返顾地搬出家住到了外面,但她没有绝情,至少仍接受他这个父亲的抚养义务,有了男朋友也带回家让自己看看,虽然是表面工作,说明眼里头还有这个父亲;温和想在金钱上补偿女儿的伤害,女儿显然知道他的用意,存折上的钱至今原封未动,只是每月回家一趟从她母亲那里拿走800元的生活费,一分也不多拿,毕业时,女儿同样不领情,自己进了外资企业,也彻底搬出了家门,温和在女儿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想留住她,结果无济于事,温和将所有的愤懑撒向了姓杨的小子身上,是他夺走了心爱的女儿,这种心态看似与天下所有有女儿的父亲一样,而对温和来说,也是一种自我解脱,自我安慰,女儿翅膀硬了,该出笼了,终究要嫁为人妇的,实际上,他很清楚女儿是有意在拉远父女间的距离,要挣开心灵上的囚牢,把女儿关进囚牢的就是他这个父亲,这点上,温和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也许这是他风流中的唯一憾事。

  父女决裂的导火线发生在温和50大寿的寿筵上,推杯换盏,高朋满座中,他的情人有意要在众人面前向温和的老婆示威,居然明目张胆地要求和温总喝交杯酒,贪杯的温和也有点失态,乐呵呵地同情人手挽手地喝起了甜蜜的“交杯”,一旁的温雯实在看不下去了,本来是在母亲央求下到场的,没想到丑恶的一幕就在眼前揭开,她冲上前去照着女人的脸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臭不要脸的贱女人!”,随手将杯中的可乐泼洒到父亲的身上。全场的空气凝固了,恼羞成怒的温和伸出肥大的手掌掴在女儿脸上,他平生第一次打了女儿,一场轰轰烈烈的寿筵在闹剧中匆匆收场,不欢而散。

  “你不再是我父亲。”第二天女儿正式向他宣布。

  “雯雯,爸爸再不对,你也是爸爸的女儿,爸爸不该打你,别离开爸爸……”温和的泪水只为女儿流淌,在女儿面前,他是个脆弱的父亲。

  “你以为就是一个耳光这么简单?你错了,十几年了,你无时无刻不在抽打着我,也抽打着我妈,我妈命苦,她能忍气吞声,守着你这个龌龊的男人,我受够了,有你这样的父亲,我感到可耻,我离开后,你肮脏的手爪不准再碰我妈,因为你全身都布满细菌,你是活脱脱的病毒载体……”女儿用尽所有的谩骂,与父亲彻底决裂。

  16、“南巡”

  16、“南巡”

  往年的广交会温和是在自己的办公室电话遥控,坐镇指挥的,今年的秋季交易会刚开两天,温总便坐不住了,吩咐下去要亲自出马。手下人很奇怪,广州那边的订单传真如雪片一般,按说温总应该是稳坐钓鱼台,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