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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作品:虐妃|作者:两块|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3 16:36:29|下载:虐妃TXT下载
  “是,皇上。”宇文祁都在大殿下傲然挺立。

  [正文:003 ]

  烟暮山,名副其实常年烟雾缭绕,高耸入云,远远观望只觉如履仙境,高不可攀。入山,绿林葱郁,鸟语花香,迎面阵阵清爽。

  山里随时会有砍柴之人,挑着柴担,步履稳健飞步上下山。这些人是以卖柴为生,只求温饱,所以也算老实之人。但是那些背着弓箭,拿着猎刀的猎户就不一样了,他们常年穿梭在山林间,见到梅花鹿狡兔就猎杀,下手丝毫不留情。

  特别是新帝登基这几年,苛捐杂税大幅度提升,再加上边界暴民骚乱,临国的虎视眈眈,百姓的生活开始愈见清苦,于是来山林的猎户数量剧增,手段更是凶残,几乎天天可见山间充满血腥。

  此刻,山腰某密林之处正传来麋鹿的阵阵哀鸣,一阵一阵的,先是凄厉,随后逐渐低弱。一柴夫挑着一担刚砍的树枝,从山路上蜿蜒而下,听到麋鹿声也只是惋惜的摇摇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这猎人的陷阱和捕兽器,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这阵哀鸣,指不定又是哪知麋鹿落入了猎人的陷阱。他们这些打柴的柴夫看着听着,也始终是管不了,所以只能做好自己的本份打自己的柴,养一家妻儿老小。这杀生之事,人在做,天在看,相信自有老天会对这些人做出惩罚。

  只是,有些人也确实迫于生计走上杀生这条路。就说他们村的刘三水,原本也是老老实实的打柴人,每日哥儿几个一起早上上山打柴下午下山卖。挣的几个钱,也刚够填饱一家五口的肚子。

  但是自从十年前新帝登基颁布了新政策,他们这些打柴人靠打柴赚来的钱就填不饱肚子了。先帝在位时,他们每年上交的税款只有一两银子,但新政策却规定每户每年必须交十两。要知道他们每年打柴赚来的钱,除去糊口,连件新衣裳也添置不了,这要足足卖两年柴并且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才攒够的十两银子一下子从哪里来?

  所以,这刘三水铤而走险也学着做起了猎户,只因一件虎皮可以抵得上一个月的柴钱。刘三水是摔断了几次腿才摸索到打猎诀窍的,所以才没落入虎口或摔下山崖。而他是老实人,没有那个胆,遂本本分分打柴,将现在的打柴量增加一倍,勉勉强强将家里的老母亲和孩子喂饱。

  哎,还有一些其他的苛捐杂税就更不必说,有的时候他真不知道这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临村饿死的例子数不胜数,皆是为在官爷的鞭子下救下一条命而将银两上缴,却饿死在路边。

  最近瘟疫也起来了,疫毒随着水源传了一村又一村,村医治不了,镇上的人管不了,朝廷一来人就是直接封村,然后一把大火将整个村子烧得殆尽,连一个襁褓中的婴孩都不放过。

  要知道,有些没感染的人是可以救的呀,那些人也是活生生的生命,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不是吗!可是如今,他们贱民不是命,堪比杂草。

  “哎……”他挑着柴,耷拉着脑袋,突然悲从中来,他不知道他和他的家人还有村民能苟活多久,能撑多久,现在他们村虽然还没被大火烧个精光,但村民即将被这苛捐杂税压死了。

  现在哪里都是乱民,搬到哪乱到哪,他们目前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只能过一天是一天。

  “哎……”他又叹了口气,黝黑的脸上布满汗珠子,遂干脆放下担子擦汗,望了望天色。趁现在天色还早,是不是应该再打担柴?这样可以多赚一点,让家人今晚吃顿米饭。

  但是身后麋鹿的哀叫声把他的心扯得慌,那叫声太悲伤了,让他想起那些被关在火海中苦苦挣扎的村民。那些人,是被活活烧死的,死的时候手骨插地三尺。

  那个场面,让他做了整整三天噩梦。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活活烧死的会是谁。他怕啊。

  正寒颤着,山林间陡然传来一阵寥寥笛音,轻柔渺漫,入耳即让人心神安宁,竟然神奇的让他全身寒悚消散了去,连身后麋鹿的声音也安静下来。

  “雪女?”他大吃一惊,连忙搜寻女子的身影。他们称这吹笛女子为雪女是因为她常年穿白色素裙,头戴面纱,飘飘似仙。

  其实称雪女为仙女其实也是不为过的,因为雪女不仅吹得一手好笛,更有一身好医术。传说这烟暮山住得一位高人,两年前曾收一京城来的女子为徒,从此终年隐居山林不见踪迹。而这京城女子自然就是现在的雪女了。

  雪女每个月会下山一次,为村民治病吹《净心咒》分文不取,并赐自制药丸。这次村里的瘟症,也是雪女在帮忙医治,所以病情才没有一发不可收拾导致他们被烧村。

  只是,雪女从未取下过她头上的面纱,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四处张望着,始终不见吹笛之人,却听得笛声渐渐远去,直至没有声音。他连忙跑回麋鹿的被囚之处,果见猎人挖制的陷阱里空空如也,那只麋鹿已不知去向。

  而那边。

  一带面纱斗篷的高挑白衣女子刚刚将放在唇边的竹笛挂回腰间,静静往山林走着,那是一只很简陋的竹笛,似是随意用一支竹子制作的,做工粗糙,表面却泛着岁月的光泽。

  这只笛子,伴随了她十年,关在苏家阁楼的那八年,待在山上的这两年。每个夜晚,她会拿这只笛子吹一曲,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但是现在,这支笛子已经不仅仅只是陪她了,她试着拿它安慰其他伤心的村民和受伤的动物。师父曾告诉过她,《净心咒》是一首能让世间万物静心的曲子,多吹无害。所以她现在已将这首曲子练得炉火纯青,出笛便能成曲。

  只是,静心又能怎么样呢,不是依旧拯救不了那些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村民,和那些天天面临捕杀的林中之灵?

  今天她能救下那只小麋鹿,能吹《净心咒》让它忘记惊恐找到回家之路,但是下次呢,下一只呢,它们的命运能逃得过那些搏命的猎人?

  还有这些与苛捐杂税,瘟疫苦苦挣扎的村民,他们的心能听《净心咒》安静一时,但是今后的命运呢?

  她安排不了他们的命运,她只是一个被誉为妖孽的小女子,她甚至不能见人,她……

  她只是她。

  走进半山腰的一片小树林,她熟练的弯了几道弯,在一宽敞朴素挂着“清风斋”牌匾的宅院前站定。

  这里,就是两年前她被爹爹送来的地方。那年她十四岁,在小阁楼被关了整整八年后,弟弟终于健康长到三岁多,苏家也总算平安无事,她却要被送往烟暮山,只因,她的身上突然多了块妖艳胎记。

  爹爹怕她再祸及弟弟和家里的其他人,硬是让她随现在的师父回烟暮山,说两年后再来接她,给她找户好人家婚配。

  其实那一年她已经来了初潮,已到及笈之年,疼她爱她的爹爹却终是为了弟弟狠心将她送上烟暮山……

  也幸好,这个时候遇到的是师父。

  这个师父,是个古怪之人,他年岁其实并不太大,却喜欢留胡子,白白可惜了那张英俊的脸。她猜师父最多只有二十五岁左右,毕竟那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而当年她随师父来这的时候已经及笈了,所以她和师父走得并不算太近,自然是碍于男女授受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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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004 ]

  师父也是个古怪之人,他年岁其实并不太大,却喜欢留胡子,白白可惜了那张英俊的脸。她猜师父最多只有二十五岁左右,毕竟那双眼睛骗不了人。而当年她随师父来这的时候已经及笈了,所以她和师父自然有些碍于男女授受不亲。

  推开院门,只见一粉色罗裙女子正端着簸箕站在院里晾晒草药,动作麻利熟练,嘴里还轻轻哼着歌。

  “芷玉。”映雪对女子背影轻轻叫了声,走进院内。

  “映雪你回来了。”女子听到声音回头,圆圆的心型脸立即绽放成一朵花,并放下手中的簸箕,朝映雪走了过来,“刘家村的那些病人还好吗?刚才师父找过你呢。”

  芷玉和映雪一般大年岁,是苏府厨娘的女儿,生得一张红润润的圆脸,带点可爱的婴儿肥,柳眉杏眼,小小嘴,颇是娇俏。两年前映雪被苏家老爷送上山,情同姐妹的芷玉自愿上山来陪小姐说怕小姐孤独,这样一陪,就是两年。

  偶尔她会下山回京探探娘亲,带苏家的家书或者一些补品给小姐,但更多时间是随着小姐一起学医采药,每月下山一次布医施药,为百姓疾苦感悟颇深。当然,这些事儿是要在瞒着师父的情况下进行的,因为师父不喜欢小姐四处奔累。

  “恩,那些人还好。芷玉,师父什么时候回来的?”映雪取下头上的面纱斗笠,露出一张绝美精致的瓷白脸颊,尖尖的恰到好处的鹅蛋脸,修长淡扫的黛眉,说话的时候,浓密的睫毛如扇子般扑闪,将那汪澄澈秋水大眼衬托得更是水灵生动。

  她的皮肤非常白皙细腻,与一身白衣交相辉映,堪比出淤泥不染的白荷,美得沉静,脱俗出尘。

  芷玉一下看得呆了,每次总是忍不住在心头感叹小姐的绝世之貌,自从上山后,小姐出落得一天比一天水灵,身子也一天天的拔高,细细的身子骨,长长的玉腿儿,该圆的圆该细的细,连同为女子的她都不得不惊叹唏嘘。

  有些时候帮映雪擦背,即使是用很轻很轻的力道,她都怕弄伤了她。因为映雪的肌肤太白嫩了,稍微使力,便会弄出红痕。

  而她呢,虽然与映雪同岁,却比映雪矮半个头,而且皮肤稍微偏黄,腰肢粗粗短短,胸部平平,活似没有发育。难怪齐康小时候经常叫她胖丫头,到了十四岁也不肯改口。哎,只怪她小时候老爱在厨房偷吃,所以才……

  呆呆望着亭亭玉立的小姐,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每顿少吃一碗饭,一定要将腰肢减得跟小姐一样细,还有胸部……有了这样的身材,看齐康那小子还取不取笑她。

  “芷玉?”见芷玉只是盯着自己发愣,没有把她的话听进耳里,映雪终于忍不住打断这个小妮子,“在想什么?”

  “啊。”芷玉缓过神来,连忙接过映雪手中的面纱斗篷,笑道:“嘿嘿,我在想为什么小姐生得如此绝色,比夫人漂亮几千倍几万倍不止……小姐别蹙眉,我说笑呢……刚才师父找你,应该是小姐你治病的时间到了。”

  “治病?还有希望吗?已经试了两年了。”听罢芷玉的话,映雪的脸黯淡下来,并下意识的用玉指抚上留有大片刘海的额头,低落道:“这两年来,师父已帮我试遍百药,却依旧不见效果,我怕……”

  “映雪!”这时身后陡然传来一道严厉醇厚的男声,打断了映雪的低落。只见一穿合体整洁青色布衣,留着大胡子的高大男子从门廊上走下来,直直望着白衣女子。

  他走到映雪面前,沉声道:“不要再说这些没有用的话。药澡水已经准备好了,你准备一下,一个时辰后再来见我,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说完,转头对旁边的芷玉简单吩咐道:“你帮映雪准备衣物,期间要守在旁边。”

  “我知道的,师父。”芷玉乖巧应答,这事她已经做过无数次了,哪会不知道。只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