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说该怎么办啊?急死我了。”
顾月庭看了看手表,离婚礼开始只有五分钟了,一切也已准备就绪,只差伴娘还没有来,心里也有点不安,只能先安慰江子珊,“没事儿,再等两分钟吧。”顾月庭虽这么说着,他心里大约已经猜到了,宁式微今天大概是不会来的了,若来,她早就来了。
“顾月庭,要不我去微儿家里找她吧,婚礼推迟一会儿。”江子珊恳切地说着,没有宁式微来当伴娘,她心里总是觉得有点遗憾。
江子珊也猜到了什么,但她心里是不愿意去承认的,哪怕把祝福推迟,也不愿不好的预感变成现实。
顾月庭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不用去了,她现在已经在火车站了,既然她想逃避,咱们就让她清静一下吧。”
江子珊愣了一下,微儿现在在火车站?她说好的当伴娘啊!为什么要临时逃走?随即一想就明白了,因为她不想因为跟顾月庭的尴尬关系,影响了这里的热闹。
江子珊明白了宁式微的顾虑,也就没再说什么,自己心里到底介意不介意她跟顾月庭的关系呢?说实话,其实是有点介意的。爱情与爱人,从来都不可以被分享,而且,每个人都有独占的本性。
八点整。
婚礼进行曲已经响起,江子珊身边站了一位替补的伴娘,田甜。
因为时间比较紧急,也没有时间再去找一位合适的伴娘,顾月庭就把来参加婚礼的田甜拉了过来。虽然江子珊暂时还不认识田甜这个小姑娘,也许将来就会认识了。
只是将来以后的认识,会是喜剧还是悲剧,大约只有老天才知道了。
【二】
宁式微拖着行李箱,站在火车旁,还有五分钟就要开车了……顾月庭和江子珊的婚礼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始了……自己默无声息的逃离,只怕这一生都亏欠了他们,对不起……
宁式微就站在火车门口,一直让身边的人先上车,开始的时候,大家还认为她是个好姑娘,舍己为人、让别人先上车。到后来,大家都上完了,宁式微还等在火车门口,眼往进口的地方张望——大家才明白,原来这个姑娘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为什么林浅予没有来?我一直等他等到了现在,电视上大结局的时候,女主角离家出走,通常都有男主角飞奔到火车站或者飞机场拦着的,两个人当场热情拥抱,天地都跟着旋转,然后女主角就不走了,留下来跟男主角结婚生子过日子……
为什么林浅予到现在还没有来?难道是我电视剧看多了?还是太自作多情一厢情愿了?
八点整。
等到了最后一刻,宁式微也绝望了,就坐上了火车。火车的鸣笛声划破了城市人们的嘈杂,把宁式微的思绪送入了宁静,其实她不应该等,更不应该抱什么希望。
看着手里的火车票,宁式微陷入了沉思,是h市,终点是岭子沟。如果是悲伤,那么终点就会是幸福吗?中间的过程呢?又会是什么?
不知道。
哪里就有人知道呢?
【三】
“各位旅客们请注意观看,你们眼前的这座宫殿,便是着名的布达拉宫。相传是松赞干部为迎娶文成公主而建,后来经过装修,一直是藏族权势的中心。基本上每天都会有人来参观,只是为了遇见世上最美的情郎——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
听着导游的介绍,林浅予抱着相机,对着布达拉宫巍峨的宫殿,定格了它瞬间的魅力。
自从上次新闻爆炸出来后,林浅予跟舒晴雨之间已经再没了可能,毕竟,皇家的面子不是儿戏。之后,舒晴雨飞回了德国,林浅予也辞了l汽车有限公司的工作,准备到处流浪。到哪里或者多长时间,一切都是随机的,或者说看心情吧。
不管如何,先度过眼前这一段时间再说。
看着仓央嘉措的故居,林浅予的心里都是痛意,他最爱仓央的一首诗,不是《十诫》,而是……
好多年了
你一直在我的伤口处幽居
我放下过天地
却从未放下过你
我生命中的千山万水
任你一一告别
世间事
除了生死
哪一件事不是闲事
真的是有些年份了,真的是有一个人还在他心里幽居。那放不下的过去,成了唯一存在的证据。
生死。
不到死诀别的那一刻,谈起生死,也只不过都是闲事。所以就让相机陪伴着,随心地做一些闲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路过的各位,宁式微的故事到此结束啦~~
接下来就看林浅予的了~~
因为是新开一卷,今天加更啦~~
下午14:00~~
谢谢~~
他·零一 沉重的回归
接到回国通知的一刹那,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这是几个月前就知道必然会来临的一天,也是出国的时候就可以预测到的一天。但它真正到来的时候,我还是郁结了一下,心里到底是五味陈杂。
回去,回h市,跟舒晴雨订婚、结婚。这是既定的路线,也是不可能任由我去随意改变的路线。
虽然我在德国这个地方只呆了三年,也没有培养出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是回国,就得回到自己记忆中的现实里了。只怕很多事情,都会浮出水面,很多人,也都将不得不见。
我想见而又不敢见的那个人,现在,她又会在哪里?
h市,我回来了。
作为众多海归中的一员,三年之后的我,相较于毕业时期,几乎快淡忘掉出国的原因了。自己当时决绝地选择了出国,是为了躲避压力,还是为了去镶金镀玉?若一切都是为了追求更美好的生活,那么现在,我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这些,值得吗?是我想要的吗?
我,有没有后悔过?
若一个男人问自己值得不值得、后悔不后悔,也许大家都会觉得他很不是男人,这么婆婆妈妈、啰啰嗦嗦。也许是吧,随你们怎么说,我只想要知道自己内心最真实的答案,去过我以后的生活。
自从在德国跟舒晴雨在一起之后,似乎我的事业路途和人生的轨迹都已经确定了下来,凭借着舒晴雨舒氏公主的地位,我只需要好好活着,一步一步地走着,最终就会功成名就、平步青云。
舒晴雨是h市l汽车有限公司总裁的独生女儿,我就成了多少人眼中的乘龙快婿。因为这层裙带关系,多少人忽略了我的工作业绩;因为这层关系,多少人对我只是鞠躬、毫无敬意。
我不在乎。
最初跟决定舒晴雨在一起,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她是舒氏公司的千金大小姐。
现在的社会状况,大家都心里有数,如果一个人的出现,能少了自己几十年的奋斗,我为什么不选择?你们可以鄙视我,可以瞧不起我,但是那种生下来就比别人低很多的感觉,你们没有经历过,是不会懂的。
自从生下来,我就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我辛辛苦苦、勤勤奋奋地去做事,又能得到什么?也许我辛苦奋斗了一辈子的东西,都不及人家生下来口中就含着的金钥匙。
这不公平。
所以我可以选择去走捷径。跟舒晴雨在一起的第二个原因,是因为她喜欢我,她喜欢我表面的阳光温暖,也喜欢我内心的冷言寡语。
我不敢说我喜欢舒晴雨,但至少我会对她负责任。你们可以骂我,可以指责我,我不会为自己辩驳。但事实情况是,舒晴雨需要一个她喜欢的人陪她走完一生,而我需要一些公认的评判标准来实现我自己的人生价值。所以,在这既定的规则里,我跟舒晴雨走在一起,谁都不亏欠谁,谁也没有强迫谁,这一切,都是自愿的。
可以说,自从大学毕业的时候,跟另外一个女孩儿说过分手之后,我就再也不需要爱情了。爱情,是生活的奢侈品,而我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对不起,我没有资格去消费。
即使是现在,我还敢说,我很爱那个女孩儿,但我却给不了她什么。与其让她在我身边吃苦受累,不如我们两个人分开,各自都少一些牵绊。也许说出分手,她会恨我,但是比起穷苦的生活,我宁愿她恨我。
所以我说出了分手。
这次回来,我心里很没底,不知道那个女孩儿现在还在不在这个城市,不知道我还能不能、会不会再遇见她。走的时候,我托好哥们儿张越去照顾她,作为这个城市我唯一的联系人,张越却一直告诉我那个女孩儿不在这儿了,他一直没有联系上她。
甚至找不到她的资料,找不到她的一切信息。
张越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跟舒晴雨之间的事情的人,所以他说找不到那个女孩儿,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许他只是不想让我这样纠缠于两个女孩儿之间。张越曾说过,如果真还跟那个女孩儿继续牵扯不清的话,恐怕我伤害的就不止她们两个了,还会伤害到我自己。
这道理,我也懂。
回来之后,我就搬来跟舒晴雨住在了一起,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驸马就应该住在公主的宫殿里。所以我就这样做了,按照大家的理所应当去做了。
刚回来的一个月里,除了需要安排好各种事务之外,就是忙着见各种人。白天,我的生活就被安排的满满的,夜晚一般都是陪着舒晴雨,如果有例外,我一定是一个人在h市的大街上散步。
散步,是最文艺的说法了,也许我只是在傻傻地走路。我走路的时候,不会太注意路边的风景,却会用心地去看我能看见的每一个人。我在寻找熟悉的记忆,我在寻找一个熟悉的影子。
我在犯贱。
我希望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熟悉的街道里,我阻止不了自己去犯贱,也许是我自己并不是真心想阻止。
只可惜近乎一个月过去了,我一直都没有遇见她、或者遇见一切与她有关的事情。
午后的困意早已消除,我被眼前的事务烦躁到毫无精力,坐在柔软的靠椅上,我却感觉到压抑的疲惫。
听到敲门声时,我揉了揉眼睛,懒懒地靠在了椅背上,“请进。”
私人助理古圆推门走了进来,“这几天【冰蓝策划公司】一直打电话过来,想要与我们公司合作。”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件事情不用再跟我说,你直接拒绝掉就好了。”还未等古圆说玩,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懒懒地抬头看着她,心情不好,说话的语气也很差。
“我已经按照林总的吩咐拒绝了下去,可那边还是不死心,这次直接寄了一份简单的策划过来,问林总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不如,林总先简单地看看策划……”古圆低头不敢看我,声音也小的怯懦。
我继续看着古圆,暗自冷笑,虽然我才认识她一个月,但我也看得出来,她脖子上的新丝巾,绝对是她舍不得买的价格,顿时明白了她这么用心劝我的用意。既然她收了人家的好处,我还是应该送她一个顺水人情,毕竟于我,并不会有什么损失。
我示意古圆把策划拿了过来,她就站在旁边,看我翻着。
这个策划并没有什么吸引人、可取的亮点,我并不是很关心策划的内容,因为这份策划在我的心里根本就是死的,没有复活的可能。所以我翻的很快,快到我自己闪了眼睛,什么文字都不看清。
可我却没有想过,我这样敷衍的态度,对他们认真做的策划是多么的不公平。也许在我心里,是他们在求我,所以我就可以高傲地拒绝,高傲地忽视,高傲到让他们看不见我的样子。
可是翻到最后一页附录的个人简介时,我的心不自觉地震颤了一下,手也停了下来。对着那幅策划人简介的照片,看了许久。
照片中,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只是这个女孩儿的眼睛,怎么可以这么熟悉,熟悉到……一见如故。这一双眼睛,熟悉而又陌生,像是记忆中的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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