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民众们倒吸了一口气:“三十厘米?那也差太多了吧?再不熟悉的同事也不可能认不出啊!”
见到形势在向我有利的方向发展,她立刻瞪着大眼睛犟嘴道:“今天场面盛大,事情庞杂,我的心思全在工作上,根本就没留心这些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
部分民众却开始发出嘘声,表示自己对她的这个说辞并不信服。
我背起双手慢慢绕着她晃了一圈,回到她的面前朗声道:“一个一米九,一个一米六,你说今天之所以没发现这个原因是因为太忙了?”
她故作镇定的点点头:“是的,一忙就紧张,一紧张就粗心,这很正常。”
“哦!”边随声附和,我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也对啊,一紧张就粗心,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贵人姐姐的眼睛一亮——
“不过——”我倏然收回伸在半空的胳膊,大声喝道:“你还不是一般的粗心!”
故意顿了顿,等到电视屏幕上给我来了个定格大特写时,老身才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中伸出胳膊一指贵人姐姐的鼻子,厉声说道:“因为那个真泰迪的身高压根就不是一米九!我这么说只是在诳你!原本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你就是假的!”
听到这句话,贵人姐姐的瞳孔骤然紧缩,然后她便冷冷的盯着我一言不发。(
“怎么不为自己辩解了?”冷笑着看着她,生怕观众们听不明白,我故意放缓了语调,却又加大了音量:“你还真是愚蠢的够可以!试问,一个身高一米九的人怎么可能套的下这身短小的道具服?如果你是真的,即使不知道真泰迪的身高,你也不可能会没有这点最基本的常识!因为你根本就不认识真泰迪!”
观众们一片哗然:“啊!有道理,有道理!”
等人群里的喧嚣稍微安静了一些,我继续引导大家跟上我的思路:“一心想对伯爵殿下不利的幕后主使知道了我前来向伯爵先生报信,于是他们将计就计,在发现我冒充泰迪后,他们故意安排你这个刺客以工作人员的身份来接近我!你偷听别人呃谈话,得知真的泰迪是个烟鬼,还知道了他是兼职人员,所以再引我前来马场通道里,你故意嘘寒问暖,好让我对你的身份坚信不疑,然后按照你们安排好的计划骑上了头马,这样一来,你就名正言顺地跟随马队来到了伯爵殿下的身前而不让任何人生疑。不止如此,你们还特意在我身后安排了一位脾气暴躁、待人极不友善的骑手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好让我坚信他才是真正的杀手,这样一来我就防备错了对象,形势会对你们更加有利!你们的计划真可谓天衣无缝、完美至极!”
风之冬樱 spring 94 石破天惊(2)
说到这里,我抚掌击节,不住口地赞叹。
贵人姐姐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铁青。紧闭着嘴唇,她恨恨地看着我,却始终沉默不语。
“怎么?现在每件事都在误导我,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到底是如何发现真相的么?喂,听别人讲故事的时候,适当地问一句‘后来呢’,这可是最基本的礼貌啊,女士!”
嘲讽地微笑着,我定定地瞧着那个被人将双手铐在背后的女人一脸狼狈,豆大的汗珠不停歇地从没了血色的皮肤上渗出再缓缓滚落,心里突地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对上我的目光,贵人姐姐动作极缓慢地低下头。仿佛对我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她只是一味静默。
只可惜,看热闹的民众却没有贵人姐姐如此难能可贵的骨气,他们不住口地喧嚷着:“说啊,请说下去!”
我们俊美绝伦的从男爵大人此时双臂环胸,将修长的身体斜倚在围栏上笑吟吟地看着我,眼里写满了骄傲的情绪。
站在围栏后的伯爵先生和玛丽夫人则齐齐冲我点点头,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控制住贵人姐姐的几位保镖都是一脸精明相,但在看我的时候,他们的眼神里也参杂了几分钦佩。
瞧着现场的气氛渲染得差不多。我胸有成竹地开了口:“本来呢,我的确是差一点被你们给骗过去,直到——”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竖起耳朵倾听我讲话,生怕漏掉一个字,正因如此,塞满了人群的赛马场居然在此时变得鸦雀无声,只有一两匹马偶尔发出轻微的响鼻声。
手指突然点向仍然被挂在对方胸口的金色手机,我朗声道:“直到我看见你在观众席前面讲电话!”
高高挑起被修得细细的弯眉,贵人姐姐再也无法掩饰她的好奇与不解。突然抬头,她眼神闪烁地开口发问:“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需要随时跟同事沟通表演进展情况,这有什么问题?”
看着她那双求知欲十分强烈的双眼,我微微一笑:“告诉你吧,今天没进马场的时候,我曾先后给两个正在场内观看表演的人打过电话,可他们却完全听不到我的声音,为什么?因为场内太吵了!但是你呢?就在大家笑我笑得最热闹的时候,你居然可以一脸镇定地打电话而没有大吼大叫,我只能说一句——你真不是一般人!”
“如果把话说全了,那就是——你,以及主使你行刺的策划者。真不是一般的蠢人!”
贵人姐姐勃然大怒,殷红的嘴唇蠕动了一下,看那样子似乎想骂回来,但是生性凉薄如我岂会在这时给她开口的机会?
不等她发出声音,我早抢着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从常理推测,一个真正的工作人员绝对会带着收听效果更好的隐形耳麦,而不会选择碍手碍脚的手机;更重要的是,鲜艳的颜色和刺眼的物品往往会刺激到赛马,那么试问,在这里工作的人哪会在胸前挂着那么金光闪耀的手机到处乱走?”
观众们再次集体点头。
用胖胖的熊爪拍拍自己的脑袋,我故作沉思状:“当时我问自己这个问题,紧接着我便有了答案——你之所以要挂着那么招摇的金色物品,那是因为它便是你用来行刺伯爵殿下的武器!由于担心别人会仔细观察它以至于看出破绽,你就始终站在阳光下让它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并不停地作出打电话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先入为主地认为那是手机!”
“想通了这点,我又继续思考下一个问题——如果说那只金色的东西是武器,而主谋又想将此事处理成意外地模样,那到底会是什么武器呢?枪?炸弹?”
看台上的观众此时开始窃窃私语,似乎都在私下猜测那到底会是何种秘器。
耐心地等大家议论得差不多,老身这才慢悠悠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坐在马上,我一会儿跟观众招手,一会儿甩披风,拍头,听见人们如雷的鼓掌声和欢笑声,我灵光乍现,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非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克劳德先生?”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你们需要在场的所有观众都做你们的证人,你们要让每一个人都坚信克劳德先生是急病突发,不治身亡的!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简单了。我猜那个金色的物品应该是一种设计精巧的注射器,只要一摁开关,某种致命的药物就会被射向暗杀的对象,这种药物的剂量很小,即使受害者身边挤满了人,也不易为人察觉!我说的对不对?”
嘴唇颤抖了半天,贵人姐姐却仍是强作笑颜:“这都是你自己的凭空想象!”
“哦?”我背着手慢慢走向她,然后贴近她的耳边低声道:“那么好吧,就让我找个聪明人玩玩你的手机好了,反正就算你死了,最多也不过是个‘意外’!”
她吓得倒退了一步,却立即被身后的男人给推搡了回来。这次在对上我的目光,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盯着这个胆敢向我的家人伸出脏手的刺客,我突然怒不可遏:“从头到尾,你的马脚俯拾皆是,要是再看不出来,我岂不是跟你一样蠢?那我早该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了!豆腐你知道吧?一种对人体极有好处的健康食品,非常有益于提高人的智力,我强烈推荐你以后多吃点,因为你要是再不吃,你就真的无药可救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蹲监狱的时候貌似不可以点餐!咱们好歹也算相识一场,我琢磨着以后应该可以派人送点豆腐给你,不就是”
送个几十年牢饭么,有什么的?”
一扭脸看向笑得比谁都欢畅的丁书琪,我沉吟着问:“阿琪,我们dean家应该送得起吧?”
丁书琪点点头又摇摇头:“送是送得起,不过,与其把钱浪费在这样地蠢人身上,还不如捐给流离失所的灾民呢!”
叹口气,我也同意我丈夫的看法:“是啊,你说的有理,当刺客不是她的错,但当刺客当得如此失败,就是她的错!”
全场的观众立时哄堂大笑,贵人姐姐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她额前的汗水都快赶上瀑布了,那小模样煞是好看。把音量压小,她哀求道:“别这样,我跟伯爵殿下没有私仇,我也只是受雇于人!”
“哈!你承认了!受雇于人?”我揪住这个词不放:“你受雇于谁?”
全场的观众都紧张地看着贵人姐姐,等待着她的回答。
静默了半响,贵人姐姐轻轻摇摇头:“我只是收到了定金,并不知道雇用我的人是谁!”
看看时机差不多,我敛容环视全场:“诸位,现在她已经亲口承认了,她是被人派来刺杀克劳德先生的!虽然我暂时无法让她作证指认真凶,但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就是呼之欲出!相信你们早就知道,dean先生每行一步,都是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而考虑,他不像某些说话如同放屁的政客一样,上台之前就喜欢吹牛许诺,上台之后却变成了办事无能爱找借口的草包!我想请问一下,在场的所有观众,你们中有谁是克劳德财团的员工,你们中有谁是克劳德财团的供应商,你们又中有谁是克劳德财团的客户?如果您是其中之一,就请您举一下手给我们看看。”
听了我的话,大家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动手,知道——
电视镜头上突然出现了面带微笑举着右手的女王陛下。
在女王的表率作用下,看台上慢腾腾地举起了一只,两只。。。。。。
直到,数千只手。
心里一边统计,我一边惊讶——虽然早料到这不会是个小数字,却也没想到就在这个马场里,居然有半数人的命运跟克劳德财团息息相关的。
看台上呜呜泱泱的全是些好奇的面孔,对着那些颜色各异的眼睛,我沉着问道:“举手的各位,可以说,你们才是最了解克劳德财团的,最有资格评说克劳德先生功过的人!现在我只想请你们回答一个问题,克劳德先生到底是不是一位正直的,智慧的,值得人们去信赖的领导者?”
这个问题显然让众人吃了一惊,初时,看台上回荡出来的应答声断断续续,但是随着参与的人越来越多,那回答的声音也越来越洪亮,越来越坚定:“是的,他是的!”
满意地点点头,看着电视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被放大的数倍,我突然觉得自己其实还蛮上相的,当然,如果这头乱发能在事先被整理好就更完美了!
“现在,如你们亲眼多见,克劳德先生的人身安全遭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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