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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Tokyo JunkⅢ-第三个男人|作者:晓寒秋枫|分类:女生小说|更新:2025-05-19 01:03:12|下载:Tokyo JunkⅢ-第三个男人TXT下载
  柾闹别扭地望向贵之,贵之把最后一块海胆寿司塞进他嘴里。

  「不用在意,不久后就会长出来的。……不过或许不会很浓吧!」

  「这可说不定呢!要是我变得满脸大胡子,贵之要怎么办?」

  柾愈闹脾气,贵之就觉得可爱得不得了似地,着眼睛望向他。

  「以家系来看,这种可能性应该满小的……不过我是不会在意的。我又不是只喜欢你的脸或身体。来,鲑鱼子还有剩哟?」

  「啊~嗯。」

  一口吞下。

  看到乖巧地吃下鱼饵的柾,贵之的眼睛得更细了。

  「好吃吗?偶尔也去吃吃鱼怎么样?嗯……第二个星期六的话,可以空得下来,伊豆那里有家螃蟹料理很不错的店。」

  「第二个星期六?不行,那天是学校的校庆。」

  「校庆啊……真怀念哪。柾的班级要做什么?」

  「捞金鱼和卖棉花糖。」

  「那,我也去帮忙提升你们班上的营业额吧!」

  「……你要来吗!?」

  「睽违已久去拜访母校也不错吧!而且,我也想见见你们导师。……怎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啦,只是……」

  柾喝了一口啤酒,含糊以对。

  这样的话,无论如何都只能逃到底了……。

  「啊——!发现冈本!」

  「……呜哇!?」

  数日之后,某个暖和宜人的午休时间。在屋顶上睡午觉的柾耳边,有谁大叫着发出欢呼声。

  柾吓了一跳爬起身来,原来是班上的女生。

  「干、干嘛啦?不要吓人嘛……真是的。」

  柾本来还以为是篮球社的三年级女生,松了一口气。在一旁摊开杂志盖住脸睡觉的悠一,说着「吵死了」地睁开单眼。

  这几天来,柾的午休时间就在中庭、杂树林、视听教室、保健室、屋顶……等地方轮流渡过。不用说,这当然是为了躲避篮球社魔女们的追击。

  那群像大白鲨的女生们,不管柾再怎样拒绝或漠视,都毫不在意地继续游说。她们每到休息时间就涌到教室来劝说,不只是班上同学,连老师们都开玩笑地说起「期待冈本的白雪公主哟」的话来了。

  开什么玩笑,怎么能在贵之面前丢这种脸!

  「什么干嘛,大家都在找冈本耶。喂~!冈本在这里~!」

  这么一叫,她的背后立刻冒出四个女生。

  在吵些什么?这阵子女难不断的柾,由于不好的预感,脸上罩上一层阴霾。

  「吶、吶,冈本,你不会参加篮球社的戏剧对吧?这是真的吧?」

  「真的。」

  「万岁!太好了!」

  「那个啊,有人提议我们班上也来演戏。」

  「演戏?为什么?不是已经决定要捞金鱼和卖棉花糖了吗?」

  「可是那种的只有一小部分的人可以参加啊。我们想要全员都能参加的活动!」

  「听说班级戏剧大赛还来得及报名。参加社团活动的人虽然不能帮忙,可是有空的人人家一起合作的话,大道具和服装什么的,在剩下的十天里绝对来得及完成!」

  「我们想要演〃睡美人〃!这个故事大家都知道,而且演公主的人只要一直睡就行了,台词也很简单,对吧?」

  「喔……也没什么不好啊?」

  听到什么也没在想的柾回答,女生们手握着手,跳了起来。

  「lucky!那从今天开始练习,放学以后留下来喔!」

  「啊,不行。我今天要打工。」

  「打工什么的,跷掉啦!只剩下十天而已了耶。剧本会从图书馆里的书影印下来,放学以前做好,今天只要对台词,然后量衣服的尺寸就行了。」

  「……等一下,量尺寸?」

  「啊,冈本要演睡美人啊!」

  「啥!?」

  「这是班上投票决定的。」

  「我根本没听说啊!那种事什么时候决定的?」

  「刚才。谁叫你第四节一下课就不见人影了?」

  「……」

  「女难之相……女装……」

  在一脸茫然的柾身旁,悠一呢喃道。

  「然后,王子由佐仓来演。这样我们班绝对会拿第一名的!」

  「我?笑话,为什么我非得给阿冈醒来的亲吻不可啊?」

  「可是听说上次你们在学校餐厅亲嘴亲到舌头不是吗?」

  「才没有亲到舌头!悠一!都是你害的!」

  「唔……被加油添醋得这么严重啊!」

  「然后,你们两个亲亲的照片要拿去卖。营业额的一半给你们两个平分,剩下的一半就拿去补助庆功宴。摄影社的岛田已经说要帮我们拍照,都已经预约好了喔!」

  「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柾与悠一都不禁脱力。就在这个时候——

  「给我等一下!我不会让妳们这么做的!」

  呜哇~!出现了~!

  魔女五人组背负着正午的太阳出现了。她们大步走到班上女生面前,一把拉过柾,把他紧抱在怀里。

  「小柾可是篮球社的期待之星。我们不会让他去参加什么班级戏剧大赛的。不好意思,你们死心吧!」

  「咦~!为什么!?」

  「这是理所当然的。小柾可是我们篮球社的正式社员。」

  「他不是幽灵社员吗?大家都说他根本就没去参加练习,别说是正式队员,连候补都没希望了!」

  干你们屁事啊!

  「管他幽灵不幽灵,社员就是社员!」

  「比起根本没参加活动的社团,班级的事当然要优先!」

  班上女生用力拉过柾的手。

  「他要演白雪公主!」

  三年级女生也不服输地用力扯过柾的左手。

  「他要演睡美人!」

  「柾的黑发和红色蝴蝶结才配!」

  「和金色假发也一样配!」

  「我们出了十三万!」

  「用金钱利诱,太狡猾了!三年级就这样,太蛮横了!」

  「二年级就这样,嚣张什么!」

  「痛痛病痛!好痛啦!喂!」

  被两边用力拉扯,柾发出惨叫。悠一老神在在地靠在栏杆边,喝着柾喝剩的利乐包饮料。

  「哇~!手要被拉断了!悠一~!」

  「ok。」

  悠一真是个值得依赖的朋友。他踏进彼此睨视的女生之间,以自己的身体当盾,分开两军。

  被超过一百八的颀长男子以冷漠视线俯视,就连这些女人们也不禁红了脸退缩。不愧是悠一!人生最需要的就是朋友啊!

  「各位,请安静下来。与冈本征的一切交涉,全部都必须透过我来进行。」

  将感激得发抖的柾庇护在背后,悠一带着冷静的威严,如此宣言。

  「那么,冈本柾的校庆女装剧演出权,从五百圆开始竞标!」

  「……去死啦!」

  翌日天气晴朗。即使是假日,星期三还是要打工。柾从早上九点开始,就上早班努力工作。

  不过,像这样天气好的假日,客人也会变少。和大学生的打工人员轮流看顾闲散的柜台,柾在里面的办公室吃午饭时,同学岛田打电话来了。

  「阿冈?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有件事想拜托你……你今天上班到几点?」

  「四点……唱卡拉ok的话,我可不去。现在很穷。」

  「你闹穷不是一年到头的事吗?阿冈,你能不能代替我去打服务生的工?我堂哥在横浜开服务生派遣公司,说人手不足,要我去帮忙,可是我刚才从车站的楼梯摔下来,现在人在医院哪。」

  「医院?要不要紧啊?」

  「听说右脚有点骨折,等一下要进行精密检查。那个打工好象因为人手不足,正在伤脑筋哪。堂哥跟我说,不管谁都好,要我介绍朋友去帮忙。阿冈,你六点以前可以赶到横浜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横浜啊……回到家时会很晚了吧!」

  贵之的脸浮现脑海。——今天贵之去打接待高尔夫,一大早就出门了……。

  「听说是到十一点。可是时薪不错喔!」

  「多少?」

  「两千圆。」

  「我去!」

  「谢啦!那,六点在横浜车站。有台写着〃pareo.stuff〃的白色厢型车会到rotary去接。你就说是我介绍的就行了。」

  「ok。多保重啊!」

  柾高兴地挂断电话。

  太好了!两千圆!工作六小时就有一万两千圆了!要是可以藉此攀上关系,或许可以请对方介绍年底年初的打工!

  (回去的时候,去睡悠一那里就行了。反正今天贵之也会很晚回来。)只要留张纸条再出门就行了吧!

  (最近老是坏事不断,总算要改运了~)柾喜孜孜地渡过了剩下的打工时间。

  「你回来了。又去打工了吗?假日也这样拚命,你还真勤劳哪。这么努力工作,功课不要紧吗?」

  贵之已经回来了。

  他正在二楼寝室里面的更衣间——约有一个普通公寓的儿童房大小的空间,西装、衬衫等整理得像间时装店的小房间——裸着上半身更换衣服。

  没有半点赘肉的躯体。晒黑的宽广胸膛、美丽的二头肌、肌肉紧绷的下腹部……迷人得不得了。……可是,时机坏得不得了。

  「……你在啊……」

  柾朗上仰望映在镜中的贵之表情。

  「这里是我家,我在不行吗?」

  贵之从镜中朝柾一瞪。

  (糟糕!心情坏到最低点~)啊~啊。早知道就不要回来拿换穿的衣服了。贵之干嘛这么早回来呀!

  柾一面在内心咋舌,一面垫起脚尖,伸长身体在贵之的耳朵送上一个回家的亲吻。要纾解恋人的心,首先就从亲吻开始。这是柾三年来学到的技巧。

  「没有什么不行的啊!只是你说要去川奈,我还以为会更晚回来呢。高尔夫怎么样?」

  可是,柾的亲吻战略也没有奏效,贵之依然一脸不悦。

  「接待高尔夫,根本提不起劲。」

  「贵之高尔夫打得很棒吧?下次也教教我吧!」

  「你不是说高尔夫是无聊的大学生和老头子的运动吗?」

  贵之披上细条纹衬衫,配上芥末色的领带。

  「和贵之一起的话,不管玩什么都很有趣啊。……你还要出门吗?」

  「去横浜的老爷那里。可能会比较晚回来。」

  「喔……」

  「……你看起来好象很高兴哪。」

  「才没这种事呢!嗯……今天,我可以住在悠一那里吗?」

  「为什么?」

  「刚才岛田打电话去找打工的地方,说要大家一起写化学报告。那是小组研究报告,明天就要交了。他说大家一起写会比较好。」

  「那样的话,请他们到这里来不是更好?」

  「可是,岛田和大木也要来。他们家离悠一住的地方比较近啊!」

  「那么多人一起的话,佐仓住的地方太小了吧?用我的书房好了。总共三个人吧?请三代准备餐点吧!」

  「不用了啦。他们已经在悠一那里集合了,还要大家特地移动到这里,太麻烦了……」

  「柾。」

  贵之绑着领带,说了。

  「为什么不看我的眼睛?」

  「我……我有看啊?」

  柾心头一惊。他本来就是没办法装出扑克脸的个性,瞬间的动摇都表现在脸上了。

  「……今天禁止你外出。」

  贵之别上钮扣型的袖扣,拿着外套走出更衣间。柾追上贵之。

  「为什么!?明天就要交报告了耶!」

  「要是真有那种报告的话。」

  「真的啦!贵之,你不相信我吗?」

  「你扪心自问,看看自己的行动真的值得信赖吗?」

  「有啊!」

  「……」

  贵之就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

  『迎接的车子已经来了。』「我马上下去。」

  回答用内线通知的女佣,贵之穿上外套。

  「花一个晚上好好想想吧!我十二点以前会回来。接下来的话,到时候再谈。」

  贵之说完,就要走出房间。

  「要是那个时候我还在的话哪。」

  柾恶狠狠地带着满腔讽刺说道。

  「柾。」

  「贵之实在保护过度了。我一离开你的视线,就马上怀疑我是不是会在哪里做出些什么。……那个时候让你担心,我觉得很抱歉,可是我已经有好好反省,也有好好念书了啊!而且,再也没有打工到太晚才回来了不是吗?」

  一旦爆发,从七月的事件到最近一直闷在心里的积郁,就像地壳破裂般一口气喷发而出。今天一定要把忍在心底不说的话全说出来。柾这么想着,继续说道:「嘴上说着把我当恋人,可是贵之结果还不是只把我当小孩。要是恋人的话,就应该更信任我啊。我已经高二了。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我又不是小学生,才不要被这样一一限制!」

  柾一叫完,电话又响了。贵之咋舌。

  「……我没有安抚你的时间,好好听着……」

  「我不要。我也没时间了。」

  「闭嘴,乖乖听我说。」

  「贵之、贵之,每次都只说自己想说的话,太狡猾了!」

  「你又有哪次是把想说的话闷在心里不说的?」

  「就算我说了,你也不肯听啊!」

  「装出一副只有自已是被害者的模样,真教人不敢恭维。说起来,一开始先破坏信任的是谁?打工的事也是,我就是因为相信你,才对你打工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你却被卷进那种事件中——给我和四周围的人添了那么大的麻烦,还不肯学乖。不反省自己,却尽是要求别人,这不是很卑鄙吗?」

  「我有在反省啊!」

  「可是你的行动和说法却不一致。而且,你说你已经不是小孩了,这个说法能当真吗?要是你真有身为大人的自觉,就该在别人纠正你什么之前,自己先区别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连这种事都办不到的小孩子,我怎么能把他当恋人看待?」

  「我就是讨厌你这种说法!…….反正贵之除了h的时候以外,根本就不把我当恋人。贵之其实只想要我的身体而已对吧!」

  「你在说什么蠢话……!」

  「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好,贵之要是再继续把我当小孩看,我就和你分手!」

  「——」

  衣襟被猛然抓了过去。脸被抬起,颈骨倾轧。

  「好痛……!」

  「你是认真的?你是真心说出那种话的?」

  下巴被用力摇晃得几乎移位,柾醒悟到自己触怒了男人。

  正由于平常冷静,一旦发怒,贵之的愤怒是非比寻常的。以前柾也曾经一度惹怒过贵之,吃到不得了的苦头。

  虽然瞬间想要退缩,可是柾不可能取消说出口的话。他被揪住衣襟,拚命回瞪对方——。

  「……你要拋弃我吗?」

  心头一震——柾本以为贵之是在生气的修长眼睛,充满了深深的悲哀。

  「……」

  口中充满了苦涩的味道。……贵之好狡猾。被那种眼神凝视,自己就不得不承认那是自己信口胡说的气话……

  「……可…可是是贵之不好啊……我只是到朋友家住一晚而已……贵之却这样说人家……」

  辩解的语调变弱了……贵之忽地起眼睛,擦上柾柔软的脸颊。

  「……原来如此,是我保护过度了。在信不信赖你的问题之前,我疼爱你疼爱得太过火了。就连让你到别的男人家住一晚也不愿意。」

  「悠一只是朋友而已啊!」

  「就算清楚这一点……还是一样。」

  看到贵之端整的脸上浮现的自嘲笑容,柾也微笑了。

  「我第一次知道,贵之……原来这么会吃醋啊!」

  「没错。我是个自私的男人。……如果我的态度伤害了你的自尊心,那我道歉。……对不起。」

  贵之在话语之间,不断地送上亲吻——以几乎要溶化的视线包裹住柾。

  「……我可以住在悠一那里吗?」

  「被这张可爱的脸拜托,如果还有哪个男人狠心拒绝,那我还真想看看呢!」

  「那……」

  「可是,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为什么!?」

  「中午的时候,岛田打电话过来。说有个不错的打工机会,想要马上连络你,问我你现在在那里,我把你打工的录像带店的电话告诉他了。我还想问问你,住院进行精密检查的他,今晚要怎样到佐仓家去完成报告呢?」

  「好、好卑鄙!你根本就知道……!」

  「卑鄙的到底是谁?」

  贵之一说完,「碰」地一堆柾的肩膀。

  踉跄地往后跌去的柾与贵之之间,被厚重的门板隔离了。「喀嚓」一声,外头传来锁门的声音——锁门的声音!?

  「贵之!」

  门把已经被锁上,不管怎么旋转,都同样动也不动。隔着门板,传来贵之可憎的冷彻嗓音。

  「这是你说谎的惩罚。在我回来之前,你就在里面反省吧!」

  「把门打开!王八蛋!」

  柾狠狠踢门,可是柚木制成的门丝毫不动弹。

  「放心吧!里面有厕所也有浴室。」

  「饭呢!?我中午只吃了面包而已耶!?」

  「水多得是。一餐没吃,也死不了人的。」

  「贵之大白痴!我最讨厌你了!」

  「就让我期待,看看你今晚在床上还说不说得说出同样的台词。」

  贵之好象从走廊离开了。脚步声走下楼梯。

  「在我回来之前,不许让柾离开寝室。」

  最后传来贵之对女佣三代的如此叮咛。

  「可恶!」

  柾踢上门旁的保险柜想要泄忿。

  「好痛……!」

  结果痛的只是自己的脚尖,柾抱着脚跳到面东的窗边。从阳台可以看见载着贵之的黑色礼车缓缓驶出人门。

  「……死老头!」

  柾骂道,打开南向的窗户。中庭的巨大樱树,枝桠正好伸展到窗下。

  柾抓住窗缘用力一翻身,轻巧地跳上粗大的枝干。由于重量,枯一!那个臭家伙……!

  (传说中,让别人看见birthdaysuit的话,两人就会落得悲惨分手的结局。你不知道吗?)(把这个别在给卖之的礼物上吧!)那个缎带……他说适合……指的是我的脖子吗!?

  (可恶……那个臭家伙!我一定要宰了他!)涌上心头的愤怒,让柾疏忽了状况掌握。他被醉客从后方架住,大手用力抓住了那里。

  「呜哇啊啊啊!你在摸哪里!变态!」

  「no、no,不要怕。我很温柔。男孩子都喜欢这个呢!」

  男人以下流的动作开始揉起柾的股间。

  「呜、哇啊!啊啊!可、可恶……放开我!」

  只要给予直接刺激,就会挺立起来——虽然悲哀,可是柾正值这种年龄。

  再加上男人将自己的股间按上柾的臀部,快感和恶心的双重奏,让柾陷入恐慌状态。挣扎的脚被绊倒,柾被按倒在地上。

  「boy……好cufe……是我喜欢的type呢……」

  呀啊吶唧啊~~!不要咬我的耳朵~~!

  「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

  「为什幺要逃?我叫你,你跟过来……这是两情相悦呢!」

  「我才没有!」

  柾以甸甸前进的姿势向前逃,被抓住的分身前端擦到了地板……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已经勃起了。裤子被拉了下来。这样下去,会……!

  「oh……!pretty……」

  不要看着别人的屁股说那种话!

  「放心,我没有aids。我会很温柔的。会很舒服的。」

  被男人紧贴着背后,柾在地上爬行。往前伸的手指抓到了什幺。

  「叫你……让开!你这只死猪!」

  柾一回头,以抓住的厚重字典书角,用力打上按住自己的男人侧头部。

  「oh!」

  正中眼睛。男人按着脸,往后退去。

  柾喘息着站起身,把广辞苑高举在头上,朝男人的脸砸去。

  「可以摸我的!只有贵之一个人而已!」

  柾对着以母语不知嚷嚷着什幺爬出走廊的男人屁股伸出中指。可恶……竟然给他摸到!恶心毙了!

  柾拉上裤子,急着走出房间时,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低声窃笑。他吓了一跳,回过头去。

  ——有人在那里。

  在只点亮一盏橘黄灯光的立灯、昏暗的房间一隅——一个穿著燕尾服的男人,正坐在窗边。

  在他的股间,一个也同样盛装打扮的少年,正把头埋在那里蠕动着。由于角度的关系,虽然看不见重点部位,可是他们在干什幺,可说一目了然……。

  「这里是使用中哪……小鬼。」

  男人将修长的眉毛挑成拱型,这幺说道。

  柾吃惊瞠目。

  这个充满野趣的男中音……棱角分明的浅黑色脸庞……也不能说不俊帅的端整五官、还有看起来带着几分戏谑的……!

  「啊、……啊啊啊——!」

  柾指着对方大叫,而男人则抚摸着在自己股间上下移动的少年头发,送了个笨拙的秋波。

  「好久不见了哪!再等一下,马上就结束了。」

  「草、……草佣!」

  「变态!不知羞耻!!色情狂!!!」

  「这可是我们睽违三个月的再会耶?就不能再说点甜蜜的话吗?像是『我好想你』……『我爱你』……『抱我』……之类的,多的是吧?」

  「色老头!」

  柾朝他用力吐舌头,草耸了耸穿著燕尾服的厚实肩膀。

  原本身材就高,虽然有点野性过了头,可是还算得上俊帅的草佣,把下巴胡渣剃干净、乱翘的头发梳整齐后,不管怎幺看都是个完美的绅士。日本人穿起燕尾服,很容易看起来像是饭店的服务生小弟,可是草穿起来却体面极了。

  「对吧?我是好男人吧?有没有重新迷上我啦?」

  ——如果不是这种死个性的话。

  「只是看起来正常一点而已,别臭美了。——不管这个,你怎幺会在这种地方?难道又是来取材什幺……」

  「真是不解风情哪,小鬼。」

  草用挟着香烟的手指轻轻按住柾的嘴唇,再送上一个笨拙的秋波。

  「叫你不要叫我小鬼啦!」

  柾鼓起腮帮子,草起眼晴,吸了口烟。

  原本在草股间诡异地蠕动的美少年,以饥渴的湿润眼睛说「下次我们在外头见面吧」,然后彷佛咒骂「碍事者」似地,睨了柾一眼之后离去了。

  「等了好久,主角都不出来,我为了排遣无聊才出来探险的。刚才那个人?我也不清楚。啊,我事先声明,引诱我的可是对方哟!」

  「又没人问你。」

  柾生硬地回答,脸颊依然气鼓鼓地。

  草笑得更得意了。

  「吃醋的话,老实这幺说不就好了?」

  谁吃醋啊!?

  这个没神经的男人,就叫做草佣。

  他是个自由记者,最近刚出了一本叫做《东京junk》的书,是关于东京麻药流通内幕的报导作品。由于内容逼真翔实地描写了伴游俱乐部daytona杀人事件的真相,连报纸都以话题新书对比书大加报导。从书店里堆了一整排的情形来看,好象卖得相当不错。

  柾以事件为契机认识的自由记者,就是这个草佣。救出被犯人们绑架、濒临危机的柾的,也是他。

  偶然的是,草是贵之的大学同期同学,他们从学生时代起就水火不容(?)的样子。根据读过数本草著作的悠一所说,他是个〃拥有冷澈观察视点的社会派写实作家〃,而根据贵之的说法,则是〃为了金钱不惜勒索的鬃狗〃……评价因人而异。

  至于柾的评价嘛……。

  「晤~嗯……,只有口交果然还是不够满足哪。还是该做到最后的。小鬼,给你两万代替他继续怎样?」

  ……史上最差劲的色老头。

  「别那幺瞪嘛。看在武士的情面上,小鬼和其它男人花心的事,我就替你对贵之保密吧!」

  「我是被袭击的!那种状况,你是怎幺看的?竟然会想成那样!」

  「不是sm女郎的打工吗?凌辱、踢打m男的……」

  「是服务生啦!服务生!我打的是服务生的工!」

  「服务生?那真是抱歉了……看你那身衣服,我还以为是去参加七五三祝贺式哩……」

  草笑得眼睛都了,这更气坏了柾的神经。

  「打工啊……。用不着做这种事,钱也随便你花不是吗?就算小鬼用掉个一两亿,四方堂集团也不会倒啊!」

  「谁要用爷爷家的钱啊!自己花的钱,至少要自己赚!」

  「噢噢~,年纪小小,真了不起呢!佩服佩服。」

  草「啪啦」地拍手,柾恨恨地瞪向他。……竟然把我当傻瓜……总有一天,一定赏那张没神经的脸一巴掌。

  「不不不,我是真的觉得很钦佩哟。趁着年经,学习劳动的尊贵,这是件好事。以贵之而言,这真是进步的教育方针呢!」

  「那个顽固的石头怎幺可能会奖励打工?今天也是……」

  就是啊!只是撒点小谎而已,普通人会把人家锁在房间里吗!?什幺「一餐没吃也死不了人」?可恶……那个独裁者!

  「哦哦,那就是小鬼不好了。谁叫你要撒那种破绽百出的谎呢?」

  「要是不撒谎,贵之才不会让我在这种时间出门。实在是保护过度!」

  「是放任过度吧?四方堂的继承人,竟然连保镳也不带地通学,光是这一点,就够教我吃惊的了。那个老爷子竟然肯允许你这幺做哪。」

  老爷子指的就是四方堂老爷——也就是柾的祖父。

  老爷子在一年前罹患心脏疾病,让出了四方堂重工的董事长之位,但他还是以四方堂集团会长的身分,一手掌握财经界,是个重要的幕后人物。

  ——这个草佣,就是写下让老爷子生病的报导的人,与四方堂家有着不浅的因缘,他也因此被贵之视为眼中钉。

  「我事先声明,我才不会继承什幺家业。那只是贵之和爷爷擅自这幺认为的。」

  「可是离开母亲,受了人家五年的照顾,也不能说声拜拜就走人吧?」

  「高中毕业以后,我就要自己赚钱独立生活。大学的话,也找可以全额奖学金补助的……现在的学费和生活费,等到我就业之后,就会工作偿还。我现在正在存高中毕业后搬家的钱。」

  柾的生活费、学费、零用钱等一切,全都是从贵之的钱包支付的。对柾而言,那也是恋人的钱。

  住在恋人家里白吃白喝。

  可悲的是……这就是柾目前的身分。

  柾才十七岁,只是个高中生,受到有经济能力的大人照顾是没办法的事。——这是再明白不过的道理。可是,贵之不只是单纯的监护人。他是柾的恋人。

  光是单方面地依赖对方,以一个男人而言,实在太可悲了。至少毕业后的独立资金……至少恋人的生日礼物,柾想要用自己赚的钱想办法。

  不管是十二岁的年龄差距、经济能力、智能还是体力,柾没有一样敌得过贵之——所以,打工这件事,更是他身为男人的坚持。

  「乍看之下是很不错的志气……可是撒谎让贵之担心,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不对,是贵之保护过度了。那个顽固的石头,老是摆出一张监护人的脸孔。」

  「贵之也真是死不暝目哪……」

  草摇了摇头,「噗~」地吐了口烟,然后把烟灰弹进壶里……那个不是骨董吗……?

  突然地,背后传来「咯咯……」的声音。

  柾诧异地回过头去,草漫不在乎地开口了。

  「这幺说来,我倒忘了。在小鬼来之前,有个奇怪的大叔闯了进来。因为碍事,所以把他绑起来,扔在那里了。」

  那个可怜的男人,全身被电线绑得死死的,倒在窗帘一角。

  男人和柾一样作服务生打扮……身材相当瘦小。草还寒住了男人的嘴,他以芋虫般的姿态痛苦地扭动身躯。

  「好过分!用不着绑起来吧?」

  「说那什幺话,这个人偷偷摸摸地溜进来,还突然拿起喷雾剂威吓哩。这是正当防卫。」

  「是防卫过度吧!」

  「可是,那个味道……」

  草皱起浓眉,擦了擦鼻子。

  他的视线前端,掉着一个约有食指大的塑料喷雾容器。尺寸大约携带用除臭剂的大小,上面没有任何卷标。

  「可是啊,就算是我,绑了大叔也兴奋不起来哪。」

  草一面胡说八道,一面帮男人取下堵嘴的东西。男人喘着气,朝玩弄着喷雾剂的柾大叫:「啊、你、不行!不可以碰那个!」

  「咦?」

  「那个喷雾剂……啊!」

  男人看到柾的脸,赫然瞠日结舌。

  「你……是那个……!」

  「咦?……啊啊!」

  柾也惊愕地睁大眼睛。

  「木下先生!?你怎幺会在这里!」

  「认识的人吗?……要玩3p吗?」

  一面搔着翘起头发的白痴如此说道。

  「绫音小姐的家!?这里吗?」

  「没错。今天的舞会,是为了宣布绫音小姐订婚的消息。」

  隔了一个小时,总算被解开束缚的木下,一面按摩着原本被绑住的手腕一面说道。不知是不是打算变装,他的头发用发油梳起,圆框眼镜也换成了四方形的黑框眼镜。

  柾在客厅看到的似曾相识的男人……正是木下。

  「这真的是偶然。我登记打工的事务所,今天早上突然打电话来,说人手不足,要我过去……」

  「你知道是要来绫音小姐的家吗?」

  「是的。那天以后,我一直努力想和绫音小姐取得连络,可是都不顺利。所以,我本来以为不可能潜入这场舞会,而且给事务所的履历表上也有照片……。可是筛选工作似乎意外地简单……」

  柾也这幺认为。

  舞会的规模如此盛大,服务人员却都是临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