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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的野蛮小天使|作者:movepp|分类:女生小说|更新:2025-05-20 13:30:11|下载:我的野蛮小天使TXT下载
  “吼——”丹儿发出动物般凶恶的低吼声。

  “神经病!”司机不理她,绕道呼啸而过,却从后视镜中看到那个女疯子追了上来,速度惊人,他猛踩油门,没看见前方来车,砰地一声,马路乱成一团!

  丹儿放慢速度,停下脚步,看着血腥的一幕却事不关己地立在路上佞笑。

  房里挂满选购而来的婚宴礼服,亮丽的、优雅的一件件都闪耀着幸福的光芒。

  这一天下来妮可虽有些累却心满意足,此刻她正坐在行李箱上望着那些礼服傻笑。

  “行李弄好了吗?快到搭机的时间了。”赫士达进房来探问,看见可人儿正望着礼服憨笑,可爱的模样使他忍不住倾身去吻她。

  妮可被这突来的吻遮去视线,眨眨眼看着自己英俊的老公,心底爱意无限。“谢谢你给我这么多的幸福。”

  “这是我的荣幸。”赫士达宠爱地说,坐到床沿将她拉自腿上。

  “为什么是……荣幸?”妮可受宠若惊地瞅着他。

  “你是天上掉下来的天使。”他富魔力的眼中漾着笑意,凝视她绝美的星眸,在他心底她是最特别的星辰,呵护着她是他一生的荣耀。

  妮可伸出双臂圈住他的颈项,温顺地倚偎着他,体会得出他的疼爱,而一句从未说过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我爱你。”

  赫士达眼中的笑意更深,清楚地感受她无形的转变,剑拔弩张在她身上早已不复见,她常用醉人的温柔,甜蜜的话语填满他的心。

  “订制的白纱会由‘赫兹快递’空运过来,我要你把我的爱穿在身上,让世人看见我们的爱情。”

  妮可噗哧一笑,他的话比“我爱你”更多情。

  “我肯定会被宠坏的。”她低喃,轻盈的指尖不经心地在他的颈窝旋绕。

  “呃……”他的喉头发出一声低吼,腹下一阵紧绷。

  妮可发现他双腿间的变化,讶异地弹跳起来,急忙地说:“搭机的时间到了,我们该去印尼了。”

  “别急。”他把她拉了回来,深情地说:“还有一个小时。”

  妮可瞅着他充满电流的眼,深陷在他的情网中,他的身子俯了下来,将她压抵在柔软的大床上,细密地吻她。

  她心狂跳地闭上眼睛,任他吻着自己,任自己在他的情怀中融成一摊水。

  他的大手探入裙下,占有双腿间的柔蜜园地,隔着薄弱的防卫挑逗她的热情,在敏感的花蒂上流连,激起她心底的阵阵涟漪,直到香津透出,他缓缓地褪去她的防线,也缓缓地退开身子,亲吻她的禁地,她惊羞地瑟缩着双腿,无力地嘤咛。“啊……你……好坏!”

  “别怕我的坏。”他恶魔般地对她笑,分开她修长匀称的双腿,舌侵扰进她的紧窒间……

  “嗯……”她的腹下不断紧缩,奇异的战栗感蔓延至全身,她双手紧揪着床单,深怕一喘息,身子就要飞扬上天了。

  他卸去长裤,释放疼痛的勃发,也动手解开她的衣扣,吻顺着绵密的丝绸直上,落到她的胸前,隔着性感的内衣吮吻她细致的蓓蕾,坚挺的昂然在她的幽园外摩挲,交缠着蜜液深入欲火燎原处满足她深邃的欲望,也舒发自己的情潮。

  爱在两情相悦下敲击出美妙的音韵,冲刺的爱火不断制造高潮,他托起她的身子,令她跨坐在自己的双腿间,解开她胸前的阻隔,美丽的胸波乍现,在起伏中动荡,震撼了他的视觉,他低下头去捕捉柔软的波心,在唇齿间轻轻吸吮,挑动更深沉的欲望,冲刺的力量不曾间断,亢奋的快慰在两人的交合点上漫游,扩展到全身,连细胞都发出欢愉的叹息!

  她的紧窒诱发他种下爱的因子,躯体获得最大的满足,性灵因此升华;两人深情拥抱,共同拥有这璀璨的一刻。

  晚间,妮可搭着赫士达的私人飞机载着幸福起飞,降落在印尼的一座私人岛屿上;从机上鸟瞰,清楚地看见一座长型的大屋子坐落其中,下了飞机后赫士达驾着吉普车回到大屋右端的一处庭院中。

  “我们要住在这里吗?”妮可昏昏欲睡地问,眼皮已有点睁不开。

  “没错,这里是偏厅,后面直通客房,我们今晚就住客房。”赫士达推开一道欧洲乡村式的双并大门,搂着妮可走进屋里。

  “公婆呢?”妮可问。

  “他们习惯早睡,我一向在月初回到这里和父母共进早餐,明早你就会见到他们。”

  “嗯。”妮可温顺地点头,很想快点找到床,可以让她扑下去,卧倒。

  “瞧你美丽的眼睛都快合上了。”赫士达很快地将她带进舒适的客房。

  妮可一见到渴望中的床,很快地打开行李取出睡衣换上,躺下去,连晚安都来不及说,就沉沉地睡去。

  赫士达见小人儿累成这样,于心不忍,为她盖上被褥,卸去衣衫和她共枕眠。

  清晨的闹钟忽然变成鸟语花香和迷人的海潮声,令妮可感到惊喜。

  她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处在一间雪白的房间内,优雅的白色轻纱帘幔在敞开的大型落地窗间飘扬,放眼望去海就在绿油油的树林外。

  阳光洒进屋里照亮一室璀璨,身边的爱人仍熟睡着,她深深注视他俊逸的容颜,极轻柔地在他颊上印下一吻,没有吵醒他,光着脚丫子溜下床,溜出落地窗外,顺着林荫走向沙滩。

  清澈无污染的海洋一望无际,水中的鱼儿恣情悠游,阵阵海浪冲刷过她白皙的脚踝,骄阳下一只随海潮而来的贝壳在她脚边绽放不可思议的光芒,她惊喜地拾了起来,准备带回去当纪念。

  “吼——”海风中传来一声动物的低吼声;她才想抬头看是什么东西在吠,不如打哪来的水上摩托车疾驰向她,激狂的浪涛喷得老高,冲上岸来。

  “啊呀!”妮可惊险地闪躲,手中的贝壳掉了,她不慎跌入海水中,海浪一波波把她的睡衣打得湿透了,而她看到摩托车上的人竟是……丹儿!丹儿身着一身俐落的黑衣黑裤,和平时“隆重”的仕女装截然不同。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有没有回家去?你爷爷急着找你呢?”妮可边问边从海水中挣扎起身。

  “嘿嘿……”丹儿下车直向她走来,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闪亮的锐器,阳光的强烈反射使妮可看不清那是什么,直到丹儿走近,才发现那竟是一把尖锐的短刀。

  “你要做什么?”妮可问,机警地退开。

  丹儿没有回答,一步步地逼近妮可,黑黑的眼圈,布满血丝的双眼,浑身散发着一股可怖的戾气!

  “你怎么变得不太一样?”妮可惊觉古怪,丹儿的神态好像恨不得杀了她似的。

  忽地,丹儿飞扑过去,把妮可扑倒在沙滩上。

  “走开……”妮可挣扎,和丹儿扭打成一团,但丹儿竟力大无穷,她始终推不动丹儿,此时,丹儿高举短刀正欲朝妮可刺下。

  妮可惊惧地闪避,惊叫:“你疯了吗?”

  丹儿邪恶地勾起唇角佞笑,眼中放射动物般的凶猛神情,伸手狠狠地紧扣住妮可的颈子。

  妮可被掐得胀红了脸,无法呼吸,在丹儿的刀就要刺下来的同时,妮可使尽全身的力气一拳挥向丹儿的脸。

  “啊——”丹儿哀叫。

  妮可奋力地起身,逃开她奔到树林边。“是你逼我出拳的!”

  “吼——”丹儿半跪在沙滩上,侧过阴沉的眼,怨怒地瞪着妮可,反身又是一扑。

  妮可机灵地退开,丹儿来不及煞住脚步,一头扑到树干上,咚地一声头昏脑胀。“啊——吼——吼——”发出激怒的恐吼声。

  “你吠够了没?你这样看起来很愚蠢,你知道吗?”妮可惊喘,忍不住想教训丹了儿,但丹儿充耳不闻,摇摇晃晃又要向她扑来。

  “妮可……你在哪里?”赫士达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这里很危险你别过来!”妮可惊诧地大叫,不想赫士达因而受伤。

  丹儿听见“赫士达”三个字蓦然一怔,眼中的戾气岑寂下来,她掉头推着水上摩托车到水面上,一跃骑上,火速离去,消失在海平面上。

  赫士达一路狂奔过来,急得连鞋都来不及穿。惊见妮可全身都是沙,狼狈地立在海边,奔过去一把抱住她。

  “发生什么事?”赫士达关切地问。

  妮可方才的勇气顿然消失,她心有余悸地抱住赫士达。“丹儿刚刚来过。”

  “她又对你做了什么?”赫士达捧起妮可的脸问。

  妮可思虑着后果,摇摇头,不告状。“没什么,只是奇怪她怎会出现在这里?”

  “江家在附近拥有一座小岛。”赫士达说,敏锐地察觉到妮可眼中的隐瞒。“你得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替她拍去发上和身上的沙粒。

  “也许你爱她就一切都没事了吧!”妮可感叹。

  “傻话,那是不可能的事,感情不是勉强得来的。”赫士达说。

  妮可深深瞅着他比阳光更炯然的眼,更加珍惜他的情,同情丹儿,更对她的行径感到遗憾。

  “我们回屋里吧,待会儿要见公婆呢!”她语气平淡地说。

  “不,你还没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赫士达坚持。

  “真的没事。”妮可心虚地低下头,忽然看到那个颜色恍若珍珠的贝壳竟然就在脚下,立刻拾了起来,心情蓦地转好。“你瞧这个贝壳好漂亮,我想带回去。”

  赫士达紧盯着她唇边淡淡的笑痕,不明白她为何执意隐瞒,他可不相信真的没事,不过他仍有办法知道的。“就带回去吧!”他宠爱地说,拥着她漫步回屋里。

  一番梳洗后,妮可随着赫士达从屋檐下的走廊来到靠海的露天餐厅,精致的绿色帐棚下有张原木长桌,长桌上有各式的面包和果汁。赫士达的父母随后来到,两位银发族见到妮可都开心不已,热情地拥抱她,而那日和赫士达相拥道别的“美眉”也在,近看,才知她笑脸明媚动人,神态间却有些玩世不恭,她正好奇地瞅着妮可。

  “公公婆婆好。”妮可害羞地行礼。

  “噢!好女儿,我们虽然头发都白了,但可不是老公公和老婆婆哦!”赫兹国际快递的创始人“赫兹”,笑呵呵地说。

  妮可惊讶老人家竟称她为“女儿”!

  “就和士达一起喊爸爸妈妈,你早就是咱们家的人了,我们常听士达提起你,一点都不陌生哦!”赫妈妈疼爱地挽着妮可的手。

  妮可眼中转着泪光,原来早在五年前,在世界的另一端,赫士达早就默默地给她温暖,连同他的亲人都将她视为家人,这样的温情教她有说不出的感动。

  “这是我二妹,赫水颖。”赫士达介绍。

  “你好,小嫂子。”水颖拥抱妮可,直率地表达欢迎之情。

  “你不是去英国深造了吗?”妮可好奇地问她。

  “去英国的是我双胞胎的姐姐水嫣,我们是一个棋子两种性子,我可没她的温柔,也没有她的雄心壮志。”水颖耸耸肩,洒脱地笑着。

  “她现在只等着嫁人了。”赫士达捉弄地说。

  “那也得等你婚宴过后,我怎好意思抢先呢?”水颖笑得十分灿烂。

  妮可看得出水颖正恋爱中,那是恋爱中的人才有的幸福笑靥。

  “你们兄妹别一见面就抬杠,快坐下来,吃早餐吧!”赫妈妈说,分别拉着妮可和水颖在身边坐定;赫爸爸也坐到主位上,赫士达则坐在妮可对面。

  仆人们送来茶饮,注满每个人的杯子。“祝福我们大家。”赫爸爸举杯爽朗地说。

  “祝福我们大家。”全家人都跟着举杯,喜悦团聚。

  微风轻拂在每个人的脸颊上,阳光,笑语,远离尘嚣,这样的画面将永远刻划在妮可的心灵深处。

  她默默地喝着温热的茶,悄悄抬眼注视对座的赫士达,发现他也正默默地注视着她,眼底的温柔令她手中的茶也变成醉人的酒,心中漾满香醇的幸福。

  第九章

  午后海风凉意十足,赫家两老正在午睡,妮可和水颖这对姑嫂很投缘,两人一直在房里聊天,赫士达则在保安室里查看监视录影带。

  丹儿竟持刀刺杀妮可,这事情非同小可!

  他面色凝重,除了愤怒还有忧心,深怕丹儿会再对妮可不利,而且丹儿奇异的神色,简直就像着魔似的丧心病狂,很不对劲!

  他当机立断拨电话回新加坡给太公,打算请太公约束丹儿的行为,若再造次他绝不留情面,不一会儿江家的老管家前来接听。

  “赫董,太公生病住院了。”老管家忧心忡忡地说。

  “为什么?”

  “唉——不瞒您说,小姐好多天都没回来,他老人家心急得都病了。”

  “丹儿一直没回家去?”赫士达心底暗潮汹涌,觉得丹儿行径十分可疑。

  “您上回来电告知的胡晓晶和田小铃两位,都不是最后和小姐在一起的人,她们说小姐和一个陌生男子走了。”

  “什么样的男子?”

  “她们不知道。”

  “但丹儿人很可能在印尼太公的私人岛上,今早内人见过她。”赫士达肯定地说。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立刻派人去把小姐带回。”老管家喜极而泣。

  挂上电话后,赫士达心情沉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丹儿肯定是冲着他们而来的,这里地广人稀,妮可又爱东跑西跑,教他实难放心!还是先把妮可带回新加坡比较安全。

  他离开保安室,到水颖房里去找妮可。“嘿,你们聊够了吗?”

  “要回去了吗?”妮可愉快地问。

  “别那么快把小嫂子带走嘛!”水颖霸着人不放。

  “等你来新加坡,让你们聊不完好吗?”赫士达打趣地说,不让妮可和妹妹看出他的顾虑。

  “好吧!”水颖这才同意放人。

  告别赫家成员,搭着私人飞机又回到新加坡。才一下飞机,公司秘书就打行动电话找上他。

  “公司有份公文急待我签名,我先送你回家,你先上楼去,别乱跑。”赫士达对妮可交代。

  妮可点头,期待地问:“要回来吃晚饭吗?”

  “当然。”赫士达吻吻她红润的唇,亲昵地说。“我看着你进去。”

  “嗯。”妮可心窝甜甜的,在他的目送下走进豪华气派的大楼门内。

  “赫太太您回来了。”大楼管理员制服笔挺的在柜台后问候。

  妮可点个头,真喜欢听人家叫她“赫太太”,进电梯前,她朝门外一直注视她的赫士达挥手,直到进了电梯,门关上。

  她才伸手想按灯键,忽然想到,家里根本没菜了,她该去买些菜回来做晚餐。按了开关,电梯门开了,门外赫士达的座车已不在,她走出电梯,徒步到附近买菜;心里盘算着要做红烧狮子头、清蒸鳕鱼、炒青菜,外加最拿手的紫菜蛋花汤。

  买好食材后回到大厦,很期待听到那声赫太太,但这次大楼管理员并没有问候,柜台里空荡荡的,管理员不在,不知上哪儿去了,她耸肩搭上电梯。

  到家了,她才要取出钥匙,却发现门锁被破坏了,门是虚掩的!

  遭小偷了吗?她以为这幢大厦安全管理做得很严密。

  她把菜放在门口,没有碰门把,聪明地不破坏歹徒的指纹,用鞋尖挪开大门,探视里头,奇怪的是客厅并没有被翻箱倒柜的状况,她大胆地进屋,四处巡视,并未发现任何人或任何异状,直到进入主卧室,她骇然一惊!

  丹儿站在房里,穿着她的婚宴礼服转圈子,原来丹儿是入侵者!

  “你怎会在我家里?”妮可惊悸地问,丹儿停止转圈,动物般的双眼射向她,凶猛的眼神令她屏息。

  妮可退开一步,惊觉丹儿的黑眼圈更深了,简直像两圈黑轮,脸色也惨白得可怕。

  “吼——”丹儿发出嘶吼声。

  “你究竟是哪根筋不对了?”妮可颤抖地指责。

  “吼——”丹儿愤恨一瞪,从扔在地上的黑裤子里取出先前的那把短刀,割破挂在衣柜前的礼服,这一刀割碎的不只是礼服,还有妮可的心。

  “不要,不要!”妮可惊惧地阻止。

  丹儿眯起眼,露出魔女般的狞笑,发狂地把所有礼服割得稀烂,包括自己身上的那件,残忍地撕碎天使的幸福!

  “不要……求求你……”妮可泪流满面地请求,却只见礼服化成雪片纷飞。

  “吼——吼——”丹儿发出得意又邪恶的呼吼,乐见妮可伤心哭泣,且执着利刃向她欺来。

  “我不怕你!”在性命受威胁的一刻妮可并没有退却,所有的勇气和愤怒忽涌而上,举起椅子奋力抵抗,可丹儿不知哪来的神力,一把抢过她的椅子砸向墙去,椅子摔得稀烂扭曲,并朝妮可一步步逼来。

  妮可退向梳妆台,碰撞到上头的一瓶卸妆油,她灵光乍现的拿起它,打开瓶盖,撤到地上,丹儿一脚踩上去,立刻摔跌在地,想爬起来又滑倒。

  “你答应别再发神经,我就拉你一把!”妮可并没有因此而幸灾乐祸,但丹儿一点也不领情,起不了身,立刻将刀子挥向妮可;妮可的手臂传来一阵刺痛,血流不止。

  “哈哈——”丹儿见她痛苦,纵声大笑,爬行远离油渍,欲取地上沽满鲜血的刀子。

  妮可见她疯狂,赶紧踢开刀子。

  丹儿面目狰狞,像豹子般跳跃起身,扑向那把刀,握在手上。

  妮可深知无法和她搏斗,负伤逃出房门。

  “吼——”丹儿奋力追了过来,速度之快令人错愕,刀子一挥,划破了妮可身上的衣服。

  妮可拼命地跑,奔出大门后急急按电梯,幸而电梯门即时打开,她奔了进去,按关门键,门缓慢地关上之际,只见丹儿高举刀子就要扑杀过来,妮可心想这下她可能连赫士达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伤痛揪紧她的心!在这“最后一刻”,他的笑、他的好,紧紧扯痛了她的心,她深爱着他,坚定不移,一点也不想失去他!

  这样强烈的意念支撑着妮可,狠狠地朝丹儿执刀的手臂上咬去,并给她一拳迎面痛击,腿一扬踢开她!

  “啊——”丹儿跌到地上惨叫。

  “你别再逼我野蛮了!”妮可立刻按下电梯,瘫靠在冰凉的墙上喘息。

  到了玄关,她立刻去向管理员求救,这才发现管理员早已倒在柜台下口吐白沫,看来是被吓晕了,原来方才她上楼之时,管理员已经“遇害”。

  妮可求助无门,慌乱无措之际,赫士达竟走进大门来!她像隔了一世纪没见到他似的,惊恐地奔过去抱住他哭泣。“你怎会突然回来?”

  “踅回来拿一份文件,怎么弄成这样?”赫士达紧急取出帕子按住妮可血渍斑斑的手臂。

  “丹儿她……”妮可话没说完,丹儿就从另一座电梯里窜出。

  “吼——”丹儿穿着破碎的礼服,眼神涣散,手执尖刀刺向妮可。

  “住手!”赫士达擒住丹儿的手,往后一转,刀子落地。

  丹儿一听到赫士达的声音,整个人浑然一震,一身诡异的蛮力骤然消失,瘫软在地。

  “她昏倒了……”妮可上前想去探视丹儿的状况,没想到丹儿竟一跃而起咬住她臂上的伤口。“啊……”

  赫士达诧异,顾不得后果,一掌劈向丹儿颈后,她这才松口,昏了过去。

  “我送你去医院。”赫士达对妮可说。

  “不,我的伤口不碍事,先把丹儿送回江家,她太危险了。”妮可不肯。

  “赫先生,赫太太……啊——这魔女……”年轻的管理员头昏脑胀地醒了过来,见到倒在柜台前的丹儿,走出来指着她,惊魂甫定地说:“刚才这女孩大剌剌的进来,我见她不是住户将她拦下,她竟跳到柜台上一直对我吼,扑到我身上,滴得我浑身口水,我还以为她要吃了我,吓死我了。”

  “你们认识她吗?”管理员问。

  赫士达点头。

  “要报警吗?赫先生。”管理员又问。

  “不!”赫士达和妮可异口同声地说,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在眼中交替。

  “不过需要一条牢固的绳子。”赫士达说。

  “我这里绳子多得是。”管理员急急忙忙去找来。

  赫士达接了过来,立刻把“现行犯”五花大绑。

  “是不是身为快递公司董事长的关系,我觉得你把人当货物捆绑,很有一套。”妮可在一旁愣愣地看着,喃喃地说。

  赫士达深瞅了她一眼,没有发表意见,回头对管理员说:“帮我把她抬上车。”

  管理员乐得将这“木乃伊”送走。

  江家——

  甫出院,在家休养的太公了解情况后,除了对妮可致歉,也请来家庭医师为丹儿诊治。

  “吼——”丹儿已经醒过来了,虽被捆绑住,仍使劲地挣扎着。

  “小姐身体状况还算好,但我怀疑她的精神状态有异,像是被催眠过。”医生大胆地假设。

  “催眠?!”在场的人全都一脸诧异。

  “她的力气的确大得不寻常。”深受其害的妮可说。

  “我有个好友懂得催眠术,说不定可以帮得上忙。”医师说。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无论如何,只要别再让她吼叫。”太公既心疼又沉重地说,好端端的一个孙女变成这副德行,教他看了情何以堪。

  医师很快连络了友人,一个钟头后友人到来,立刻让丹儿进入被催眠状态。

  “你是谁?”他问。

  “我……是一只猎豹,妮可是我的猎物,我不眠不休地找寻她的踪迹,但不可以伤害赫士达。”丹儿说。

  “有饲主吗?”

  “有。”

  “是谁?”

  “金青青。”

  这个名字令赫士达心下一震,莫非他就是那个把丹儿带走的“陌生男子”?!但他为何要丹儿加害妮可?

  赫士达立刻写下字条,让催眠师问她要金青青的住址。

  “金青青住哪儿?”催眠师照做了。

  “他在寒楼……”丹儿念了一串地址,赫士达记了下来。

  “记不记得醒来的方法?”催眠师问。

  “赫士达说爱我,我就会醒来。”丹儿说。

  四下一片静默,每个人的视线都落在赫士达身上,包括妮可。

  太公在一旁听了也泣不成声。他深知丹儿对士达一见钟情,可惜士达并不喜欢她,他也知道女孩儿不该一直倒追人家,但他始终爱孙心切,不忍苛责。“拜托你,士达,就算行行好,帮帮我,也帮帮丹儿。”

  赫士达这辈子没说过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更何况他真正爱的人儿就在身边,他怎能负她!

  妮可凝视他的眸子,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但她并不是器量狭小的人,而且此刻救人要紧。“救救她。”

  赫士达一脸不可思议。“你要我昧着良心?”

  “如果昧着良心就能救人,未尝不可!”妮可说。

  赫士达看进她聪颖且晶莹的眸光,释然了,单臂将她搂住,对丹儿说:“我爱丹儿。”

  神奇的事发生了,丹儿露出喜悦的神色,在催眠师的指令下终于清醒过来,见到一伙人围绕着她,怪叫道:“你们在做什么?我为什么会被绑住?”

  “唉!”太公叹息,抱住她,亲手帮她解开。

  赫士达带着妮可悄悄退出江家,还没走到门口,太公就急急追上来。“士达,关于那个金青青,会不会是五年前被退职的韩国负责人?”

  太公毕竟是公司的董事,有此联想完全合理。“我会查清楚的。”赫士达坚定地说。

  在车上赫士达一脸凝重,由五年前公司的弊端开始推想,还有那日见到金青青和吕耀东的合照,以及他利用丹儿对妮可不利……疑窦重重。

  “金青青是公司的人吗?”妮可问。

  “你不要过问,一切由我来解决,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治疗你的伤。”赫士达把车开向医院,今晚他决定自去找金青青“谈一谈”。

  夜幕低垂,回到家里,一地的礼服碎片令人看了错愕又难过。妮可负伤的手一一拾起那些碎片,掩不住心伤。地板忽然多了一双手,赫士达蹲下身来和她一起收拾,安慰道:“没关系,再买就有了。”

  “幸好白纱还没寄来,否则也会一并遭殃的。”妮可红着眼眶说。

  赫士达握住她的手,取下她手中的碎布。“这儿由我来收拾,你去洗个澡,上床去睡觉,我保证明天你一起床,就会看到原来的礼服全挂在原位。”

  他的语气就像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令妮可不禁笑了出来,她用力地点头,享受这份专属于她一个人的爱。

  “喂,礼服店吗?我要那天选购的同一款式礼服,明天一早送到。”

  妮可在浴室听见赫士达正打电话联络礼服店;心底漾满温情,他对她的好足以填满一切的伤痕,就连手臂的伤都不痛了。

  洗好澎澎,房里已被清得一千二净。“你不去洗澡吗?”妮可温柔地问。

  赫士达摇头,说道:“上床去,让我看着你睡。”

  妮可躺到床上,身体一接触到柔软的床才发现自己好累!而他当真单膝着地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手疼吗?”

  “一点也不,你为什么不去洗澡,也不睡觉?”妮可迎向他的眸察觉他眼底有抹阴郁,唇边的笑意有些寥落,虽然他表现得很轻松,但她能肯定他心底有事。

  “等你先睡。”赫士达没有说明,为她盖上被子,呵疼地轻抚她洁白无瑕的小脸。

  妮可在他的注视下乖巧地闭上双眼,第六感告诉她,他一定是要去找金青青!不愿让他记挂着自己,只好顺从他的意思,但她打算他前脚一走她后脚就出门,跟去瞧个究竟,心底有个强烈的意念,她绝不让那个金青青伤害了赫士达!

  他果真出门了,妮可立刻下床换上衣裤,跟出门去。

  寒楼竟是一家古董艺品店!敞开的大门挂着“已打烊”的牌子,里头却透出淡淡幽光,像是有人在。赫士达停下车,凛然地走进里头。

  一室古典阴沉的气氛中有个男人正背对着门,伫立在转动的风水球前,颀长沉静的背影显得森然诡异。

  “你终于找上我了,赫士达。”他的声音如幽暗魅影。

  终于?这家伙口气不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你是金青青?”赫士达沉着地问。

  “哈哈哈!赫董事长果然好记性。”金青青转过身来,灰暗的眸光就像来自阴间的使者。

  “你利用江丹儿杀害妮可,是为了报复我把你撤职?”赫士达直接地问。

  赫士达一身王者气焰灼疼了金青青的双眼,他收起邪恶的笑,冷冷地说:“不,那你就太小看我了。”

  “哦?!你另有目的?”还是在声东击西?

  “只是想跟你谈个买卖。”金青青耸肩,走向一旁的古董摇椅。“想借你公司的货机之便,帮我从马来西亚运点东西到世界各地,以古董家具做掩护,收益咱们俩均分。”

  “什么东西?”赫士达犀利地问。

  “白粉。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办到的,以前有吕耀东帮我,现在只有你了。”金青青坐到古董摇椅上,悠悠荡荡的目光令人见了晕眩。

  赫士达猛然惊觉他奇异的眼色,立刻移开视线。然而令他感到震惊的是,他的公司竟然早已成了他的“帮凶”,而他却完全不知情!

  “吕耀东为什么要帮你?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他不动声色地问,尽管胸口已燃烧着炽热的怒火。

  “那个痴心汉是个同性恋,他疯狂地迷恋着我,当然会帮我,而且我还传授给他一个不错的淘金手法,获取不少利益,但那家伙实在想不开,你一开始调查,他就慌了,真是没用。”金青青淡笑,妩媚邪气的模样教人看了心惊。

  “你所指的是那些利用公司航运之便的‘绿色单据’?”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他在搞鬼。

  “没错。”金青青的眸子变得阴沉。“答应我们的买卖吗?”

  “你为何会成为毒枭?”赫士达没有回答,反问金青青。

  “混口饭吃,这比待在赫兹有前途,不是吗?”金青青不以为意地耸肩。“你还没回答我。”

  “你认为我会怎么回答?”赫士达面无表情地问他,探问“底限”何在。

  “英明如你,当然该跟我合作,你总不会任你心爱的女人生命受到威胁吧?!”金青青狡诈地佞笑。

  赫士达完全明白了他的目的。“你以杀害妮可把我引出来,又以妮可的性命威胁我。”

  “赫董事长果真是聪明绝顶。”金青青以为自己占了上风。

  “不怕我控告你吗?”

  “举发我对赫兹的信誉会有很大的影响,你会冒这个险吗?”

  “我不但会控告你,更不会答应你,等着受制裁吧!”赫士达严正地一口回绝,他向来顶天立地,不受威胁,更不和邪恶挂勾!

  “今天的买卖若谈不成,你可会饮恨而终。”金青青迷魅的眸光转瞬间变得阴冷,掏出手枪直指赫士达。

  “我不受你的威胁。”赫士达转身就走。

  “你……太可恨!”金青青从摇椅上起身,枪杆瞄准他的背。

  跟着来的妮可躲在橱窗外,乍见金青青竟拿枪指着赫士达,奋不顾身地冲向正走出门口的赫士达。

  “砰!”枪声响起,金青青怨恨地扣下扳机。

  赫士达猛地被一股力量撞击上,但那不是子弹,而是妮可,她用身体帮他挡枪!

  “妮可!”赫士达惊诧地抱住她,触到她身上汩汩流出的鲜血,震惊得无以复加。“你为什么要来?!”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进险境。”妮可气若游丝地说,感觉力气正从体内消失,她瘫了下去。

  “妮可!”赫士达沉痛地低吼,但她的意识已迅速被拉往黑暗,他抱着她娇弱的身子,痛彻心扉。

  他怒火狂炽地瞪视着金青青,额上青筋浮凸,他放下怀中的妮可,走向执枪的金青青。

  “我不相信你不怕我的枪。”金青青被赫士达一身震怒的青焰骇着,冷笑从他脸上消失无踪,急得想扣下扳机,枪却被赫士达一脚踢落,猛烈的拳头揍得他跟歪嘴斜,他倒了下去,又被拎起来痛击。

  “看着……我的眼睛!”金青青睁着浮肿的眼皮,歪着嘴说,欲使出杀手锏,对赫士达施以催眠。

  赫士达一拳朝他的双眼挥去。“啊——”金青青哀叫,痛得在地上翻滚。

  赫士达取出行动电话报警,收线后他痛不欲生地走向血泊中的妮可。

  街道上忽然传来丹儿尖锐的声音——

  “就是这里,那个把我催眠的混蛋就是把我骗到这里来的,啊!这女人怎么躺在这里,啊!一地的血……啊呀——是妮可……士达你怎么也来了?”丹儿醒来后不甘心,自己跑到警局报案,并为警员带路。

  一时间大批警力也赶到,救护车随之而来,鸣笛声惊动夜空。

  金青青立刻被押走,丹儿上前去踹了他一脚,却被警方拉开,她愤恨地退到一旁,差点撞到抱起妮可的赫士达。

  “士达,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丹儿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地问,喜的是以为自己有机可乘;忧的是他的灵魂似乎随妮可而去。

  赫士达神情木然地抱着妮可冷冷的身子,哀痛欲绝地走向救护车,只求上天给他们多一点时间。

  第十章

  天使的翅膀断了

  天使坠落到凡间

  天使再也不想飞……

  “赫先生,我们已经尽力……”医生走出手术房通知家属。

  “不……不……”赫士达发出最沉痛的悲鸣。天地暗沉了下来,苦涩侵蚀着他的心,他的天使再也不会飞走,却永远失去了生命力!

  排山倒海而来的痛苦瞬间将他淹没!

  “其实我很感谢你领养我。”

  “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只有爱……”

  “我领到薪水,一定要请你,哈哈哈——”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走了,我要走——”

  她天真的笑语,犹在耳畔回荡;她叛逆野蛮地和他对抗的情景,仿佛只是昨日发生的事……

  她是个奇特的综合体,没有人敢像她那么放肆,却也没有人能像她这般令他心弦悸动,她是他生命中最神奇的宝贝,阡陌纵横中再不能找到相同的感觉。

  他不能失去她!

  “士达……士达……”一阵微弱的声音在唤着他,是……妮可的声音!

  赫士达蓦地睁开双眸,看见正被推出手术室的妮可,他惊喜地从椅子上跳起,向前握住她无力的手。“妮可!噢——天啊……”他抚触她苍白的小脸,她是活生生的!幸好……他眼眶灼热,深深瞅着她。

  妮可努力睁开迷蒙的眼,看见他眼中转着泪光,眉间尽是忧心,歉然地道:“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岂止是担心。”他暗哑的说。历经二十四小时的煎熬,从日出到日暮的守候,分分秒秒经历着割心般的痛楚,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他并没有失去她!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黑暗来临的那一刻,她深深遗憾着。

  “不,不许,我从不允许你离开我。”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专横地说。

  “我不离开……我还没穿白纱礼服呢!”她虚弱地对他微笑,温柔的目光恍若天使的羽翼,只想拂去他眼中的担忧。

  “快点好起来,我们回家。”他热切地说。

  “嗯。”她应着,那也是她最期盼的。

  半个月后——

  出院的日子,令妮可惊喜的是,赫爸爸和赫妈妈及水颖都来接她,但奇怪的是天天在医院陪她的爱人儿却没有来。

  “小嫂子,我大哥临时出国了,派我来接你,爸妈硬要跟来凑热闹。”水颖一进门就说。

  “士达真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到今天才让我们两老知道。”赫爸爸不苟同地摇摇头。

  “就是啊,医生说伤得很严重,而且失血过多,差一点就……唉!”赫妈妈心疼地流泪。

  “爸爸妈妈,我已经没事了。”妮可安慰老人家。

  赫妈妈拭了拭泪,慈祥地说:“我炖了鸡汤,回家补一补身子,我有交代阿辛天天都要给你炖一盅鸡汤,这样才能把元气补回来。”

  “谢谢妈妈。”

  “爸妈,我要‘清场’,帮小嫂子换下医院的‘制服’了,你们到外边等吧!”水颖指着妮可身上病患穿的衣服说。

  赫家两老相偕退出病房后,水颖细心地帮忙妮可更衣,小心不去触碰到她的伤口。

  “谢谢你,水颖。”妮可说道,缓慢地下床走动。

  “谢什么?”水颖不以为意,拎起妮可的“家当”,率性地甩上肩头,挽起她的手。“走吧,小嫂子。”

  “水颖,你知道士达何时会回来吗?”妮可问,想不通为何士达出国不预先告诉她。

  “他说很快,去去就回来。”水颖笑着说,眼底闪着一抹神秘的光彩,大哥交代要保密的。

  “他有没有说去哪一个国家呢?”妮可又问。

  “没说耶。”说了就等于泄密了!水颖耸肩,守口如瓶,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回到家中,一进房,妮可看见所有的礼服都“归位”了,唯独缺少订制的白纱,不是早该送达了吗?

  “少奶奶,老夫人要我送鸡汤来。”阿辛把鸡汤送进房里来。

  “阿辛,有没有收到我的白纱礼服呢?”

  “没有啊!”阿辛笑嘻嘻地回答,退了下去。

  “不知白纱能否在下星期的婚宴前送到……”妮可有点失望,喃喃自语地说。

  水颖窃笑,对妮可说:“小嫂子,你觉不觉得各行各业都有制服?航空公司、快递公司,学生更被迫穿制服,就连结婚也是穿制服。”

  “结婚的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