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他妈逞完能就变娘们儿了!”
“拉我一把啊……”
两人半搀半扶,半推半搡的到卧室,往李查那双人大床上一倒,补觉……
“我说你一个人住,买这么大床干嘛?”
“等着今天跟你一起睡啊……”
“去!鬼才信你!”
“呵呵……”
太阳公公偷偷从窗帘的缝隙里窥探着偎在一起相拥而眠的两个人,没有人会责怪他们大白天睡懒觉的——除了他们亲爱滴爸爸大人们……
归行简在厨房里煮粥,昨天晚上那顿是李白烧的,因为知道他儿子爱吃辣,烧的菜几乎个个带辣味,连咖哩都是冲鼻的辣咖哩,吃得老归胃直颤,今天一早起来煮粥,打算好好清清胃。
没多久,皮蛋瘦肉粥的香味把阳台上两个“老不羞”给勾醒了……
“哎呀!好香!行简兄这粥烧得可地道!”李白凑过来涎着脸,满口直赞。
归行简心里暗暗自得,嘴里别扭:“粥么,怎么烧还不是一样。”
“不同不同!行简兄这粥烧得格外香!嗯!这皮蛋好啊!就是含铅量太高了,小孩子多吃容易变笨……”李白这里笑呵呵的说,老归那张脸就拉长了……“不过好在我们这里也没有小孩子,都是老头子了,也不怕了!呵呵!”说着拿了碗就要盛粥。
“老李啊,你还没刷牙呐!”老归斜眼看他。
李白乐:“先盛好放在那儿凉着,等洗漱完了出来,正好能下肚!这就是效率啊!”二话不说,给盛了两碗,再看看老归,“行简兄是喜欢趁热喝是吧?那我就不帮您盛了哈~~”说完勺一放,一边往洗手间慢慢走,一边嘟囔,“哎,这么大热的天喝这么热的粥,别把肠子给捂出痱子来啊——”声音不大,刚够给归老爹听个清楚,气得老脸血红。
回头拿了只海碗,大勺一挥,咣咣给盛了一大碗,放在两小碗粥边上,哼了一声,回房间,给老伴打电话去了……
那边归妈妈早就等得发慌了,一接电话就问:“怎么样怎么样?见着儿子了吧?”
老归回答说:“见着了。”
“他……他还好不?是不是瘦了?一定瘦了!这孩子最不会照顾自己了……呜——”那边归妈妈一激动,自顾自的就哭起来了,完了又说,“不行,我得去上海,不亲自看一眼我定不下这个心!”
老归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在房间里晃进晃出的李老头,再看他招呼加藤那亲热劲儿,心想,这刺激孩子他妈可受不住,就说:“你别来了,他都好,没瘦!”
“我才不信你个死老头子的!当年也是你一个人跑去看儿子!一看把儿子看没了七年!这会我非得亲眼看看!”归妈妈大叫。
老归憋得慌,又不是当着外人的面发脾气,只得压低了嗓子说:“你来干嘛?他,他还跟那小子住一块呢!人家一家子全在这儿!你来添什么乱?”
“什么?!”当妈的嗓音提高了八度。
老归幸灾乐祸:“是啊,你不是说男媳妇儿你也要么?人家现在就在咱儿子这儿住着呢!”
“这……这怎么……成……”归妈妈气势小了许多,心里可不高兴了,虽说多年不见儿子,想着念着,觉得就算儿子喜欢的是个男人也可以,只要儿子好就成,可现在知道儿子什么都好,再回头来想他喜欢男人这事儿,当妈的就又疙瘩了……这种情况就跟住着草棚想瓦房,有了瓦房又嫌瓦房边的茅厕太臭一样的道理。
老归叹气:“什么怎么成,他们两个过得跟小夫妻似的,再说,人那小李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唉——算了算了,随他们去吧。”
归妈妈一听,声音又提起来了:“哎!你这死老头子怎么替他们说起话来了?什么叫算了?什么叫不是乱七八糟的人?我们家都给弄得乱七八糟的了!咱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归行简回了一嗓子:“人家也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你这老太婆怎么这么自私啊——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管那么多干嘛?当初你怎么劝我的来着?回头自己想想去!”
电话那头愣了愣,归妈又哭开了:“自私!我就自私了怎么着?我只为我儿子好!我就不信那小子的爹妈会让他们这么胡闹……”她那边絮絮叨叨说,归行简懒得理她,探头往外面屋看一眼,李白正拉着那小日本坐下,笑嘻嘻的把刚刚凉着的一碗粥递了过去,那小日本一脸惊喜的样子跟他说着话,暧昧!真暧昧!哼!人家爹妈……人家爹妈就这样!老婆,你要来看看?还不得长针眼啊!
李白洗漱完出来一看那大海碗,乐了,也不多说,招呼加藤洗漱,完了两人坐在桌边慢慢喝粥,等归行简出来,一看他们喝得顺畅,白了他们一眼,老爷子端起碗来咚咚灌了两口,第一口没啥,第二口烫得老归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又不好意思往外吐,憋得脸红脖子粗,强咽了下去,烫得几乎背过气去。
李白这会儿上去了,给他顺背搔心,嘴里说:“老哥啊!你看你这海碗,装得多,凉起来也慢,面上那层是凉了,可里面还滚烫着呢!来来来,喝点凉茶,顺顺喉咙,别把嗓子给烫坏咯——”
老归翻着白眼,直喘气,不知道是晕好还是不晕好,怒!这儿子喜欢上谁不成?喜欢个男的!也忍了!娘的,这男亲家也太奶奶的黑了!
老头越想越气,接过凉茶来喝了两口,哼哼了两声,憋着老脸说:“没事儿,没事儿!”做势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皱眉:“阿楚这孩子怎么还不起来?以前可不这么贪睡的。”
李白不以为意的笑笑:“以前和现在不同了嘛,小朋友爱睡就睡让他们多睡会儿吧,说不准昨天晚上累着了呢……”
老归眼一瞪:“累?有什么可累的?!当年我跟他妈妈新婚第二天就消假上班了呢!”说完一愣,也不知为什么脸就红了,再看李家爸爸那一脸笑,说不出的猥琐,老头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偏偏李白还慢悠悠的说:“那个运动量跟这个运动量是不同哟!就实验证明,性生活中消耗的体力是相当大的,男女就很大哦,要是男男的话就更加……所以……”
“好了好了!老李啊!大清早的,你能不能不要在饭桌上说这个?”老归听得一头汗,刚刚是烫喉咙,这会儿是烫心肺了……
李白看看也折腾够了,到底怕他真的烫出毛病来,笑呵呵的点头说:“好啊,我不说这个,喝粥!”完了扭头跟加藤说,“这粥是归先生做的哟!味道很好吧?”
加藤是早都对李白这种小打小闹的恶作剧习以为常,总算他说句正经话了,连忙点头,还冲着归行简笑笑,说了串日文,李白给翻译:“行简兄,加藤说您这粥做得很好吃。”
归行简哼了一声,老头又得色起来了……
儿子们还在睡觉,爸爸们便开始自己找乐子,李白打行李箱里搬出一套简装围棋,拖着加藤下围棋,两人坐在床上下围棋;归行简一个人落了单,在屋里转了两圈,忍不住凑过去看两眼,李白就笑说:“行简兄也喜欢下围棋啊?”
归行简不太好意思,说:“围棋我不会,我只会下下象棋。”
李白一听,跟加藤说了句话,抬头又说:“要不,我下去买套象棋上来,我们两个玩玩?”
归行简眼一亮,随口推辞了两句,可怎么拗得过李白,下去到小超市买了盒象棋上来,两个半老头子正式过起招来……
等到儿子们起床一看,这个觉补得结实,已经下午一点了,也就是说两人是给饿醒的。
洗漱完了过来这边一看,加藤大叔躲在阳台上看书,客厅里两个老头子吵得快要把屋顶给掀起来了……
“啊哈哈!我的车到你门前了!老李!你死定了!”这时候的归行简早没了先前的形象,红光满面,笑逐颜开。
李白沉着脸,看着棋盘有些悔,早知道这老头下象棋这么厉害就不跟他玩了!
“哎呀!小查!你们可起来了!”一见儿子进来,李白象见着救星一样扑了过去。
老归在后头跟着叫:“哎!你别逃!你儿子来了也救不了你!”再一看自己儿子也到了,猛的省起自己的身份,再想收拾颜面已经来不及,脸皮抽抽,好不尴尬。
李查看看归楚:“要不,我们回去继续睡觉吧……”
归楚瞪了他一眼:“刚起来,怎么能又睡?好歹吃完午饭再睡啊!”
夫夫生活琐碎 归楚发现父亲变了。
多年前不苟言笑的父亲如今每天最热衷的事就是拉着李叔下象棋,然后赢了就哈哈大笑,全不顾自己的音量和形象,没办法,他得意啊!
归行简眯着眼,看李白皱着眉头瞪着棋盘,一筹莫展,心里那个乐啊!留洋学者又怎么样?高级药剂师又怎么样?到我老归手里,你就是棵葱!还是中国人呢!象棋下得这么烂!
李白抬头看看老归,笑得有几分讨好:“行简兄,天天下象棋多单调啊?你看我们换个东西玩玩,围棋怎么样?我知道你不会,我教你好了!”
归行简冲他直乐:“不单调不单调,你这帅跑不了了!什么时候你赢了我了,我们再来玩围棋,相互提高嘛!啊哈哈哈!”
李白叹了口气,心里倍儿后悔,当初怎么就拉他下象棋了呢?!失策啊失策!
到了吃饭的时候,老归又皱眉头了,他是除了煮煮粥,别的厨房里的事他是全权交给老婆的,而且当初也是这么教儿子的——男子远庖厨,现在他可后悔了,厨房被李老头占着,尽烧他儿子喜欢吃的东西!
看着一桌子菜,也不算复杂,两荤两素一个汤,就一个炒青菜不是辣的,这老小子连汤都烧的是酸辣汤!
“吃啊吃啊……”李白笑得两眼眯成缝,看着老归格外热情——得色啊!你再得色啊~~
归楚端着碗看看桌上的菜,再看看李查,知道他爱吃辣,忽然想到以前这人装小受,只喝汤的事,想笑,忍住,舀了一勺汤装在碗里递给他:“喝汤,对身体好。”
李查先是笑着接过来,碗放到面前忽然明白他这话里有话,抬眼一看他,嘿嘿又笑,转手又递过去:“阿楚哥——你喝吧,这汤对你身体更好~~”
归楚料他有这么一说,看着他,不说话也不接碗,就一双眼盯死了他,抿着嘴笑,看得李查直犯寒,只好干笑:“好吧,你不喝,我喝好了……”
他们这诡异的互动看在两个当爹的眼里,老归头眼一亮,嗯!这是儿子心疼媳妇了……
老李暗忖:没理由小查宝宝会这么听话……嗯!一定是做了什么让阿楚不爽的事在讨好他呢!什么事呢?小白爹一乐,那还用说?
加藤叹了口气:中国人的思想真奇怪……
不管怎么闹吧,最终,该放心的放了心,该回家的要回家,该回大饼岛的得回大饼岛,终于这混乱的几天算是要结束了。
李白偷偷拉着儿子,说了半天话,最后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儿子:“这是爸爸研制的新药哦~~调节身体机能的,属于补品类的,你身体要是虚,吃点就好~~嘿嘿嘿!不过记住,只能晚上吃哦!”
李查接过药,看着老爸一脸猥琐的笑容,直接有种冲动——把那药丢进垃圾筒!不过还是忍住了……
另一方面,归行简也跟儿子谈心,这父子两分离的时间太长,真的面对面坐下,还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归楚看着父亲,七年不见,老父真的成了“老”父,头上根根银丝掺在黑发里,额头上的皱纹也深了些许……
一度,他是恨父亲的,如果父亲当年不来杭州,李查就不会替岳霖担了罪,就不会说了那他曾经做梦都想听的话,却又明明白白的知道那根本是假话……一切一切只是父亲的蛮横诱发他的善良义气……这比知道他不爱自己更伤心!
带着这样的负气,他跟随霍子桐去了香港,一晃几年,要继续学习,要加强业务知识,在社会大学里摸爬滚打,没有时间也没想过要回家,直到有一天霍子桐又拿话刺他说:“你就这么死撑着吧,撑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于是他收集了自己几年的资料,读了哪些培训,去了哪里旅游,和朋友的合影……等等,一言不发丢给霍子桐,而霍子桐拿着这些撇撇嘴骂他:“个小屁孩子!这点事还要叔做!”
之后,便终于与家里有了联系,只是他自己总也拉不下这个脸去亲自寄那些信,更别提回家,人渐渐长大,明白事理了,以前是因为赌气不回去,后来却成了害怕不被原谅而不敢回去了……这一拖就是七年,结果,竟然还是老父先迈出这一步,他觉得自己真的很过份,却连对不起也没有勇气说。
归行简看着儿子,他是深知这孩子的,长得象,脾气也差不多,除去性向,从哪一点上来说都是值得父母骄傲的,只偏偏这个性向问题……唉——
“你妈很想你,有空……回去看看她,要是……要是……那个……带上小李也是……呃,可以的。”归老爹叹着气,这句话说得挺费力,可是想想,还能怎么样?当初为了一个男孩子他跑了七年,难道再让他为了这个孩子再跑七年?人生有几个七年哪?再想想,老爹又说话了:“你们这样,我们老的也管不了,可我告诉你,我听说这圈子里可不干净,你别乱搞啊!别沾上什么病……咳!我的意思是,你既然喜欢人家,就一门心思对人家好点,就算人家是男的也不能朝三暮四的,知道不?那孩子喜欢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归楚眨眨眼,觉得自己象在做梦,这是他爹在跟他说话啊?怎么好像怕他欺负了李查似的?拜托!我跟他……那什么!到底是谁欺负谁啊?!他心里叫着屈,可又说不出的高兴。
末了,老归最后说了一句:“你们都是男的,我跟你妈想抱孙子的希望……唉!”
对此,归楚只能轻轻的说:“爸爸,对不起。”
归行简看看他,叹气:“你别跟我说对不起,只要以后你们都别后悔就成了。”
归楚点点头。
新一周的来临,归楚一早送走了父亲,李白则终于带着加藤去几大医药公司去做市场调查——办公事去了,这是他们到中国来的业务目的,当初,李白是研发组组长,这业务要办多久,他说了算,而事情办完后,他们乘坐中午的飞机也就回日本去了。
当归楚终于坐在办公室里开始打算认真工作时,霍子桐一脸淫笑着溜进来:“哎哎!见到爸爸的感觉怎么样?”
归楚瞪了他一眼,不理他,会告诉父亲自己所在的人,除了他霍子桐再无第二人了,就知道这人喜欢搞这些,也知道他就是以这种方式来帮助自己的,就算心里谢了,脸上还是板得死死的,霍子桐这个人,给不得好脸色——这件事人人都知道。
李查因为给归楚倒了倒时差(怎么倒的,大家都知道哈……),很难得的在大白天开始工作了,通过自家的电脑遥控宗氏的总机,外界的人根本想不到宗氏的内部机要全都掌控在一个黑客手中,即使入侵的黑客也只将李查这条线当成“同道中人”,宗氏眼下摇摇欲坠,想分吃这块蛋糕的大有人在,遇见谁都不足为奇。
商场上,李查自问是一窍不通,但他至少可以做到保护宗氏的内部资料不再向外泄漏,加上宗胤守不久前告诉他的故意外向透露的部分假的资讯,眼下,虽然看起来一团糟的企业,在内部基本已经稳定,但是宗胤嗣留下的烂摊子还是得宗胤守亲自去解决,李查叹了口气,宗胤守最近一直埋头在工作里,除了工作以外就是在医院照看他哥哥,似乎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手机突然响起来,李查一看是宗胤守打来的,立刻接通,电话那端是宗胤守激动得有些颤抖的声音:“rihr!他醒了!他刚刚醒过来了!”
李查愣了一下才明白是宗胤嗣醒了,开口说了句:“恭喜!”之后,他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当然也不想去医院看望,毕竟那人想杀自己来着,就算自己不恨他,那人也未必想见自己,而且……
宗胤守在那端还在说着:“我……我太高兴了,rihr,他醒过来了!之前医生说他有可能一直……一直这样下去,你不知道我……我……”接着是一串泣不成声的呜咽,他一边哭着一边说,“我宁愿他到牢里去,那样总有一天他会原谅我的……也不要他那个样子,好像我这辈子都要欠着他的,永远也还不了了似的!”
李查叹气,牢里……是啊,只要一恢复意识,宗胤嗣就要面对美国经济法庭的指控,从他知道的内部消息来看,军火那部分的案底似乎被一些高层做了手脚,而没有浮出水面,想来这一块牵扯的人太多,地位也太高了!即使这样,也不代表他能轻松过关,经济指控有至少两项罪名足以让他在牢里呆十年以上!
两天后,宗胤嗣被引渡回国接受审判,而宗胤守则随之一起回了美国……
“宗氏的老窝在那里,我跑不掉的……”宗胤守有些无奈的叹息,苦笑:“rihr,结果是我自己把自己绑在这个位子上……”
“我相信你能做得更好,其实自由这种东西,是随心而定的,你还有宗大哥,还有我,还有宗氏留下来的这些精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李查微笑的拍拍他的肩,“去吧,好好干,我还等着靠你发财呢!”
宗胤守点点头,忽然眼撇了一下站在远处,故做不经意,却又时不时投来杀人视线的某人,呵呵一笑,张开双臂一把抱住李查:“你也要保重!还有哦!要是那家伙再对你不好,你要跟我说,我让美国黑手党头号狙击手来杀他,保证死无对证!这回绝不开玩笑!”
李查一僵:“我就当你是开玩笑啊!刚才我什么都没听见!”
宗胤守笑笑,放开他,用嘴呶了呶某人:“你就当我开玩笑好了,反正我这是做给他看的!看他不爽我就舒服!”
“胤守……”李查一脸苦笑,他决定收回之前关于此人长大了的判定!这人根本没可能长大!
宗胤守示威似的瞪了归楚一眼,提着箱包进了海关,这一次离别没有多少感伤,他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
酒槽直男受,醋泡鬼畜攻?上 李查目送着宗胤守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才回过身来,有些好笑的看着归楚那一脸寒霜,他难道真的吃醋了?
坐上悍马,归楚绷着张脸,一言不发……
车开到一半,李查接到助理打来的电话,身为it主管,宗胤守给他配了个助理,只不过这个助理跟他并没见过,除了最开始在机房里整理数据的那几天之外,他基本上都是在家里工作,所以平时这位叫洛斌的原宗氏华夏分公司的网络管理主任,被调来当他的助理后,除了偶尔的电话联系,一直没有更进一步的往来。
“洛助理?什么事?”他随口问,心想多半又是数据上的事,也没多上心,谁知洛斌却说……
“李总……”洛斌的年纪不大,听声音甚至给人一种还相当稚嫩的感觉,这个李查倒是并不意外,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联系了,他意外的是洛斌对自己的称呼……
李总?!!
宗胤守前脚刚走,公司里就要谋权篡位了?!李查眨了半天眼,没反应过来。
洛斌当然不知道李查的反应,他只是继续说:“今天下午两点有个董事会议,宗总交代说由您代他去参加,还有晚上有个鸡尾酒会,是上海外商俱乐部主办的,也要您去一下,酒会大约晚上七点开始,到十点结束……”
“等等等等!这都是些什么事?怎么会叫我去参加?还有,你刚刚叫我什么?!”
洛斌很意外似的顿了一下:“您不知道?公司已经发了升职通知,您现在是宗氏在中国分部的执行顾问了啊!宗总事先没有跟您提这事?”
李查呆了呆,有些哭笑不得胤守这家伙,居然临走摆了自己一道……
扭头看看归楚,扯了个讨好的笑:“阿楚哥,能不能……送我去华夏?”
电话归楚听了个七八成,也知道这小子升官了,斜眼看看他,闷着不理人,方向盘一打弯,朝陆家嘴开去,李查呵呵一笑,觉得归楚绷着脸也很可爱。
到了公司,李查跳下车,朝归楚笑说:“晚上可能得晚点回了,你别等我了,冰箱里还有我爸烧的菜,你热热吃!”
归楚瞪他,还是没说话,一踩油门,跑了。
董事会开得李查晕头转向,出了会议室,再一看已经六点多了,洛斌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说:“酒会快开始了!车在下面等着!”
李查看看他,二十二三岁,看起来还是毛头小子似的感觉,朝他笑笑:“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接着李查发现这洛斌居然还是多面手,车也是他开,开着车在浦东的夜色中,洛斌打开了音响,悠扬的苏格兰音乐响起来,李查一愣,笑起来:“《勇敢的心》原声?我喜欢!”
洛斌看了他一眼,笑得不似先前拘束:“哦?我有个朋友也相当喜欢,当初跟我极力推荐这个的!”
李查再一愣,眼里闪过了丝光:“哦?”
洛斌似乎想到了什么,收了笑容,微微叹了口气:“只能说是曾经的朋友吧……”
李查看看他:“你进宗氏很久了吧?”
洛斌怔了怔,说:“四年,其实……我没有学历,呵呵!我高二就缀学了,自己呆在家里玩电脑,后来学会了些毛皮,就以进入别人的系统为乐,就是这样认识了宗总,呵呵,他那时候刚刚接手公司的事,电脑被人装了木马还不知道,我一时好心帮他把入侵者给杀出去,然后又逞能去嘲笑他的电脑,没想到他立刻就联系到我,要我进公司……”
“知遇之恩哪……不错!”李查淡淡的说。
洛斌摇摇头:“我一直没有正式进公司,他让我去加强技术,有一天让我成为宗氏的防火墙,呵呵……我辜负他了。”
车子停在一座华丽的大厦前,李查看了看身上的西装,庆幸今天是去送宗胤守,穿得还算正式,否则不知道要多丢脸……洛斌做为李查的助理也跟着进了会场,转了一圈,李查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于是端了杯酒坐在角落里慢慢磨时间,期间看看洛斌,陷入一些回忆中……
“李总?”发现他在看着自己的洛斌有些奇怪的叫了他一声。
“哦!没什么,你让我想到一个人,呵呵!”李查笑笑。
“哦?”
“一个黑客。”李查笑着看他。
洛斌脸色微微一变:“我知道做这个名声不好,可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真的!”
李查淡淡笑:“果然是跟着胤守混出来的人,连说话都一个调调。”
洛斌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没有文凭,却被老板一再重用,公司里的闲言碎语本来也早就习惯了,自觉低人一等的他一向很低调,公司出了事,走了许多人,他留下了,除了因为宗胤守对他的赏识让他感恩在心之外,更多的还是他自问出了这公司,以自己的学历,只怕连个面试机会都没有……
如今老板走了,留下这个二老板,新来乍到,看起来没什么能力,光看他下午开会那一个头八个大的样子就知道这人根本就是门外汉,但是,越是这样的头儿越难伺候,要是惹得他不高兴,把自己一脚踢出公司……想想就害怕!
他这边在想着,却突然听到李查笑着叹气:“洛啊……你在网上可不是这样的!你双重人格得厉害啊!”
“唉……啊?!”他大吃一惊,这人叫他“洛”?!“你……你怎么会知道……你是……翼?!”他瞪着眼,突然一切都明白!
翼说有人冒充他在进攻他朋友的公司……当天自己入侵宗氏系统的程序被人阻截!随后他和翼努力攻克的黑色文件夹出现在公司系统里,这让他怀疑银翼四人组合中有内鬼……再然后不久公司出现动荡,几乎濒临崩溃,在这个时候这个叫李查的人出现,以宗总朋友兼公司合作人的身分加入管理,后来成为他的直属上司,而直到今天才见到这个上司……这一切,都直指一个事实——这个人就是银翼!
李查笑着看着洛斌一脸见鬼似的表情:“至于这么吃惊?”
洛斌怔了半天,叹了口气:“我以为你应该会更老一些……呵呵!”
李查笑:“你也比我想像得要年轻……不象个老色鬼啊!”
洛斌脸一红,笑得倒有些腼腆起来。
酒会开到一半,又来了一些人,随着人走进来,李查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竟然在这里看到归楚!与他一同来的还有霍子桐,两人有说有笑,归楚的目光在厅里搜索了一下之后定在李查身上,但只停留了一下,眼就看向他身边的洛斌,然后再看李查,目光在这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十几秒之后,这人转身跟着霍子桐去食品区吃东西去了……
李查本来都准备站起来迎过去了,被这一闹,整个人就僵在那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洛斌一脸茫然:“翼,你干嘛?看到熟人了?”
李查有些尴尬的又坐下,苦笑:“我看错了吧……”端起酒来,一口闷了下去……
“哎!这酒挺厉害的啊!你慢点喝!”洛斌皱眉。
说叫他喝慢点,李查还不乐意了,一杯接一杯的灌,他酒量本来只能算是一般,再加上喝得猛,只一会儿,就晕了……然后,他腾的站起来,在洛斌呆滞的目光注视下,雄纠纠气昂昂的朝归楚冲了过去……
归楚这一天心里就没痛快过,一大早,被李查拉着开车去机场送宗胤守,两个人在机场你侬我侬了半天,最后还让宗胤守那小子占足了便宜,要不是看在他马上要滚回国去了,早抓他去大卸八块了!本来想回家好好沟通一下吧,这人又要去开什么鸡尾酒会?他难道不知道这种社交酒会根本就是可去可不去的么?好吧,你要去,就去好了,于是他回公司从抽屉最底层翻出两个月前人家发来的请帖,拉着霍子桐来,当然打死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是来盯梢的!
好!很好!一进酒会大厅就看到那人象个土鳖似的抱着杯oolr跟身边一个小开似的年青男人聊得正爽!李查!!!你好样的!学会勾人了啊——他在这边咬牙,接着就见那土鳖一口气闷掉了三杯oolr,他觉得有点不对,那是无酒精的?再接着,就见李查腾腾的朝自己奔了过来,愣了。
这一天的小道消息:宗氏新任董事会执行顾问李查拉着香港恒东事务所总裁归楚于x月x日xx时于外商俱乐部的酒会上发生争执,随后又双双离开……
悍马在人寂稀少的公路上狂飙,归楚紧紧抓着方向盘,太阳穴突突直跳,李查坐在后座上,发飙的程度不比悍马差,从刚刚到现在,归楚发现一件事,当年这小子一喝酒就吐根本就是装的!
李查喝醉了根本就不吐!他发酒疯!人家发酒疯大吵大闹大笑来什么的都有,他不,他哭……想刚才这人冲到自己前面,呆了三秒,嘴一扁,抽了抽,一句话没说,声都没有,光往外冒眼泪,把周围的人全给弄傻了眼,不知道他们俩怎么了……归楚一看他这样,二话没说,拉着他就出门!
现在李查就坐在后座上抹眼泪,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多眼泪想往外流,不停的哭,哭到伤心处还抽两声,抽得前面那人心里也一抽一抽的……
一路飙到海边,不能再开了,再开要开进海里了!他停下来,下车,愤愤的打开后车门对着车里哭得伤心的人闷吼:“哭够了没有?”
李查瞪着两只水泡眼,看看他,眼一闭,哭得更伤心了,归楚气爆了,他还好意思哭?!勾搭人的是他,他还哭!
“你……你给我脸色看!你号称喜欢我,还给我脸色看……胤守跟我这么多年朋友做下来,拥抱一下的礼数你也要吃醋,你……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委委屈屈结结巴巴的呜咽着,李查自己觉得自己哪儿不太对,哪儿不对呢?不知道,就是想哭……头还晕……难受,说不定哭一哭就能好?嗯!那就继续哭……
归楚气死了,爬进后座扯他的衣领:“我不相信你?!错!我是不相信他!你跟他……”看看李查眼水涟涟的,叹气,“我知道他跟你只是朋友关系……我就是吃醋,行吧?我是关心你!你呢?你又关心我了没?你知道……”
李查也不看他,自顾自的嘟囔:“我不关心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忘不掉你,为什么想到你就心疼得想死个几回,可又怕死了就象小岳一样再也见不到你了……是——我不关心你,我爱你……你居然不相信我!归楚你该死的……”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眼泪哗哗的流,难过!伤心!好像要把一辈子的泪都哭出来似的。
归楚愣了愣,想不到他竟然会说这么一句话,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他说那三个字……一时傻了,看看他,这表情,这态度……跟平时不同啊!忽然他明白了一件事,这人醉了以后很好收拾!想到这里,还不是很放心,于是软着声音问:“李,你刚刚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李查傻傻的看着他,眼睛有点肿看上去水汪汪的一脸小白相。
“刚刚啊,你想想!”归楚耐心诱导中。
“你该死!”
“不对,不是这个,再前面一句!”
“你不相信我……”
“呃,再前面一句?”
“我……爱你?不对,我没说过这句话!你幻听了!”
“我没幻听!你说了!”
“我没说!”
“说了!”
“没……呜——”止住声音的是一个长长的吻,熟悉的渴望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传递着,归楚按住他的头,不容他逃避,原本只是想阻止他的自欺欺人,可没想到这一个吻,混着淡淡的酒香,分不清是迷醉了谁,看着带着泪痕回应着自己的人,归楚决定不做君子了……
酒槽直男受,醋泡鬼畜攻?下 当外套被脱下来的时候,李查还没反应,一边哭一边顺从的让归楚把衣服给脱了,领带拉开,归楚唇星星点点的落在他脸颊上,微肿的眼睑上,眼角的泪痕上……
衬衫的纽扣被解开,时轻时重的吻开始悄悄的转移阵地,颈项,肩头……他虔诚的在那弯月般的伤痕处反复的亲吻着;李查晃了晃头,好晕,这是……怎么了?醉眼有些迷茫的看着埋首在肩上的男人,突然有什么东西在心窝里捅了一刀似的剧痛,他猛的用力将身上的人推开,慌乱的叫了一声:“阿……阿楚哥!别……别……”本已停歇的泪水又随着满腔的悲伤涌了出来。
归楚被他莫名的推开正想怒,突然见他的样子,心里也是一凉。
满脸的惊恐,满脸的痛楚,满脸的哀伤,泪如泉涌,他浑身都在发抖,此刻的他沉浸在七年前那场恶梦中……归楚的心抽紧,生疼,停下挑逗的举动,凑上前紧紧的抱住他,紧紧的……
“别怕!都过去了!别怕!”温柔的安慰,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让他安定下来,却感觉着贴在胸膛上的那一处滚烫的湿濡,那里好像是心的所在,那滚烫的是他的泪?还是自己心里的血呢?他分不清。
这样紧拥着不知过了多久,李查渐渐平静下来,依然低着头,语声哀哀的象是乞求:“阿楚哥,我……我不是小岳……我不是……”
归楚愣了一下,慢慢地低头去亲吻他的额:“我知道,你不是小岳,你是李查。”
“我是谁?”
“你是李查,小查,你是我的李。”
“我是谁?”
“你是我的李。”
“我是谁?”
“你是我的李……”不知为什么,一遍一遍地回答他的话,泪水也忍不住流了下来,他是李,不是小岳,他是他寻求了多年的那个人,再也不会是别的任何人!
“我……不是岳霖?对不对?阿楚哥,你不要让我代替他……求求你,我受不了……”
“你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岳霖代替不了你,任何人都代替不了你!”
“我爱你,小岳说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他更爱你了……可是我觉得我比他更爱你……更爱,更爱很多很多。”他抬起头,看着归楚,含着泪苦涩的笑,“阿楚哥,我爱你……”
归楚捧着他的脸,望入他有些迷乱的眼眸中,回应他:“我也爱你,从最初到现在,一直都是……我一直都爱着你呵!”
“阿……阿楚哥……”
“嗯?”
“我……我们……继续吧……”避开他的眼,李查极轻极轻的说道。
“呃?你……咳,还是……”归楚担忧的看着他。
“继续吧。”他说,“是你让我沉浸在这恶梦里这么多年,你要负责把我从这恶梦里拉出来,继续吧……”他伸出手,攀上他的肩。
归楚审视他,一脸坚决下隐藏着的慌张和恐惧,令他心疼得无以复加,咬了咬牙:“等下……如果你叫停,我是不会停下的,知道吗?”
李查眼神畏缩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
悍马轻轻的晃动着,车里的人辗转纠缠……
除去一切文明的束缚,不再考虑任何!相互抚慰着对方的快乐之源,肌肤紧贴,归楚将李查还不太挺拔的肉体握在手中,轻轻揉弄,只偶尔用舌尖挑逗一下,两下,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李查紧绷着的身体在快感的刺激下软化下来,而手中的那处则与此同时硬挺了起来……
将他整个含进口中,也感觉到自己被他包容在温热的口腔里,只是今天的他显得有些被动,心里在想什么?这让归楚不安,怕他胡思乱想,怕他总是这样用思想折磨自己!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快乐就好,我只要你快乐!
加快了手里的速度,舌头灵巧的配合着唇的包容,很快他听到李查发现一声极压抑的呻吟,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要压抑自己?这是如此快乐的事,他手一紧,李查终于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来,放开了归楚的欲望,无法分心旁顾,一阵阵快感正从那被他掌握的身体里传遍全身……越来越强烈,忍耐着期望他放开,让自己发泄,却发现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变化,真尴尬!
他用手推他:“好……好,嗯!好了!让我……啊!我要射了,放开……”可身下的人并不理会他,只管更快的套弄挑逗,这让他有些慌了,并不是恐惧,而是混着羞耻和其他一些什么的感觉,可他也知道,忍不住的……肌肉突然收紧,整个人绷成弓形,而他竟然真的释放在他口中,这令他的脸瞬间羞得通红,同时隐隐的害怕,他……会不会觉得恶心?
归楚终于放开他,将口中的精液吐在手中,抬起头来看着李查轻笑:“白痴,你要是再憋下去,我怕我要憋不住了!”
李查眨眨眼,垂了头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归楚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李查看着他眼里流露出一些明了,随后又有些害怕,咬了咬牙,撑了身子起来,归楚一手按住他:“干嘛?” (私 享, 家)
李查结巴:“我……我……我背……背……”
归楚深深的看他,一笑:“不要背过去,看着我,我不会伤害你。”
李查咽了口唾沫,点点头,顺从的让他抬起腿,架在前排座的靠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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