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里程的喷火,范范这边依然优雅细语的回:“抱歉,饭局还没结束,我不能没礼貌的先离开”。
“范范,别让我说第二遍,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过去找人?”全身的野蛮细胞简直都让这女人给逼出来了。
“好啊,全广州上万家餐厅,你慢慢找过来啊”。美人讽刺他的自大。
气的里程闭上眼睛平定呼吸才能说的出来话。“你认为很好玩是不是?认为这样的游戏很好玩?好啊,我奉陪到底。我确定,你们现在‘台湾涮涮锅’,我现在就过来,你和那个男人别给我跑。”最后一句话,里程简直用吼的。
范范傻了,她不明白里程为何会知道他们所在的餐厅,情急之下立刻吼了回去:“你真是神经病,你过来干屁啊,我回,我现在就回”。太了解他了,她知道这男人是说到做到的。他为何会知道地方已不重要了,范范怕的是他过来后会给大家带来难堪,就是她和林先生本没什么,只是单纯的朋友吃饭而已,可那男人一来,一切将都会变质。
抱歉的告别了林先生,范范一肚子气的回到了家,一进门,那个尊神就在玄关处等着她。
“我们范大美人终于舍得回来了”。里程没表情的笑着挖苦。
“要不是有个神经病在闹,我今晚都不想回来了”。美人抬头瞪向男人。
范范的挑衅,气的里程一手抓住了她:“不想回来,不回来你去哪里?去和那男人睡吗?”
“里程”,没想到他能说出这话,美人眼里迸发出了泪,“这话你也能说的出口,你真是太下流了。”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被他越抓越紧。
“我下流?都半夜了你还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你信不信吃过饭后他比我更下流?”
“别把所有的男人都当做是你,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你别把任何人想的都那么龌龊。”
“怎么,现在就开始有比较了是吗?他是做什么的,追你多久了,告诉我,他是不是你找来当替补的?嗯?”气疯了的里程口无择言了起来。
“里程,你混帐”。刚开始被气到颤抖的范范逐渐平静了下来,抬头看向他,冷静的道:“不错,我可以告诉你。这位林先生追求我好久了,他是做药业的,为人很正直,他不在乎我和你同居过,是不是替补,我还在观察中,不过,咱俩现在只是男女朋友而已,我想两人都还有选择的权利吧?”
“他妈的选择个屁,你再多说一句试试看。”里程感觉自己都能听到血管里血液叫喧的声音。
“难道我说错了吗?还是你听不得别人对你说出这样的话?里程,你只不过是我的男朋友而已,别真把自己当作是我老公”。此时的范范也不怕撕破脸的和他大吼了起来。
本就头疼,如今里程被这女人气的,眼睛上都蒙上了一层红雾。气愤非常的扯过女人的胳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只会把她大力捏住,疼的美人似乎骨头都要裂了,一直没掉下来的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用脚踢着里程,范范挣扎:“好疼……好疼……放开我……里程……呜……你怎么这样无情……疼……放开我……”
终于感觉自己对美人带来伤害,里程放开了她,但紧接着就伸手把范范抱在了怀里,似是苦求:“宝贝,对不起,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好吗?我们好好谈谈,告诉我,你最近是怎么了,我哪里有做错的地方吗?你说出来,就是我有罪,你也该让我知道是哪里错了。”
怀里的美人一声不吭的只会哭,里程见她这样,便自己说了下去:“前天晚上,是tomi硬要去东莞的,我和杨霍只能陪着他去。在‘皇朝’我们是叫了几个小姐,但我发誓,过后只有tomi带着两个出场,我喝的有点多,杨霍就扶我回房间睡觉了。相信我好吗?别把我想的那样不堪。”
美人挣脱出里程的怀抱,望向他:“我也很想相信你,但我发现,相信你等于欺骗我自己。你没和我在一起之前,总去‘皇朝’玩的还记得吗?你甚至曾当着大家的面,谈论里面小姐谁和谁都是什么价钱。想必里面一定有很多你的老情人吧,就算现在可能都换了新人,那对你们男人来说岂不是更新鲜?怎样,这次叫的是300的,还是3000?对了,我们两位有品味的大老板当然要选择贵的,你自己也说过,女人就如同货品一样,一分钱,一分货,不是吗?”
看着如此奚落自己的范美人,里程头一次感觉到无力。当一个女人对你失去了信任,男人是怎样都无法洗脱清白的。
“范范,你别这样好吗?难道你看不出来这几年我对你用心吗?跟你在一起后,我再没有过别的女人。”
里程放低了语气,想用柔情再打动美人,可没想到,范范听到后竟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里程,算了,如今再说这话就显的可笑了。你是很聪明,但也请你别把我当傻瓜。有些事情,说出来可能会很难堪,但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了”。
“什么心知肚明?你在说什么?你听见有人说我什么吗?”里程此时一头雾水。
“你有什么怕被人知道的吗?”范范今天放开来去,对这男人丝毫不客气。
“你给我说清楚”。
“哼,你自己都不清不楚,又让我怎么和你说清楚?”
“既然到这程度,咱俩就敞开来说,是不是有人找你说什么了?”里程眼也不眨一下的盯着范范。
似乎话语很难启齿,美人低下头直掉眼泪,过了很久,她抬起眼直视里程,似鼓起勇气般开口:“你和别的女人做过爱”
黑四十七
“你和别的女人做过爱。怎么,需要我告诉你时间,地点,人物对象吗?”
“范范,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怎能轻率到听别人道听途说?”里程承认,刚听到这话,他顿时一愣。脑子里快速的想着难道她知道了那件事?但怎么可能,除了老三,没有任何人知道过,而老三更不可能对她说。想来想去,里程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出里程一片茫然的神情,似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范范仍不被他的表情所动:“怎么,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还是太多了不知道我说的是哪个?”
“够了,范范,别再说了,我很惭愧最后竟换得你这样的不信任,你说的没错,我自己做过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但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和你在一起后,我的眼里没有其他女人,你爱信不信。”说完,里程独自坐在了沙发上抽起了烟。
美人看着他,想用心解读这个自己曾经确信真的改变很多的男人,心里其实是信任他的,但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令她的心,一片荒凉。
自己还是爱着他,就是在发生这么多事情后,她还是爱着他,爱的心都疼了,可又不得不爱。像给自己,及他最后一次机会,范范平定了情绪后也坐在了里程的身边。
“告诉我,如果你俩没发生什么,为何她会耀武扬威的来向我挑衅?”这是美人最平和的态度,及最大度的忍让。
“告诉我,她是谁?”只除了一个女人,和范范在一起的这几年来,里程觉得自己清白的像个和尚。
“庄菲。前年她从‘朝歌’送你回来,你俩在车上发生的对不对?”
“庄菲?这女人打哪儿冒出来的?她长什么样我都忘了,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吗,我没和她怎么样。”竟然是这事,八百年前的事这女人也能翻出来闹吗?
“你那不是解释,是骗我。你当时没有清醒,你早已经神志不清了。你和庄菲接吻了是吧?还吻了不该吻的地方,两个人就顺理成章的在车上擦枪走火了?”范范此时咄咄逼人着。
“我没有,无论那个女人对你说过什么,但我俩没做爱。范范,相信我这一次好吗?我抱歉当时骗了你,但怎样我们都没发生什么就对了。过后我才想起来,当时我好像压到了方向盘一下,喇叭声响起我才惊醒。我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何到现在才对你说这个,但你相信我,如果我俩真的发生了关系,她不会到今天才跑来向你示威。”
“难道你俩没真正做过,我就可以原谅你吗?你承不承认你俩有接吻和爱抚?那这就是背叛。”美人得理不饶人着。
“宝贝,至于说的那么严重吗?我当时真的喝多了,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但我俩没有真枪实弹的做。”
“你没真正的进去就不算出轨了是不是?里程,这就是你的道德标准吗?你好无耻”。
“老婆,你别这样好吗?你不能在我不是故意发生的情况下定我的罪,我自己都是一头雾水呢。我答应过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对你都会无保留的,就算是很怕失去你,我还是会遵守对你的承诺。不要轻信任何人的说辞好吗?宝贝,我只爱你,到现在你还不懂我吗?”握住美人的手,里程无比认真。
“好,那我问你,前些日子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为何电话响起你就心神不宁?你说你去珠海,但去珠海几时要用港澳通行证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别告诉我当天你没把通行证带在身上,现在,你要让我拿出来给你看当天你去澳门的口岸签证吗?你敢说那通电话和女人没半点关系,里程,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情?”像是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的疑问都倾泻而出,美人索性把所有的伤疤都揭开。
里程低下头,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坦白。许久以后,低沉的声音传来:“她是我大学时的女朋友,毕业后就嫁到澳门去了。”
“是大一时的那个?”范范明知故问的说。
“不是,是在大二时交往的,处了两年,毕业前分的手”。
“你告诉我大学时只交往过一个女人”。自己好像永远是个小傻瓜,总是在被这个男人骗着。
“抱歉。因为这个相处的蛮久,所以我不想让你多心,不过毕业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直到头些日子她又找上我。她要离婚,情绪方面都不是很稳定,在这边她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所以只能想到要找我,也让我帮忙找律师咨询下她婚姻中财产分割的问题。”
“我承认,她一直对我还有情,但如果我真的有爱过她,当年就不会提出和她分手。她是个很脆弱的女人,依赖心一直比较强,但我上次去澳门就和她讲明了,我现在只爱你,除了你,没有任何女人能让我安下心来过日子。所以,我还能和你说什么呢?说出来你又该想那些没有边际的。”低头抽着烟,里程觉得这个解释就足够了。
范范歪着脑袋见里程没了下文,便开口问道:“没了?就这么简单?你俩没再发生什么?”
里程惊讶美人怎会如此敏感,不由的不悦:“你希望我俩发生什么吗?”
“难道什么也没发生?如果你俩之间不是有了什么麻烦,为何你那些天总会有厌烦和急躁,甚至讲电话时你都会大吼,请问,对一个需要自己安慰的女人,你这种情绪从何而来?里程,你并没有对我说实话。”范范此时像朵铿锵玫瑰,坚硬且多刺。
“你这样想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按熄了手上的烟,里程觉得眼前的美人好陌生。
“做没做过,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好”。再谈下去也没有了任何意义,实际的真相,她是从这男人嘴里敲不出来一个字的。他最会粉饰太平,为自己开脱,就是他自己本身有错误,他也能撇的一干二净,反过来,却总是让人感觉是她在无理取闹。
看着美人的冷若冰霜,里程无意识的脱口而出:“你变了,变太多了,变的我都快不认识了。从前的你,不会这样咄咄逼人”。
“是吗?人都是会变的。我还要感谢是你这个老师教的好”。美人如今的笑,都仿若里程的要笑不笑。
“跟我学的?你交学费了吗?”男人口气不逊。
“这两年来我天天陪你做爱,难道,这不是学费?”
几句话噎的里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范范真的变了,没想到她会如此说话大胆,望着这个被自己磨练出来的女人,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里程说不出来一句话,狠狠的瞪了她一会,便站起身来走向玄关,接着就穿鞋摔门离去。
踹了几脚趴在自己家床上,装死了好几天的那一大团,安大飞上前一把掀开了冷气被,揪起了一个近乎全裸的男人,看他睡的那么舒服,可却把自己都气炸了,摇着那男人忍不住的狂吼:“妈的烂人,你给我醒过来。好心给你屋住,才几天的工夫你竟然把我家搞的像个猪窝,来来来,你自己去看看洗手间,我说一进门怎么有股恶臭,你他妈的吐完不知道用水冲吗?”
暴怒中的洁癖男,拉着只穿着一条三角内裤的黑酒鬼来到了浴室门口,捂住鼻子按进那男人的脑袋让他自己闻。
挥开安大飞的手,黑里程像在说着梦话:“哪里会很臭,只是有一点酸而已。抱歉哥们,我以为吐完了就会有人清理。”拍了拍大飞的肩膀,那男人佯装没事似的又要转身回房间睡觉。
“你真是猪,你以为还是在你家吗?吐出的杂碎有范范不嫌脏的来清理?”大飞实在也受不了他了。
“你错了,她嫌脏,她和你一样有洁癖。”黑里程似乎梦游中还能回话。
“那就是这女人真的有毛病了,我要是她,妈的躲的你越远越好。”就算自己是这男人最好的哥们,偶尔也会怜惜范范那个可怜的女人。这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手足,自己是最了解的,他当然有他优秀独特的一面,但在私生活中,那纯属就是一个孩子,不会照顾自己,更不懂得照顾他人。感情上,任性妄为;生活上,不拘小节。
望着又趴回床上的赤条身躯,安大飞无奈的坐在床边,继续他的“客房清算”。
“嘿,白痴,我家冰箱冷藏库里的‘哈根达斯’是你吃的吧,吃完了你就给往保鲜层里一塞?你知不知道那剩下的半桶都化掉了?告诉你啊,那是勃科最爱吃的,打包回来,一桶260,记得赔偿。”
床上的男人似乎半梦半醒着,听到后嘴里嘟囔:“化了也能吃,我只赔你一半。咱两家冰箱的冷藏库是对调的,可能我放错位置了。”
“我家两个大门上都有你的蹄子印,妈的你啥时才能学会用手关门?要补偿房门清洁费用,起码100。”不愧为做小装饰品生意的人,连细微小帐都能给你算的进去。
“杀人不见血,我请个钟点工,一分钟给你搞定也不过才10蚊”。被这男人吵的睡不着了,黑里程索性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又扔给了大飞一根。
“钱不钱是小事,主要是你要在我这儿混一辈子?妈的自己有那么多个窝不回,来糟蹋我家你也算是个人。滚回去吧,你俩都生活那么久了,没什么是谈不开的,你越躲越是把你俩的距离拉的越远,再说你又没真正的对不起她,那更不至于这样。女人吗,你总在身边哄哄就好了,气归气,但是见你对她不冷不热的,她心里更难受。”也算是被磨练过的安大飞,感同身受的同步给黑里程听。
斜着看了眼去倒烟灰缸的大飞,黑里程不是不明白,他知道如今算是两人自相识来的冰冻期了,感情也降到了冰点,他想不透怎会变成这样,那天自己明明都解释过了,一二三件事也都明明白白的解释了给她听,可过后,黑里程却发现那女人拿他话当放屁一样,对他是越来越冷漠。
那天他摔门出去后,自己跑到江边吹了一个多小时的风,再回到家时,美人已经躺在了床上。洗了个战斗澡,躺上床刚要搂过范范,就被那女人一下子推开,再搂过,再推开,直到那女人微怒:“黑里程,你要强迫我吗?”美人的那神情,像是多么厌恶他的碰触,看的黑里程一阵心凉。
已经好多天了,黑里程白天面对着美人的冷言冷语,晚上还要强忍住女人一向拿手的性惩罚。看着美人如同以往般穿着撩人的睡衣躺在身边,却摸不得碰不得,黑里程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将军未捷身先死”。
直到有一天,自己喝醉了酒回到家,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便想对美人用强的,却被那女人威胁,如果他敢碰她一下,她就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家。
黑里程没想到范范竟会如此认真,也同样气红了双眼,嘴巴便不受大脑控制的脱口而出:“你不让我碰,难道要逼我到外面找别的女人吗?”
范范气极的都恨不得上前打他一耳光,“这还用我逼吗?你乐不得在外面找女人图新鲜。”
再呆下去,这女人真的能使他酒后杀人,一把抓起钱包和车钥匙,黑里程一边离去一边乱吼:“是,我他妈现在就出去找,找一个比你更年轻更漂亮更带劲的,我就不信了,我黑里程能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四十八
气愤,火大,外加多日来的欲求不满,里程气势汹汹的来到楼下后,却茫然的不知自己去向哪里。说是去找女人,当然只是说给那女人听的气话,他就搞不懂,本就没有多大点事,为何那女人会闹的这么凶。
这个家,今晚是回不去了,自己的酒精有点超标,不能开太远的车去别的房子住,里程突然想到,大飞说他最近一直住在女朋友家里,这样不妨就先住在他那儿。一边给哥们打电话要他过来送钥匙,一边晃晃悠悠的向离自己家不远的物业走去。
气就气在第二天,当里程回家换衣服时,那女人竟然对他昨晚的去向不闻不问,更拿他当空气般置之不理。心灰意冷的里程索性就在大飞家住下了,白天偶尔去公司看一下,没事就在外面玩,晚上和一帮狐朋狗友去喝酒,喝的酊酊大醉就回大飞家睡觉,第二天上午带着一身的酒气,和在酒吧里沾上的女人香便回自己家换衣服。
里程回去的时候,范范偶尔会出去,但大多时候通常在家,还是一句话都不会问,手里有活就继续做她的。里程来到洗手间,发现自己这几天换下的衣裤,一动也不动的还是在篮子里成堆的放着。去厨房,发现流理台上清理的干干净净,锅子里空无一物的晶又亮。开冰箱,里面都是些生的青菜和肉,只有零星几个苹果在里,里程皱着眉头还是拿出来两个,不情愿的拿到水龙头处随便的冲洗了下,便大口的吃了起来。
垫完肚子,刮完胡子想要洗脸,竟然发现自己的洁面乳里面早已空空如也,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火大的拿起空瓶子就向墙壁砸去,虽然是软包装,但也发出很大的声响。气的里程脸都不洗了,卷着自己那一大堆脏衣服就开门离去。
这女人是不想和自己过了?但她又把这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只除了里程的私人物品。她不和里程说话,但在他面前接朋友的电话时依然谈笑风生,就连对方问起里程最近怎样时,她都像没事似的回答如同两人甜蜜的时候。就在两人吵完闹完后,美人依然该玩还玩,望着那个在楼下,正在和大帮朋友进行酣畅的范范,里程就着酒吧里闪烁的灯光,像自己能有好多年没认真看过这个女人一样。
今晚和朋友来到天娱广场的“miami”,顺着空中花园往楼下的舞池里看,里程没有想到会看见范范。她似乎是和模特圈里的朋友一起过来的,因为都是高挑的俊男靓女,在下面属他们几个最抢眼,而美人又是他们中间最吸引人注意的。
不可否认,范范长大了,昔日总被他戏称为小女孩的美女,如今混身散发着专属女人的那种成熟妩媚的风情。自己看待女人的眼光一向挑剔,可能从前喜欢范范有着天使的面孔及魔鬼的身材,但在阅历上,她还是因为年轻,而少了让自己高看一眼的旗鼓相当。
两年过去了,才短短的两年,可能自己真的是太糟,也可能是范范学的太好,褪去了年少不经事的青涩,如今的美人被岁月及他,打磨的更加光彩闪耀人眼,无论是外表上越来越大气,还是心性上越来越从容,似乎每一面,都让今天侧面正视美人的里程惊艳不已。
是的,男人大多如此,得到时从不知道珍惜,自己也是这样。一直认为,范范在自己的身边,就如同白兔在一只老虎身边,她跑不了,当然别人更没胆动她一下。曾认定自己的雷区就是安全网,连带的忽略掉,范范是一直吸引人的如花美眷。从没想过她会离开,从没想过她会被人抢走,直到林先生的出现,直到范范身边站着诸多别的男人,里程才发现,原来,美人不是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看着范范和身边一个男孩不知道说什么的开怀大笑,里程记不起自己能有多久没见过如此开心的范范了。难道和他在一起真的很痛苦吗,为何她越来越吝啬给他一个真心的笑容?他不喜欢美人对他敷衍的笑,不喜欢两人起矛盾冲突时美人对他讽刺的言语,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影射美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去他妈的面子,去他妈的大男子主义,范范那闪耀的笑容,似乎灼伤里程的眼,令他再也按耐不住,转身就向楼下范范处走去。
本着要和范范心平气和沟通的心而前来的里程,在看到美人嘴里叼着的烟后,彻底恼怒的忘了个一干二净。推开挡在他身前的男孩,一把就抽出范范嘴里的烟,大力的拉着女人的胳膊就往外面花厅拖。
不顾女人的疼痛和叫骂,里程一口就吻上了范范的唇后又猛的退开,狠狠的问:“这就是你现在的味道吗?臭死了,你怎么变成这样?范范,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怎样?你还气我对不对?那你打我骂我统统都冲着我来就好了,干吗要这么糟蹋你自己。”
“抽烟就是糟蹋自己吗?那你为何天天烟不离手?你都可以,为何我就不能这样?”美人开口都好冷。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女人抽烟就不行。”里程咬牙切齿的都快恨死了。
“洁姐,小舞,青梅,娜比和你以前的那些女人都吸烟,你都一一警告不许在你眼前抽了吗?”
“她们抽烟关我屁事,你抽就是不行”。
“里程,别跟我来你那套双重标准。别人行的我也照样可以,还是那句话,大家各玩各的吧,如今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谁都好。”扔下这一句话,范范转身就想走,却被里程一把抱在了怀里。
“老婆,别再说气话了好不好,算是我求你,这几天我也不好过。你要怎样才能不气我?你说出来,我都会照你说的去做……我们回家,回家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给你听,好吗?我们回家,我感觉都能有一辈子没和你在一起了……别气了,也别不理我,你不是那种无情的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老婆,我爱你,没你在身边的这几天,我的生活都乱了,像在地狱里一样。我们回家,嗯?我们回家。”里程感觉自己前所未有如此紧张一个女人。
耳边听着里程那强烈快速的心跳,范范好久才开口说话。“我饿了,一会要和朋友去吃饭”。
“我带你去,你想吃什么我都带你去”。里程赶快的说。
“和谁去不都还是一个吃饭”。美人退开他佯装要走。
拉过美人,男人忙问:“要怎样你才能和我一起?”
抬眼看向这个自己很久没正视过的男人,一向精神的他,如今满眼红血丝,并且还有眼圈。这双眼,她记得,摘掉平常总戴的墨镜,阳光下的他总是像睁不开似的眯着眼,她曾说眯眼的他,给人感觉色色的,但即使这男人本性是好色,可自从跟她在一起后,出门真的很少见他注视过别的女人,一个回首,总是能看见他的眼底,只有她。
那好像上一次回家才刮过的胡子,现在也长的没型的满脸络腮。男人的胡子长的超快,即使早上刮完干净的像个花样少男,但一到下午,一定又会打回颓废中年。他总把刀架放在她的手心里,让她给刮胡子,她骂他懒,他却说,“我这是把命交给你”。看着那上下涌动的男人喉结,想到刚开始几次他的紧张,但还是让她一刮就刮下去了两年。
这个男人是她的,他说自己是她的,那就只能是她的。她要维护自己所有权的同时,也要再教育自己的所有物。再看向这个深情望着自己的男人,那眼神无辜的让她就当作这是自己的大儿子了。男人,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在没人告诉他这件事是错的之前,他不会知道自己做错了,那么好,就让她来告诉。
那男人还在紧张的等着自己的答案,范范突然笑了一下,退开里程的钳制,慢声细语的回:“除非……你能做菜给我吃”。
范范不知自己为何会冲动的说出这句话,也不知还是自己一直向往里程能为她做一顿饭,总之,当那男人像看怪物一样盯着看她过后,却一声不响的拉着她的手就走。在车上,他只问了她一句:“想吃什么?”她说:“家里只剩两个茄子了,那就做个烧茄子吧”。当那男人又像看怪物一样看过她后,却依然开车回家,进门就向厨房走去。
瞪着每天被范范收拾的干净整洁的一体式厨房,里程不知道从何下手,要他做饭是吧?那就来吧,聪明的人做什么都能做好,跟你拼了!
卷起袖子洗好手,里程翻箱倒柜的就找放大米的地方,也不知道该放多少,总之拿过锅子先抓两大把再说。他从不认为大米是要洗的,也从没这方面的概念,所以直接放了水在里,就按下开关算完成大事一件。
看着冰箱里那两条紫茄子,换做平常,他连看都懒的看一眼,而今天,他似乎都能看出那两条茄子在嘲笑他,妈的,让你们美,现在就煎了你们。狠狠的拿出来,用水冲了下,连刀都省了,直接拿手就给他们从头为尾撕成四瓣。
家里的厨房是开放式的,美人坐在客厅佯装看电视,但一侧头,便能看见男人在厨房里和茄子的搏杀。男人活了30多年,这是头一次下厨房吧?当然除了两年来,有两次她不在家时,他说懒的出去便自己在家煮方便面吃。
看他拿起茄子撕碎的模样,就像万恶的旧社会,贫苦农民对待压榨自己的阶级敌人。她从认识里程那天起,就知道他相当讨厌吃茄子,之后有问过他为什么,他没好声的回:“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等她渐渐的融入了黑家,她发现里程的挑食纯属遗传。全家上下,就里程和黑家爸爸两人吃东西最能挑三拣四,一样不吃茄子,一样喜欢对不合自己口味的食物发脾气,而里程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甚至连鸡鸭猪肉都不吃。
“这是个最难伺候的主儿”。黑家妈妈和黑家姐姐就这一句话,能唠叨近30年。
而如今这个最难伺候的主儿,现在厨房里在伺候着她。她知道他是百般不情愿着,也没奢求他做出的东西能吃到嘴里,但就看着他在厨房里咬牙切齿的模样,神奇的竟会让自己心情大好。
油开了,他在往锅里扔茄子,可能茄子上的水没淋干,一遇热油便噼里啪啦的往外喷油,烫到了那男人,听见他嘴里的咒骂,但还是拿着铲子翻着锅里的东西。
一股糊味传出来,厨房里的烟迅速弥漫到客厅里,老天,这男人以为抽油烟机是装着好看的吗?听他一边咳嗽,却还不忘告诉她先去阳台等一会,气的范范站起身来走进厨房,轻手一按抽油烟机的开关,顿时就发挥了作用。里程崇拜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依然和锅里的东东奋斗着。
里程自认为盘中的那一坨茄子,相当具大师水准了,先别说它外观符合了自己喜欢的全黑,偶尔还有露出一小部分范范喜欢的嫩紫,用筷子扒开,里面的籽算是白色,按一按,好吧,自己承认有些软硬不一,但这绝不失为头一次下厨,就如此像样的完美之作。
其实里程心里知道,这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当饭菜一上桌,范范在对面一落座,里程觉得,就是高考那年,自己都没有过如此紧张。
美人默默的吃着眼前这盘葱姜蒜全无的茄子,不知是咸是淡是何味道,里程只能呆呆的坐在那里等着食客的审判。看着美人按着平常的速度吃饭,男人觉得应该这是可以吃的,做时好像自己没乱放什么调料,所以也就不怕给美人吃坏肚子。
“你不吃饭吗?头一次做菜,自己不吃吃看?”美人忽然抬头对里程说。
看着范范坚定要他吃的表情,里程有点冷汗直冒。“啊?……嗯……我还不太饿……好吧,陪你吃一点”。说完无奈的给自己盛了碗白饭,拿起筷子都忍不住手抖,内心在天人交战着。不吃?不吃别想那女人能原谅自己。吃?吃了自己不但会把心给吐出来,晚上一定还会做恶梦。但为了扭转如今这状况,妈的拼了,总比以后看老婆脸强。
“算了,看你这样想来一定很痛苦吧?你不吃茄子的,为何现在这么虚伪?”美人讽刺他,看来这男人为了讨好自己,真的豁出去了,有委曲求全之嫌。
因为范范说中了事实,所以里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拿着筷子,孩子气样捣着碗里粘的像糯米般的饭
四十九
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范范忙跑过去接听,挂断后又回到餐桌前坐下,没见她再拿起筷子,只默默的盯着里程看。
“少爷,大米就算看上去再干净,那也是要洗一下的,哪怕你过一下水也好。另外你放了太多水在里,做出的饭像糯米鸡一样粘,水只要放多没过大米一个手指节的高度就好,煮出来才能是你喜欢的软硬适中。”
“至于茄子,我建议你有机会尝尝我做的,不会难吃,也不会让你吐,那里面含有丰富的铁,任何食物都有它自身的营养价值在里,你以后也要尝试多吃些别的青菜和肉类。”
“你的这个茄子太大条,油虽放的够多,但受热不均匀,所以才会半生半熟。盐放的太少,味精放的太多,味精吃多了不好,除非特殊料理,否则我现在给你做菜,里面只放鸡精。另外要做烧茄子,里面只要放稍许酱油就能味道很好,葱姜蒜不需要你都放,但一定要放点蒜沫才能提味。”
“谢谢你给我做这顿晚餐,是第一次,我想可能也是最后一次”。说完,美人向发呆中的里程点了一下头,站起身来就走进了更衣间。
这女人说的这番话什么意思?里程咬着嘴唇瞪着盘中剩了大多半的茄子,又转头看向美人身在的更衣间,越想越神情沮丧。
意思是难吃?难吃她还吃进去了能有一条。但听她那么说,也的确是不好吃的样子,用筷子在茄子里挑来挑去,里程窝囊的没一点勇气去吃自己做出的菜。
美人走出来了,身上换上的不是睡衣,而是另一套衣服,看她对着镜墙确定自己的妆,看她拿着包包穿上鞋要走人,里程忙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哦,刚才严姐打电话过来,她和几个做媒体的朋友在一起,让我过去认识下。”说完开门就要走。
“等等,我陪你去”。里程站起身也要跟着去。
“你去我怎么和人家介绍你?还能让人以为我走到哪里都要带着男朋友?”美人瞪他。
男人看向女人也不是好脸色,狠狠的说:“我只送你过去,不进房,然后在外面等你,行了吧?”
“那免了,出租车我还是能打的起的,再说让老板当门神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by”美人一个连贬带笑,就翩然的飞出了门外,留下里程一人站在玄关,几乎要把他家大门瞪的烧成灰。
这女人是越来越难缠了啊,功力大增,气的里程不浅。气凶凶的走回餐桌,拿起那盘他的劳动成果,走进厨房就想连盘子带菜一起砸进垃圾桶内,但想了想后,还是只把茄子倒掉,拿过两人的饭碗,第一次站在水龙头下,洗着从没洗过的碗,筷和盘子。
边洗边嘴里嘟囔着骂,骂付扬,骂姓林的,骂总和范范出去玩的男男女女,骂庄菲,骂前女友,骂tomi,骂碗筷,骂盘子,骂茄子,甚至骂那女人。
把盘子丢进消毒柜里,大力的甩上门,里程自己都觉得像只暴走的恐龙,有火没地方发。奶奶的,就单单这么一个小女人,搞的自己还真他妈不是一般的闹心。
老门那厮在“唐会”请客吃饭,理由是戒酒不成,干脆重返江湖。
范范一进卡位看见桌前东倒西歪的那几个,就不觉的皱起了眉头。大家看见她到来,也不管里程在窗前打电话,个个都招呼着让美人坐在自己身边。
“来来,甜心,坐哥身边,几天不见是越来越靓了,难怪我做梦都能梦到你”。清远扯着超烂的广东普通话无耻的招呼着美人。
范美人笑着看他,但还是在自己姐美美身边坐下,回道:“听欣姐说了,她说你晚上说梦话都叫着我的名。怎样,这两天你那榴皮跪的还舒服吧?”
“甜心,你的嘴巴是越来越犀利了,怎么和我家那鬼婆一样?”清远表情是万分伤心。
范范笑而不答,看了一圈已经在座的酒场猛将们,似乎少了一个人,忙问清远:“达远呢?他怎么没来?”
“干吗?想他了?他昨天去了深圳,你找他有事啊?”在这两兄弟合开的公司里,一向是哥清远主内,弟达远主外。
“哦,没什么,就是他说要约我去溜冰的。”
这时里程打完电话走了过来,双手搭在美人的肩膀上,低头询问:“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想吃什么自己再点。”
看向桌子已上的几道菜,范范没所谓的说:“没什么想吃的。姐,你叫甜点没?”
“没有,等你来一吗”。美美按熄一根烟后回。
“两份木瓜炖雪蛤”,范范和美美好笑的异口同声说,说完两人一起大笑,并击了一下掌。
“哈哈,等的就是这一刻的默契”,美美搂着范范的脖子就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看的男人们都直摇头,里程落座后也一同往美美胸前看去,那起码能有35d的上围,在低领口的紧身t恤下,伴随着大笑简直呼之欲出。
“女人啊女人,大过头了小心下垂”。里程不是好笑的对美美说。
看着那男人盯着自己的胸还说这样的话,气的美美一筷子打来:“闭上你那狗嘴,老娘和下垂绝缘。”
“是吗?这年头女人的内衣又是塑身又是调整的多了,脱了衣服谁知是什么样,改天我再私下问老门你是不是在讲大话”。里程和美美天生犯冲,几年前因为范范起争执,如今还是一见面就互相挖苦。
“你个死人。对了,我家范范从不用穿那些内衣的,但你怎么懂得女人的东西那么多?狗改不了吃屎”。美美比范范对里程以前的烂账还要耿耿于怀。
“老门,教育好你婆娘,吃饭呢,别让她总屎来屎去的。”凉凉的说完,里程拿起筷子夹菜便没再理她,气的美美骂老门,请那姓的来干吗,赶走,要不然这顿饭让他自己埋单。
美人旁观里程和美美的斗嘴,实在是习惯了,但看他总是肆无忌惮的和女人谈论男女隐私,心里总是会不舒服。今天这都是小儿科,她听过他们说过更露骨更夸张的,之前会感觉无奈,而这次却觉得受不了。可能自己隐忍了太多,也太久,当到了一个临界点时,以往所有刻意的忽略,现在都更加的清晰了起来,句句像蜂芒,蛰的自己无法再忍。
几天前里程糟蹋完大飞家,又回自己窝住时,美人警告过他,“你要是喝酒,就别回主卧睡觉,我受不了你那一身酒臭味。”从此里程真的乖了几天,今天这也是没办法,那些损人乐的看老婆不让你上床,谁能体贴你两公婆之间的矛盾呢?所以里程站在自家阳台上吹了好久的风,感觉身上酒气不那么大了,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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