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哪能听懂张凡说什么,不过他嚼了一会后,似乎觉得衣服不好吃,就一把甩开衣服,一扭身,白白的屁股对着张凡往前爬,似乎觉得集装箱是个值得探险的好地方。
张凡一哧溜地把衣服拿起来围着自己的下半身,只是围好前面,后面屁股光溜溜的透风呢?围着后面,顶着前面不是耍流氓么?
一时之间,好生让张凡为难。思来想去,他最后决定前面后面都围一半,于是把衣服围着自己的下半身,袖子部分扎在腰间,左侧从腰间一直开缝到小腿,白嫩嫩的肉似白玉般,在微微幽暗的集装箱中似乎微微散发光润。
此刻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发出好大一声响。
吓得张凡手抖了一下,立时望去门口,因为被对着阳光,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不过看到那标志性的紫色头发和茂盛的大胡子,不是卡尔又是谁呢?
卡尔一进来,就看见张凡光着上半身,一双白生生的小腿可怜兮兮地露在外面,隐约的阳光下,那肉漂亮得让人想要弄几个红印子上去,假如被流星街某些有特殊爱好的人看见,也不知道眼前的小孩会被虐成什么样?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情景,万年难得叹气一回的卡尔很想叹气,再一看光着白晃晃的屁股满地爬的小鬼,某种直觉告诉他,他捡回来的就是俩麻烦。因为这些原因,卡尔有些心神不定起来,语气暴躁又刻薄,“你穿成这样是想要勾引我吗?”
“勾引?”张凡满头的不解,他把自己从脚尖一直扫视到胸口,然后傻不啦叽地摸摸脑袋,“我不懂你说什么?”
从这回答,这反应来看,张凡很纯不是么!
卡尔半眯起眼睛来,轻易地从张凡的表情看出他的确不懂,突然他觉得无趣了,便把一直抓着的人甩到张凡的脚边。
张凡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好一个血人啊!那人全身上下没有不冒血的洞口,所有的洞口都像泉口一样,汩汩地流着鲜血,不一会就让整个集装箱充满浓重得让人想要呕吐的血腥味,混合着外面垃圾推飘进来的臭味,那可真是让人消魂啊,臭得连魂魄都要被消灭了。
张凡干呕几声,捏着鼻子,无辜地盯着卡尔,明亮亮的眼睛上是两个大大的问号。
卡尔命令道:“治好他。”
其实张凡很想要说你应该去找医生,可一想到昨天被虐待的脸蛋和肩膀,以及屈辱,很干脆地咽下心中的话,只是很干脆地说:“知道了。”便蹲了下去看着那人,犹豫了许久,卡尔平静地说,“把手放上去,然后就像你昨天对婴孩做的那样救他。”
张凡吞吞口水,心一狠,一咬牙,眼一闭,手猛然放到血男的额头,只觉得手粘糊糊的,让他打从心底觉得恶心,正想要吐。
“你想吐。”卡尔的声音平静得就像幽幽深渊传来地低喃,吓得张凡可怜巴巴地睁开眼睛望着卡尔,直摇头。
“很好,继续。”卡尔咧嘴一笑,却让张凡生生地打了个冷战,毛骨悚然起来。
娃娃以为张凡在玩什么呢?屁颠屁颠地想要凑过去,被卡尔一瞪,顿时两眼泪汪汪地坐在张凡身后,扁着嘴巴要哭不哭地看着张凡,就是不敢吱声,看来人类作为婴孩时期,身为动物的危险直觉还是蛮厉害的。
许久……
阳光越来越热了,卡尔的火气也越来越大了,眼睛射出的光芒就像激光一样,不但能把人切成七零八落,还能把人由头到脚分成上万片。
张凡顶着这激光一样的眼光,汗水就像雨水一样,哗啦哗啦地落下。
卡尔一字一顿地说:“昨天我走后,你睡觉了。”
张凡很想要点头,或应声“是”,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应了很可能被杀。他只能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被血染红的手,默不作声。
“很好!”卡尔冷冷地笑了,“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到了什么地方,能力又代表什么,我带你见识见识。”
张凡目瞪口呆地看着卡尔,就像看到了长着黑色翅膀,长长牛角,尖尖尾巴,面目狰狞的魔鬼,他全身抖得不成样子,就像一只待宰的小动物,可怜兮兮的。
☆、为了生存3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是少了点,只是我写得心都颤抖了。
还有张凡经历的我用了一个省略号,一方面觉得写出来太残酷也太残忍了,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想象更为恰当,因为每个人重视的东西不同,觉得残酷的事情也不同,用省略号能让大家多了想象空间。
……
好了,废话少说,大家看文了,我知道字数是少了点,而且这几张的内容也和自己所标的轻松情节似乎关联不大,不过流星街毕竟是流星街,我不希望写成什么一掉到那里,就有人无条件对那人好,或是觉得那人可疑之类的,把那人留在身边观察,我个人认为,要别留在身边观察的人一定是有能力的,别人杀不死的,要不可疑或来历不明的人杀死是最保险也是最好最高明的办法。流星街的人都是人精啊,毕竟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存活,每个人都值得尊敬。
卡尔把张凡夹在腰间带走之前,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把张凡整个人严严密密地裹在衣服里,让他只能露出眼睛。
为什么卡尔要把张凡裹起来,其实很简单——流星街不但有很多喜欢小孩而且实力强悍到极点的变态,他只是想要张凡认清流星街,并不想要真正的伤害到张凡,毕竟张凡的能力似乎是治愈疾病。
卡尔带着张凡大步迈出集装箱的大门,正要飞奔,一个可怜兮兮地声音响了起来,“求求您关上门。”
卡尔嗤笑:“你居然还能注意到我没关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关心别人,关心是要有实力的。”
张凡沉默了一会,轻轻地说:“你不关门,我咬舌自尽。”
“他对你就那么重要?”卡尔有些讶异地抱起张凡,看着他的眼睛。
张凡眼中的光芒很耀眼,耀眼到几乎能照入卡尔的内心深处。
这样的目光,让卡尔恼羞成怒起来,他飞快地伸手去挖张凡的眼睛,还没等张凡反应过来,眼皮已经被卡尔弄破皮了,流出血来。
张凡很疼,可他知道现在不能惹怒卡尔,他只能半垂着睫毛,露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们就这样对持着,最后卡尔让步了,他冷冷地说:“如你所愿,不过希望你最后不要让我失望,不然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张凡轻轻颤了颤睫毛,身体轻轻抖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
卡尔把张凡重新夹到腰底下,然后随手关上了门。
“哐当”一生巨响,集装箱的门被卡尔大力关上,因为力道太大,使得整个集装箱都震动起来,里面传出娃娃咿呀咿呀的声音。
“你从现在祈祷他不会哭泣吧!”卡尔冷冷地说,“不过到时候你应该顾及不了他了。”
听天由命吧!张凡在心底长叹一声,苦笑。除了这样还能怎样呢?
……
夕阳西下,流星街的天空被火烧成赤红一片,就像地狱的一角□裸的露在众人面前,居然是难得的逢魔之时。
卡尔带着软怕怕、大小便失禁、泪流满面、整个人宛如从水中捞出来的张凡回来了,他推开集装箱的大门,毫不意外地看到集装箱的一角被弄破了一个洞,地上的血人只剩下一半了,只是为什么血人身下还有微弱的呼吸呢?难不成……
卡尔随手把张凡甩到地下,小心翼翼地一脚踢开血人,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婴孩乐哈哈地冲着张凡直笑,还冲他手舞足蹈的。
卡尔有些讶异地看着小婴孩说道:“开来你运气真的很不错,大概能在流星街长大吧!”
被卡尔随手扔下的张凡,只是软软的躺在地上,周围的一切,对于此刻的他已经是虚无的一样,此刻的他已经成为一个只是有血有肉的木偶娃娃了。
娃娃可不管什么,扭着小屁股欢乐地爬到张凡的胸前,凑着脑袋上下磨蹭了几下,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卡尔不屑地看了张凡一眼,隐入角落了,假如到了明天他仍然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就杀死他吧!反正他整个人已经废了,废人当储备粮食太麻烦了。
一整个夜晚,张凡都张着眼睛,因为他不敢闭眼,一闭眼白天看到的画面又浮现眼前,那些狰狞的声音又在耳边环绕,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残酷又残忍的画面,那些人已经不配称为人了,他们只是披着人皮的恶鬼,兴许恶鬼都比他们来得干净。
张凡不但不敢闭眼,而且全身都没有劲,连一根手指头似乎都有千斤重一样,并且整个夜晚他来来回回张口干呕了若干次。
心似乎别一双恶狠狠的手死死地揪住,疼得让张凡麻木。脑子也空荡荡的,似乎那脑子已经不是自己一样。
总的一句话说,张凡很不好,26年的所有一切都在今天的所见中湮灭,他的精神正在崩溃中,不过能熬过,一就是超脱了,一就是变态了。
……
天色慢慢、慢慢地越来越暗,四周漆黑一片,天地静得似乎只有微微吹过的风,已经塑料袋别风吹而发出微弱的,宛如低泣般的呻吟声。一切静得让人心惊胆战,似乎一不小心就有魍魍魉魉从角落冒出来,钻入人心底,啃噬人内心最柔软最软弱的部分。
虽然天色越来越暗,但另一方面也同样意味着天快亮了。
果然,不多久,天色慢慢、慢慢地亮起来了。
阳光从一开始的清冷,慢慢、慢慢变得有温度起来,它们穿过集装箱的裂缝照了进来,把光明和温暖重新带入这个阴冷的集装箱。
沐浴在暖洋洋的阳光中,张凡觉得力气似乎又慢慢回来了,他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娃娃的背脊好一会,猛然地抱住娃娃,死死地抱住,死死地勒住,指甲都陷入娃娃柔嫩的肉里,娃娃疼得从睡梦中醒来,“哇哇”大哭起来。
伴随着娃娃的哭声,是张凡撕心裂肺的哭声,在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中,一种淡淡却又浓郁的感情随着眼泪慢慢消逝,慢慢消逝。
得到必定失去,有得有失才是世界最真实也最残酷的真理,没有人能在流星街不丢弃东西,包括流星街的人们,只是外面的人在流星街丢弃的是垃圾,流星街的人们丢弃的是那些很柔软的温暖的东西。比如张凡,兴许张凡此刻流尽此生的泪,也流尽了之前的26年。
☆、为了生存4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今天写得比较顺,可也只是把昨天的补足了,要更新新的章节的话,明天吧,我想明天不会像这几天一样,一章分两天更了。
真的很抱歉啊,因为这几天生病了,一看电脑就想要睡觉,所以拖成这样。
不说了,看书吧,希望喜欢……
接下来总算到比较轻松的章节了,可喜可贺了~
“这年头……”张凡抽噎地扔出这一句,终于止住了哭,先是用手狠狠地擦掉眼泪,然后他一手抱着娃娃,另外一只手轻轻拍娃娃的背脊,哄着娃娃。最后,张凡狠狠地盯着卡尔所在的角落,带着厚重地鼻音说:“卡尔我们继续昨天的实验。”
卡尔从角落走出来,高大的身体一出现集装箱,就使得原本显得宽大的集装箱变得逼仄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凡,微微挑眉,冷冷地说道:“你确定?”
“我确定。”张凡肯定地说道,顿了顿之后,虽然他身体不自然地颤抖了一下,但他带着一点嘲讽的语气说,“就如你所说的,生存会使人爆发巨大的潜力。所以某个方面来说我弄懂了一点。”
说完,张凡身后出现了一张宽大柔软的沙发,但看起来有些稀奇古怪的沙发,他抱着娃娃把自己埋入沙发中。
卡尔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凡一眼,说道:“昨天很有用。”看到张凡身体不由得僵硬起来,卡尔摸摸自己脸上的大胡子,笑了。
“能力很重要。”话还没落,卡尔就已经出去了,独留下半开合的门微微摇晃。
张凡盯着门看了许久,放下娃娃,慢悠悠地关上门,然后回去抱着娃娃,苦笑:“你说,我做得对不对呢?”
娃娃哪懂这些,虽然眼角仍然含着泪,但整个脸蛋已经笑呵呵的了,嘴巴咿呀咿呀地说着。
“唉……”张凡轻轻地把头靠在娃娃的脖子上,闻着娃娃身上淡淡的味道,微微叹息,“这年头,怎么就那么艰难啊!”
就这样靠着娃娃,张凡轻轻闭上眼睛,回想卡尔之前介绍过有关念的知识,然后分析自己的能力,自己属于具现化系的念,而医治娃娃所使用的应该是特质系的念,特质系的念卡尔说的也不多。该怎么运用呢?虽然在卡尔面前表现的信心满满,其实心中的确没底,可当时不这样的话,兴许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吧!也许连尸体也不会存在。
想到这些,张凡不由得在心中嘲讽,以前想死,却拿许多东西当借口,当真正直面对死亡的时候,任何人活的本能让人惊奇呢?
所以,他为什么不活下去?
要活下去。
无论如何,必须要有力量。
无论如何,必须要掌握力量。
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才能走出这个垃圾堆。
他要活着回去。
张凡突然张开眼睛,眼睛却极亮,亮得耀眼,但唇边却挂着一个冷冷的笑容,一个冷得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在他指尖是不断被具现出来的各种各样的物品,就像魔术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张凡看着自己的指尖许久,然后把目光投入娃娃那一片清澈又清亮眸子当中,喃喃地说:“娃娃呀,无论未来如何,我们一起活下去好吗?”
娃娃拍打着张凡的脸蛋,笑弯了眉眼。
灵感就如突然而至的蝴蝶,翩翩煽动着五彩斑斓的翅膀,张凡若有所悟,一个具现化大约巴掌大的古朴天平突兀的凭空出现,漂浮在半空中。
张凡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就站在某一个高处,看着自己的肉体因为本能的操控而冷静地说:“治疗天平使用条件:一、双方自愿走入天平;二、实行双方等价交换原则;三、说服自己,当情感倾向救治方的时候,天平真正起作用。”
其实前面两个条件都很好理解,当张凡听到自己说第三个条件的时候,内心深处哑哑地笑了,某方面来说,自己的确伪善呢!即使是伪善,那总是“善”吧!流星街真是擅养阴暗的摇篮。
“娃娃,你说对不对。”张凡捏捏娃娃的小鼻子,然后用额头抵着娃娃的额头,轻轻地蹭着,“对不对呀,对不对呀……”
“啊伊,哈哈……”娃娃笑嘻嘻地躲着张凡,用嫩嫩的小手推着张凡的脸。
“看看,你该洗个澡了,好脏。”张凡看着娃娃身上凝结了的血,“看来要弄干净你是个麻烦。”
娃娃哪管这些,仍然咯咯地笑着。
突然娃娃半眯着眼睛,已经有经验的张凡飞快地具现出一个小盆子扔到地下,抱着娃娃尿尿。
半掩的门被人用力地推开,卡尔人未到,就扔了一个血人进来。虽然昨天已经见过太多类似的,或更加惨烈的场景,可再见仍然让张凡的脸蛋板了起来,那严肃的表情配着他现在小小的年龄,让人忍不住想要捏捏他的小脸蛋。
一个古朴的天平凭空出现,然后不断变大,直到几乎占据了整个集装箱,张凡对卡尔说:“把人放到天平的右边。”
卡尔轻轻一踢,血人安安稳稳的躺在天平的右边。
张凡走入天平的左边,坐到到正中间,稳稳当当地对血人说:“我知道你是清醒的,假如你想要得救,就必须说服我。”
血人张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张凡,张凡被那双蕴含着异样强烈的求生欲望的眼睛所感染,所慑服,那眼睛让他觉得自己必须去救他。
张凡轻轻地、宛如喃喃自语地说:“如你所愿。”
柔和的光从张凡身上散发出来,通过天平传到血人身上,然后慢慢的整个天平微微的亮起来,那是一种很柔和,宛如朝阳般清新的光,一种充满生命气息的光。大约3分钟左右,光渐渐黯淡下去,最后随着渐渐淡化的天平化为虚无。
血人盘膝坐了起来,眼睛是单纯的亮,他侧头笑得天真无邪,很直爽地问:“你们知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吗?”
张凡还没反应过来,卡尔不动声色地回答:“你说你要离开。”
“嗯!”血人笑着说,“对,我走了,拜拜。”
说完,血人毫不留恋的离去。
卡尔望着血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张凡有些吃惊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的话脱口而出:“怎么会变成这样?”
卡尔看着张凡,很平静地说:“无论如何,你的能力我确定了。看来,我们必须重新评估双方的关系。”他顿了顿,继续说,“所以重新来自我介绍。”
“我卡尔,与你确认临时搭档关系。”
张凡望着严肃十足得宛如举行某种仪式的卡尔,不自觉地被他的态度所蛊惑,极为认真地说:“我张凡,与你确认临时搭档关系。”
卡尔盯着张凡的眼睛许久,突然笑了,笑得爽朗异常:“小子,不错,接下来我可要好好训练你。”
“放马过来!”张凡挺挺胸膛,“谁怕谁?”
☆、训练
无论多有用、多神奇的能力,要想发挥最大效用,基础极为关键,所以接下来身为懒人的张凡过得极为痛苦。
训练的第一天。
早上天未亮,卡尔睁开眼睛,从角落走出来,毫不留情地掂着熟睡的张凡离开集装箱。
早起的虫儿找食吃,更何况流星街这个竞争激烈的地方,人们早早出来寻找食物,并且时不时三五成群的抢夺食物。
卡尔阴阴一笑,轻松的把还未睡醒的张凡扔入争食的群狼中,
这简直是肉包子打狗,不但有去无回,而且还被人给吃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人群散开。
独留下一身伤口的张凡可怜兮兮的坐在那里。
微风吹呀吹,几只食腐乌鸦“呱呱”的叫着飞过。
张凡顶着青青紫紫的脸蛋,血吐呀吐地怒吼:“卡尔你一大早发什么神经?”
卡尔十分无辜地摸摸胡子,耸耸肩膀,“我只是想要叫醒你。”
“你……”张凡恨得咬牙切齿。
卡尔爽朗地笑了,说道:“你看,目的达到了,这不是很好吗?”
“一点都不好!”
卡尔神情一变,严肃地说道:“只能怪你自己太没警戒心了,想要活下去,你必须时时刻刻清醒着。”
张凡盯着卡尔看许久,虽然他已经努力调起自身的气势,但因为他那张青紫可笑的脸,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笑。
卡尔哈哈一笑,大步走到张凡身边,蹲了下来拍拍张凡的肩膀,“好了好了,我们开始训练吧!哪天你有能力了,我不介意你也对我这么做。”
张凡瞪着卡尔,吐了一口血,有些不敢相信地吼道:“我都半死不活了,还训练?”
“不就是半死吗?没关系的,现在先跟我跑一跑,热身热身。”卡尔大力地拍拍张凡的背脊,“想要活下去就别偷懒。”
张凡无语,能怎样?遇到这么一个时而阴险狡诈,时而爽朗,时而粗线条多变得宛如孩子脾气的男人你能如何,只能照做,才会少吃苦头。
张凡有些艰难的爬起来,跟着卡尔开始跑起来。
一开始,腿短的张凡只能踉踉跄跄的跟着卡尔,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凡前面的卡尔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张凡本身不但累的气喘吁吁,还咳了好几口血。
慢慢的,张凡觉得自己的脚步有千斤重,胸口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慢慢的,张凡只能机械似的迈动脚步,即使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吞咽空气,也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
软软的脚,一下子迈不过垃圾,“嘭”的一声,张凡重重的倒在地上,他摊开四肢,望着灰白色的天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调回头的卡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嘲笑:“你真没用。”
张凡累的连翻个白眼的力气也没有,仍是木木地望着天空。
卡尔蹲下来,用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塑料管戳张凡的脸蛋,一戳一个红印,一戳一个红印,不一会张凡青紫的脸蛋再增添一大片小红疙瘩。
张凡软软地拍开塑料管,白了卡尔一眼,没好气地说:“很有趣?”
卡尔扔掉塑料管,虽然全身的杀气压迫着张凡,可他仍然笑嘻嘻地说:“再不起来我就杀掉你。”
“这年头……”张凡喃喃,因为知道卡尔并不是开玩笑,所以他只能认命地爬起来。
……
训练的第一天,除去卡尔去抢夺食物没有顾及到张凡,让张凡能偷懒一会儿外,张凡几乎跑了一天。
回到集装箱,当张凡看到娃娃笑得天真无邪的脸蛋时,几乎热泪盈眶,张凡抱着娃娃埋入自己具现出来古里古怪的沙发中,猛蹭娃娃。
娃娃使劲地推开蹭着自己的张凡,因为张凡弄疼他了,可娃娃力气太小了,怎么都推不开,他半眯着眼睛,吹了个泡泡,尿了。
“你是故意的。”张凡盯着娃娃的眼睛,娃娃笑弯了眉眼,吹了个泡泡,咿呀咿呀的说着什么。
张凡笑开了,捏捏娃娃的脸蛋,“你这坏家伙。”然后,张凡掏出一小块中午吃剩的面包开始喂娃娃。
一种淡淡的,柔软又温暖的气息弥漫在张凡和娃娃之间。
卡尔眯着眼睛看着他们俩,若有所思。
训练第二天。
很多人都是吃一垫长一智,可更多的人是例外,张凡就是这些例外中的一个。所以今天卡尔仍然如昨天一样叫醒张凡。
张凡很郁闷,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跑吧……
训练第三天。
仍然是被卡尔用特别的方法叫醒。
……
训练第十天。
可喜可贺,今天张凡没等卡尔靠近,就警戒十足地看着卡尔。
“恭喜。”卡尔笑着说。
张凡瞪着卡尔,狠狠地说:“谢谢。”
卡尔摸摸浓厚的大胡子,阴阴一笑,“我们今天换个方式,实战。”
话落,张凡再次被卡尔掂着衣领,虽然张凡张牙舞爪,可再怎么动,人仍然牢牢地被卡尔掂着。
“放我下来……”
伴随着张凡怒骂,卡尔很顺利,也很愉快的把张凡带到了目的地。
“把食物抢来。”卡尔愉快地说,轻巧的把张凡扔入争夺食物的人群中。
“该死的卡尔。”混战中的人群里传出张凡愤怒的尖叫,话没落,张凡就被撂倒在地。
“嗯、嗯,看来训练强度必须加大。”卡尔在一边评估着。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张凡一边愤怒地吼道,一边迅速的爬起来,躲避人群,并且趁机那个送一拳,这个送一脚。
好不容易,食物被一个壮实得像大树的巨人吞了下去,人们自然而然的收手,再次低头寻找着食物。
张凡一拐一瘸的走向卡尔,恶狠狠地盯着卡尔,“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卡尔笑笑,“欢迎。”然后他眼睛半眯,宛如让空气凝结的杀气铺天盖地地压向张凡,他一字一顿地说,“这些话,当你有能力的时候再说,现在你只能让它烂到肚子里。”
卡尔掐着张凡的脖子,举起张凡,使得他的耳朵凑到自己的嘴边,轻轻巧巧的,宛如情人呢喃般说道:“因为挑衅比自己强的人,必定会付出代价。”
话落,卡尔把张凡甩到脚下,一脚踩在张凡的背上,说道:“记住了吗?”
“记住了。”张凡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即使明白卡尔是为自己好,可这样践踏自己的自尊,自己一定要他付出代价,一定。
卡尔蹲下来,用手指戳戳张凡的脸蛋,笑着说:“生气啦,这样就生气,死得更快喔,你死了,那娃娃怎么办呢?”
“哼!”张凡瞪了卡尔一眼,没好气地说,“继续。”
……
今天的训练,张凡一身伤,没有抢到食物。
……
时间在流逝,张凡仍然记得自己第一次抢到食物时的高兴,第一次把人打倒在地的兴奋,第一次杀人的颤抖……
许多许多的第一次,慢慢的这些第一次变成了无数次的时候,张凡慢慢麻木了,把一切视为理所当然。
很多时候,每当午夜梦回,张凡都能清楚的知道,即使找到原来的家,自己也是回不去了。即使不能回去,他也想要去看看,家人过得如何,自己喜欢的女孩变得怎样了。因为这些,他把自己的懒病保持了下来,因为他不知道除了坚持当初的这个毛病外,他还能守着什么呢?似乎这样就能离当初的自己近一点,虽然明白只是妄想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终于适应了流星街了。
哈哈……
接下来该写什么呢?
当然是到小孩子啦,娃娃也该有一岁啦,是该说话学生存啦……
☆、暴风雨前的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我又回来啦!昨晚没更,今天两更,哈哈……
不知道是因为张凡表现太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近来张凡过得相当的舒适。
怎么说?
看看张凡现在的状态就明白了。
太阳毫不吝啬的把阳光洒满大地,清冷的阳光穿过集装箱的缝隙,照射到一张畸形古怪的床上,虽然床的外形看起来畸形古怪的,可看躺在上睡着的俩娃娃就可以看出,床十分柔软舒适。
阳光慢慢从清冷变成温暖,张凡舒服的叹了口气,抖了几下睫毛,一伸手把娃娃搂入怀中,嘟囔几句,继续梦周公。
娃娃睡的很熟,小小的手磨蹭了一下张凡的胸膛,嘴巴动了动,继续呼呼大睡。
看到这俩人,谁会认为这里是流星街呢?
阳光慢慢变得热辣起来,张凡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坐了起来。
娃娃还未醒来,就咯咯地笑来了,一下子睁开眼睛,张着手就要张凡抱。
张凡见状,张牙舞爪地冲娃娃做了个鬼脸,逗得娃娃笑弯了眉眼,嘴巴咿呀咿呀的喊着,手舞得更欢乐。
“哈哈,你这个小鬼。”张凡乐了,一把抱住娃娃,张嘴轻轻咬了咬娃娃的小肩膀,痒得娃娃伸手直推张凡。
俩人玩了一会,肚子终于抗议的咕咕叫起来。
娃娃顶着一双纯真无敌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张凡,嘴巴扁扁,一副委屈的小模样,逗得张凡更乐了。
“你这小家伙。”张凡捏捏娃娃的小脸蛋,乐呵呵地说,“我们就吃饭。”
张凡一溜烟爬到床底,轻巧的掀开一个巴掌大的铁皮,只见铁皮下是大约二十厘米深的洞穴,洞穴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面包。张凡翻翻找找,找到两块没有过期的面包拿了出来,然后把铁皮轻巧的盖上,从床底爬出来,坐到床上与娃娃一起分享起面包来。
这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互相喂得欢呢!
最后一口面包,张凡就是捏着左晃晃右晃晃,看着娃娃紧盯着面包转来转去可怜巴巴的模样,他坏坏一笑,一把把面包塞入嘴巴。
娃娃看得急了,一把扑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嘴巴凑到张凡的嘴巴上一口咬了下去。
“哎哟!”张凡疼得直掉眼泪,可娃娃咬得那个紧呀,迫不得已他只好忍疼把面包用舌头从嘴巴过顶到娃娃嘴巴里面。
娃娃吃到面包,心满意足地松开嘴巴,砸吧砸吧的含起来,那享受的小模样恨得张凡牙痒痒的。
可张凡能拿娃娃怎么办呢?只好恨恨地瞪娃娃一眼,爬下床,收起具现的床铺,让娃娃直接掉下地上,发出“扑通”一声。娃娃也不觉得疼,坐到地上就开始爬得欢。
张凡看着娃娃光秃秃的小屁股,轻轻拍了拍,气也消了,摸着娃娃的小脑袋,也不管娃娃懂不懂自说自地,“你乖乖的在这里,别出去,我出去找东西吃,虽然东西还有,可人不能做山吃空对不对。”
张凡看着娃娃懵懵懂懂的小脸蛋,傻气地笑了笑,具现了一个开了几个细微裂缝的保险箱,然后他把娃娃放在里头,捏捏的娃娃的小脸蛋,“乖乖等我回来。”
娃娃笑弯了眉眼,张手要张凡抱。
张凡没理会,只是小心翼翼地锁上了保险箱的门,就离开了。
今天张凡转了几圈,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因为往常一找到食物,人们通常都往嘴巴塞,绝对不会揣怀里,而今天太阳不知道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他居然看到人们找到食物第一时间往怀里塞。因为这些疑虑,张凡没有下手,只是看着。
“扑扑……”宛如老年汽车喘气的声音由远而近,所有人都抬头往天上看。
只见一个红红的小红点,越来越大,最后成了一座飞艇。这是运送垃圾的飞艇,它的到来,让下面的人们都忍不住露出贪婪的神情。人们互相望了望,评估了一下对方,各自准备着。
只有张凡有些傻傻的,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飞艇,他一直以为这些垃圾是汽车从外面运进来的。虽然张凡有些呆愣,但飞艇一打开舱门,他立马随着人群飞奔而去,而且还眼疾手快的抢到一箱快过期的矿泉水。
矿泉水一到手,张凡就知道自己抢了个棘手货,来流星街一段时间了,他也明白干净的水对于人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抱着水掉头就走。
一些人想要追上去,只是天上掉下更多的箱的矿泉水,这下人们疯狂了,也没人管张凡了,只知道疯狂的抢夺,虽然抢疯了,可每个人都是一到手都像张凡一样往后退,掉头就走,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即使眼前有再多的食物,没有能力在抢夺后保护好,那么再多的食物也毫无意义。
张凡紧紧地抱着矿泉水箱飞快往回跑,虽然他想快点到达住处,但理智仍然让他转悠了几圈,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才回到集装箱。
一打开集装箱门,张凡就发现卡尔靠着墙壁闭目养神,而且左手臂不断的流着血。
“怎么了?”张凡放下手中的东西,随顺关上门问道。其实他很好奇,这个在他眼中一直强大到无人能伤的男人怎么受伤的?
卡尔冷冷盯着张凡,杀气十足地说:“好奇心太重只能死得更快。”
张凡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不想说就不说,少拿杀气来吓人。”
张凡没再管卡尔,把具现的保险箱弄消失后,抱着娃娃一边喂水了。
卡尔眼睛扫了一眼矿泉水箱,笑了:“看来弄到好货色了。”
“嗯!”张凡应了声,不动声色地打量卡尔,想要知道他伤的多重。
卡尔似乎知道张凡的心思,坦白地说:“死不了。”
“切!”张凡回了一句。
之后就是娃娃张着骨碌碌的眼睛,砸吧砸吧的喝水声。张凡虽说喂着娃娃,可脑袋瓜子里正琢磨着飞艇的事情。
一时之间,集装箱中一片静默。
卡尔微微叹息,幽幽地望着天花板,神情似怀念似回忆,慢悠悠地说道:“又是一个冬天。”
“冬天?”张凡张着眼睛看着卡尔,问道,“冬天怎么了?”
卡尔微微一笑,那笑说不出的狰狞,他轻轻地说:“流星街的冬天很冷也很安静。”
张凡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总觉得毛骨悚然。
张凡的娃娃日记
某年某月 星期* 阳光灿烂
娃娃今天不哭不闹,乖乖吃过面包就自己玩去了。
大概半小时,娃娃“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他要小便了,这小鬼精明得很,真不像个平常的娃娃。
某年某月 星期* 阳光灿烂
今天是被娃娃一泡尿尿醒的。一大早就童子尿的,恨得我牙痒痒,可看着那小鬼笑得一脸天真无邪,就怎么都狠不下心去打他小屁屁。
唉……
某年某月 星期* 阳光灿烂
娃娃已经便秘了好几天了,问卡尔,居然被卡尔鄙视嘲笑。唉……
娃娃居然还一脸乐呵,都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健康了。
某年某月 星期* 阳光灿烂
娃娃今天终于大便了,即使他拉在我身上,我也高兴。只是,不知道为何我觉得娃娃鄙视我。可几个月的娃娃会有这样的表情么?
……
娃娃日记持续更新!
☆、寂静的流星街1
时间如流水,哗啦啦的流,过去半年多了,流星街快进入寒冷的冬季,说到冬季不得不提流星街的雨水、冰雹、雪花。
别处地方这三样顶多就是个小概率的危害,可这三样到了流星街可不得了了,危险直线上升可达全民公害。怎么说?
我们都知道,流星街那地方污染严重,一个污染严重的地方,雨水当然也不叫雨水了,该叫酸雨,因为那滴落的雨水能让满是羽毛的乌鸦从有毛到掉毛,从掉毛到变骨架,从变骨架到化水,就这样一眨眼的功夫没啦!假如这雨滴到人身上,哈这可有的乐了。
再说说流星街的冰雹,那不叫冰雹,应该叫炮弹。据说流星街最小的冰雹掉到地上都能砸出一个二十厘米深的坑,这大块的冰雹从高空一直加速度到地面,这可比得上小型炮弹了,这一砸人可不把人砸个稀巴烂。
再看看那雪,别处地方的雪,雪白雪白的,不知道多可爱。流星街这地方的雪黑得发亮,黑得无声无息,黑得臭气冲天,黑得只要沾上那么一点,你就等着皮肤溃烂。皮肤溃烂还是最好的,据说有人因为沾了那么点雪,染上一种古怪的病,这病让人简直痛不欲生,恨不得自杀了事,可最后你根本不能自杀,只能看到自己一点一点的腐烂、发臭。
好了,话说回来,这半年的时间,张凡从一个菜鸟,长成一只幼鸟。娃娃也从一个不到五六斤的西瓜长到现在十来斤的冬瓜。可喜可贺啊,该放鞭炮了,因为他俩居然活了半年,不但活了半年还蛮滋润的。
好了,话回到我们说的天气、之前我们也说了,流星街的冬天快到了,冬天是所有流星街居民最难熬的季节,因为每个人都必须赶在冬天来临之前像只小老鼠一样,储备好过冬的粮食,因为冬天除非万不得已才会有人不怕死的出门闲逛,其实冬天也是导致流星街的居民之所以单过的原因,因为每个人都怕自己会成为别人的储备粮。
冬天的流星街很安静,可潜藏其中的危险更为巨大,因为谁也不知道饿极的人们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当然这些刚刚来到流星街的张凡根本不知道,不过人们疯狂抢夺食物的行为感染了他,即使不明就里他也跟着人们那股劲头疯狂的掠夺食物。
流星街老居民的卡尔更不用说了,不但疯狂掠夺食物,也限制张凡和娃娃的口粮,只是他并没解释为什么?因为当冬天来临的时候,当面临大自然的考验的时候,任何话语都单薄无力。
冬天在所有人不期望中来临了。即使是白天,整个流星街也黑沉沉的宛如午夜。
张凡透过集装箱的缝隙望着天空,以为自己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娃娃翻了个身子,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含糊不清的梦话后,继续陷入甜美的梦乡。
张凡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捞起床下的面包,撕开包装袋,慢悠悠的吃起来。
卡尔的声音从角落冷冷地传出来,“流星街的冬天来临了,假如你不希望我把你的娃娃当粮食的话,建议你节约粮食。”
“为什么?”张凡不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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