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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阅读

作品:玩火龙凤斗|作者:flanklulu|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0 16:37:58|下载:玩火龙凤斗TXT下载
  看宇见她坐下了,知道她必然是伤到了哪里,只是嘴硬不说而已,当即招了招手,“过来!”

  她扬起脸,冷冷讥讽:“这时候你还怕我跑掉不成?放心,也许我就在你面前咽气,你会看着我一点点变凉,发臭也说不定……”

  “闭嘴!我说过你不会死,过来靠着我,这样体温不会降得太快!”他大怒,脖子上的青筋跳起,脸色通红,语气极为不善。

  “那你怎么不过来……”九狸虽是嘟哝着,但毕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用手撑着地,慢慢挪动过去,偎着他。

  “上回在墓地,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她记得上一次靠着他在墓地,心思一动,隐约猜到,出口请问。

  他的手臂收紧,圈住她,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很艰难,“是。我找到了胡益,我们各取所需。”

  一瞬间沉默,她和他都不再说话。

  许久,轻轻摇了摇她,“别睡,我们来说话。不要睡,这边太冷。”

  “唔……”不知是困还是头晕,九狸咿唔着,只觉得呼吸越发困难起来,有些晕眩,眼皮沉重,只想好好睡一觉。

  或许睡一觉,便会惊喜地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地震是假的,看宇是假的。

  没有表和手机,似乎很难估算出时间,房间里一片黑暗,之前还能隐隐约约地听见一些纷乱的声音,如今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再没有别的声音响起。

  “咕噜……”她被响声吓了一跳,眼睛突然大睁,惊恐万分。“什么声?有人吗?”

  看宇苦笑,手拍了拍她的肚子,“是你肚子叫,饿了?”

  舔舔嘴,她此刻又渴又饿。

  一反常态地,看宇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上,手擦了擦她冷汗涔涔的额头,轻声哄道:“那就睡一觉。”

  她反而有些清醒,蹭了蹭,没说话。

  “不睡觉?那我们干点别的?”他的语气忽而轻佻起来,手往下移,停在她的下颌处,不动。

  闻言大惊,她欲拍开他的手,哑声道:“你疯了?”

  他的脸缓缓凑近,轻但是坚定地否定,“没有,我没有疯……”

  他冰凉湿润的唇,慢却重地覆在她已经有些开裂的唇上。

  辗转,温存,没有预想中的残暴和掠夺。

  这样的他,反而令她害怕,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觉得那眼中似乎透着悲哀与倔强。

  “你……”对上他略带悲怆的黑眸,太过突然的灾难,叫她无法理清思绪。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能够在第一时间找到自己,他救了她,为什么,不是对她恨之入骨?

  见她眼中尽是疑惑和不确定,看宇似乎生气了,“在你的心里,究竟都有谁?”

  她沉默,在生死面前,她不想欺骗,欺骗自己或是任何人。

  “我爱齐墨,齐墨也爱我。”

  “那周谨元和顾卿禾呢?你爱不爱他们……”

  冰凉的指尖勾勒着她线条优美的下巴,他冷笑,“都爱?都不爱?你的心是空间太大还是太小……”

  伴着森然的笑声,下一瞬间,她的脸被毫无温柔地拧过去,似乎不满意她的沉默,看宇的灼热呼吸打在她的脸上,唇就这样印上去。

  她这一次挣着,梗着脖子不想叫他再逞凶,却不料激怒了他。

  “装得下他们就装不下我?那你干嘛做出一副好心肠的样子来招惹我……”

  对上他期盼的眼神,九狸一愣,难道他……

  爱上仇人的女儿,这滋味儿一定难受,不停折磨着这个年少又敏感的男孩儿。

  在她愣怔的一瞬间,他灵活的舌已经撬开了她紧闭的牙关,带有惩罚性质地,用力地噬咬着她。

  “啊……痛的呀……”她呼痛,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视觉上的缺失使得痛感更加敏锐。

  口腔里顿时充斥着腥涩的味道,不用牙齿舔,她也知道,嘴巴被他咬出了血。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他低低的声音传来,透着蛊惑和引诱。

  果然,头开始沉了起来,嘴巴上的痛也不再那么明显。

  九狸的突然顺从,看宇马上贴了过来,有力的手臂,紧紧地环在她的腰间,两个人静静地依偎。

  就这么睡过去,再次醒来,还是无边的黑暗。

  她动了动,头顶传来声响,“醒了?”

  “我睡了多久?”一开口,她便觉得嘴里甜腥,嗓子里粘腻,咳了两声,问道。

  他摩挲着她的脸,轻声回答:“没有多久,你睡的时候挺不安稳的,老是动。”

  她不再说话,知道这种时候的时间彷佛过得特别慢。

  小的时候,总想着,为什么时间这么慢,还不长高,还是穿不上那条漂亮的裙子;可是有一天真的长大了,便会惊呼,时光这么狠心不等人,还来不及懊悔,它便溜得匆忙。

  那时总是看见,某某少年花一般的生命定格在十六岁,只觉得伤感,如今死亡如此迫近,他人又该用什么样矫情的文字来怀念自己?

  “出去之后你想做什么?”似乎猜到她的绝望,看宇全力地转移着她的注意力,不动声色地将后背往身后的墙上靠了靠。

  他不过也是寻常的血肉之躯啊。

  被他的提问拉回了现实,她一愣,重复道:“出去之后?我们出得去么?”

  他攥了攥她的手,顿了一下,“能。我先说,我出去了要好好洗个澡,一身灰。”

  “呵呵……”她艰难地笑了下,这一咧才觉得嘴角痛得难受,赶紧合上,小声说:“我出去要睡觉,好好睡觉,什么也不想,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活,管别人怎么看我想我。”

  他笑,重又低头亲吻她。

  不同于她的唇干裂,他的唇热烈而湿润,带着一种特殊的粘腻香甜。

  “我第一次看见你,你正在我家旅馆空地上晾衣服,那晾衣绳太高,你就踮着脚去够,结果湿漉漉的衣服就盖在你脸上,你气急败坏地去掀开,嘴里还嘟嘟哝哝。”

  一吻结束,看宇将下巴抵在她头顶,陷入回忆。

  点头,她有些羞赧,“是,好像我高中之后就没怎么长个子。”

  “可那时我也不高,我特别想走过去帮你,没办法,就只能跑到我哥哥那里,结果他来了一句‘小孩子多管闲事!’我就只好回屋做作业……”

  说到哥哥,他眼底有些湿润,“其实我都不太记得我哥哥长什么样子了。科学家说人的身体,每七年细胞就完成一次全面的更新,算算时间,我也不是我,你也不是你了……”

  她哽咽,“等我们出去,我们再去看你哥哥,给他讲讲你这么多年的经历,好不好?”

  “好。”许久,他才轻声说出口。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脸上湿湿的,不知道究竟是谁的泪。

  闭了闭干涩的眼,他长出一口气,觉得胸腔的空气都被抽走,每一丝呼吸都带着血腥气息,丝丝缕缕地牵动着每一块肌肉。

  笑了笑,他请求着:“你记不记得你当时,每次晾衣服时哼的那首歌?”

  她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不稳了,只是拼命想着,究竟是那一首歌。

  他颤抖着将冰凉的唇印在她额头,平复着呼吸,“就是有一句,好像是‘爱你千百回’什么的。唱高潮部分就可以……”

  她恍然,只是这容身的地方空气越来越少,她大口吸了几口明显浑浊的空气,还是唱了:

  我要飞越春夏秋冬,

  飞越千山万水,

  带给你所有沉醉,

  我要天天与你相对,

  夜夜拥你入睡,

  梦过了尽头也不归。

  我要飞越春夏秋冬,

  飞越千山万水,

  守住你给我的美。

  我要天天与你相对,

  夜夜拥你入睡。

  要一生爱你千百回……

  九狸只唱了一遍,嗓子已经哑得不行,她已经开始怀疑,他们在地下究竟被埋了多久。

  一天…、两天?可是看宇说,只一会儿,一会儿。

  见她停下了,他抬起手,圈住她,自己轻声哼起来:“一转眼青春入梦岁月如梭不回头,而我完全付出不保留……”

  她惊讶,“你也会唱?”

  他笑,“听你唱过,记住了……”

  她想笑,但是意识开始不由自主地不被控制,想睡,困,而且开始觉得更加的冷……

  他忽然停下,屏息凝神,拍了拍有些昏睡的她,“别睡,不要睡,继续唱给我听……”

  九狸被他打得有些痛,随之转醒,眨了眨酸痛的眼,指尖已经开始麻了,她狠狠地在地上抠了一下,那轻微的痛楚过了好半天才传到大脑中枢。

  咬了咬牙,她拼尽全力唱起来,嘶哑的歌声一遍又一遍,而看宇,只是搂住她,轻轻闭上眼。

  我要一生爱你千百回……

  有曲曲折折的灯光在头顶上闪过,接着,便是遥遥的声音传来:“有人吗?有人吗?能听见吗?”

  她几乎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极度恐惧中的幻听,她停住,大气也不敢出,直到再一次在远远的地方传来一下下有节奏的敲击声:“有人吗?有人吗?”

  她猛地一个激灵,有人,有救援的人!

  她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尽可能地头往上扬,用手拢在嘴边,拼命喊:“救救我们……”

  她跌跌撞撞地爬回去,摇着看宇,“听见没?有人!有人了!不要睡!”

  看宇吃力地睁开眼,露出笑容,点点头,“我听见了,你敲敲周围的墙……”

  她吻吻他的脸,几乎喜极而泣,“好。我们都要活下去。”

  107

  我们喜爱阳光,因为很多时候,阳光意味着生命、火力与希望。

  被抬出的一霎那,顾九狸轻轻用手背挡住了眼睛,那重见的阳光或许太亮,她不敢看。

  齐墨用颤抖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留下一道道血迹,那是他疯了一样不断用手扒着废墟的结果,连身边的救援队员都无法劝阻,给了他小型的挖掘器材后便只好投入工作。

  闻讯从意大利赶来的斯旺达带来了一队精锐,第一时间和当地的救援人员火速展开救援。

  尽管如此,到九狸被完全救出,还是用了将近48个小时。

  出来的时候,她

  “她几乎没有什么脱水现象,这一点很令我们吃惊,或许她待的地方有水源?”

  她朦胧间听到医生惊讶的话语,挣扎地想要起身。看宇,看宇还在下面……

  “九狸,不要动,不要动……”齐墨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时远时近。

  他见她要动,赶紧凑上去,见她唇上都是血,用手背给她擦了擦,皱着眉听她在说什么。

  “快一点,看宇在下面……”她用力地喊出来,其实声音微弱得如蚊蚋。

  齐墨大惊,无奈这个时侯不能索性问她个明白,只是向救援队长拼命喊过去:“下面还有一个人,他们在一起,快点!”

  九狸抓着齐墨的手,用力按下去,动了动唇,终于昏厥过去。

  病房外,医生方才的话还在齐墨耳边回荡:

  “齐先生,顾小姐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髋部受到撞击,但是影响不大,静卧就好,身体上的基本都是擦伤,问题不大。只是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孩……我们很抱歉……”

  他的手,迟迟不敢触上门把手,他怕九狸醒来,他该如何回答。

  从墙体中穿出的钢筋,早在他们躲到角落的时候,就穿透了看宇的腰,但是他没有说,而他之前故意咬破她的唇,只是为了在她昏睡时,用自己的血喂给她,怕饥饿的她挺不住。

  齐墨没有亲眼看见这一幕,然而这样的推测绝不会错。

  他永远也忘不了,看宇被抬出的时候,脸色白得像一张纸,整条裤子已经被血染透,挪动中不停地滴血,蜿蜒成一条血河。

  “她很好……”

  见到齐墨,看宇吃力地睁开眼,然后彷佛承受不住地合上眼。

  齐墨飞快地从身边的人手中取来眼罩给他戴上,看宇执拗地转过头去,只这一个动作,便痛得脸上的肌肉直哆嗦,汗顺着惨白的脸上滑落。

  “叫我再看一眼她……”他望着不远处的担架,她静静地躺着。

  “不要说话,保存体力,医生马上给你做手术。”齐墨按住他,斯旺达带来的外科医生已经在不远处准备好。

  “呵,我很高兴,死的时候有她在身边……”看宇的嘴角努力扬起一个弧度,然后慢慢合上眼,“我累了,我先睡了。”

  我忙着不停地编织着自己的身份,背景,故事,我忙着思考各种计策来报仇,我忙着强迫自己不要爱上不该爱的人,现在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幸福总是来之不易,所以我才乐于追赶,现在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他闭上眼,带着笑。

  你走了,可是活着的人怎么办?

  你叫我怎么跟她说?

  你太残忍,也太聪明,用这个方法叫她愧疚,叫她永世不忘!

  无奈地狠狠捶着墙,齐墨从来没有这么焦灼狼狈过。

  梦中是红白交织的颜色,白色,是无尽头的白色的墙,渐行渐窄,几欲叫人透不过气;红色,是触目所及的红色的血,浓稠湿润,几欲叫人恶心作呕。

  从未有过的疲倦,她的头昏沉,可是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唤着她,叫她醒来。

  睁开眼,只有那梦中一般的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刺鼻的医院的味道。

  “你醒了?”齐墨握着她的手,她刚一动,在床边打盹的他立刻醒来,眼睛发红,下巴上都是胡茬。

  她不说话,也不问,就由着他这么抓着自己。

  齐墨急了,摇着她的手,“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我去叫大夫……”

  刚要起身,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九狸拽着他的手,有气无力地问:“他死了,是不是?”

  他身形顿住,一时语塞,挑眉,“你说什么?”

  她不再开口,只是任由眼泪落下,滴到枕头上。

  她记得,全部都记得,原来他只是故意咬破她的嘴唇,以此来使她不在乎口腔里的腥味。

  他哄着她睡觉,只为了偷偷将血喂给她,她醒来后果然不再饿得发慌。

  “过来靠着我……”

  “那你怎么不过来……”

  他不是不肯,而是不能,他那个时候,已经没法动了,钢筋穿过腰部,所有挺下来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不能死在她面前,不能留她一个人。

  她忍着,终于还是哭出声。

  虽然残忍,但是齐墨不得不说:“这边天气的原因,所以当地警方建议,要尽快火化,你知道,这边的灾情很严重,随时有爆发大规模疫情的可能。所以……”

  她点头,想用手背擦脸,打着点滴的手还没等动,齐墨便抬手擦净了她脸上的湿痕。

  “顾九狸,我如果是你,我就会好好活。因为你要记着,你的命,从今以后,都是另一个人给你的。”

  她抽噎了几声,歪过脸去看他,幽幽道:“齐墨,你是怕我跟他去吗?”

  他一愣,似被说中心事一般,无言。

  她笑,笑得惨烈,笑着笑着便忍不住哭,“我干什么为了他寻死?!他拼了命也要叫我活下来,我们家欠他,这辈子也还不了,可是他还是选择叫我活,我为什么不活?!”

  见她太过激动,齐墨慌忙按住她,免得她乱动,将手背上的针头弄断。

  她拍开他伸过来的手,“他骗我的,他说他什么事都没有,哪里都没有伤到,还说出去就要洗干净自己,说忘了一切,要开始为了自己好好活……”

  见她哭得上不来气儿,刚毅如齐墨,也不禁动容,这世上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他同样为了她可以舍弃生命,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提不起一点儿心思去吃醋或者是妒忌。

  因为他清醒地知道,这个人不在了,可是他却在她的心里扎下了根。

  而他,全然无力,从她的心里除掉这个影子,不是不能,而是不忍。

  齐墨与顾九狸一身黑衣,她手里捧着的是一个小小的骨灰盒。

  “国内还能联系上他的家人吗?”齐墨问。

  她摇头,咬着下唇,“应该不能了吧,他提起过,那件事之后,便离开了家,至于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他没和我说。”

  他神色有些异动,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此刻的九狸,已经受不了一点儿刺激,那么所有的疑惑,他还不如埋在心底。

  反正,人已经去了,化成了灰儿,哪怕他有任何疑问,都不重要了,不是么。

  “我想,他还是想葬在他哥哥身边,两个人做个伴儿。等回国,我就去c市,将他好好下葬。”

  齐墨点头,这件事当然听她的。

  在智利的行程被完全打乱,如今全世界都聚焦在这里,这一次地震,几乎是本世纪伤亡人数最多的一次,而她能捡回一条命,实属不易。

  见他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九狸转过头去,“齐墨?”

  “嗯?”他温柔地看她,侧过身帮她系好安全带,“怎么?”

  她吸了一口气,盯住他黑白分明的瞳孔,清晰地能看见他眼中自己的倒影,“我要好好活下去。所以,我要去找华白。”

  手,顿住。他腮上的肌肉似乎飞速地抽动了一下,然而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笑。

  “好,我马上安排。”

  她闭上眼,感觉到风从半开的窗吹进来。

  她摸索着,去寻他的手,明显感觉到他先是一僵,继而反握住她,将她娇小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

  活着真好。

  有爱人真好。

  怀有希望真好。

  尽管光芒闪亮却短暂,

  从我视线中永远消逝;

  尽管一切无法重来,

  草原中芳草犹绿。

  繁花似锦的时刻,

  我们无需悲伤感怀,

  就在残留中找寻力量。

  ——华兹华斯《繁花似锦》

  108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似乎熏有特殊的香料,海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蔚蓝的海天一色,在遥远的地方形成一道细微的线。

  盘腿坐在榻上,九狸出人意料地格外有耐心,不时给给自己斟茶,然后拿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距离地震才刚过去五天,齐墨拗不过她,只得在全面的身体检查显示没有大碍后,将她送到泰国狗骨岛上空。

  这一次,依旧是那个黑皮肤的小个子来接她,他操着不熟练的中文说是奉华白之命,将九狸领到一间摆设类似于客厅的房间。

  等待的过程并不艰辛,干净整洁的房间,百闲生活的渴望。

  华白的住处虽然远离了沙滩海岸的喧嚣,但树影蓝天也算别有一番风姿,如果不是抱着强烈的抗拒心情。

  “华白呢?”缓缓放下杯,九狸掀起眼皮,问同样盘腿坐在她对面的人。

  从进了屋,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而她已经在这里等了近三个小时。

  架子还真大,看来什么天才高智商都不能免俗。

  小个子有些迷惑地看着她,然后才像刚听懂一样,飞快起身,飞也似地出了屋。

  “嗤!”她笑,笑华白的故作神秘。

  宽脚长裤随着她的行进摇曳生姿,如此给人不安稳的线条穿在九狸身上,倒有一股款款的出尘味道,走在漫长的走廊里,无风自动。

  又是一间更为宽敞的房间,小个子在前面殷勤地弓着身子为她推开了门。

  并没有预料中的腾腾杀气,一个人对着窗口站着,黑色的长袍一鼓一鼓。

  房间摆设透着浓郁的中式风格,长案上燃着熏香,青烟袅袅。

  小个子甚是恭敬地再次向华白的背影举了个躬,轻声退了出去,并且带上了门。

  九狸转头看向那不大的青铜小香炉,好似檀香的味道窜入鼻尖,她心里一惊,生怕再次着了华白的道儿,赶紧屏住气,也不敢说话。

  谁知,华白居然嗤笑,声音里透着讥讽:“你真是该小心时不小心,现在小心翼翼地有什么用?竟是连气儿都不敢喘了!”

  她脸一红,却是没想到这么轻微的动作都被他听在耳朵里,果真是不容小觑。

  “你说叫我来,我就来了。这么合作,难道就不能换来我该得到的?!”九狸摊开手,满脸无辜和不解。

  既然来都来了,索性把话挑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好了。况且这个华白用了这么多阴谋阳谋,就是叫她上岛,不至于第一面就活活砍死她吧?!

  果然,眼前几步远处的男人慢慢转过头来。

  没有齐墨之前描述的繁复花纹的面具,也不是一张如同地狱恶魔的脸,甚至,是一张好看的脸。

  脸庞的轮廓柔和但却分明,鼻翼挺直,因为窗外的阳光而眯成一线的眼,格外明亮。

  这个年代,留长发的男人不少,顶着特立独行的头发,或者是艺术家的身份,可是没有哪个男人的头发像这个男人一样,好像就是应该这样的发,才配这样的人。

  九狸有一瞬间的失神,不是她贪图男色,她并非没有见过好看的男人,身边的那几个,都属上乘男人。可是这个华白……

  不是第一次见,但终于见到了庐山真面目。果然,越是坏蛋,就越长得道貌岸然。

  冷峻严肃的气场,使他身边的人不由自主地恭顺起来,似乎心甘情愿地受他的指使与摆布一般。

  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她从进门之后,便没有往里走,印象中离门极近,似乎只需一大步,便可以退到门外。

  她退了一步,回头,见门还在身后,便接着再退一步,再回头一看,脸色刷白。

  那扇门,长了脚不成?!怎么好像不断地跟着她在后退?她不信邪,试着再退,果然,无论她如何后退,始终站在房间内,距离门口一步远!

  “你……你别过来……”结结巴巴地开口,九狸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向自己走来,说着没有什么威慑力的话。

  华白听话地顿住脚,她这才惊恐地发现,他走路几乎是慢慢飘着的,脚隐藏在宽大的袍子里,根本见不到,活像恐怖片里的鬼。

  明知道身后的门有古怪,可是就是不想离他太近,她几乎是贴边溜着,咽了口唾沫,艰难开口:“你先说……是人还是贵……”

  华白愣住,疑惑地看着她,瞳孔格外得明亮,似乎是想了一下,这才认真地回答:“你想见一见鬼?我养了几只,用来干点活儿什么的。”

  如果不是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九狸真想扒开华白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构造的!

  养小鬼,确实是降头师们的一项小任务。

  几欲吐血,九狸抚着墙,弱弱地应了一句:“不用了……你……你还是说说叫我来干啥吧,我这个眼睛里的蛊,你看是能解还是不能解?”

  其实她内心真正的潜台词是,你害了齐墨还不够,还来害我,如果不是如今我惜命,舍不得死,才来低声下气,你要是说我没救,我非拼死啃下来你一块儿肉,咬不死你也难受死你!

  当然,这种话,是不敢说出口的。

  哪曾想,只见华白悠悠地又向前飘了几步,这下已经几乎走到了九狸眼前,她想躲,可是脚下像是粘了胶水,半分动弹不得。

  她怒,“你这是干什么?”

  华白用手托起她的下巴,细细审视了一番,眼底似乎升腾起了一种炙热骇人的神采来。

  “你想咬我?不错嘛,要是你在床上咬我,我就更高兴了……”

  她一挣,华白的手纹丝不动,再挣,他还是捏得稳牢。

  猛抬头,难以置信地对上他异常明亮的眼,“你……你看出来……”

  难不成这是读心术?

  “读心术?!”他喃喃重复,眼中疑惑不解,“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术?我不知道,我跟我师父学下阴阳降头之后无意间发现的,我可以看出别人想什么。不过师父说,这个折损精血,少用为妙。”

  强忍住恐惧,九狸改不了嘴上不饶人的老毛病,不耐地白眼道:“那你还用,还看我在想什么,小心下一秒就死掉!”

  他忽而凑上前,快得几乎叫人没看清,凑到她耳边,蛊惑地出声:“没办法,对你我就是情不自禁,我也控制不了,就想看透你的一切。”

  他压根都没有触碰她,可那种逼人的感觉,就好像,他已经用手在剥她的衣服了。

  不寒而栗,却又躲不掉他的言语勾引,她冷冷看向他,强迫自己要淡定。

  “至于我会不会死,你说的不算。”

  拨弄着她的一缕头发,男人冷酷地弯起嘴角,动了动手指,她这才发现,脚可以动了。

  几乎是同时,她倒退了一大步,试图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第一时间拉开。

  “你那么怕我干什么,我千辛万苦才把你弄过来,不会叫你有事的。”华白留恋地将手指放在自己的人中处轻嗅着她的发香,微合上眼。

  九狸嫌恶地将头发抚到耳后,可以忽略心上的那一抹厌恶,冷声道:“你最好先说明白,放过我的条件是什么。我虽然不是个商人,但也懂得明码标价,等价交换,你说说你的底线。”

  他玩味地回味着她说的话,似在认真思索,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我在这住了太久了,实在是腻味得很,我想,有你这样有意思的女人陪着我,日子彷佛会好过一点儿吧?!”

  眼中的精光闪过,一脸算计的表情,却居然不猥琐,只是叫人心生怜惜——只是寂寞的人罢了。

  冷哼一声,九狸已经退到门口了,距离门外的走廊就是一步之遥,但她犹豫了,方才的所见所闻使她担心,出去了,指不定还会遇上什么更加吓人的诡异事件。

  干脆,敌不动我不动,先待在这!

  打定了主意,她靠着墙边站好,也不说话,也不看华白。

  哪会看不穿她的小心思,华白洒脱的大笑,只是笑里有一丝得意和窃喜。

  看看表,晚饭时间都快过去了,自从下午华白出了这间屋子,就再没有人进来过。

  其实这里,除了华白和那个忠心耿耿的小个子,剩下的活物儿,应该就是顾九狸和华白豢养的那些个小鬼和各种毒物了。

  摸了摸肚子,她哀叹了一声,一身“傲骨”的下场,其实就是忍饥挨饿。可是没人来,她就越发地不敢出去。

  房间里的水,她不敢喝,香,也早就被她偷偷用桌上的茶水给浇灭,天知道里面加了什么特别的作料,闻了昏过去咋办。

  就在她在漆黑的房间里昏头昏脑的时候,门再一次开了。

  窸窣的声响,应该是华白,他走路无声,但是垂在地上的衣角摩擦着地面,发出细小的声音,九狸庆幸,不然他每次出现都是无声无息的,还不被吓死!

  “你打算饿死我哦……”她有气无力地突然出声,似乎吓到的是华白。

  明显地顿了一下,华白的脚步停住,不知是真还是假,声音里满是疑惑:“你怎么还在这?!”

  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她懒得和他纠缠,顺着墙慢慢站起来,瞥了眼最里面的卧室的床,挥了挥手。

  “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您要是想到什么折磨我的好点子,麻烦明天请早,今儿我实在没精力和体力了……”

  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一脸坏笑的华白将她转到自己面前,“错了,这是我的房间,既然你这么有耐性一直等着我,那么今晚,我一定会叫你物超所值。”

  什么?他的房间?这里难道不是什么会客室之类的?

  看出她心里的疑问,华白一本正经地好心地解释着:“小东西,在很多时候我是个很直率的男人,我把看中的女人直接带回房间,这也算合情合理吧?不伤天害理吧?”

  羊……入……虎口……

  而且这傻羊,还乖乖地在虎穴里,等着饿虎回来呢……

  直率……你真直率……你们全家都直率……如果骂人能解决问题,想必此刻的九狸已然是稳操胜券,但是显然,她现在不占上风。

  果断冷静地抓着她的一只手腕,看似瘦弱的华白力气大得惊人,一路就这么拖着她往里走。

  九狸往后挣,脚踩在地上,像只耍赖的猫。

  眉一挑,有些不悦,华白回头看向她,“我刚练完功,身上都是汗,过来给我搓搓!”

  被这么拖着,拖到房中的一面墙,华白连一个动作都没有,只是似乎衣角动了动,不知从墙里还是哪儿,忽然开了一扇门,吓得九狸往后一退。

  似乎心情不错,华白眼中有淡淡的笑意,将她往前一推,站到自己面前,然后关上了门。

  眼前是一间装修得极为奢华的浴室,按摩、桑拿一应俱全,迷离的灯光勾勒出一个旖旎的环境。

  高高的天花板,做得像是教堂的屋顶,室内明明没有窗,却在墙上做出了对称的假窗,在玻璃上反射出宛若星子的光芒。四根大理石的柱子上雕刻着传统的龙凤图案,每一只龙口中,都衔着一颗不小的夜明珠,柔和的光混着角落里的壁灯,将浴室照得大亮,彷如白昼。

  “进去啊,傻站着干什么?还是你觉得这个夜对于我们俩来说足够长?”身后的华白嬉笑,握了她一只手,带着她往里走。

  如此这般的景象,倒有些出乎意料。这种炫富般的设计,叫九狸有些咂舌,但什么都没说,满脑子都是华白那句“给我搓搓。”

  娘咧,这个降头师是不是给自己也下了蛊,颐指气使的,难道她顾九狸是个小媳妇儿不成?

  心有灵犀地,他转过头来,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认真道:“嗯,不像,你不像小媳妇儿,你一点儿也不温柔体贴,张牙舞爪的像个小野猫。”

  心思被看穿,九狸紧张地手心都冒汗了。他果真这么厉害?那她岂不是生死都交给这个古怪的男人了?

  两个人的手一直是握着的,华白自然感觉到了她掌心的湿意,安慰道:“没事,我喜欢小野猫,不温柔不体贴也没事。”

  说得还真……自然……情意绵绵……情深意切……深情款款……

  只是,听的人就有些欲哭无泪了。

  还不等九狸做出任何回应,那边,华白已经伸直了手臂,只见那原本在他身上的长袍,奇迹般地自己缓缓脱下来,落在地上,其他衣物同样如此。就好像在空中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温柔地帮他脱衣。

  不多时,华白身上只有贴身的短裤了,他丝毫没有任何别扭,冲九狸招手,“过来。”

  九狸方才有那么一瞬间的小犹豫,要不要闭上眼睛,后来转念一想,越是不好意思就越助长了这个死妖精的气焰,干脆,不看白不看,看看他是不是三头六臂!

  略带失望了,不过是个寻常的身体,白皙得不像男人,九狸慢慢蹭过去,抱着胳膊嘲笑:“果然,常年见不得光,倒是比正常人白得多。”

  嫉妒,丫的比自己还白。

  没在意她语气里的讥讽,华白笑:“是不是正常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还是,忘了?”

  被他说得脸上红白交错,九狸想起那次在荷兰草地上的疯狂,一时语塞。

  第二次招手,没得商量的口吻:“帮我脱掉。”

  狠狠地抿着唇,她恨恨走过去,双手往他腰上一卡。

  “小东西,虽然你不温柔,可是还是轻点儿,把我的命根子弄伤了,待会儿怎么办?”他魅惑地将头低下,刚好到她的耳垂。

  呦嗬,还真没看出来,华白这样的一朵闷骚界的奇葩,居然穿着一条四角底裤?!

  都说这样的男人忠厚老实,扯淡!

  手下的肌肤是温热的,只是比她的体温还是略低了一些,浴室里不冷,甚至还有些热,但九狸已经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颤抖着手上用力,刻意忽略掉那布料底下的怒兽,她用双手的食指和中指掐起边缘,往下拽。

  终于彻底剥了下来,只是那已经挺立的yu龙,丝毫不顾及她的脸红心跳,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越发昂扬狰狞起来。

  结结巴巴地猛地一甩手,九狸往后退,“好……好了,脱光了高兴了吧……”

  那语气,端的是委屈至极。

  一抽气,华白的脸色万分难看,有些扭曲了,半天才哼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你那……手指头划到我了……”

  这才后知后觉,刚才她甩手的时候,似乎打到了什么东西,不会是他的……

  华白忍着痛点点头,指指自己下面,面色极为难受。

  那一刻九狸觉得自己这疯癫的二十来年,总算做了一件利己的聪明事儿。

  “嘿嘿。”立即换上谄媚的笑,九狸踩着小碎步上前,状似关心,伸手就要去抓。

  华白吓得往后一躲,神情特别委屈。

  如果现在不是在人家的地盘,顾九狸真想仰天长啸啊。

  就这么突然放松了警惕,面前的男人眼中突然闪现出狡黠的光,伸手一带。

  “噗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啊……你……王八蛋……”九狸吐出一口洗澡水,咬牙切齿。

  慢悠悠地下水,华白过来圈出她,温柔无害地笑:“急什么,我们有的是时间……”

  手,划向她被水浸湿的身体,单薄的夏装已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文胸的边缘清晰,他的手指直奔主题,捏向那两点因紧张而不自觉绽放的粉红蓓蕾。

  扭过头去,胳膊拼命扑腾,华白被她扬的一头水,但是毫不在意,他纯黑纯黑的发浮在水面,不期然地与九狸的黑发纠缠在一起,水润得像是一捧水藻。

  乌发贴在华白雪白的背脊上,像是干净剔透的水墨画,水汽蒸腾,宛如氤氲。

  “湿衣服穿在身上多难受,来,乖,我帮你脱……”他幽幽地开口,那声音时远时近,飘渺得不像真的。

  109

  来不及反抗,她上身的碎花夏装“刺啦”一声,已如碎步,可怜兮兮地漂浮在水面上。

  “你个变态!”

  她奋力抬高一条腿,想也不想就打算往华白身上招呼,不料他反应太过敏捷,在她伸出脚的一霎那,飞快地出手,抓住了她的左脚踝。

  她一只手还趁机负隅顽抗地抓着浴缸的边缘,被这么猛地一拽,下半身被扯过去,上半身还扒着另一边,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

  华白擎着她的脚,歪着头假装思索了一下,“这么等不及,主动投怀送抱?!”

  她恨恨,往后挣了一下,破口大骂:“疯子!精神病!妄想狂!”

  他动作不变,只是眼神骤然冷了下来,那略显邪恶的眼神,叫愤怒中的九狸不禁微微瑟缩了一下。

  “很好,我喜欢你对我的最新评价。”

  低哑的嗓音,透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对上她闪躲的眼神,华白的神情,瞬间冷峻下来,唇边的笑,也带了一丝凛冽。

  害怕了,也许方才她是气昏了头,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可怕变态,连齐墨都和他斗个平手,她这么迷糊,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咽了一口唾沫,她僵硬地咧了咧嘴,主动示好,“还……还洗不洗?”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手上一松,放下对她的钳制。

  一圈明显的红痕,显露在她纤细白皙的脚踝上,被热水一冲,钻心地疼。

  “哎……”她被痛得情不自禁地叫出声,赶忙把脚从水里伸出来,举得高高的。

  狭长的一双明亮眼睛,忽然妖异地闪烁了一下,顺着她举高的腿,正好瞥见裙下风光,那湿漉漉的黑色底裤之下,便是他渴望的禁地。

  全身血液逆流而上,疯狂地涌向一双眼,千军万马在体内奔腾一般。

  那日在郊外与她的缠绵,如慢速电影般在眼前一帧一帧地闪现,男人是视觉动物此言不虚,眼前的人儿因为少了衣服的遮蔽,只好蜷缩在水中,因为痛而更显得弱小可怜。

  “疼?”

  他欺身而上,指尖却是触上她胸前的起伏,两具身子此刻已是完全契合贴近,没有半分空隙。

  我掐你一顿,你看看疼不疼?

  唔,你当然不疼,因为你很有可能不属于人类!

  只是这话不敢说出口,轻捻虎须的下场,估计会死得很惨。

  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九狸不说话,心说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华白早已打定主意,不管她是母老虎还是小猫咪,吃了她的结果是不受任何外因影响的。

  隔着自己湿透的底裤,她可以感受到火热的欲望,正紧紧地抵在她的两腿之间,慌得她一动也不敢乱动,好似贴着个不定时炸弹,不定何时就会被炸个粉身碎骨。

  静静的四周,他渐渐加粗的喘息,她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九狸知道,这个时候她若挣扎扭动,不仅不会逃出他的桎梏,反而会刺激。

  看出她内心的抗拒和不情愿,华白灼热的薄唇凑近了他的耳垂,先是试探地轻咬了一口,然后顺着光滑的颈部,挑逗般轻轻啄着,一口口向下。

  九狸实在憋不住,手卡在两人中间,去推他的胸膛,“你干什么?我可不陪你耍疯……”

  “你难道不知道来找我的下场,就是取悦于我吗?何苦现在还挣扎,弄得你和我都不开心,不是什么好事……”

  喷洒在锁骨上的滚烫呼吸,烫得九狸一个激灵,耳边他残酷的话语,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

  可是他说的,是实情。如今她想活,好好活着,只要活着,总是好的。

  尽管卑微,尽管被他操纵。

  趁她愣神的功夫,华白腾出一只手,撩起水来便泼在她脸上。

  眼前顿时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