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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翔龙绝剑|作者:820109366|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0 18:00:58|下载:翔龙绝剑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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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翔龙道:“我也想早一点见到她老人家,不过,那得等咱们报仇之后。”

  提起报仇之事,两人都不再言语,任凭红马带着他俩向前急驰。立秋不久,暑气未消,烈日当空,万里无云,秋蝉在枝头聒噪不已。一路上始终未见一个村镇,两人骑在马上已感到腹饥口干,红马背着两人奔了这么远的路,也累得鼻喷白雾,口吐白沫。

  端木翔龙见前边不远有个小树林,便对皇甫琼说道:“贤弟,咱们到前边小树林歇息一会如何?”

  皇甫琼点头道:“这鬼天气好热,晒得人直想睡觉.这马也累得不轻。”

  来到林边,两人翻身下马,牵着马进了林子。林子不大却四面来风,浓密的树叶遮挡了阳光,显得十分凉爽。

  端木翔龙将马拴在一棵树上,又去拔来一大抱青草放在红马面前。红马低头大嚼,显得十分惬意。

  两人捡了一块干净的地面盘膝坐下,则想闭目调息一下,便听林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人抬头往林外观看,远处黄尘飞扬,一溜马骑迎面疾驰而来。转眼间便到了林外,一共二十一骑,马上之人清一色的黑衣长剑。

  粗壮憷悍,横眉竖目,活像那看家护院的打手。

  来人在林边猛然勒住组绳,狂奔疾驰的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阵嘶鸣。为首之人身材魁伟,满腮钢髯,两目精光暴现,太阳穴高高鼓起,显出此人内功深厚。只见他举手一挥,个个翻身下马,牵着马往林中走来。

  端木翔龙和皇甫琼发现他那双手奇大无比,犹如薄扇一般。

  皇甫琼附在端木翔龙耳边低声道:“看到这双手,使我想起一个人。”

  端木翔龙悄声问道:“谁?”

  皇甫琼道:“翻天掌狄成龙,此人一身横练功夫,

  大力金钢掌已有九成火候。江湖上少遇敌手。湘鄂赣一带无人不怕他。可以说是一跺脚三省都得抖的人物。此人性情暴躁,不善心机,可蛮横残忍十分凶恶。

  两人正悄悄说着,狄成龙已站在他们面前,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打量着他俩,仿佛要将他俩吞下肚。

  皇甫琼被他阴森森的目光看得好不自在,不由面有愠色,抱拳当胸道:“阁下可是找我们有事。”

  狄成龙脸上肌肉一抖道:“无事。”

  皇甫琼道:“无事就请走开,不必把眼睛盯着我们,没有什么好看的。”

  狄成龙哈哈大笑,道:“老夫想看谁就看谁,敢情你俩是小媳妇、大姑娘,怕人看。”

  这引得他手下哄堂大笑。有人道:“乖乖,他腰上还挂着要命的家伙,吓猴子的吧,莫把腰给坠断了。”又是―阵大笑。有人又道:“细皮嫩肉的,让人心好痒痒,过来让爷们玩玩。”

  这伙人越说越来劲,越说越下流。他二人哪受得了如此侮辱.直气得俊眉倒竖,嗔目而视,恨不能一剑一个全都将他们刺死。

  端木翔龙声音沉缓,不怒而威道:“阁下,莫非是专门来找咱们过不去的么?俗话说得好: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还请阁下叫他们放规矩一点,免得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狄成龙仰天呵呵大笑,道:“娃娃,老夫手下玩笑是开得过火了,老夫本欲教训他们几句。可冲着你这两句话,老夫想教训的倒是你了。”

  皇甫琼冷得像块铁道:“阁下,行走道上招子要放亮些.脾气要收敛些,免得被鹰啄瞎了眼,后悔就晚了。”

  狄成龙闻言勃然大怒,钢髯颤抖,虎目如铃,断声喝叱道:“好小子,你真是活腻了,也不问问你家大爷是谁,竟敢出口狂言,今天老夫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

  说话问他手下的人全都拥上前来,将端木翔龙与皇甫琼围在中间。

  二人一见对方架势,便知道今日不动武是不行了。对方人数虽多,可二人脸上却全无惧色,依然是冷若冰霜看不出一丝变化。

  皇甫琼指着狄成龙,冷冷地说道:“你不就是湘南一条癞皮狗么,仗着人多势众,想咬我们几口?”

  狄成龙气得几乎发疯,怒叱一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拔出你的剑,老夫今日掂掂你有几斤几两,竟敢如此嚣张。”

  一名三十开外满脸大麻子的汉子挺身而出,高声叫道:“大当家的,让小的先领教他们几招试试。”狄成龙点点头退到一边,大麻子趋步上前厉声喝道:“小子,你家马大爷让你三招,动手吧。”

  皇甫琼冷笑一声便要上前,端木翔龙伸手将他拦住道:“贤弟,为兄先上。他们人多,你放机灵点。”

  皇甫琼道:“大哥放心,你要小心。”

  端木翔龙迈步上前,渊亭岳峙地站在离麻子一丈远的地方。

  麻子霍地拔出宝剑,沉声道:“阁下为何不用兵器?”

  端木翔龙冷冷地说:“在下使用这双肉掌接阁下几招。”

  麻子嘿嘿一笑道:“你家马爷手中长剑是不长眼睛的。”

  端木翔龙笑道:“阁下手中之物在下看来不过是破铜烂铁,一钱不值,有与没有都一样。”

  席子大怒,长剑直指翔龙胸前大穴,挽起一串剑花,分心便刺,恨不能将他一剑毙命。

  端木翔龙不敢怠慢,例身闪过,双掌一错,左掌似刀,“峰回路转”,一招九式,快捷诧异,幻化起一片掌幕向麻子马三爷拍去;右手二指骈,“寒梅―剪”,专捡对方的要害大穴点去。犹如蛟龙遨游,飞鸿掠空,变幻神奇,神鬼莫测。

  麻子一路追魂剑使了下来,见对方一双肉掌变化精妙,自己的长剑,招招落空,式式受制,非但无功,反被对方逼得无法近身。不禁大吃一惊,他断想不到对方如此年轻文弱,出手却如此凌厉。自己练了二十几年的追魂剑法,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不但胜不了对方,而且占不到半点便宜。虽然自己已经将功力发挥到了极至,施展出浑身解数,可对方横抹一掌,坚点一指,伸展自如,飘忽不定,确已妙到毫颧,出神入化,看来不要二十招,自己就要败在他的拳掌之下。可是已经充了好汉,骑上了虎背,现在要想全身而退也就万难了。麻子马三寒生胆底,额上冒汗,勉力化解端木翔龙的攻势,已渐渐招架不住。十个回合不到,右手腕忽被掌风划过,只觉腕脉一麻,手中长剑己到了端木翔龙手中,银光一闪,寒气浸人的剑尖正抵在他喉管上.只要端木翔龙手上一紧,他这条小命便算报销了。

  只听端木翔龙冷冷一笑道:“如此小儿把戏,也敢为虎作伥,为非作歹。在下不喜杀人,饶你不死。滚吧!以后少在江湖上丢人现眼。”

  话落,手中长剑已在麻子脸上拍了两下,直拍得马三两颊红肿,口角流血,两边的槽牙也全给打松了。麻三手捂脸颊退了下来。

  端木翔龙随手一掷,长剑横空划起一道优美的银虹,朴地一声插在麻子面前,一没至柄。

  麻三爷面似死灰,满脸羞惭,抬头对狄成龙一抱拳道:“大当家的,小的实在没脸在江湖中混下去了,就此告辞,请大当家的恕罪。”言罢,剑也不要,转身窜出林外,跨上坐骑如飞而去。

  端木翔龙一声长啸,朗声笑道:“此人倒不失为一条汉子。但愿他从此改邪归正。”

  狄成龙阴沉着脸,一双眼显得益发狠毒,恶狠狠地冲端木翔龙说道:“想不到阁下是真人不露相,老夫倒是看走眼了。”

  端木翔龙冷冷一笑道:“过奖了,阁下若是不服,在下也可舍命陪君子,与阁下玩几招。”

  狄成龙趋步上前厉声道:“好,老夫便领教阁下几招绝学。不过老夫手下从不死无名之辈,阁下可否通上姓名师承?”

  端木翔龙笑道:“阁下若胜了在下,再问不迟。不然问了也是白问。死人知道对手的姓名又有何用?莫非还能变厉鬼抓了我去不成?”

  狄成龙本就强压怒火,闻言更为暴怒:“该死的小畜牲,老夫要活剥你的皮,挖出你的心肝下酒。”

  端木翔龙暗自运起师门绝学形意补天功,护住全身。近来,他苦练师门绝学,从不间断。本来他的太乙清气已有十几年的功底,更加他吃了许多珍贵的补品,体内有一种神奇的潜在功能,所以形意补天功中虽说练的时间不长,却已有五成火候。只见他一起手便摆出一个让人看了莫名其妙的架式,象飞鹰展翅,似猿猴窜越,更像莽蛇吐信,金鸡独立。

  狄成龙见端木翔龙摆出这怪模怪样的起手式,心道:“这是哪家的旁路?看样子这小子怪得很,可别大意失荆州,着了他的道。”转念一想:“他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便把老夫给吓住了?就其他从娘肚里练起,也不过二十多年的远行。老夫四五十年的内功修为怕他作甚。”想到此狄成龙颇为自信,运起七成功力贯注掌上.劈头盖脸罩向端木翔龙。

  左掌一屈,右掌当胸一划.一招“横断巫山”化解了狄成龙拍来的右掌。而后左掌一翻,二指一骈疾点狄成龙左乳下的膻上穴。狄成龙左掌一挥,变掌为爪,抓向翔龙的碗脉。端木翔龙左手二指本是虚招,见对方向自己腕脉抓来,指到中途稳而不发,右掌巳疾如电光石火拍向狄成龙的气海、关元、梁门三大穴。狄成龙不慌不忙,右腕一翻,变掌为指,指端向翔龙掌心的劳宫穴点出,若此穴被点中,翔龙的一身功夫便算毁了。端木翔龙一见,招式立变,“力劈华山”劈向狄成龙的左肩,可掌心仍然被狄成龙的指风划过,火辣辣的一阵疼痛,暗道一声:“好险!”

  二人你来我往,你封我挡,斗在一起。由于林中场地有限,好几次端木翔龙险被对方击中。一旁的皇甫琼脸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急如火烤,暗地里左掌夹了三根梅花金针,右掌则紧握剑把,只要端木翔龙一遇险,便要立即援手。

  二人打着打着便打到了林外.皇甫琼解开马缰,牵着红马也出了林子,站在离二人不远的一块高地上观察。十九名黑衣人也全都一涌而出,拉开一个很大的圈子,将端木翔龙和皇甫琼重新围在当中。

  两人斗了近百个回合,难分难解,势均力敌。旁边的人看得眩目结舌;皇甫琼则越看越急,暗忖道:“看来翔龙一时难以取胜,可对方还有十几名帮手虎视眈眈地监视着,弄不好今日咱俩就得交待在这里。”

  既然胜不了,那就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了。可是走也没那么容易,不说端木翔龙被对方死死的缠着无法脱身,就是脱了身,对方是一人一骑,而他们是二人合乘一骑,纵然红马是匹千里良驹也难逃对方的追击。

  蓦地传来一声“碰”的震天价响。端木翔龙与狄成龙以内力硬碰硬地对了一掌。但见尘土飞扬、劲气激射,草飞枝折。端木翔龙蹬蹬连退七八步,摇摇晃晃咯出一口鲜血,将鹅黄色的胸襟染迁了一大片。再看狄成龙,一个硕大的身躯飞起一丈多高,落地后还连退五六步,方才拿桩站定,但已气血翻涌,五内俱焚,喉头一阵发甜,忍不住喷出一股血箭,射出三尺多远,再也站立不住,砰地一声坐跃在地。

  显然狄成龙受的内伤比端木翔龙重了好几倍。他认为这一栽丢尽了脸面,还想硬撑着站起来,可心有余而力不足,浑身疼痛得直颤,真气也渐渐的消失,目光散乱,昏暗失神。他手下人见状大惊,急忙奔过二人,将他扶起,喂入治伤的丹药,再以真力替他推宫过穴疗伤。

  皇甫琼两眼一直盯着场内打斗的二人,见大哥竟以内力与狄成龙相抗时,一颗心已悬在嗓子眼上,险些没跳出来。掌声过后,他也顾不得看狄成龙的形势如何,飞身便扑到端木翔龙跟前。二见大哥口吐鲜血,染红了襟袍,心里像刀搅般疼痛,一双凤目蕴满泪水。急忙伸手扶住端木翔龙,从怀中掏出玉瓶。端木翔龙止住他的手低声道:“为兄伤了内脏,需用师门丹药,方能奏效。”说完从坏中拘出玉瓶倒出玉露灵芝百药丹一颗,纳入口中,运功调息。皇甫琼怕对方突然发难,手扣金针,拔出长剑,紧紧护卫在端木翔龙身边。

  二人这一对掌,对方便已看出端木翔龙的内功远远胜过狄成龙,众人无不大骇。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原地站立不动。

  既然端木翔龙的功力高过狄成龙许多,为何久战不下?原因在于他这才是第二次与人交手,缺少实战经验,且天性善良。全无杀人心机。况且他本身跟南官平所学拳脚功夫不多,仅限于武当派的一些长拳短打;几个回合下来,对方已摸清其套路,他的一招一式,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若是出自名师,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不过这一掌对他来说还是有利而无害,起码说严重地挫伤阵对方的首脑人物,灭了他们的锐气。

  然而,俗话说得好:人多为王,狗多为强。尽管狄成龙身负重伤,可手下还有十九名生龙话虎、功力不弱的帮手。除去替狄成龙治伤的两人外,剩余的十七人虽然惊骇端木翔龙的功力,可一见他也受了伤。不知谁发一声喊:“弟兄们,并肩子上,休要放跑了这两个小杂种。”于是,十七名黑衣人同时抽出宝剑,一步步缩小包围圈,向端木翔龙和皇甫琼逼来。

  皇甫琼低声对端木翔龙道:“大哥,看来咱们得突围出去才是,你上马先走,待小弟挡他们一挡。”

  端木翔龙摇摇头道:“贤弟放心,为兄已经没事了。咱们俩一齐走。”

  有人发现他俩的企图,高声叫道:“当心,他们想逃。”

  有人应道:弟兄们,用暗青子喂他们,决不能让他们逃了。”

  这一叫倒提醒了端木翔龙,他对皇甫琼道:“贤弟,他们若是一哄而上,咱们就用小家伙招呼他们。不知贤弟金针能射多远?”

  皇甫琼嫣然一笑道:“大约五丈内吧。”

  端木翔龙道一声道:“好,击伤他们便可,少伤性命。”

  皇甫琼笑道:“大哥真是菩萨心肠,已是什么时候了,对付这些不讲江湖道义,坏事于绝,良心丧尽的家伙,手软不得。人无伤虎之意,可虎狼却是要吃人的。”

  端木翔龙笑道:“贤弟说得也是。可杀人太多总是有伤天和。能不杀尽量不杀,可好?”

  皇甫琼点点头道:“好吧,到时候再看。”

  端木翔龙悄悄抓了一把碧莲弹在手中,又从怀中抽出墨龙剑隐于肘后。

  眼看十七名黑衣人已经接近,双方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蓦地凭空传来一声佛号:“无量天尊,各位施主慢动手,贫道有话要说。”

  只见一名老道手执拂尘出现在十丈外的地方。只见他身穿黄色的道袍,道髻高绾,丰面朗目。谁也没有发现他是从什么地方而来的。

  但见他轻摇拂尘,站在众人中间,问道:“不知你们为何在此械斗?”

  端木翔龙躬身一礼道:“有劳道长询问,晚辈端木翔龙和义弟皇甫琼这厢有礼了。”

  老道点点头道:“好,你说说看。”

  端木翔龙便一五一十将经过讲了一遍,老道听完叙述,朗声道:“既然各位施主并无大冤大仇,就请看在贫道面上将此融化解了吧。”

  黑衣人中站出一人,膀大腰粗,左额上一道红色刀疤,吊眼眉又浓又租.白磁眼向外凸起,厚厚的双唇微向上翻,二颗虎牙又大又暴。只听他沉声说道:“道长既想化解这份梁子,可否说出身份来历,或露几手让我们兄弟看看。”

  老道微傲一笑道:“你是说贫道不够资格?”

  那汉子冷哼一声未作回答,老道宣一声佛号道:“贫道乃哀牢山太清官玄极真人,施主看看可否为你们化解?”

  “哼,我道是何方神圣,原来是六根不净的假道士。跑到这充大头来了,还不赶快回去,你老婆在家偷人养汉了。”刀疤脸阴阳怪气说道。

  玄极真人毫不动怒地一笑道:“贫道念你长这么大不易,自割舌头去吧。”音虽不高,语气逼人。

  刀疤脸冷笑一声道:“怕没那么容易。。

  玄极真人不由大怒,手中拂尘突然挥出,卷向刀疤脸的嘴巴,刀疤脸的嘴还未闭上,满口牙齿和一条舌头顿时全部脱落,他不由得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玄极真人抚抚拂尘道:“各位以大欺小,以多凌弱,老夫是管定了。贫道有老婆女儿不假,这是天下皆知之事。诸位犯不上像他一般以如此代价饶舌。”一干黑衣人个个噤若寒蝉。

  端木翔龙和皇甫琼双双向玄极真人施札道:“晚辈见过东门老前辈。”双腿一屈便要跪下磕头,玄极真人忙将双手虚空一拍,一股柔和的力道将二小托住。无法拜下,二小只好躬身再揖,退在一旁。二人见礼刚毕,一道灰影带着一声叱喝飘然而至:“没出息的东西,那牛鼻子老道也配你称一声前辈,还加一个名字,气煞为师也!”

  来人刚落到场中,端木翔龙已拜倒在地,口中惊喜万分地喊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皇甫琼何等乖巧,身上的汗毛都透着灵气,见状也早已跪倒拜道:“师叔,侄儿给您老请安了。”来人正是端木翔龙的师尊,江湖浪子粱秋实。

  玄极真人哈哈大笑道:“臭要饭的,你那张吃四方的嘴就不能积点德?今后贫道的松子挂花酒,你休想喝得一口。”

  江湖浪子粱秋实朗声笑道:“老杂毛,你若不给酒喝,看我不掀翻你的炼丹炉,拆了你的太清官。”

  两人大声说笑,端木翔龙和皇甫琼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他人心里早已敲起响鼓,腿肚子都开始在抽筋了。试想一个端本翔龙已将翻天零狄成龙震得气息奄奄,命在垂危。现在可好,来了三奇中的玄极真人不说,还鬼使神差地来了端木翔龙的师父,徒弟的功力已骇人听闻,那师父还有得说么。

  两人说笑完后,一见端木翔龙和皇甫琼还跪着,梁秋实往端木翔龙后脑勺拍了一掌道:“好个不长进的东西,为师不发话,你们就跪死不成?起来,站过一边,这里有为师作主。”

  梁秋实这一掌拍下,端木翔龙顿觉浑身舒泰无比,体内真气充盈,不仅内伤已完好如初,至少还增添了三成功力。原来粱秋实第一眼便看到徒弟受了内伤,正用本门内功在疗伤。他这一掌凝集了毕生的修为,意在将真气贯入徒弟体中助他成功。这其中的奥妙只有他和端木翔龙知道,别人还以为他这是爱抚的表示呢。

  梁秋实环视了一眼周围的黑衣人,冷笑道:“我当是哪里来的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英雄好汉,原来是芙蓉岭上的几只跳蚤。大爷早想将你们这伙鱼肉乡邻、打家劫舍的家伙捏死,一直未能腾出时间来,想不到你们倒乖乖地送上门来了。而今狗胆包天,竟了我的徒弟。我那徒弟乃金枝玉叶,是你们能碰得的么?嗯?!”

  粱秋实不紧不慢地,又环视了一遍,接着道:“狄成龙那狗贼呢?没和你们一道来么?”

  皇甫琼迈步上前道:“回禀师叔,他已被大哥震伤躺在那儿呢。”

  粱秋实顾着里甫琼所指方向看去,果见狄成龙盘膝坐在地上,有两人正在为他疗伤。便转过头问皇甫琼道:“你是何人门下,我怎么不认识你?”

  皇甫琼道:“小侄乃端木大哥的结义兄弟,叫皇甫琼。先父是福建虎啸山庄的庄主。”梁秋实道:“哦,你原来是皇甫义的后人。我听说你家遭难时,你还未出世,你母可好?”

  皇甫琼道:“多谢师叔垂挂,托您老的福,家母身体尚好。”

  梁秋实道:“这二十年你们在何处安身?”

  皇甫琼把母亲怀着他逃亡在外,得遇天山姥姥救助的经过简要地讲了一遍。

  梁秋实看着皇甫琼和端木翔龙,后长叹一声道:“好一对难兄难弟!”又转身对狄成龙手下喽罗沉声道:“你们自了,还是要我动手?”

  端木翔龙道:“师父,饶他们去吧。”

  梁秋实道:“饶他们不得,他们谁手上没沾过无辜者的鲜血?要多少不义之财才能喂他们那一身膘来。为师对他们是了若指掌。”

  端木翔龙还想说什么,就听正在疗伤的狄成龙喊道:“梁大侠,怪我等有眼无珠得罪了令徒,芙蓉岭上我是大当家的,所做的一切坏事理应由我承担,求您高抬贵手饶了他们,我立即自绝以谢您的宽容。”说罢让人扶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端木翔龙道:“师父。”眼中充满请求的目光。

  梁秋实看看爱徒,又看了看狄成龙,苦笑一下道:“狄成龙你听着,看在我徒弟的份上,今天便饶了你们,望你们从此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倘若不然,我随时随地都可取尔等性命。”

  狄成龙抱拳道:“多谢梁大侠,多谢少侠。”

  皇甫琼突然喝道:“慢!”

  梁秋实微笑道:“贤侄可有话讲?”

  皇甫琼道:“师叔,适才他们百般的戏辱我们,这口气侄儿一时难消。“

  梁秋实点点头道:“尔等自行掌嘴两下去吧!”

  所有的黑衣人虽不认识梁秋实,可见大当家的对他十分害怕,哪敢不依,噼噼叭叭各自掌了两大嘴巴。这才退到狄成龙身边,把他扶上马背,簇拥着飞快地走了。

  梁秋实转过头对玄极真人道:“老杂毛,你不在太清宫炼你的灵丹好药,参你的华岩妙蒂,跑到这里干什么来啦?”

  玄极真人微笑道:“老弟,贫道是俗缘魔未净,难参华岩真妙蒂啊。”

  梁秋实道:“菩提非树镜非台,倒不如像我闲云野鹤伴空山了。”

  玄极真人道:“你何时收得如此佳徒?”

  梁秋实大略讲了一下收端木翔龙的经过,道:“一看见他,我就好象卞和发现那块美玉一样,让我爱不释手,恨不能将他雕成一块和氏壁。”玄极真人道:“世上之事讲究一个缘字。你有好缘份,贫道却不如你呵,看来太清宫的炼丹术只好随我这身臭皮囊带进土里去了。”随又郑重地说道:“贫道这次下山,是受老友金刀大侠杨超之托,寻找巴山七鬼。”

  端木翔龙插口道:“东门前辈,杨大侠一家已上哀牢山寻您去了,可曾遇到?”

  玄极真人微微一惊道:“他们何时动身的?”

  端木翔龙便把巧遇杨超一家经过说了出来,只是略去援手相救一节。玄极真人听后叹道:“若不遇上贤侄,他们一家岂不全给毁了。想不到七鬼竟投靠了巫山神君那老魔头。”

  端木翔龙见自己避而不说的事被玄极真人一语道穿,不免尴尬地笑道:“晚辈不过碰巧遇上,略加援手罢了。”

  玄极真人道:“贤侄见义勇为,又如此谦虚,难得呀难得。”

  端木翔龙郝然低头不语,皇甫琼却趁机将翔龙为救秃鹰袁公礼差点被害之事讲了出来,玄极真人更是称赞不已。

  梁秋实十分慈爱地拍了拍翔龙的肩头道:“真难为你了。吃一堑长一智,今后要多加小心。”

  翔龙垂手应道:“是,弟子记住了。”

  玄极真人道:“老弟,这次从何处来,将到何处去?”

  梁秋实道:“还不是为了师门那不争气的长辈。十几年来,我兄弟俩找遍大江南北,也未寻得他一点踪迹,真是有愧于恩师。近月来,我发现江湖中出现很多形迹可疑之人,似乎与那魔头有关,可是他们谁也不知道他的去处。整天疲于奔波,我的一双腿都跑细了。

  玄极真人道:“巴山七鬼既已被他网罗利用,何不找七鬼一试?贫道要火速返回太清官,看看金刀大侠一家去了没有。就此别过。”言罢,轻挥拂尘,背着黄昏残照,飘然而去。端木翔龙和皇甫琼躬身相送,只见他羽衣飘飘,眨眼之间,已无踪影。

  梁秋实见玄极真人去后,这才对二小道:“玄极真人乃为师多年深交好友。为师奉师命清理门户,萍踪不定,我们师徒难得相见,这次本想耽搁九日,再传你一些功夫,可江湖浩劫迫在眉陵,不能如我心愿。那老魔一日不除,江湖一日不宁,为师一日也不安。此番别后,你们要暗中加紧查访仇人,必要时可用师门龙虎碧玉令,调遣道中人协助;倘若遇上那老魔头,千万要暂时避开,你二人功力不及他一二,切不可与他交手。顺着这条道往前走,五里外便有一大镇。为师去也。”说罢,身形一展,化作一道淡淡的人影,顺着狄成龙一伙去的方向,倏忽不见。

  端木翔龙和皇甫琼躬身目送师尊去远,这才飘身上马,顺着师尊指点的方向奔驰而去。

  第四章 正邪难辩

  第四章 正邪难辩

  酒楼茶肆,乃鱼龙混杂之地,也是传播消息的所在。

  每到一个村镇,为了探听武林消息,查访两家仇人,端木翔龙和皇甫琼都要在酒楼茶肆中消磨很多光阴,有时一泡便是大半天。

  这日,两人来到通山县牛迹岭下一个大镇,名叫李家铺。两人牵着马,漫步进了镇子,但见满街酒帘迎风招展,招商幌子比比皆是,可街上行人却很稀少,店铺里的掌柜伙计无精打采地靠在柜台或桌椅上打盹,偶尔有几个过路客商,也都是坐在屋檐下或凉棚中懒洋洋地闭目养神。

  二人向一过路人打听到此镇最大的酒楼叫太白居,前边不远处转弯便到。于是便牵着马来到太自居的门前,一看此楼果然豪华,里面客人还真不少。跑堂的伙计见生意上门,来了精神,满脸堆笑地迎出门来,恭敬地接过端木翔龙手中的缰绳,交给打杂的伙计牵到后院去喂草料,自己带着二人上了酒楼,忙前忙后,安排坐位,张罗茶水。

  二人坐定,伙计送上酒莱。二人用面巾揩了脸和手,这才慢条斯理地对饮起来,可两双耳朵拉得很长,通过此起被落的猜拳行令声,凝神细听酒楼中客人的谈话。

  时间不大,两骑快马如飞而来,到了太白居楼下,从马上跃下两条精壮汉子。二人年纪约在四十五六,浓眉虎目,膀粗腰圆,一身质地上乘的蓝缎劲装。一人腰佩宽口薄刃缅刀,刀柄上嵌满红蓝宝石,习习生辉,看来是一把极为名贵的宝刀。另一人腰缠一根银晃晃的软鞭,约有丈五长短,把粗如鸡卵,超往下越细,至鞭稍只有竹筷粗细。鞭身乃用白金丝编成,也是武林中罕见的兵器,二人举手投足,都给人以威武骠悍的豪气,阔绰富贵的仪态。

  二人下了马,将马缰扔给伙计,昂首挺胸,大踏步上了酒楼。

  伙计连忙迎了上去,笑脸相陪道:“二位爷,吃点什么?”

  佩刀之人颔首道:“五斤女儿红陈绍,菜捡好的上来。“便在隔端木翔龙他们四五张桌子的窗前坐下。

  端木翔龙唤过伙计,小声问道:“小二,这二位您可认识?”

  伙计轻声道:“您老是远道来的客人吧?”翔龙点点头,伙计又道:“二位可知离此不远便是洞庭湖?湖中有座君山,山上有个集贤庄,庄主叫颜良,那二位便是他手下的内外总管。使刀的叫郭少华,外号天龙刀,一套天龙刀法无人能敌,十分了得,使鞭的叫葛品义,外号混江龙,一条白金鞭使得出神入化,七十二路追魂鞭法未逢敌手。那二人是颜良的左右臂膀,郭少华是集贤庄的外总管,葛品义是内总管。”

  端木翔龙道:“想必那集贤庄是很大的了?”

  伙计连连点头道:“天下水陆两路码头,可以说无一处没有他们的买卖。”

  皇甫琼道:“你怎么知道?”

  伙计嘿嘿一笑,道:“那二位爷是这里的常客,时间久了,小的便与他们厮混得熟了。”

  端本翔龙道:“那颜良为人如何?”

  伙计连声称赞道:“那可是天下少有的太好人。”

  端木翔龙掏出一块碎银放进伙计手中道:“好了,你去吧!”

  伙计接过银子掂了掂,不下一两,心中好生高兴,连声道谢后退下。

  皇甫琼突然抿嘴一笑,端木翔龙好奇地问道:“贤弟为何发笑?”皇甫琼道:“这小二真有意思,他使我想起一个故事。”

  端木翔龙道:“哦,什么故事,讲来所听。”

  皇甫琼道:“战国时有一个人,哦,他是秦国的。在街上卖一支矛和一张盾牌,他对围观的人群举起盾说:我这盾坚硬无比,什么东西也无法将它击穿。然后又举起长矛道:我这矛锋利无双,再坚硬的东西,它也能将它刺穿。正巧遇上韩国的公子,也就是国王的次子韩非路过此地,便向他问道:以子之矛攻于之盾,何如?”

  端木翔龙听罢说道:“这与伙计之言有何关系?”

  皇甫琼道:“那小二把集贤庄的两个总管赞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一个是天下无敌,一个是未逢敌手,你想想看,若以郭少华之刀攻葛品义之鞭,那将何如?”

  端木翔龙恍然大悟,止不住也笑了起来。

  皇甫琼道:“他称赞那颜良是天下少有的太好人,我看未必。大智必大愚,大忠必大奸,若说颜良是大好人,也许他便是大大的坏蛋。”

  端木翔龙笑道:“你这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些离奇古怪的道理?“

  皇甫琼道:“信不信在你。咱们不妨去拜会一下那天下少有的大好人,如何?”

  端木翔龙点头道:“好,你这主意不错。”

  二人正说着话,伙计又引了一名灰衫青年来到邻桌。

  那青年长得十分英俊,他一上楼,人们的目光便全都分了过去。那青年似乎心事重重,满脸愁云,路过翔龙他们身边时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们一股。正好翔龙也在打量他,两人的目光相交,他急忙将头低下。翔龙觉得他目光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忧郁的眼神又似有一股强烈的渴望。端木翔龙未加细想,又把目光移向集贤庄的二位总管身上,

  见二人正交头接耳,低声地交谈着。

  端木翔龙把目光收了回来,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刚想和皇甫琼说话,便听得那灰衫青年沉重地叹了口气。端木翔龙又把目光转了过去,只见那青年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端木翔龙用肘碰了碰皇甫琼,示意他看那青年。

  皇甫琼看后低声道:“如此喝酒,且不是在作践自己的身体么?”

  端木翔龙道:“看他心事重重,想必通上什么难事和灾祸了。”端木翔龙推杯放箸立起身道:“待愚兄去看看。”

  皇甫琼急己神手想将他拉任,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端木翔龙走到那青年跟前,微笑道:“兄台一人独饮,岂不无聊?可否移步,大家边喝边说个话儿?”

  那青年抬头看了看端木翔龙,说道:“多谢兄台厚意,小弟喜欢独饮。”然后端起酒杯,一扬脖子又把一杯酒灌进了肚子里。端木翔龙见他如此狂饮,索性在他对面坐下道:“兄台好酒量!”

  青年苦笑一声道:“兄台夸奖了。”说道又接连喝了两杯。

  端木翔龙不忍见他这样折磨自己,便道:“兄台再喝要醉了。。

  青年道:“醉了更好。会须当饮三百杯。醉有何妨,醉后一无所知,一无所想,且不是更好么?”

  端木翔龙道:“兄台岂不知袖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纵然喝得酩酊大醉又有何用呢?”

  青年道:“起码它能让人暂时忘掉一切。”

  端木翔龙道:“兄合差矣!酒,能伤身,过量则更为有害。兄台既是想以酒浇愁,这酒不喝也罢。有什么为难之事,不妨说与小弟听听,或可相助一臂之力。”

  青年道:“多谢兄台美意,说来无用,小弟之事无人可以相助。“

  端木翔龙无可奈何地回到自己的坐位,皇甫琼笑道:“大哥真爱管闲事,忘了秃鹰之事了么?”

  端木翔龙道:“我看他不象坏人。”

  皇甫琼笑道:“他额上有字么?以貌取人,既能失之子羽,也能误交奸妄。大哥还是小心为好。”

  端木翔龙笑道:“多谢贤弟良言,愚兄一定注意。”皇甫琼嫣然一笑,不禁心里甜滋滋的,涌上了一片柔情。

  酒足饭饱,集贤庄的两位总管起身付过银两,旁若无人地走下楼去。那青年也醉眼朦胧,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扔下几块碎银,步履踉跄地下了楼。

  皇甫琼目送着他的身影在楼梯口消失后,说道:“好一个怪人!”

  端木翔龙笑道:“也许他根本没什么伤心之事,不过是嗜酒如命的醉鬼罢了。”

  皇甫琼笑道:“所以适才你说酒能伤身,我看他是不喝伤心。”

  端木翔龙一拍腿道:“好一个不喝伤心!”

  两人见酒楼上的客人大都离去,心知今日又不可能有什么收获了,使唤过伙计付了酒资,问明去君山集贤庄之路。

  小伙计早已将红马喂足草料.牵在酒楼外等候。端木翔龙掏出二两纹银赏过。小伙计千恩万谢,巴结讨好地问道:“二位公子可要投宿?小的愿为二位公子带路。”

  端木翔龙看看皇甫琼,皇甫琼道:“不用了,你去吧。”小伙计走后,皇甫琼又道:“大哥,咱们何不趁夜赶路,明日上午便可达到集贤庄。”

  端木翔龙道:“正好,今日是八月二十,下半夜的月色一定很好,咱们就来个趁兴夜游。”

  两人既不骑马,也不施展轻身术,而是信马由缰地沿着镇外官道向君山方向走去。

  金鸟藏尽,暮色涪溶;繁星闪烁,秋风瑟瑟。端木翔龙和皇甫琼两人边行边谈,谈人生抱负,谈世道炎凉,谈各自知道的江湖软事、武林秘闻。不知不觉已到三更时分,路程也走了大半。

  两人正往前行,忽然随风传来一阵金戈撞击的声音,断断续续,似有似无。

  端木翔龙勘马停步,例耳细听,道:“贤弟,这夜半三更,哪来的厮杀拼斗之声?”

  皇甫琼笑道:“大哥,你不是在说梦话吧?我怎么没听见。”皇甫琼又听了听,肯定地说道:“是有人在打斗,走,咱们看看去。”说罢,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策马驰去。

  行约二里路左右,面部出现了一座山粱,上面有一座房屋。两人将马匹拴在一棵大树上,弹身扑上山梁。

  原来山梁上是一座道观,虽然不大,却盖得十分精致,红墙绿瓦,修竹婆娑。观门外是一块十丈方圆的空地,此时正有两人在空地上厮杀,旁边立着十几名男女老少,僧俗道尼,全都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场内。

  端木翔龙向皇甫琼打个手势,二人龟行蛇游,来到离场三丈外的一丛修竹后面,俯卧在地,偷眼观看。场中之人正搏斗得十分激烈,只见刀光闪闪,掌影翻飞。使刀的招数精奇,招中有招,式中套式,源源滚滚似大江大河,无有止境。使掌更是奇招迭出,诡谲莫测,迅猛劲疾,十分霸道,一双肉掌竟然将对方逼得落了下风。

  看望多时,端本翔龙悄声对皇甫琼道:“贤弟可看出二人的出身门派?”

  皇甫琼摇摇头道:“小弟从未见过这刀法和掌法,不知二人出身何门何派,大哥可知?”

  端木翔龙道:“愚兄更是浅陋,不过那使刀的恐怕马上就要落败。”

  果然,端木翔龙的话音刚落.便听一声沉闷的低哼,场中飞起一道银光,划破夜空,向他二人隐身之处射来,扑地一声正好落在端木翔龙面前,原来是一把柄上嵌满红蓝宝石的缅刀。

  端木翔龙轻轻将刀拨起道:“这不是集贤庄外总管郭少华的刀么?他怎会在此与人厮杀?”

  皇甫琼低声叫道:“大哥,你看。”

  端木翔龙仔细一看,与郭少华打架之人是白天在酒楼中独自喝闷酒的灰衫青年。端木翔龙惊异地说道:“看不出他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咱们都看走了眼。”

  皇甫琼嘲笑道:“无人能敌的郭少华眨眼间便被人打得落花流水,看来那集贤庄庄主颜良恐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符。”

  端木翔龙低嘘一声.皇甫琼立即住口不语,两人凝目往场内看去,郭少华也被人扶出了道观,灰衫青年鄙视地冷哼一声,潇洒地拍拍掌,转身便要离去。对面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名和尚,三十四五岁,身高八尺有余,手握一根镔铁禅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