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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电话打给了田铃。自从恭喜柯冰乔迁之喜田铃出现在他面前以来,柯冰就没再见过她。田铃也曾邀请过他去她的公司会晤,但是柯冰一直推拖太忙,甚至撒谎说正巧要离开天津。他清楚两个人见面后会是怎样的状态。当初是田铃通过性爱让柯冰一时忘却了失去李月的痛苦,所以在柯冰的记忆里,她们是相关联的两个女人,只要见到田铃,马上就能想起李月,为了不去触及自己内心深处的伤口,柯冰才要回避她。
当时柯冰确实又陷入了对李月的怀恋之中,而且那种痛是难以言表的,似乎早已成为遥远的过去了,不再那么剧烈地疼了。也正是因为太遥远了,所以一切都无法改变了,才会让人感到彻底的无奈,就象侵入体内的病毒,一个病毒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损害,但是病毒会一点点地繁殖蔓延,当你感到痛的时候,说明肌体已经被病毒伤害得太严重了。柯冰想证实自己到底有多爱李月,同时有一种类似自残似的心理,故意要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去再次体验那种生不如死的失恋的滋味,考验自己的毅力能不能独立走出李月的阴影。事实上田铃和李月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柯冰却毫无道理地要回避她。
如今柯冰从死神手里逃回来,一切都将重新开始了。他决定坦然地面对一切。于是不再回避田铃,给她打了电话,并爽快地答应了晚上见面的时间地点。
其实柯冰心里最明白,他约会田铃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生意。因为田铃加入了加拿大国籍,是外资公司,与她合作就是引进外资,以外资公司的名义再投资搞建设,就可以享受到相当优惠的减免税政策,实际上田铃不用投资一分钱,却能从中赚取一部分提成。
柯冰的眼里,那部分免税的成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中外合资名义下可以为自己的未来运作提供很多便利条件。
当接到大刚打进来的电话时,柯冰正握着手机犹豫着如何给宋玉打电话。正是因为他的犹豫,大刚才从柯冰繁忙的电话空间抢线进来。
柯冰犹豫的原因是不打算和宋玉来往得太频繁。他已经和宋玉的父母见过面了,他尽力以长辈对晚辈的口气叙述他遇到了离家出走的宋玉,并劝导她回家。
宋玉的父亲宋长城三十五岁时才有的宋玉,非常疼爱,或者说溺爱。他当上乡长之后,宋玉就更不好管教了,简直象个刁蛮的公主。宋玉离家出走之后,一家人简直要急疯了,报警的同时又发动了大量的人力到处寻找,却杳无音信。正在一筹莫展之时,突然柯冰把她安然无恙地送了回来,一家人本就感激涕零了,同时发现宋玉突然变得懂事了,不但没有流浪归来的筋疲力尽和失魂落魄,反而很体贴地去安慰她的父母,这更让他们对柯冰的劝导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柯冰的年龄正卡在宋氏父女之间。在父母眼里,宋玉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所以柯冰以长辈的口气和态度说话很容易被宋长城接受。宋玉却坚决不肯喊柯冰为“柯叔叔”,而是喊他“老冰”,她喊出来的老冰比朋友们喊出来的老冰,在“老”字上意义显然不同。而柯冰所表现出来的,则完全是父爱般的关怀。
宋长城对柯冰有一见如故的感觉,认同感很强。送别时非常感激地握住柯冰的手:“以后常来坐啊!我还指望你帮我多管教管教玉儿这孩子呢!看得出来,她很听你话!”
柯冰嘴里说着“应该的”“一定会”等客气话,但是从那以后就再没露过面,他不给宋长城充分准备表达感激之情的机会,他们的往来肯定要一步步进行下去,虽然柯冰简直在疾走如飞,但是在宋长城眼前他必须放慢脚步。
柯冰知道宋玉已经为他做好了铺垫工作,自己的公司包装起来后,就可以和田铃合作了,然后才能和宋长城谈判。现在是一切就绪,只欠东风了。他决定见过田铃谈好合作原则后再通知宋玉,这样才更稳妥些。宋玉这孩子很刁蛮,很任性,孩子气很浓,处久了会出现很多不确定的问题,所以和她的距离不能一下子走得太近,那样以后哄她会很累。
柯冰想着这些事,才犹豫着让繁忙的电话间歇下来,于是接通了大刚打来的电话。大刚终于打通了电话,开口就骂:“烙饼啊,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老婆自杀了,你还在外面瞎闯!”
柯冰对大刚的玩笑和骂街早就麻木了:“谁爱死谁死!我又不是小鬼儿,通知我干什么?”
“你他妈的是阎王!”大刚和柯冰开玩笑从不骂脏话,这次看来是真的急了:“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柯冰能从大刚的情绪里感觉到问题的严重,再想想“滚回来”,说明大刚在自己家里,而且早晨出来时刚刚和苗丽闹翻了,一定是家里出事了。
当年柯冰离开天津前,大刚为柯冰送行,结果喝醉后把柯冰挤到床下,他和苗丽在床上睡了一宿。从那以后,他们兄弟之间包括其它朋友之间就形成了习惯,谁也不去朋友家,尤其喝酒之后谁也不送别人回家。
如今大刚在自己家里,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柯冰只好停下手头的工作,简单向临时招来的几个雇员交待了一下,急匆匆开车向家里奔去。
按照柯冰的生死理论,人的灵魂是一个有规律的电子团,而人的肉体则是能够承载这个规律的物质,它们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正负变化,一部分正负组成了肉体的生长,一部分正负形成了意识的转移。无论肉体还是精神,正负组合都有它固定的规律。而这个规律才是当今科学还没有解开的基因之谜。
人死后,决定意识规律的电子团将离开它所依附的身体,让柯冰疑惑的是,人死后离开身体的电子团将把身体所具有的规律带到哪里去呢?无论天堂还是地域,总之该有一个收容这些电子团的地方。
无论中国的传统神话,还是外国的神灵传说,都有一个类似的假想——躯体死后灵魂还活着,而且灵魂之间可以互相交流信息,也就是说人死后可以明白很多真相,也会受到最终的审判。
柯冰对此另有理解,因为死后生还的人,都不记得死时的事,说明人死后灵魂不会再回来了,有的人一时的昏迷之后,还能记得以前的事;有的人昏迷之后,就成了傻子。造成这种区别的原因就在于被称为“灵魂”的电子团是否丧失。而人的躯体也是无数个有规律的正负组成的,所以丧失电子团的人还会通过躯体的复活慢慢再次形成组成“灵魂”的规律的电子团,那就是失去记忆的人还会恢复记忆的原因。任何细胞都有一定的正负规律,也就是说都有记忆功能,但只有大脑里的部分细胞才对思维有记忆功能,也就是说还可以再次形成自己的灵魂。这更加证明了基因不是灵魂,因为基因没思想记忆,只有细胞组合记忆。
传说中,猫有九条命,就是说猫可以九次恢复记忆,而人呢?人到底能恢复几次记忆?
当年柯冰因车祸昏迷了很久,他一睁开眼睛就恢复了记忆,是他的“灵魂”电子团没有离开躯体还是又产生了另一个电子团?柯冰认为自己是后者,因为他有一种脱胎换骨般的感觉。从那以后,他的很多行为准则都发生了质变。
当苗丽把自己吊在吊灯上之后,她的“灵魂”很快就离开了她痛苦的身体,她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她的身体很快又有了知觉,睁开眼睛的杀那间,刚刚离开她身体的“灵魂”还没来得及走远,于是在那个瞬间她拥有了两个“灵魂”,她刚刚形成的新的电子团还没来得及接手全部的工作,对眼前的一切还很陌生,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所以睁开眼睛后的苗丽感到非常的茫然,大脑里一片空白。这时那个刚刚离开的电子团又回来了,向它新的接班者交接了它的使命。
记忆潮水般涌入苗丽的大脑。她仿佛从另一个角度看到了自己,并被告知她所失去的那些记忆。在她失去知觉的时候,身体还在抖动,吊灯架经不住她抖动的身体的重力脱落下来。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吊灯架砸在她的头上,她的“灵魂”看到了自己躯体被砸伤,脸上满是鲜血,并告诉了新的灵魂刚刚所所发生的一切。
灵魂间的交流很快,苗丽马上忆起了自己的一切,包括那撕心裂肺的哀痛。但是同时苗丽又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自己站在了一个旁观者的立场上来看待自己,她从另一个角度看到了自己被吊在空中,然后落地,被砸伤。她对自己所经历的伤痛变得麻木了,仿佛与自己无关了似的。
苗丽懒懒地摸出手机,按了发射键,接通后才知道对方是大刚。她无所谓地笑了:“师兄,你马上过来好吗?”
大刚一进门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苗丽满脸是血躺在地上,目光呆滞,泪水横流。大刚赶紧把压在她身上的吊灯架拿开,上面的床单条还连在她的脖子上。
当柯冰进门时,大刚已经把屋里简单收拾过了,苗丽也把脸洗干净,但伤口却没有包扎,刚刚凝固的血被洗净后,又有新的血流出来,凝固在伤口上。
柯冰看了一眼被收拾后的破烂的环境,再看看苗丽脸上的伤以及她失魂落魄呆滞的表情,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刚首先咆哮起来:“烙饼,你听着,今天无论如何你也要把自己的事说一说,我不管你能不能开得了口,必须说清楚,不把你们两口子的事解决好,你什么也别想干!”
说完话大刚把柯冰的手机要过去,连自己的一起关机。然后他把门锁上,自己到另一个房间去回避,临走对苗丽说:“有事再叫我,我来为你们主持公道!”
大刚出去后,柯冰慢慢走到苗丽身边,温柔地拦她入怀:“小傻瓜,怎么这么傻啊!我早晨急着出门,说了几句气话,不当真的!”
苗丽用力甩开他的手,柯冰橡皮糖似的又粘上来:“我真的没干坏事,你不信吗?我发誓:如果我干了坏事,就让月老上吊,丘比特刨腹。”
苗丽气得没办法:“你还耍贫嘴!信不信我再死一回?”
柯冰非常夸张地求饶:“别生气!别生气!再死让我替你死,我可舍不得你先死。看你脸上的伤,多难看啊!下次我替你死时,你可得给我好好画个妆。我可不想死得象你这样难看。”
苗丽生气地说:“早知道你嫌我难看了,所以我给你腾地方,我死了你就可以娶别人了!”
柯冰依然嬉皮笑脸的:“哦~~我明白了,你想让我娶别人!我可以考虑你的苦心,但是你不用死啊,离婚就可以了,你也能再嫁个比我好的!知道吗?你真的很漂亮!依然很有竞争力。告诉我一个理由,为什么非死不可?”
苗丽气急:“你管不着!”
柯冰得寸进尺:“我不管行吗?如今世上我对你最好,除了我,谁愿意和你离婚?”
苗丽终于爆发了:“到底你有正经的没有?”
柯冰头上被重重地砸了一下,他之所以没躲,是因为他看清了苗丽的武器是软软的沙发靠垫。
大刚在另一个房间里如坐针毡。他对苗丽的感情很复杂,即不是情人也不是兄妹,却有着比这双重关系更近的感情。他最后悔的就是把她介绍给了柯冰做老婆。凭他对柯冰的了解,可以肯定柯冰是个很出色的男人,而且很讨女人欢心,自己又可以在中间起一些好作用,所以苗丽的婚姻肯定会很美满。
柯冰很花心,大刚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他能保证柯冰不会处理不好情人与老婆之间的关系。男人大多会“犯错误”,只要处理得当,夫妻关系就不会出现问题。当初是苗丽急着要“结婚”,他不能看着苗丽随便嫁一个不知会怎么样的男人。既然男人都花心,就不如为苗丽找一个能够处理好这些关系的聪明的花心男人。
然而大刚没有想到,首先,任何夫妻感情,朋友都很难从中起到作用。其次,柯冰对李月竟然这么久了仍念念不忘。最后,他与柯冰的关系太不一般了,所以苗丽的孤苦寂寞他无法填补。如果当初苗丽嫁给任何别的男人,他都可以做为情人去安慰她。而那个男人的任何过错,他也可以通过各种手段去教训他。但是苗丽的丈夫是柯冰,他就毫无办法了。
大刚正在坐立不安,苗丽突然喊他。大刚立刻弹跳起来,冲进苗丽的房间,发现柯冰倒在地上,似乎昏迷不醒。他看了一眼苗丽手里的“武器”,再看苗丽那一脸的紧张,从心里笑了,他笑柯冰真会装蒜!
让一个女人去原谅一个男人,也许是一瞬间的嘻笑,也许是一生的苦熬。而赢得女人原谅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让她去心疼他。这比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解释、保证、忏悔、发誓要有效得多。
大刚觉得柯冰的表演太夸张了,难道苗丽的智商会那么低?沙发靠垫比枕头还轻、还软,打孩子都不会有任何问题,他却倒地不起这么久,就不怕苗丽识破?于是上前踢了柯冰一脚:“起来,癞皮狗!”
再看苗丽的紧张却是千真万确的,对他踢柯冰那一脚的心疼更是难以掩饰:“你别踢他,快看看他有事吗?我在气头上,下手重了些。”
她发现大刚在笑,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把沙发靠垫递给大刚看。大刚接过去马上吓了一跳,因为靠垫很重,而且不是一般的硬,苗丽赶紧解释:“孩子有点驼背,我就在靠垫里垫了一块钢板。动手时我忘了。”
大刚苦笑着遥遥头:“你是医生啊,难道你也忘了吗?快说该如何抢救?”
苗丽又心疼又担心地哭起来:“他可别脑震荡了啊!”
柯冰的“灵魂”又一次游离了躯体,但是他比猫的恢复能力还强,当他恢复知觉之后,大脑马上恢复了记忆。按照他自己的理论,他的躯体又再生了一个电子团,而这个电子团更符合自己的身体,因为它删除了很多不必要的记忆,所保留的记忆都是最有价值的,所以以后再思考和决定一些事的时候才更专注、更实际。
柯冰所想到的是——无论多大阻力,他都要排除万难去实现自己的目标!
他终于在迷茫中找回了自己真正的目标,并变得坚毅了。
大刚炒菜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柯冰吃上几口就把注意力脱离了饭菜。
大刚不好意思地憨笑:“我这厨艺实在是差,工作太忙了,应酬太多,在家吃饭的时候都少,更没时间鼓捣吃食,生活品位下降啦!烙饼啊,你也得吸取教训啊,赚钱固然有用,但是赚钱为了什么啊?我们都该想清楚了。”
苗丽的客气显得有点虚伪:“不错了啊!我吃着满可口的!只能怪你们天天在饭店吃高级厨师的拿手菜吃馋了,口味太挑剔!”
柯冰继续大刚的话题:“是啊,道理我们都懂,但是面对挑战,谁能后退?只能全力去拼。我们目前的经济条件,早脱离了养家护口的阶段。我们个人的消费再多能多到哪儿去?所以赚钱已经不是目的,而是责任,钱越多,责任越大!”
大刚感慨:“是啊,身份地位不同,负责的范围也就不同。不是有钱了就不忙了,我最理解烙饼说的那句‘世界首富每天最主要的工作还是赚钱’!对了,你这次出门考察了个什么项目?现在正忙什么呢?”
柯冰开始诉苦:“你给我的投资公司属于天海集团,我怎么向外扩展业务啊?现在我的任务是成立新公司,而且必须在一周内完成内部全部建设,还要对外确定合作伙伴,你说我忙不忙?”
这些内容大刚都知道,他问这话是为了让柯冰回答苗丽。
大刚知道柯冰两口子还有好多话该说,他不该在这里充当“电灯泡”,可是他更清楚苗丽有很多事想知道,却问不到关键点上。而且她又不能对柯冰进行审问,柯冰也不肯主动向她坦白,只好自己替她开口向柯冰询问一些自己也想知道的事。
柯冰打开一瓶剑南春,和大刚分开。苗丽不喝白酒,柯冰就给她开xo,苗丽俭朴惯了,觉得喝这种酒太奢侈,大刚就批评她没有和柯冰一起与时俱进。
苗丽不喜欢大刚为柯冰护短,总是站在男人的立场上要求她多理解柯冰,就顶他:“我再与时俱进又要被你钻空子了!”
苗丽所说的钻空子指当年大刚喝醉酒,把柯冰挤到床下去,自己和苗丽睡了一宿。
国人的习惯是兄弟和嫂子开玩笑,哥哥不能和弟妹闹得太深,所以大刚只好求饶:“好!好!好!你自己看着喝,本来你们是主家,我不但不能劝你多喝,还得限制你酒量,凭什么啊?”
本来他想说心情不好最好少喝一类的“真话”,但是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对柯冰继续提问:“公司的组建工作怎么样了?”
柯冰实话实说:“基本上都到位了,该请的都请了,该送的也送了。只是公司缺少一个领军人物,几个新雇员只能完成任务,不会自己确定任务。有一个总管似的助理就好了,我就可以脱身了。”
大刚理解:“是啊!现在的所谓人才都是奴隶似的,你怎么说他怎么听,学历再高也不管用!真正能理解你的意图,能帮你操持公司的‘管家’太难得了!治理公司和管理家务没什么区别,中国有句老话叫‘安家治国平天下’,‘安家’被列为首位。哥哥今天借酒说你两句,以后可要对弟妹耐心一点啊!家不安定,什么也干不好!”
柯冰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架势:“我没欺负她啊!真的!不要说打骂,就连争执都很少,苗丽你自己说,我欺负过你吗?”
苗丽终于有机会诉说委屈了:“你是没打过我,因为在你的眼里我根本就不存在!”
柯冰正要解释,大刚发话了:“烙饼啊!你知道弟妹怪你什么了吧?你也别解释了,我这么跟你说吧,不是你处理不好家庭关系,而是你没有尽力!不光是你如此,所有的家庭问题都是如此,只要肯努力,没有过不到一起的。那些过不下去的,都是没耐心好好过的。”
然后大刚起身告辞:“我今天也别无醉不归了,你们也少喝点。苗丽这方面没问题,看她刚才的紧张样,我就知道没问题,关键在烙饼你了,你只要肯牺牲点时间就可以,你们的感情没问题!”
大刚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柯冰两口子便被动地接受了他的心理暗示,也就认为自己的感情不存在问题了。其实很多事都是这样,心理作用最关键。一件事再不对,你心理接受了,就会认为它对。即使知道错了也不去计较。
什么叫幸福?不需要条件,只是一种感觉罢了!
送走大刚,柯冰马上对苗丽温柔起来,其实他不是听了大刚最后一番话才“悔改”的,而是大刚初期说的一句话“家不安定,什么也干不好!”对柯冰触动很大。他明白,自己还不想对家庭进行大手术,所以还是搞好安定比较上算,那样他才可以无牵无挂地投入到自己的事业上。
大刚的另一句话也说对了:“只要肯努力,没有过不到一起的。”柯冰不是哄不好苗丽,而是没心情哄她,或者说就没想哄她。只要拿出一点心思来,不用太费神,苗丽就会很满足的。
所以柯冰就象刚刚听懂大刚的教导似的,拿出一副“悔过”的态度,很快就取得了苗丽的谅解,两个人纠缠到了一起。
苗丽刚刚接受了柯冰的温存,脱衣上床准备做爱,电话突然响了。大刚把他们的手机都关掉了,惟独没有拔掉座机的电话线。苗丽作贼似的去接电话,好像担心自己的私生活被电话那端看到似的,两手护住身体的私密部分,按下了免提键。
对方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声:“喂?喂?”
“谁呀?”苗丽问了一声。
“是弟妹吗?我是田铃!”
他们都听出是田铃了,可是语音不太正常,似乎隔着电话就能闻到她冲天的酒气。
苗丽赶紧问道:“是田姐呀?你好啊!在哪里呀?”
“我不好!一个人在圣园呢。能不能把你家老公借我用用?明天一定还你!嘿嘿~~”
电话突然断了,且打不回去,苗丽和柯冰对视了一眼:“她真喝多了!圣园在哪儿?”
他们搜肠刮肚地想,苗丽先想到了:“在我们医院这边胡同角里有一个圣园酒吧!”
柯冰早知道在哪里,故意恍然大悟似的,马上披挂整齐出了家门。
黑夜是罪恶最好的掩护,白天繁华,明朗的街道,进入夜色就变得灯红酒绿。而那些正正经经、衣冠楚楚的道貌岸然们,立刻露出了色眯眯的丑恶嘴脸。
白天不敢见光的奸夫淫妇们在夜色的掩护下大胆地卿卿我我,出双入对,醉生梦死。
谁说我们经济落后?看看我们的高级酒楼,家家爆满!看看我们的舞厅,莺歌燕舞!看看我们的洗浴按摩,纸醉金迷!虽然我们没有红灯区,但是色情场所不比任何国家的红灯区密度小,而覆盖面积则绝对堪称世界第一!
酒吧里乌烟瘴气,烛影摇红,声嘶力竭,酒断愁肠。
这里没有妓女,取而代之的是大家闺秀——小姐。
圣园酒吧里,人们基本上各就各位了,有心猿意马的、有心驰神往的,也有百折不挠的,总之都在捉对厮杀,做最后的纠缠。
柯冰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田铃,她穿一身暴露的吊肩晚礼服,明显比那些“大家闺秀”高贵,而她那特大号的、胸襟包不住的乳房,和坦然亮出的深深的乳沟,又比“大家闺秀”更赋有诱惑力。
柯冰没有马上过去,而是迅速观察了一下形势。
已经有两个男人在她身边了。一个是服务生,站在身旁,眼睛贪婪地往她半开的胸口里看;另一个则坐在她身边,三十五六的样子,穿花花公子t恤衫,脸上的皱纹象折叠扇一样开开合合。他一边眉飞色舞地向田铃的耳边靠近,一边比画着田铃的手袋。
看来椅子是从对面一点点靠拢过去的,地上有洒的液体,在他的椅子腿下留下了椅子走路的脚印。桌子上有两瓶红酒,看不出什么品牌,但可以看出只干了一瓶,另一瓶还没倒过,只是瓶盖在田铃手里,如果田铃只喝了这些肯定没有喝高,一定遇到别的麻烦了。
走近了才看清,田铃的手袋被刀割开一条长长的口子,一定是钱丢了,人走不了。
田铃的红色摄像手机在中年男人手里。她一手死死攥着钥匙,一手用拇指挑着瓶盖,玩小时候大家常变的一个魔术,先把瓶盖送到腋下,然后从脖子后面挑出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今天老冰在家,明天老冰不在家,后天老冰又在家。”
柯冰装作陌生人走到近前:“这位大姐,魔术变得挺好啊!能不能教教我?”
“折叠扇”很不耐烦地瞪他一眼:“懂规矩吧你?知道先来后到吗?”
田铃对柯冰甜腻地笑着:“你把这瓶酒钱付了,我就(跟你去)教你!”
“折叠扇”非常气愤:“是我先要给你买单的,你怎么能变卦呢?”
柯冰笑了笑:“谁让我比你年轻呢!”
然后问服务生:“多少钱?”
“两瓶一共一千四。”
田铃半伏半倒的身体马上直了起来:“不对!另一瓶是他打开的,别算在我头上。”
柯冰的判断果然没错,田铃没喝醉。
“折叠扇”没防备:“我,我,我是为了请你喝酒才打开的!”
田铃马上精神起来:“是你说请我喝酒的,对吗?那你买单吧。先把手机还我。”
“折叠扇”很不情愿地举着手机不肯还:“让我买单就跟我走!不然别想出这个门!”
话音刚落,柯冰左手一把夺过手机,右手拳狠狠地砸在他脸上。一个拳击手被柯冰不戴拳套用足劲来这么一下也会倒地,何况一个没有抗击打能力的饭桶?
田铃曾多次邀请柯冰去她的公司会晤,所以柯冰知道她的公司在哪里,却不知道她家在什么地方。上车后柯冰问田铃:“你家在哪儿?”
田铃又露出一副醉态:“加拿大!”
柯冰笑:“天津的家呢?”
田铃发出哭腔:“我在天津没有家,我无家可归!”
柯冰只好开车去她的公司。田铃的公司与柯冰的总部差不多,也是一套写字楼,经理办公室里面有一间套间,里面有床。
柯冰马上明白了外表一副女强人姿态的外籍公司总经理田铃竟然连自己的家都没有。她是以公司为家的。田铃始终一副醉态地被柯冰搀扶着进了门,当柯冰将她送到床边时,田铃这才“醒酒”,一把将柯冰推倒在床上,并扑上去将他压住:“老冰,为什么老躲着我?”
柯冰感到无言以对,田铃狠狠地说:“今天我吃定你了!”
柯冰丝毫没有反抗的意图,任凭田铃将两个人都扒得精光,然后骑到他的身上。柯冰很陶醉地享受着田铃高超的床上技术,快感一浪高过一浪地传遍全身。
由于柯冰近日一直在忙碌公司的大事,已经多日没有进行男女欢爱了,体内存货相当充足,而田铃的床上技术又绝对是超一流的,很快就把他的“坏水”挤了出来。
柯冰超强的体魄为他提供了超凡的生理优势,就是泻欲之后仍能持续坚挺。所以在他快感和满足到了极至之后,仍然能够为田铃提供服务。最终田铃在一阵痉挛之后趴在了他的身上,柯冰能够感觉到她的身体内部在一阵阵收缩。
柯冰突然感到一种茫然,他为什么要和田铃做爱?只是因为田铃的技术高超,感觉灵敏吗?被他勾引和勾引过他的女人很多,但是他都能在潜意识里给自己一个理由,而今天面对田铃完美的性爱,他却突然感到没有任何意义了。
脑电波的传输速度可以和光速相比,在这一瞬间,柯冰想到了好多和他上过床的女人,他要在其中找寻意义。
是的,和每一个女人上床都有他的意义。
和杜倩在一起是一种自然满足。杜倩的美让人难以抗拒,尽管在她身上还有诸多让他满意或动心的其它优点,但是杜倩的首要优点是身体优势,可以说她的美掩盖了她的其它优点,所以和她做爱的主要意义才是自然满足,就象一头狮王在他的王国里选交配对象一样,被他选中的当然是最自然性感的,同时也是一种完全自然的放松,因为杜倩对他的信任和无条件的跟随是他能够彻底放松自己的主要原因,他不知道杜倩对自己算不算真正的爱?应该是吧,但是柯冰的心里早被李月占满了,他不敢考虑自己爱不爱别的女人,只能做到对她好。有这样一位美女深爱自己,他感到有一种虚荣的骄傲。
这种骄傲在焦雨霁身上也有体现,但不同的是,焦雨霁让他得到的最大满足是征服者的骄傲,似乎他要向世人炫耀——看,你们都无法征服的这个女人,她被我征服了!
因为焦雨霁似乎不是一个性情男女,她没有主动要求的欲望,而且她对柯冰也没有其它什么要求,他必须去调动她的情欲,尽管他们的关系还有待继续发展,但是他有信心更有乐趣继续到底,不断地去勾引她,则体现了他的征服能力,虽然在焦雨霁身上他有一定的经济目的,但是征服她才是最大的满足,这个意义掩盖了经济目的。
经济目的最突出的要算林静茹了。因为身为工商局长的林静茹对柯冰非常有用,他需要她的权力,要在她的荫护下实现自己的愿望。征服她等于找到一座靠山。同样需要征服,但是与焦雨霁不同的是:虽然女人都需要情人,但焦雨霁不主动需要;而林静茹需要,她的情欲早就膨胀了,如果不是遇到柯冰,她肯定会找别人。遇到柯冰是她的“性福”,也是她的不幸,因为她接受他就拒绝别人了。征服她实际上是柯冰在满足她的需要,所以和她做爱是一种条件交换,在这个意义上讲,柯冰等于是在做“鸭子”,尽管如此,和林静茹做爱还是有意义的,其意义就是意图。柯冰有所图。
做爱意图最明显的要算与陈慧英了。为了买壳上市,收购化碱公司,柯冰不但引诱了陈慧英,还用录像对她进行要挟。其中的阴谋占据了主导地位。在与陈慧英做爱时,柯冰同样满足,那是一种阴谋得逞后的满足。他的意义也就在此。
让柯冰最感刺激的要算王雪梅了。尽管柯冰和众多女人做爱都是偷情,但是和她最隐秘,而且一开始就是公开调情,秘密来往。他只和王雪梅之间有偷情的感觉和刺激。首先王雪梅是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属于公众形象,和她偷欢有偷采花魁的满足。因为公众形象有被大众发现和议论甚至追踪暴光的危险,所以才更刺激,更能体现偷情的“偷”字;其次王雪梅的丈夫是政府要员,他不是娱乐圈里的公众形象,而是政治圈里的公众形象。给他戴绿帽子的刺激不只体现在偷的难度上,还体现在被发现的后果上;再有就是王雪梅是他的同班同学,有共同的社交圈,其暴露的风险就更大。但柯冰一直在用老同学的身份做掩护,对王雪梅的丈夫进行贿赂,当然,他受贿所接受的最有效的礼物就是柯冰亲手为他加工的绿帽子。所以和王雪梅做爱的意义就不言而喻了。
柯冰的第一个女人是常玉娥,大刚的女朋友,所以柯冰和她也有过偷情的感觉。但是和她做爱的主要意义不是偷情,而是探索和开始。可以说是常玉娥为柯冰打开了一扇偷情的大门,柯冰从她身上开始尝试,她的使命完成了,他也就不再怀念了,更没有停留。这更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柯冰不接受没有意义的性爱。所以柯冰才从来不嫖娼,因为他觉得嫖娼没有意义。那只是一种生理满足而已。而柯冰在生理上总能找到满足,不需要嫖娼。
柯冰和雇佣的三个女孩群交也够刺激,但是当她们接受了这样的方式之后,再到一起群交就相对平淡和安全了,所以其意义就不再是刺激了,而是放纵。她们满足他的是无限膨胀的私欲。和她们的开始各有不同,但最终的最大满足是放纵带来的享受。
总之,和这些女人做爱都有着不同的意义,让柯冰乐此不疲。即使和不知姓和名,甚至连代号也没有记住的售楼小姐性交,柯冰也能给自己提供一个理由。其理由就是品尝。因为与她几乎就没有再重逢的几率和必要了,就象一桌子酒菜,快吃完了发现还有一道菜没吃到,虽然菜很普通,但是已经送到嘴边了,相当顺手,无论是否有胃口,不妨夹一筷子放进嘴里,其味道和营养以及菜名都不重要,自己本来就没打算吃,只是顺便尝尝。
当初和田铃做爱,其作用是非常大的。柯冰不但从她那里学到了很多性经验,主要是在性爱的刺激中忘却了失恋的痛苦。其主要意义是麻醉。如今田铃已经失去了麻醉作用,甚至柯冰会通过她再联想到李月,再回到失恋的无奈和痛苦中去,所以和田铃做爱便失去了麻醉的意义。尽管田铃的技术是一流的,但是柯冰找不到当初和她做爱的意义了。
柯冰的大脑飞速运转,只在一瞬间便结束了以上诸多的思考,众多的女人,有形象、有名字、有故事,统统在脑海里浮现了一遍,最后竟然定格在苗丽身上。
柯冰这才明白自己想了那么多女人,真正要考虑的是让田铃和苗丽比较一下,看自己和谁做爱才更有意义。
田铃的技术的确让他消魂,暂时算一个做爱的理由吧,但是这种没有意义只有纯生理刺激的做爱,和嫖娼有多少区别?不过反过来讲,田铃给他生理刺激时所带给他的心理享受竟然象嫖娼一样随意,这也该算一条优点啊!而且和她之间有回味,于是柯冰嘴角泛起一丝坏笑——等我需要嫖娼时再找她最合适,即不花钱又安全卫生,而且她的技术绝不比娼妓差!
那么自己和苗丽做爱有意义吗?与妻子做爱是最乏味的性行为,这个道理显而易见,但是其意义却非常重大。夫妻间通过身心的交流,可以加深情感,化解矛盾,提高信任,维持默契。总之夫妻性爱有安定家庭的重要使命。无论多么完美的情侣,没有性的爱是不完整的!
柯冰这才发现自己对苗丽太疏忽了,总以为结了婚就跑不掉了,其实若不注入新的活力,家庭同样是不稳定的两性关系。自己为什么要维持家庭?柯冰反复思考得出另一个结论:维持家庭安定只是为了少花精力就换来安宁。如果不投入,家庭矛盾带来的麻烦会影响到自己很多方面不能顺利进行,包括事业。于是柯冰为家庭性爱找到了意义——安宁。
此时柯冰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现在他不该躺在田铃的肉体上,而是应该守在苗丽身边,此时更需要他来安慰的应该是苗丽,因为苗丽自杀未遂刚刚原谅自己,两个人已经进行完事前准备,夫妻间的性行为还没有来得及发挥它的作用——安宁,他却鬼使神差地和田铃爬到了一张床上。
难怪他要思前想后,而且总是用苗丽和田铃比较性爱的意义?原来他在考虑回家!
刚刚想明白这些,柯冰突然发现田铃在用责怪的目光看着他:“老冰,我是不是很差了?不合你口味了?对你没有吸引力了?怎么做爱时你也走神?”
柯冰不忍心太伤田铃的心,毕竟田铃对他很好,尤其在性情上还有恩与他,于是就找了个最有力的借口:“田铃,我出来时苗丽自杀未遂,我还在想她为什么自杀?”
田铃一轱辘爬起来,硕大的乳房剧烈的颤抖着,仿佛要直接用它们说话似的:“真的?你为什么还出来?你给我马上走!”
柯冰一边懒懒地穿衣服一边说:“我再说一件事,免得回头再往你这里跑了。我办了一家公司,需要和你合作,明天我让雇员把文件送过来,协议条款你帮我制订出来。”
柯冰似乎又明白了一件事,他之所以来找田铃,不但因为他们事先有预约,也不是因为田铃有难他才挺身而出,而是因为他心里一直惦记着生意上要与田铃合作,所以他才这样积极地来见田铃,并和她逢场作戏。不然,他是万万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苗丽的。那么,他的生意才是所有女人当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不是,他做生意为什么?柯冰恍然大悟,在他心里还一直惦记着李月,他的生意是为李月做的。为什么?
见柯冰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样子,田铃又气又恨:“老冰,你这样也能干好生意?”
柯冰突然又想通了一件事,就是和田铃之间太信任了。他坏坏地笑:“我差点忘了说另一件事,你的技术真的非常棒!”
田铃苦苦地笑:“老冰,你一直不知道。算了,不说了,你快回去吧,今天不合适留你,我还不想破坏你们夫妻关系。”
柯冰潜意识里曾经非常确切地想过,要通过性关系和她进行生意上的合作,但是进门时他就明白了,单独为了生意,以他互利的原则,田铃没理由拒绝他。所以做爱就失去了利用价值。因此他才突然感到一种失落,一种和她做爱却找不到意义的失落。现在想来,田铃给予他的很多,但是从他这里索取的却非常少,等于对他没有任何要求,这样的女人到哪里去找?
本来柯冰正要出门,听了这话他迟疑了一下:“明天我还是自己来吧,我忽略的问题太多了。”
田铃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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