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这回进了圣芒戈,就算最终治好了伤,大概也回不了霍格沃兹了。所以,吉尔维亚,祈祷你们下学期能够有一个稍微靠谱一点的院长吧。”莱尼克说着拍了拍吉尔维亚的肩膀,然后抬脚率先往大厅的方向走去,再不赶快,午餐就要开始了:“真是庆幸我今年已经要毕业了,下学期的院长就算是牛鬼蛇神我也碰不上嘛。”天知道他到现在为止已经和四个不同的“院长”打过了交道,事实上,现在在圣芒戈里面的那一个,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最和他们心意的一个了。毕竟这个教授一般很少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也从来不会多管斯莱特林的内部事务:“需要我给你说说前几个院长吗?可惜你没有见过他们,否则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喜欢他们的。”
吉尔维亚选择了沉默不语,同时狠狠横了莱尼克一眼。
下午是例行的作业时间,最近教授们布置下来的作业并不多,这是为了尽可能地给学生们留下一些复习的时间。
魔药教授今天在n。e。。e。w。t考试已经结束了,但是五年级的o。bsp;原本斯莱特林们很少会在图书馆出现,他们总是倾向于借到了资料之后回到休息室去写论文。但从不久前开始,他们因为“某些原因”,已经养成了在图书馆里面做作业的习惯。毕竟这里到处都是书,随时都可以到旁边的书架上去翻阅。
吉尔维亚的对面坐着的是阿布思和斯科普斯,左边坐着安德尔,右边则是难得会来公共图书馆来查资料的索莫斯。四个人安静地做着各自的作业,只偶尔会小声交谈几句。
“请问,”柔柔细细的声音在阿布思身边响起,吉尔维亚抬起头,果不其然是最近已经安分了很多的坎蒂丝·赫本:“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或者和你们一块复习?”她看着阿布思和斯科普斯,笑着问。
“你不和你的朋友一起吗?”阿布思左右看了一下,并没有见到她的几个朋友们的踪影。
坎蒂丝“啊”了一声,然后朝他摆摆手:“她们打算晚一些再开始写作业,现在应该在寝室里面背书。唔,我是说,你们两个是四年级里面成绩最好的了,不是吗?你们放心,我会小心,不吵到你们的。”这话倒也没什么错。整个四年级里面,成绩最好的有三个人,斯莱特林的斯科普斯·马尔福和阿布思·波特,以及格兰芬多的露丝·韦斯莱。他们三个不管是在期末考试还是其他的小测验上,总是包揽了前三名的宝座,极少有人能够将他们中的谁拉下来。
“好吧,那么请坐。我想我们并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你,不是吗?”斯科普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看了看阿布思,继续埋头写自己的论文。
坎蒂丝果然很安静,除了翻书和写字时羽毛笔的笔尖摩擦在羊皮纸上的沙沙声之外,就连呼吸的声音也尽量的放小了。
直到阿布思和斯科普斯完成了作业论文,收起羊皮纸并且抱起了资料打算放回原来的位置,坎蒂丝才站起了身来,胡乱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文具,跟在了他们两人后面。
“我想我的作业也已经完成了,你们俩呢?”吉尔维亚合上手中的书本,站起身来,小声向身边的两人问道。
“就快了,你先回去吧。”索莫斯朝他点点头,示意他自己先回休息室。反正他们也不在同一个学院,就算等到最后想要一起离开图书馆,他们也不同路不是吗?
吉尔维亚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话,将资料书留给了正趴在桌上奋笔疾书的两人,拿起羊皮纸和笔墨先一步离开了图书馆。
“吉尔维亚……”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像是锯木头一样沙哑的声音,吉尔维亚转过头去,斯莱特林学院的幽灵巴罗正飘在他的身后,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巴罗,你好。”吉尔维亚朝他打了个招呼,然后笑笑:“找我有事吗?”
“……院长留下了一个房间,说是等到下一个‘斯莱特林’出现的时候,让我带他去。”巴罗沉默了一会,像是在犹豫着什么,半晌才开口。声音比平常还要低一些,吉吉尔维亚很认真才听清楚了他的话。
“房间?”父亲还在霍格沃兹里面留下了一个“留给下一个斯莱特林”的房间?
巴罗朝他点点头:“请跟我来。”说着,他抢先飘过了转角。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在我跟你说我的父亲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之后。”他问。他现在对这个房间充满了好奇。
但是巴罗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飘在吉尔维亚前面,转过一个又一个的弯道,甚至有时候直接穿到了墙里面——那是密道——渐渐的,他们的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很明显,他们已经走进了一条没有人知道的密道里面。
吉尔维亚看见墙上规律雕刻的蛇形浮雕们开始不像城堡里面常常见到的那样,乖巧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反而不断地扭动着身体,或者跟其他的蛇纠缠再一块,嘴里也老是吐出“嘶嘶”的声音。
“嘶……快看啊,是一个人类。”
吉尔维亚一开始就听到有蛇这么大声叫唤了一声,之后似乎所有蛇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吉尔维亚身上,它们快速扭动着身体,像是希望能够从墙壁上出来一样:“是个人类……嘶!莫非是萨拉查嘶……殿下的继承人吗?”
“我嘶……猜是的,并且他应该嘶……是个蛇佬腔嘶……”另一条蛇回答了它的问话,并且抬起小小的脑袋,用小块祖母绿碎片做成的眼睛看向走在巴罗身后的吉尔维亚。
吉尔维亚朝他点头笑了笑:“你们好。”他现在一般很少用蛇佬腔,不过对于他本人来说,蛇佬腔和英语一样都是母语,甚至蛇佬腔由于是天生的血缘传承,所以掌握得比英语要来得快得多。
很明显,在听到他的问好之后,墙上的小蛇们显得更加兴奋了。不过它们似乎不能够离开它们原本的位置,所以只能在原地扭动身子,试图引起吉尔维亚的注意。不过吉尔维亚现在一心想着巴罗将要带他去的房间,并没有多花心思在这些小蛇身上。
七拐八绕了很久,巴罗才终于将他带到了这条走廊的尽头。面前是一面让吉尔维亚感到无比熟悉的门——这是当然的,父亲的卧室大门便是这个摸样——他走上前去,在巴罗的示意下,握上了门把手。
突然,把手内侧飞快地游出了一条细小的铁制蛇雕,并且在吉尔维亚还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口咬在了他的右手中指上,尖利的蛇牙立刻刺破了吉尔维亚的手指,流出了殷红的血液。然后它用和来时一样快的速度缩了回去。
“啊!”吉尔维亚短促地惊叫了一声,然后下意识地抽回了抓在门把手上的右手。
但是,大门在他刚刚抽回手的同时发出了“咔”的像是开锁的声音,然后慢慢地朝里面打开了。
吉尔维亚转头看向身后的巴罗,才发现巴罗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长长的走廊里除了自己,和墙壁上扭动的小蛇们,再没有其他会动的了。
撇撇嘴,吉尔维亚还是将视线转回了房间,他推开只被打开了一条缝隙的门,朝房间里面看去。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房间里面除了正对面的一幅风景画之外,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那幅风景画占慢了面前的整面墙壁,画的是霍格沃兹旁边的黑湖,禁林,以及禁林上方的湛蓝的天空。好似有风吹过一样,黑湖的湖水时不时出现一些细小的波澜,旁边的树木也会朝一个方向歪一下。
那是一千年前的景象,黑湖边的魁地奇球场还只是一片草原,而霍格沃茨城堡在画里面只能看到一小部分而已。
新的学期
吉尔维亚绝不相信这个密室里面,仅仅只有这么一副看起来很普通风景画而已。门把手上面那个隐秘的血统鉴定;那条长长的除非有人带着否则基本上肯定不会有人能找得到的密道;密道两旁墙壁上面猜测他肯定是个蛇佬腔的小蛇浮雕;还有在观察了他这么久才终于将他带到这个密室里面来的巴罗。这一切都说明了这个房间绝不会像他现在看到的景象这么简单,空旷,一定还有些隐秘的地方,等着他去发现。
但是,一直到期末考试终于来临的时候,吉尔维亚也没有找到这个房间的特别之处。
魔药考试被安排在了考试周的最后一天,据说是由其他科目的教授来监考,五个年级同时进行。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却让一些期盼着能够取消考试的学生们失望透顶。
而五年级的o。bsp;学期末的晚宴上一片蓝色绘着展翅雄鹰的旗帜挂在长桌上方,这个学年的学院杯毫无意外地被拉文克劳捧走了,他们虽然平时都显得非常低调,但是在课堂上回答问题或者帮助教授做某些研究的时候,总能给自己的学院加上不少分。格兰芬多的分数紧紧地追在拉文克劳的后面,但是格兰芬多们总是因为夜游或者调皮捣蛋而被扣分,所以很可惜地与学院杯一次又一次失之交臂。
吉尔维亚的暑假依照计划在格兰芬多庄园度过,他完全被藏书室里面的书籍给迷住了——就算那些书里面有些地方艰深到就算想上整整一天也想不出任何头绪。
快开学的时候,他收到了新学期的书单。三年级开始有选修课,他在上个学期末的时候选择了古代魔文、保护神奇生物和占卜课。事实上,除了魔文之外的另外两节课他都没有多少兴趣,仅仅是因为听说这两节课非常容易过关而已。当然,其他的选修课他更加没有兴趣,所以只是抱着随随便便的态度选了这两门。
这次的书单上面,除了原本每个科目课本的“升级版”之外,还多了三本在选修课上使用的课本——《拨开迷雾看未来》、《怪兽及其产地》以及《古代魔文基础》。
吉尔维亚随意翻了翻,便将它们放到了一边。那本名字听起来很神秘的占卜书,让他对占卜这门课完全失去了任何原本可能存在的兴趣。他一直知道知道,真正的占卜是需要天赋的,而几大部分的巫师没有任何相关的天赋。这几乎是常识,所以他选择这门课也仅仅是因为索莫斯的推荐而已。但是这本书却给出了各种各样的制式占卜答案,让占卜变成了一门“似乎”非常浅显的学问。如果这样的话,那么真正的所谓占卜,还有什么意义呢?
《怪兽及其产地》倒是让他提起了一些兴趣,他对于这些魔法生物还是愿意去关注的,要知道它们通常全身都是魔法材料,而一些珍稀品种更加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这个可以慢慢研究一遍,当然,是在回到霍格沃兹之后。
而《古代魔文基础》这本书的内容比想象中要少得多,虽然名字里面有个“基础”,但是吉尔维亚相信,如果没有教授或者魔文大师的从旁指导的话,想要自学弄懂这本书的内容,还真不怎么容易。薄薄的一本书里面,只介绍了几种基础魔文的写法,以及魔文的作用而已,却已经可以让看它的人被绕昏头了。好在吉尔维亚为了自己钟爱的魔法阵,曾经跟着父亲学习魔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只是一本用于入门的基础而已,他怎么也不可能看不懂。
九月一日上午,吉尔维亚通过壁炉飞路来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火红色的特快列车停在轨道上,已经有不少学生开始上车了。
吉尔维亚总是他的几个朋友中来得最早的一个,随意找了一个空的隔间坐下,等着他的朋友们。这次斯科普斯不会和他们坐在一起,因为他从这个学期开始就是斯莱特林的男生级长了,他需要到级长车厢去。女生级长是一个六年级的女生,事实上,这一届的六年级就只有她一个女生,而整个斯莱特林不包括新生在内,也还只有5个女生而已,其中三个还都是七年级的。他们现在只能希望今年能够多几个新生,上一届毕业之后,斯莱特林现在的学生只有十二个了。
接下来是和前几次一样地坐上马车,和前几次一样地进入霍格沃兹城堡,和前几次一样地坐在长桌上等着分院仪式开始。
斯科普斯坐在了斯莱特林长桌最中间的位置——分院仪式的时候他们总会按照最为标准的位置坐下——那里是属于两位级长的。五年级和三年级之间的位置空了一大截,因为四年级没有一个斯莱特林。事实上整个斯莱特林长桌都非常空,看起来只是零零星星地坐了几个人而已。长桌最前端留出来的位置是属于一年级新生的,希望今年能有几个不错的孩子被分到斯莱特林。
没有多久,新生们排好队被副校长弗利维教授从外面带了进来,他们嘴里发出赞叹的声音,好奇地打量着大厅。分院帽被搁在老地方,正等着给新生们分院。
令人高兴的是,今年斯莱特林有了五个新生,三个女孩,两个男孩。尽管现在还不确定这几个新生是不是足够优秀,但光是人数的增加就能让斯莱特林们开心一些了,最起码不像前几年这样只有一两个人,甚至没有一个学生。当然,如果他们足够优秀,那么他们会更加开心,因为这再好不过了。
新生们坐在了长桌前面给一年级预留出来的位置上,他们看起来有些兴奋,也有些不安,这是很正常的,毕竟他们第一次进入霍格沃兹,而且他们将会在这里度过未来的七年。
教授席上魔药教授兼斯莱特林学院院长的位置空着,看其他斯莱特林的脸色,似乎他们也并不知道新的魔药学教授是谁。
当最后一个新生分院完毕之后,麦格校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伸出手示意学生们安静下来。
“首先,还是每个学期开始前的老生常谈,”麦格教授的声音很严肃,她习惯什么时候都维持着一副严肃的模样,“我想说的这些,二年级以上的学生们应该都已经很清楚了,并且我希望你们愿意约束住自己不会明知故犯。那就是,城堡后面的禁林,禁止任何学生进入;在晚上宵禁之后,我不希望还能看到有除了巡逻的级长之外的任何一个学生在休息室外游荡;同时,入夜之后,是不允许离开城堡到外面去的,所有的学生都要乖乖呆在城堡里面……”她拣了几条比较重点的规定宣读了一遍,然后在告诉所有学生校规悬挂的位置之后,结束了她的这段发言:“最后,我要说的是,霍格沃兹学校的校训是:眠龙勿扰。”
她的话说完之后,并没有立刻宣布开始晚餐,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其他的。她沉默了一会,然后抬眼看了看放置在一边的沙漏:“虽然我很想在晚餐前向你们介绍新的魔药教授,但是很显然,他没办法在那之前赶来了,他告诉我说他还需要处理一些事情。那么让我们先开始用餐吧,希望他能在晚餐结束前到这里来,否则你们就只能在上课的时候才能第一次见到他了。”
“他?看来我们的新院长是一位男士。”吉尔维亚听见他身边不远处那两个刚升上了二年级的双胞胎的对话,他们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但是由于相隔太远加上大厅十分嘈杂,所以吉尔维亚也没能听得太清楚。
“魔药课教授能有几个女士?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最起码近两百年内一个都没有吧。”女孩瞥了男孩一眼,动手替自己摆好的面前的餐具准备开始用餐了。
男孩耸耸肩:“好吧,事实上的确是这样。那么我真心希望这次的教授能够是一个举止高贵的绅士……虽然这个可能性实在不大。”他说的没错,斯莱特林们只希望这个新来的魔药教授不会有着让他们无法忍受的性子就好,否则说不定他们会像前几年那样想办法将这个新教授也给弄走。
没一会,麦格校长宣布了晚餐开始,于是长桌上的盘子里面一瞬间出现了香味四溢的格式食物。吉尔维亚拿出魔杖,轻轻敲了敲面前装满了南瓜汁的玻璃杯,将它们变成了一杯鲜榨果汁,然后用不疾不徐的速度,开始了他的晚餐。
一直到晚餐结束,学生们唱完那首几乎完全是噪音的校歌之后,新来的魔药教授都没能及时赶到大厅。虽然知道用不了多久,等到上课的时候自然会见到那个教授,但是吉尔维亚还是不免有些好奇,想要知道这个新的教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第一次经历换教授,多多少少有些新鲜感。
晚餐结束后,是例行的由级长带领着学院里的学生们回休息室,并且宣布新的开门口令。斯科普斯走在斯莱特林队伍的最前面,尽管斯莱特林的人数只有这么十几个,但他依然是一派骄傲的样子。事实上他平常也总是这么骄傲,这并不是说他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而是他总是对自己无比的自信,并且为自己的身份,为自己是个斯莱特林而骄傲。
回寝室之前,斯科普斯发下了这个学期的课表。开学第一天的第一节魔药课就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三年级的。也就是说,明天早上早餐结束,吉尔维亚就能够看到这个连开学晚宴都没有参加的神秘的魔药教授了,这让吉尔维亚心里浮出了一些期待。
新任魔药教授
正式上课第一天的早餐时间,大厅里面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暑假时候的见闻。斯莱特林们和平常一样聚在一起,坐在了长桌比较靠前的位置,平常为了方便交流,并没有必要像开学晚宴那样分开按照年级来坐。
除了重要场合之外,用餐时间并没有类似于所有教授必须到场这样的规定,这会儿教授席上只有小半的位置上面坐着主人,而斯莱特林的新院长先生并不在这一小半之内。
所以毫无疑问,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三年级学生,会是霍格沃兹所有学生里面最早能见到这位神秘的新任魔药教授的。
位于地窖的魔药教室在九月的炎热天气里,多多少少也算是为那些,还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魔法来让自己觉得凉爽一点的学生们,带来了些许的清凉。
吉尔维亚和往常一样独自一个人坐在了最后面的一个位置,将课本和笔记本放在一边,然后手脚麻利地整理好了等会儿将要用上的魔药工具。
上课铃声响起来的那一刻,教室后面的大门突然被人朝内打开,穿着深色巫师长袍的人迈着稍微有些快的步子走进了教室,来到最前面的讲台:“很高兴在此见到各位,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魔药教授。”他的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抬眼扫视了整个教室一圈:“我的名字是德拉科·马尔福,你们可以叫我马尔福教授。我希望在我的课堂上,所有的学生都能够有令人满意的收获。”
德拉科·马尔福?斯科普斯的父亲成为了他们的教授?
讲台上的马尔福与他之前每一次见到的时候的感觉都完全不同。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马尔福庄园的花园里,他当时笑得一派温和的样子,眉眼弯弯地看着斯科普斯和身为斯科普斯朋友的阿布思和自己。当时的他虽然在举手投足之间依旧是一派优雅有礼的样子,但是却给人非常柔和的感觉。
第二次则是在对角巷,他气急败坏像是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的样子,但还是带着些克制地低声朝身后地哈利·波特咆哮。
而那天和哈利·波特以及其亲密的动作,出现在预言家日报的头版上的他,更是形象尽失。
但是,大多数巫师们经常见到的马尔福家家主,总是带着高贵而又疏离的微笑,举手投足一派优雅和不紧不慢,有礼而又冷漠。而今天的马尔福,无疑就是这个样子。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点名。”马尔福垂下眼帘,修长的手指翻开手上的名册:“吉尔维亚·斯莱特林。”
“yes。”吉尔维亚举手示意自己的存在,同时应了一声。
德拉科·马尔福抬眼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不变,就好像吉尔维亚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然后转头再叫出下一个名字。
当最后一个被叫到名字的学生举手答应之后,新任的马尔福教授合上了名册,然后取出魔杖在黑板上点了一下。黑板上慢慢浮现出漂亮的花体字,同时用不紧不慢的声音说道:“好的,点名结束了,那么今天我们上课的主题就是,疥疮药水。”
“马尔福教授!疥疮药水是我们一年级第一节课就已经学过了的,而我们已经三年级了。”一个男生举起手来,大声说。
讲台上的马尔福教授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我知道你们已经三年级了,也知道疥疮药水是一年级要学习的内容。但是前两年并不是我教的你们,所以我今天想要看看你们的水平。这次的疥疮药水我不会在黑板上写出配方,也不会提示任何制作方法,而且,我希望你们也不会去翻两年前的笔记,依照记忆将它制作出来。”他在“希望”这个单词上使用了重音,同时缓慢地扫视了整个教室的所有学生一眼。
疥疮药水可以说是所有魔药里面最简单的一种了,不会有精确到搅拌力度微弱的轻重不同和用力角度的要求,或者是材料多一毫少一厘都会引发严重而不可弥补的后果的步骤。仅仅是放入豪猪刺的时候,需要将坩埚从火焰上拿下来这一个需要重点注意的地方而已。所以制作这个魔药,几乎没有几个人会失败的。当然,前提是你能够记住制作时需要使用到的材料和具体步骤。
但是,偏偏不少学生习惯于依赖教授们写在黑板上的详细步骤,和课本笔记上面的记录。所以德拉科·马尔福的话音刚落,底下就有人开始犯难了。
疥疮药水这个算得上是学生们第一次接触到魔药这门课的时候就知道的配方,当然不可能会全部忘得一干二净。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想起完整的步骤的。
一个学生有些犹豫地举起手来:“马尔福教授,如果忘记了步骤,怎么办呢?”
德拉科·马尔福灰蓝色的眼睛带着不知名的情绪看向那个发话的学生:“你们可以翻看笔记,或者询问其他知道的同学。但是,你们要知道,熟记魔药步骤,也是我评分的标准之一。”
教室里面总共也就只有这么些人,站在讲台上这个视野绝佳的位置,谁和谁讨论了什么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那么,你们现在可以到教室后面的柜子里面挑选自己所需要的材料了。”
吉尔维亚一边回忆着一年级课上的内容,一边转身走到就在身后不远处的材料柜子。
干荨麻、粉碎的蛇的毒牙、蒸煮过的带触角的鼻涕虫、豪猪刺。材料并不多,只有这几样而已,并不难记。比较难记的是处理这些材料的方法,材料使用的分量,以及制作过程中的搅拌或者其他的动作。
“我今天只是想要知道你们各自的程度,好选择下节课我们上课的内容。我希望你们都认真对待,因为这一次的分数我将会计入到期末的分数之内。”马尔福教授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抑扬顿挫犹如咏叹一般。
但他说话的内容却没让学生们的心里好过哪怕一点。
“什么?期末成绩?!”原本只打算想办法混过去的学生们立刻哀怨了。
“疥疮药水这么容易的魔药计入期末成绩,我认为你们应该感到很高兴才是。”德拉科·马尔福挑了挑眉,看向那几个惊讶地叫出声的学生:“或者你们连制作疥疮药水的能力也没有?那么我很怀疑,你们之前的魔药考试是如何通过的呢?”
吉尔维亚将干荨麻放入坩埚中,用搅拌棒轻轻搅拌了几圈,然后开始在桌上碾压蛇牙,直到蛇牙彻底变成粉末状。他看了看坩埚底下的火焰,稍微调小了一点,然后把蛇牙的粉末倒进了沸腾的液体内,坩埚内的颜色立刻由原本的鲜亮变得浑浊。虽然吉尔维亚不是什么魔药天才,但是像疥疮药水这样的魔药,还是怎么都难不倒他的。
德拉科·马尔福走下讲台,开始巡堂,慢慢走到了吉尔维亚身边:“手法不错,斯莱特林加一分。”
“马尔福世世代代都是斯莱特林。”马尔福教授没做停留便离开了,吉尔维亚听到身边不远处有人用刻意压低的声音和身边的同学这么说。大概是觉得这个马尔福教授有些偏心了,因为严格说来,动作标准步骤正确的学生的确不止吉尔维亚一个。马尔福一路走过来好几个学生都做得不错,但他只是不轻不重地表扬了一句,并没有加分。
魔药课在学生们的忙碌之中结束了,吉尔维亚上交了自己制作的魔药。这种简易的疥疮药水颜色稍微有些浑浊,而且粘稠。看着水晶瓶里面和教科书上的颜色一模一样的魔药,马尔福教授大方地给了吉尔维亚一个o,当然,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做得很好的,也没有被他故意挑刺。
“今天的作业,是‘魔药存在的意义,和对巫师界的贡献’,十英寸。现在下课。”马尔福教授挥挥手示意学生们可以离开教室了,然后坐在讲台后面打算在这等着下节课要上课的学生到来。
接下来一直到午餐时间都没有课,吉尔维亚抱着将缩小了的书本和坩埚等用具放在了长袍口袋面,转身离开教室。微微思考了一下,便索性往密室的方向走去。
密室里面依旧是一片平静的样子,明明没有蜡烛,也没有能够接触到阳光的窗户,但是这里却总是明亮得好像是在阳光之下的一样。
和墙壁一般大小的风景画依然挂在那里,里面的景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吉尔维亚在上个学期几乎已经检查过了这个房间所有的角落,根本没有任何开关或者能够连接到其他房间的特殊纹路。
吉尔维亚伸手轻轻碰触在画上通往城堡后方的一条小路上:“这幅画,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或许其他地方是真的没有什么玄机,而真正特别的地方就是这幅占满了整面墙壁的画了。他曾经试图将这幅画翻过来,或者从其他什么地方移开,但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一边思考着,吉尔维亚的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慢慢动了起来。当手指被移到小路的尽头,将要贴到城堡的墙壁上的时候,画面突然出现了变化!
只见原本以黑湖和森林为主体的画面突然移动了起来,就像是改变了视觉的角度,现是能看到了霍格沃兹城堡的侧面,然后转到了城堡后方。
哎?你说然后呢?
尊是的,还有神马然后,然后是下一章的事情了╮(╯▽)╭
四巨头的画像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你给我滚开!”
吉尔维亚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之前干了什么,就已经被从画中传来的声音惊呆了。
这无疑是父亲的声音,但是他可以发誓,他从来没有听过父亲居然会说出这么的……可以说是粗俗的话来。父亲给他的印象从来都是不苟言笑而处事不惊的,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气急败坏,好像已经失去理智了一样。
只见城堡后面的空地上出现了一个现实里,或者说现在的霍格沃兹城堡后面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花园。纯白色不知名的花朵密密麻麻地开在一棵棵半人高的矮树上,将花园呈圆形围了一圈。花园里面姹紫嫣红,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太过艳丽。
花园中间有一张木制的圆桌,围着圆桌有四个看起来算得上是精致的椅子。一个金发男子站在一边,一脸讨好地笑着看着另一个黑发男子,黑发男子背对着吉尔维亚这边坐在椅子上,但明显没打算搭理那个金发的男子。
吉尔维亚可以确定,这个黑发的男子,一定是自己的父亲——萨拉查·斯莱特林。
而另外一个,他的名字刚才也已经被念出来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咦?”这个时候,面对着这边的格兰芬多突然抬头,看向了吉尔维亚的方向,显然是已经发现了这个打搅了他们二人世界的家伙:“萨拉查,我猜,你一直在等着的那个孩子总算是来了。不过,比你预计的时间晚了很多啊。”
“父亲……”吉尔维亚捂住了嘴,但是没有来得及挡住嘴里吐出来的情不自禁地喃喃。他觉得眼睛里面有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了,但他最终还是压制住了这种冲动——斯莱特林从不会用眼泪来昭示自己的脆弱。
“吉亚!”黑发的青年先是愣了愣,然后立刻从椅子上站起,同时转过身来。他微微皱起眉,打量这个比起记忆中已经长高长大了不少的孩子:“你在霍格沃兹?赫尔加和罗伊娜都告诉我说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你?我想我需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赫尔加·赫奇帕奇与罗伊娜·拉文克劳在霍格沃兹生活了一辈子,直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天。可是后来她们告诉他,她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叫做吉尔维亚·斯莱特林的孩子,这说明吉尔维亚根本没有进入霍格沃兹。但是小吉亚从小就很向往霍格沃兹,没有理由会选择不来。这让萨拉查自见到罗伊娜和赫尔加以后都有些心神不宁,生怕是不是吉尔维亚出什么事了。
画像里面永远都是白天,他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实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他只知道他们在这个画像里面已经呆了很久很久,在他已经完全放弃了的现在,吉亚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父亲,我一直都想要找到您的画像,我猜霍格沃兹里面或许会有,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来寻找你留下的密室……”吉尔维亚突然觉得一阵委屈,想要向父亲倾诉,抱怨。
但是画里面的父亲只是画像,没有办法像曾经那样轻轻抚摸他的后脑勺,安慰他,或是亲吻他的额头,让他安下心来。但是最起码,他终于找到了画像,能够和他说话,教导他知识。
“你……”萨拉查皱起眉,吉亚的样子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他也只在霍格沃兹待了两年。但是罗伊娜她们却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
吉尔维亚看着眼中带着些疑惑的父亲的画像,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父亲,现在已经是一千年以后了。”
“一千年?哦,孩子,你遇上了时空风暴了吗?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什么魔法?”一个听起来十分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吉尔维亚才看见花园旁边居然有一扇小门,一位女士手里捧着一碟小蛋糕,从小门里面走出来。
“是一个魔法,我沉睡了一千年,身体也停止了成长。”吉尔维亚朝她笑了笑,解释到。
她有着一头灰色的长发,微卷地散落在腰际。金色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他,带着些激动和探究。
“哦!居然有这样的魔法,是谁施展出来的,或者说,发明的人是谁?梅林啊,我真想见见那个人!”得到吉尔维亚的答案之后,女巫显然更加激动了,她似乎恨不得冲出画面到现实世界里面来,然后抓住吉尔维亚好好研究一番。
“哦,罗伊娜,我想我们三个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避一下,让这孩子和他的父亲好好聊聊。”另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一只像是常年露在阳光下而晒得有些黑的手,轻轻拍上了被叫做罗伊娜的女巫的肩膀上。
“哦,赫尔加说的不错。那么,萨拉查,我们先到城堡里面,你们父子两个好好地说说话。”戈德里克抓了抓后脑勺,然后伸头飞快地在萨拉查脸上亲了一口,并在萨拉查反应过来给他一个死咒之前拉着两个女巫躲进了那个小门里面。虽说已经成为了画像的他们不会因为死咒而再死一次,但是被咒语击中了的话,也是会感觉到疼的!
萨拉查有些无奈地往小门的方向瞪了一眼,接着转过身来,往吉尔维亚这边又走了几步:“吉亚,你还好吗?”
“我很好,”吉尔维亚笑了起来:“霍格沃兹,也很好。”
“那就好……”萨拉查垂下眼帘:“你和霍格沃兹都好好的,那就行了。”他的执念也不过就是这些,霍格沃兹,和吉尔维亚。
接下来一直到下午上课,吉尔维亚倚着一边的墙壁,与萨拉查说着他这段时间的见闻,说着巫师界的变化,还有现在的形势。
萨拉查告诉了吉尔维亚这幅画的玄机。只要用手指在画面中移动,就可以转变画面的位置,甚至是到禁林里面,或者进入画里的霍格沃兹城堡。这幅画完美地复制了千年前的霍格沃兹,包括图书室的藏书,走廊上悬挂的画像,竖立的雕塑,以及随处都有可能会出现的密道,密室。
也就是说,在画像里面的霍格沃兹里找到的地方,除非霍格沃兹城堡改建了,否则现在的霍格沃兹也一定会有同样的地方。
这里除了没有学生们之外,和真实的霍格沃兹并无分别。
而另一边,花园旁边的小门里面,三个算起来已经有一千多岁了的巫师,正挤再一块,通过门缝关注着门外的情况。
“听不太清楚啊……”戈德里克皱着眉,小声说。
“嘘,小声点。你不会用魔法的么?”罗伊娜瞪了她一眼,然后立刻又将视线转回了门外。
“霍格沃兹是千年以后最好的魔法学校啊,看来我们的心血没有白费。”赫尔加感叹了一声,然后退出了“偷听”的行列:“需要椅子和点心吗?”
戈德里克没有说话,准确来说,应该是他根本就没有听见赫尔加说了什么。
但是罗伊娜转过头看了一眼赫尔加,站起身来与她一起走到了后面去。
“罗伊,看来我们猜得没错。”赫尔加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门外,然后对罗伊娜说。
罗伊娜点点头:“虽然五官轮廓看起来没有多少戈德里克的影子,但是那双天蓝色的眸子可不是萨拉查或者他的妻子所拥有的呢。”
“就只有戈德里克那个傻瓜,才一直以为萨拉查对他没什么特殊的感情啊。”两个女巫勾起嘴角露出温柔的笑意。
“啊啊!萨拉查笑了!”戈德里克看着门外那个靠在树干上的男子,猛地朝身后的罗伊娜与赫尔加招手:“看啊,他从来没有这么对我笑过!他看着我的时候一张脸总是板得死死的!”
笨蛋戈德里克,你只是一直都没有看到过,萨拉查看着你背影时候的眼神而已。
而现实世界,德拉科·马尔福正坐在位于地窖的办公室里面,处理一些只要他身为家主一天,就怎么都不可能摆脱的文件。
身后的壁炉突然窜起一丛绿色的火焰,那个让他这段时间已经要烦透了的声音响起:“嘿,德拉科。真好运你没有关闭壁炉。哦,我是说,上午好,当教授的感觉怎么样?唔……”他本人并没有到这里来,只是在另一边的壁炉旁冲这边打招呼。
“哈利·波特,你给我闭嘴!”德拉科感觉自己的嘴角抽动了几下,然后果断地给了燃烧着的壁炉一个清水如泉,浇在了火焰中显示出的那个显得有些模糊的带着一头乱蓬蓬像是鸟窝一样的短发的男人的脸上。之后立刻关闭了壁炉的对外连接。
但是等他再次坐回书桌后面,拿起刚才看了一半的文件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看不下去了。他烦躁地将手里的羊皮纸朝旁边粗鲁地扔开,然后架起了一边的坩埚。每次像现在这样烦躁的时候,他都需要做些像是熬制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