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果然,这句话造成的结果就是,眼前这个叫做吉吉的家养小精灵尖叫了起来:“一个格兰芬多,居然会姓斯莱特林!吉吉没有完成祖先的任务,吉吉不是个好的家养小精灵!吉吉不配做格兰芬多家的家养小精灵!”
果然,家养小精灵这种生物,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看着面前这个不断数落着自己的家伙,吉尔维亚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吉吉,停下来!”
“小主人命令吉吉停下来……”噪音声音戛然而止,吉吉很听话地停止了大喊大叫,但是很明显思维又向其他地方拐过去了:“小主人命令了吉吉停下来!吉吉有主人了!”
吉尔维亚有些无奈地看着它,最终决定还是不要去纠正它了:“吉吉,你是格兰芬多庄园的家养小精灵?那么,你知道被设置在这里的那个魔法阵的原理吗?”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问问而已,并没有多大的期待。
果然,吉吉立刻摇了摇头:“吉吉并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吉尔维亚立刻开口,在吉吉想要再次开始数落自己之前先阻止了他。算了……有个家养小精灵也不错,起码很多琐事都用不着自己来处理了:“吉吉,你先回庄园里面去吧,把屋子打扫干净,家具什么的,先不要管,等我什么时候召唤你了再来见我。”
跑了一趟禁林,原本目的没有达到,倒是多了一只家养小精灵,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第二天照常上课,早上的预言家日报并没有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这件事,说不定是预言家日报当时还没有收到消息,现在打算放在明天的头条里面?或者是魔法部不愿意公开也有可能。
斯莱特林从不会放弃自己应该得到的东西,之前他说对格兰芬多庄园没有什么兴趣是因为犯不着他什么事,但是现在既然庄园里面的家养小精灵都叫他小主人了,那么什么时候抽个时间去继承一下那个庄园也不错不是吗?
“斯莱特林,”中午刚刚下课,吉尔维亚正打算往餐厅的方向去,身后突然传来有些耳熟的声音:“请等一下。”一个穿着斯莱特林制服的女生怀里抱着厚厚的课本,往他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了?”吉尔维亚认出这是昨天在休息室被蛇怪吓到了的女生。
“斯莱特林,我们可以谈谈吗?”女生伸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吉尔维亚这才看到她胸前的女生级长的徽章。
吉尔维亚悄悄在心里忏悔了一下,他似乎之前一直都不知道斯莱特林的女生级长是谁,明明斯莱特林一共也就是这么几个人而已……但是就是因为只有这几个人,所以他一直都以为斯莱特林只有一个男生级长而已。
“要谈什么?”两人走向肩并着肩走在霍格沃兹的走廊里面,一边走,吉尔维亚一边问。
“斯莱特林,我也不愿意绕弯弯。其实,你刚刚进入斯莱特林学院的时候,我们大家,都是很兴奋的。我们以为你会第一时间想办法改变斯莱特林的现状,斯莱特林现在这个样子,让我们大家都很痛苦。我们相信,身为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你也一定不会希望看到。”女生抿了抿唇,想想道。
吉尔维亚没有说话,他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可是你没有那么做,有人说你是想要慢慢来,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但是我认为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对吗?”女生先是低着头,一个字一个字的轻声慢言,但是说到后面,她突然抬起头盯着吉尔维亚,一脸严肃,声音也变得强硬了起来:“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们有多么盼望你的到来能够带来什么变化,我们有多么希望现在这样的情景能够成为过去。你也是一个斯莱特林,甚至你的姓氏便是斯莱特林,难道你不觉得你是有些义务,甚至是责任的吗?”
“我不觉得我有责任承担别人犯下的错。”吉尔维亚打断了她的话,并在她沉下脸反驳之前继续开口:“如果你们只盼着我会带领着整个斯莱特林做些什么的话,我想你们打错了算盘了。我一个人根本什么都做不到,我不是伏地魔,我不想征服整个世界,我也不想永生不死。斯莱特林现在需要的是得到外界的认同,而不是成立一个新的‘食死徒’组织,继续被人骂成邪恶的坏胚子,恶心的臭虫!我也希望斯莱特林能够改变现在的这个样子,老实说,在来到霍格沃兹之前,我根本没有心理准备看到斯莱特林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就算如此,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你……”女生突然被他说得有些语塞,想了想,没有想出什么能说的话来。
“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在整个斯莱特林——我的意思并不是在校学生,而是包括已经毕业了的斯莱特林——里面都说得上话的人。我们需要有一个人‘领导’整个斯莱特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盘散沙。而你出现得刚好是时候。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你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扎比尼从不远处走过来,这条走廊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已经快到了中餐时间,学生们都不愿意在走廊上逗留。
“扎比尼。”吉尔维亚看向他:“伏地魔也自称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但是他没有斯莱特林的姓氏。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母亲姓冈特,而冈特家的祖先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女儿嫁入的家族。他的确是有着斯莱特林的血统,但是他比不上你。”扎比尼的话音像是喃喃一样,但是却保证了身边的人能够听见:“由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来解决‘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给斯莱特林学院造成的麻烦,这事实上对于公众来说更具有信服力一些不是吗?”
“指望我没有用的,”吉尔维亚依然是笑,“我做不到什么。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反思一下自己身上的问题呢?我可以站出来,如果你们都愿意听我的的话。另外,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诉你们,别对我抱有太大的希望,我将会继承格兰芬多庄园。”但我依然是个斯莱特林,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我就不会让你们失望。
选择和机会
那天之后,扎比尼和那个女生级长——科里亚都再没有去找过吉尔维亚。吉尔维亚也乐得清闲,每天照常上上课,看看书,写写教授们布置下来的论文。
对于改变斯莱特林现状什么的,其实现在的斯莱特林没有谁是傻子,就算没有他吉尔维亚·斯莱特林存在,总有一天还是会有人站起来,斯莱特林不是那种逆来顺受把自己摆到最底层的人。只是刚巧他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而斯莱特林们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标志,而并不是说“带领”什么的。
斯莱特林们现在只需要一个标志,让他们不会在遇到挫折的时候灰心放弃。吉尔维亚并不排斥成为这样一个类似于傀儡一样的标志,事实上他想要做的更多,而不仅仅是“站着不动”而已。
斯莱特林现在这个样子,和几十年前的那个叫做伏地魔的“黑魔王”不无关系,据说,在“黑魔王”出现之前,虽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样,但仅仅是学院间的小矛盾而已,根本不会像现在一样——一个学院人人喊打,另一个学院则是成为了正义的象征。
这个伏地魔,应该就是他那个姐姐的后代吧?
黑魔王厌恶麻瓜,疯狂地迷恋于永生,妄想征服世界。偏偏居然会愚蠢到这个地步,以为武力能够帮助自己做到任何事,以为只要自身强大,就能够让他成功。
不过,居然会有这么多的纯血家族愿意跟在他的身后,这么多人愿意相信他。应该也说明他是有什么样的魅力能够让人信服的吧?否则吉尔维亚才不相信斯莱特林的纯血们都已经蠢笨到这个地步了。
这说明,或许一开始的伏地魔,是有那个能力和资格让人折服的?那么后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让他失去了理智,做出了那些无法挽回的事来。唔,或许这个可以去问问曾经的救世主,杀死了伏地魔的人——哈利·波特。虽然他的传记里面对于这些写得很模糊,但是吉尔维亚相信,最了解一个人的,一定是他的敌人。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身为二年级唯一的一个斯莱特林,在几十个格兰芬多的包围之下上课,吉尔维亚真的觉得压力很大。他必须时时刻刻提防着随时有可能会出现的恶作剧,特别是在魔药课上,如果一不注意,很可能一锅的药水都会报废,甚至是爆炸。
就像现在——
吉尔维亚非常无奈地将坩埚下面的火焰熄灭,热源的冷却昭示了这剂魔药的失败。但是没有办法,如果继续加热下去,这加了特别“作料”的魔药一定会爆炸。
魔药教授在教室的另一边巡视,他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但他并不是毕业于斯莱特林学院。平常他极少会到休息室去,也从来不会给予斯莱特林的学生一些额外的帮助。不过,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也从来没有真正将他当成院长就对了。他们通常都当做斯莱特林没有所谓的院长,自从二十几年前黑魔王死去之后,斯莱特林的院长一个接着一个的换。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是固定下来了,但是魔药学的教授却无法稳定,基本上每过几年他们都会迎接一个新的魔药教授。
按照惯例,斯莱特林的院长由魔药教授担任,但这并不意味着只有魔药教授才能够当上斯莱特林的院长。但是霍格沃兹的主要科目就这么几个,变形课教授是格兰芬多院长,咒语课教授是拉文克劳院长,草药课的教授出身格兰芬多,但他是赫奇帕奇的院长,剩下的主要科目就只有魔药课,黑魔法防御课,以及魔法史了。虽然天文课和飞行课都是必修课,但是毕竟不是主要科目。
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是个格兰芬多,据说当时麦格教授有跟他谈过让他来做斯莱特林院长的事,但是他说什么都不愿意,严词拒绝了。当然,斯莱特林方面也不愿意接受一个格兰芬多来做他们的院长,这是他们怎么都不愿意接受的。
而魔法史——总不能期待一个幽灵来做一个学院的院长吧。
所以,每次换一个魔药教授的同时,斯莱特林也会换一个挂名院长。
现在的这个魔药教授是个拉文克劳,他对于斯莱特林的学生的态度基本上是听之任之的,这样的态度斯莱特林们还算满意。起码比上一个在进入学校的第一天,就在休息室里面大言不惭,说要从里到外改变他们这些“坏胚子”的那个赫奇帕奇要好得多了。
也不是没有斯莱特林来应聘这个职位,毕竟,霍格沃兹的教授职位,对于现在的斯莱特林来说,已经是非常非常好的工作了。但是他们会从进入学校的第一天开始面对同事们的排挤,学生们的捉弄,直到他受不了了离岗为止。而大多数的斯莱特林都不能说能够成为一个好的教授,他们总是明显地偏向斯莱特林,不分善恶的。可是偏偏没有让自己拥有能够让人信服的地方,不用几年,就会被排挤到无法再呆下去。
下课的时候,学生们照例上交自己课上的成果。吉尔维亚将手上颜色还算标准地魔药瓶放到讲台上,然后得到了一个e作为这次的课堂分数。
对于这个分数,他还算满意。起码这个教授并没有针对斯莱特林,行事还算公平。
家养小精灵吉吉这段时间常常回来找他回报庄园的修整进度。吉尔维亚在三天前第一次来到了传说中的格兰芬多庄园。整个屋子都可说是空荡荡的,很多家具和装饰品都已经被扔掉了。
藏书室里面有不少从千年前保存下来的书籍,吉尔维亚相信这里面的书有大半到了现代都已经是孤本了,这让吉尔维亚有一种捡到了宝的感觉。
就像斯莱特林城堡一样,格兰芬多庄园也有一个设备完善的实验室,可惜不少材料都已经无法使用了,这让吉尔维亚分外感到遗憾。
值得一提的是,魔法部的人在格兰芬多庄园被发现之后的第二天就试图进入庄园内探看。可惜他们失败了,吉吉将他们拦在了外面,他们没能进入庄园一步。不得不说,家养小精灵的魔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不过,只是这样是绝对防不了那些魔法部的家伙们的,他们一定还会想别的办法再次进入。在现在魔法界人们的眼里,格兰芬多庄园已经是无主的庄园了,魔法部一定会想办法收去格兰芬多庄园的所有权。
所以,吉尔维亚必须早日继承格兰芬多家族,然后得到庄园的认可,这样才好再次打开庄园的防御阵法,彻底杜绝外人的窥视。但是,这一切都不能大张旗鼓,吉尔维亚可不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既是一个斯莱特林,又是格兰芬多的继承人。想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了的,他可不想无缘无故的节外生枝。
选择了告诉扎比尼和科里亚,并不是因为他信任他们,而是为了给他们一些考虑的时间,也给自己一些准备的时间。这两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斯莱特林,虽然年纪还小,处事也不如成年人一般圆滑,但是他们起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所以吉尔维亚并不怕他们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如果他们经过考虑之后仍然不打算改变之前的想法,那么吉尔维亚照他们所说的做这么一个领头羊也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他们两个在考虑过后发现怎么都无法接受的话,说明能够接受这个的也不会有多少人了。
那么,与其在帮助他们之后因为有着格兰芬多血统的身世而被他们背叛,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做。
像现在这样的斯莱特林学院,只想着期盼着有人站出来,可是自己却不愿意去做。就算放弃了,想来等他去了冥界之后,父亲也不会怪他的。
而如果是父亲曾经给他描述过的那个斯莱特林学院,如果是父亲口中的斯莱特林的话,就算没有吉尔维亚,总有一天他们也会自己想办法改变现状的。
总而言之,对扎比尼和科里亚说的那句话,既是给吉尔维亚自己的机会,也是给整个斯莱特林的。
自从来到了千年后的现在,吉尔维亚所有曾经想过的“未来”都已经成为了不可能实现的梦境。吉尔维亚甚至几乎不能接受身边的任何改变,他无法想象这个陌生的时代,无法想象自己的未来。
或许,这是一个好机会,起码让他找到了自己能够做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够无所事事下去。
万圣夜的舞会·上
没过多久天气就开始冷了下来,万圣节在霍格沃兹学生们的期待下,将要到来了。
“吉尔维亚,你……有准备好万圣节的礼服吗?”斯科普斯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微微倚着身边的阿布思,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是享受。
阿布思推了他好几下也没让他动一动,索性一脸恶狠狠的样子掐了他的手臂一下:“给我坐好了!你这家伙。”
“我的礼服没有问题。”吉尔维亚看着面前斯科普斯和阿布思两人的互动,笑了一下:“这里可是休息室,你们两个就算‘感情’再怎么好也要注意一下环境啊。”
阿布思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身体迅速往另一边挪开,差点让之前还靠着他的斯科普斯摔下去。
“吉尔维亚·斯莱特林!”斯科普斯隐晦地瞪了他一眼,坐正了身子:“也对,斯莱特林家毕竟是在千年前就已经是显赫一方的家族了,怎么可能连件礼服都准备不好。我很期待你那天的样子。”
不知是谁出了主意,今年万圣节,霍格沃兹准备举办一场大型的化妆假面舞会。届时,所有的学生都不准携带任何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和学院的物品或者标志。可以将自己装扮成任何能够想象到的样子,同时,也必须给自己戴上面具,让别人——起码是不熟悉的人——无法看出你的身份。
而仅有的十八个斯莱特林,在听说舞会的最终,将会让所有参加舞会的人取下面具露出真实面目的时候,决定斯莱特林学院的装扮风格将要全部一致。
全学校的盛会,可不能有任何一个人丢了斯莱特林学院的脸。
事实上,并不是每一个斯莱特林,都有能够支持他们换上盛装的经济条件的。他们中的不少人,虽然有着纯血家族的姓氏,虽然保持着贵族一般的优雅。但是他们早在父母亲人陆续被抓进阿兹卡班之后,早在属于他们家族的财产都以被冠上了魔法部的名字之后,他们就已经不是原本可以随意挥霍的贵族小姐少爷们了。
但是,好在并不是所有的斯莱特林都是在魔法部的监视之下在那个“聚居地”长大的,比如说马尔福,和身为级长的扎比尼。他们依旧是家里的小少爷,他们的家族虽然已经不如曾经那样强大,但是却依然能够毫无困难地让他们过上还算优渥的生活。这是极少斯莱特林能够做到的。
而他们这次愿意无条件地给那些需要的斯莱特林们提供礼服,以保证他们那天不会出丑。
吉尔维亚当然是完全不需要的,因为他们那天的主题,就是——千年前。
千年前他的服装,虽然并没有全部都带来,但是空间袋里面还真是有不少。不论是日常服装,战斗装或是礼服都有准备。这个主题正合他意,他甚至不用去重新订制。
千年前的巫师礼服长袍和现在的舞会礼服是有着明显不同的。他们在优雅之余,更重视活动的方便自如以应付很可能会突然出现的危机局面。他们比普通的袍子要更加显得繁复华丽,显得高调而优雅,但是他们并不会以活动不便;来换取这些美丽,你不用担心换上他们就无法抽出自己的魔杖,虽然肯定不如战斗服装方便,但是你完全可以穿着它完美地保护住自己的安全。
空间袋里面的袍子大多是以吉尔维亚十一岁的时候的身材制作的,但是好在制作礼服的时候考虑到并不常穿而做多了几套大号的,其中有一套他现在穿着刚刚好。
万圣夜当天,吉尔维亚看着从空间袋里面取出来的袍子,有些怅然。千年的时光,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已经悄然过去。所有身边的人事物,统统都已经离他远去,变成了传说里的,故事中的,历史上的……
那些人早已经被死神接纳,早已经进入了冥界。可是他却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独自一个人看着这个早已物是人非的世界。
千年后的现在远没有曾经那般危险,没有麻瓜会时时刻刻等待着杀死一个在他们眼里邪恶凶残的巫师,没有那么多黑魔法能让一个人死得不明不白甚至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千年后的现在对于吉尔维亚来说无疑是美好的,但是,这里没有亲人。
最初的时候他将自己放在了旁观者的位置上,虽然交上了几个“朋友”,但是他根本没有和他们亲近的欲。望。他旁观着身边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想过让自己融入进去。他总觉得自己和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
就像做梦一样,他期盼着某一天梦醒了,自己还是躺在斯莱特林城堡属于自己的房间里面,等待着千年前的霍格沃兹派人给他送去属于他的录取通知。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每天早晨睁开眼时的阳光都告诉他自己不可能再回到过去的生活了,但是他固执地将所有人都排除在自己的生活之外,固执地不去理会那些不属于他的生活中的人事物。
直到终于醒悟过来,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吉尔维亚跌坐在寝室暖和柔软的地毯上,绒毛刺得他的皮肤有些痒痒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解开了身上长袍的扣子,换上了床上的礼服。
男士的礼服并不需要太过繁杂的饰物,吉尔维亚的左手小指上带着象征着斯莱特林家家主身份的戒指,加上恰到好处的胸针,并没有太多的点缀。
将半长的黑发用灰色的发带束起,严谨而不生硬。
没有过多的装饰,没有繁琐的花纹。白色的袍子剪裁成非常贴合身材的线条,袍子下面是深棕色的皮裤和高筒黑皮靴。身后披着深黑色点缀着银亮线条的披风,在肩上用秘银制成的肩甲连结着,披风最尾端刚好到脚跟,而不会拖到地面。
吉尔维亚推开了房间的门,来到休息室。跟斯莱特林学院里的学生人数相比显得过大的休息室里面现在只有一男一女两位级长而已。
扎比尼将自己打扮成了中世纪宫廷骑士,金属制成的盔甲打磨得十分细致,在灯光下只细细地有少许反光。腰间配有一把镶着宝石的细剑,不过是用来装饰的,但想来不会是什么凡品。
他身边的科里亚则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公主。黑色的长裙拖地,曳出一片旖旎。带着纱的黑色圆帽,颈间的白色珍珠项链,胸口的宝石胸针,细织出的白色手套,张扬而优雅。
“晚上好,”扎比尼朝他打招呼,脸上带着弧度完美的笑容:“斯莱特林……唔,我可以叫你吉尔维亚吗?”
吉尔维亚看着他的眼睛,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一个人事实上是有些不怎么礼貌的,但是现在并不是顾着这些的时候:“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斯莱特林阁下。”科里亚朝他行了一个优雅而标准的贵族礼,与普通的贵族淑女一样微微笑着。
吉尔维亚也笑了,有些无奈,也有些释然:“请叫我吉尔维亚就好。”
万圣夜的舞会·下
霍格沃兹的大厅里面这会儿已经响起了音乐,学生们打扮得各式各样,穿梭在人群和放着点心与饮品的小圆桌之间。
虽说都没有带着明显的学院标志,但是有些人还是能够被一眼就看出他们所属的学院的。
比如说,站在大厅中央打扮成了一只毛茸茸的狮子,现在正叉着腰和身边的朋友们大声谈笑着的男生;或者像是大厅边缘一角阴影里面将自己全身都画满了奇怪的条纹,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黑皮书正看得出神的女孩子。
吉尔维亚是和斯科普斯与阿布思一起来的。斯科普斯将自己打扮成了千年前的主教,穿着一身“圣洁”的长袍,手上还举着一根长长的镶嵌着大颗红宝石的权杖。吉尔维亚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差点就想要往后退了,他打扮得和千年前的真正的主教几乎一模一样,在服饰上没有任何错处。而阿布思则是一个王子,就像童话里面的那样,温和善良为了子民们不惜一切的未来国王。
一个主教,一个王子,一个巫师。在千年前这样的三个人走在一起,根本是不可能的,没有在见面的第一时间立刻向对方发起攻击就已经算是奇迹了。吉尔维亚觉得有些讽刺,又有些新奇。
所有参加舞会的人脸上都带着各不相同的面具,有些可以遮盖住整张脸,而有些则是只能遮住一半。面具的样式也多是配合着身上的服装设计,给这次的舞会增添了一些神秘感。
不过,这次的宴会并不只有孩子们参加而已。在大厅最里面的教授席,教授们也换上了各不相同的礼服,正说笑着享用面前的晚餐。过一会儿,他们也会到下面来,享受舞蹈与音乐的乐趣。
吉尔维亚到的时候,舞池里面已经有人开始翩翩起舞了。并不是每个学生都懂得跳舞,起码在这种场合的社交舞蹈大多数孩子是没有学过的。舞池里面有人中规中矩地跳着与曲子相符合的华尔兹,也有人蹩脚地只知道和舞伴不停地“转圈圈”,也有人面露难色,低着头只顾着盯着自己的脚不让它们踩着舞伴。
斯科普斯小声嗤笑了一声,拉着阿布思往远离舞池的地方走去了。吉尔维亚挑挑眉,给自己找了一张椅子,斜倚在椅背上坐着。舞会才刚刚开始,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他们三个人刚才是掐准了时间来的,这个时候刚刚好是校长讲话完毕宣布自由活动的时候。吉尔维亚看着舞池里面群魔乱舞的景象,最终还是有些不忍地转过了身去。
“不打算找个人跳支舞吗?”说话的是索莫斯。男孩大大咧咧地往他身上一靠抓着旁边桌子的小奶油曲奇就塞进了嘴里。
“你这身打扮……”吉尔维亚才刚转过身,就被男孩身上的扮相吓住了:“索莫斯,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男孩子。”
索莫斯身上是一条火红色的镶着荷叶边绑着彩色丝带的可爱版连衣裙。细长的腿有一半都露在了裙子外面,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淑女皮鞋。原本利落的金色短发长及腰际,系着黑色的发带作为装饰。
“去你的!我本来就是男孩子!”索莫斯立刻对吉尔维亚咬牙切齿的抱怨:“拉文克劳的女生都是恶魔!我告诉你,我以后要是结婚啊,就算娶了阿猫阿狗我也绝对不会娶一个拉文克劳!”
“噗……”吉尔维亚原本心情还有些烦闷,这么一来,倒是轻松了不少:“怎么了?”
“还不是那帮女生,居然逼着这么英俊不凡的我穿女装!不就是这次的课题输给她们了吗,下次我们要是赢了,一定整死他们!”索莫斯一脸义愤填膺。
“好了好了,”吉尔维亚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兄弟,要不要去跳个舞?”
“跳舞?”索莫斯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那么,是由你来跳女步吗?”
吉尔维亚用看傻瓜的眼神盯着他瞅了半晌:“我?你穿着女装跳男步,我正正经经穿着男装反而跳女步?”
“那我不跳,说什么也不跳!”索莫斯立刻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可不要跳女步。”
“有什么关系,你现在不是还带着面具的吗?”拉着索莫斯的手,吉尔维亚自顾自地往舞池走过去,嘴角带着有些恶质的微笑:“要不是我认识你,我还真会以为你是哪个陌生的女孩子。”
但是最终他们也并没有成功进入舞池,吉尔维亚也没真抱着要去跳舞的想法。在一群跳得乱七八糟的人的包围下,他觉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去跳一曲真正的华尔兹。
“我父亲说,”索莫斯靠在他身上,声音有些向往,“在他还是个学生的时候,霍格沃兹也举办过这样的一次舞会。他说,当时舞会的最后,是以所有斯莱特林的集体小步舞曲作为尾声的。那个时候,没有哪个斯莱特林有可能会不懂得跳舞,他们每年的万圣节都会举办学院内部的化妆舞会,每个学生都必须学会基本的舞蹈。当时他们在全校师生面前的舞蹈不可谓不震撼,真正的就像是古老贵族的舞会一样,华丽,优雅,贵气十足。”
吉尔维亚想象了一下索莫斯形容的景象:“真是让人向往……”
“所以,你们不想要让它重现一次吗?”索莫斯似乎很激动,他抓住了吉尔维亚的肩膀:“想想大家目瞪口呆的模样,大出风头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们今天晚上如果也来这么一出,那么我一定要参与,反正我已经穿上女装了。噢,想想就觉得激动人心呢!”
这样……似乎也不错?吉尔维亚看着眼前笑得很诡异的朋友,倒还真的有些心动了。
斯莱特林现在有十一个男生,但是女生只有七个,就算加上了眼前的这个伪·女孩,也还差三个。不过,现在离舞会结束还有好几个小时,他们还有时间。
索莫斯盯着吉尔维亚的脸,看出了他有些意动的样子:“你也觉得是个好主意对不对?我来做你的舞伴,我可是很少这么牺牲的哦!”
这家伙……吉尔维亚看着他的眼神立刻变得狐疑:“你这是打着什么主意?说吧。”
“我能打什么主意……”索莫斯在心里腹诽:还不是那个整天闲着没事干,在家里面做着全职家庭主夫的父亲再次闲得发慌了,想着怀念过去,要他不管怎么样都要弄到类似的照片回去怀念!真是的,早知道如此,他当时怎么都不会寄信回家,告诉家里面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父亲,今天学校会举办万圣节舞会的消息的。
不过,父亲形容的场景……真的让人很向往啊。让人不管怎么样,都想要看上一眼。
暂时放弃
今晚的舞会将一直进行到深夜,明天是万圣节,孩子们会有一天的休假,所以完全不用担心早上会不会起不来。
重现当年的景象,说得容易,但是在现在来说其实是不可能的。毕竟现在的斯莱特林一共才十八个人,有几个男生甚至还没有舞伴。而索莫斯说的那个时候,正是伏地魔打着斯莱特林后裔的旗号,声望如日中天的那段时间。当时的斯莱特林学生那可是实打实的霍格沃兹的四分之一,也许人数还要再多些。
所以,吉尔维亚也没想过希望这能带给他什么样的震撼,更加没有希望这能带给别人什么样的震撼。他只是希望能够通过这次舞蹈,作为一个“开始”的信号,也让大家真正开始看见“斯莱特林”。
吉尔维亚并不想模仿当年的斯莱特林前辈那样跳小步舞曲,那样的话,就显得太过刻意了。扎比尼在听了他的建议之后,提议将小步舞曲换成了华尔兹,在现在这种场合,华尔兹是最为适合的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怎么样才能在他们跳舞的时候让舞池里面保持最美的景象呢?或者说,要怎么样,才能让那个时候,舞池里面只有斯莱特林而已呢?
“那就放弃那个舞池吧,”女生级长科里亚说,她的声音很平静,似乎没有任何情绪一样,“放弃那个舞池,我们在自己的舞池里面跳舞。”
扎比尼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会:“我们只是暂时放弃了那里,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去的。”魔法界,总有一天,会重新被他们握在手中!
“吉尔维亚……”扎比尼转过身,看向身边的吉尔维亚,“斯莱特林并不是非得需要有一个人领着,才知道往前走的笨蛋。但是,太多的人,现在已经忘记了应该怎么走。你的出现,可以说是给我们指了一个方向。而正是在我们往那个方向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我们其实一直都在原地绕圈子。”
“很多时候,人们所坚持的都不一定有意义。但是他们就是不愿意放下自己的坚持,宁愿放弃身边所应该被珍惜的,也不愿意回头。其实那不过是一种习惯,多年来都这么做了,所以一时改不过来了而已。”斯科普斯的左手拉着阿布思,来到了吉尔维亚的身边:“但是,我们不愿意放下心里的‘坚持’,是因为心里还存留着希望,以及属于我们的骄傲!”
吉尔维亚深吸了一口气:“斯莱特林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只要我们做到问心无愧!”
当大厅里面响起了最后一首圆舞曲的时候,乏人问津的角落里,聚集起了一群人。
男生们动作整齐地朝面前的女伴微微欠身,执起女伴的手跟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轻轻舞动。每一次的后退,前进,旋转,都好似浑然天成一般。
大厅的这个角落仿佛是独立隔开了一个世界,和外界的熙熙攘攘完全分离了,这里的每个人都沉浸在了舞蹈的旋律中,散发着独特的旖旎。
吉尔维亚站在一边看着,心里有些隐隐的不满,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由于斯莱特林学院女生只有七个,在加上他本人只有二年级,虽然看起来有着好潜力,以后相貌前途无量,但是现在毕竟才刚刚开始发育,人小腿短,除了一年级的那对龙凤胎里的女生,学院里面根本没有能够和他配成一对的女孩子。可是偏偏人家龙凤胎当然是人家跳,吉尔维亚要是插一脚进去像什么话。于是,他被理所应当的排除在外了。
看着他们“开辟”出来的舞池里面,七对男女正用最优雅美丽的姿态舞动着,而“舞池”旁边,除了吉尔维亚之外还有三个男生只能看着那里望而兴叹。
“哇哦,这是舞会的特别节目吗?”有人看到这边的动静,拉着朋友过来了。
吉尔维亚的心情很复杂,有一种掺杂的激动,自豪,还有一些说不出的感觉。但是,在听见前面这句话的时候,复杂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舞会的……特别节目?
他有一种想要抓住这个正往这边走过来的人的衣领,拎着转个圈然后扔出去的冲动。什么叫舞会的特别节目,合着我们就是表演给你们看的?
但是转念一想,似乎……还真是“表演”来着。但是,从别人嘴里面听来,就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可是那又如何呢?我们肆意地表现出我们的“美”来,我们有这个资本能够让人注意,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音乐的节奏起起伏伏,舞池里的人们旋转着,招摇着,显示出自己最美的一面。
这一刻,不得不说,身为一个“斯莱特林”,吉尔维亚的内心生出了些许“自豪”的感情。这就是父亲一手创办的学院,属于父亲的“斯莱特林”!虽然现在一定是远远及不上千年前,但是,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们都会是最最优秀的!
不知不觉间,大厅里大家的视线开始集中到这里,就连大厅中央舞池里面的人们都停下了自己的舞步。
他们从不起眼的角落,变成了整个大厅的主场,所有人瞩目的视线焦点。
或许会有一天,他们会再次站在整个魔法界的主场,到那个时候,斯莱特林们就真正能够抬起头来,自豪地说一声:“我,是个斯莱特林!”
我们今天放弃了中央的位置,总有一天,我们在的地方,就是中央!
音乐声越来越快,在几个旋转之后,音乐从高。潮部分骤然落下,舞动的人也在同一时间停下了动作。他们互相朝对方鞠了个躬,相视一笑,然后伸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
“斯莱特林!”
吉尔维亚听见有不少人惊呼。
舞池里面的人似乎并没有被身边的喧闹影响到,男生们绅士地扶着舞伴,从舞池里陆续走出来。
最后的舞曲已经奏完,斯莱特林的收尾,明显非常成功。
“啪啪啪……”首先鼓掌的,是呆在一边,怀里还捧着一个看起来就很笨重的照相机的索莫斯。他现在的打扮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可爱的少女,脸上的表情很是兴奋,双颊浮现两片酡红,拍了几下手,又举起怀里的相机“咔嚓”拍上一张。
吉尔维亚有些失笑,虽说知道索莫斯是为他父亲拍的照,但是,这样典型的记者样,配在穿的可爱无比的索莫斯身上就是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索莫斯的掌声似乎直接带动了大厅里的所有人,慢慢的,由教授们开始,大厅里的学生们也情不自禁鼓起掌来。
正挽着扎比尼手臂的科里亚往这边看了过来,朝吉尔维亚眨了眨眼,下巴微微抬了起来,嘴角勾起最完美的微笑。
这是一场秀,昭示着斯莱特林不再是以前的斯莱特林了。
继承格兰芬多
万圣节匆匆过去,霍格沃兹迎来了又一年的冬季。在雪下得最大的时候,圣诞节,到来了。
圣诞假期前的最后一个晚上,照例是圣诞晚宴。大厅里面树立着高大的圣诞树,长桌上也都摆放着烤火鸡,土豆,以及美味的奶油布丁。
斯莱特林学院只有两个人在留校的名单上签了字,他们是斯科普斯·马尔福,以及阿布思·波特。据斯科普斯本人透露,似乎大马尔福和阿布思的父亲——救世主波特,之间发生了什么必须要处理的事件,以至于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忙碌于此,根本没有时间处理其他事情。斯科普斯在考虑一会之后,决定还是不要回去打扰父亲的好,于是圣诞节假期选择留在了学校。
不过,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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