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我一时高兴,在他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就当是我免费奉送的吧!然后乖乖地从他身上爬下来,一路小跑地跟在他的后面,象只可爱的哈巴狗,就差没有摇尾巴。
国文课上曾经讲过〃道路以目〃这个成语,没想到因为我、风苒,让它在明岭高中变成了现实。
现在,校园里,教室里,连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的人都没了,全都化为了蔑视的目光。
〃狗仗人势!〃还有人不死心地躲在暗处叫。妈的,我没看清是谁。
是,不错!我就是他范涛的一条狗,一条圈养的狗!
关你们屁事!
你们他妈的想让他养,还没有机会!
你们不过是靠爹娘养着,神气什么?
这会儿瞧不起我,当初我想做人的时候,你们干嘛去了?
当初我以县里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这所重点高中,又怎么样?第一次期中考试我得了第一,又怎么样?你们看我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读着乡里乡气的英语,都他妈嘲笑我!好死不死碰到范涛和刘明武这两个变态缠着我,有谁肯出手帮我?放半个屁的人都没有!
啐,全是他妈的垃圾!
爹妈就给我生了这张脸,然后把我丢给奶奶不闻不问!前年奶奶死了,不跟着范涛,我拿什么吃饭?拿什么交重点中学贵得要死的学费?不要跟我谈什么骨气,骨气多少钱一斤?有五块钱一斤老子就把它全卖了!
我把脚下的石子踢的乱飞,心里极度不爽!今天谁惹到我,算他倒霉!
目光一扫,只见一个小子走过来,看到我,斜斜地瞟了一眼,突然一扭头,转身往另一条道上去了。
这更让我火大。
我几步冲上前,故意向他撞去,把他撞了个趔跄。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臭小子,你敢撞老子!〃
他怒瞪着我,仿佛就快忍不住冲上来打我。
〃瞪什么瞪!阿峰!〃我回头叫着跟班,〃去!教训这个不长眼的家伙!〃
五大三粗的阿峰应了一声,带着几个人把那个小子拎到旁边的小树从里去了。
一阵拳打脚踢。
我走进树从,满意的看到那小子在看到我时恐惧的目光。他已经被打得趴在地上,鼻青脸肿。
我蹲下身,拍着他的脸,他痛苦的抽气呻吟在我耳里就象动听的音乐。我说:〃这下知道该对我说什么了?〃
他哆嗦着破裂的嘴唇,〃对。不。起。〃
〃还有呢?〃我发出冷笑,努力让自己显得更恐怖。
〃我。〃他显然不明所以,张着嘴只喘气。
〃蓬〃,我站起身用力踢了他一脚,踢得他整个身子都弓在一起,〃臭小子,求我啊,求我就饶了你!〃
〃求。啊。求求你。饶。啊。饶了我。〃他的求饶声伴随着惨叫传进我的耳朵里。
〃哼,算你识相!〃我满意地点点头,回头对阿峰道,〃走,我们走!〃
当我刚刚钻出小树林,就听得前面有个人大叫……〃黎明!〃
我打了个激灵,做贼心虚地抬眼望去……黎明,原来就站在我对面十几米远的地方!他还是穿着他那件洗的发白的蓝衬衣、背着旧帆布书包,大概听到同班同学在叫他,他慢慢地转过了头,带着淡淡地笑。然后,他看到了我,看到我和阿峰他们在一起。
他怔了怔,笑容消失了。那目光,有些惊讶,有些。
〃砰〃地一声,希望的肥皂泡破灭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还没等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突然跑过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风苒!你在这里啊!陈老师正找你呢!快去!〃
他抓着我就跑,我脑子空空、机械地被他拉着跑,居然忘了和阿峰他们打个招呼。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清醒了过来,问:〃陈老师找我?〃教我的好象没一个老师姓陈啊。
他谨慎地朝四周看了看,停下脚步,站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说:〃没。没。陈老师。我。我骗他们的。风。风苒,他们。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们?〃我反问。
〃就是他们啊,刚才站在你旁边的人!〃他道,〃有次我看到李勇和他们在一起,他们。不是好人!他们。是不是欺负你?〃
欺负我?你要是知道他们正受我的指使在欺负别人,会怎么想?
我明白了他的误会,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哦,他们找我要钱。我把钱给他们,他们就放过我了,没事儿!〃我信口胡扯。
他的手用力地攥着我的,我们肌肤相接的地方汗津津的,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
〃风苒,你要小心!以后躲他们远点儿!〃
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的双眸,清澈见底,毫不遮掩地流露出浓浓的关心。我的心头一热,眼睛里仿佛有液体想往上涌。
第一次, 我为我自己的卑劣找不到借口。
〃风苒!晚上八点,蓝色月光,303包房!〃
〃今天涛哥生日,哥们儿替他庆祝,你可别迟到!〃
阿峰在电话里大声嚷嚷,差点没把我的耳朵震聋。
知道了!知道了!我把手机挂断,扔到一边。手机在学生中是奢侈品,这是范涛给我的,号码也是他给我上的,要求24小时开机,随传随到!
你范涛的生日,就是老子的受难日!
我想起去年范涛生日的那个晚上,他盯着我时眼睛放出的恶狼似的绿光,毛骨悚然。
晚上七点五十分。
我站在〃蓝色月光〃的牌子下,往里张望。
应该就是这里了,不愿归不愿,我可不敢迟到。摸摸兜里的东西,不知道靠它今晚能不能过关。
〃蓝色月光〃是一家中型规模的酒吧,看起来生意还不错,店内人头攒动。
我正准备往里走,肩膀被人一拍,〃风苒?〃
〃黎明?!〃我惊讶地大叫。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我们两个异口同声的问。
黎明的惊喜全写在脸上,〃我晚上一直在这里打工,已经有半年了。你呢?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我?我。碰巧路过。好奇。所以来看看。〃结结巴巴地说完,我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什么烂理由,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不过黎明倒是深信不疑,他高兴地挽起我的胳膊,〃是么?正好,我还有十分钟才上班。走,一起进去,我陪你看看?起码这里我熟。〃
我一惊,倏地拽回我的胳膊,说:〃不。不用了,我想。想起来,我还有。还有作业没做完。我先回去了。〃
来不及和他道别,我飞也似的跑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心下惴惴,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乱逛。
手机在口袋里不停地响。我不敢接,又不敢关机。心里明知道如果不去范涛的生日宴,一定会招来一阵狂风暴雨,可是脚,却死也不肯往〃蓝色月光〃方向挪动一步。
如果让黎明看到我和范涛在一起,他会是什么表情,我想都不敢想。
不停地甩头,却甩不掉烦恼。
我必须承认,我是怕范涛的,怕得要命。当初选他而不选刘明武的原因,也应该有这份恐惧在内。
怎么办?晚上我问了自己无数次,可平时机灵的脑袋瓜象停止了转动,什么主意也想不出。
正当我神不守舍地走着,突然脚上一阵剧痛,〃哎哟〃,这才发现有人狠狠地踩了我一脚。定睛一看,踩我的人是一个同龄的少年,头上染着一簇黄毛,旁边还有两个人,大概是他的同伴。
看到他们,我计上心来。
心念方动,〃啪〃的一声,我已经一巴掌重重地甩在黄毛的脸上,〃狗东西,敢踩老子!〃
黄毛被打得有点发蒙,但他马上回过神来,看我文文弱弱,又只有一个人,便恶狠狠地说:〃我操,你欠扁!〃
说着,三个人冲上来,对我就是一阵狂打。
刚开始我还能还几拳,但是,脸上挨了几拳,肚子上被踹了几脚后,我就倒在地上,只剩下挨打的份。我将身子本能的蜷缩在一起,由得他们拳打脚踢。
〃唔〃,我尝到嘴里有股铁锈的味道,妈的,出血了。看不出,他们年纪轻轻的,下手还真狠。
〃呸!〃大概是打累了,黄毛一口唾沫吐在我脸上,〃小子,照子放亮点,敢惹你家郭军郭大少!别再让我看见你!〃说罢,三个人扬长而去。
我象一只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郭军?臭小子,我记得你了。你们今天一共打了我四十七拳,踢了我三十一脚,老子记着这笔账呢!你等着怎么死吧!
我躺在地上喘气,不知道躺了多久。总这么躺着也不是办法,我挣扎着爬起来,想打辆出租车回公寓。
浑身象散了架,稍动一动,就痛得厉害,尤其是肋下,更是痛入骨髓。
我在内心里把黄毛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同时暗暗骂自己蠢,谁不好惹,非要找上三个人。这打,还真不是人挨的!
我扶着墙,颤巍巍地缓缓站起。
这条街很偏僻,半天没一辆出租车经过。
我将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想给范涛打电话,才发现手机已经被摔坏了。
呸!我吐出一口血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风苒?!〃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人怎么总在我最不想见到他的时候出现?!
只见黎明拎着个袋子,飞奔过来,一手扶住我腰,一手抬起我的头。借着昏暗的路光,他看清了我的脸。
〃真是你,风苒!怎么回事?你不是回家了吗?〃他焦急地问。
〃路。路上遇到了几个小混混。〃听出他话语里那浓浓地关心,我心下一宽,眼前一黑,晕倒在他的怀里。
痛!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板床上。
我环顾四周,这间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很齐整。除了床以外,唯一象样的家具就是一张书桌,上面放着黎明的帆布书包。这应该是他的家。
脸上和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清洗干净,做了简单的处理。不过,还是火辣辣的痛。
黎明和衣趴睡在床沿。他的神色恬静,微微蹙着眉,仿佛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我伸出手指,在他的眉上轻抚,舒展着他的眉,仿佛这样,就能抚去他的烦恼。好象他又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他的眉渐渐舒展开来,嘴角也向上微微勾起。
天已经蒙蒙亮。
不行,我得赶快回去。
我强忍着痛,悄悄地爬下床,轻轻地套上外衣,往屋外走去。走到门口,我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走到书桌旁,随手找了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我先走了〃。写毕,将纸条用墨水瓶压好,这才急匆匆地走出门去。
(有人回贴也,于是小完就来贴文喽)
打的一回到公寓,我就赶紧给范涛打电话。
〃涛。〃
〃哥〃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小王八蛋,昨晚死哪去了?不要以为我宠你,就无法无天!昨天我生日,你竟敢不来!打电话你也不接!你有种!你小子有种!〃
哇,这火气不是一般的大,我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涛。哥。〃
〃臭小子,你现在在哪?〃不待我说完,电话那端又是一句狂吼。
〃我。我在公寓。〃我怯生生的说。
〃你给我等着!哪都不许去!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说完,他挂了线。
看来这疾风骤雨比我想象的还要猛烈。我得早做准备。
忍着混身的巨痛,我一瘸一拐地走进浴室,照着镜子,看我的惨相是不是足以减轻范大少爷的兽欲。
哇,这是我风苒吗?是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风帅哥吗?整一个猪头三嘛!
一只眼睛肿成了一条缝,半边脸肿得老高,嘴唇破了结着痂,脸色苍白,双目无神。虽然这是我想要的效果没错,不过。我在心里又把黄毛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八百次。
看到脸上还涂着黎明上的药膏,我打开水龙头,把药膏洗去。一弯腰,哇,肋下一股巨痛,差点让我背过气去。我吸了一口气,强挣着将满脸的药膏洗去。
洗完后,对着镜子看了看,还是有点不放心。忍着疼,我将已经结痂的伤口又弄裂开来。操!真痛!
我满意的看到额头嘴角又开始流血,心里突然冒出两句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靠,这哪跟哪!我低低的咒骂了一句,晃晃悠悠地走出浴室。
我疼得混身直打哆嗦,实在没有力气走回卧室,一下倒在沙发上,不停地抽气,活象一只癞皮狗。
钥匙开门的声音传来,我知道,那是范涛。他的行动还真快。
门一开,就听到他惊天动地的怒吼,〃风苒,你给我出来!〃
〃我。我〃嘴唇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我将头努力地转向他。我发誓,这绝对不是装的,经过刚才一番折腾,我浑身的的确确没有一丝力气了。
不出我意料,一看到我的惨相,他的怒吼变成了惊呼,还带着几许担忧,〃怎么回事?风苒?你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
从昨晚被打到刚才一直干涸的眼睛突然蓄满了泪水,〃涛。涛哥。我被几个混混。打了。〃
范涛冲到沙发旁边,一手摸着我的额头,一手在我的胳膊、腿上摸索,熟练地检查着我的伤势。直到按到我胸部的时候我发出一声惨叫,他面色一沉,〃糟糕,怕是骨头伤了〃
他打横把我从沙发上抱起。
我揪住他的衣服,〃干。干什么。〃
〃送你去医院啊,蠢猪!〃他大吼一声。
我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虽然浑身痛,心里还在偷偷地笑。
我又成功了。
吃了睡、睡了吃,是什么动物的生活?
对,答案是猪。
现在,我就躺在新华医院的高级单人病房里,过着一只受伤猪的幸福生活。
这种幸福生活,我已经过了三天。
胸上被打了石膏,听医生说,是肋骨裂了。
靠,那几个王八蛋,下手这么重!我再次问候黄毛他家亲戚。
脸上的肿已经消了许多,破裂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却一直盯着门口。
这会儿,我好希望有人来陪我说说话,就算是护士小姐也好。我真是闷死了!
三天里,除了范涛和他的手下,没有人来看过我。
是啊,学校里,还会有谁来看我?我有金主、有仇人、就是没有。朋友。
或者他会来?我心里想着,却不敢用心盼望。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这世上是不是真有意念力这回事?我正想着,就听得熟悉清脆的声音传来,〃风苒!〃
我瞪大了眼睛,〃黎明!?〃
他拎着一个保温瓶,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纯朗的笑,〃是我,我来看你。〃
他在我床边的椅子坐下,端详着我的伤口,眼中露出怜惜的神色,〃好些了吗?还痛吗?〃
〃好多了啦,不痛啦!〃看到他,我心情大好,痛,真得好象轻了许多。
〃真的?〃他凑近了点,看到我胸上的石膏,〃这是怎么回事?〃
〃哦,骨头裂了〃我满不在乎的说。
〃这么严重!〃显然他对伤的认知和我的完全不同,他轻轻的触摸着我胸上的石膏,仿佛在感觉我的疼痛,神情黯淡。
〃喂,你不要这么愁云惨雾的好不好?你是来看病人诶,非要把病人弄得心情不好是不是?〃我故作生气状。
〃是啊,是啊〃他强笑了下,回过身,打开带来的保温瓶,〃知道你住院,我给你熬了点鸡汤,让你补一补。〃
〃鸡汤?好啊!我正想要,快。拿过来给我喝!〃我说。
他看着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犹豫道,〃你。你要怎么喝啊?〃
〃废话!〃我瞪了他一眼,〃当然你喂我啊!笨蛋!〃
他咧嘴傻笑了下,把椅子往床边挪近了些,舀了一汤匙鸡汤,送到我的嘴边。
哇,好烫!我把汤吐出来,鸡汤流了我一脖子。我生气的大叫,〃你不知道吹一吹吗?成心烫死我啊!〃
他慌忙用纸巾帮我擦拭脖子上的汤水,〃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没留意。〃
哼,第一次,我原谅你!
〃啊!。咳咳。〃我剧烈地咳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黎明,还是我的某个仇人易容改扮的,〃你会不会喂啊,一次不要舀那么多啊,而且不要一下子倒进去啊,你想呛死我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多喝点。我会注意。会注意。〃他不停地道歉,再一次用纸巾擦掉流满我脖子上的鸡汤。
哼,黎明,你不要给我来第三次!
心理威胁起了作用。
这次,他很小心的只舀了半匙鸡汤,轻轻把鸡汤吹凉,甚至不放心地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才递到我的嘴边,配合我的节奏,把它送进我的喉咙里。
我笑了,〃哈,真好喝,我还要!〃
他也笑了,〃好,就来。〃
就这样,一匙接一匙,每次,他都会先试试烫不烫,再给我喝。
我注意到,汤匙边他嘴唇碰过的位置,正好是我喝汤时嘴唇碰到的位置。
这算不算间接接吻?我被心里突然窜出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我怎么会想到接吻?我想起每次范涛对我嘴巴的蹂躏。呸呸呸,我才不要和男生接吻,恶心死了!
但是这个念头一动,就生生不息。我的目光从他红润的唇,移到尖尖的下巴,细长的脖子,觉得。觉得。真的很性感!
天!又一勺汤过来,我慌忙张开嘴巴、闭上眼,心里不停地念,近朱者赤、近朱者赤。黎明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绝对不会变成象范涛、刘明武一样的变态。
啊,好香!黎明带来了云豆猪脚汤,炖得烂烂的,火候十足。
他细心地、一匙一匙地喂着我。不过还是有几滴汤汁不小心漏了出来,我用舌头去舔。汤流得很快,流到了我的脖子上,我舔不到。他笑咪咪地看着我。然后,伏下身子,用他的嘴,从我的嘴角一直到我的脖子,轻轻吮吸着流在我皮肤上的汤汁。麻麻的、痒痒的。
是谁说范涛是个只会打打杀杀头脑少根筋的笨蛋!
我只好祭出最后一招!
我喘着气,〃我。我不知道。我是准备去。去给你。庆。庆祝生日的。〃说着,我床边摸出一样东西,递到范涛的手里,〃我。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礼物。〃
范涛的手离开了我的身体,他接过了我递给他的东西。
一个zippo打火机。
他看着打火机,没有说话。
〃我。我看到都是他们给你点烟,你。你都没有打火机。所。所以。给你买了一个。做。做你的生日礼物,你。你。喜欢吗?〃我小心翼翼地说着,不时窥探着他的神色。
〃挨打的时候,我。我护着打火机,手机摔坏了,打火机都。没坏。〃看他面无表情,我又补上这么一句。
打火机在他手上不停地打着转,渐渐地。他的嘴角向上勾起,〃嗯,算你小子还记得我生日!〃说着,他把打火机塞进他的上衣口袋里。
嘘……这时我心里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只听得他仍不甘心地叨叨,〃哼。我十八岁生日,十八岁生日啊!才一个小小的打火机!我还以为有一份成人大礼呢!〃
听着他的抱怨,看到他神色已缓,我的胆子也稍稍大了些,不由得低声回嘴,〃你那份成人大礼该不会是我吧!〃
〃嘿嘿!〃,他笑咪咪地将脸凑过来,〃就是你!小苒,你我真是心有灵犀啊!不如。等你好了。补送给我怎么样!〃
补送你个大头鬼!幸好幸好!我在心里直念阿弥托佛,我真是有先见之明。
他的双臂环在我头的两侧,撑住他的身体;眼睛,深深地凝视着我。那眼神中,带着我以前不曾细看,或者,不敢细看的东西;我内心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我害怕地闭上眼睛。
感觉到他的双唇压下来,亲吻着我的额头、鼻尖、嘴唇。最后落上我依旧湿润的睫毛上。头一次,他的吻,没有掠夺、没有霸道、只是轻轻地、软软地碰触着我的肌肤,顾忌着我的伤势,竟让我。竟让我感觉到一丝。一丝温柔!
他轻轻地舔去还残留在我眼角的泪。耳边,传来他的低喃,〃风苒,你第一次。送我东西。我好。高兴。你受了伤。我。我。心疼的很。〃
zippo打火机,是范涛生日那天我准备用来讨好他保护自己的武器。
没想到,今天它又让我成功过关。
只是这一次,我的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得意。
在医院里呆了十来天,我的伤渐渐地好起来,胸口的石膏也去掉了。
我让黎明只在中午时分来看我,因为这个时候,范涛会在学校,不会到医院来。
黎明每天中午来都带着不同花样的汤汤水水,有一次,还真是我梦里的云豆猪脚汤!不过,在我的神机妙算之下,倒也一次没被范涛碰见。
这天下午,百无聊赖。
我随手翻着今天的报纸,突然,一张附有图片的新闻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流氓团伙聚众斗殴,死伤数人〃,报纸的图片上,印着这起暴力案件死者的相貌。
这不是黄毛吗?虽然照片模糊,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顿时,一股寒意,从我的头顶直冲到脚底!
我不想这样!
我不想死人!
我一把抓起范涛给我配的新手机,拨着那个我不得不熟记的电话号码。刚拨了三个号码,我想了想,把它挂断,又拨了另一个,〃喂,阿峰!我是风苒!你们把郭军怎么样了?〃
〃郭军啊?该那臭小子倒霉,我们到处找他,他还跑去跟人打架,结果怎么样?一条小命送掉了!〃
〃不是你们干的?〃
〃不是啊!就是不是涛哥才不爽哪!涛哥说,要把他捉来让你亲自收拾才甘心!。对了,涛哥过来了,你要不要他接啊?〃
〃哦。不。不用了,没什么事,不。不用烦他,我挂了。〃
挂断了电话,我在心里暗暗思索,对啊,如果是范涛干的,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向我表功,这一定不会是他干的。哎,我也真蠢,我干嘛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那小子去跟人斗殴,自己找死,关我什么事?
想着,我翻过这一页,对着体育版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风苒!〃
我抬起头,看清来人。哗,真是稀客!
我脸上堆起笑,〃学长好!怎么有空来看我!〃
刘明武脸上带着招牌式的和气的笑容,走到我的病床前,〃前阵子有些事情,所以到今天才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瞧你说的,学长你来看我,我还巴不得呢?〃我嘻嘻笑着,把报纸一收,示意刘明武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哦?真的巴不得我来?不怕范涛吃醋?〃他道。
〃嘿嘿,那是两码事!学长你对我是关心兼爱护!对吧!同学间的友谊!〃
〃友谊吗?我可不这么想!〃说着,刘明武凑到我跟前。他进一步,我退一步,一直把我逼到床头退无可退的地方,〃还是那句话,过来跟我!〃
鼻尖对鼻尖,他口中的热气都喷到我的脸上。
我口里打着哈哈,掩饰着内心的紧张,〃学长,别。别这样。让涛哥看到。不好。〃
〃范涛?那种没脑子的家伙有什么好?〃刘明武轻蔑地说,稍稍远离了点,〃风苒,我之所以晚了几天来看你,是因为我去做了一件事,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事吗?〃
〃什么事?〃我问。
刘明武故作高深地笑了笑,目光转向我手中的报纸,〃哦,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我不解的问,随着他的目光,看向我手中的报纸。报纸上的新闻。
我惊叫,〃这。这是你干的?〃
刘明武含着笑,点点头,再度凑近我,〃风苒,我帮你报了仇了,你要怎么谢我?〃
这个刺激太过剧烈,我呆呆地,竟然忘了躲开刘明武的逼近,他的嘴唇,甚至挨到了我的脸颊。
〃你杀了他!你杀了人!〃我回过神来,激动得大叫,胸口一起一伏,隐隐作痛。
〃我是在替你报仇,风苒!而且……不是我杀的……〃他近距离地观察着我的脸。〃风苒,你要知道,我不象范涛,我不用整天打打杀杀,我做事,不用蛮力,用……〃他用食指指着太阳穴,〃用这个!所以……你该知道。你应该选我,而不是范涛!
〃你……〃我要说的话被他堵在嘴里,他狠狠地吻住我,他的大手抓住我两只不停挣扎的胳膊,将它们禁锢在我的身后,半边身子压过来,把我紧紧按在床头。
他的双唇,我觉得得比寒冬腊月的雪还要冰。
他用力想撬开我的牙关,我狠命向下一咬。只听他轻哼一声,报复性地用力咬了一下我的嘴唇,一阵浓浓地血腥味迅速弥漫在我的口腔。我一痛,不禁松开了些许力道,他的舌头顺势就钻了进来。
大概是伤后体虚,或者是我原本力气就不如他,我被他压制得死死的,让他的舌头肆无忌惮地在我嘴里搅动,我觉得。我觉得想吐。
〃刘明武,你在干什么!〃
只听得范涛一声怒吼,身上的压力骤然减轻,〃咚〃的一声,范涛的拳头就打在刘明武的脸上。
第一次,我打心眼里感激范涛的到来。
刘明武被打得一歪,不过,他迅速站起身来,与范涛对歭。我这才发现,原来他的身高与范涛不相上下。
〃刘明武,你好大胆子,敢动我的人!〃范涛怒不可遏的大吼。
〃你的人?〃刘明武显然不惧怕范涛的怒气,他哧笑了一声〃你把风苒都照顾到医院来了,还好意思跟我争?〃
范涛显然被这句话噎住了,额头上暴出青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有些不忍。
〃是你当初说让我选择的。我。我选范涛。〃我从床头慢慢坐起,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
刘明武那无论何时都挂着淡笑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
他冷冷地看着我,〃风苒,你真令我失望……你真是太不聪明了。〃
〃你会为你的选择后悔的。〃他扔下这句话,耸耸肩,若无其事地离开了病房。他的雪白休闲衫,看起来怎么总象是有点灰。
范涛怒视着他走出病房,这才回头看向我。
他的手下,怕殃及池鱼,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突然,他大跨步地走过来,用力擦拭着我的唇,刚刚停止流血的伤口又被他弄开了。
〃啊。啊!好痛!你干嘛?〃我惨叫。
〃那个混蛋亲过的,擦干净!〃他恨恨地继续用力。
王八蛋,你当我是地板啊,脏了就擦?
惨叫挣扎中,我暗暗后悔……
他妈的,我能不能收回刚才那句话?
今天我终于出院了!
听阿峰说,按涛哥的意思,今天要搞个什么聚会庆祝我出院。这不,刚脱下病号服,我就被他们拖到了酒吧。
打听到今天去的,不是〃蓝色月光〃,我才放了心。
喧腾的酒吧和宁静的医院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一进门,我就被震耳欲聋的的士高音乐吵得头晕。
阿峰把我领到一间包房内,范涛已经坐在哪里,旁边还有他七八个手下,基本上我都认识,见我进门,都向我点点头,跟我打着招呼。
茶几上,已经摆满了烟酒和果盘。最醒目的,是满茶几的酒。
我不等范涛开口,就老老实实地在他身边坐下。
跟着他的日子也不算短,这点规矩还是知道的。况且。这次高等病房的费用都是他付的,也算是对我额外的开支。为这事他又闹得天翻地覆。他派人照顾我照顾得还算不错。于是,我端起了一杯酒,〃这么多天谢谢涛哥照顾,我敬涛哥一杯。〃
众人哄笑,〃应该!应该!涛哥,喝!〃
范涛显然对我的恭顺很满意,他接过酒,很豪气地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上一杯,对着所有人说,〃来,为风苒出院干杯!〃
大伙儿挤眉弄眼的笑着举杯,〃干杯干杯!〃
〃老大,这回你可放心啦?〃
〃瞧风哥这气色,多好!哪象住了一个月院!〃
〃好象还胖了点嘛!〃
范涛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一只手大力在我腰腹间摸索,〃嗯,好象是长了点肉!〃
摸着摸着,他把嘴凑到我耳边,小声说,〃这样摸起来更舒服。〃
噗。我差点把口里的酒吐出来,知道什么叫与虎谋皮?千万不要被表面的温情所迷惑!对待敌人就应该象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这时,阿龙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服务生,推着个小车,上面盛着一个硕大的三层生日蛋糕!
不会吧,庆祝我出院,要生日蛋糕做什么?
只听得阿龙兴奋地大嚷,〃今天庆祝风哥出院还在其次,主要是为了给老大过生日!上次哥们儿都没好好乐一乐,今天我们一定要一醉方休!〃
噗。这次我真的把口里的酒喷了出来,〃生日?!〃范涛的生日不是早过了嘛。
阿龙这个马屁精,讨好地凑到我跟前,〃风哥,你看你出院的日子还真是巧,正好是涛哥的阴历生日!上次你可失约了,这次。一定要好好补偿我们涛哥!〃
〃是啊是啊。〃众人起哄,伴随着范涛那洪亮而放肆的笑!
阴历生日?补偿?
你范涛过生日上瘾了是吧?连阴历也算上?
范涛心怀叵测地把我搂在怀中,低声对我说,〃我可是念念不忘我的成人大礼啊!〃
〃腾〃我的脸就红了,我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色狼!去你的成人大礼!生日礼物我早就送了!〃
〃不够!〃范涛霸道地说,然后在我耳边磨牙,〃这些日子我可是想你想得食不知味!小苒,今天你一定得给我!〃
我听得混身一哆嗦,正待分辩,不料他放开我,转过身,和他们几个人划起拳来。
阴谋!这绝对是阴谋!
往日这帮家伙也喜欢找人拼酒,但有范涛护着,都是由他代劳,谁叫他范涛是千杯不醉呢!可是今天,他们轮番上阵,口里都是一套套儿的。什么我伤好了要喝、涛哥生日要喝、上次没来要罚、他妈的甚至连我脸上没留个疤都要庆祝!早知道这样,老子恨不得脸上长满疤!
范涛也不吭声,由得他们闹我,跟阿峰他们划着小拳、喝着小酒,偶尔向我这儿看几眼,那笑迷迷地神情,怎么看怎么色!
连耍赖的招儿都使上,我还是被他们连灌了几大杯啤酒。当面前换成一大杯烈性白兰地的时候,无论阿龙他们说什么,我是打死也不喝了。开玩笑,我本来酒量浅,这一杯下肚,我非被范涛生吞活剥了不可!
这帮卑鄙无耻的小人!劝不动我,搬什么救兵!只听阿龙故作无奈地喊着,〃涛哥,咱哥几个面子不够大,风哥怎么也不肯喝啊!〃
〃哦?〃范涛从一旁挪过来,一把抓过我面前的酒杯,将整杯白兰地咕咚咚倒入口中。正当我心下一宽,以为他善心大发放过我时,却见他一把揽过我,脑袋俯下来,嘴对着嘴,把酒灌入我的口中。
〃涛。啊。不。〃辛辣的液体直呛入喉咙,呛出了我的泪水。酒虽然被我喷出了不少,但至少半杯白兰地灌进了我的肚子,胃里如同火烧。
〃咳咳〃我剧烈的咳嗽,范涛故作好心地拍着我的背。你是拍还是摸啊,色狼!不要往下摸我的屁股!
只听得色狼还在无耻地大放阙词,〃什么不喝!你们看,他这不喝啦。那是你们没用!〃
众人哄堂,带着暧昧,
〃是啊,是啊,还是涛哥有办法!〃
〃这种办法也只有涛哥你才能用啊,我们哪敢啊!〃
〃哈哈〃范涛得意的笑声在包房里显着特别刺耳。他抱着我,满意地看着我呛得通红的脸,意犹未尽。
当看到他又端起一杯白兰地,我的神经迅速紧绷,〃啪〃的一声,我不假思索地打翻了他手上的酒杯,〃我不喝!〃
酒,洒了我满头满脸。
范涛估计也喝了不少,他的脸有些红,在包房昏暗的灯光下一亮一灭,分外恐怖。
他的身子压向我,把我半压在沙发靠垫上,他的眼睛对着我的眼睛,〃小苒,你把酒浪费了哦。这酒很贵的。〃说完,他把我的头脸和颈子当作了酒杯,一心一意地嘬起洒落在我肌肤上的酒来。
范涛一边用舌头舔着我脸上、颈上的白兰地,一边用牙齿细细的啃噬,一遍又一遍,仿佛我是什么诱人的美味佳肴。
色情狂!大色胚!大色魔!
我被他的蛮力压得动弹不得,耳边众人的哄笑声又起,妈的,你就这么喜欢来真人秀!
正当范涛的嘴逐渐下移,舌头一下接一下地舔着我的喉结的时候。〃咚咚咚〃,突然听见有人在敲包房的门。
警察查房!警察查房!我在心里不停地祈祷,不然我非被范涛迷奸了不可!
门打开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走了进来。他约摸二十来岁,身材高挑,剑眉星目。虽然身材没有范涛那么健硕,但混身精气内敛,令人望而生畏。
〃文豹!〃范涛惊讶地叫了一声,放松了对我的钳制。只见他从沙发上站起,走到那人面前,熟络地拍着他的肩,〃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被叫做文豹的人笑着回拍着范涛的肩膀,〃有点事正好经过,听说你在这里,就过来打个招呼!〃
说完,他把目光转向我,努努嘴,〃怎么,不介绍一下?〃
范涛〃哦〃了一声,回身一把拽起我,拉到那人的面前,〃哦,这是风苒。风苒,这是李文豹,叫豹哥!〃
〃豹哥!〃我听话地喊了一声。
李文豹看着我,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直看进我的心底,让我有些心惊。他的眼睛里,好象有些什么我读不懂的东西。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范涛占有性地放在我腰间的大手上。他了然地笑了笑,用揶揄的口气道,〃涛少爷,他就是你的小情人?〃
范涛那张死脸百年难得一见地竟红了红,〃是。〃
我的酒劲有些上来,头有些发昏,站在范涛身边,两腿发软。
突然,我只觉得腰上的手紧了紧,刚清醒了些,李文豹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传入耳朵,〃这小家伙看上去挺可爱的!涛少爷,不如把他送给我怎么样?〃
我的酒突然醒了一半!
送。给他!我?
他?又是什么人?
包房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范涛的眼眸深沉,死盯着李文豹,看不出是喜是怒。李文豹的神情深不可测,带着轻佻地笑。良久,范涛突然笑了,〃文豹,你又不好这个,干嘛跟我抢啊!难得这小东西称我心意,我可不能把他让给你!〃
沉默了几秒钟,李文豹也跟着笑了,〃呵呵,涛少爷,我跟你开玩笑呢!我怎么敢抢你的心上人呢!呵呵。好了,我还有事,先走啦!你们慢慢玩!〃
说毕,李文豹合上包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文豹一走,众人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他什么人啊?〃
〃居然打主意打到风哥头上了?〃
〃敢动涛哥的人,找死啊〃
〃都给我闭嘴!〃范涛一声断喝。
〃你们懂个屁!他是我爸的心腹,是帮里的第二号人物,还救过老头子的命!你们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还敢在这乱放屁!小心连我也保不住你们!〃
看到众人噤声,范涛一把拉过我,〃算了,不理他,你们乐着,我和风苒到隔壁去了!〃
隔壁?我稀里糊涂地摸不着头脑,还有隔壁?
等我被范涛拉到隔壁的包房,等到范涛把包房门上了锁,我感到今天在劫难逃。
我的打算是白挨了!
范涛根本是早有预谋,他连包房都订了两间!
他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
范涛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一把把我甩坐在沙发上,〃哼,小狐狸精,学校里一个刘明武,这里又一个李文豹!今天我一定要做了你,叫你还到处勾三搭四!〃
不关我的事啊!我无比委屈,要是可能的话,你们哪一个我都不想招惹。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涛哥,你可是答。答应我。〃
〃答应什么?答应不碰你?〃范涛邪笑着,边笑边解开了领边的几颗扣子,〃怎么?你还想说你要去找刘明武?我可是记得很清楚,上次你对他说,你选了我范涛啊!〃
原来是这样!
果然是祸从口出!
我痛恨自己的一时心软,妈的,少了刘明武这个屏障,我拿什么对付他!
我脑子里飞快闪过无数个念头,是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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