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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阅读

作品:永相随|作者:paula888|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0 20:31:35|下载:永相随TXT下载
  耗损过量却又强迫自己尽快回气,一张白净的脸容亦因此涨红不已。

  「星晨」永相依难得严肃地叫起另一半的名字而不是“老公”。「提议接受这项任务的人是你,自己所以无论多么辛苦你也要完成它。倘若你没有自信能成功,那一开始就不该接下这项任务。」伴星晨一愣慢慢掟放出笑意。「老公不会令老婆失望我们走吧」他们依照文件上的地址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找到的竟是一间夜总会。

  里面微弱 七彩灯光四射,音乐轰轰作响,女性们娇媚的呻吟伴随着音乐起伏男性因情欲粗嘎的气息充斥着空间,每一个男女居然毫不羞耻的当场欢爱。

  伴星晨一向斯文儒雅,虽然是练武之人却宛如一个白面书生一般。遇到这种环境他的脸因催谷内功过度而涨红之余亦染上一层羞红视线只能盯着地板看。

  反观永相依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反而一脸不屑。他随手扯过这间夜总会的小姐也不会理会对方是否'不方便' 劈头便问「霓裳在哪儿」霓裳便是他们要找的那位女性。

  女人被人突然扯过而愣了下,回过神才娇嗲的说「讨厌,怎么每个人也只会找霓裳,难道人家就不行吗」她的手指在永相依结实的胸膛上画圈圈,其中一种引诱的技巧一双桃花眼向着永相依发电,引诱的第二种嘟着朱唇彷佛呼叫着别人吻,她引诱的第三种发出令人骨骚的声音引诱的第四种……天她的娇嗲跟平时'正常' 的老婆有得比耶伴星晨还真可以说是大开眼界。

  永相依不耐烦地拍掉一直骚扰他胸膛的手,眼眸闪过狠光杀气尽显,脱掉妖媚的衣裳被包裹之下那夺人心魂的邪魅没有阻碍地释放出来。「我没时间跟你聊废话,现在给你两条路选,一立刻告诉我霓裳在哪儿,二让我拖你出去揍你一顿。」基本上这是从相随那里完完全全地拷贝过来的气势,只不过相随用得更加酷气势更加逼人。

  女人被吓得几乎尖叫,她勉强噤声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带领二人去找霓裳。

  穿过众多欢爱中的男女,越过不少走廊和房间,他们来到走廊的尽头。映入眼的是一道比其它房门更华丽的装饰,可见里面的人在这间夜总会的身份地位比其它小姐高。

  「霓裳就在里面但是她可能跟其它男人正在……」永相依一句「滚开」打断女人的说话,女人不明所以的让出正前方的位置,此时永相依亦站在一旁。

  二人默契十足,当永相依站开来伴星晨便走前一脚踢在房门,房门顿时「呯」地被踢开。

  一对赤祼男女在房里热烈作爱。女人跨坐在男人腿上细致玉嫩的肌肤在灯光下闪耀,随着男人的火热激烈急切地往女人深处抽送,女人光祼丰满浑圆的胸乳一波又一波的晃荡着,胸前突起的嫣红不时上下扫过男人的脸惹来阵阵酥麻使女人淫叫便高昂更淫媚。

  使人鼻血直流的一幕a片真人秀,伴星晨身为一个正常的男性下体禁不住热潮的冲动,就连带他们来的女人亦看得心跳异常。

  只除了永相依……「你就是霓裳」他问。

  「啊…嗯…你也想…一起…啊…呀……」霓裳放荡地呻吟中亦不忘响应永相依,最厉害的是她竟毫不在乎在别人面前表现。

  「那即是说你便是霓裳了。」他步进房间内停在那对仍在冲剌中的男女。嘴角一勾他一掌劈在她的颈窝使她登时在男人的腿上晕过去,永相依立刻抱起她拿起地上散乱的衣服随便地为她套上。

  「喂你……」男人正在欲仙欲死之际竟被人这样打扰,还没发泄的欲火再加上怒气使他抡起拳头。

  永相依毫不慌张地把霓裳递给跟着进来的伴星晨,随手抽出伴星晨无时无刻也跟身的一把名叫「伴星刃」的剑「霍」的一声把剑刃贴着男人的命根子,男人的拳头被吓得停在永相依脸前几厘米之距。

  「你再说什么你的命根子便当场割下来,倘若今天的事被传了出去我依然会来找你将它割下来。」邪气的眼眸狠狠瞪视。「明白了没」「明…明白……」男人惶恐地道。

  满意地一笑他们二人便离开夜总会。

  「老婆你刚刚好酷。」「当然人家可是永相随的弟弟嘛。」啊怎么又变回那样子啦纵使伴星晨的武势有多么强,但背住人用轻功走了那么多趟还是力不从心。

  他用轻功跳进医院的窗户之际,却因耗尽内功而使跳跃力不够,竟在接近窗户时往下堕。然而他反应极快地腾出一只手抽出伴星刃在下堕中猛力把伴星刃插进医院的外墙,接着利用剑的借力反弹从窗户跃进医院中。

  「这女人是谁陈医生呢」永相恋焦急地问。

  「详细情形一会儿再解释。」永相依从伴星晨的双臂抱过霓裳跑向护士。「姑娘这女人一定是rh阴性血型请立刻为她抽血。」护士用轮椅把霓裳推走。

  「依」正想松气之际永相恋突然慌措地大叫「星晨脑部缺氧快些叫医生来」什么伴星晨因为医治得及时所以送了进加护病房休息。此时手术室亮着手术中的灯光同时熄灭。

  「医生他怎么了」「你们冷静点。因为捐血者及时签愿意书同意捐血,而我们检验了捐血者的血型是适合输血给伤者……」「医生你可不可以长话短说,他现在究竟怎么了」那个霓裳为何会答应签捐血愿意书他们已无多余的心思去思考,现在对他们而言永相随的状况才是他们唯一在乎的。

  「伤者的失血程度受到控制所以暂时没事……」医生顿了顿面有难色。「但是伤者的伤势太重甚至伤及内脏,再加上刚才失血过多…所以他还未渡过危险期要送去深切治疗病房。」「永永」护士们此时把病床推出来洛煌带着打了石膏的腿一拐一拐地来到病床旁,攀住围病床边的支架俯视着床上的男人。

  「永……」他想伸手抚摸那张苍白如毫无血色的脸,然护士却把病床推开。

  「我们现在要把伤者推入深切治疗病房请你们别阻碍。」「 永」「相随」深切治疗病房是一间拥有先进仪器的病房,但最主要的是它能隔绝细箘,所以每一个进入深切治疗病房的人都要换上医院的卫生服,避免外界的细箘黏着衣服带进病房中使病人的伤口受到感染。

  换上卫生服的洛煌坐在永相随的病床旁边,握紧那只消瘦了的手眼睛不敢在那张苍白却依旧俊美的脸上移开半分,就怕自己一不留神此生最爱的人便会离他而去。

  「永……爱你……爱你……」泪已流干声已嘶竭可口中不住的念着「爱你」。只要永能苏醒就算要说一百个「爱你」一千个「爱你」一忆个「爱你」他也在所不辞。

  永相恋等人待在深切治疗病房的另一间房间,这间房间和永相随的病房相隔了一块玻璃,他们借着玻璃看进病房内的一切。

  「相随……」永相恋额头着玻璃掩饰不住的忧虑从口中吐出。耿谁默默地搂着爱人心中的叹意更甚。倘若永相随渡过不了这一晚恋可能会承受不住。

  永相印压抑住哭声然细碎的涩泣还是在充斥着严肃又渗着惶恐的空间中呜啼。霍追用纸巾轻轻擦拭永相印的泪珠徐徐吻上他的唇安慰他。

  最烦躁的莫过于永相依,一方面忧心着在加护病房的伴星晨,另一方面却又害怕自己一旦走开永相随便就此不再醒来。

  至于宁拥和宁宁俩兄妹早已累得靠住程未常沉沉睡去,但看他们的睡相紧锁的眉头就连在睡梦中仍不禁松邂,便可知他们对永相随的安危亦跟其它人一样忧忧在心。

  程未常两手抚着靠住他左右的俩兄妹,原本一双英气锐利的眼眸此时亦变得疲惫不堪,不是精神或身体的倦意而是心一直处于对永相随的安危而担忧变得疲倦不已。

  相随……醒来吧…过了两天,当清晨第一抹晨曦的瞬意柔和照射在洛煌的脸颊之际,洛煌从无尽的疲累中徐徐醒来。他眨了眨眼才遽然惊觉自己不知何时伏在病床的边缘睡着了。他的意识因为甫醒来已迷糊一片空白的脑袋呆了半刻才记起自己为何会在医院。

  「永」永怎么了永会否在他睡着时……不会的永不会就这样抛下他们……不会的……就在他慌措地望向病床上的男人时,在病床上坐起身的黑影背着朝阳轻松却又温柔地发出他那磁性悦耳得使人骨酥的男音「早晨。」起眼在曙光中他看到了一抹熟识的洒脱笑容。

  两个月后宁拥犹如一千零一夜天荒夜谭的抛开粗犷拙笨的形象,小心翼翼地用生果刀削着苹果皮。红红的苹果皮螺旋地降落至大腿上的碟子,在碟子上形成一个旋涡没有弄断苹果皮的利落手艺确是令人赞叹,倘若他没有连皮带肉的全削下来的话……以他那粗枝大叶拙手拙脚的手艺,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有弄断披如旋涡一般的苹果皮,唯一的方法就是连苹果肉也一起削下来。当然,可想而知最后宁拥手上的苹果就只留下苹果的核心,宛如一个被人脱光光的身子般祼露在病床上的男人眼前。

  可最令人讶异的是,病床上的俊美男人看到那个与苹果完全分离的果皮与果肉居然毫不惊讶,如冠玉的脸上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奇怪,很自然地拿起宁拥腿上的碟子,不知从哪里拿出银叉剌进带皮的果肉细细地啃咬。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自己的手提电脑半分,另一只空闲的手在键盘上熟练地敲打。

  宁拥把苹果核心丢进垃圾筒坐回病床旁边的椅子。

  俩人也没有对刚才那异于常人的披苹果皮方法感到好笑无奈尴尬或是惊愣,好象非常习惯这种状况似的。

  在宁静的病房中单单响起敲打键盘的清脆声音。俩人皆没有吭一声,病床上的俊美男人眼中彷佛只有那新型手提电脑,宁拥只是手支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猛瞅着眼前专心一意地工作的男人。

  好半晌宁拥的双眉渐渐聚拢。「喂臭小子你……」「相随」忍耐不住的他脱口而出的一句很不巧地被此时进来的霍追打断。

  永相随闻声望向病房门口,却见霍追两手捧着堆积如山的文件进来。霍追把文件放在给病人放置物品的病床上,几双唇略微张开又再闭上欲言又止的。

  有些抉择上的事情自己还是生嫩,很多事情也决定不来,是故只能交给相随来处理。然相随自那次意外后已经留院两个月,医生还说他没有留院个半年也不用指望出院,可知他伤势之严重。因此永业的公事不该让相随处理,让他多作休息,毕竟他还在治疗中,伤口才开始愈合因而不想麻烦相随……可自己又……霍追首次痛恨自己的无能。

  「追最近公司没大碍吧,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我可是变得一无所知呢。」 永相随善解人意的莞尔道适时为霍追制造开口的理由。

  瞟了一眼永相随那如风笑容,心里的忧虑被轻柔地拂拭,再者永相随「表明」是他自己想知道公司里的事情,霍追便不再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人事部依照相随的吩咐把来应聘的人的质料全递上来。因为相随说不要管规格考试的分数,所以在这些文件中的人有些是在规格考试中拿不到合格成绩,问题是当中虽然有几个人是能力居上的,可因为公司之前曾大量裁员只雇用当中几个人的话恐布不能填补空缺。」「那么当中有多少是经济不景甚至有养活家人等等问题存在的人」「大约二十人左右。」「喔这二十人全部绿用。」语出惊人使在场的另外俩人顿时惊愕得不能回复过来,永相随本人却彷似在说天气有多好一般的轻松。

  「但……这二十人当中有一些连规格考试中也拿不到合格成绩……」霍追几乎被吓得惊叫出来。

  「不要紧。找人培训他们一个星期教导他们基本所需的智识,随后便可以安排位置给他们,不需要试用期,另外,这一个星期的培训是计入上班时间。」什么?不仅要花时间培训还要发薪给他们这简直……「相随……这未免太过……」天他们就连打字一分钟也不到六十个字母,有些甚至只有三四十个字母,还有一两个离谱到竟不懂得打字,这叫他怎么录用他们,就算他们贫穷得连养活自己也成问题,却还要苦养不知多少口家人的。虽然他们可怜,不过也不需要这样发表自己的同情心吧。况且还一连二十多个同情心这可是列入亏本生意啊 !

  「你这混蛋在怀疑臭小子的决定吗?臭小子说的话无论何时何地也是对的。」无条件的十足信任,宁拥着实有质格成为永相随交心的好友之一。

  永相随放松弯着的腰背脊靠住病床头自信一笑。「现在的经济跌入低潮期,不管有能者要找一份工作可以说难过登天,更甭说这些没有足够实力的人。但是追你想一想,这些人一直以来也找不到工作如果我们录用了他们他们可会怎样」「他们会……」霍追怔忡一下登时领悟过来。「他们为了保住这份难得的工作而勤奋努力,况且他们的背景贫穷更是不敢松邂,害怕自己被人解雇的话,不仅难以在这时势找到另一份工作之余更害怕失去这份薪金来养活家人。」「就是如此。」神秘的俊眸闪过赞赏。「个人的能力顾然重要,不过若持着这份能力而在公司横行霸道旁若无人地偷懒或把公款用在自己的娱乐上公司不需要。不久前解雇的职员便是例子,他们是有能力做得好但从不为公司劳力半分,还自以为是的认为公司裁员的话只会从没能力的人下手。」实则永业人才倍出不缺精英,虽然聘用多几个有能者也不坏,可如果也是蛀米虫的话倒是不必了,现在的时期他需要的是百分之百会工作的人,因此花些时间来栽培他们是值得的,更何况当中的人只是没有机会去学习不代表他们真的没有实力。

  只不过追恋耿谁这期间便要辛苦些了至于煌……看来要尽快把他从殷氏挖过来。

  想及洛煌那双如黑玉净黑的眸子划过了一丝黯淡的无奈。那个傻瓜从他苏醒后便消失得无影无纵,躺了两个月也不见他出现。

  「对了相随,这里有些计划书我觉得计划不错,但是这几份计划书要实行的话总共要花上亿圆。所以我还是认为由你来决定比较好。」他从一堆文件中拿出了几份。

  「嗯。」永相随接过文件挥去心里的惆怅。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混帐你已经打扰了,宁拥瞪着霍追离开心里已咒骂他千万遍。

  回过头发现永相随竟然翻开计划书便陷进里面的世界完全忘记自己是病人的事实。宁拥两个眉头紧蹙一起的皱纹足以夹死一只苍蝇。

  「喂臭小子你……」「相随」经纪人阿满猝地冲进病房。

  「阿满怎么了」俊美男人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

  「还在问怎么了?你也不知道自己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外面的世界便乱七八糟的。先说说“欲” 这套片子你拍演到一半便忽然进院。害“欲” 的进度停滞不前,导演每天一看到我便破口大骂,而且你不久前签下的广告片子音乐专辑等全部也一再延期,若不是全靠我口沫横飞的口才,他们早已放弃你。还有,离演唱会的日期越来越近,欠缺了你我们现在什么也还没讨论,倾谈合约的时候没有你的签名我们什么也做不到」基本上那些什么公司就是非相随不可所以才没有放弃他。毕竟一个疯麾上几千兆人口(这只是最低预算的数字实际上的数字无从估计)的世界巨星愿意签下他们的企划他们早己痛哭流涕了延迟一些日子又算得了什么。

  「不要紧给我他们的合约还有“欲” 的剧本。」永相随淡淡地道。

  「我已经全带来了。」阿满把一大包文件袋递给他袋中总共有十多份文件。「你新歌的歌词歌谱及旋律也在里面。一个星期后我来敛收成果。」「还有那些记者在医院外苦苦等待了两个月亦没有撒离的迹象。你的那些永迷简直以疯狂来形容。幸亏你的朋友处理得很好才没有闹上医院,但你们还是要当心一点。」留下一句便迈步踏出病房。

  明了他说的朋友是程未常,漾开感激的微笑又继续埋首在文件中。

  宁拥在旁呆若木鸡地注视住一堆又一堆的文件冷汗从额际泌出。这么多工作臭小子要何时才能休息「喂臭小子你……」「相随」三度打断宁拥的说话正是一向被宁拥称为傻呼呼小子的永相印。

  宁拥狠狠地瞪着他很想发怒可对方是乖巧纯真的傻呼呼小子怒不得。

  感觉到宁拥眼神的恫吓,永相印一双大手惶恐地搓揉着衣服的下摆,惴惴地小声如蚊呜地道「有一个姓爱德华的男人打电话给相随,他说无论如何相随也要去见他一面,否则不惜违约也要终止跟永业合作的计划。」永相随漂亮的眼帘半掩叹了口气,随后嘴角翘起温柔地向着弟弟说「印谢谢你。能否麻烦你帮我跟他说我会去见他的但不是现在。」「好的。」乖宝宝一扫被宁拥瞪视的慌措,觉得被永相随委托即是代表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于是便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然后那个彷佛永远都不懂得疲累的男人再次与一座小山般高的文件奋斗。

  「喂臭小子你……」好歹也该休息一下吧一旁的魁梧巨人尝试第四次的努力可惜的是……「相随」又再度打断他的说话。

  可恶「你们有完没有」他咆哮道。

  「大哥你是在吼我么?」寒气迫人宛如北极的寒意剌入骨髓把那个猿人一般的男人的气焰完全冻结。

  眼见来者居然是他得罪不得的妹婿宁拥,气势立时缩小得犹如一只被惊吓的蚂蚁。「我……我去喂肚……」他在一道令人发寒的视线下狼狈地离开永相随的病房,庞大的身躯快要消失间他不忘命令永相随「给老子去休息」「难得大哥会说些中听的话。」程未常步近病床边一手揪掉永相随手上的文件,拿走那部手提电脑,接着把一大堆使人头皮发麻的文件放在角落。

  「未常躺了两个月积了很多工作不完成不行呢。」好友的心意他又怎会不懂只不过工作还是要完成。

  「你就不能休息一下吗?别忘记你现在还是个需要休养的病人。」「我康复了啊」话虽如此那张完美无瑕的俊脸上却有着明显的病色。

  「别逞强了某个人看到会心疼的。」他微微侧过身,一抹两个月不见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站在房门前。总是熠熠有神的眼睛被担忧覆盖变得黯淡无光。

  永相随的目光越过程未常,直视那道彷惶的身影俊颜与眼眸皆读不出他的思绪。

  洛煌不知所措地站在房门前,这两个月来他其实一直也在医院徘徊,踌躇着该进去还是掉头走人,每一次他也克制不住想见永的渴望,想知道他是否安恙的忧虑,可莫名的顾虑却在最后一刻控制住他的双腿使他只能像个傻子一般站在医院前日晒雨淋,仰头望向那一个属于永的病房的窗户直到天黑,如斯过了一天又一天。

  若不是今天碰巧被程未常撞个正着,他也许仍然在出面仰望着。

  「那么这里暂时没有我的事,把空间还给你们小俩口罢。」虽然他很想询问相随关于那个霓裳为何会乐意签纸捐血给他,然而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呢。

  程未常绕到洛煌身后,在他背上一推把洛煌推进病房中,其后为他们关上门。

  病房只留下他们二人。

  「煌我该拿你怎么办?」低低的嗓音流过静谧的空气。

  「我……」对于永相随百味杂陈的问句洛煌只觉语塞。

  很轻的叹息在空间荡漾着。

  「你的腿还痛吗?」「已经……没大碍了……」俩人又再一声不吭。

  片刻永相随才说「煌我只想给你幸福。」洛煌依旧保持缄默头却低低垂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跟我在一起你不会幸福……」他顿了顿续道「所以我并没有把你留在身边。」收回在洛煌身上的视线他注视着窗外耀眼的阳光。

  永远这个字是多么的飘渺啊……永相随心里感叹。他真的给不起「永远」的承诺,煌索求的却是他的永远,然教他怎么告诉煌他没有永远。

  两个月前医生为他做手术时已经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纵使医生因为他的意愿而隐瞒着他的病情但……结论就是他的生命只剩下一年的期限……当初他便晓得自己的生命快要燃烧到尽头,为此他才极力推开煌不想让他再回到自己身边。因为那只会令煌伤得更重。可是对于煌而言珍惜现在却比任何东西更重要。

  他真的很想在最后的时间里看到他们每一个人幸福,让他们露出幸福愉悦的笑颜当中包括煌。

  「其实我……很想看到煌幸福呢……」把幽幽的目光调回洛煌身上。「煌能否为我实现这个愿望」「我的幸福……」洛煌霎时间搞不懂永相随的意思,如走进迷雾中找不到出口。

  「再一次爱我好吗?」永相随首次露出恬淡的微笑,那一股总是不羁洒脱,没有眷恋的风终于为了一个人而平静下来,吹拂着缠绵与缱绻。「再一起吧……我会给你幸福。」至少在未来的一年中……洛煌傻了似的站着。永跟他说再一起……再一起的意思即是他可以回到永的身边……再一起……滚烫的热泪无声滑落,自分离以来的悲伤痛苦伴随着泪水而流出。什么也不用再说,他激动地扑进永相随的怀里把所有的情感哭出来。

  原来……他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永说出「再一起」……在五月二十五日的下午二时四十四分第二次分离的他们再度拥抱对方。

  第二十章~~~完美情人(上「人类自私本性第三十一条:宁愿别人痛;也别令自己委屈半分。」程未常坐在永相随病床旁的椅子;拿着一本厚厚的﹑封面写着「人类自私学」的笔记本;淡漠地诵读给躺在病床上的永相随。

  「亦即是说别人痛苦是别人的事情;总言而之与自己无关。换句话说﹐当洛煌快要被压在倒塌物之下﹐你要做的就是站在一旁﹐任由他压至死也不要舍命救他﹐痛的人是他﹐自己安然无恙好了。」程未常正努力地把这些近乎见死不救的「自私学」强硬地灌输给按捺不住发笑的男人。

  「天~~未常﹐这些理论不会是你写的吧﹖」听了好一会儿﹐永相随终究忍俊不住。他从来也没听过有「人类自私学」这回事﹐更甭说风格与这个好友的性子恰恰相称。

  他冷冷地瞪了永相随一眼。「我一夜没睡的写出来﹐就是为了令你学习自私是人类的天性﹐引发你出生时遗留在女人肚里的自私。」「我觉得我已经很自私了。」这一句又惹来程未常的不满。

  「如果你自私﹐你就不应该自顾着别人﹐我们的幸福不是你的责任。」「才不是呢。我想看到你们幸福﹐其实只是我自己的缘故。」他张开手掌﹐如一粒圆珠一般温暖耀眼的光芒竟然浮现在那只漂亮的手掌上﹐使程未常惊吓得还误会永相随何时学会了魔法﹐凝眸一看﹐才发现是窗外的一点阳光恰好射在永相随的手掌上﹐形成错觉。「你瞧﹐你们的幸福就像我手上的阳光﹐每当我看到它﹑感受到它﹐我便觉得温暖洋溢﹐暖透了我的心窝。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才想尽力维护你们的幸福﹐并不是把你们的幸福当成我的责任。」那又有何分别﹖程未常翻了一下白眼。

  「原来你没有在听我讲话﹐看来这堂课程要重新再上一遍。」他把手上的笔记本翻到最头一页﹐诵读﹕「人类自私本性第一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未常……」永相随真是哭笑不得﹐拿他没辄。

  「永﹗」救星赶到﹐洛煌双手捧着用保暖壶盛着的爱心热汤站在病房门前﹐笑容的甜蜜犹如糖果般甘甜得沁入心胸﹐当中渗着对爱情的期待。

  程未常依旧冷漠地全身上下打量着他。只见洛煌不久前的憔悴彷佛不曾出现过似的﹐在那张朗雅俊容上已找不到一丝为爱忧﹑为爱愁的苦楚﹐悲痛的神情亦已不复见﹐一张脸变得容光焕发﹐朝气勃勃。一双先前还是黯淡无光的眼眸再度燃亮它的火焰﹐熠熠有神之余﹐犹似是两颗耀眼的钻石一般闪亮着属于它们的光芒。

  「煌。」乍见情人﹐永相随亦掟放出迷人的浅笑﹐细看之下﹐喜悦弥漫着笑意中。只不过﹐不晓得他是为了煌的到来而愉悦﹐还是为了不用再上程未常的课程而开心。

  「永﹐我回去熬了汤给你﹐趁热喝。」洛煌小心翼翼地把保暖壶中仍在冒蒸气的热汤倒在带来的瓦碗中﹐用匙搅拌了几下﹐便托着瓦碗坐在病床另一边的椅子﹐跟程未常一左一右的坐在永相随身边。

  永相随笑着道谢﹐接过瓦碗﹐以匙舀起一口香喷喷的热汤﹐双唇甫触碰匙上的热汤﹐便立刻烫得缩回去﹐完美没有瑕疵的唇瓣随即被灼伤﹐嫣红得彷佛轻轻一碰也会划破唇瓣﹐滴出血水。

  「永﹗」洛煌惊慌失措地夺过永相随手中的瓦碗﹐随手放在一旁﹐姆指心疼地轻抚磨蹭那片「受伤」的唇瓣。「怎么这么不小心﹖痛不痛﹖」自从两个月前的重伤后﹐每个人也当永相随像个玻璃娃娃似的﹐害怕稍微的意外也会使他受伤。对他们的大惊小怪﹐永相随每次也报以温柔一笑。 「我没事。」因说话而蠕动的唇瓣擦过与之贴住的姆指﹐皮肤上的骚痒顿时惹起洛煌炽热的欲望﹐再者分离了几个月也没有触碰过最爱﹐情欲更是澎湃。他目光灼灼地停留在那两片湿润嫣红的唇瓣﹐整个人都俯身过来﹐脸徐徐接近﹐就在四片唇瓣快要交叠之际……「咳﹑咳﹗」程未常故意地加重两声咳嗽﹐眼睛不害臊地直直盯着他们﹐浑然没调开视线的打算。「这里的气温好象突然升高了不少。」闻见程未常的调笑﹐洛煌尴尬地坐回椅上﹐脸庞上的红酡犹如煮熟的红螃蟹。他恋恋不舍的瞟了眼永相随的唇瓣﹐发现永相随似笑非笑的﹐红霞更是蔓延至脖子。

  「我……我帮你把热汤吹一吹﹐便不会太热。」他羞窘地拿起放在一旁的热瓦碗﹐以匙舀起热汤﹐欲从口中吹出气息﹐然﹐此时程未常的调侃却升级为讪笑﹕「本该吹一下才递给病人喝﹐真是不够细心。」也许嫌洛煌还不够难堪﹐又再讽讥道﹕「别把你的唾液一起吹到汤里﹐相随要喝的是那碗汤﹐不是你的唾液。」洛煌的头颅垂得更低。

  「未常﹐别再欺负煌了。」永相随出声制止。「你的冷嘲热讽可不是任何人也受得了的。」「怪了﹐往时我欺负那个白痴大哥又不见你阻止﹖怎么今天才说洛煌几句﹐你便扬起保护翼了﹖」程未常没有因为这次的对手是永相随而停止攻势。

  「那是由于拥给你的麻烦已经多如天上繁星﹐不让你向他发泄一下﹐我可是怕你下一刻要进精神病院喔。」他避重就轻地回答。

  「啧﹗」狡猾的狐狸﹐就这样被他避开了招供感情的机会。

  程未常不得不已的面对这次的落败。

  「永﹐喝汤。」洛煌舀起已凉下来的汤﹐把匙停在永相随面前﹐红着脸小声地说﹕「我喂你。」永相随怔了一下﹐其后漾起和煦如风的笑容﹐眼眸温柔地凝视着身侧的男人。「谢谢。」一直观赏着这幕温馨的场面﹐在旁的程未常忽然发觉自己这个一千瓦特的菲利浦电灯泡的光度﹐亦及不上眼前俩个男人制造出来的爱情光辉﹐真是既剌眼又碍眼。

  「对了﹐煌﹑未常……」永相随喝了几口汤﹐冷不防的说﹕「我想出院﹐能否帮我办出院手续﹖」此话甫出﹐吓呆了左右两旁的男人。

  「“永先生” ﹐你脑筋没问题吧﹖医生吩咐你至少也要躺半年﹐你现在才过了两个月便喊出院﹖」「永﹐你需要多些休养﹗」早便预料对他们会反对。永相随望向洛煌﹐神秘的眼眸柔情似水的﹐他柔声道﹕「我只是想有多些时间陪伴你。」柔情轰炸﹗永相随罕有的甜言蜜语把洛煌的意志轰个粉碎。洛煌只觉得一颗心飘飘然﹐那句「我只是想有多些时间陪伴你。」就像是播放着立体声般在脑里不住的回响。

  「真……真的吗﹖」洛煌目光怀着祈望。经过多次的受伤和分离﹐他已经禁不起再一次的冲击﹐现在的他﹐脆弱得只能接受希望﹐而不能承受失望。

  永相随歪着头﹐佯装懊脑的问﹕「不好吗﹖」「好﹑好﹗我现在帮你去办出院手续﹗」虽然被永相随猛灌迷汤而头晕眼花﹐也许连自己母亲是谁也不认得﹐但仍不忘的说﹕「你要应承我出院后要好好的休养身子﹐别因为工作而忙得天昏地暗﹗」「嗯﹗」他像个小孩子般用力地点头。

  程未常目送洛煌迈步踏出病房﹐过了几秒﹐确认洛煌离开了附近的范团﹐才回头望向永相随。

  「卑鄙小人。」他冷冷地斥骂一脸得逞的俊美男人。

  永相随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痛不痒。「随便你怎么说。」狡猾的狐狸﹗程未常在心里又再狠狠地骂。

  俩个好友趁着洛煌不在时融洽和谐地聊天。虽然永相随多番想拿起被程未常弃置在一旁的文件批阅﹐但基于身侧有个无时无刻冷冷地盯着他的人﹐再加上这个人每次当他手向着文件一伸之际也会瞪他一眼﹐再把室内的温度几乎降到绝度零度﹐永相随也不得已作罢﹐放弃工作的念头﹐闲若无事的聊天。

  也许程未常的口比「普通人」恶毒了点﹐可他着实是永相随不可多得的好友。倘若说宁拥会无条件的绝对信任永相随﹐那么程未常则是无条件的支持永相随每一个决定。

  就例如今次永相随表示想出院﹐程未常口头上反对﹐实际上却没有作出任何制止的行动﹐只因他了解永相随要出院必有他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往往不会渗着半点任性。简单的说﹐如果永相随选择在他面前杀人﹐他亦不会多加阻止﹐反之可能还会建议杀人的方法也说不定。

  余生中能拥有这俩个绝对信任与支持他的好友﹐永相随心中激荡的暖意无法言喻﹐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在他身侧冷口冷言地说话的程未常﹐眼眸是荡漾着水波的温柔﹔笑容是溢满感激的温和。

  拥﹑未常﹐谢谢你们﹐明知道我是个罪孽深重的人﹐却依然不遗弃并全心全意的接受我﹐对你们我真的感激不尽……「别用那种恶心巴啦的眼神望住我。」不用说那白痴有在想些有的没的。「别告诉我你以为自己的罪孽有多深﹐很高兴这样的自己能遇到我们诸如此类的。」永相随嘴边的笑意更深且更纯。

  「 唉﹐真怀疑世界上还有没有人比你更傻﹖」眼见好友这个模样﹐程未常的无奈更益发。「永相随﹐你给我好好的听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笃定地道﹕「介意你那些过去的话﹐我跟大哥那白痴早就逃得远远的﹐还会留在这里看着你折磨自己的样子么﹖别傻了﹗」「未常﹐那个……」「你给我住口﹗我是叫你听着﹐不是叫你说话﹗」未竟之语被他恶狠狠地截断﹐这家伙铁定又要说什么「他不值得」等等的话。「告诉你﹗你杀了自己母亲又怎样﹖我还嫌你杀得不够狠﹐至少也要把她分尸才大快人心﹔你为了赚钱而跟自己的亲姨上床又如何﹖那种女人﹐被你上了或许已经在感谢上苍给她这个机会﹐甚至巴不得你上她多几次……」「在背后说人坏话不是君子所为。」一把女声毫无预警的突然插入。

  回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打扮成熟的俏丽女人﹐丽容一脸不羁洒脱又带点高傲﹐骤看之下倒是与永相随有一﹑两分相似。

  程未常回眸晲视病床上的男人﹐眼中闪过不满﹐像是在说﹕「她来了也不告诉我﹗﹖」永相随无辜的眨了眨眼﹐眉目传「情」的﹕「是你不让我说的嘛。」收回责备之意﹐程未常站起来。「我从来也不是君子﹐况且偷听别人谈话亦不是一件有礼貌的行为。」「真可笑﹐只是你不知道我站在后面而已。」霓裳亦不甘示弱的反驳。

  就这样﹐俩个人便无端的杠上了。

  「别忘记你是个不速之客﹐来到这里就请你有点礼仪﹐不过我并不认为相随会欢迎你的到来。」「相随欢不欢迎我好象与你无关吧﹖你又怎么会知道他不欢迎我﹖或者他一直在盼望着我也说不定。」「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从来也不觉得会有人欢迎一个暗中一直在调查着自己的女人。」「真是不好意思﹐我调查相随只不过是因为我关心他﹑爱护他。」「爱护他﹖那个“爱” ﹖爱上自己侄子的“爱” 吧﹗也不想想自己已是三十三岁的老女人﹐一滩被男人踩过无数次的地底泥﹐还想攀上相随﹖简直是痴心妄想﹗」「你﹗」被程未常戳正死穴﹐霓裳气懊得咬牙切齿﹐欲反驳却又词穷﹐她对于眼前这个冷峻却又恶毒非常的男人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永相随时而望向程未常﹐又时而望向霓裳﹐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好象对于自己是争吵的主角完全不自觉。

  「呵呵﹐我想也差不多告退了。相随﹐我去看看洛煌办妥出院手续了没。」赢得了胜利﹐程未常心满意足的离开﹐反正他和那女人说了这么多废话﹐也只是为了赢得胜利而已。

  「真是讨厌﹗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霓裳忿怒地踢开程未常坐过的椅子﹐娇臀坐在病床的边缘。

  「霓裳﹐你究竟来这里干什么的﹖」永相随直呼自己亲姨的名字﹐浑然没有当她是自己亲姨看待。

  「还问我来这干啥﹖人家当然来问你为啥我的银行户口会多了一千万﹐是你存进去的是不是﹖」她一扫方才和程未常对峙的强势﹐宛如小鸟依人的偎进永相随的怀中﹐贪恋片刻一别十三年的梦。

  十八年前﹐当她在姊姊的葬礼上遇见这个小她七岁的侄子﹐便觉得他很不可思议。当时仅仅八岁的相随﹐早熟得能一手包办所有事﹐更包括自己母亲的葬礼﹐为此她的眼光便落在那个异常漂亮的男孩身上﹐久久也移不开视线﹐亦同时发现那个男孩在面对着母亲的遗照时﹐居然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

  那一幕震撼地刻在她的脑海中﹐无时无刻也想着他。直到五年后﹐她重遇当年的那个男孩﹐却第一眼便一呜惊人。只有十三岁的相随便拥有一股成熟男人的气质﹐夹杂着不羁与沧桑﹐可当他跟自己三个弟弟在一起时﹐又变得百般温柔体贴﹐弟弟喊肚饿﹐他便立刻找食物回来﹔弟弟想去厕所﹐他毫不迟疑的带他们去厕所﹔弟弟哭起上来﹐他便悉心呵护他们﹔弟弟说要玩骑膊马﹐他便让他们逐个骑住自己的肩膊﹐带给他们欢笑﹐完全是一个好哥哥的模范。再加上那副惊世的俊美与举手投足之间不容忽视的师劲﹐她明知道不应该﹐但是自己的心早就不受控制……爱上了他……那个小她七岁的亲侄子﹐亦即是姊姊的儿子。

  她晓得自己不能拥有他﹐但又忍不住想占有他﹐只有一夜也好。于是﹐她对他说﹕「我给你十万﹐但条件是陪我一夜﹐让我在这晚感觉到此生最爱的情人是你。」还记得当时的相随没有为亲姨提出来的提议而错愕﹐反而拿开噙在嘴边的香烟﹐呼出一口烟雾﹐捻熄香烟﹐淡淡地道﹕「先付五万﹐完事后再付五万。」当晚﹐她拥有了人生最美的一夜﹐虽然不能拥有他的心﹑他的情﹐但她却夺得了他的第一次﹐虽然他技巧熟练得怎么看也不像第一次。只不过﹐一夜完了﹐她便不能再留在他的身边﹐伤痛地望住他的离去﹐为了不令自己牵挂住他﹐她努力地去忘记﹐努力地压抑自己不去找他﹐直到今时今日。

  霓裳的手抚上那张无可挑惕的俊美脸庞﹐昔日的迷恋有增无减。他成熟沉稳了不少﹐如今的他﹐只要旁人站在他身边﹐也能感觉到安全感﹐宛如什么烦脑不能解决的事﹐他也能一手支撑﹐完美地解决所有事﹐依偎住他的胸膛﹐她甚至可以梦见他为她制造了一片天﹐让她无忧无虑地在天空飞翔。

  此刻﹐她实在万分感谢相依把她找来为相随随输血﹐只因现在他拥有自己的血液﹐有一种他拥有了自己的感觉。所以﹐当她知道她捐血的对象是自己的侄子﹐她不仅毫不犹豫地签纸捐血﹐更几乎感谢上帝给她这个机会。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须来问我﹖」永相随只是轻轻把霓裳搂住﹐没有拒绝她的拥抱。

  「为什么﹖」一千万不是个少数目﹐虽然了解这个男人的能耐﹐但如果是为了多谢她的血液﹐那真的没有这个必要﹐毕竟她同意捐血也是有私心的。

  「就当是还给你当年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