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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

作品:草莓观察日记(耽美)|作者:一品度人|分类:玄幻小说|更新:2025-05-20 20:57:28|下载:草莓观察日记(耽美)TXT下载
  「可是……才发生过那种事情而已……」我脸又爆红,头低了下来。

  「你没听见她说吗?优酪乳只要在房间喝就没事了。」他关上身后的房门,把我推倒在床上,然后身体整个覆盖上来,摸索着我的身体。

  我和他身上的衣服不消半刻就被脱得精光。

  「有点冷。」他抖了一下,把棉被拉过来,覆盖在我们两人身上,接着他躲进棉被里,一边抚摸,一边亲吻着我的身体。

  内心的欲火不用刻意引发,在他碰触我的那刹那就完全点燃,当他的吻沿着小腹而下,拨弄着那处的毛发时,我忍着内心的羞怯将双腿打开,让他握住我高高挺立的分身上下抚摸。

  突然一阵湿润温暖的触感,他张开嘴唇将那地方含住,上下吞吐。

  我紧绷着小腹忍受这阵快感,而后他的舌舔弄着两颗圆球,慢慢地往后,绕着双臀之间的沟壑戳插。

  我问哼了一声,来不及反应就射了出来。

  他由棉被里爬出,漾着蛊惑人心的笑容看着我,脸上沾着我方才射出的。

  他伸出舌头舔了唇边的液体,抬高我的脚,下一刻便直接贯穿了我。

  我紧抓着床单,忍住不让狂涌而来的快感打晕过去。

  床铺慢慢地震动,所有震动都摩擦在身体里最敏感的那1点,他又将我翻过身,从背后进入,我只能高高抬起臀,发出不成调的呻吟,接受他强烈蛮横注入我身体里的一切。

  ☆☆☆

  激烈的性爱以后,我累得连澡也不想洗就睡着了。魏翔粘着我不放,揽着我陪我一起睡。

  夜里,我睡得不是太安稳,身体里残余的热度开始发烫,我连翻了几个身,吵醒了一旁睡觉的魏翔。

  「怎么了?」他问着,声音里有很明显的困意。

  「没有。」我叹了口气,打算爬下床去厕所解决,但魏翔紧紧搂住我的腰,不让我离开。

  「不要走。」他由背后抱着我,身体磨蹭着我。

  他一磨蹭,我下半身就肿得越厉害。「我要去厕所。」我对他说。

  他的手又开始在我身上乱摸,当他停留在裤裆处时,慵懒地笑了出来。

  「我帮你弄……」他拉下我不久前才穿上的内裤,轻柔而有节奏地套弄,他的脚伸入分开我的双腿好得到空间,然后就将手指探入穴孔之中,摸索着前列腺,轻轻挤压。

  虽然我很不好意思因为自己而打扰他的睡眠,但他边打着盹还拼命要自己清醒抒解我的欲望,这让我觉得感动。

  魏翔半勃起的分身缓缓进来,我们两个侧着身子,他则尽量稳住我,而后慢慢地抽插。直到我感觉他在我体内的东西越来越硬越来越大,他的动作也逐渐加快完全醒了过来。

  魏翔然一个狠狠的埋入,我被他顶得到达高潮,内壁不断地收缩,而后挤得他射了出来,他将头埋在我肩膀,吻了一下。

  我喘息着,而后再也不想睁开眼,就这么被他搂抱,沉沉睡去。

  ☆☆☆

  早上九点,四楼阿贵一家人起床刷牙、洗脸、冲马桶的声音把我惊醒,我从棉被里探头出来,摇了摇身旁睡死了的魏翔。

  「阿翔、阿翔。」我低声地叫他。

  「嗯?」他睁开双眼,用迷蒙的眼睛看着我。

  「回你房里睡,已经天亮了。」我赶紧下床把他扔在床下的衣服捡起来递给他。

  他点了点头,满脸困音心地接过衣服,穿著一条四角内裤离开我的房间。

  「呼--」我松了口气坐在床沿。

  后来想到整个房间都闷着有股怪味,于是打开窗子,让外头干净的空气吹进来,淡化那股味道。

  「屁股好痛……」我趴在窗口,远眺风景。臀部热热麻麻的还有些抽疼,有种又累又满足的感觉。

  早晨的风很冰凉,虽然太阳已经出来露脸,但温度回升的幷不是很快。草莓走了出来,打开她的日记继续写,我吹着风,昏昏沉沉的,然后打了个喷嚏。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婉婉?』我问她。

  『好啊,你打啊!』草莓专注在日记上。

  我伸出左手拿搁在梳妆台桌上的话筒,单手按按键,草莓则以右手不停地在她的日记本上写字。

  电话嘟噜噜地响,婉婉还是没接。我打了好几个地方都找不着她,她连行动电话也没接。最后我在她手机上留言,附上阿贵家的电话号码,要她赶快打给我,然后挂上电话。

  草莓写完日记以后和我聊了下天,接着就说要回房了。我无聊地晃了晃,电话铃声响了,我看来电显示是婉婉的手机,立刻接了起来。

  『请问?』婉婉的声音传来。

  「婉婉。」我叫了她的名字。「我找你好久,怎么都找不到你。你没去开店啊,店里电话都没人接。」

  『哥……』婉婉语气一变,哽咽了起来。『哥你快点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我心中有种不祥的感觉。

  『我怀孕了!』婉婉哭了,隔着电话激动地喊着:『是他的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敢回家!』

  仿佛有一桶冷水从我头上浇下来,我才被温暖的心又回到了冰冷的极地。

  那个男人、我的养父,始终不肯放过我们。

  「那你现在在哪里?」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佐弥遇到事情都可以很镇定,所以我一定也可以。

  『我在你家。』婉婉的声音颤抖。『可是他来按过电铃,他知道我在这里。』

  怒气随着颤抖涌了上来,我的妹妹、他的女儿,他竟然敢这么对待婉婉!婉婉可是他亲生的孩子啊!

  婉婉那头电话挂断后,我狠狠地将话筒往墙壁砸去,话筒裂开来零件散落一地,然而我的怒气还是无法消除,反而越演越烈。

  草莓动手帮忙收拾行李,我们得要尽快赶回去。

  婉婉是我重要的妹妹,当所有人都不理会我的时候,只有她肯待在我身旁。虽然我们因为养父养母的离婚而分开,但还常常联络,之后更一起开了一间日本料理店。那间店面小小的客人不多,我和婉婉还有另外一个厨师三个人撑起那家店,日子过得很平静,怎么想得到养父仍阴魂不散缠着我们。

  拖着行李箱离开房间,穿好衣服走出来的魏翔刚好见到我。

  「你要去哪里?」他震惊地问着。

  「我妹出了一点事情,我得赶回去。」我慌乱地说着:「你帮我跟阿贵说一声我走了,拜拜!」我对他说再见。

  「等等!」魏翔抓住我的肩膀。

  「拜托你放开我。」我急得都快跳脚了。

  他受伤地沉了双眼。「带我一起去,有事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不用。」我连忙下楼。

  「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是不是上过床就可以随便扔开?」他在楼梯间低吼。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下才说:「我和我妹妹之间的事情很复杂,所以才不让你跟去,你明白吗?

  「我得跟你一起去。」魏翔坚持。「因为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再回来。」

  他的神情让我不忍,我的确不能这样丢下他,那会令他很难受。「那就走吧!」挣扎过后,我朝他伸出手。

  他飞快奔下楼来,紧紧抱住我。

  当我们跨上摩托车奔驰到马路上的时候,他在我耳边喊着:「就算知道你以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风呼啸着,从耳边而过。

  「我喜欢你,无论怎样都喜欢你。」魏翔用坚定的声音对我承诺。

  ☆☆☆

  回到自己的公寓已经是下午两点的事,我带着魏翔来到居住的十三楼,打开一道又一道的锁,而后发现门被从里头拴住了。

  我按起电铃。「婉婉,是我,帮我开门。」

  屋里传来细碎的声音,门栓轻轻地被拉开,而后铁门开启,我眼前映入一张憔悴消瘦的脸蛋,那张脸没有以往的开朗笑容,只有惨灰的颜色。

  「哥……」婉婉的眼泪从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掉了下来。

  「我带我朋友来。」我和魏翔进了屋里,魏翔关上大门,接着往四周看了看,便进去我房间,然后把门带上。他留下我和婉婉独自相处,不希望因为有外人在场而让我们两人难堪。

  婉婉静了下来,拧着张面纸,轻轻地啜泣。我们两个人虽然感情很好,但她离我离得很远,我们彼此都不喜欢和别人有亲密碰触。这是小时候经历的影响,对人的排拒。

  「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吹了几个小时的冷风,我的脑袋现在清醒得不得了。草莓出来陪伴我,当然,婉婉幷不知道她的事,更不知道我的病。

  「我从开始就觉得妈妈跟他和好是错误。」婉婉擦着眼泪。「但他住进我们家,看来那么正常……就像……就像以前一样,是个严肃不多话的父亲。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趁着半夜去我房间强暴我,他还跟妈妈说我是跟别人鬼混才怀孕。他甚至强迫我去堕胎。」

  「你慢慢说。」我静静听着,草莓却哭了出来。她和婉婉都遇过相同的事--被强暴。

  只是草莓比较幸运,因为他不会因为那个混帐男人而怀孕。

  「妈妈知道他又故态复萌,所以把他赶出去,但他不停地回来骚扰我们,说我污蔑她,我是贱女人生的贱胚子,他绝对要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拿掉。他开始跟踪我,砸毁我们的料理店,我很害怕就逃到你这里来,但他还是找到了我。」婉婉抬起头来,看着我。「哥,怎么办?我觉得我快发疯了。」

  「没事的。」我安慰她。「你待在这里住几天,有我陪你,他没办法伤到你。」

  婉婉颤抖着。「可是他会不断地来找我们,我们永远摆脱不了他。」

  「我泡杯热茶给你喝,暂时别去相心那些事。」我走到厨房去冲咖啡,发现自己拿着杯子的手不停打颤,佐弥的冷静多少给了我一点力量,然而草莓的悲伤却不停冲击着我的内心。

  『杀了他!如果兔子在的话,绝对可以杀了他!』从听见婉婉的遭遇起,我的心里就开始浮现这些想法。『如果兔子还在就好了,融合是错误的。』

  『杀了他我们也要坐牢。』草莓对我说。『我才不要下半辈子都在全是男人的牢房里度过!』

  『我们有多重人格,是精神病患,杀人不会有罪。只要等他来,然后拿刀子往他心脏刺去……』

  『阿满你清醒一点!』草莓尖叫起来,她感受到我的认真。

  『我很清醒。他强暴我们,还让婉婉有了小孩。为什么那种人可以继续活下去?而我们却得不停地痛苦。』我压着颤抖不已的手冲泡咖啡。

  往阳台的方向看去,天空那么蓝,太阳那么耀眼,但心里的巨大伤口却依旧存在,幷没有因为这些日子所得到的快乐而消失。

  拥有兔子的力量和佐弥的冷静,我应该可以很顺利地结束他的生命。

  我这样想着。

  ☆☆☆

  我在咖啡里加了一颗安眠药,让婉婉喝下。

  婉婉睡着以后,我扶她进到房间里,然后把魏翔带了出来,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木头地板上,电视转得小小声。

  完全黑暗的客厅里我和他停止说话,整间寂静房子几乎只有屏幕闪烁的光芒在提醒,这里是个叫作家的地方,它的功能是提供温暖。

  凌晨两点半,我无法成眠,魏翔也是。

  稍早我和他已经沉默了好段时间,从婉婉安静下来开始,就没和他说过话。不,应该是从更早已前就没和他讲话了。

  我的压力很大,因为那个恶魔般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跑来,心情因此无法平静,我想我的脸色连带肯定也很难看,而魏翔不应该受到我如此的对待。

  咕噜的一阵声响打破彼此间的沈默,魏翔不好意思地抱着肚子从地上坐起来。

  「肚子饿了?」我笑着问他。

  他啧了一声。「这个声音真是太破坏气氛了。」

  「你从中午以后就都没吃过东西,会饿也正常。」

  「你也是啊!」他提醒我。

  「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好了。」我爬起身走向厨房,翻了翻,只看见两颗烂在冰箱里的蕃茄。

  将西红柿拿出来丢掉,很可惜地幷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煮的食材,冷藏库里只剩下一堆佐弥当时买的海尼根。

  我走了回来。「楼下有便利商店,我去买些简单的东西好了。我肚子也挺饿的。」

  「我帮你下去买?」他说。

  「不用了,就在对面街而已,我带钥匙下去,如果有人按门铃的话,千万不要开门。」我掏了淘口袋里的钱,发觉还有几百块,应该够用了。

  「是怕我被大野狼吃掉吗?」魏翔说。

  「是啊、是啊!」我笑着打开门,仔细上锁之后,搭电梯下楼。

  忘了带外套下来了,冬天夜里的风寒冷而强劲,我跨出大门后打了个哆嗦,冻到头皮都发麻了起来。穿越没有车辆的马路,进便利商店随便买了些吃的加热微波后,没做停留就往住所回去。

  便利商店的自动门打开,店员谢谢光临声音响起,马路的那头,突然出现魏翔拿着外套的身影。

  我冲了回去。「你怎么下来了?」喘吁吁地跑到他身旁,我问。

  「我看天气很冷,你又穿得很薄,就帮你拿外套下来。」魏翔搔了搔头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买好了。」他把外套盖在我身上。

  「我就说很近啊!在对面而已。」我拿了个热包子给他。

  魏翔耸了耸肩,拿出塑料袋里的包子就咬下去,看来真的很饿的模样。

  「好烫!」他叫了一声。

  风呼啸吹过的街上冷冷清清,我眼角余光瞥见似乎有个人正朝我们看来。心中一凛,那身材样貌,好象是印象中离开养父前他的模样。那个人走到马路上,似乎正在等出租车。

  我觉得我的身体僵住了,原本想给魏翔的微笑也给不出来。

  魏翔由我的视线往那处看去,接着拉住我,便往大厦里头走去。「是他吗?」他问。「那个家伙?」

  我看了许久,后来才机械式地摇了摇头。「不是,我认错人了。」那只是个半夜拦出租车的路人。

  迅速回到了家里,我把满袋的食物放在桌上,双脚发软跪坐在地,魏翔帮忙将大门门锁一一拴上,蹲在我身旁看我。

  「不要紧吧?」他用衣袖擦掉我额头上的冷汗。

  『这样不行、绝对不行。这种生活不能继续过下去。』我在心里喃喃念着。只不过是一个相似的身影便让我如此畏惧,这样我根本没办法安心过往后的生活。

  『杀了他!』这个念头又再度冒起。

  ☆☆☆

  连续两天,我们躲在屋子里足不出户,饿了就买便利商店的食物来吃,吃下去的东西完全尝不出味道,仿佛舌头上的味蕾都失去功用,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全都相同,食物变得不再美好,它只有提供热能以免我们之中谁不支倒地的功能。

  我和魏翔拿了条被子睡在客厅木板地上,唯一的房间让给了婉婉。

  她比我们还需要隐私,但白天时她总会出来和我们在一起,她畏惧自己独自处在一个空间里。

  「要不要热奶茶?」我问婉婉。

  沙发上的她睁着空洞的双眼抬头望我。「我们在等待死亡吗?」她突然这么说,而后落下眼泪。「要怎么做,才能永远远离他?」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直接到厨房去冲奶茶。

  只是心里的答案,早存在许久。

  草莓走了出来。『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她问。

  我也没有回答。

  突然,门铃声响起。我打翻盛满热茶的杯子,婉婉在沙发上瑟缩成一团。

  叮咚叮咚的声音不停持续,似乎早已笃定里头有人一般。

  将翻倒的奶茶擦了擦,我走到魏翔身旁,推着他进去我房里。

  对他说道:「等会儿别出来。」

  他看了我一眼,虽然很不放心,但仍是勉强自己点下头。

  「我去开门。」确认魏翔会安全待在里头后,我对婉婉说,而后走到玄关去开了锁。

  「哥,不要!」婉婉低声喊着。

  「我们总要面对他。」当门被打开,我见到外头的那个中年男人--我的养父。

  养父的头发斑白成了灰色,严峻的脸上两道眉毛拧着,他穿著十分体面的西装,就像出自良好教养家庭的父亲,总是不苟言笑,只会监控子女长成他所要模样的那种传统型严父角色。

  「婉婉呢?」他开口问我,言词中有他当父亲的威严。

  「在里面。」我仍是害怕他的,即便多么想杀掉他。

  「走开。」当他这么说,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让出一条路给他进来。

  养父的视线环视屋内一周,露出不以为意的神情。「这么小的公寓,简陋得不得了,看来你过得也不好。」

  『拜你所赐。』我在心中说着。『我一辈子都好不起来。』

  「如果你当初肯留下来,现在哪会住这种烂房子。」养父冷哼了一声,而后看向婉婉。「还有你,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教你的,几天几夜不回家,赶快给我过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不要。」婉婉声音微弱地说着,眼泪在摇头时掉了下来。

  「婉婉跟我说她怀孕了。」我缓缓开口。

  「那是她不检点,在外头和别的野男人乱来。」

  「孩子是你的,别再假装了。」我将这句话挤出口,却见着婉婉哭得更伤心。

  「胡说些什么!」火辣的巴掌朝着我的脸颊煽下来,把我打得晕头转向。

  草莓开始尖叫。『别让他打我们,他怎么可以他打我们!』

  「你强暴她,也强暴我。你把恶心的阴茎塞进我嘴里,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味道。」我抬起头看他,狠狠地盯着他看。「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们?你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

  「你是我买来的,花了二十万买来的!我高兴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养父发怒了,拳头朝着我的脸打下来,我被击倒在地,而后他在我身上踹了一脚。

  「不要打哥哥!」婉婉拿起桌上的东西扔养父。

  养父走了过去,抓住婉婉的长发将她往外拖。「去把孩子给我拿掉,你这个四处勾引男人的贱货。」

  「我没有!」婉婉不停挣扎,哭倒在地又被抓起来。

  愤怒越来越强烈,我想起像狗一样被对待的兔子,想起我们每个人悲惨的过去,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这世界也许就不会有痛苦发生。

  魏翔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他看见我倒在地上,又见到被拉扯头发的婉婉,生气地喊着:「放开你的手!」

  魏翔冲上前去和养父扭打,婉婉摔倒在地,头猛力地撞上地板,哀嚎了一声。

  魏翔被揍了好几拳,他根本斗不过养父,养父打得他都流血了,他被击倒在地。

  我大吼着往前扑去,用力勒住养父的脖子拼命往阳台拖。他曲起手肘往我肚子撞,但我不会放手。

  『杀了他、杀了他。』脑海里不断响起这样的话。

  『他不仅伤害我们,也伤害我们最重要的东西,不杀了他,恶梦永远无法结束。』我陷入混乱当中,草莓不见了,闹哄哄的脑袋里只有这句话不停重复。

  我的视线失焦,仿佛像以前人格转换时发生的情境,有人取代了我的身体,我的眼睛朦胧看不清楚这个世界,我的耳朵只能听到模糊的声音。

  草莓的房间半开着,但她没有出现。站在心中客厅里的我见到角落处有个模糊的影子,那是谁?我从来没见过他。

  我看见养父被我抛过阳台,养父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右手,发出恐惧的呐喊。

  『杀了他、杀了他。』声音是那模糊影子传来的,而我正照着他的话做。

  「阿满,不要,不要松开手!」

  我朝着声音的方向看,眨了眨眼睛,似乎能看见养父求救的神情。我不明白这个恶魔般的男人为何会露出害怕绝望的神情,这种表情以往都是出现在我们身上。我们向他恳求别再凌虐我们,但他只会更加用力侵略我们的身体。

  「阿满,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了,求求你把我拉上去。」养父挣扎着大喊。

  「阿满!」魏翔冲到我身边。「你想干什么,别做傻事!」

  「杀了他,然后恶梦就会消失,我会醒过来。」声音是那个影子的。它透过我的声带,告诉魏翔。

  「你不可以这么做!」魏翔大惊失色,他奔到窗边抓住我和养父的手,想把养父拉起来。

  「走开!」它让我猛力将魏翔撞开。魏翔撞着阳台的门,然后跌倒在地。

  「阿满!」魏翔吼着。

  『快点结束这一切。已经够了,被折磨这么久,已经够了!』影子的声音是说给我听,我觉得那不断继续着的声音跟之前治疗师使用的催眠疗程好象。影子的话语不停重复,我觉得我不再是自己。

  我想保持清醒,但脑袋却迷迷糊糊。

  我看见自己慢慢地扳开养父扣在我手腕上的手指,狠狠地反折,让他无力握紧。而后他失去支撑,睁着好大好大的眼睛看着我,充满惧意,往下坠落。

  角落的影子渐渐走出来,当我看到他的脸时,我整个背脊发凉。

  『怎么可能……』我看着他。

  「砰--」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养父由十三楼的高度跌到车子川流不息的马路上,一辆又一辆行进中的汽车将养父辗过、再辗过。

  我能看见鲜红的颜色在我眼前蔓延开来。

  『我还不到出来的时候。从现在起,你会忘掉我的存在……』那个人在我耳边说着,拍嚓的手掌打击声响起,将我惊醒。

  我摇晃了一下。

  世界变成红色,声音静止。

  我转过身,婉婉和魏翔两人震惊地看着我。

  「接下来该我。」我脑中一片空白,但记得养父的手从我手中溜开,他让车子辗过。我对他们说过话后,慢慢攀上阳台,要当第二个离开的人。

  「他死了,真的太好了。」我说。明明该释怀的一刻,却觉得痛苦莫名。

  小时候和养父相处的记忆鲜明得像照片那样,一幕幕被活生生回放过。

  我还是可以听见自己的尖叫声、哭泣声、怒吼声。

  我分裂出了好多好多的人,只为了减轻一个男人带给我的痛苦。

  「阿满--」魏翔叫我。

  我回头看着魏翔。他有一张超脱年龄成熟的脸,但我实在很抱歉让他见到这一切,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无忧无虑的长大,而不是看见暴力虐待在自己身旁的人身上发生。

  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魏翔曾经给过我的快乐找不到、满足也失去了,我始终没办法像他们一样坚强,我的心被撕成一片一片永远无法完整,只会拖累人,我没得救了。

  就在纵身跃下的那一刻,耳边浮现魏翔的声音。

  「不要--」

  啊,我忘记告诉他,我很喜欢他叫我名字时候的感觉,我也很高兴他喜欢我为他做的蛋包饭。

  我还喜欢他的名字,那个「翔」字,他是有翅膀、可以飞翔的。他的心像他的名字一样辽阔,包容了我、安慰了我的伤。

  当他微笑地看着我,我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那也只不过是仿佛……

  我幷不会愚蠢到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得到幸福。

  草莓观察日记(两个系列) 草莓观察日记 第8章

  章节字数:8567 更新时间:07…11…19 20:00

  ○月○日,天气晴。

  ……一想起暂时不用消失就高兴。我要剪个美美的发型、穿蕾丝蓬蓬裙,和大哥去游乐园做一日游。不知道大哥喜不喜欢玩自由落体?那是我的最爱说……

  快乐到冒泡的草莓

  ☆☆☆

  我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身处在陌生的环境里。

  我躺着,旁边有几个陌生人围着我,手里拿块板子嘴里不停开开合合,不知道在问些什么,我没听见。

  这里好象是医院,我的手上接着点滴。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只知道草莓占据着客厅,只肯让我缩在阴暗的角落,她阻止我现在走到外面去。

  魏翔走了过来,忧心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但我的嘴不断地动着。

  然后草莓慢慢地愿意让我听她正在说些什么。

  「养父他太激动了,在推挤之间不小心就翻出阳台,我们拼了命地想救他,但是却抓不住他。」草莓扬起手臂,手腕处还留着明显的瘀痕。「你看,我抓不住他。」接着草莓歇斯底里地开始哭,眼泪从我的眼睛里落下。

  「这样可以了,谢谢你,林先生。」几个看起来像警察的家伙问完话后点了点头就离开。

  「让阿满再睡一下吧!」魏翔告诉草莓。

  「阿满你进去。」草莓推了我一把。「其它的我来处理就好了,你别来妨碍我,快进去,快点快点。」

  我看了魏翔一下子,才慢慢转身回房。

  「不会有事的,所有的证据部指向他是失足坠楼,而你救不了他目睹他惨死,然后休克昏倒送医这样。」魏翔对我说。

  『坠楼……』啊,我想起来了,我把养父抛到阳台外,接着他从十三楼掉下去,被好几辆汽车不停辗过。

  但奇怪的是我心里幷没有愧疚或恐惧,仿佛我只是一个看到过程,而不是亲身参与的。人。那一定是某个人控制我做的,这种感觉很强烈。

  『草莓,我想跟你谈谈。』我疲惫地说。

  『有什么事等你精神点再来讲,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不要捣乱。如果被警察发现那家伙不是意外坠楼就白费功夫了。快去快去,去睡觉,婉婉也会为你隐藏这件事。等过段时间你再出来,现在先什么也别管。』

  我回头望着草莓和我的房门。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为什么我会有不止两个人的感觉呢?

  『我等一下要打电话给医生,说说这次发生的事情。我们现在压力很大,融合应该要暂时停止才对……』

  关上房门前,我听见草莓自言自语地说着。

  ☆☆☆

  出事现场的鉴证报告出炉,死因单纯,意外坠楼。

  我再度回来已经是好一阵子后的事情,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晓得时间已经到了冬天的尾端。

  草莓累得走路摇来晃去。『我要去睡觉了,接下来你来顶。』

  然后她把我推出去。

  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我们已经回到家,行李箱摆在衣柜旁,衣服早巳整理进去柜子里,看来回来挺久了。

  按了按荧光表,绿色的小矮人开心地跑出来跳舞。二月十五日下午三点四十分,冷风从窗户灌了进来,我由床边的窗户探出头去,外头没什么太阳,但刚下过雨,空气中有水的味道,很干净,而且视野良好。

  我好象死过一次又复活那般,身体好轻,堆积在体内那些丑陋、痛苦、愤怒都随着之前的爆发而清除得一乾二净。

  忽然想起应该跟草莓谈谈另外一个人出现的可能性,但敲了几下她的房门,她给我的响应是:『本姑娘现在很累,停止会客!』

  我笑了,这么长的日子都她一个人独撑,难怪会累。

  敲门声传来,魏翔打开门,探头入内。「草莓,你说的那家店没卖草莓蛋糕了,我买了千层派,这个看起来也挺好吃的。」魏翔提着蛋糕店的纸盒子念了声,然后抬起头来看我。

  「草莓?」见我没响应,他又喊了一声。

  魏翔肯定不知道我回来了,看着他那蓬松的头发和等着我回答的呆滞神情,我突然兴起捉弄他的念头。这一定是佐弥留下来的某个部分,佐弥偶尔喜欢捉弄人。

  「我先换衣服。」我学着草莓的声音。

  魏翔皱了皱眉头。「你感冒吗?声音怪怪的。」

  果然,还是不太像。草莓娇滴滴的女孩声调不是我这个男人轻易模仿得来的。「大概吧!」我说,然后打开衣橱拿了草莓买的白衬衫出来。

  在我当着他的面将睡衣撩起的时候,门砰地立刻被关上,我看着衣橱门板上的镜子,嘴角弯起了微笑。挺好玩的。

  草莓的白衬衫剪裁合身,一穿上去,我就惊觉自己怎么瘦成了这付模样,透过棉质布料,似乎都可以看见自己的肋骨,好象营养不良的人。

  衬衫上头开了几个扣子,露出胸膛,接下来的也都故意扣错。袖子往上折了几次显出手臂,反正室温比外头高,我索性再穿上黑色短牛仔裤,就这么走到客厅去。

  魏翔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先是有些疑惑,而后又不确定地转过头看电视。

  我坐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拿了一块千层派放到嘴里吃,双脚曲起撑住桌子边缘,以舒服的姿势边吃东西边看电视。双腿偶尔还会左右摇晃摇晃,嘴里哼着歌。

  魏翔的视线只要轻挪便能看到我,或许他还能从我短裤下头的缝一路看进大腿深处。

  他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声,见我没打算收敛自己的态度,便开口说:「草莓,吃东西的时候把腿放下好不好?」

  「好。」我简单应了句。

  接着我假装要拿遥控器,爬起来让身体横过桌子,不经意地擦过魏翔的手臂,然后趁机来个重心不稳,跌在他大腿上,手掌往他腿间敏感的突起物压下去。

  魏翔闷哼一声整个人弹起来,整张脸惨青,连忙把我拉起来,推到旁边去。

  我装出惊讶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手掌,然后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魏翔有些窘地大腿交叉而坐,盖住刚才被我碰到的部分。

  一定站起来了。我偷偷笑着。

  「你要不要去厕所啊,」我问他。「阿满不在,你一定……呃……就是你知道的那个。我不会介意啦,你当我不知道就行了。」

  魏翔的脸慢慢地红了。看在我眼里,真的觉得他好可爱。

  「吃你的蛋糕,不用管那么多!」魏翔的语气有些躁。

  「对了,婉婉呢?」我笑了一声,不打算继续捉弄他了。我用原来的声音开口讲话,但他可能因为太过紧张,幷没发现我有什么不同。

  「在她家啊!」

  「我打个电话给她。」拿起桌上的无线电话,我拨了婉婉的手机号码。

  「喂?哥啊?」婉婉接起电话。

  「嗯,还好吗?」我柔声问道。

  「还好。」她也不像我昏过去之前那么紧张。「对了,我前阵子问你的那件事,有答案了吗?」

  「什么事?我忘记你问过我什么了?不好意思。」我搔了搔头,她问的人应该是草莓而不是我。

  魏翔狐疑地转过头来看我,他将我从头扫到脚再从脚扫上头,似乎已经发觉我不是平常和他一起吃蛋糕看电视的那个女孩子。

  「阿满?」他试探性地问着。

  我边讲电话,边对他微笑点头。

  「你醒过来了!」他睁大了眼睛露出兴奋的神情,在沙发上转了个角度就往我这里扑过来。

  我摸摸他的头,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要他安静。

  他由背后抱住我,我们两个倒在沙发上,紧贴着彼此,距离相近的程度,足够让我清晰感觉到他胯下越来越坚挺的硬物。我有些不自在地想挪开,但却差点掉下沙发去。

  他紧忙将我拉回搂住,而后耳朵靠了过来,似乎也想听听婉婉正在跟我说什么。

  「就是一起去日本的事情。」婉婉说:「我打算回日本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妈妈已经点头了,她赞成我的决定,我猜你或许也会想离开这个地方,一起去散散心也好,不然留在这里,我总是感觉他还会来找我。」

  「日本啊……」我思考半晌。「我过两天再回答你吧!」

  因为魏翔现在勒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日本这两个字令他不愉快。

  「两天后你可别说又忘记我问过你什么了。」婉婉笑着。「哥,你的健忘症很严重耶,有没有打算去看医生?」

  「有啦有啦,在看了。」我回答她。

  接着我们两兄妹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互相安慰对方日子总是要继续过下去,而后才依依不舍地道过再见,挂上电话。

  我把无线电话放回桌子上,魏翔仍抱着我不放。

  他这个人,有时候处理事情很成熟,有时候却又像个大小孩一般。我拍了拍他的头。「快断气了。」我这样告诉他。

  他松开双臂,啧了声,站起来往厨房走去,然后冲了杯热奶茶,在厨房那条狭窄的信道上来回踱步神情焦躁。

  「你会跟她一起去吗?」魏翔喝着杯子里的热饮,抓了抓头发。

  「你指日本吗?」我问。

  「不然你以为我是指什么!」他突然将杯子用力放在料理台上,热奶茶溅了出来,他的脸上布满怒气。

  「我还在考虑啊你,干嘛生气……」他这回真的吓着我了。

  「为什么不生气。」他低声吼着:「这一个月来是我每天部陪在你旁边,我买东西给你和草莓吃,照顾你们的日常起居。现在你醒过来了,可好,人家问你要不要去日本,居然还说会考虑。」

  他接着说:「会考虑就是想跟她去!你眼里是不是半点都没有我的存在?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先是捉弄我,不跟我说你醒了,后来又打电话给别的女人。拜托,我可是有感觉的,我……」

  我没想到只是小小的玩笑会让魏翔压力这么大。也是,他向来就很容易认真的,他真的害怕我会离开他。

  我内疚地走到他身后,轻轻地抱住他。「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不去日本,就算会去,也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我愧疚地说着。要他这么个半大不小的男孩陪我走过这段融合的过程已经万分辛苦了,他一直忍耐压抑自己的情绪,然而我却没顾虑到他的心情。

  「我因为你,跟我姊请了好长的假。店里面人手不足我也不管,只想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待在你身边。你说你考虑去日本时,我觉得我就像呆子一样。你根本有没有我都可以,我却笨得以为如果你张开眼可以看见我,你会很开心。」

  「我是很开心啊!」我脸热了起来。「很开心,刚刚见到你买蛋糕回来时,开心得不得了。」

  「真的?」他不太相信。

  「真的、真的!」我重复了两次。

  「好吧,那就算了!以后别再说你要考虑去日本。」他拿抹布将料理台擦了擦,语气听起来是在勉强自己释怀。

  「唉,原来你这么爱吃醋,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我说。

  「才没。」他又重新泡了两杯热奶茶。

  然后我们回到客厅继续喝热茶,吃千层派。

  ☆☆☆

  「你要不要剪个头发。」晚上电视影集看到一半,魏翔突然这么问我。

  「剪头发?」我打了个呵欠,有些困。

  「草莓前几天问我能不能帮她剪,但我说要等问过你以后再决定。」

  「我头发很长了吗?」拉了一撮到眼前瞄了瞄,发觉也真是该剪的时候。「那就随她吧,女孩子部比较爱漂亮,我太邋遢的话会让她很难过。」

  「我有带剪刀上来,那就替你洗个头,再帮你修一下就好。因为我还不是正式的发型设计师,我怕把你的头发剪坏掉。」

  我笑了笑。「不会啦,我看过你替爱蜜莉剪头发,还挺好看的。」

  魏翔摇头。「我只修一下。等我当上设计师的时候,我再帮你剪整颗头。」

  他说得好象要把我的头从脖子上剪掉的模样。

  魏翔接着把我拖进浴室,在浴缸里放满温水,然后脱光我们两人的衣服,清洗干净之后,便拉着我泡进水里去。

  我家的浴缸靠头躺的地方有一块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