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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裴焱优雅的交叠着双腿,眼中尽是睿智的兴彩。“我想你是个聪明人,我已经接任了普洛文家族教父一职,从今往后你的合作伙伴将会是我而不是我哥哥,我相信你也已经得到风声了,应该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是继续效忠于德瑞克,还是……”
康纳利立刻陪笑道:“当然是和您合作了,普洛文家族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自然也要为这个家族效力,而并非他人,这点裴先生请放心,我知道分寸。”
裴焱点头,显然很满意他的回告,“很好,议员先生,在谈具体的下步走向前我要对你做下了解。”
见康纳利步解的望了他一眼,他立刻接下去说:“请不要多虑,我也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不想有什么不利于我的事发生,听说您一直在为一个案子头疼,这么多年有种谣言说你在还没当议员前曾贿赂过国会秘书长,这件事当时可是轰动一时。”
康拉利脸色突变,挤出笑容道:“那件事……那件事我已经在很久前就摆平了,不会影响到我的声誉。”
“议员大人不愧是父亲选中的人,我很欣赏你,但……只是担心一旦旧案重提不仅会损害到你自己的利益,也会间接影响到我们的合作,没有万无一失的保证,我不会冒险与你洽谈,毕竟……能与我合作的人还有很多。”
裴焱的意有所指康纳利当然听明白,他怎么可能放弃这座大山,于是赶忙开口:“请放心,当年知道此事的那位法官已经被我干掉了,他不会再多嘴。”
“哦?”裴焱那双夺魂的双瞳闪烁一丝不易洞悉的光芒。
“我也听说过此事,六年前一名法医全家被暗杀,原来是你做的。”
“让您见笑了,那名姓夜的法官太不识抬举,我给他钱他也不要,还四处收集我的证据,我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怪他自寻死路。”
康纳利越说越得意,却没有发现裴焱阴霾的脸。
“够了!我不想再多听,总之希望我们有个好的开始,大家互利吧。”
裴焱此刻很想一把揪住他将他拖到夜樱面前,想到如果当年夜樱不是侥幸逃出来,恐怕也会死在这人手里,他的心就莫名的愤怒,如果不是唐纳利,夜樱恐怕还同别的女孩一样快乐的生活在父亲身边,交许多的朋友,上着大学。
第二十四章
西西里岛•;普洛文古堡
忧冥带领夜樱走进议事大厅,见里面坐满了人,多数是上次他来时见过的普洛文家族掌权的人,而且德瑞克一脸不悦,阴沉的脸异常烦躁。卓冰然却相当的轻松,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在一旁喝着红酒。
“德瑞克,这是你父亲的意愿,你必需接受。”说话的时一位长者,也时他们几个的叔叔霍克。
“凭什么,我为家族做了这么多事,为什么不能做下一任的教父。”德瑞克优雅的形象全无,几乎是吼出来。
忧冥静观其变他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德瑞克大概想让他出面做后援,葛里亚诺一定在死前指定了下届教父人选,显然,那个人不是德瑞克,那么下任普洛文家族的教父是谁?卓冰然?还是那个从没露过面的三公子?
大门被推开,朗朗的声音响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忧冥和夜樱震惊的看着来人,他竟然是裴焱!
“焱,你来了,太好了”,老霍克欣喜的迎了上去,握住了他的手。
“叔叔,很抱歉,我去办了点事所以才来晚了 。”裴焱含笑说着,目光满含深情的望了一眼夜樱。
霍克立刻高声喝止喧闹的人们“大家请听我说,这位就是我的侄子,裴焱,也是我哥哥指定的下任教父。”
此话一出顿时大厅里的人像炸开了锅,因为所有人都以为下届教父非德瑞克莫属,不仅是因为他有着纯正血统,还因为他为普洛文家族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德瑞克的脸色阴沉的可怕,高傲的他怎么可能会接受失败。
卓冰然站起来,讪讪一笑,举手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走到裴焱面前:“恭喜了,小子。”
裴焱与他相视而笑后来到了夜樱跟前,扬起迷人诱惑的笑。
“吃惊吗?小猫咪。”
夜樱的确已经吃惊到说不出话,她一直以为他是个痞子,是个无赖,却没有想到他会是葛里亚诺的儿子,所有的谜团都在此刻解开,难怪他会出现在卓冰然的别墅,他与他根本就是亲兄弟,也解释了他为什么可以让上村正和如此敬畏,那是因为普洛文家族是他背后的强大经济后盾。
“你很可恶。“她望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何种心情
他依然笑着,旁若无人的低头吻了下她的唇。
裴焱笑了下:“看我为你带来了什么礼物。”他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只见沐怀可和沐怀天被五花大绑的被推了出来,他们一脸挫败吓得脚都在发抖。夜樱看见他们的脸立刻认出了两人。不过另一个后被推出来的中年人她却不认识。
“他是谁?”她问。
裴焱将那人揪到了她面前,冷笑着对那人说:“你怎么说,还是我让手下逼你说。”
“不要,饶命啊,我不知道夜法官是您的朋友。”
中年人痛哭流涕,那嘴脸丑陋极了。夜樱在听到自己父亲的头衔后敏感的一颤。
“焱,他到底是谁?”
“杀你全家的幕后主谋,也是美国国会的议员。”
夜樱冷眼看向那个男人,嘴唇都在颤抖,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吃了他的肉,剥了他的皮。“你为什么要买兄杀了我全家?”
男人见到她凶狠的目光全身发抖,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于是跪在她面前:“对不起,我只是一时糊涂啊,当年夜法官掌握了我的贿赂证据,我实在没办法才……”
夜樱没等他说完就一脚将他揣倒,刚想冲上去,却被裴焱一把抱住。
“好了,樱,杀这种人不用脏了你的手。”他温柔的安抚着激动的她。
裴焱对手下看了一眼:“把他们带下去,还好的招呼。”他的手下立刻会意的把三人带了下去。
然后他抬头以一种狂傲的气势面对着忧冥。
“我要夜樱,所以如果你想继续合作就把她给我,我可以给你军火交易,包括军火,毒品,所有的欧洲线路经营权。”
忧冥眯起了危险的双眼“裴先生,你这算什么?今非昔比想来变相的威胁我吗?”
裴焱耸耸肩“随你怎么想,我对权力,金钱没有兴趣,我想要的只有她。”
他说着,伸出右手将夜樱占有性的揽入怀抱。
“你们都在说什么呀?”德瑞克火大的吼叫“现在是说教父的人选,不是让你们来争女人。”
“德瑞克,你太放肆了,从现在起裴焱就是教父了,他有权力做任何事。”霍克严厉的喝止他的不当行为。
“你究竟说我……”德瑞克愤怒的指着裴焱:“他为家族做过什么?只不过是个情妇的孩子,而且他这两年只顾在外面游手好闲。是我!是我为这个家族鞠躬尽瘁,是我在为普洛文家族奔波。”他越吼越大声,形同疯狂的晃动着身形。
“够了,德瑞克,我现在还把你当作事自己的大哥,别逼我对你做什么。”裴焱喝止叫嚣的他,那神态威严的让他一怔。
德瑞克从没见过裴焱对谁红过脸,也没有见过他如此有气势,他突来的一句话使得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哼!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对家族做了什么?”
“那你能问心无愧的发誓说自己没有做错过事?”裴焱锐利如鹰一样的目光盯得德瑞克心慌。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说,这个家族都是我在撑。”
“那么你私吞军火走私的钱又怎么说,三年来你总共私吞了家族二百八十亿的资金纳入自己的名下。”
裴焱从手下手里接过厚厚的一叠帐本丢在他面前的地板上,上面德瑞克签名的笔记格外刺眼。
德瑞克的脸色立刻变了,他不相信他竟然会找到这些证据,于是仍然死撑这喊叫:“你这是诬陷,我没有私吞那些钱。”
“好,那么你回答我,我嫂子去了哪里,她已经回去好几个月了,也该回来了吧?”
德瑞克被问得一时语塞,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一滴汗从他额角淌下。
“她有她的自由,我不会多管她,可能她想多留些日子,这和我们谈的事有关吗?”
裴焱淡淡一笑,有些痛心棘手的看着面前的人丑恶的表情。
“为什么不说她永远也回不来了。”
此话一出大厅里又是一阵喧哗,德瑞克急了“你到底要说什么”
“恐怕她已经死了吧!是你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只因为她看见了你将家族的情报出卖给了我们敌对的斯派龙家族。”
“荒谬……呵……你说话太可笑了,我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的亲信我已经把他拘禁起来了,他交待了一切。”
德瑞克整个人一下子没了方向,难怪今天一直找不到他的助理,原来是……
裴焱继续说下去“你怕嫂子说出你的阴谋,于是谎称她回台湾探亲,实则将她秘密杀害,不过你够愚蠢的,竟然把尸体埋在了那株樱花树下,被我们古堡里那条老猎狗不小心将尸骨刨了出来,我已经派人做过法医鉴定,那确实是你妻子”
“那个女人她背着我偷人,所以我才杀了她的。”德瑞克的狡辩惹来四下的议论。
“住口”裴焱厉声一吼“你还想侮辱她的人格吗?”他的嫂子是个典型的东方女性,温婉,美丽,她怎么可能做出败坏家门的丑事,可怜她死了还要被人诬陷。
“那么你怎么解释暗杀冰然的事,那次在酒吧的那伙人根本就是你的手下,你的助理已经全招供了。”
他冷漠的,轻蔑的看着自己曾经敬爱的兄长,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认识他了。
德瑞克见大势已去,瞥了眼裴焱身边的夜樱,突然一把将夜樱拉至自己身边,并用手掐住她的脖子,手枪抵住她的太阳穴,他让忧冥带夜樱来当然是有目的的。裴焱最爱的就是这个女人,万一有变他也可以以她为人质迫使裴焱妥协
“樱!”洛曜见此情形,将他的真名脱口而出。
忧冥也拧起了眉头,那么精明的德瑞克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看来他是穷途末路了,他当夜樱是普通女人吗!
正想着夜樱已经用力的将后脑击向德瑞克的面门,他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疼痛下手松开,被夜樱一掌劈在了脖子,他立刻跌倒在地
可恶!红了脸的德瑞克顾不上疼痛,恼怒的突然举枪对准了裴焱。
“你去死吧——!”
谁都没有料到他会拔枪,危难之时夜樱本能的抱住裴焱挡在他前面。
一声枪响后,德瑞克被卓冰然踢飞了手中的枪并制服在地上。
裴焱心惊的看着怀里的人,害怕她中了枪,但却发现她的脸色没有异样。
忧冥也吃了一惊,所有人都没有看见那个人是怎么会冲到夜樱身边为她挡下那颗子弹的。
夜樱没有感到疼痛她抬头见裴焱的视线正错愕的看向自己的身后面……
她转身,心脏差点没有在那刻跳出来,因为她看见挡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洛曜!
只见他捂住了被凶手击中的部位,鲜血不断从他的指缝中流出,鲜血的色彩染红了他的前胸。
洛曜困难的回头,对惊呆的夜樱挤出微笑:“你没事吧,傻瓜,看到我有……有这么吃惊吗?”
“曜!”她恐慌的抱着他倒下的身躯,眼中不由自主的涌出大串的泪。
大厅里的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忧冥竟然与卓冰然交手救下了德瑞克,而德瑞克埋伏在外的手下听见枪响也随即冲了进来,一场火拼无法避免的拉开了帷幕。
“樱!”裴焱冒着枪火想拉她躲藏起来,却被她打开了手,他整个人一愣,要不是卓冰然按倒他,恐怕他救会被打死了。
夜樱使出浑身的力气,努力扶着受伤的洛曜逃了出去,临别前不舍的望了裴焱一眼,她知道这么做他会伤心,可是洛曜是为了救她而受伤的,她一定要救他。
第二十五章
“医生……医生在哪儿。”
夜樱发疯似的抓住每个路过的护士问着,而洛曜苍白着脸倒在靠墙的一排座位上,鲜血一滴滴的从他胸口落在了地上。
一个穿着湖绿制服的男人匆匆走了出来,胸口还挂着听诊器。夜樱立刻跑了过去,抓住他的手:“医生,我朋友受伤了,请你快看看。”
医生见这东方女孩子一脸慌张的模样,却有张十分美丽的脸,狼狈的模样就像一个堕入凡间的天使,于是不免有点诧异。“先别急,他会没事的。”随后他喊来了几个护工把洛曜推进了急诊室。
护士迅速的用剪刀剪开了洛曜的衣服。当那位医生看到他的伤口时,眉头紧锁起来。因为凭着他多年的治疗经验来说,这个伤口分明是枪伤。
一旁的小护士也留意到了,神色慌张的在医生耳边说了两句。“医生,这是枪伤,我们要不要报警?”
夜樱本来注意力全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洛曜身上,但是她看见护士和医生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于是在那名护士正想去打电话时拔出了手枪。
“谁敢报警我就先杀了他。”
小护士整个人吓蒙了,还是那位医生比较镇定。“这位小姐,我是医生,当然要救治病人为先,可是时间紧迫,我想你最好不要惹麻烦。”
夜樱听到他的话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只会耽误时间,忧郁着放下枪:“对不起,医生,他是对我很重要的人,请您救救他,我求求您。”
医生其实在心里捏了把冷汗,还真担心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孩一冲动把他们都解决了。想到这里他立刻吩咐护士:“先救人,去准备手术。”
夜樱听到他的命令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她只希望洛曜能够平安,如果他死了,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手术在争分夺秒的进行着,站在观察窗外的夜樱紧张的看着接上呼吸机的洛曜。与他度过的六年里,每一幕在她眼前一页页的翻过。他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而她却无法给他回报,她的心像揪起来的一样痛。如果他能活下去,她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他能醒过来,然后用那双白皙的手抚摸她的脸,叫她小傻瓜。
手术紧罗密布的进行着。医生一边从护士手里接过适时递过来的剪子、镊子和各种特殊型号的钳子封住血管,一边观望着洛曜的各项生命指标。子弹击中了这个年轻人的肺动脉瓣,导致大出血,右心室也间接受到严重创伤。虽然他会尽力,但是如果他能活下来也是奇迹啊。
想到这里,额头上不由沁出了汗珠,护士立刻尽职的替他擦去。
整个手术一直进行了六个小时。医生看了看蜷缩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夜樱,她觉得有动静立刻惊醒过来。
“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手术进行了六小时,这会儿已经是临晨四点了,走廊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夜樱的面容也显得极其疲倦。
这位医生感到眼前这个女孩和那个受伤的男孩感情一定非常好,而且他们都是那种漂亮的不可思议的人,所以他对他们也很好奇。“哦,手术很成功,不过还需要观察下,他还没脱离危险期。”
“医生……”护士走出来递给他一杯牛奶。
“谢谢。”
他见夜樱疲惫的模样,于是体贴的把牛奶放在她手里:“你也累了吧,补充点体力,他会没事的。如果想睡可以去那个小房间,没人会打扰你。”
“谢谢医生,刚才我很抱歉。”夜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放心,我有我的职业道德,你朋友我会尽力。”
“你不该这么放过他,我了解德瑞克,有机会他会反扑的。”
卓冰然望着窗外四渐的小雨,他的脸色一如那阴霍的天气。
“我不想做得太绝。”裴焱坐在电话机旁,托着头,显得有点疲倦。已经过去三天了,可是经多方打探还是没有夜樱的消息。
“你要改改你的脾气,否则……”
“呵呵!不如让你接管。”
“你在说笑吗?我对普洛文家族的任何事物都没兴趣。”卓冰然突然想到一个人:“对了,我在香港的迟天会发来消息,这两天尊龙会十分戒备,不过忧冥还没有回去,我想他应该就在附近。”
忧冥那个男人野心很大,但他似乎比德瑞克更心思慎密些,是个现实的不能再现实的人,不过,往往这种人才适合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裴焱站起身,从吧台里倒了杯酒,他没有喝,只是晃动着那杯琥珀色的液体,那色彩几乎与他的瞳孔一样的晶莹。
“我一直看不透那个男人,忧冥给人的感觉很安静,但那种安静里透着杀机。”
卓冰然莞尔一笑:“你们很像。”
“哦!?为什么这么说。”裴焱挑眉,那模样十分的俊美、吸引人的眼球。
卓冰然从手中拿过那杯酒,举杯向他致意而尽。“因为你们一样为了生存,而他则是为了生存的更好。”
“这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裴焱拧眉,对方把他和忧冥放在一起比他显然有点感冒,毕竟那男人应该和自己是情敌吧。无论怎么看,忧冥看夜樱的眼神都是充满着占有欲的。
“你那只小野猫怎么样了?”
“不知道,还没有消息,如此她不想让人找到她,那么以她的能力应该可以办到。”
卓冰然笑起来“焱,看你的样子好失落,算了,就帮帮你,谁叫我是你哥。”
“你要帮我找她?”裴焱知道他的个性,一向不爱管别人的闲事,今天可真大方。
“对,找个人来做我的弟媳,那个丫头不错,配入我们家族的门。”
德瑞克将手中的电话机直直扔了出去,电话机在他的怒气中被摔成了几块碎片,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忧冥依旧心平气和的坐在沙发中品着他的香茗:“怎么了,火气这么大,不如来杯茶降降火。”
对方抛给他一个厌恶的表情“我喝不惯中国茶,都是他妈的一群白眼狼,那些平时用我的钱的人得知现在我没了权都躲起来不见我,不是推说开会就是度假。”
“正常,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忧冥早料到会是如此,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如今德瑞克垮台了,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那些人当然会倒戈相向的投靠裴焱。
“你还能保持镇定是因为你还有帮会,而我呢?我什么也没有了。”德瑞克的抱怨已经让忧冥感到反感,他怎么连往日的风度也荡然无存了。
“我托你办的事那?搭上线了吗?”
“哼!斯派龙家的那个老狐狸听见我的声音本来也想挂电话,但我说是你要见他时,他立马改了主意,看来你的名头他也有耳闻了。”
“那么说斯派塞教父同意和我洽谈了?”
“嗯,明天会有车来接你,对了,我上次存在你那的那批军火,你脱手了没,我急等钱用。”
“什么军火?”忧冥淡淡的微笑着问。
德瑞克意识到不对头,于是冷下脸“忧冥,别给我玩花样,我上个月托你保管那十五亿的军火的,你不要告诉我没有了。”
“对,我已经将它出手了,德瑞克,你认为自己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说话吗?”
忧冥冷漠的一句话马上让德瑞克傻了眼。
“姓忧的,你不会也想仙人跳吧!”
“哟!还知道仙人跳,我还真小看你了!”嘲弄的笑声响起。
他按了一下铃,立刻有两名彪形大汉走了近来,左右各一名的架住了德瑞克。
“把他拉下去,好好的看管起来。”
“忧冥,我们是合作伙伴,年不能这样对我”
德瑞克奋力反抗,被人猛得一拳击在小腹,他顿时被打蒙,任由人拖了出去。
忧冥露出了阴柔妖邪的笑,他怎么可能要一个丧家之犬当合伙人,况且现在已经和斯派龙教父搭上线,德瑞克已经没用了。
西西里岛北部几乎都是斯派赛家族的天下,这个黑手党家族同样历史悠久,而现在的教父是第二任。
忧冥被引入会客厅,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端坐在会议桌正前方,
“是忧先生吧,请坐。”他客气的打了个手势。
忧冥坐在他对面的次坐席上,十八人的长方形会议桌使两人间显得有些莫名的隔阂。
“我不想多做暗示,此次来是来商谈海洛因的事,你知道我已经控制了金三角的全部毒源。”
教父欣赏的点头“我知道,所以你希望开拓欧洲市场,我能为你做什么,年青人。”
“您知道,一直以来欧洲线上都有暗卡,而一部分暗卡是由您掌控,我希望您能大开方便之门,我可以让利百分之四十。”
教父始终淡然,他举起手指摇了摇,令忧冥诧异,以为他对利润不满意。
“忧先生,这件事可以稍后再谈,我想请问你,你认识上村正和这个人吗?”
忧冥心里一惊,但表面却依然镇定自若,那个上村正和不就是自己派人暗杀来讨夜樱欢心的人!
“对,有过一面之缘,上次去日本谈合作的事宜,可惜并没有谈成功。”
“哦,上村这个人他有勇无谋,做事太过心浮气躁,但他却是我最疼爱的教子。”
忧冥听闻后微眯起眼,神情阴霾而惊讶,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上村正和竟然会是这位教父的养子,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我想知道我的教子是怎么死的,听说和你的一名手下有关吧。”教父的语气突然恶厉起来:“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见你的原因,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那么说如果我不杀了你想杀的人,这笔生意是不可能达成的是么”
“忧先生,我久仰你的大名,我和令尊也见过数面,我很欣赏你,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车一路奔驰在山道上,忧冥望着车窗外被雨水模糊了的景象,眉头越皱越紧,他下意识的将拳头抵在了牙边,每当他烦躁时就会这么做。
雨越下越大,风势渐渐强了起来,不时会有被风刮断的树枝打在挡风玻璃上,这一路司机开得并不稳。忧冥的心也渐渐沉到了谷底。
教父的意思很明白,他要他给个交代无非就是让自己杀了夜樱替上村正和报仇,可是他怎么舍得杀了她呢。夜樱是他从小培养大的,他的爱一天天的增加,是那么的渴望她,而如今自己却要将他视为珍宝的东西亲手毁灭……想到这,他的心感到揪起来的痛,但是他的痛楚夜樱根本不会了解,她爱上裴焱的那天就等同于背叛了他,他想要的是她的心啊!可是她的心已经遗失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了。
或许他该放弃!不!!他怎么能忍受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与其这样,不如……亲手埋灭那份爱!
想着想着,牙齿已经将手背上的皮咬破,但忧冥却浑然不觉痛,血腥的甜让他想到了夜樱那柔软的唇,同样的香甜,香甜到他必须要毁灭她。
一缕阳光照耀在靠窗的夜樱身上,将她白皙的脸映照得几近剔透。虽然神情疲倦,眼眶有些凹陷,但依然无损于她的美丽。
病床上的洛曜睡得很安静,或许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完全放松了戒备。高强度的训练让他已经练就了一种本能,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这些年来他一直睡得不塌实,现在好了,他可以安心的休息了。
她走到他身边,用指尖描绘着他脸部精致的轮廓,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只要他活着就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床上的人长长的睫毛眨动了一下,好像要醒了。她高兴的捧着他的脸:“曜,我是夜樱,你醒醒啊。”
洛曜还处在无尽的梦魇中,他梦见了一次又一次的任务,梦见夜樱受伤了,她一直在哭,哭得他好心疼。然后突然有个男人将夜樱从他身边带走了,他怎么追都追不上,只看见她亲昵的依偎着那个男人,脸上有他从未看见过的幸福的表情。
“樱……”他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夜樱那张焦急的脸。他好像松了口气的说:“原来你没有离开我啊……我怕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曜。”夜樱再也忍不住了,扑倒在他身上痛哭起来。她知道自己伤了他的心,如果不是她意志不坚定,在他们几人之中徘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发生,曜或许就不会受伤。
“小傻瓜,哭什么啊,我没事的,我死了就没人骂你了。”他含笑拍拍她的头。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曜,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们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生活好不好。”她在他怀里哭泣着呢喃。
洛曜愣了下,眼底展露无限的喜悦,他努力伸开双手紧紧的抱紧她。
“对,我们重新还是,忘了一切,不再有仇恨杀杀戮,只做普通人。”
“你打算怎么办?”
忧冥看了眼脸色阴沉的德瑞克。上次与支持裴焱的那些人火拼后,他已经完全脱离出了普洛文家族。
“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裴焱一直不同意与你合作,我想是因为夜樱的关系,有他在你是打不开欧洲市场的。”德瑞克有些莫名的烦躁,虽然他还有自己的势力,但现在他不是教父,担保现在还忠于他的一些个人倒戈相向。
忧冥笑:“说下去……”
“如果你与我合作,帮我夺回我该有的地位,那么我可以和你对半分享所有的生意利润。”
“你想利用我的手下对么,呵呵!德瑞克,我不打没把握的仗,你有足够的自信么,毕竟你的家族成员还是看好裴焱的多。”
他的话像是点中了德瑞克的要害,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那你呢,你的女人不是爱上了我的弟弟,你就甘心?”
“女人!”忧冥的目光阴郁而诡谲:“哼……那个对我来说不是最重要的。”夜樱又何尝把她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过呢。真讽刺!他爱她,但是她却让她失望。他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于次同时裴焱正焦急的等待着各方的消息。他最担心的是夜樱的安危,那天发生枪战后他找了许多地方也没有找到她,而且在这里她人生地不熟的,加上洛曜又身负重伤,他们能去哪里呢?
卓冰然走了进来,裴焱立刻迎了上去。“找到没有。”
“他们在北区一个小岛的私家医院里。”
尾章
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是碧蓝的,惹人心醉。海水冲击着岩石,发出震耳的响声,波涛抚摸着沙滩,勾勒出一长道白色迷蒙的泡沫,在阳光的印照下,银线一般的闪闪发光。
“曜,海风大,还是回去吧。”
夜樱望着在海边的漂亮的人儿,拿了一条毯子走上前。
“我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你不要当我是病人。”洛曜没辙的说。虽然他现在还坐在轮椅上,看起来很没有说服力。
“迈尔斯医生说你的伤还在恢复中,不要着凉了。”她还是坚持将毯子盖在他腿上。
“迈尔斯迈尔斯的,我看他也看上你了吧。”洛曜吃味的瘪着嘴。
“你乱讲,人家有老婆孩子了。”夜樱笑起来,他就是太多心了。“不过我们还是要感谢医生,他不仅没有收我们诊费,还留我在医院里帮忙,他是大好人呢。对了,他还说了,等你伤好了,也可以留下工作。”
“知道了啦,女人就是罗嗦。”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感到无比的满足。至少他可以和樱开心的生活在一起,她能这么温柔的陪伴在自己身边。
“樱,有人找。”远处传来护士长的声音。
两人同时看去,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夜樱还是认出了那是裴焱。
她几乎是飞奔过去,洛曜的心也随之往下沉,心酸酸的。或许幸福的日子终究是个假象。夜樱爱着的是别人。他怎么可以自私的将她留在身边呢,他那么的爱她,不就是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么!经过这次生死的经历,他仿佛一下子看透了。
裴焱紧紧的抱住投入他怀里的夜樱,听着她的心跳声几乎和自己的一样快。耀眼的阳光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看上去是那么美的一幅图画。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两手勾着他的脖子,眼睛迷蒙间溢出一层水雾。她从没有这么需要过一个人,他的一切都让她沉醉。
“为什么不通知我你在这里?”裴焱有点气恼的问。“你知不知道我快疯了,把整个意大利都翻遍了才找到你,你这只不听话的小野猫。”
“焱,我……”
“我不要听你解释。”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吻得那么深、那么热烈,仿佛要将这几个月漫长的相思之苦全都补偿回来。
洛曜看着拥吻的两人,心隐隐的痛起来,也许是他该放手的时候了,只要夜樱觉得快乐,那么他也就快乐了。
“你说什么!!”裴焱在听到夜樱决定留下来不同他走的消息后震惊万分。
“我不能离开洛曜,他现在需要我。”
她料到他会是什么反应,可是她答应过曜要和他在一起的。
裴焱铁青着脸,眼底有一触即发的怒火,他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樱,你是怎么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为什么要骗自己,留在一个你不爱的人身边。”
“他为了受了伤,我怎么可以离开他。”
“我可以让他进最好的医院,受最好的治疗。”
“他要的不是这些,洛曜他和别人不一样……”
他怔怔的看着她,有种强烈的不好的念头,阴郁的目光里满是费解:“你……你难道也爱他么。”
要怎么样才可以让他放弃,怎么样才可以让他了解自己的苦衷!是要彻底的伤害爱她的人吗?
夜樱深吸了一口起,推开了他温暖的怀抱。艰难的从口中挤出话语:“是,我……我爱洛曜。他和我在一起六年了,我怎么……怎么会不爱他。”
“撒谎!”裴焱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尽管知道他的力道可能会伤了她。可是他无法按耐住心底沸腾的火焰。她是骗他的,她不可能会爱上别的男人。
“你究竟要做什么,对我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很好受吗。”那火在他的全身蔓延开,交织着、纠缠着,似要将他焚毁。
“我……”她不敢注视他的眼睛。她知道自己伤透了他的心。可是她已经伤过洛曜不止一次了,决不能再对不起他。
夜樱逼自己冷漠的开口:“我不会和你走,忘了我。”
洛曜裹紧了毯子,低垂着头。好冷啊!那是从心里逸出的寒冷。
“曜……”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他冰凉的手,他听见那声音惊的抬头。
“为什么……你……你为什么不和他走。”
夜樱将头靠在他膝上,泪水不自觉的流淌下来。
“我不走,我会陪你的。”
他看见她泪流满面的脸,心疼的拉起她。
“樱,我们都错了。”
她诧异的看着他美丽如初的双眼,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不,是我错了……我不该绑着你,去找他吧,去找回你的爱。”
“曜?”夜樱愣住了,她没想到最后他竟然会这么说。
“小傻瓜,哭了就不漂亮了,你快乐的话,我就会快乐。走……去追那家伙。”
她茫然的摇头:“我……我不可以丢下你。”
“我有手有脚的,伤全好后,会去找你的,到时候再把你抢回来。”洛曜对她绽放出灿烂的笑。
码头边,裴焱神情落寞的看着山崖上那白色的建筑。或许他将再也见不到夜樱了吧,为什么心会如此的痛,痛到都无法的呼吸。
“先生,开船了,回船舱里吧。”
“不用,你去忙你的。”
看着船逐渐的离开了码头,那个白色的建筑也渐渐的变的渺小,他的心彻底的死了。裴焱靠着栏杆,抬头仰望天空,回忆着那些美好的点滴。她要他忘了她,可是这怎么可能。恐怕她的身影会在他心上刻上一辈子。
“裴焱……”
忽然他耳畔听见了那每次都让他魂萦梦牵的声音。他立刻转身,看见沙滩上奔跑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她!
天啊!她还是回心转意了吗!
“停船,给我停下。”他激动的大喊。
夜樱看着驶远的游艇,拼命的喊叫着裴焱的名字。她爱他啊,她要抓住属于她幸福,原来幸福离她并不遥远。
她仿就像是一条不沾染尘世气息的美人鱼奔进了海里。海水很凉,也浸湿了她白色的裙摆。可是这些都无所谓,即使游她也要游到他身边。
湛蓝的天空只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像是离得很近很近。
她抬头,刺眼的阳光让她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抬起手臂遮挡。
“boss,听你吩咐了。”飞机上的一个狙击手瞄准了海中的人儿。
他身边人的侧脸依然妖冶的结合了力与美的蛊惑,紫色的唐装上绣着一头威武的貔貅。
“boss?要开枪吗?”狙击手再次问。
忧冥托着腮,黯然的闭上眼:“开枪。”
一声震耳的枪声划破长空。与此同时游艇爆炸的火光几乎要灼伤她的眼。
夜樱只感到胸口一凉,那是一种死一样的冰冷,仿佛血液不再流动的凝住了。妩媚的脸上略过一丝茫然,一个凄美的微笑展露在她的嘴角。
身体朝后扎去,轻盈的像是一片羽毛般倒在了海水中。苍白的脸颊泛起了残余生命力绽放时的嫣红。她漂浮着……感受着阳光下的最后一丝温暖。
鲜红的血液自她的身下化开,染红了身边的海水,就像是一朵泣血的樱花,妖娆着吐露着最后的娇艳。
樱花很美,那种美是妖娆中混合着圣洁,矛盾却又合谐的。
虽然花期很短,但一但绽开就会不遗余力的尽情怒放。
它将它的美毫无保留的挥洒,直到落尽最后一片花瓣。
那一天,它凋谢了……
那一天,它枯萎了……
'全文完'
《夜樱(二)》(虐恋情深)作者:夜色罂粟
文案
第二卷:逃离忧冥暗杀的夜樱原本以为可以重新过平静的生活,但是一场意外却让她又卷入了腥风血雨中,直到她遇见了生命中最大的梦魇--司徒炫夜。在得知裴炎可能不治身亡后,她重遇上了那个令她在爱恨之间徘徊的忧冥,为了能逃离司徒的控制,只得铤而走险的现身寻求他的帮助……
序曲
船哀泣般沉闷的汽笛声在静夜里叫得让人心慌。夜樱支撑起身体,费力的朝唯一一个窗口望出去。
浓重的雾气笼罩着一切,浓雾里夹杂着的细雨使五米开外的东西都被包裹了起来,像是覆上了一层黑绒。隐约黯淡无力的一点亮光在很远的地方闪烁着。她不由将怀里睡熟的叶子搂紧了些,这个女孩也同样有意思,这种情形下她依然睡得香甜。可是她呢……自从十二岁以来从没有睡熟过,无边的恶梦总是缠绕着她,让她一闭上眼就想到死去的姐姐们还有爸爸妈妈的脸。
蓦然,远方的水平面上浮现出几点零星的灯火,接着又是几星,然后随着船靠近,整个就连绵成了一片。烟雾缭绕中出现了一座孤零零的岛屿,因为有灯火的辉映她才得以看清整个岛的全貌。
岛上都是悬崖绝壁,有如一道屏障,在漆黑的夜里像个庞大的怪物横窝在海水中。从有限的偷听看守谈话里夜樱终于知道她们被带到了什么地方,记忆里她似乎知道这个地方,只不过从没有真正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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