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她和他就这这个路口分手,那天下了滨海20年难遇的一场暴雨,刮了20年难遇的一次台风,而她和他在台风暴雨里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分手。
她忘记了,其实是因为他也忘记了,他这样坦然的面对她,从容的和她说着话,好似他们曾经只是学校里普通的校友一般,他把和她的那一段忘记。
她气得用撑衣杆去赶他去,他拉着撑衣杆的另外一端,稍微用力一拉,她一个不稳,直直的朝她扑去,他就势搂着她,然后薄唇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一只手拿了撑衣杆子,一只手搂了她的腰,就那样温柔的吻着她。
邵非凡面带微笑的站在她的面前,微微一笑,嘴角朝两边扯开,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我知道。”
邵非凡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了起来,然后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这才轻声的说:“因为谣言是我传出来的。”
云端曾经想过无数遍的旧恋重逢的场景,想着如果再遇见他会说什么样的话,在她最苦最累最难最痛的时候,她就总是想着,如果可以再见到邵非凡,如果还能见到他……zvxc。
然而,她却把想过的话都忘记了,那些曾经在心里想过无数遍的,滚瓜烂熟的,那么多那么多要对他说的话,偏偏是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邵非凡听了她的介绍后,眉头扬了一下,侧脸看着她:“云端,你的特长不是德语吗?现在怎么跑去做娱记了?”
他还没有走,就站在车边,斜靠在车上,路灯昏暗,嘴里含着一支烟,从包里掏出一盒火柴,轻轻划拉了两下,那火苗腾的一下燃起,幽蓝色的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醒目,他就着那光低了头,点着了烟,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的烟雾,然后抬起头望了过来。
可是,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很不切实际,明知道不可能,命运也不会给她这样一个机会,可谁曾想到,今天,上帝真的给了她奇迹,让她见到了邵非凡,见到了一直埋在心底的王子——
“嗯。”邵非凡应了一声,脚却没有动,还站在那里。
德语不是英语,市场需求量很小,找工作非常的难,而且像她人还笨,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考到翻译证,所以也就没有办法用自己的专长去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
这一下轮到寒云端目瞪口呆了,她望着邵非凡,正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开口,邵非凡却已经在给她解释原因了。
那个时候啊,时光真是美好得让人希望永驻!
她掏出钥匙,开了院门,然后一边推门一边说了句:“我进去了,你赶紧回去吧。”
她是一直都在这里,在滨海,并没有去别的城市,之所以在这座城市,是因为这座城市离家近,而她家的父亲和妹妹都离不了她的照顾。
再说了,邵非凡不也是学计算机专业的吗?可他也没有按照自己的专业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啊,现在还不是当了无良的地产商人?
原本观赏窗外风景的她被他突然问起,心里咯噔了一下,迅速的把散落的心收了回来,并没有侧脸去看她,只是哦了一声,然后轻声的说了句:“我一直在这里啊。”
周六的晚上,滨海街头的车流汇聚成了车海,被刷得五花八门的公交车,红色的的士,银灰色和黑色为主的私家车,全都涌在一起,就好像海面上突然被扔进了各色各样的垃圾,看上去让人心烦意乱。
“云端,我想过了,既然你一定要追上我,可你那跑步的速度太慢,要等你追上我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于是我就想,那还不如调回头来迎着你跑,这样你很快就追上我了……”
原来的邵非凡多懒啊?每次星期天到她这里来,让他去买瓶酱油都不肯,有次煤气罐没有气了,让他到旁边的煤气站去换罐气回来,他都坚持要让她跟着一起去,说自己一个人扛不动煤气罐,一定要两个人抬着才走行。
而现在,身边的邵非凡,他真的像是另外一个人了,就像儿时记忆里的《神雕侠侣》,总记得过儿和龙儿那样的美那样的好,每每见了《神雕侠侣口》却不敢去看,被翻拍了无数次,可她一次都不敢看,怕自己看了,就会觉得不是记忆里的那个样子。
她忙不择地的朝大厅里走去,走进大厅,然后迅速的朝楼上走,上了楼,进了房间直奔阳台,躲在角落边朝下看去。
说道让还。车流原本就缓慢,恰好又是红灯,邵非凡把车停了下来,她转过脸去看窗外,突然一愣,即刻认出了这个路口。
邵非凡的车尽管开得很慢,可终究还是到了乔非墨的别墅楼下,云端一边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一边对驾驶室正推门下车的邵非凡说:“你别下车了。”
她把自己这三年找工作换工作的职场打滚简明扼要的给他阐述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去年应聘了《滨海天天见》报社的记者,现在是娱记,俗称狗仔。”
她吓得慌忙的转身,迅速的朝房间里走去,只怕再多看他一眼,自己就会忍不住流泪
记忆中的咖啡'vip'
云端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曾经和邵非凡的那些过往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沉浮,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可是没有用,还是睡不着。
还有,她也一直没有想明白,即使邵非凡的母亲是乔非墨父亲的小老婆,可邵非凡也该姓乔才对,为什么就姓邵了呢?
还有,那江瑟瑟明显的对她带着敌意,还有那吴小姐握她的手,摆明了是一种挑战,好似在跟较劲似的。
可客厅里早就没有了乔非墨和吴程程的影子,她皱了一下眉头,摇摇头,把这两杯咖啡连带托盘放在茶几上,转身朝楼上走去。
她稍微一愣,喇叭声按得这么响,难不成是谁的车过不去了?不过她自己没有车,也没有心情去管那车声,继续朝楼下走去,想要到客厅去倒杯水喝。
9月初,不知道是心里烦躁的缘故还是南方的天气原本就还很热,她把空调开到了18°,可心还静不下来,总觉得心烦意乱。
她低了头,不看客厅里的那一对璧人,只是朝厨房走去,咖啡间在厨房的旁边,小小的一间,不过里面煮咖啡的器皿倒是很齐全。
子用起和。后来结账的时候,她才瞪目结舌,45块钱,这么贵的一小杯,让人心疼死了,那时候她正缺钱得紧。
记忆中唯一喝过一杯不是速溶咖啡的经历,还是那次和邵非凡分手后,她在救援者醒过来,坐了公交车,从站又坐到了终点站。
她就顺着墙根走,低着头,一直走,深一脚浅一脚,昏暗的灯光下,她走得筋疲力尽,然后看见一家名叫上岛的咖啡厅。
她用手揉捏了一下额头,站起来想到楼下找水喝,刚推开门,就听见了院门口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站在咖啡间里,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这栋别墅是乔非墨新买的别墅,她嫁给乔非墨之前,这里没有人住过,所以厨房和咖啡间,也还没有人用过。
她用鼻子嗅了一下,苦死了,赶紧把头扭向一边,又看那咖啡豆的说明书上说要加糖加奶什么的。
“你不是有钥匙吗?”寒云端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真是的,这什么人啊,自己回来打扰了人家睡觉不仅没有歉意,反而还对她发火。
乔非墨的车停在院门口在,此时正靠在车门上抽烟,她快速的用钥匙把门给他开了,转身又朝大厅走去。
走出咖啡厅很久,她还在想,为什么自己那么傻,花45块钱去喝那难以下咽的东西?早知道还不如买瓶二锅头直接把自己喝死了算。
“噗……”刚喝到嘴里的一口水喷了出来,呛得她连连咳嗽,回转身来的瞬间,这才看见乔非墨和吴程程已经走进大厅来了。
好吧,这里是乔非墨的家,她没有权利不让他进家门,于是只能拿了钥匙,快速的走下楼去,然后去院子里给乔非墨开院门。
可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乔非墨已经拿了饮水机下的杯子装了两杯水向吴程程走去了,而他看吴小姐的眼神,明显的带着某种暧昧的关系。
她用手捂住嘴巴不停的咳嗽,因为呛得厉害,咳得脸红筋涨,乔非墨看见她这样走了过来,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的责备道:“多大一个人了,喝水也不知道小心点,这样呛着很难受的,下次注意点。”
她承认,那俩人站在一起就是一对璧人,此时吴小姐从乔非墨手里接过水杯,大大的眼睛望着乔非墨,专注而又深情,翘而卷的长睫毛一眨一眨的,看上去真是美丽动人。
她习惯性的去摸相机,手摸到身上的衣服才知道自己穿着睡衣呢,相机手机都在楼上,现在别说乔非墨和吴小姐表演含情脉脉的对视,就是表演限制级的精彩场面,她也还是无法拍下来了。
最后她想起了冰箱冷冻室里还有一盒冰激凌,她赶紧拉开,还好,香草冰激凌还有一合,是和路雪的,她平时觉得这个牌子的冰激凌还可以。
咖啡机还在包装盒子里,她把机器拿出来,然后又找出咖啡豆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咖啡豆了,不过估计时间不会太长,因为她嫁给乔非墨也就一个多月而已。
她把咖啡端起来送到嘴边去喝,那么苦那么苦,苦得她眼泪都下来了,苦得她几乎吞不下去,最后是喝了一半洒了一半。
那俩人已经并肩坐在沙发上,好似在聊着什么开心的事情,也许是什么机密的事情也不一定,因为俩人已经在用鸟语聊天了,而寒云端对于自己听不懂的语言一律都称鸟语。
而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的确是唯美绝伦,或许是狗仔职业的毛病,此时她居然有些想拍下这个画面,星期一交给老毕,肯定是头版头条,奖金又有一大笔。
云端不想去理会这俩人说的鸟语,于是准备悄声无息的上楼去,可她刚走到楼梯边,就听见乔非墨在喊:“寒云端,去帮我们煮两杯咖啡过来。”
江瑟瑟不喜欢她她是知道的,因为江瑟瑟认为她这样贫穷人家的孩子没有资格和富豪家的少爷谈情说爱,就更别说嫁给富豪了。
她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乔非墨乔大bt,心里略微一惊,不过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刚放到耳朵边,乔非墨的声音已经传来了:“你睡死了啊你,我喇叭都按坏了,你也不知道下楼来开院门。”
云端说的是实话,她没有煮过咖啡,平时她熬夜喝咖啡,其实也都是喝速溶的,她没有那个时间和耐心来给自己煮咖啡之类的。
貌似,咖啡里没有加酸奶的吧?她想了想,的确没有听说过可以加酸奶这种东西到咖啡里。
二楼很快就到了,门虚掩着,她没有多想,直接推开了门,却在一瞬间被震惊得目瞪口呆,然后抬起手来揉捏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和眼睛,几乎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她觉得头晕,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突然,让她觉得自己的大脑无比的混乱,她现在只想休息,想让自己的大脑得到片刻的安宁,然后理清自己的头绪。
楼上好像有声音传来,她没有在意,只是用手扶着弧形楼梯朝楼上走去,现在的她,急需要一张能让她躺下来的床,只想赶紧走回自己的房间,哪怕那间房看上去更像是一间停尸房。
“我没有带钥匙,赶紧滚下来给我开门。”乔非墨的声音几乎是低吼着从手机里传来,云端即刻把手机拿开,她觉得耳膜都在嗡嗡的响。
可那吴小姐为什么也对她挑战呢?难不成她和邵非凡曾经恋爱过的事情她知道了?可,就算知道了,那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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