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于是他也跟着“鸡犬升天”了,年初就有了工作变动,成了w商场的总经理。刘骚成了w商场的总经理后,跟小堂客打的电话就多了。三天两头有电话打到小堂客家,嘴里说没事只是打个电话聊聊天,实际上他是想把小堂客弄到床上聊她个天翻地覆的。小堂客十七岁走进友谊商店做营业员时,刘骚二十岁,两人是同一年进友谊商店的。小堂客回忆他和刘骚的感情纠葛说那时候刘骚就追她,一有空就缠着她,但她没有接受刘骚的爱情,于十九岁那年把她美丽的娇躯交给了她的前夫。后来刘骚也结了婚,两人没了往来,早两年她离开友谊商店,自己开这个小玩艺商店时,刘骚还跑来送了花篮,并喝得大醉,于宴席上毫无遮栏地说他这一生只爱两个女人,一个是他老婆,另一个就是她。当时她还没离婚,而且前夫就坐在她身旁,弄得她前夫觉得自己好像戴了顶绿帽子样,脸色极不好看。小堂客向李国庆叙述这一切时,脸上不是讨厌而是有几分炫耀,这让李国庆内心十分嫉妒。他怕她经受不住刘骚的诱惑,说你以后不要理他。小堂客说:我是没理他。他说:你不要接他的电话。小堂客说:我不晓得是他打来的电话。他指出说:你以后在电话里说话不要七笑八笑的,男女之事是取决于女方的态度你晓得吗?你冷淡地说几句,他就不会再打电话来了。小堂客用咨询的口吻说:那你要我怎么说话?他也无法给她一个具体说话的方案,说你一个女人,应该比我有经验。
我们像野兽 二一(3)
这天下午,李国庆在小堂客家随手画着东西,他母亲打他的叩机,相继打了三个他才回话。母亲说:你回来吃晚饭听见吗?李国庆懒懒地问:什么事?母亲说:你一定要回来吃晚饭听见吗?今天是你爸的生日。李国庆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从没过问过父亲的事情。他想那还是应该回去与父亲喝杯啤酒。五点多钟,他又接到母亲的叩机,母亲要他快回家。小堂客在店里,他一个人在小堂客家里看书和画画,当然有些无聊,就往家里走去。他走进家门,出乎他意料的是,客厅里坐着一名模样文静的女性。他望了她一眼,她穿着一条水红色连衣裙,一张正宗的桃子脸,从露出的胳膊上看她略显瘦了点,但苗条得让人喜欢。母亲见他进来,忙向他介绍坐在沙发上的女性说:小高,高雅琴,我们学校的音乐老师。李国庆瞟她一眼,说你是学声乐还是器乐?高雅琴一笑,说学器乐。他发觉她笑时上嘴唇有些向上翻,再看她,她的上唇比下唇厚一些。他感觉她的嘴唇很性感,笑得有几分迷人。李国庆是中央美院毕业的,当然就大大大咧咧地坐下了,问她:学器乐里的那门乐器?高雅琴说:银笛。李国庆哦了声,用正眼盯了她一下,难怪她的上嘴唇厚于下嘴唇,原来她是吹银笛的。他替她遗憾说:你这门乐器最好是分到交响乐团里。中学里不会有学生吹银笛。高雅琴笑了,我也是这样想。又说:现在剧团都不景气,不要人。他见她一脸谦虚,就说:我想吹银笛一定挺好的。她说:不好,生活中没有人需要吹银笛的。李国庆笑了,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地瞅着她。李国庆的母亲走过来,说吃饭了。她用心做了很多菜,花色齐全地摆了一桌。她不但是个优秀的数学老师,还是名不错的厨师,她让儿子和高雅琴慢慢吃。高雅琴没吃什么,虽然李国庆的母亲夹了很多菜放到她碗里,她一个劲地说谢谢,然后把菜夹回去,她说她非常害怕胖。李国庆的母亲说:你胖一点好看些。说着又把荤菜夹进她的碗里。高雅琴只好咽着,李国庆注意到她不太愿意吃,就对母亲说:不要老是逼着别人吃菜。现在的年轻女孩都讲究苗条。母亲说:身体最重要,没有身体,苗条有什么用?李国庆不赞成母亲的观点道:你不懂,苗条好看。母亲说:好看又不能当饭吃,小高你多吃点,别听我儿子的。
九点钟,李国庆的叩机响了,小堂客从商店回到家里,不见李国庆的身影就叩他。李国庆拿起电话,含含糊糊地说家里有事,他晚一点去。高雅琴听出他还有事,就起身要走。李国庆的母亲扫李国庆一眼,鼓励儿子送高雅琴说:现在社会很复杂,你送下小高。李国庆也不想在家里与高雅琴枯坐,答应了。两人走出勘探设计院宿舍,向h中学走去。高雅琴个头至少有一米六六,看上去身体单瘦了点,但走路两腿笔直,步伐稳健又轻柔,脸色也端庄,那苗条的身影在李国庆眼里自然就有几分飘逸什么的。两人一路上没说几句话,李国庆本来只打算把她送到车站就分手,但高雅琴说你不要送了,我自己晓得回去时,他又改变了主意,说我没事,送送你。就随高雅琴上了驶来的公共汽车。公共汽车上挤满了人,李国庆用身体呵护着她,不让别的身体碰撞她的身体。高雅琴没说话,只是对他笑了笑。公共汽车很快就驶近了h中学所在的那条街,两人下车时他的叩机又响了,他看了下叩机上的号码,是小堂客家的号码。高雅琴说:你还有事你走吧。然而他不想走,因为他想让小堂客等的时间长一点,长期都是他在家里等她,报复一下她也是应该的。他笑笑,说我没事,有个讨厌鬼要我去喝茶,我不想去。说着,他随她一并向h中学走去。他没话找话说:你学银笛的,会弹钢琴吗?高雅琴回答他:学音乐的都要学钢琴。李国庆想起在群艺馆工作的那两年里,一个住在他隔壁的学音乐的年轻人喜欢弹贝多芬的钢琴曲《献给爱丽丝》,让他听久了烦躁,就一脸殷勤地问她:你会弹贝多芬的《献给爱丽丝》吗?高雅琴说:那很简单的。李国庆想她说话口气倒是蛮大的,便不相信地问她:你有钢琴吗?高雅琴不好意思道:我没有,学校的音乐教室里有。他就开玩笑道:那我想听听你弹钢琴曲《献给爱丽丝》。
高雅琴领着他向音乐教室走去。她打开音乐教室的门,拉亮灯,跟着就揭开钢琴盖。高雅琴坐下时看一眼他,说我弹得不好。李国庆想你弹得好和弹得不好都不关我什么事,说没关系。高雅琴先在琴键上活动了下手指,她的手指一抚摸琴键,他就觉得她很不简单。果然,《献给爱丽丝》于她的手指下非常动听地飙了出来,行云流水一般,叮叮咚咚的。李国庆于倾听中盯着她的手指,发现她的手指很长,很纤细,还很灵活。她弹完《献给爱丽丝》,不等他反应过来又弹起了肖邦的钢琴曲《少女的祈祷》,弹得轻松愉悦,一个一个的音符在她纤细的手指下组合成了轻快迷人的旋律。他想这个女人太有迷人的地方了,他要破坏自己的形象,从而让她讨厌他。于是他故作轻率的样子卖弄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真是首好诗。他想她应该被吓住了,她没有被吓住,而是对他笑。他问:晓得这首诗是谁写的吗?高雅琴说:是柳宗元吧?他想哎呀,她还有点文化啊,想起早两天背的黄巢的诗,便来了精神: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他一笑,说这首诗是哪个作的?高雅琴摇摇头,他说:黄巢鳖写的。她笑了,因为李国庆在黄巢的后面加了个“鳖”字。李国庆又说:黄巢就是唐朝末年时那个闹黄巢起义的农民杂种。高雅琴又笑,因为李国庆称黄巢为“农民杂种”,这也是她长到这么大闻所未闻的。她喜笑道:我晓得,上历史课时,历史老师讲过。李国庆盯她一眼,觉得自己不能跟她相处久了,时间一长说不定他就会爱上这个比小堂客小近十岁的姑娘。他故意轻率地在她脸蛋上摸了下。高雅琴一脸惊讶地看着刚才背起诗来满脸激情的李国庆,说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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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像野兽 二一(4)
李国庆觉得这样就收手不足以破坏自己的形象,忙果断地捧住她的脸,嘴唇就稳准狠地凑了上去。高雅琴坐在琴凳上,走不开,有些慌乱道:别这样,别、别,求你别这样。李国庆一心要扮演淫棍加恶徒,不但不终止,反而坐到琴凳上搂住她,进一步吻她的嘴,一边隔着水红色连衣裙揉捏她的乳房。她被突如其来的接吻吻得不知所措,企图挣脱开,他却把她搂得更紧了,而且那只手更加流氓地从水红色连衣裙的领口探入,猖狂地揉着她的乳房。高雅琴说:有人会看见的。李国庆走过去关了灯和音乐教室门。他觉得这挺好,就兴奋地将她按在琴凳上亲吻。这一次高雅琴有些接受的意思了,不像先前那么紧张。他吻她并低声命令她吐出舌头时,她吐出了舌头。他犹如鱼鹰啄住了条小鱼样紧含着不放。她开始娇喘了。李国庆就更加放肆,不但摸她的乳房还摸她的下面了,他摸到她湿淋淋的下面时,自己的阳物也硬得同铁棍似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两人就着琴凳做爱,天热,做得黑汗水流的,还被蚊子咬了一身坨。教室没安纱窗,教室外面是郁郁葱葱的花坛和同样郁郁葱葱的树木,花坛和树木上的蚊子嗅到它们热爱的人体气味就欢快地飞来,毫不容情地叮咬着运动中的他俩,这让挥汗如雨的李国庆时不时腾出手来拍一下屁股或打一下大腿,边骂一声:我操它妈的蚊子。高雅琴在他身下笑,说你连蚊子的妈都想操呀?他说:想操,它咬我我就要操它。
完事后,高雅琴让李国庆把钢琴上她的手袋递给她,她从手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揩干净身体。接着,她穿上裤衩,把连衣裙放下来,此前整条连衣裙都被李国庆掀到她的脖子附近了。李国庆神清气爽的,觉得他今天不费吹灰之力就征服了一个女人,他穿上衣裤,像只骄傲的公鸡样昂着头,这才想起要表扬她,说你的钢琴弹得好。高雅琴晓得自己的钢琴弹得好,便不客气道:那当然呀,我的钢琴老师很遗憾我没主修钢琴。两人走出音乐教室,高雅把沾着他精液的餐巾纸扔进了林荫道旁的垃圾箱里,接着就向办公楼里她的住房走去。
她在办公楼二楼有一间房子,房子布置得十分简洁,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还有一个能随时收拢搬走的塑料布罩起来的挂衣柜,那衣柜里搁着她全年的换洗衣裤。墙上还贴着几张画,那是用铅笔画下的速写和几只炭笔勾勒的苹果。这几张素描在读了四年中央美院的李国庆眼里,不免有几分幼稚。他扫一眼,问她:这是谁画的?他本来还想加一句画得这么臭,幸亏没说,因为高雅琴那略嫌厚的嘴唇很性感地往上一翻,说我画的。李国庆又瞟一眼墙上的画,说你喜欢画画?高雅琴又一笑:一个人没事好玩时画的。桌上有一只漂亮的长盒子,李国庆略带好奇地打开盒子盖,里面装着一支漂亮的银笛。李国庆小时候吹过竹笛,就拿出银笛吹了吹,结果没吹出声音来,他说:我怎么吹不响?这东西要劲吹吗?她说:也不是很要劲,主要是你没掌握到技巧。他放下银笛,瞅着高雅琴,她也瞧着他,她见他歪着头盯着她就说:你真坏。李国庆说:我不坏。高雅琴说:还不坏?你坏死了,第一次见面你就把我的身体全部占有了。李国庆瞅着这个学音乐的女大学生,她的脸非常光滑,不像小堂客脸上有了些仔细一看就呈现在他眼里的鱼尾纹。高雅琴与爱俏的小堂客正好相反,乍看不觉得漂亮,但她是那种经看的女人,你越看越觉得她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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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像野兽 二二(1)
凌晨一点钟,李国庆才走进小堂客家。小堂客给了他房门钥匙,他开门时,小堂客在卧室里打电话,穿得有些淫秽——只穿着件胸衣和一条薄薄的肉色裤衩,裤衩两旁自然暴露着一些裹不住的阴毛。平常时刻,他一见到这一切那肯定就勃起来了,但今天他没一点这方面的冲动。小堂客仍在打电话,原来是叉开腿躺在床上的,见他进来就架起了腿,并示意他先坐。李国庆觑着小堂客,小堂客故意不理他,继续跟电话里的人说话,声音有些嗲,语气也有些像调情。他走开,走进卫生间撒了泡尿。撒尿时他发觉自己的生殖器上有一股较浓的气味,那自然是高雅琴体内排泄物的气味,而且阴囊一带粘粘的。他想幸亏小堂客在打电话,不然他要是坐到床上,她伸手来摸他,不就暴露了?他赶紧脱掉衣裤,拧开热水器阀,洗着身上那些残留着高雅琴身体气味的部位。他洗澡时,小堂客走过来,拉开铝合金门,觑着他洗澡,边说:你怎么才来?李国庆说:我有事去了。小堂客问他:什么事?他撒谎说:军鳖伢鳖他们喊我喝酒去了。小堂客说:你应该回个电话。李国庆说:他们都没手机,要回要到外面的公用电话亭,所以就没回。小堂客歪着脑袋,问他:我对你已经不重要了是吧?李国庆嘻嘻一笑,裸着身体背诗道:唐诗里,我最迷的还是杜牧鳖的那首诗:红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你就是我的织女星呀,亲爱的。小堂客望着他洗澡。他继续说:这首诗多好,杜牧鳖用四七二十八个字把宫女凄清怨厌的日子表达得淋漓尽致。古代,谁家的女儿选进了宫,好像中了举一样。结果不过是坐看牵牛织女星。小堂客嗔道:啊,你把我比做宫女,我打你。说着,她举起粉拳,打了李国庆胸膛一拳。李国庆一高兴便把小堂客拉进雾气腾腾的浴室,小堂客叫道:啊呀,水淋湿我的头发了。李国庆爆笑,索性搂着她不放,对着她的耳朵背诗道: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你不是织女星,而是我亲爱的恰恰啼。小堂客觉得这首诗挺顺耳的,恰恰啼当然是形容女人呀,便一脸仰慕地问他:这首诗是谁写的?李国庆笑着回答她:杜牧鳖的哥哥杜甫鳖写的。小堂客很佩服他道:我好崇拜你的,你什么都懂。我是不是对你不重要了?李国庆心情很好,说你是我的生命。小堂客追究他不回话道:那你怎么不回话?李国庆说:我以后保证在任何情况下都回话。然后回味着诗说: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多有意思啊。我都想写诗了。小堂客的身体早已被热水淋湿了,胸衣和裤衩都粘在她白嫩的肉上,她觉得不舒服就脱掉了胸衣和裤衩。但心情蔚蓝的李国庆却无法弄她,因为他把激情都用在高雅琴身上了。在音乐教室和高雅琴的房间里前后两次做爱,此刻他真有几分筋疲力尽。他说:我好累的,这几天没休息好。小堂客伸手探测,见那玩艺软得就像棉花条,忙问他:它怎么啦?李国庆抱歉道:它今天没点精神,不思情欲。
李国庆走出浴室,揩干身体,拿了条干净裤衩穿上,躺下了。小堂客光着身体走来,身上还沾着水珠,头发也湿湿的。她坐到床边上,扯过枕巾揩着湿头发。她使劲揩着,因而奶子于动作中就两边甩着。李国庆忽然觉得小堂客的奶子有些松垮,这当然是基于高雅琴的奶子之上。假如没有高雅琴他就没有这种认识。小堂客揩了气湿头发,见李国庆傻笑着望着她就嗔怪道:看什么看?他呵呵笑着,问她:刚才你跟谁打电话那么亲热?小堂客瞥他一眼,说不告诉你。他不恼,将身体彻底躺下,准备睡觉。小堂客却爬到他身上,在他干瘪的乳头上舔着,又舔他的耳朵根,他觉得痒痒的,心里自然也有几分舒坦。小堂客的舌头在他身上游着,一点点地舔着,十分用心,将休息了会的李国庆舔得情绪高涨起来,于是就发狠地干她。小堂客快乐无比地表扬他说:李国庆,你真厉害。李国庆也觉得自己很行道:我是猛男啊。一转身,他就睡着了,鼾声在小堂客的耳畔飘扬不息。
上午九点钟,他醒来,小堂客已不在身边了。他撕开方便面泡着,吃过面,他便去了小堂客的小玩艺商店。小堂客浓妆艳抹地坐在柜台里,怎么看都像一只鸡。他有些吃惊,怎么会有这种不良的感觉。小堂客笑着说:你起床了?他说:还不起床?他说这话时心里忽然想起了高雅琴,脑海里闪现了她那很可爱的笑容,怎么回事?他的心居然有一半去了高雅琴那里。小堂客说:哦,我忘了跟你说,刘总从我嘴里晓得你是中央美院毕业的,昨天打电话来问我你会不会画图纸。李国庆瞧着小堂客,说画什么图纸?小堂客说:我不晓得,好像bsp;这天傍晚,小堂客约了刘骚,约在玉楼东吃饭。小堂客穿得很暴露,那深灰色的衣领都开到乳沟边上了,就跟隐藏在树后面的狐狸露出了尾巴样,样子就有点贱。小堂客为了一下子就把刘骚迷住,还用半个小时化妆,涂了睫毛膏,眼睑上还画了眼影,嘴唇改用了深褐色口红,致使她的嘴唇颜色让男人联想到她的私处颜色。下身一条质地很好的亮亮的健美裤,那健美裤紧裹着她丰满的臀部;一只漂亮的手袋搭在她白净的玉臂上;脚上一双精致的白金属尖蒂子皮鞋,走路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先一步走进玉楼东,玉楼东里十分热闹,这是长沙市那种中低档消费场所,自然就有很多人来消费。他们找了个座位坐下,小堂客是个喜爱热闹的女人,在这样的场合假如有男人盯她几眼,她天生具备的骚劲就会溢出来,脸上就流光溢彩一片灿烂。你很美,李国庆夸奖她说。小堂客扫一眼打量着她的男人,回答他:那不正好便宜了你?李国庆很高兴,这是小堂客把妆一化,不但不显年龄大,反而显得很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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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像野兽 二二(2)
刘骚来了,他一进来就摆酷,所谓摆酷就是造了个型。他知道他们在注视他,他的目光搜索着一桌一桌的人,当然就看见小堂客了。小堂客举起玉臂对他招手。刘骚一笑,向两人走来。刘骚穿着鱼白色衬衣,打着金利来领带,一条笔顿的黑料子裤垂落在他那一尘不染的老人头皮鞋上。他坐下,先盯一眼小堂客,这才把目光放到李国庆脸上。他们见过,在小堂客开的小玩艺商店里,但那天的相见有些匆忙,而且彼此敌视,也就谁也没认真打量谁。小堂客一笑,正式介绍他们认识说:李国庆,中央美院毕业的。她又指着刘骚:刘总,w商场总经理。刘骚做出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很外交地伸出右手,李国庆不敢怠慢,也伸出右手,两人相握,刘骚带点敌意地盯着他,说请问你在哪里发财?李国庆也瞅着刘骚,感觉不到他是个有三十五六岁的男人,说哪里能跟你大老板相比,谈不上发财,混饭吃而已。
刘骚掏出芙蓉王烟,递一支给李国庆,李国庆接了,点上。他快言快语道:听说你们商场要重新装修?刘骚笑笑,有这事,准备下个月开始,他说,因为七八月份是淡季。李国庆很高兴,现在有装修公司跟你联系没有?刘骚说:有七八家,有的都把图纸送到了我办公室。李国庆一听,感觉有人捷足先登了样,说你这次准备投资多少钱装修?刘骚将一口烟吐到李国庆脸上,伸出四个指头:四百万。李国庆脸上立即展开了热情的笑容,刘总,给我做,他许愿说,我保证做得你满意。刘骚扫一眼他,你有装修队伍没有?李国庆马上说:有,我的一些朋友都在搞装修。刘骚看一眼小堂客,小堂客也望着刘骚,小堂客替李国庆说话道:他最会设计了。他的朋友常常请他设计。刘骚脸上有些温柔,这抹温柔当然是冲小堂客来的。刘骚说:好久没看见你了,你越来越年轻也越来越漂亮了。小堂客格格格笑着,哎呀刘总,你莫讽刺我。刘骚望着李国庆,又看着小堂客,你是我最崇拜的女人,他既像是对李国庆说,又像是冲小堂客表白,你推荐的人我肯定会优先考虑。李国庆忙回答:谢谢谢谢。
菜来了,李国庆端起盛满了啤酒的玻璃杯,站起身要跟刘骚碰杯,他说:刘总,来,就为你优先考虑这句话我们该碰下杯。刘骚也端起啤酒杯,两人轻碰了下,碰出清脆的一声。李国庆豪言壮语的样子一饮而尽,嗨地一声后坐下了。刘骚身上没那么多冲动的艺术细胞,他只是稍稍抿了口又把酒杯放下了。刘骚掏出名片,名片是金色的,上面有总经理头衔,还有手机号码和办公室电话号码,他说:你明天上午到我办公室来。
李国庆非常兴奋,也很矛盾,一方面他觉得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不应该靠一个打他心爱的女人的馊主意的男人发财,一方面他又觉得这种陈腐的观念应该从他身上剔除。按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的理论而言,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更应该遵循现代社会的游戏规则,只要能抓到老鼠就行。这样一想,他就很平衡了。第二天上午七点钟他醒了,但直到九点钟他才拿起话筒,拨通了刘骚办公室的电话,一个听起来非常傲慢的声音从话筒的扬声器里传入他的耳孔:你找哪位?李国庆一激动居然说:我我找刘总经理。刘骚的声音变得更加傲慢了,你是哪位?李国庆的声音哑了下,我我是李国庆。不晓得刘骚是故意装做不知道还是真的忘记他叫李国庆了,李国庆?李国庆心里一凉,说我是昨晚上……他没把话说完,刘骚就用一种不热不冷的声音打断他说:你来我办公室吧。李国庆放下电话,目光呆滞地瞪着窗外的天空。他拿不准是去还是不去好,去就意味着有钱赚,不去那就一点赚钱的希望都没有。他太想赚钱了,钱对他太重要了。近来他连抽烟都没钱了,又不好意思开口向小堂客要,于是横着一条心去了。他是步行去的,走了一个小时,走得汗都冒了出来。他走进w商场,松口气,问一个营业员总经理办公室在哪一楼,营业员告诉他在五楼。他就箭步如飞地奔向五楼。刘骚正在召开部门经理会议,他的办公室主任说:刘总在开会,你等一下。李国庆就坐在办公室里等,等了一个多小时,会散了,刘骚走出来,李国庆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刘总。刘骚看他一眼,没回答他而是跟一个向他汇报事情的人说话。李国庆在一旁傻笑,笑容慢慢凝固在脸上且变得尴尬后,刘骚才对办公室的主任说:老何,你带他在商场里转转,他是搞设计的。老何就带着他下到了一楼。李国庆问老何说:你们商场是准备装修吧?老何说:是准备装修。李国庆说:我只是先来看看,有别的装修公司来过没有?老何说:嚯,好几家,有的把设计图纸都送来了。李国庆感到这可不能怠慢了,说我能不能看一下别的装修公司设计的图纸?老何说:图纸都在刘总的办公室,要看要找刘总。
李国庆又随老何上了五楼,刘骚坐在他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前,手里夹支烟在打电话。李国庆满脸堆笑地走进去,刘骚没理他,继续着他的电话交谈。李国庆在一旁等着,刘骚放下电话,这才审视着他。看了吧?李国庆回答:看了看了。刘骚说:有什么想法没有?李国庆很讨好地望着刘骚:我想看一下别的装饰公司画的图纸,这样我也好同他们有所区别。刘骚扫一眼他,低下头从他的桌子夹层里扯出了一叠表好的效果图,放在桌上。李国庆迎上去,一张张翻看着。刘骚又接了个电话,一边盯着李国庆看图纸,刘骚放下电话问他:你觉得怎么样?李国庆说:我觉得设计得太一般了。刘骚笑笑:你是中央美院毕业的,应该设计得更有水平罢?李国庆扬起脸对刘骚笑,应该要比他们设计得好些吧。一个人走进来找刘骚,说刘总你找我?刘骚嗯了声,目光仍然在李国庆和图纸上。李国庆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刘总那我走了,他说,我回去先动动脑筋,再跟你打电话。刘骚身也没起地“嗯”了声。
我们像野兽 二三(1)
杨广的叩机响了,一回话,居然是李国庆叩他。自从画连环画结束以后,他们之间没再联系。杨广有些愕然,李国庆问他在哪里,杨广告诉他:我在宏泰装饰公司。李国庆问宏泰装饰公司在哪里。杨广就告诉了他详细地址。李国庆来了,一双眼睛这里看那里看,脸上堆积着许多笑容。杨广也很高兴,把李国庆介绍给台湾鳖:李国庆,中央美院壁画系毕业的。台湾鳖忙伸一双软绵绵的手与李国庆相握。杨广又向李国庆介绍说:谭总。李国庆问台湾鳖:我打你们公司的牌子接装修业务是不是可以优惠点?台湾鳖说:没问题。李国庆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台湾鳖递三五烟给他抽。台湾鳖只抽三五烟,台湾鳖说:抽支烟。李国庆接过台湾鳖的烟点燃,说我在中央美院读书时曾认识一个台湾画商,他是专门来中央美院收画的。台湾鳖咧嘴笑笑,说我不懂画。走进来一个人找台湾鳖,台湾鳖就丢下李国庆与那个人一路金属响声地出去了。杨广把李国庆引进设计部,李国庆翻阅着他们画的一些装修效果图。李国庆忽然说:我有一个百货商场的装修业务,要我搞设计。杨广听毕说:那是好事。一个好大的百货商场装修业务?李国庆说:应该是几百万的装修业务。杨广说:那业务量有蛮大。李国庆得意道:所以需要你和宇鳖跟我一起来设计。杨广嘻嘻一笑,说只要能帮上忙的,我肯定帮忙。李国庆说:虽然我们在画连环画上有过分歧,但我们还是好朋友是不是?杨广说:那还再说!李国庆问:马宇呢?杨广便打马宇的叩机,马宇很快回话了,杨广说:李国庆来了,找我们有事,你快回来。马宇开着本田雅阁来了,寒暄了几句,他们就上了雅阁车,向w商场飙去。w商场比起阿波罗商场和友谊商店是显得陈旧了些,外墙还是那种茶色铝合金和茶色玻璃,这在繁华的五一路上显得有些落伍。商场里的装修也有些暗淡,给顾客的感觉不明快。马宇问李国庆:这个业务靠得住不?李国庆说:应该靠得住。杨广说:你必须拿到一份建筑设计图,这样才晓得层高和面积,我们才好设计。
李国庆把杨广和马宇带进了刘骚的办公室。他向刘骚介绍杨广和马宇说:我的两个朋友,台湾宏泰装饰公司里专门搞设计的。刘骚唔了声,请他们坐。李国庆说:我们想复印一下商场基建方面的图纸,这样我们就好进行深度设计。刘骚拨了个电话,问老何在哪里,老何说他在局里,刘骚说:你办了事就马上回来,这里有装修公司的需要基建方面的图纸。刘骚放下电话,说他到局里办事去了,要等一下才能回来。说着,他让一个走进来的人为他们泡茶,他望着一头长发的杨广和马宇问:你们都是中央美院毕业的?杨广说:我是天津美院毕业,马宇是四川美院毕业的。刘骚望着马宇,说你的名字我好熟悉样的。马宇说:有可能,因为叫马宇的人我自己都碰见过三个。我在匈牙利还碰见一个北京鳖叫马宇,与我同名同姓。刘骚突然一拍桌子,对了,我弟弟说过,他在匈牙利认识一个长沙人,叫马宇,是四川美院毕业后去匈牙利的。他说,目光闪闪地望着马宇,你在匈牙利呆过?马宇说:我在匈牙利呆了两年。你弟弟是不是叫刘国强?刘骚说:就是刘国强。马宇笑了,就是你弟弟把我害惨了,不是他,我现在还可能在匈牙利。刘骚笑笑,说我弟弟今年过年也回来了,现在在深圳。李国庆大笑,说原来碰见了熟人,世界真小。刘骚望一眼李国庆,我弟弟还是很感激马宇的,回来后还多次向我提及你,他望马宇一眼,我跟他打个电话看看。他说着就拨了深圳的电话,他对着电话说:你的一个朋友在我办公室,你跟他说话罗。刘骚把话筒递给马宇,马宇接了电话,马宇与刘骚的弟弟在电话里聊了半个小时,只听见马宇说那好那好,等你回来我们再碰面等等。老何一头大汗地走进来,刘骚指着他们对老何说:你去复印一份建筑图纸给他们。老何点点头说:那你们等一下,我复印一份给你们。
刘骚请他们去四方坪的一家餐馆吃晚饭,刘骚坐着一辆皇冠轿车,一个年轻小伙子是他的专职司机,吃晚饭时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赶来了,穿得非常漂亮,人却谈不上十分美丽。她坐到刘骚身旁,说话时就看着他们。她长着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一对目光常常欣赏地落在刘骚脸上,就像一对燕子栖息在柳枝上娇啼似的。他们一眼就能感觉这女人与刘骚非一旁关系,但刘骚没加介绍,只介绍她说:小玉。刘骚只是笑,和他们谈一些长沙的新闻,谈一些商场的竞争,谈市政府领导的变迁。这些都是他们平常一点也不关注也就很少听到的。吃过晚饭,大家走出来,分别上车,杨广和马宇送李国庆回家。李国庆在车上很兴奋,说这个业务肯定能到手,因为有双重关系,既有我的关系,宇鳖跟刘骚的弟弟又是朋友,这个业务已经有百分之八十到手了。杨广也说那肯定。李国庆又说:到时候我们一起做。
车开到小堂客住的那条巷口前,李国庆恋恋不舍的样子下车,说明天我到你们公司来,我们一起搞图纸。杨广说:好的。马宇对李国庆一笑,一加油车迅速抛下了李国庆。马宇突然掉过头对杨广说:广鳖,我们自己做,不要国庆鳖插进来。我不喜欢他。杨广觉得这样不好的,说这不好吧?他要是晓得了,跑到刘总面前讲我们的坏话,到时候大家都搞不成了。马宇说:我有恩于刘总的弟弟。你发现没有?开始刘总对我们不冷不热,当他一听你说,我叫马宇,他就想到了他弟弟,马上就对我们热情多了。杨广说:我也有这种感觉。马宇说:我向刘总要这个业务,我相信他会给我做。到时候我们付国庆鳖两万元业务信息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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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像野兽 二三(2)
杨广、马宇和黄中林在一起设计图纸,参照香港和日本的一些商场装修进行设计。那天晚上吃饭时,刘骚说他准备向银行贷款四至五百万装修商场,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装修成长沙市的一流商场。他们就依照刘骚的思路展开设计,田妖鳖看见他们有业务了,也想参加进来,时不时走进来看,说他认识商业局的一个副局长,他想通过副局长那条线让刘骚把业务给他做或者分一块给他做。田妖鳖眼睛发亮,到处乱打电话,找人介绍刘骚给他认识。他果然就认识了刘骚,请刘骚吃饭,洗桑拿,恨不得认刘骚做干伢老子。假如他是女人,又漂亮的话,他都脱裤子给刘骚操了,可惜田妖是男的,刘骚又没一点同性恋倾向,对屁股丝毫不感兴趣,所以田妖鳖的讨好和巴结就无法落到点子上。田妖向刘骚提出要求,说刘总,w商场的装修业务也分一点给我做看看。刘骚瞅着他,点上支烟抽着。田妖鳖继续损马宇、杨广和黄中林说:他们几个人晓得搞什么装修罗?他们只会谈爱玩妹子。我承认他们的设计能力还是不错,但实际操作能力,那他们就没经验,说不定会做砸。我不害你,你认真考虑下。刘骚把那根烟抽完,说你的话我会考虑的。转身走了。晚上,刘骚打电话给马宇,田妖说了你们一箩筐坏话,说你们不晓得搞装修。马宇冷冷一笑,田妖鳖是个神经。刘骚说:我也觉得他有点神经。马宇说:他年龄虽然比我们大十来岁,但没长智力。
第二天,马宇把存折上的最后三千块钱取出来,在百圣卡拉ok娱乐城订了个包房,打刘骚的手机,让刘骚上百圣娱乐城唱卡拉ok。刘骚来了,妈咪立即领着一大群小姐进来,让他第一个挑选,刘骚一眼就看中了一个长得有几分像林青霞的小姐,马上将那小姐叫到身边坐下。刘骚脸上特别快活,一边摸小姐的奶子,一边庄重地对马宇和杨广说:我觉得我是一个卑鄙的人,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也不择手段,没想还有人比我更卑鄙。那就是你们公司的老总田妖鳖。田妖是不是智力有问题,也不怕我把话传给你们听?马宇说:想做业务想疯了。刘骚在小姐的脸蛋上亲了下,表扬马宇说:我弟弟说你这鳖很够朋友。马宇说:哪里哪里,你弟弟人很好的。音响里播出了歌,刘骚今天是主角,他拿起麦克风,吼了两嗓子,开始跟着旋律唱起了歌,一边唱歌一边不忘在小姐的身上摸着。刘骚要搞这个小姐,把小姐搂在身上摸啊摸的。他恬不知耻地对小姐说:我想搞你,我已经有那种冲动了。小姐一笑,不行。刘骚说:怎么不行?小姐拒绝他那只手伸向她的裤裆,说我不出台的。刘骚折过头来,冲马宇说:你去问问这里的妈咪,这里的小姐出不出台?
马宇就走出去叫妈咪,妈咪来了,脸上笑呵呵的,马宇指着刘骚拥着的小姐,说我那位朋友希望能与这小姐有一夜情。妈咪说:这么浪漫呀?说着,她对小姐一招手,要小姐出来一下。小姐起身离开了刘骚,不一会,妈咪走进来,说换一个小姐可以吗?她真的不出台的。刘骚说:不换,我就要她。妈咪又走了出去,半个小时后她走进来,对刘骚和马宇说:她要一千块钱,没一千块钱她不出台。刘骚说:一千块钱?这么贵?马宇说:一千块钱就一千块钱。没事的,刘总,你去玩,小费我付了。刘骚一听这话就高兴得要死,那就不好意思啊,他说。刘骚再走进来时显得神清气爽,脸上的表情不再是那种挑剔和不屑,而是一团和气。他再唱歌时,底气似乎就没那么足了。他唱了几声就咳起嗽来,他把麦克风一丢,说空了空了,我已经空了。几个人笑起来,杨广说:刘总你好身体,莫说搞一个妹子,两个妹子也不在话下。刘骚说:不行不行了,二十几岁的时候还可以,过了三十岁就没那么厉害了。马宇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呀,刘总你现在还是如狼的年龄。还早着呢。刘骚摇头,说二十几岁时我真的天天要搞,现在我根本就没那么骚了。刚才跟那个小姐干,我只进去几分钟就射了。几个人就又笑,马宇说:她呢?刘骚说:我把她打发走了。马宇说:是不是要把她叫来?刘骚摆手说:干了还需要她做什么?我得走了,我晚上还得写份报告,明天要送到局里的。你们玩你们玩。刘骚丢下一句话,说你们要好点搞设计,到时候还是要靠设计说话。黄中林说:放心吧刘总,不会让你有半点为难的地方。刘骚一走,他们在小姐身上随便乱摸了下,也把小姐打发走了。他们的兴趣根本不在小姐身上,假如不是与刘骚拉拢感情,他们现在必定是在公司设计部里画图纸或讨论设计方案。马宇买了单,说走吧,我们回公司去。
这天上午下了一点雨,杨广在台湾宏泰装饰公司设计部里画图,叩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呈现在显示屏上。他拿起电话打过去,结果把他狠狠地呛了下,仿佛有一口痰落入了气管,对方居然是早已断了联系的吴湘丽。吴湘丽的声音非常平缓,却又带一点紧张一般,她说:怎么啦杨广?杨广说没没没什么,被一口痰呛了下。吴湘丽停顿了下,杨广在电话这头都感觉到了凝重。他又咳了声,把气息调整好,说我听马宇说他在阿波罗商业城碰见过你。吴湘丽淡淡地说:嗯罗。杨广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来得有点突然,便问她:你还好吧?吴湘丽说:还好。他说:你在哪里?他猜到了她可能想跟他见面,不然她也不会叩他。她迟疑着不说话,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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