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连惜打定主意,这回一定不可以随便投降了!
她钻到杯子里,两腿夹着枕头,牛糖糕一般往床里边蹭了蹭,就是不回头看人。
可是,接下来那细微的动静,却让她不自觉僵住了身体。
她听到了男人走近,听到了男人仿佛弯下腰,然后……她感觉到他的喘息位置似是忽然低了许多……
难道他……
不!不会的!
连惜强忍着没有回过身,以过去;可平时呢,就真是笨得叫人无力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是夫妻啊,我需要你的时候从来不会与你客气。我希望你也能这样对我。”
他握住连惜的手,直视着女孩的双眼,不允许她逃避,一字一字问:“我感觉你这阵子有心事,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其实,她这段时间这么闷,也是闲自在的表象下,居然隐藏了那么多的担忧无助。若不是他发现得早,这丫头还会瞒多久?结果会变成什么样?
想到这里,叶文彰的心真好像倏然从云雾缭绕的山峰跌下一般,那样难捱。
他沉了沉气,平复了下起伏的情绪,慢慢地将连惜推开一些,看着她的眼睛。
男人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郑重,他连名带姓地叫她,“听着,连惜。第一,我一直没提叫你去上学的事,只是因为我担心你的身体,而不是什么怕你抛头露面。我家是在香港,不是在民国,没有这些狗屁规矩。”
“第二,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一只金丝雀,不过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比你想象中的要重得多。我每天在外面忙碌的时候都很不踏实,只有回到家看到你才觉得整个人都有底了,所以我喜欢把工作带到家里做,就是这样。”
“第三,我的身世你应该很清楚了。我从小最渴望最喜欢的就是普通的家常生活,外面有什么关我何事?如果不是考虑到要让你住得舒服一些,我根本用不着买这么大一座宅子,有个两进的小院就足够了。没事搂着你看看电视,孩子在隔壁屋里打游戏,这就是我的梦想。”
这样一番甜言蜜语,一段足以打动世界上最铁石心肠的女人的话,也难为叶文彰竟然能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出来。
可就因为平淡,才更显得真实。
连惜想哭,一手捂住嘴,眼眶红红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这么不信任自己,叶文彰开始多少是有点不舒服的,可见她现在这个样子,再多的埋怨也只能全数吞回去。
他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将她再度抱进怀里,亲吻着她的耳朵低语道,“傻子,以后不许胡思乱想了,嗯?”
其实,有些事他还是没有告诉连惜。
比如,他这段时间这么辛苦地寻找叶修泽,就是为了早日将叶家基业交回大房手中。
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叶修泽之所以会铤而走险,还不是害怕他会霸权不放吗?
没错,早些年一步步走向成功与巅峰的时候,他真的觉得事业对于男人来说是不可或缺的。
但是当他真的拥有了庞大事业,可却在麻木的工作中不断消耗着生命的时候,他才发现心灵的寄托比什么都重要。
而今,他已然找到了这个寄托。
他未来的人生就只想带连惜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国家,过些平静轻松的日子。
至于叶修泽……早在他对自己下杀手的那一刻起,叶文彰就心凉了。
叶家的恩他还得差不多了,他不愿再帮大房卖命了。而叶修泽竟然敢对自己的亲叔叔狠下毒手,如何惩治这个孽障,内宅自有公论,他也不方便多问。
当然了,从私心来说,他是希望叶修泽被剥夺叶氏的继承权的。因为,这个孩子真的不配。
但他也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因为这是叶大夫人的选择。他不赞成,至少要尊重。
当务之急,是把叶修泽带回香港。只要把他带回去,一切就都结束了。自己也可以开始新的人生了。
想通之后,叶文彰好像放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一般,低下头,目光含笑地看着连惜,“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这阵子我太忙了,的确忽略了你。既然你嫌在家里闷,那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说着,他突然想到连惜刚刚的话,试探道,“想去上学?”
“唔……”这会儿真要连惜说,她却又说不出具体的什么来了,“你觉得呢?”
她转了个身,半躺在男人的腿上,眼睛清亮地盯着他。
“怎么又问我?”叶文彰挑挑眉,“我还是那句话,这是你自己的人生,我不会替你决定。如果你一定要一个意见参考的话,那我不建议你回学校。不是说不让你念书,只是别回你那所大学念。”
“为什么?我们学校可是国内有名的大学好不好……”连惜这次真的不懂了,秀气的眉毛不自觉皱紧。
虽然打从大学开学她就因为一系列事情没有去过,但她毕竟在这个学校读了初中、高中,多少有点归属感,自然不愿叶文彰这个“外人”瞧不起。
叶文彰看她的表情便知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了,马上便笑了出来。
“你别多心,我没有贬低你们学校的意思。你考进的那个c大音乐系,不论教师水平还是硬件设备都不错……”
他顿了顿,看连惜满色稍霁,又接着道,“只是有一点,那里的气氛太功利了,你一定不会喜欢。”
“……功利?”连惜愣了。
“嗯。”叶文彰点点头,大掌握住女孩的一头乌发,在手心里打着转,漫不经心地说:“我去过一趟。也找人调查过。那边按月会举行各种比赛,都是由很多娱乐影视公司赞助的,绝大多数学生都将精力放在那上面,为搏出位几乎疯魔。你说你也不缺什么,何必去淌那种浑水?若真是想找个地方读书,我就带你回香港,或者将来我们出国也一样。”
连惜暂时不想回香港,她还没做好准备,面对叶家那一屋子人。
至于出国……她扯扯嘴角,只当叶文彰是在逗她开心。
平时在近郊走走,那个男人偶尔还会因急事要突然赶回来,更何况跨国?
但不管怎么样,他有这个心就很好了。
连惜思索了一会儿,不上学就算了,反正读书那么辛苦,她也没必要了。倒不如参加个俱乐部,学点东西什么的……
“啊!你帮我找个老师!”连惜忽然激动起来,坐直身抓住男人的胳膊便摇晃起来,“还有教习场!最好是野外的!”
“野外?”叶文彰疑惑,“你要学什么?打球吗?”
连惜神秘一笑,跪坐起来,凑到他的耳边,缓缓吐出两个字……
空旷的绿茵场内——
连惜身穿一身浅粉色运动服,外面套着军绿色的防护马甲,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在前面。而在她的身后,一个身姿笔挺眉目英俊的男人,正一手提着枪,无奈笑着与教练说话。
叶文彰也算是服了这个姑娘了,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昨天她伏在他身边,说出的两个字便是:射击。
女孩家家的学开枪做什么?他当时便想问,可脑子里马上就浮现出了答案。
那座收不到讯号的大山,那些带着机枪疯狂追赶他们的匪徒……
原来,这个女孩还没有放下。即使她当时已经为他做了这么多,几乎把命都奉献给了他,可她却还觉得不够。
所以,她来学枪,希望自己能在危急时刻保护他。
血雨腥风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叶文彰从来没有想过要谁去保护,更别提是一个女人。
但当连惜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却欣然答应了。
就像他说的,他们是夫妻。夫妻一心,当可同舟共济。
当教练给连惜的枪支里上好子弹之后,便默不作声地退了下去。若说到放枪瞄准,这里大概没人比叶文彰更有资格教人了。
而连惜显然也是个好徒弟。由于从前在叶家学过些皮毛,因而上手很快。
叶文彰从后搂住她试开了几枪之后,觉得她找到状态了,就松开手要她自己来。
连惜迟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虽然明白这不是真正的子弹,不会打死人,却还是有点紧张。
叶文彰笑了,故意激她,“不是自己不敢开枪吧?怎么越大胆子倒越小了?记得某人小时候还扬言要去打野兽呢。”
那也是连惜八岁时的事了。当时他在上射击课,叶大夫人准连惜去旁听。没想到,她这个旁听的比他这个上正课的还“凶残”,等到一节课下来,拿着手里的仿真枪漫山遍野追着兔子打。饶是没有子弹,只有气声,也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老师怕她摔着碰着不好交代,教训了几句,她倒好,梗着脖子道,“这些兔子算什么?我李惜是要打老虎的人!”
连惜想到从前,也没了退路,硬着头皮说:“谁……谁不敢了?!”
她一跺脚,猛地回过头,戴好耳罩,屏气凝神看向靶子。
三秒钟后,砰地一声!叶文彰和连惜都下意识地往前看。
子弹打上靶子了!
尽管只是堪堪搭了个边,可对于近十年没碰枪的新人来说,真是相当不易了。
饶是叶文彰也不由地回过头,上下仔细打量了会儿她,抱肩调笑道,“呦呵,还有点水平啊。”
“那是。”连惜美得本来都要跳起来了,偏偏在叶文彰面前还得端着。
她扬扬脖子走回来,活像一只刚刚斗胜的母鸡,那小人得志的得瑟样真叫叶文彰忍俊不禁。
男人突然也有了兴致,走到桌前随手捡起一把枪,嘎巴一声,利落地上了子弹。
那蕴含着无限男子气概的动作原本就够勾人的了,偏他还要回头对人邪邪地一笑,黑色手枪在拇指上帅气地打了个转,问:“要不要来一场?”
连惜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胸口里有什么东西怦怦直跳,面上却强撑着不肯显露半分,“哦?跟我比?那彩头是什么?”
“若你输了,晚上回家跟我在浴池里再比一场……”比的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连惜方才刹那的情动自以为不露痕迹,其实早落在叶文彰的眼里。不仅如此,他还很快就起了反应。
青天白日的,还是室外,他竟就感到下腹处一片灼热。这对于从前冷静自持的他来说,几乎是不可思议的。
男人的欲。望有时来得就是这么奇怪,毫无征兆。只要心爱女人的一个声音,甚至是一个眼神,就能叫他们把持不住。
反正现在教习场里都被清空了,他也不怕人看到,可以尽情逗逗这个小东西。
他缓缓凑近她,一双眼睛里冒着莫名的光,手暧昧地在连惜的腰部摩挲着,声线沙哑且低,几乎是用气息吹出来的话:“怎么样?或者游泳池也可以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身体凑得更近。
这下,饶是连惜脸皮再厚也受不住了,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侧腰的位置好像被什么顶住了!
她的脸色倏然涨红,这个老流氓!在这种地方也敢讨论这些!
她用胳膊肘出其不意地狠狠撞向身后的人,却见叶文彰不知是怎么动作的,便轻松地一把格挡住。
连惜回过头,就见那个男人笑得一脸欠扁,低声道,“现在就想打?那可不行,多留着点力气晚上用吧。”
“你!”连惜咬牙切齿,“你就知道我会输了?!我问你,那你输了怎么办?”
“我输?”叶文彰失笑。当然,这话听起来也的确像个笑话。
但看着连惜一副要冒火的样子,他终是没再火上浇油,放开钳制住女孩的手,毫不在意地说:“要真这样,我悉听尊便。”
“好!”连惜铿锵有力地说,眼里却极快地闪过一丝狡黠。
55耍赖
她手里拎着枪走上前,在打靶台附近走了一圈,眼珠一转,脑子里已经有了主意。
“规矩很简单,我们一局定胜负。”她转回身挑挑眉,用枪指指远处的靶子,说:“谁打得最靠近靶心就算谁输。当然了,我们不打一个靶子,你打那个90米的,我打30米的。”
“就这样?”叶文彰看了眼90米外的靶子,不禁皱了皱眉。
虽然看上去他比连惜的距离远很多,吃了大亏。但实际上,在射击场里30米距离跟50米距离用的都是直径8的靶子;而60米、70米以及90米的距离用得则是直径12的靶子。这样一来,连惜的优势就很小了。
尤其他从前在部队训练时都是300m射击为的。这种一百米距离之内的,对他来说都跟玩一样。
“这样好了,我到90米线去射你的靶子,你在30米线射我的靶子。如何?不然我也太胜之不武了。”叶文彰笑着作出君子风度。心里更是决定等下要看着连惜的成绩打靶,不能让那个小丫头输得太下不来台了。
你说说他,这出来一趟不光要陪玩陪练,还得陪赢陪输,他容易吗?
“呦呵,挺有信心的啊?”连惜扬唇轻笑,踮着脚尖才堪堪够到他的肩膀,可人矮气势却不小,大言不惭道,“等下我可不会让你的。”
“哈哈,不用你让。”叶文彰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先来吧。”
“嗯。”连惜点点头。
两人走到正式比赛的场地。
工作人员为他们换了枪,调整好靶子位置,然后便远远地退开。
连惜对叶文彰眼神示意了一下,独自走过去,缓缓起手戴上耳罩,咔吧一声上好子弹,然后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稳稳地端起了枪。
她闭起一只眼,朝着前方瞄准,神情严肃,看起来竟也似模似样。
短暂的沉寂过后,教场上发出“砰——砰——砰——”的三声。
每一声间隔约三秒钟,其中两枪堪堪搭上了靶子,另一枪更是走运地上了三环。
连惜摘下耳罩看到自己的成绩,先是不可思议地捂住嘴,待再三确认了自己的成绩后,竟乐得嗷的叫了一声,回身便跳起来扑进叶文彰怀里!
“文彰哥哥,你看到我最后一枪没?!打得好靠近中心啊!”
“看到了看到了,你好厉害啊。”叶文彰赶紧搂紧她,凌空带着她转了一圈,顺着她的意夸奖道,“你才练了多久啊,就有这种成绩。假以时日,弄不好真能变成一名女神枪手呢。满意了吧?”
“勉强满意吧。”连惜哼了一声,“不过你神枪手就神枪手,还非加什么‘女’?”
她两腿一松,从叶文彰身上滑下来,明明心里美得要死,嘴上还要挑刺,“你瞧不起女人是不是?那也过去打几枪呀,打赢了我封你作男神枪手,怎么样?”
叶文彰瞧着她那小人得志的得瑟样,只是笑,弯下腰,凑在她耳边道,“我可不敢瞧不起女人,要是没有你们这些女神枪手,那我们这些男神枪手岂不是都要饿死了?”
那一个“饿”字被刻意拖长了声音,仿佛在他的舌尖打了个转才吐出来,伴着热乎乎的气息,将连惜的脸都熏烫了。
“你、你、你流氓!”她终究没有叶文彰的厚脸皮,吭哧吭哧半天也只说出这么句话,恨恨地跺了跺脚,猛地跳开来。
“哈哈哈……”叶文彰朗声大笑,听起来愉悦至极。
他长手一伸,捏了捏连惜通红的小脸,那羞恼的模样令他心下的欲望更是火热,只恨不能在这里就要了她。
“我去了,比完这一场我们好回家继续啊。”他压低声音,一语双关道,迈开大步就往90米线那里走。
连惜几乎都要把头埋到胸口里了。这个臭男人!怎么……怎么就一点顾忌都没有?!
完了完了,那些工作人员肯定都听到了,会不会正在看她?正在议论她?
连惜这样想着,就更不敢抬头了。
其实,她还真是多心了。
这座射击场空旷且高,杂音极大,站在比赛区内,耳边都是嗡嗡的风声。别说工作人员早就退出了黄色线外,就算站在他们旁边,也不见得听得清楚。
闺房之乐当然可以肆意调笑,但一旦出了门,连惜就是他的妻子,是叶氏的女主人,不是什么小情人公关之类的。该有的体面和尊重,叶文彰可是一点都不敢缺的。
叶文彰的动作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但是当他真正站在比赛台的位置上时,还是有一些长年累月在枪林弹雨中杀出来的煞气流露出来,让连惜不自觉地看怔了。
这个男人,好像不论在哪里,都是这么优秀……
而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是属于她的。
还没等连惜从慨叹中回过神来,就已听到砰砰两声连续的枪响。
连惜吓了一跳,无意识地回头去看靶子,却见叶文彰射出的两发子弹都以极其精准的角度打入了三环的线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你!”连惜的脸色倏然涨红,转回脸,一指便指向了叶文彰,几乎说不出话来。可是这次却不是害羞的,而是气的。
他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吧?明摆着要给她下马威是吗?
这要真让他赢了,那还得了?!
连惜正咬牙切齿地琢磨着呢,就见叶文彰已摘下耳罩,远远地对她问道,“怎么了?”
她灵机一动,跳起来招了两下手,高声道,“没事没事,你先别打第三枪呢,我想到你旁边看着!”
在旁边看着?叶文彰微微蹙了下眉,心知这个小东西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他今天过来就是要哄她高兴的,愿意看就看吧。
他对连惜笑笑,扬声道,“来吧,带上你的护耳罩。”
连惜脸上乐呵呵的,一蹦三跳地跑了过去,抱住叶文彰的胳膊,用甜得发腻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撒娇道,“文彰哥哥,你好棒哦!我都崇拜死你了……”
叶文彰打从心底一阵恶寒,忍不住抖了抖,勉强笑道,“是吗?”
“当然了呀!”连惜马上一本正经地应道,“你真是我见过最帅最有范儿的男人了!我以你为荣啊亲!”她一手叉腰,一手竖起大拇指,笑得春光灿烂。
难道这丫头是想用心理突击法叫他发挥失常?叶文彰扶额摇头。
“行了,你稍微站远点,我要开第三枪了。”他给连惜指了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在两米开外。
“不要不要。”连惜回头看了一眼,马上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腻歪道,“我要站在你身边啊,这样才能实地观摩,找到自己的差距。”
她说得极为诚恳谦逊,姿态摆得也够低。但她越是谦虚,叶文彰就越觉得不对劲。
以他家媳妇这臭屁劲儿,逼着他夸她是美少女神枪手还差不多,怎么会来“求教”呢?
他正在心里念叨着事反这则妖,就见连惜又挨近了些,“好嘛,你就带着我吧,反正你技术那么好,难道还怕枪走火伤到我吗?何况这又不是真枪,没事的……”
她这絮絮叨叨地活似一个老太婆,大有叶文彰不答应就念到天荒地老的架势,叶文彰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高举起手,“好、好,算我怕你了,过来吧。”
“耶!”连惜美得一扬小拳头,自动偎依过去,在叶文彰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待好。
叶文彰一手揽着她,一手单手拿着枪,微微侧着身体,眼神专注肃穆。似乎只要他每次一拿起枪,就是这样的姿态。
连惜仰头看着,口水又要流下来了。真帅啊,可惜,这位爷今天必然要发挥失常了。
她抹抹嘴角,贼贼地一笑,全神贯注地盯着叶文彰扣动扳机的手指。
三、二、一……
就是现在!
几乎是与叶文彰射靶的同时,连惜撅起小屁股,用力朝后面某人的“重点部位”一挤!
“唔——”的一声闷哼,柔软与坚硬的碰触,高大的身体猛地一颤,胳膊也歪了。
紧接着,传来嘀的一声警示音,叶文彰的第三枪脱靶了!
连惜看着远处的靶子,整整看了五秒钟,张着嘴,就跟一座娃娃雕像一般。
突然,她口中发出“喔!”的一声欢呼,一蹦三尺高,雕像活了!
瞧着那兴奋劲儿,简直比刚刚自己上了三环还要严重,充分地将见不得人好的小人心理演绎到了极致。
“太好了太好了!你看到没有?他没上靶,哈哈哈哈……”她惊喜得忘乎所以,急于要跟人分享她陷害成功的喜悦,眼睛盯着远处的靶子,连自己身边的人是谁都没看,抓住一只手就乐得手舞足蹈起来。
“什么神枪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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