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厝巍痹诩纾阋艘黄俊叭送仿怼薄k淙徊幌牒龋故桥】扛牵沽肆奖槐莞恕吧鹗俊保槐舾约骸! 吧鹗俊笨戳丝矗担骸靶〗悖愫苣谛校馐翘崞逞舻模龋 薄 ∧饺萸鄄换岷染疲缓貌煌5厝镁婆雠鲎齑剑硎鞠钙仿! 》贡希吧鹗俊彼狄匆幌驴g璒k,自己点了几首情歌,要和慕容芹合唱,第一首是《纤夫的爱》。 “绅士”清了清嗓子,刚一开口就走调,调子从屋顶走到了下水道,但却自我感觉良好。 官场上的男人大都是这样的,或者说,搞行政的人,很多是这样的。 慕容芹吓得耳朵内长出一大堆鸡皮疙瘩。 轮到慕容芹唱时,“绅士”的屁股慢慢地分几次挪近她,接着,他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看到慕容芹不敢拒绝,他继而轻轻搂着她。 “绅士”说:“小姐,你唱得真好。”便趁机来摸慕容芹的脸,用手指来轻撩她的侧腰。慕容芹用手臂把他支开。 勉强陪他唱完三首歌后,严格说,是听完他吆喝完三首歌后,慕容芹说:“我该走啦,对不起,我今晚身体不舒服。” “绅士”说:“小姐,我姓李,能交个朋友吗?以后多多联系,认识我,你没有坏处的。我并不是坏人,请相信我。” 慕容芹说:“好的。”心里觉得这种人既有贼心又有色胆,是情场老手。 没想到他意犹未尽,像还未完成一项有些甜头的工程,执意拉着慕容芹的手说:“小姐,像你这么有味道的女孩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认识你真的很高兴。” 慕容芹没有正面回答,说:“对不起,我要回去了。” 李绅士不太情愿地甩给慕容芹五百元小费,她接过后心虚地逃出房间。 慕容芹心事重重地低着头走得很快,一不小心,在欢乐林大门口撞在一个高个子男人怀里。 高个子男人穿白色衬衣,蓝黑色西裤,温文尔雅,四十多岁的样子,属于这年月的女人们喜欢的成熟男子。 深圳人说,女人四十烂泥巴,男人四十一朵花,四十多岁的男人,花正开得灿烂。 慕容芹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高个子没说什么,只是吃惊地微笑看着慕容芹。 走出大门后,慕容芹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慕容芹很快回到了宿舍。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自己本想闯一番天地,竟懵懵懂懂地成了“二陪”,她暗暗嘲笑自己。 在出租房里,慕容芹把灯调得很暗,在昏黄的空间打发时间,她希望天快点亮。
这种感觉你不懂 十一
第二天一早,慕容芹就跑到楼上找房东。 她把四百块钱交给他,并问他:“明天一早我再还你五百元,好吗?” 房东赤着上身,只穿一条短裤,圆圆的肚皮上长着一片黑毛,像垃圾堆上长出的杂草。 房东没有正面回答慕容芹的话,他只是笑迷迷地起身把门关上,然后转身用瘸脚的普通话说: “小姐,几百块对我来讲是很小很小的事,实话实说吧,我老婆到新加坡旅游去了,要一个月后才回来,只要你陪我一个晚上,我的房子就让你免费住一个月,你陪我一个月,我就让你住三年,怎么样?这交易划不划算,你应该算得出来。” 慕容芹没心思与他再讲下去,也不想回答,打开门准备下楼。 房东闯上来把她推进房间并随手把门关上。 慕容芹把他推开,他却一下子把她抱住并迅猛地把她压倒在沙发上。 他一身酒味、烟味和无名的味道,使她忍不住想吐口水。 慕容芹还来不及挣扎,他已扯开她的衬衣,把她的乳罩拼命往上扯,使她的双乳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他猛地埋下头,用那个潮湿的嘴在她的双峰间迅速拱了一下。 慕容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倒在地上。她爬了起来,边穿衣服边骂他:“你这老流氓, 我马上报110,让你去坐牢。” 这老头不仅不怕,反而哈哈大笑:“你一看就像是做三陪的,谁相信你,你是没钱想来勾引我,没得逞后反咬我一口。警察如果真的来了,说不定你还要被罚款,并被当做“三无人员”遣送回老家,随你便吧。” 慕容芹跑下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抽泣了起来。 她想报案,几次拿起电话,又想到这老头有钱有势,弄不好还可能会被诬陷一通,说不定真的被当成“三陪”遣送回原籍,要不就被罚款,便没有报警。 曾听说深圳的一些人员以抓“三无人员”致富,被抓者只要交纳几百元,就不用被遣送,这样循环往复,一些人钞票滚滚而进,令人心寒。 慕容芹只好坐在床边发呆,不知如何是好。 人常常在急的时候会有意外的情况发生,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叫了起来。 慕容芹一听,原来是肖芹萍。慕容芹似乎找到一根救命稻草,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问她怎么办。 肖芹萍说:“这世上,这样的人跟蚂蚁一样,到处都是,你惹他干什么,你搬走不就没事了?” 慕容芹说:“我现在身无分文,搬到哪里去呢?” 肖芹萍稍微考虑一下,说:“要不,你先把行李带出来,有个朋友约我们去小梅沙玩,十五分钟后,我们开车在上海宾馆门口等你。你可以先把行李放在他的车上,晚上我再给你安排住的地方,你赶快准备一下。” 慕容芹很干脆地答应了她。 她赶紧收拾了行李,趁房东没注意,一口气跑到上海宾馆前面的广场。这时,有一部车在对她鸣喇叭,暗示她走过去。 这是一部奔驰600黑色高级轿车,线条流畅又性感,如黑人的嘴唇。当慕容芹走到车旁时,肖芹萍打开车门出来迎接。 肖芹萍把慕容芹的行李放在后面的车厢内,然后让慕容芹先坐进车里。 肖芹萍今天穿一件橙色紧身低领衣,白底翠花丝短裙,胸部饱满得如气球,有一部分颇具叛逆性格的肌肤露在衣领之外,傲视着方向盘和玻璃窗。 车开走的时候,慕容芹突然觉得开车人的身影有点熟,便悄悄问肖芹萍:“这位先生好像有点面熟?” 肖芹萍说:“你怎么那么健忘?他就是昨天晚上和你在大门口激动在一起的呀,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开车的先生补充说:“慕容小姐,昨天晚上我们撞在一起,说明我们有缘分。佛说,修千年才能共枕,修五百年才能相撞,我们前世已经修过五百年了,今天我正好有空,带你们去小梅沙玩,看看大海,也让我们有缘再一次相识。” 肖芹萍补充道:“他就是我们欢乐林夜总会的总经理林大棋先生。” 慕容芹礼节性地说:“林总,对不起,昨晚我不是故意的。” 林大棋说:“我倒希望你是故意的,能撞上慕容小姐这样的美人,是我的福气啊。” 这年头,男人只要见了有点性感的女人,就像猫见到咸鱼头,唾液即刻分泌了出来,巴不得马上扑过去,叼起来吞到屁股底下。 说话间,车已向着小梅沙的方向行驶。 慕容芹已经没有退路。 其实她也没想退路。有肖芹萍在身边,她想应该没什么大不了。
这种感觉你不懂 十二(1)
奔驰600在笔直宽敞而洁净的深南大道上奔驰。 大道两旁,各座大楼墙上悬挂着的公用避孕套机隐隐约约不断地从窗前闪过,这似乎在暗示:这里避孕套的需求量和使用率特别高,和避孕套有关的故事也特别多。性和爱有了一层隔阂,似乎就比较安全。 这是一座飘满塑胶味道的城市。城市上空的云雾吸满了荷尔蒙,抬头低头都让人很容易产生幻想。这种幻想,有时是对压力的一种释放。 车到地王大厦北门前突然停了下来。肖芹萍用手机和一个人通了电话。她大致是说:我在楼下的奔驰车内等你,赶紧下来。 慕容芹问肖芹萍要找什么人,她说找一位好朋友,男性朋友,要一起去小梅沙。 不一会,一位三十多岁的中等身材男人走到车旁,肖芹萍打开车门,和他含情脉脉地聊了几句,然后回头对慕容芹说:“芹姐,你坐前面好吗?” 慕容芹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肖芹萍给慕容芹介绍说:“这是东方国际艺术品贸易公司常务副总经理宋青海。这是我的好姐妹慕容芹。”宋青海主动和慕容芹握了手。 肖芹萍又把宋青海介绍给林大棋。 一路上,肖芹萍和宋青海打情骂俏,有时如鸳鸯戏水,有时又似麻雀叫窝。 而林大棋却与宋青海判若两人,表现得似乎有点深沉文雅。 很快,奔驰600就进入了s形的沿海山路。 车开始颠簸,并不断左右倾斜,摇摇晃晃。肖芹萍随着车的颠簸,发出几声怀春的尖叫,跟野猫半夜发情的状态几乎一样。宋青海顺手把她搂紧,用皮肤上的神经末梢去感觉那种怀春的余韵。 远远望去,小梅沙整体轮廓已依稀可见。蓝天和碧海在遥远的地方交汇在一起,有几艘船正在迎风冲浪。从玻璃窗向下望,是悬崖峭壁,惊涛拍岸,阵阵白色浪花愤怒而起。 海水日夜折腾着岩石,岩石却固守阵地,似乎只为等待一个理想中的传说。天使是大海上空的云,魔鬼在岩石脚下。 小梅沙是深圳一处著名的大型海滨游泳场,是一处休闲度假乐园,全年向公众开放。夏天来这里游泳和度假的人,每天有几万人次,天天人头攒动。 海水的腥味,夹杂着男人和女人的体味,以及一些人的狐臭味和骚味,天天弥漫着整个海滩。 在车内望去,沙滩上躺着的肉体,如密密麻麻的番薯条。海面上的人头,似簸箕里撒满黑豆。 天然秀丽的海湾里,男人的上半身和女人的三个基本点都在这里淋漓尽致地招惹着别的眼球。 海里到处是一对对搂搂抱抱的情侣,他们不时随着海浪的扑来而发出阵阵嚎叫声,犹如母猫和公猫在发情时对唱的山歌。 肖芹萍和宋青海躲在车内换了游泳衣、游泳裤后,手拉手闪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去了,把慕容芹和林大棋丢下。 看来,肖芹萍是有意把慕容芹和林大棋安排在一起的。 林大棋故意把他的长头发往额前披散下来,几乎把那对深不可测的眼睛都遮盖了。 看到肖芹萍、宋青海消失在海里的人群中,林大棋突然伸手轻轻搂着慕容芹的腰。慕容芹轻轻挣脱他的手。为了给他面子,慕容芹还是跟他一起下海游泳。 林大棋无心游泳,围着慕容芹身边问了许多问题。慕容芹猜想他是有意在了解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慕容芹不想得罪他,只好强装笑脸应付着。 后来,林大棋指着沙滩上的小屋说:“咱们去沙滩屋里面聊聊,这里太吵了。”慕容芹看他没什么恶意,就跟他上去了。 林大棋去交了押金,拿来钥匙,打开一间最靠近海边的沙滩屋。 沙滩屋的外型像小型的金字塔,里面有一个窗式空调,空调下有一个面向着大海的玻璃窗。 地板上有一个双人床垫,床垫上有一堆纸巾,纸巾上有两个似乎刚用过不久的避孕套,只是没有木乃伊。 墙壁上不知谁涂鸦了几行文字: 昨夜酒醉不知归路 误入小屋深处 可恶,可恶 扫避孕套多数 林大棋坐在地上,并示意慕容芹在床垫上坐下。 他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和你交个朋友。女人我天南地北见过很多,我并不是很随便的人,你放心。” 慕容芹说:“谢谢你,林总。” 林大棋说:“我晚上带你去附近的全海景酒店看小梅沙的夜景,顺便给你介绍一位北京市来的朋友。” “北京大学的,还是北京师大的?” “都不是。” “我还以为是我的校友呢。” “对了,听肖芹萍说,你也在北京呆了四年,果然有北京气质。” “北京人的气质和深圳人的气质有什么区别?” “说不出来,但可以感觉出来。” “是吗?那为什么我去应聘时,人家看不出来,还怀疑我北京师大的文凭是假的?” “那是他们蠢,有眼无珠。” “哈哈。”慕容芹笑着说,“看来你是个老练的猎人,会逗兔子开心。” 林大棋说:“过奖啦,晚上我给你介绍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有北京气质的男人。”华人小说吧 m.hrsxb
这种感觉你不懂 十二(2)
“不太好吧,我和你的朋友又没什么事,平白无故地介绍,很别扭的,我看,算了。” “现在没什么事,也许以后他会帮你大忙。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慕容芹觉得不踏实。林大棋的眼光停留在她的眼睛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慕容芹问:“你的朋友是干什么的?” 林大棋说:“反正不是一般的人,实话说吧,你要是能和他交上朋友,胜过你一家人辛辛苦苦奋斗一辈子。” 慕容芹感到很奇怪,问:“为什么?” 林大棋说:“你别问为什么,但我绝对没骗你,信不信由你,没有他,我们的欢乐林也许只是一家大排档。” “他是你们的大股东?” “不好说。” “他是深圳一个要害部门的长官?” “深圳的要害部门长官算什么,要见他还得像去医院看病一样,得挂号排队。” “……”慕容芹不敢也不想再追问。她想,即使再问,他也不会告诉她的。 她只好尴尬地看着窗外游泳的人群。 海里的人有的迎风冲浪,有的互相戏耍,有的孤身独处,有的和情人搂在一起卿卿我我。单纯的和成熟的,幼稚的和狡猾的,有目的的和无目的的,善良的和阴险的,全混合在一起。 一个小梅沙,就是一个小社会。一个镜头,往往就是一段人生哲理。 慕容芹感到林大棋很神秘,而林大棋要介绍给她的朋友更神秘。 好奇心使她想见他一面。
这种感觉你不懂 十三(1)
晚上,肖芹萍和宋青海在沙滩屋度“蜜夜”,林大棋带着慕容芹去小梅沙附近的全海景酒店。 在酒店的大厅里,林大棋用手机不知和谁叽里咕噜了一阵子,然后带慕容芹到十八楼一间隐蔽而豪华的房间。 房内没有人,房间的装修布局气派非凡。拉开窗帘,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整个小梅沙的全景尽收眼底。 一半是沙滩,美丽浪漫;一半是海浪,狂风呼啸。置身于此,浮想联翩,欲望无穷。 慕容芹感到好奇,问林大棋:“你的朋友呢?” 林大棋微笑着开玩笑说:“这么急着想见他?” 慕容芹不好意思地说:“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林大棋说:“他不住在这,我们先去吃晚饭,晚一点我的朋友就回来了。” 慕容芹和林大棋到酒店二楼的一间包房内用餐。林大棋看起来挺慷慨,点了一大桌子菜,还一个劲地叫她喜欢吃什么菜尽管点。 慕容芹不明白,她老爸又不是这里的公安局长,林大棋这么“巴结”她,究竟用意何在?每吃一口菜,她都在咀嚼这个问题。 林大棋和慕容芹边吃饭边慢慢地聊。他聊人生的苦短,聊青春的美好,聊金钱的重要,聊朋友的好处,等等,等等。 晚上将近九点钟,他们才吃完饭回到林大棋的房间。 服务员很快送来了咖啡。 林大棋示意慕容芹在大落地窗前的小咖啡桌边坐下。 看到慕容芹身子坐得僵直,他知道她心里不踏实,气氛有点别扭。他说,我给你讲个笑话,是流传在你们老家闽南的一个幽默故事。 她笑了笑。 他说:“这个故事叫《四条裤衩》。” 慕容芹问:“是不是黄色笑话,如果是,就不必了,我的邮箱每天都有几箩筐。” 他说:“不是。笑话就是要好笑,不管什么内容,对吗?笑一笑,十年少。” 与其呆坐,不如听他胡侃。她想。 他开始讲了:“改革开放前,你们闽南一个山村里,有一户农家买了一袋化肥,用完之后, 觉得那个化肥袋挺新的,扔掉好可惜,便给女儿做了一条裤衩。女儿穿上后,他们才发现屁 股的前后都有字。因他们一家都不识字,便带着女儿去问隔壁的教书先生。教书先生一看,摇头晃脑地说:屁股前面是‘含氮量30%’,后面是‘日本制造’。” 慕容芹笑不出来,林大棋却自己说自己笑了。 “改革开放后,这对夫妇去城里,中午下了餐馆。他们觉得餐巾用完后扔掉太可惜了,便偷了两条回家。到家里,夫妇俩想了想,觉得两条餐巾没啥用途,只能给女儿做一条裤衩。因两条餐巾上各有一行字,他们又带女儿去问隔壁的先生,先生看了,还是摇头晃脑地说:前面是‘欢迎光临’,后面是‘下次再来’。” 林大棋接着讲:“现在讲第三条裤衩。后来呀,开始搞市场经济了,到处是彩旗飘飘。这夫妇俩觉得彩旗日晒雨淋的,不拿来用很可惜,便偷了一块彩布回家。后来还是给女儿做了一条裤衩。这时,女儿已经长大了,认识一些字了,她发现那些字是……” 慕容芹插话了:“前面是‘改革开放’,后面是‘欢迎投资’”。 “你怎么知道?” “这个老掉牙的笑话,我小时候在你们老家就听过了,那是发生在你们邻居家的故事。” 林大棋笑了起来,继续说:“第四条裤衩。那是加入wto后,一些人认为夫妻生活也要向国际惯例靠拢,便制造了一些情趣内衣到处推销。这大女儿结婚那天,和丈夫都买了一条‘国 际惯例’的裤衩。进了洞房时,丈夫发现新娘的裤衩前面写的是‘不宜久藏’,后面写的是 ‘即拆即用’。而新娘看到丈夫裤衩前面的字时,马上昏了过去。”林大棋问她,“知道为什么吗?” 慕容芹没听过这个版本,摇摇头说:“不知道。” 林大棋说:“原来,新郎裤衩前面写的是‘净重2公斤’。” 正笑着,林大棋的手机响了。慕容芹只听到林大棋应和了几句,然后说我马上来。 关上手机后,林大棋对慕容芹说:“我的朋友来了,我带你去认识他。” 慕容芹随林大棋坐电梯到二十一楼。穿过几道铁门,林大棋才在一套房间的门口停下,按了一下门铃。 出来开门的是一位稍胖的四五十岁的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头上有几丝白头发,高大而结实的身材,有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 慕容芹想,他肯定就是林大棋要给她介绍的神秘人物。 林大棋和他打了招呼,然后说:“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欧阳先生,这位是慕容小姐。” 欧阳主动和慕容芹握了手。他的手大而有力。从外型看,他确实有一股吸引女人的成熟感,只是,快五十了,这朵花快谢了。 欧阳指着大窗前的沙发,说:“小芹,来来,坐坐。”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橙汁,倒了三杯,分别摆在他们的座位前。 欧阳接着说:“小芹,读什么专业的?在深圳感觉怎么样?”他的口气,像是一位老者在对一位小女孩说话,而林大棋却对他必恭必敬,像个孙子。手机小说阅读 m.hrsxb 想看书来华人小说吧
这种感觉你不懂 十三(2)
慕容芹感觉欧阳的来头确实不小。 慕容芹说:“刚毕业一年多,走投无路,四处流浪,就为混一口饭吃。” 欧阳说:“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流浪。流浪是美丽的,充满诗情画意,我想流浪还没多少机会呢。” 真是饱汉不知饿汉苦啊。照这种逻辑,街边的乞丐和旅行家没什么区别,都一样浪漫和富有诗意。慕容芹想。 林大棋看着慕容芹,微笑着说:“我先去陪肖芹萍、宋青海他们游泳,你们聊。” 林大棋走后,欧阳说:“小芹啊,你刚来深圳不久吧?第一次来小梅沙吧?” “是的,我今天一来就感觉这里好美。” “你只是去游泳,没有玩过别的项目吧?” “什么项目?” “多着呢,有蹦极、降落伞、汽艇、海上过山车,还有抢气球、沙滩卡拉ok和钓鱼比赛,等等。” “真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刚从闽南一个旮旯里来的,什么都不懂,让您见笑了。” “走,我们去租一部汽艇玩玩吧。” 他的口气给人感觉没有商量的余地,慕容芹只好跟他去。 租一部汽艇不知多少钱,本来是不能让承租者自己开走的,有专门人员开着带客户去玩,但欧阳甩给了出租汽艇的老板一千元,并拿了一本证件给他看,便把汽艇开走了。 欧阳带着慕容芹把汽艇开得飞快,开了很远,越过安全防护区。海浪一阵阵冲击过来,海水已溅到身上。 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海风太冷,她全身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欧阳却我行我素,不去考虑别人的感觉。 慕容芹很害怕,说:“我们进入深海区了,回去吧。” “怕什么?越危险的地方越刺激。”欧阳说话时两眼发着凶光。 他们的汽艇在一个荒凉的没有树木的小岛旁边停了下来,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海水撞击岩石的阵阵浪声。 停下汽艇,欧阳点了一根烟,边抽边说:“先休息一下吧。” 慕容芹开始后悔跟他出来,害怕他别有用心。孤男寡女,渺无人烟,凉风刹爽……她实在不敢再想象下去。 慕容芹说:“我们回去吧,这里太暗了。” 欧阳冷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在暗而远的地方看亮的地方才看得清,才能感觉全貌,把握全局,另有一种快感。” “我不懂。” 欧阳问:“知道我为什么对黑暗的地方有感情吗?” “不知道。”其实她根本不想知道。 “说起来话长啊,这本来是个秘密,不过,告诉你也不要紧。” “你想说就说吧,别兜圈子了。” “小时候,家在一个小县城,邻居一户人家有四兄弟,老是欺负人,我也常常被凌辱。在街上碰到他们,总要让他们戏弄,身上有零用钱肯定要被他们搜光。硬斗当然斗不过他们,软斗也没机会,就这样,慢慢地被欺负到十八岁。那一年,我实在忍无可忍了。” “你把他们杀了?”慕容芹问。 “一天黑夜,四周黑得看不见人影,趁他们睡了,我摸到他们家窗户吹迷魂药进去。等他们都昏睡后,我拿了根木棒,大摇大摆地闯门进去,把他们的头都敲破了。” “好可怕,你别讲了。”慕容芹说。 “后来,他们四兄弟都半傻不傻的,都听我使唤,好过瘾。”欧阳说着,有一种成功者快感。 “你太残忍了。” “我这是为民除害。” “那也太毒了。” “无毒不丈夫嘛,对付敌人就要狠毒。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很喜欢黑夜,喜欢黑暗中的一切。黑暗时候,我很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慕容芹不敢再跟他讨论,借口说海风很冷,想回去穿衣服。 他继续点着烟,说:“等会儿,等这支烟抽完再走。” 一阵海风吹来,慕容芹突然隐隐闻到一股恶臭,凝神远看,有一堆黑糊糊的东西,被海水飘到小岛边的石头上。 “啊,快走,那边有一具尸体。”慕容芹拉着欧阳的衣服说。 欧阳看了看,说:“应该不是吧。” 欧阳把汽艇开过去看。慕容芹吓得躲在他身后,不敢看海。 慕容芹想,连尸体都不怕的人,不是魔鬼,就是野兽。 欧阳说:“这是一条死鲨鱼,很大,不是人的尸体,别怕。” 慕容芹眯着眼睛,看到一团似人非人的肉体,不敢仔细看下去,说:“走吧,我不敢看,想回去了。” 欧阳在黑暗中看了看慕容芹,说:“你很谨慎,很可爱,是个可信赖的人,值得帮助和培养。” 也许,欧阳发觉她有利用价值。 慕容芹不知道他的意思。 欧阳把烟头狠狠扔在海里,发动汽艇,把慕容芹送回来了。 没想到他好像还很君子,没对慕容芹怎么样,使她对他的防范心理消除了。 他们回到了全海景酒店。 欧阳给慕容芹倒了杯可乐。她吹了海风后,口有些渴,一口气喝了一杯。 沉默了一会,欧阳微笑着说:“我们来看海景。” 他拉开窗帘后,慕容芹看到远处的海景一片模糊,海边的灯光好像都是重叠成一串串的。手机小说阅读 m.hrsxb 想看书来华人小说吧
这种感觉你不懂 十三(3)
迷糊中,慕容芹听到欧阳在赞美海湾的幽静,之后是隐约听到他在耳边叫她的名字,再后来,她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醒来时,慕容芹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女人的警觉和本能的反应使她赶紧查看自己的衣服。她发现自己的胸罩和内裤都完好无损。感觉告诉她,她的肉体并没有受到什么刺激和伤害,但感觉也提醒她,好像有人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另一个卧室的门没关,里面没有人。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慕容芹一人,她有一种恐惧感。 慕容芹拉开窗帘,阳光斜照进来,已是第二天上午了。 她拿起电话打肖芹萍的手机。接电话的是宋青海,他说肖芹萍还在睡觉。慕容芹问林大棋去哪了,宋青海说林大棋昨晚十点钟左右就回欢乐林了。慕容芹又问欧阳到哪去了,宋青海说欧阳是谁,他从不认识叫欧阳的人。 看来,宋青海真的不认识欧阳。 慕容芹放下电话,正感到莫名其妙,有人敲门并推门而进。来人正是欧阳。 欧阳笑眯眯地说:“小芹,昨晚睡得好吗?” 慕容芹问他:“昨晚我什么时候睡的?” 欧阳听了哈哈大笑:“小女孩真健忘啊,昨晚我们聊天聊着聊着你就睡了,可能是游泳游累了吧。” 他一副得意的样子,有一种老鼠偷吃到米后的满足感。 慕容芹知道自己已中了他的暗计,所以在他眼中,也就像个单纯的小女孩。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睡着,要不是那杯可乐,她比他还清醒。 慕容芹一直在想:林大棋把她介绍给欧阳是把羔羊送入虎穴,而这只老虎只是表面文雅暗中卑鄙地玩弄她,并不“吃”她,是何原因呢? 慕容芹越想越害怕,难道很多小说、电影所描写的可怕的镜头会在她身上重演? 慕容芹想,像林大棋这样的大老板都要对欧阳必恭必敬,自己惹得起他吗?不如尽快躲开。 她强装镇定说:“欧阳先生,以后有时间再联系,今天我有事,告辞啦。” 欧阳底气十足:“别急,我们先去喝早茶。” 慕容芹说:“谢谢了,我没胃口。” 欧阳送慕容芹到电梯口,递给她一张名片,说有空多联系。 欧阳名片上的名字是欧阳石,没有印任何职务,只留一个手机号码和e…mail地址。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华人小说吧
这种感觉你不懂 十四(1)
起风了,天突然变得越来越阴暗。 慕容芹找到了肖芹萍住的沙滩屋。 宋青海屁股包着一条大围巾起来开门。 肖芹萍还赤条条卷在床上,她两个乳房侧身垂了下来,显得比平时丰硕了些,乳晕和乳头都红得像刚给小孩喂过奶。 几个用过的避孕套懒懒地瘫在地上的一个角落里,一点熟悉而陌生的味道隐约荡漾着。 肖芹萍看到慕容芹来了,一点都不害羞,她睁开朦胧的双眼,迷迷糊糊地说:“芹姐,这么早就起来啦?”然后翻过身又继续睡。 宋青海把肖芹萍的一堆衣服扔过去,正好盖住她一半雪白的圆臀,但她大腿间肥厚的鲍鱼,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粉红水嫩,依稀可见。 宋青海对肖芹萍说:“快起来,外面起风了,我们赶紧去喝早茶。” 慕容芹走出沙滩屋,等着他们更换衣服。 凶猛的海风夹着腥味狂刮着沙滩,似乎要清扫这里的塑胶味和荷尔蒙味。海浪溅到慕容芹的大腿上,水一条条地沿着裤子流到了她的鞋面,如泪。 早上的海水有点凉,一阵细微的刺激后,慕容芹清醒了些。 远处的海面上有几只小船正在迎风挣扎,不知它们会飘向何方,是否安全,但她感觉到生活和存在的艰难,一场大风,或一卷海浪,就可能藏身鱼腹,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生命是多么微弱,多么不堪一击! 大而猛的雨点开始砸下来了,沙滩上遍布一个个小窟窿。紧接着,闪电雷鸣,狂风胁迫着水滴呼啸而来。 慕容芹只好又躲进沙滩屋避雨。 肖芹萍和宋青海已经穿好了衣服。 肖芹萍用纸巾熟练地把墙角几个用过的避孕套包起来,打开门,闪动着沾满花花绿绿指甲油的手指,把它们插进门口的沙滩下,然后用细沙埋掉。 天越来越黑,雨越下越猛,他们三人藏在沙滩屋里等待着雨停下来。 窗外灰暗暗的,除了雨水和风声,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着。慕容芹感到像身处一座渺无人烟的小小孤岛,世界的末日似乎就要来临了。 宋青海打破了沉默:“乌天大雨的感觉真好,没有人知道我在哪里,没有人知道我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我在做什么,这样的时候才是一个真正自由的人。” 肖芹萍说:“我是不管它晴天霹雳还是乌天黑地,反正哪一天能享受就尽情享受,不用考虑谁知道谁不知道。” 慕容芹没心思聊天。他们你一句我一句争论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雨才慢慢停了下来,空中还飘散着细细的雨丝。 他们冒着雨丝到小梅沙附近的一家酒店喝早茶。 刚坐下不久,老天爷又倒下了倾盆大雨。宋青海自言自语:“下吧,干脆今天晚上再在这里住一夜。” 肖芹萍说:“你想得美,又想让我陪你一夜?” “你不陪我,难道还会看上别人?” “你以为天底下只有你是男人吗?” “那倒不是,但我不一样,”宋青海靠在肖芹萍耳边说:“我在你身上的时候,是一部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的大巴。” “去你的,别人还是双层大巴呢。”肖芹萍撒娇地说。 “那我就是交警———有我在,保证他们上不了路。” 跟他们在一起,慕容芹感觉自己成了多余的人。 喝完早茶,已接近中午十二点了,雨小了很多。 宋青海打电话不知从哪里叫人开来了一部车,然后把开车的人支使走,自己开车送她们回深圳市内。他说自己开车比较刺激。 回来的路上,肖芹萍和宋青海特别开心,真是精神抖擞。 还没走出蜿蜒曲折的山路,前面的车龙就已排了好远,塞车了。 宋青海把车停了下来。前面的司机说:“前面公路被大水冲断了,塌陷处水很深,看来要等好久才能通车了。” 很多司机都探出头来骂娘。人们都无聊,也都幸灾乐祸。 后面的车一部接一部紧跟而来,整条路上塞满同方向的车,好像是一条单行道。 已经没有退路,大家都听天由命地等待着。 宋青海和肖芹萍一个是树,一个是藤,缠来绕去,慕容芹很尴尬,只好说:“你们聊,我去前面走一走,看看怎么回事。” 走了大约半公里,她才看到公路被山坡上汹涌泻下的大水冲垮了一处不深不浅的坑,有不少行人和围观者在周围徘徊。 此时,有个留寸发的中年人急匆匆从慕容芹身后走了过来,他把皮鞋脱了,走下水坑试探了一下深浅,自言自语:“不太深,”然后回过头对着众人喊:“水不太深,大家过来帮一帮忙,把路边的石头搬过来填一下,车就可以过去了,不然要在这边等到什么时候?” 留寸发的中年人诚恳地喊了三遍,没有人响应他,大家都像是无聊的看客,事不关己。 慕容芹想到鲁迅笔下那些观看外国人杀自己同胞还伸长着脖子的麻木的中国民众,觉得人有时很悲哀,几千年来麻木的本性没有几个能改。 其实,路边的石头很多,不知道是从山上冲下来的,还是原来修路时就遗留下来的,百多个围观的人,每人只要搬几块石头填埋一下,车就可以通行了,但大家竟然都无动于衷。
这种感觉你不懂 十四(2)
留寸发的中年人看到没有人过来帮忙,就自己动手搬起石头去填埋。污水溅了他满身,他浑然不知觉。 慕容芹的力气小,搬了一些小石头去滥竽充数,中年男人给慕容芹投来敬意的微笑。后来,可能是慕容芹的真诚感动了人,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也跑过来帮忙了。 大约半个小时,他们搬来的乱石头就把这个路坑填平了,车开始一辆一辆地爬过去,中年男人站在旁边指挥,俨然像个训练有素的交警。 宋青海的车开过来了,慕容芹打开车门坐上去,在她关车门的一瞬间,发现中年男人在向她点头表示谢意。 中年男人的车还在他们的后面。也许他是指挥所有的车走后,自己才会离开。华人小说吧 电子站
这种感觉你不懂 十五
快到深圳市区时,慕容芹想到住处还没着落,便求肖芹萍帮她想个办法。 肖芹萍说:“其实,如果你找林大棋或与你一起吃过饭的李绅士帮忙,吃、住、工作都很容易解决,这些事情对他们来讲,都是小儿科。” 宋青海说:“慕容小姐,人活在世上图什么呢?奋斗几十年的目的也是要享受,不如现在提前享受。刚来深圳时候,我的思想也和你一样单纯,后来想通了,豁出去了,人在磨练中会不断成熟的。” 肖芹萍接着说:“你想保持贞节之身,但如今的社会,谁会给你竖贞节牌坊呢?” 慕容芹说:“你们都不要说了,我心烦。” 肖芹萍看到慕容芹闷闷不乐,就说:“要不就住我的客厅吧。” 此时,住在她客厅也许是慕容芹唯一的选择了。 慕容芹跟着肖芹萍到了她的宿舍。 肖芹萍租的是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客厅不太大,摆放着一套简易的沙发和一台电视。 慕容芹买来了一张席子,往角落勉强一铺,便成为自己的床。 寄人篱下的滋味是难以表述的,宋青海也有肖芹萍宿舍钥匙,常常慕容芹躺在“床”上休息时,宋青海就突然开门进来与肖芹萍黏黏乎乎。慕容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逃也不知逃往何处,很尴尬。 晚上,她还得按肖芹萍的“指示”去欢乐林陪客人吃饭喝酒。 接连几天晚上,慕容芹都去欢乐林,每次都可以得到几百元小费。幸运的是,那几天晚上的食客还是相对比较有素养,起码没有在外表上打她的主意。 肖芹萍总是说,李绅士非一般的人能比,只要慕容芹识时务,在深圳一辈子不愁吃穿,还可以住比她好十倍的房子。 李绅士经常打电话给慕容芹,每次留的电话总是不在同一个城市,有时在广州,有时在珠海,有时在东莞。 他总是说去做点生意,要在那边呆一两天,让慕容芹过去旅游,有时说要带她去天河体育馆听四大天王演唱会,有时说要带她去澳门赌场过把瘾,有时说要请她去东莞贵妃浴场洗鸳鸯浴。 李绅士不断地变换各种方式,企图和慕容芹拉近距离,直到距离为零。 有人说,有钱男人在引诱女人时往往不达目的不罢休,看来这话不假,不过,一旦上钩,有钱男人要么把你吃了后擦擦嘴巴一走了之,要么把你养在一边,再也不会在你身上花太多的时间了。 有一天中午,慕容芹正要午休,宋青海又来了,他和肖芹萍关在里屋,低档的床垫传来一阵阵吱吱哑哑的摇摆声。 慕容芹实在无法入睡,只好爬起来打开电视看新闻。 新闻播完之后,不知道是哪个旮旯地区开展精神文明建设电视讲话。 首先出来讲话的是一位留寸发的清瘦的中年男人,看得出,他是在小梅沙附近带头搬石头填埋路坑的那位,原来是一个官员。他讲的话不多,说自己不善言辞,三言两语就下来了,一脸憨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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