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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作品:大侠,请多指教B2|作者:未知|分类:女生小说|更新:2025-05-21 08:44:42|下载:大侠,请多指教B2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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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有那麽惨吗

  是有那麽惨。

  乐乐又无语半晌。

  其实……其实我也不是想看那种凄惨的景况啦!只是……只是想瞧瞧两军对垒那种浩大壮观的场面而已嘛!乐乐嗫嚅道。见宫震羽无言,她不禁又叹了口气,而後转身出去。你该喝药了,我去煎药。

  缓缓睁开双眸,宫震羽望著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不一会儿,门毡又掀起,沈君陶进来了。

  二爷,四小姐要我通知您,您最好换个地儿。

  为什麽

  阿鲁台派遣使者来表示要投降,皇上跟四小姐都认为有诈,很可能不久之後阿鲁台就会来偷袭了,四小姐决定设个陷阱让他跳,到时候怕会波及到您这儿,所以请您尽快挪个地方养伤。

  宫震羽沉思片刻,而後掀开毛毡,沈君陶吃惊地看著他两腿慢慢挪下了地。

  二爷,您……您可以下床了吗

  宫震羽瞥他一眼。过来。

  是,二爷。

  沈君陶只犹豫了一下,便应声上前,让宫震羽抓住他的手,慢慢把自己拉起来。不料,人都还没站直,身子就突然往前栽,沈君陶一惊忙扶……呃不!是抱住他。

  二爷,您还是晚两天再下床吧!

  宫震羽双眼紧闭,呼吸急促,惨白的脸上冷汗涔涔,他咬紧牙根忍受那几乎让他失去知觉的晕眩感,努力抗拒眼前黑暗的侵袭。好半天後,他才徐徐睁开眼,再试图把身体站直。

  扶我……扶我走几步。

  二爷,还是过两天吧!

  走!

  是,二爷。

  沈君陶只好扶著宫震羽走出几步再走回来,就这样,宫震羽已经累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了。沈君陶始终以担忧的眼神注意著又躺回床上的宫震羽,直到宫震羽脸色逐渐转好,他才偷偷吁了口气。

  二爷,我在塔尔部的放牧地那儿已经扎好毡帐,您什麽时候要和夫人过去

  宫震羽依然阖著眼,又过了好一会儿後,才慢慢睁开眼睛。

  四小姐有没有说阿鲁台可能在什麽时候来偷袭

  可能在三、四天之内。

  又沉默了片刻,这两天你就留在这儿,後天我们再过去。宫震羽说。

  沈君陶又迟疑了。二爷,还是不要太勉强自己吧!

  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宫震羽兀自转身背对著他。我睡会儿,等我醒来後,你再扶我多走几步。

  二爷……

  出去!

  沈君陶暗叹。是,二爷。语毕,随即转身出去,脑袋里开始思索著该如何阻止二爷那倔强的性子。

  唔……看来只有靠夫人了。

  於是——

  乐乐,君陶呢

  沈公子啊!他帮我买东西去了。乐乐的神情万般无辜。

  ……什麽时候回来

  不知道耶!他说那东西比较难找,可能要花点时间吧!

  ……你到底要他帮你买什麽

  咳咳,女人家的东西啦!一脸故作的羞赧。

  ……

  觑著宫震羽y沉愠怒的脸色,乐乐眨了眨眼。

  你找他干嘛要他帮你什麽忙吗

  ……没什麽。

  或者……是要他扶你下床走几步

  没有。

  其实我也可以啊!只是我不太扶得动你就是了,所以,要是你摔倒了,我肯定会被你压扁的。

  没有!

  也许不会压扁,只是受点伤而已。

  没!有!

  或许也不会受伤,只是乌青瘀肿而已。

  没!!有!!

  真的没有啊那就好。

  ……

  为什麽我总觉得你的眼睛好像在骂人呢

  不!!!是!!!骂!!!你!!!

  当沈君陶又出现在宫震羽面前时,已经是到了非迁移不可的时候了。

  一见到宫震羽y郁冷冽的眼神,沈君陶就胆颤心惊地暗自嘀咕不已,随後,当宫震羽一看到那辆牛车时,竟然脸一沉,就抓起了他那把孤煞剑,吓得沈君陶差点跪下来哀求饶命。

  就连乐乐看了他那冷酷的神情也觉得有点胆寒。呃、呃……我们……我们还是快点上车吧!我……我还有点事想问你呢!

  原本她是想等他痊愈後再问的,免得她不小心又捅他一刀或砍掉他的脑袋之类的,可是,为了应付眼前这种紧急状况,她也只好先拿出来应急了。

  她隐约记得他有说过是误会,现在就来看看那到底是不是误会吧!

  问我宫震羽淡淡瞥她一眼,适才的煞气顿时烟消云散,看样子,他也猜想得到她大概要问些什麽。

  是啊!问你。当然啦!你回不回答都无所谓啦!

  宫震羽仅是又瞥她一下,而後便默默地让沈君陶扶著他上牛车了。

  牛车上布置得倒是挺舒适的,宫震羽靠在两颗羽毛枕上望著乐乐默然无语,而乐乐则是搓搓鼻子、拉拉辫子、扯扯裙子,搞了半天後才像下定决心似的问出口。

  那个女人是谁

  我师妹。宫震羽毫不犹豫地回道。

  乐乐呆了呆。你……你师妹怎麽是他师妹没听过黑煞神有师妹呀!

  宫震羽颔首。她是我师母的徒弟。

  乐乐愣了片刻。

  那……你很喜欢她吗

  不,我很讨厌她!

  耶乐乐又傻了。为什麽

  因为她是个既刁钻野蛮,又j诈狡猾,还很爱多管闲事的女人!

  这麽惨

  那你那天……

  她中了毒针,我在为她吸毒。

  啊!好像……好像真的是误会耶!

  我想那天她一定很生气,因为……

  也许不是误会!

  ……我丢下她就跑,不过,那也是她活该,能气死她最好!

  应该是误会。

  但我还是很担心……

  可能不是误会!

  ……师母要是知道了,可能会不太高兴。

  是误会!

  假使……

  够了!麻烦请停在是误会这边就好了!我还要问你别的呢!

  嗯

  你为什麽要邀我和你同行

  宫震羽眼光深沉莫测地注视她片刻。

  回中原後你就知道了。

  回中原後就知道了这是什麽答案呀

  为什麽要回中原後才能知道

  宫震羽垂眸望著放在膝盖上的孤煞剑。因为我必须先确定一件事。

  嗄怎麽……怎麽越说她越迷糊了

  什麽事

  ……回中原後你就知道了。

  又是回京後就知道了!

  呿!说得这麽复杂干什麽简单一句话:不告诉她就是了嘛!

  实在是有点火大了,那我什麽都不想知道了,也不想再跟你同行了,我要到西域去,听说那儿也很好玩,对,我明天就去!乐乐赌气地说。

  宫震羽闻言,神情骤沉,我的伤是你捅出来的,你打算就这样一走了之他的语气既辛辣又狠厉,同时,孤煞剑还有意无意地晃了一下。你当黑煞神很好欺负的吗

  一见他那副冷酷的模样,乐乐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少蹦了两下,背脊也泛了凉,强硬的态度立刻松软了下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她忙道。你……你那把剑放好,别乱晃行不行

  屈伸了一下五指,那些蒙古人并不是用这把剑伤的。宫震羽冰冷地道。

  脸皮僵了僵,嘿嘿!那……乐乐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头,麻烦你……把宫震羽还在屈伸的手压下去,也把这只手放好……然後像拍小猫咪的头一样拍抚两下。乖乖的别动呀!

  看他果真没再动,乐乐才放心地收回手去,不料,她才刚松了口气,宫震羽却突然竖起孤煞剑,而且刚刚那只小猫咪……哦不!那只手也闪电般地攫住她的柔荑,乐乐不觉脱口失声惊叫,脸色也在瞬间变绿了。

  你……你想……

  宫震羽y森森地盯住她。在我的伤还没有痊愈之前,你哪儿也别想去!

  乐乐愕住了,好半晌後,她才咽了口唾沫,不情不愿地说:好……好嘛!所谓能耍能赖真英雄,能屈能伸大丈夫是也。不过……

  为什麽她总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呢

  宫震羽又看了她一会儿才放开她。

  乐乐兀自委屈地噘高了嘴,还忙著在嘴里咕咕哝哝的不晓得嘀咕些什么,反而没注意到宫震羽虽然形容凛酷森然,却不带半点煞气。

  那……那你的事到底办完了没有啊

  宫震羽阖上眼。办完了。

  哦!乐乐把脑袋探出帐篷外瞄了一下。哇——好像很远耶!

  冷冷的,想都别想!宫震羽断然道。

  僵了一下,乐乐这才慢吞吞地缩回脑袋瞟他一眼,而後叹了口气。真的放弃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她也很想问个清楚,但这种气氛又好像不太适宜询问那种问题,事实上,她也不晓得该怎麽问,因为那真的是一个很尴尬、很尴尬的问题。

  那天他为什麽要亲亲她呢

  他又亲亲她了!

  这是宫震羽他们在塔尔部的放牧地那儿住了两天之後的事。

  一早,乐乐让宫震羽喝过药和r粥之後,看他好似无意再睡个回笼觉什麽的,於是就在他床边坐下,开始滔滔不绝地叙述塔尔部落人民有趣的生活习惯给他听。

  她的本意是为他消郁解闷免得他无聊,至於他是怎麽想的她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始终静静地聆听著,连c上半个字也没有,而且在叙述过程中,他凝视著她的眼神一迳保持不变的专注,始终是那麽幽长而深远地凝视著她。

  看她神采飞扬地叙述蒙古人祭祀的盛况,听她生动灵活的描绘蒙古人游艺比赛的紧张刺激,比手划脚又手舞足蹈,讲的人比听的人还要兴奋。

  而後,毫无预警地,他突然伸手一探,便将她的脑袋攫向他,在她还一脸茫然不知所以之际,他就深深吻上了她的唇瓣。

  她急抽了一口气,顿时傻住了。

  上一回,她是在失神之际,又是在愤怒之中,所以一回过神来就甩了他一巴掌。

  但是,这一回她却是清醒的,而且心情还很好,所以……

  她该怎麽办

  不知道,但是,她总不好再甩他一巴掌了吧呃!至少她不想,手会痛耶!

  唔……或者她应该先好好想一想再说吧!

  於是,在她想到最佳策略之前,只好任由他亲、任由他吻,而且越吻越深、越吻越烈,直到她身子瘫软了,直到她呼吸急促得快要窒息了,直到……

  宫大侠,已经……啊!对不起。

  两颗脑袋骤然分开来,宫震羽脸色不悦地瞪著尚在飘动的门毡;乐乐则是双颊如火、两眼若雾似幻地捂著小嘴,既不可思议又满怀困惑地望著宫震羽,欲语还羞却又不太甘心。

  可就在她下定决心要问个明白时,宫震羽却抢先开了口。

  有事就进来!

  ㄝ居然不是先跟她说话,又想当没那一回事了吗

  她正想抗议,沈君陶却已经进来了,虽然他目不斜视,而且一脸正经,好像完全没刚刚那一回事似的,可大家都心知肚明,刚刚那可不是无影戏。所以,她还是赧红著脸赶紧离开床边到一旁的柜子去,背对著他们拉长了耳朵假装要找什麽东西。

  什麽事

  沈君陶瞄了乐乐一下。时候到了,在飞云壑。

  宫震羽颔首,随即唤了乐乐一声,乐乐回过头来。

  干嘛

  过来。

  乐乐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但她仍然不敢看沈君陶。

  干嘛啦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麽事

  如果我带你去看热闹,你可以答应我只用两只眼睛看,绝对不动手吗

  乐乐似乎有点困惑,热闹什麽热闹又有祭祀……她突然一顿,继而惊喜地陡然瞠大眼。不会吧你是说……你是说要带我去看……看军队打仗

  宫震羽点头。可是要你先答应我刚刚说的事。

  那当然没问题!乐乐马上允下了诺言。我说过只是想看看那种浩大的场面而已不是吗

  但宫震羽似乎还不大放心。你发誓

  我发誓!乐乐也很认真地回道。

  宫震羽注视她片刻。

  好,我相信你!

  於是,三人两骑上了路,不疾不徐地往静虏镇而去。宫震羽和乐乐同乘一骑,说是马不够,其实是要让乐乐支撑住血气未复的宫震羽,所以他们也不敢骑太快。

  而後,感觉离著飞云壑尚有一段距离时,他们便已听到一片撼人心弦的厮杀怒吼,还夹杂著震耳欲聋的火炮轰击声,看样子,大杀伐的序幕已经拉开了。

  沈君陶立刻策马奔向前,先行攀至五百尺外的高丘上,之後回首比了一个手势。

  开始了。

  宫震羽低沉地说,同时策马加快了速度。

  一到了高丘上,乐乐立刻迫不及待地跳下马,兴奋地往下望去。

  乍一目睹那黑压压一大片千军万马时,乐乐蓦觉一股热血直冲顶门,呼吸也在刹那间了,恨不得马上冲下去置身其中同享荣耀。

  然而,当她再继续往下看後,却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胆寒,直到实实在在看清楚战争所代表的真面目後,她的兴奋消失了,脸色也跟著发白了。

  这……这是什麽!

  是血海屠场还是阿修罗地狱

  她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惊心动魄地望著那片血r横飞的屠宰场。

  人影在奔掠,脚步乱纷沓,鞑靼人与汉人的身影混杂的追逐著,血眼切齿的拚战与缠斗,刀光刃芒凄寒如冰,枪刺盾飞旋,怒骂声、厉叱声、悲呼声、长嚎声,掺揉著人体跌地声,痛苦的shenyin声,血在洒、命在逝,他们却依然前仆後继,奋不顾身,挥舞著染满鲜血的兵刀横劈直贯。

  从不知人性如此残酷、如此嗜血,在这一刻,生命似乎是毫无价值的货物,只要眨一下眼,又是好几条生命同时陨落,从此再也不能呼吸、不能享受这花花世界的一切了。

  但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一颗鞑靼人的脑袋刚滚到地上,另一个汉人也被大弯刀砍掉两条腿,喷著鲜血的砍刀狠狠刺穿了一个鞑靼人的胸膛,又c进另一个敌人的肚子里,眼一眨,大弯刀亮光一闪,握著那把大砍刀的手连同半边身子也倒了下去,红红白白、花花绿绿的肚肠淅沥哗啦地泄了一地。

  一具尸体躺下,立刻有另一个人踏在他的尸体上扑杀过去,刀影晃闪,血洒著、汗淌著,刚刚踏在别人尸体上的人瞬间後,也同样被别人践踏,连空气中都充满了血腥味和烟硝味。

  就这样,命与命舍生忘死地搏斗著,大砍刀与大弯刀尖啸著翻砍猛打,拚战的双方都已杀红了眼,怵目惊心的尸体狼藉遍地,残断的肢骸抛置四周,血迹洒染大地,斑斑点点,一条条、一摊摊,场面是如此的凄厉与残暴,却又如此的悲壮与无奈。

  乐乐呆住了,不知道该做什麽反应才好。

  这就是你要看的吗

  乐乐吞了口口水,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我早说过这不适宜姑娘家看的了!

  她想逞强说两句场面话,但是,连她自己都觉得太残酷了。

  我们回去吧!

  这大概是今天到目前为止最好的建议吧!

  她正准备点头,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她突然目光一凝,继而惊呼一声,随即便飞身冲下去了。

  宫震羽错愕地呆了呆,旋即怒吼一声欲随後追去,沈君陶及时拉住他的手臂。

  二爷,属下去!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一条健朗的身影便抢先从他们左後方冲天而起,再如飞鹰般掠往乐乐的方向而去,并留下两句命令。

  君陶,保护二爷!

  沈君陶一愣,脱口道:大爷

  宫震羽似乎也怔了一下,大师兄继而皱眉瞥向沈君陶。保护

  沈君陶心头一跳,忙道:不、不,二爷,您听错了,是伺候,大爷要属下待在二爷身边伺候著呢!

  宫震羽哼了哼。你是说我已经虚弱到连话都听不清楚了吗

  一听,沈君陶顿时垮下了脸。二爷,那是大爷说的,您别怪到属下头上来嘛!

  宫震羽又冷哼一声,但没再说话了。

  而另一边,乐乐甫一冲进战场,两把鞑靼大弯刀就兜头劈了过来,她刚抬剑要挡,不意一道金色光华霍然暴闪,那两位以为吃定软柿子的仁兄便已踉跄著往後倒去,两人心口处都开了一朵鲜艳的血花。

  乐乐诧异地转眼望去,赫然见到一位身长健朗、英挺潇洒的男人正向她微微颔首示意,他手中握的正是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剑,不长不短、不刀不剑,剑鞘上盘旋著一支张牙舞爪的青蛟。

  咦我认识他吗

  乐乐困惑地瞧著他一袭长衫飘飘,右手执剑、左手握鞘,英朗的身形飞旋掠闪,溜溜剑芒如流云乘风,眨眼间,便是近三十个敌人倒地,而且全都是围绕在她四周的敌人。

  ㄝ他在……他在保护她吗

  的确没错,不用怀疑,因为那人始终不离她左右,只在她身边腾闪飞跃劈刺搏杀,不让任何敌人靠近她,而且神态轻松潇洒,尚有馀力对她说话——宛若聊天似的说话。

  弟妹,怎麽在发呆你要找人是吧还不快去找他的声音和宫震羽很相似,却又有很大的不同。宫震羽是带著磁性又有些y郁的低沉,他却是稳健明朗的低沉。

  弟……弟妹!

  他为什麽叫她弟妹他认错人了吗她都还没嫁人呢!请别破坏她的名誉好吗

  不过,现在没时间纠正错误了,他提醒了她,她的确是在找人,还真的一时忘了呢!於是,她身子一转,立刻又仗剑往里冲去。很快的,几个飞跃後,她找到那个宛若亲人般的熟人了。

  三师兄!

  她叫著冲过去,与那个身著千户军官服的男人背对背贴著共同抵御敌人,不过,说是抵御敌人,却没有半个敌人让她抵御,因为只要稍为靠近她一点的敌人,都会立刻被那把金光闪闪的宝剑给解决了。

  而那个千户——周云一见到她,顿时惊得差点被一刀砍下脑袋。

  小……小师妹!你你你……你怎麽会在这儿

  我才奇怪呢,你不是说要去成就一番事业吗怎麽跑到这里来打仗了乐乐反问。

  周云立刻觉得有点不对劲,怎麽才一眨眼工夫,周围全都没有敌人了

  我这也是事业呀!周云边说边疑惑地东张西望,一个个全都是自己人,敌人跑哪儿去了呀休战了吗不可能全被杀光了吧我已经是个千户了,再过两年,也许会升为指挥使,到时候我就可以娶你了。

  咦娶她!

  乐乐乍听之下,不由得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麽

  周云惊讶地望著那个潇洒自如地挥洒著金剑的男人,终於发现到是那个人在护卫著他们……呃,或者该说是护卫乐乐

  我是说……奇怪,他是谁……呃,我是说,两年前我离开师门的时候不是告诉过你吗等我功成名就之後,就会去迎娶……啊!还没说完,一道耀眼的金光骤闪而至,切断了最重要的那个字。

  不过,那道金光并没有伤到他,甚至是远远地掠过去的,只不过是那璀璨的光芒眩了他的眼,让他骇了一大跳而已。但是,背对著他的乐乐并不知道,只是奇怪他怎麽话讲一半不说完,可正当她想再问时,那个手执金剑的男人却又在提醒她了。

  够久了,你如果再不回去,他可是会亲自来找你的,我想,你不会希望他用那种身子进战场里来吧

  乐乐轻啊一声,旋即往遥远的那边望了一下,再回过头来看看周云。

  可是我三师兄……

  放心,他会没事的。

  其实,乐乐也知道周云不会有事,有武功的人在战场上总是比较占便宜的,除非遇上比他更厉害的人物。

  好吧!那……三师兄,等这场仗打完之後,我会再来找你的。

  周云自然不会反对,他也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在战场上逗留。

  好,你快走吧!

  乐乐点点头才转身,那男人却已将金剑入鞘,继而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腾身飞跃而起,从犹在惨烈厮杀的众人头上凌空越过,两个起落後,便将她放在战场边缘了。

  快回去吧!他一定等急了。话落,一个倒旋身,他又回到战场里了。

  乐乐连想道个谢都来不及,只得无奈地回到宫震羽那边,却见宫震羽一张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她忙打个哈哈,正想作个场面交代,没想到宫震羽却兀自回身上了马,马头一转便想离去。

  咦你……乐乐一惊,忙扯住马勒。喂、喂,别丢下人家嘛!

  宫震羽不动了,但是他依然不看她。乐乐迟疑了一下,才飞身上了马,一待她坐稳,宫震羽便一扯缰绳上路了。

  呃、那个……人家不是故意的啦!我哪里会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看见三师兄嘛!以前他都很疼我的,我几个师兄里,就数他对我最好了。我们两年没见了,我当然想和他聊聊嘛!

  在刀光剑影、头飞脚断的战场上聊!

  见宫震羽还是不说话,乐乐不觉苦了脸。

  好嘛,好嘛!人家以後绝对不会这样了!好不好……喂!你也说句话嘛!哼一声也可以呀……不要这样啦,人家真的是很有诚意的在跟你道歉的说……喂!你很小气喔……呜呜,怎麽这样……

  是不是夫妻

  长恨此生非有我,何时忘却莹营

  夜阑风静皱纹平;小舟从次誓,江海寄余生!

  ——苏轼。临江仙

  乐乐没机会再见到周云了,因为当她一提到要去找三师兄时,不晓得为什麽,宫震羽立刻就会摆脸色给她看,而沈君陶也会马上好心地警告她,她去找周云只会给他带去麻烦而已,因为这是在战争中,不是在家里闲逛,军人不该和女人牵牵扯扯,所以,乐乐只好写封书信托沈君陶带过去给周云了。

  不久,听说皇上的大军大败阿鲁台,却不幸被阿鲁台给溜了,皇上立刻追击阿鲁台至广漠戌,可惜因为天气炎热缺水,结果无功而返,决定班师回朝。

  一个月後,当皇上返师大军路经开平时,宫震羽也决定动身回中原了。

  很凑巧的,沈君陶突然觉得他也应该要回中原了,便徵求他们的同意一块儿上路,乐乐当然不会反对,可是——

  我们是不是最好跟沈公子说明一下,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

  为什麽

  因为他是朋友啊!朋友之间不该有欺骗的嘛!

  我会另外找机会告诉他。

  为什麽不能是现在

  因为我高兴!

  乐乐顿时气结,不过,在内心底,却又不免暗自窃喜著。这表示他并不急著和她撇清关系,不是吗

  於是,三人便一路游山玩水往南方去,不同的是,他们虽然依旧同房,宫震羽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坐在椅子上打盹了,而是堂堂正正地跑到床上和她挤同一颗枕头、抢同一条被子。

  这……这这这……这是做什麽

  我会冷。

  耶大热天的他说他会冷真的假的不会是……他的身子还末全好吧

  你的头还会晕吗会想吐吗乐乐马上关心地这麽问。

  当然……顿了一下,舌头转了一圈。会。

  哦!乐乐点点头。那换我坐椅子上打盹好了。

  不行!

  不行

  我是男人,怎麽可能自已睡床,让女人睡椅子宫震羽严声反对。

  好嘛!那你睡里头,我睡边儿。要跑也方便一点。

  好。

  啊!对了,差点忘了问你,你那个大师兄为什麽老叫我弟妹呢他不知道我们只是作戏吗

  这你应该去问他吧!

  唔……说的也是。

  到了十一月,他们只晚了皇帝几天回到金陵,并下榻在城南的全福客栈,梳洗一番後,三人就来到城里最大的庆升酒楼用膳。

  等点过菜後,乐乐立刻紧张兮兮地问宫震羽,喂!我们会在这儿停留多久

  宫震羽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还不一定,怎麽,有什麽不对吗

  当然不对,大大的不对,要是她被黑卫府里认识她的人碰见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事二堂姊早该到了吧她……应该没问题吧

  没什麽,乐乐不自在地笑了笑。嘿嘿!没什麽。

  放下茶杯。怕被黑卫府的人瞧见

  乐乐翻翻白眼。知道你还问!

  宫震羽没再说什麽,只是不停瞥著楼梯口,状似在等待什麽,坐在他对面的沈君陶为了让乐乐放轻松一点,所以不断和乐乐谈笑著。

  片刻後,夥计送来酒菜,他们一边吃一边继续聊著,而宫震羽则继续盯著楼梯口。又过了一会儿,宫震羽突然双眼一亮,盯著刚上楼来的男人放下了筷子。

  乐乐。

  嗄,干嘛乐乐正咬著一块鸭r,满嘴油腻腻的。

  瞧瞧那个男人,宫震羽用下巴指了指。他是金陵首富,也是京城里第一美男,你……觉得怎麽样

  哇,美男第一耶!不瞧瞧多可惜,先养眼养眼再说!

  真的我瞧瞧!乐乐赶紧放下鸭r和筷子,扭头看过去,旋即低呼,哇~~真的耶!好俊的男人喔!啧啧,我长这麽大就没见过比他更俊俏的男人了。

  宫震羽脸色倏沉。是吗

  是啊!你们男人也许不觉得,因为你们会嫉妒嘛!所以故意装作不知道,或者说人家是娘娘腔,就跟我们女人一样。乐乐还在盯著人家直看,好似已经舍不得移开眼了,就跟这酒楼里其他女人一样。不过,那是事实,怎麽否认也都没用的。

  宫震羽的脸色更y郁了,沈君陶则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

  没想到乐乐马上又追加了一句,不过啊!那种男人也最烂了。

  宫震羽不由得怔了怔。为什麽

  对方似乎感觉到有陌生女人在注意他,马上就转过头来对乐乐露出亲切的笑容。

  乐乐愣了一下,旋即赶紧咧出一个假笑送回去。

  唉~~你没瞧见吗一看见女人就笑,真受不了!就算他长相再俊美,或多麽富有,可瞧他那模样,有九成九更是个风流不可靠的家伙,够聪明的女人就绝对不会去接近这种男人!

  为什麽

  你啊……乐乐以那种你真笨,真是没救了的神情叹了口气。因为他是那种很典型糊里糊涂过日子的人,又离不开女人,那种男人最没用了啦!

  宫震羽微挑起右眉。没用别忘了,他可是金陵首富!

  乐乐嗤之以鼻地哼了哼。那又怎麽样不过是承袭先人的遗荫,又不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有些人幼时就立定了大志向,有些人七老八十了还是混混沌沌的过日子,他就是那种从小顺顺当当的,父母帮他安排一条很好走的路,他就啥也不问地走下去,从不想想自己真的想要什麽,或者另外开辟一条路来走的人,就算他一辈子福禄双全,我还是会觉得他很没用。懂了吧

  宫震羽若有所思地注视她片刻。

  你不也说他既俊美又潇洒

  老来还不是j皮鹤发一副。

  听说他对女人很是温柔体贴。

  糖衣包里的大都是毒药,那是骗女人的陷阱!

  你真的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

  好感没有,恶感很多,要我分你一点吗

  宫震羽沉默了一会儿。

  他是我三师妹的丈夫。

  咦真的乐乐颇感意外地呆了呆,随即脱口道:你三师妹真可怜!

  宫震羽撤了撤嘴。三师妹倒不觉得,三师妹认为,只要他不去烦她,他爱怎麽玩都无所谓,事实上,三师妹就是因为这样才答应嫁给他的。

  咦也有这样的呀乐乐困惑地喃喃道。这可是要相处一辈子的耶!至少也要选一个差不多一点的男人嘛!

  宫震羽瞥她一眼,突然仰首喝乾酒,沈君陶忙又替他斟满。

  那麽你呢你有碰过那种令你有好感的男人吗他漫不经心似的问。

  当然有,不就是……乐乐蓦然顿住,硬吞回你这个字,继而转向沈君陶嘻开了脸。呃……不就是沈公子吗我一见到他就很有好感了。

  杀人哪!

  扑通一声,沈君陶已经连人带椅的摔到地上去了,你你你……夫人,请你……他的声音在颤抖。请你不要害我好吗他坐在地上偷觑著宫震羽那张铁青的脸,不晓得该躲到桌子底下去,还是该立刻逃到蒙古沙漠去,此生此世永不回京城了!

  干嘛呀乐乐莫名其妙地看著死赖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人。你总是笑得那麽亲切,谁见了都会有好感的呀!

  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笑了。沈君陶对著宫震羽发誓般地说。

  冰冷地,起来!宫震羽命令。

  沈君陶抖了抖,是。然後狼狈地、万分不情愿地爬了起来。

  坐好!

  沈君陶立刻把椅子扶起来坐下。

  喂、喂、喂!你怎麽可以对沈公子这种态度呀乐乐抗议。人家救了你的命耶!别看他表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他为人真的很好,又是那麽风趣开朗,实在让人无法不喜欢他!

  沈君陶shenyin一声,脸上已经是一副死人的神情了。

  宫震羽瞪著手里的杯子,好像正在考虑要不要捏碎它的样子。那麽,你觉得他很适合作你的丈夫了

  乐乐错愕地一愣。为什麽这跟那又有什麽关系

  因为你……一仰杯,宫震羽又乾了酒。很喜欢他不是吗

  哦!拜托,我对他又不是那种喜欢。乐乐一副受不了的神情。

  那是哪种

  当然是朋友之间的喜欢罗!那是不一样的啦!

  宫震羽转著手上的空酒杯。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乐乐理所当然地摇摇头。我喜欢伯母,那是亲情之间的喜欢;我喜欢大堂姊,那是姊妹之间的喜欢;我喜欢三师兄,那是师兄妹之间的喜欢;而我说我喜欢沈公子,则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如果要嫁人的话,就要有男女之间的喜欢才行,所以,沈公子是不成的啦!

  宫震羽脸上的冰块终於融化了,沈君陶暗暗挥了把冷汗。

  你确定

  拜托,这还用问吗当然确定啦!

  放下酒杯,那我呢宫震羽慢条斯理地拿起酒壶倒酒。你对我又是什麽感觉呢

  你猛然间,乐乐那张俏美的脸蛋活像喝醉了酒似的涨红了。啊!你说什麽我没听清楚……而且还变成了聋子。对了,这个牛r很好吃喔!来,你吃吃看。说著,她就夹了一大块牛r塞进宫震羽嘴里,然後自顾自埋头苦吃。

  宫震羽挑了挑眉,正想再追问,却见沈君陶悄悄向他比了一下大拇指,他皱眉,沈君陶又向他很肯定的点点头,於是,宫震羽不再说话了,却向沈君陶使了一下眼色,後者会意地轻点头,然後咳了咳。

  呃!你们不觉得这儿越来越吵了吗要不要把酒菜包回客栈里去吃喝

  乐乐耸耸肩。我无所谓。只要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就行了。

  宫震羽也无异议,於是,他们就包了一大堆菜和好几壶酒回到客栈里继续大吃大喝,直到夜深了,乐乐也醉了、躺下了……

  唔……好热喔……

  乐乐翻个身,顺脚踢开了被子,然後继续睡。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吵死人了,啥玩意儿啊!

  乐乐勉强睁开一只眼,困惑地从半眯的眼缝中瞧出去……

  咦这是什麽

  她疑惑地伸手去捏捏那个就在她眼前,暗红色的,比绿豆稍微大一点的圆状物。

  软软的、温温的,到底是啥呀……咦硬了。

  正在诧异间,突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正欲使力捏下去的手。

  你在干什麽

  耶

  乐乐愕然地往上一瞧,却见宫震羽正往下瞄著她。

  怎麽他……耶耶耶!

  她倏地吃了一惊地猛然弹坐起来,终於发现到刚刚她竟然是窝在宫震羽怀里,至於那个扑通扑通是他的心跳,那颗相思红豆则是他的茹头,而且……

  老天,他怎麽没穿衣服!

  难道……

  乐乐倒抽了一口气,旋即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瞧……

  啊——她怎麽也没穿衣服!!!

  就在这时候,宫震羽也坐了起来,乐乐立刻惊叫一声抓著被子跳到角落边边去,然後玉臂拉得长长的指著宫震羽。

  你你你你……我我我我……你你你你……我我我我……

  你喝醉了。

  你你你你……

  我也喝醉了。

  那那那那……

  没错,我们行了房了,你自己应该有感觉到才对。

  天天天天……

  不必喊天,那血又不是很多,死不了的!

  完完完完……

  不会完蛋,你只要跟我就好了。

  不不不不……

  由不得你说不,难道你还想嫁别人吗

  他他他他……

  姑娘家不要说脏话!

  去去去去……

  也不要骂人!

  呜呜呜呜……

  不用假哭,好了,赶快起来拾掇一下,我要带你回家了!

  耶耶耶耶

  就这样!

  乐乐简直不晓得该怎麽见人了,幸好宫震羽告诉她沈君陶已经离去了,否则,她还真走不出客栈房门呢!

  你真的要带我回你家乐乐还是坐在宫震羽前面,不过不再是跨坐,而是侧坐。老实说,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侧坐呢!

  宫震羽目不斜视,策马笔直地朝城北而去。除了跟我,你还能跟谁

  是没错,但是……

  好不甘心喔!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吃掉了,虽说她并不排斥这种结果啦!甚至还忍不住暗自欣喜不已,但为什麽必须以如此可笑的形式来达成这种结果呢

  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明白表示过他喜欢她,或对她有好感之类的……哼!反而老是对她凶巴巴的,好像她是他的万年奴才似的,为什麽竟然会那麽乾脆的就说要让她跟著他呢

  他大可以擦擦嘴巴就撒手不管的不是吗

  实在教人疑惑!不过,现在要搞清楚那些,好像时间不太对,地点也不太对,算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时间,再另外找机会问他好了,现在倒是有个比较优先的问题需要了解一下。

  於是,乐乐侧仰起了脸蛋瞧向他。你为什麽穿成这样

  他居然挽起了头发绾以乌玉束发冠,而且还换上了一件黑色缀白竹的长袍,腰束麒麟带,额上的变色猫眼玉和孤煞剑都不见了,英挺是够英挺,帅气是够帅气,却简直不像是他了!

  因为我要回家了。

  嗯……他的话还真是有点深度,没有几斤脑袋好像听不懂呢!

  不过,笨人有笨人的方法。为什麽回家就要换成这样直接问最快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呿!真是浪费口水,白问了!

  好吧!那换个最简单的问题好了。那你家住哪……啊!可她才问一半,突然发现马匹已经出了玄武门,黑卫府遥遥在望,顿时紧张地揪住了宫震羽的手臂。喂、喂!你不能跑快一点吗

  宫震羽瞟她一眼,果真加快了速度,一阵风似的往前奔,眨眼间就来到了黑卫府前。

  眼看著就要越过黑卫府了,乐乐正准备松一大口气,没想到,她的预备姿势都还没摆好,宫震羽却在黑卫府前猛一扯缰绳,马儿顿时人立而起,乐乐惊叫一声,手舞足蹈的差点飞出去;宫震羽及时一把揽住她的腰,同时飞身下马,在她还没有搞清楚东西南北之前,就拉著她跃上台阶,直奔向阶顶的黑卫府大门。

  跟著,在她才刚瞄见黑卫府大门上的金色兽环时,他就一脚踹开了那两道门,连惊恐都来不及,就听到一大堆人恭谨地哈腰间安。

  爷,您回来了。

  爷,老夫人正等著您呢!

  爷,洗浴水和点心都准备好了。

  一路沿著青石道走向大厅,不知有多少奴仆、婢女、护院向宫震羽躬身施礼,乐乐看得是越来越震惊,听得是越来越恐慌,恐慌到她连瞧他一眼都不敢就想转身落跑的程度,但是,无论她如何使劲想甩开宫震羽的手,宫震羽就是死拖著她不肯放。

  直到在大厅前遇上那些迎出来的人,他还是不肯松手,乐乐却反而主动放弃了挣扎。

  咦伯父,大堂姊,来回看著父亲唯一的哥哥——董百威和一脸忧郁的堂姊董香云,她惊讶地问:你们怎麽都来了

  董百威勉强笑了一下,正待说什麽,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