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桀在心中微笑,脸上则不露声色。
「别担心那么多,反正他们迟早要送奸细到我身边,现在主动给他们借口,一可降低他们的警戒心;二来以后也好防范。」
「可是……」
「封王不比宫里,王府里妻妾奴婢与我都是分开来住,倒不用担心会让她们知道什么。」皇甫桀舒服地叹出口气。
张平坐在小凳上把他家王爷伸出的大脚丫子擦干。
「你将来一定还会再长高。」
「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你年纪不大脚这么大就知道。你看你脚现在比我都大。」张平挪开洗脚水。
皇甫桀笑开脸,伸出光脚丫环住张侍人的腰,把他圈到腿中不让他走。
张平没推开他,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感到不好意思。
「不过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们提前安排人手进了王府,也许他们已经安排进来也说不定。」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在瑞华宫不就这样?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皇甫桀笑得阴森。
「如果他们不知道瑞华宫里的人、包括我亲娘怎么对我,又怎会容许我活到现在?如果我现在不表现的鲁莽好色胸无大志,他们又怎能对我放心?可是又不能太无能,否则我那位父皇永远不会让我在人前露脸。」
张平沉默,他知道皇甫桀的难。如果他真的胸无大志,只求平安,也许还不会这么处境艰难。偏偏他家这位四殿下的志向还不小,以前他还能当作是孩子的豪言壮语,可现在……
张平想跟他说:不如就好好做个武功天下第二的平安王爷吧。不是他的人生目标改变,而是现实让他学会思考。皇帝是那么容易想做就做的吗?
「我觉得做个平安王爷挺好,你觉得呢?」张平想到就说。
皇甫桀在他身后半晌没有说话。
张平把他的脚从自己腰上放下,完全没有留意到身后人听到他话后的情绪如何,站起身出门倒水。
等他回来,皇甫桀已经盘膝坐在床上。
「你过来。」皇甫桀对他招手。
张平走过去。
皇甫桀突然给了他一个耳光。
张平惊呆。好一会儿,火辣辣的疼痛才传进脑中。
「如果别人给你一个耳光,你会记多长时间?」
不等张平回答,他就自言自语道:「一辈子。」
「但如果你经常挨耳光、挨打、挨骂,被人当猪狗一样养着,甚至还不如的时候,你会记恨多久?」
皇甫桀微笑:「你不会记恨,因为你会渐渐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直到有一天你可以有力量反击的时候。否则你一辈子都只能把那些欺凌侮辱当作理所当然的事。
「大哥,难道你要我习惯他们的侮辱吗?你要我一辈子都活在他们的阴影下?要我一辈子都只能任人欺凌?」
张平摇头,皇甫桀已经很久没有叫他大哥,为什么他现在要这样叫他?他在提醒他们的过去吗?
「大哥,如果我能登上顶峰,你是我身边人,以后绝不会有人敢再欺负你、瞧不起你。难道你不希望做一个天下最嚣张的宦官吗?」
「哪有这么容易的?你以为太子和其它皇子都是吃素的?你别忘了你还有四个兄弟,哪一个的可能性都比你大。」张平给他逗笑,却因扯住嘴角,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那又怎样?对不起,疼不?」皇甫桀伸手抚摸他。
张平摇头,看他的眼神中有担忧。
皇甫桀对他微微一笑,「放心,我不会干逼宫的傻事。」手上则轻揉被他打红的面颊。
张平刚把心放下。
「前面都没了,自然就轮到我了。」
张平猛地抬头。
「呵呵,我随便说说而已,就像你说的,我在六个兄弟中处在最下游,想要逆流而上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会努力争取,也只因为我想活得更有尊严吧。」
张平深思了一会儿,点头。
「你说得对。是我贪图安逸,却忘了人要安逸,一定要付出代价。」
「没关系,你肯认错就好。那么作为你说错话的代价,你让我摸摸你那里好不好?」
等张平反应出那里是哪里,手比脑子动得更快,一拳头就砸了过去。
少年的笑终于到达眼中,不退反进,嘿嘿怪笑着,上前一把抱住气红了脸的张平滚作一堆。
皇甫桀与侍奴鬼混的事不久就传到了贤妃耳中。胜帝也知道了,不过胜帝对此并没有很在意。不过狎玩一个命比蝼蚁的侍奴而已,又没有闹出人命,何况宫中盛传因为四皇子貌丑,没有一个宫女愿与他亲近,就连贤妃特地送过去的也给吓昏抬了出来。
胜帝听了此事,对这个貌丑的四子还真抱了一点可怜之心,连叫他去训话都没有。
可贤妃显然不这么想,她在训斥完皇甫桀后,又特地把张平叫了进去。
「好你个大胆贱奴!竟敢勾引皇子与你行苟且之事!」贤妃怒斥。
张平跪在地上,一个劲发抖。一半是装的,还有一半是气的。你说这事他多冤枉?偏偏他还不能开口申诉。
「娘,您也不看看他长什么样,就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能勾引得了我?如果不是那些女人看到我不是昏倒就是尖叫,我有必要拿这么一个东西来委屈自己?」皇甫桀特意扫了红袖一眼。
红袖被他这一眼竟扫得心中一跳,他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看我?难道他对我竟抱有别样心思?哼,这个丑八怪,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但心里为什么会有点高兴?还有点期待?
可怜红袖年过三十尚不知情欲滋味,不过被个毛头小子扫上两眼,就开始春心萌动。
贤妃看到儿子盯自己首席女官的眼神,立刻张口骂他:「不象话!」
皇甫桀脸戴面具,笑得有点不正经,「娘,您下次再找宫女侍候我,最好找些年纪大又识情欲的,否则儿子还不如拿这个蠢货凑合。至少他听话得很,不会又叫又闹寻死觅活的。」
贤妃皱眉,「那事办得怎么样?二皇子可答应帮你?」
皇甫桀一听他娘提起正事,立刻收敛,正色道:「看老二态度,此事有五成可能。父皇一直未给老二老三封疆,这段时间就是老二的机会,他为拉拢儿子一定会办妥此事。」
「嗯。」贤妃对皇甫桀的态度很满意,「你要记住,这个女人是我们特地挑选出来的。如果你能娶到她,对你将来一定大有助益。可惜你貌相丑陋,丘大人身为户部尚书为朝廷重臣,怕皇上不会轻易为你指亲。你必须要花大工夫才成。」
「孩儿省得。」皇甫桀似乎丝毫不在意他娘把他的婚事当交易一样看待。
「偏偏你在这时候弄出这么一桩丑事!真是胡闹至极!」
皇甫桀微微一躬身,「娘请放心,孩儿此举自有深意。我本就没有指望丘家能把独生女嫁给我。」
「哦,你有什么深意?」贤妃嘴角已经带了些些嘲笑。
「这个……」皇甫桀顿了一下,答道:「还请娘莫怪孩儿隐瞒,此计为连环计,乃杨嬷嬷与赵公公经过多日苦思决定,为防万一,目前尚不能泄露一分。」
「嗯,既是二老之计,想必自有万全之策。你要好好听他们教诲,知道吗?」听说是她父亲遣来的二老定下的计策,贤妃也不再多问,转而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侍奴。
「红袖。」
「在。」
「妳让两个嬷嬷过去教教这贱奴怎么侍候皇子。」
红袖怔了怔。
张平也呆住。
只有皇甫桀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芒。
见红袖不懂她的意思,贤妃不耐烦道:「桀儿也该知人事,免得将来被他妻子笑话。何况堂堂皇子床笫间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像什么话!」
「既然一时半会儿训不出一个知心合意的给桀儿使用,不如就用这侍奴让教习嬷嬷好好指点四皇子床笫之事,也让他区分一下男女有别。」
「是。」红袖终于明白贤妃的意思。她在担心自己儿子跟她玩花招,故意用这侍奴做挡箭牌。所以让她利用这个机会,看她这个儿子是否像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一样听话。
张平低着头,心中乱成一团。
惨惨惨!我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假戏真做?
皇甫桀,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你就一点都无所谓?
皇甫桀当然有所谓,比起张平的慌乱不安,他更多的则是期盼。
没有想到他亲娘防他竟防到如此地步!连他招侍奴侍寝都怀疑其中是否有诈。不过也幸亏他娘多此一举,否则他想彻底占有张平可能还要花上不少时间。
这世上他最想拥有,也最不想伤害的就只有这个人了。
为了他,他可以忍。但如果有机会,他也不想放过。
他喜欢他,可惜他对他的喜欢并不是看着他开心就满足的那种。
从年龄看,他还是个孩子,孩子的世界看到喜欢的东西总想要占有。他对张平的占有欲不过比普通强了那么一点而已。
也许皇甫桀已发现自己对张平的感情不正常,但却被他有意无意地忽视了。他总觉得自己绝对不会伤害这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当夜。
张平在回王府侍候皇甫桀上床后,坐在床沿仔细想明晚的应对之策。
皇甫桀坐起身,「你别怕,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总之明晚我们看情况应付好了。」
张平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
「张平,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少年皇子试图抚慰他的爱侍对初夜的恐惧。啊,明晚就是他和张平的初夜呢,皇甫桀强自按捺住兴奋。
「这不是伤害的问题,这……不一样好不好?」张平气,「你当然不担心,明晚被操屁股的又不是你!」在宫中待了六年,还有什么他不知道?
皇甫桀不再说话,眼带哀伤地看向他,似乎相当伤心的样子。
「干嘛这么看我?」张平头疼,这家伙玩哀兵之计玩得越来越炉火纯青。
「不行吗?」
「什么不行?」
「我知道和我做那事显然委屈了你。我以为你不会那么排斥,我不否认,比起那些看了我就怕的女人,我宁愿和你行房。」
「张平,如果你真不愿意,明天早上我就找个理由把你调出这个院子。我也不想你今后为难,因为这种事情以后绝不会少。就这样吧,你回去睡吧。」皇甫桀不等张平答复,自己挑了纱帐,断了两人间的视线。
张平从床沿站起,为难万分地看向纱帐。
他又来了!每次都来这招!
「你要把我从你身边调开?」
纱帐里睡下的人没有回答。
「那以后谁来侍候你?」
「谁都行。你以为现在还和以前一样,现在谁还敢怠慢我?」宁王的声音明显在赌气。
「如果您真这样想,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王爷开恩。」张平一躬身,转身就往外走。我总不能每次都吃你这套吧。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早就想离开我!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张平——!你要真敢走出那扇门,明天我出门就去强奸十个女人!」
张平在他喊出他名字的时候就已飞速冲回床前,伸手就去捂那人的嘴,「你疯了?叫那么大声?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幼稚?要是给别人听见怎么办?」
宁王爷用一种「那又怎样」的眼神看着他。
「你别再喊了知不知道?」张平用跟小孩说话的口气道。
皇甫桀眨眨眼表示同意。
张平松开手,就听这位四皇子用一种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语调道:「张平,如果连你都拒绝我,我要嘛挥刀自宫做天下第一个阉皇子,要嘛就出去抢些漂亮的女孩回来霸王硬上弓。你看着办吧。」
「……你无耻。」
这位少年王爷又露出了那种哀伤的眼神,拉住他的袖子一遍又一遍问「不行吗?」。张平心烦,翻身上床捂住耳朵。
「张平,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除了你没有人愿意帮我了。那些女人那么怕我,她们就算侍候我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你也不希望我害了那些可怜的女子对不对?」
「而且……你将来也不能娶妻,你就把我当你的妻子看,不行吗?你不是一直在照顾我吗?张平,你得帮帮我,你帮我这么久,就帮我到底吧。求你了,张平,张平……」
「你还让不让人睡了?」张平简直想把这人嘴巴堵上,「你要再吵,我就回去睡。」
「张平,」少年抱住他,「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没有我就好了。」
「你胡说什么!」
「我不想再看到跟我一样的孩子。张平,这世上有一个这样的我就够了,我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孩子受这份罪。如果让我娘知道我在骗她,她一定会想法让我留下后代,你想让我的孩子也跟我一样受她的罪吗?」
皇甫桀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从来都没有让你快活过。以前我害你被太子责罚,现在又让你答应这样无礼的要求。可我没有办法,除了你,我也不想去找其它人。张平……」
张平沉默,他在思考。
「如果你真不愿意,那就算了。」少年苦笑了两声,幽幽叹了口气,「也许我命该如此。明天教习嬷嬷和红袖来了,我会跟她们说清楚,然后让我娘……再送宫女过来。大哥,你睡吧,对不起。」
狡猾的家伙,竟然在这种时候叫他大哥!
这次换张平睡不着了。
他家王爷说的都是事实,这是毋庸置疑的。
在皇甫桀罗列的一堆理由中,最让他心有戚戚然的一条就是「孩子」。
他家王爷的遭遇他一直看在眼底,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他都受到了什么样的歧视和轻慢。
如果他有了孩子,他们有能力保护这个孩子吗?
如果孩子没有遗传到他的外貌,贤妃必然会想到要利用这个孙子。
如果孩子遗传了他的外貌,这个孩子也一定会被人明嘲暗讽,从小就要生活在歧视中。
而且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些宫女看到他家王爷时眼中的厌恶和恐惧。
不让宫女近身也不可能,贤妃娘娘首先就不会答应。一个幼儿总比一个懂事的少年要好控制得多,哪怕现在没有用,将来也一定有用。
换句话说,无论皇甫桀愿意不愿意,他都必须要临幸女人。除非他有一个借口,一个像他这样的借口。
如果他同意为他家王爷疏解欲望,成为他的娈宠,那么皇甫桀就有借口推托他娘送来的女人。因为「听话」的他,不会让貌相异于常人的王爷难堪。皇甫桀甚至可以借口说那些看到他就害怕的女人让他没有一点兴趣。
而且以后王爷完全可以利用对他的「宠爱」,把那些有心人送来的探子拒于室外。
他只要牺牲一下他的身体,就能为皇甫桀树起一块挡箭牌。也许立于风口的他会有些风险,但那些风险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总比他家王爷找一个无辜的人来承受这些风险要强吧?
最重要的是他有一种感觉,他总觉得如果自己不答应他家王爷,这位王爷也许真的会去糟蹋十个无辜的女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是他就是觉得对方真的会做得出来。
算了,不就是那码子事嘛。应该没什么吧?反正他也没什么损失。嗯……
张平躺在床上大手一挥,决定了。
「行了,不就是那码子事吗,我答应你了。你别再搞什么花样,也别让教习嬷嬷来折腾我,明晚我自己把自己洗干净躺你床上得了吧?」
「你……说什么?」根本就没睡着,正准备实施下一步作战计划的四皇子一时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嗯。我刚才仔细想过了,反正我是太监,将来也不娶亲。你要和我做那码子事,虽然看起来不太舒服,不过我皮粗肉厚也不会有大问题。不过先说好,我不喜欢被绑起来,下次你再绑我,我真跟你翻脸!」
「咕嘟。」四皇子咽了口唾沫。他不会在作梦吧?
「只要……你同意就好,教习嬷嬷那儿我会尽量不让她们近你的身。呃,张平,你真同意了?」
张平一脚把无权无势的少年宁王踹下了床。
宁王皇甫桀在床下呆坐了会儿,等确定他不是在作梦后,他笑了。
嘿嘿嘿的笑声,让张平忍不住骂了一句。
皇甫桀竖起耳朵,听到他好像在骂:没见过这么烂的娘。
宁王爷点点头,同意了这句话。
然后那晚得到承诺的四皇子安生了,不再在张平耳朵边念经。张平也终于可以进入安稳的梦乡。
而那时张平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他到底答应了什么事。等他真正经历到的时候,就跟他被阉的时候一样,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16
翌日晚。
杨嬷嬷好奇地盯着张平。他在干什么?
青年太监张平站在内厅外,捏着拳昂着头一脸严肃。
那种表情就像要奔赴沙场一样,充满了大无畏的牺牲精神。
终于青年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勇敢地推开了内厅的雕花木门。
杨嬷嬷皱皱眉头,若有所思地离开。
「也不用特地去浴房了,妳们东西不都准备好了吗?就在这儿做,本王看着。」宁王皇甫桀坐在上位,在红袖和两名教习嬷嬷见礼后说道。
「这……是。」两名教习嬷嬷在宫中多年,知道不少皇族人都有些不为人知的怪癖,他既然喜欢看调教的过程,那就给他看好了。
「妳们要先给他净身是吗?告诉那贱奴怎么用,让他学会自己来。妳们不准碰他。本王不喜欢有人碰本王的东西。」宁王命令。
「是。」教习嬷嬷在得到红袖暗中首肯后,齐齐福了一福,随即走到跪伏在地上的张平身边。
在跟张平翻来覆去说明清洗的步骤后,教习嬷嬷们一一展示他必须要用到的工具。
「把衣服脱了。」其中一名教习嬷嬷面无表情地对张平说道。
张平咬咬牙,三两下就把衣服脱了个精光。
教习嬷嬷对他一点都不客气,旁边还有个红袖看着。三个女人看他脱光衣服,一点害羞的表情都没有。
「转过身,背朝王爷。」
张平一个命令一个动作,不见丝毫抵抗。
「跪下,四肢着地,沉下腰,抬起臀部。抬高点!」教习嬷嬷继续发出指示。
红袖看他可能因为恐惧身体有点微颤,但基本还算听话,满意地点点头。
「靠近些。」皇甫桀忽然开口道。
「王爷让你靠近些,往后退,不准起身。」
张平只好跪趴在地,手肘并用一直倒退到皇甫桀「嗯」了一声。
「下面你要按指示一样样来,按照王爷的指示,老身们不会碰你,你全部要自己做到。如果做不到,哼!」
「啪!」的一声,一条软鞭在地面击打了一下。
张平告诉自己这不算什么,比起内侍监的刑法,这算得了啥?
教习嬷嬷之一绕到他身后,低头仔细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随即对另一名教习嬷嬷招手,让她也过来看。
红袖望向她们。
皇甫桀戴着面具,表情变化很少。但他的双眼似乎显得更加幽深。
教习嬷嬷之一走到红袖身边说了什么。红袖惊讶道:「怎会如此?」
教习嬷嬷接到指示,走到张平头边喝问道:「王爷平时没有使用过这里吗?」
皇甫桀眼光闪了闪,这就是他经验不足了,他没有想到教习嬷嬷会看出这一点。
张平似羞耻难当,缩着身子,颤声回道:「王、王爷嫌奴婢……那里脏。他一向、一向……」
「用你的嘴是不是?」教习嬷嬷之一开口道。
张平埋下头。
皇甫桀几乎立刻感到鼠蹊部一阵痉挛。
红袖与教习嬷嬷互看一眼,教习嬷嬷点点头,表示正常。
「好了!别缩在那里不动,今晚你得用你那儿侍候王爷,既然知道王爷嫌那儿脏,就得好好洗干净。今晚你得出四遍兰汤,等出水完全清澈了,才算合格。记住,以后每晚你都必须在就寝前如此净身三次,养成习惯,以备王爷随时传侍。知道了吗?」
四遍?张平脸都白了,这下不用装了,任何人看到他都能看出他的害怕和排斥。
肚子一点点鼓胀起来,张平发出痛苦的呻吟。
在张平按照教习嬷嬷的指示,一步步柔化自己的身体并进行内部清洗时,红袖有意无意看向座上那位,却和对方的目光碰个正着。
该死的,他怎么盯着她看?她以为他会一直盯着地上那个侍奴,没想到他却用一种渴望的目光看向她。
渴望?
红袖突然觉得有点热。
皇甫桀一直在用一种火热的目光交替盯着红袖和地上侍奴,火热到连两名教习嬷嬷也看了出来,两人一起对红袖露出一种只有女人间才明白的笑容。
在张平灌完第四遍兰汤,并在浴桶中洁净全身后,教习嬷嬷拿起一根两指长、前细后粗的木制阳具递给重新老实跪伏在宁王面前的张平。
「把这个插入体内。没有王爷的允许,不准拿出来。」
张平接过那玩意儿,几乎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摸着地方就插了进去。
他这边看似因为害怕进行得干脆,那边一直作壁上观的宁王爷只觉得自己能忍到现在简直就是圣人。
「洗干净了?」皇甫桀藏在袖中的双手死死扣住椅子扶手。
「是。」教习嬷嬷答。
「他脸怎么那么红?」
「老奴按例在木具上抹了脂膏,有润滑及一点催情效用,可以为王爷增添一点床笫之乐。」
皇甫桀却把眼光看向红袖,眼中意味很明显。红袖暗骂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为什么她却觉得两颊如火烧一般?
「多谢嬷嬷们费心。」皇甫桀收回目光,看着地上的侍奴嗤笑道:「起来吧,就这样走进去,自个儿躺到床上。等会儿本王就去试试你下面那张嘴,看是不是和上面一样好用。呵呵。」
张平磕个头,乖乖站起,慢慢向内里宁王的寝室走去。全身一丝不挂。
皇甫桀盯着他的背影,硬生生把目光从那丘壑间夹着的异物上移开。看向厅中三人。
「等会儿还要嬷嬷们费心了。那贱奴听话归听话,却无趣得很。妳们多指点指点他,也免得本王失了兴致。」
「是。」教习嬷嬷们跪下。
皇甫桀起身时,对低头的红袖轻笑了一下。
红袖听到这声笑,身体微微一颤。
对好不容易走进皇甫桀房间的张平来说,剩下的这一夜异常漫长,也异常混乱。
耳边似乎一直有人在告诉他要怎么做。
一会儿要他打开身体,听教习嬷嬷告诉宁王男女有何分别,以及太监有何不同。
一会儿要他背对床铺,跪趴在床沿、翘起臀部、两手遮住脸摆出太监被临幸的标准姿势。
当身体里的假阳具被抽出,一个滚烫溜圆的东西抵住他时,他似乎挣扎了。
然后他好像被宁王爷打了,然后他就很听话了……
印象中,他似乎一直没有被允许上床。
他被教习嬷嬷要求变换了很多姿势,但无论什么姿势,都不准他以正面面对宁王。
他隐约听到教习嬷嬷告诉宁王道:不阴不阳的太监在受雨露时不得露出正面,一为防主上看到太监残缺的身体倒尽胃口;二为防秽气冲撞主上。而宫女们则没有这个忌讳。
后来他还听到教习嬷嬷对宁王的持久感到惊讶,说在他这个年龄非常少见。
他不知道皇甫桀在他身上做了多久,也不知道教习嬷嬷什么时候离去,他只记得在他最后陷入沉睡前的一刹那,有一张熟悉的面孔看着他,表情异常认真地对他说道:今天你受到的侮辱,将来我一定百倍的帮你讨回来。然后他好像回了一句:没关系,我没事。
然后他就被人紧紧抱住了,紧得让他很安心。
「你说那个侍奴很怕四殿下?」
「是。那侍奴胆小得很,一晚上任王爷折腾,连哭泣都不敢大声。」教习嬷嬷回答。
「那你看四殿下对那侍奴如何?」
「王爷对那侍奴并未留情,而且不见丝毫怜惜。观王爷对他一些折磨,似日常玩惯了的。」教习嬷嬷回答。
「嗯,红袖妳看呢?」贤妃抬头去看她的首席女官。
红袖躬身,「奴婢一直在门外侍候,听房中傅来声音确如嬷嬷们所言。而且据奴婢观察……娘娘,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妳说。」
「是。」红袖看了两名教习嬷嬷一眼,两名嬷嬷非常知趣地退下。
「娘娘,据奴婢观察,四殿下虽狎玩侍奴,但似乎更好女色。」
「哦?」妳怎么看出来的?贤妃看着女官头顶若有若无地笑。
「娘娘,四殿下现在人在外面,天高皇帝远怕是更难控制,依奴婢看还是得送一、两名心腹跟随他去才行。」
「本宫也早已想到此点,可是上次送了一个过去却……想找一个能迷了他心神又让他乖乖听话的,难哪。」贤妃一双勾人心魂的凤眼看向红袖。
「红袖,本宫有事拜托妳。」
宁王府,静水榭。
皇甫桀手指在光滑的棋子上滑过,这种触感让他再次想起那晚。
他尽情抚摸了那里。
张平的一切都摊开在他眼前,他想怎样对他就可以怎样对他。
他已经搞不清楚自己是为了做给教习嬷嬷们看,还是单纯为了满足自己扭曲的欲望。
那晚的张平与平日完全不同。
他很庆幸,那晚张平受制于教习嬷嬷们的调教不能正面看他。否则当他看见张平眼里的乞求时,也许他会不忍心吧。
可是张平一直没有机会向他告饶。
他一直忍受着。
忍受着他残忍地掐弄把玩他的乳头;忍受着他用毫不怜惜的粗暴对待他的后肛;忍受着他对他身体任意地抠摸抓揉;忍受着他把精液一次又一次喷洒进他体内。
他发现自己异常喜欢张平肛内插着异物的样子。
他用那根木具把张平操弄得哭了出来。等他拔出时,张平那里出现强烈的收缩,看得他当时就掏出家伙刺穿了他。
那时张平挣扎了,他给了他一点教训。张平可能也醒悟过来,乖乖的不再反抗。
哦,为了证实教习嬷嬷们的猜测,一开始他还让张平用嘴侍候了他。
可怜的张平,那时他眼中的惊吓和慌乱看得他都不忍心。
可是他好喜欢好喜欢张平把他含入时的表情和感觉。他想以后他会让张平多多用嘴帮他,而不是光用手。当然,下面那张口更不能放过。不过张平恐怕不会轻易再让他碰他那里吧?
他要怎样才能对张平真正的想怎样就怎样呢?
「你和张平……老身前日看到红袖带了两名教习嬷嬷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名字取得不好,原本住在这里的主人大概也就如这水榭下的池水一样,成了一滩死水,所以他才会给此榭取名静水吧。」
皇甫桀收敛心神,手持黑子思索片刻在中宫落下。
杨嬷嬷瞧他落子,慢腾腾地开口道:「你对张平到底是何意思?」随手封了皇甫桀攻势。
皇甫盯着棋盘,一边把玩手中棋子一边似很漫不经心地回道:「张平是我的侍人。」
杨嬷嬷不冷不淡地笑了一声,「你可知我们为什么会愿意留下来悉心教导你?老头子当初并不想答应你外公的条件,但老身正好在言府已经住腻,又没发现可以调教的娃儿,便怂恿老头子答应了你外公进宫栽培你。」
皇甫桀头也未抬。
「老实说,见你第一眼,老身二人都很失望。不过当老身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后,就开始注意观察你。」杨嬷嬷看青云走来,挥挥手和蔼地道:「这里不用妳侍候,妳早点下去歇息吧。」
「谢嬷嬷。王爷,奴婢告退。」青云放下茶盏福了福离开。
杨嬷嬷捧起茶盏,打开杯盖轻轻吹了吹茶沫。
「张平他对你很维护。你还记得当老身有一天突然把你摔到墙根时,他第一个跑了过去。他扶起你,看你口角流血,急得持袖就给你擦。那种急切、那种心疼是怎样都掩饰不了的。」
「他抬头看向老身的眼光充满痛恨,虽然掩藏得快,但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哪能瞒得过老身,事情到此还算正常,老身当时也只觉得这个小太监对你还算忠心。」
「可在看到你竟能若无其事地站起,而且目光那么平静地问老身,你做错了什么事情要得到惩罚时。老身当时就觉得你这孩子很有意思。」
皇甫桀听杨嬷嬷提起往事,眼光沉了沉,却仍然没有说什么。
「然后老身开始注意观察你和那个小太监,有意思的是,老身发现了一对最表里不一的主仆。而最妙的是当时年仅十岁的你,你简直让老身惊讶!老身从来没有看过那么能掩藏自己情绪的孩子,而且那么懂得藏拙。」
「小小年纪看起来却似对任何事物皆不关心,你娘查你功课,见你习武不好、反应不快,命红袖惩罚你,你不哭不闹全部受下。」
「你那些皇兄皇弟皇姐皇妹,甚至一些宫奴也能对你冷嘲热讽,你不但丝毫不见生气,还能照样对他们恭恭敬敬。只有张平,那个侍候你的侍人。」
皇甫桀「啪」落下一子。
杨嬷嬷笑道:「躁进。」随手一子又把他退路封死。
皇甫桀持子沉思。
「你对他跟对别人完全不一样。也许你认为你已经掩饰得很好,但还是不够。红袖和你娘只不过没有和你们经常接触,所以才没有发现不对。但青云和白莲已经在怀疑,你以为你娘为什么在听了传言后立刻命教习嬷嬷过来?」
皇甫桀终于开口,「嬷嬷,您别忘了利用张平的计策还是您提的。」
「呵呵,老身不过随了你的心愿而已。」杨嬷嬷在心中苦笑,张平啊,我发誓我当时真的没想到这小子真对你怀有异样心思啊!
皇甫桀两指夹着棋子,对杨嬷嬷笑了笑。虽然他戴了面具看不出来,但他翘起的唇角告诉对方他在笑。
「咳,你娘不会允许你身边出现一个可以影响你的人,尤其是贴身侍候你的侍奴。张平不管表现如何,如果他懂得掩饰,也许能多活一段时间。」
「但不管怎样,作为一个沾了你雨露的侍奴,他的下场几可预见。如果你想拿他做挡箭牌,那他更无活路可言。」
「就算他武功高强,可强中自有强中手,如果他没有表现武功也就罢了,如果他现出自己身怀绝世武学,那么引来的只会是一波又一波的追杀。」
「况且武功再强又有何用,一包药粉就能要了他的命。你别忘了,他虽然不笨,可没什么心眼,想杀他再简单不过。」
「不知嬷嬷您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杨嬷嬷顿了顿,慈祥地笑道:「老身只是在告诉你,要学会舍得。如果你真胸怀大志,就不能放不下。老身想你对自己的立场应该清楚得很。」
「我的立场?我有什么立场?」皇甫桀不再思考,随性丢下一子。
杨嬷嬷看了他这一子落势却微微点了点头。
「你外公和你娘对你的事只知皮毛。」
皇甫桀去端茶盏的手顿住。
「老身二人为什么会留下来,无非是好奇你到底要怎么走到那一步。你也许有这个能力,也许没有。老身不知,但老身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两个娃儿,尤其是你,老身真的很好奇你是否能得偿所愿。」
「可是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带着张平和我们一起走,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杨嬷嬷的眼中直到此时才流露出一丝真情。
皇甫桀一丝犹豫也无,很坚定地对杨嬷嬷摇了摇头。
杨嬷嬷似早已知他会有此举,轻轻一叹,随手把棋局搅乱。
「可惜了那娃儿。他……曾经为了你来找过老身,可能他猜出老身看出他的胆小木愣是假装的,所以才想孤注一掷。」
皇甫桀显然第一次听说此事,目光不由自主盯住杨嬷嬷。
老妇人却不再想看他,「他跟我说了你的处境、说了你的坚强、说你爹不疼娘不爱、说你虽然貌相丑陋却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孩子。」
「呵呵!他求我让我和老头子好好栽培你、疼爱你,那孩子把头都磕破了。说起来这孩子的性子很像我一个徒儿,可惜他……」
杨嬷嬷没说这个他是谁,是张平还是她徒儿,起身看向张平住的侧屋,摇了摇头突然道:「最可惜的是当初老身竟然没有利用这个机会收他为徒,你说那小子为什么不想拜老身为师?难道老身的武学在他眼中还不够好?」
「他说他师父只有一人,就是他爹。他不能背叛他爹,否则他爹会伤心死。而且妳肯让他偷师,他心里已经把妳当作他第二个师父看,否则他不会帮妳去偷药材、偷美食。」
皇甫桀没有动,他在整理棋盘,他竟然把被杨嬷嬷搅乱的棋局一点点恢复成原样。
杨嬷嬷见他没有说话,回头一看,正好看到皇甫桀补起最后一粒落子,竟是一子不差。
杨嬷嬷眼中闪过惊叹。这位貌相异于常人的四皇子竟能过目不忘。看来老天爷还是公平的,他虽然夺走了这少年皇子一些重要的东西,但同时也赐给他不少。
力大无穷、过目不忘,兼之能屈能伸,心眼也不比那位以聪慧出名的二皇子少,身后又有言家支持,最重要的是他目标坚定,兼之肯努力肯吃苦又有恒心,如果辅佐得当,再来些天时地利,也许真能让他成事。
「他不会死。」
杨嬷嬷转身离开的脚步顿住。
「如果我连一个最想保护的人都保不了,还谈什么问鼎天下。」
自从张平来到我身边那天开始,我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卑微的丑四。
皇甫桀起身,走过杨嬷嬷身边傲然一笑。
这是这位四皇子第一次表现出他的桀骜,就如沉睡深渊的神龙,终于抬起他骄傲的头颅。
太子和惠王都对皇甫桀兑现了他们各自的承诺。
太子送来两名妖娆的美女。
宁王皇甫桀当晚就临幸了那两名女子。
也不知皇甫桀是怎么对待她们的,这两名妖娆女子以后再看到皇甫桀时,脸上就不由自主露出恐惧之色,身体也瑟缩成一团。
太子很快就得到了探子们传来的消息。纸条上只写了两句话:宁王天性胆小怕事,对外软弱无能,对内也无法驾驭。可在床第间却性残暴、好施虐、性欲强烈且控制欲强。
太子看了这个消息后,对心腹之臣韦问心笑着说道:「这丑四别的能耐没有,倒晓得对女人耍威风。哈哈!」
「虽是如此,殿下也还请再多留意留意才是。」
「嗯,知道了。」太子很随意地答了一声,让下面的人通知探子继续探察。
这边惠王派来信使告诉皇甫桀,他已经与户部尚书丘大人说好,只要皇上能亲自为宁王赐婚,丘家愿意答应这门婚事。
皇甫桀看信大笑,重重打赏了送信的人。一路笑回了他的寝居。
张平在磨铜钱。
一枚一枚地磨。磨得异常仔细和认真。每枚磨好的铜钱都有一边开了锋,锋刃一边无论哪枚铜钱,皆是相同的宽度、相同的厚薄。
自那晚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里他觉得自己表现得跟平常无异,除了磨铜钱以外。
他想,他必须找些事情做做。
这座取名叫「宁院」的院落目前只住了他和宁王两人。感觉很像当初他刚进宫侍候四皇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