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啊,”朱沂雯望着栗志,“反正,栗哥走,我就跟着走;栗哥不走,我就留下来,我跟着栗哥。”
‘嘿、嘿嘿…’许多人笑,刚才已经说了,留下来是要过日子,而‘过日子’的含义很暧昧,无意之中,朱沂雯已当众人面表露了她对栗志的好感,觉察到这一点时,她的脸‘腾’的红了起来。
栗志的心虽早已为古兰死掉,但毕竟是过来人,自然懂得人笑的原因,可脸上还是现出一副不知就里的表情,呆望着大家。
又有人笑。“行了,回去休息吧。”一直未笑的李丹望栗志一眼,站起身。
胡浩天、毛贞堂、丽莎等人向帐篷走去,而方玉海、王一夫等人却没走,向前凑了凑围坐在栗志身旁。
“栗哥,你什么意见?走还是留?”王一夫向上推推眼镜。
“这还用问?栗哥一定选择走!因为咱们年轻还走得起,栗哥对吧?”方玉海的神色很坚定。
“方正,我是走,谁愿意留就留吧。”李丹说道。
栗志笑笑,向四周看看…回过头,说:“前一个月,咱们面临的是能不能活下来的问题,今天,要解决的是怎样活的问题。留,意味着平和、安稳,走,可能是失败和徒劳,但同时也蕴涵着成功和希望,玉海说得对,年轻走得起!年轻不应该平淡!我和你们的想法一样——选择走!”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方玉海仰起头。其他人笑。
“诗崎,你光笑也不表态,你是走还是留啊?”朱沂雯侧过脸,面对着刚才未随毛贞堂一起走的商诗崎。
“我——”商诗崎看眼大家,“我也走。”
“要是贞堂不走,你怎么办?”方玉海似笑非笑地说道。
五十八 这是我的女人
商诗崎向耳后捋了下头发,望着众人:“你们是五个人,加上我就是六票,他不走也不行了。”
‘哈、哈哈…’众人笑。“我看,诗崎是咱们当中智商最高的的人。”栗志站起身,“不过,咱们十个人是个集体,一定要相互团结,一定要共同进退,都回去吧,明早,咱们再决议。”
晚饭吃得有些早,西边的太阳离山顶还有一尺来高,正当众人欲散开之际,毛贞堂从远处跑过来,边跑边喊:“不好了!不好了!要出人命了!”
“栗哥——你们快点走,胡总…胡总跟武泽龙打起来了!”毛贞堂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众人来不及多问,忙拥着毛贞堂向他来的方向跑,
“因为什么啊?”栗志边跑边问。
“唉!到地方你们就明白了。”毛贞堂虽有些气喘,但脚步却并不慢。
众人带着满肚疑惑,穿过二十几米宽的荒草地,毛贞堂带着大家又径直走进旁边的小树林,七转八拐走了三、四十米…当来到一个小山坡下时,大家不由坡上的景象惊呆了。
——坡顶上,胡浩天被只穿着裤衩的武泽龙,右手反持匕首紧紧地逼靠在一棵大树上!站在旁边衣衫不整的丽莎则劝着武泽龙放手。
“泽龙,把刀放下!”栗志大喝道。
武泽龙侧头瞄了一眼渐行渐进的众人,慢慢抽回匕首,向后退了两步。
‘咳、咳咳…’胡浩天弯下腰,捂着脖子咳嗽不已…过了很大一会儿,方才停下。“快把冲锋枪给我!我杀死这对不要脸的!”胡浩天咽口唾液,一甩方玉海、王一夫相扶的手,但
却又被这两人死死的拉住。
望着气愤难平的胡浩天,再看一眼站在旁边默默无闻的武泽龙和丽莎,栗志多少明白了一些。
“怎么了?胡总。”栗志转向胡浩天。
“你们俩,啊——”胡浩天用手指点着武泽龙和丽莎,“这半个月总偷偷摸摸的,我觉得就不是什么好事,刚才开会的时候,你们的神色就不对,啊——”
胡浩天突转过头:“怎么回事,你问他们!”
此时,武泽龙已抓过裤子套在身上,丽莎也顺势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发,面对众人,两人还是一言不发。
“泽龙,你说。”栗志转向武泽龙。
武泽龙扫众人一眼,把眼神转向胡浩天:“姓胡的,男女的事要双方都愿意才行,丽莎说过她不爱你,她也没跟你结婚,我们在一起你管不着!”
“呸!”胡浩天向地上吐口唾沫,“武泽龙你他妈的忘了,这次是谁带你出来的?啊?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你他妈也太不讲究了吧?!”
这句话似把武泽龙给说住了,他想了想,举起左手,说:“我这个人,做事从不欠别人的,这样——”他右手握住自己左手的无名指,猛力向后一掰,‘咔嚓!’左手无名指硬生生地被掰在左手手背上。
‘啊?!’众人一惊。
“这样,咱们算扯平了。”武泽龙高举着左手,不动神色地盯着胡浩天,额头慢慢渗出豆大的汗珠。
众人不得不被武泽龙这过人的强悍而折服,武泽龙一把拉过身后的丽莎,望着胡浩天,说:“从今天起,丽莎就是我的女人,说我什么都行,但谁要欺负她,别怪我不讲情义!”说完,拽着丽莎向坡下走去。
“操你妈,装什么装?!这阵势我见多了!看我早晚不宰了你们!!”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胡浩天眼中升起一丝不易为人觉察的杀机。
胡浩天被搀扶回到营地,栗志担心半夜他去找武泽龙实施报复,就把他的包裹事前收拾好,又叫方玉海和自己一同陪他一起睡。
商诗崎为武泽龙接上断指,上些药进行固定,武泽龙同丽莎谁都不说话,等固定完手,武泽龙看丽莎一眼,丽莎会意地点点头,等商诗崎收拾完一切,众人也便各自休息。
不出所料,胡浩天果真在半夜时偷偷爬起,在帐篷里左右翻找着…一直醒着的栗志、方玉海知道,他是在寻找那把冲锋枪。只有拿上枪,才有取胜的可能,否则,去找武泽龙,无疑是飞饿扑火——对这一点,胡浩天很清楚…在寻找了一个多小时未果的情况下,胡浩天只好又悄悄爬回来,端坐在那里,长吁短叹,久久不肯躺下…
五十九 分道扬镳谁之错
栗志、方玉海因一夜未睡好,故早上起得便迟些,醒来时,东升的太阳已明晃晃地照进帐篷里,未等穿戴齐整,王一夫、李丹等人急匆匆惊慌失措地走进来。
“栗哥,泽龙和丽莎姐走了!”王一夫手里拿着一个纸条。
什么?!栗志忙接过来打开。这是武泽龙和丽莎共同留给大家的信,大意说,为了整个集体的利益,为了大家彼此之间不发生伤害,也为了他们的爱情,他们选择了离开,同时带走了李丹包里的手枪,请大家不要惦记,请大家保重。
“真走了!”栗志脑袋‘嗡’的一声,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程度,一下子呆住了,手中纸条滑落在地上。
“啊——”一旁原本漠无表情的胡浩天,突然大喊一声,仰面一头栽倒在地。方玉海等人忙七手八脚扶住、叫喊、掐人中…忙了一会儿均未起作用,胡浩天是昏迷不醒。
“栗哥,想想办法啊,怎么办呢?”朱沂雯站起来,跺着脚,忍不住落下泪来。
胡浩天的呼吸还在,只是紧咬腮帮不醒来,栗志收回手,抬头看眼大家,站起来,说:“诗崎、贞堂留在这照顾浩天,剩下的,跟我一起去找泽龙和丽莎。”
“我俩?”毛贞堂眨眨眼,看了一眼胡浩天,“要是来什么猛兽,我们怎么办?”
“哎呀,没事的。”商诗崎用胳膊拐了下毛贞堂,“栗哥,我是医生,由我一个人照顾胡总就行,让贞堂跟大家一起去找人吧。”
栗志摆摆手,说:“这事就这么定了,别说别的了。诗崎,你们一定要把胡总照顾好,绝不能出任何的差错,知道吗?最多不超过三天,我们就回来,这三天,你们千万不要离开这里,记住了?”
栗志转过头:“玉海,你把冲锋枪给诗崎他们留下。”
方玉海点点头,但并没马上动身,而是,站在那有话要说的样子。
“玉海,你还有什么事吗?”栗志觉得奇怪。
“不是,”方玉海左右看看,“我想,现在去找泽龙他们,能找到吗?一是,不知道他们向什么方向走的,二是,不知道他们走多长时间了,竟然他们事前想好了走,就一定会躲着咱们。”
方玉海讲得是事实,对这点,栗志非常的清楚,现在去找武泽龙他们,十有###是找不到,但他们的离开,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一个多月的生死与共,栗志已把其他九个人看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两人的离开,无疑是在割肉,令他心疼不已;另外,在这陌生险恶的环境中,凭借他们两人的力量想要生存下来,实在不可想象,何况,武泽龙的手刚刚伤过。
“他们百分之八十是向西方走了,”栗志深深望着对面连绵不断的山峰,“东面,我们刚走过,其他方向概率不大,咱们就沿正西方找,至于其他的,也管不了了,反正,我们必须去找,哪怕最后找不到。”说到最后一句,栗志的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他强忍着没叫它掉下来。
“对,要是找到丽莎姐,我一定劝她回来!”朱沂雯的嗓音带着哭腔。
栗志等五人趟过河,一头扎进树林,朝着正西方找下去…连找了一天一夜,喊破了嗓子,累弯了腰,却一无所获,在继续寻找半天仍无果的情况下,他们只好按原路返回。
…
在出走后的第三天,夕阳离树梢还有十来米高的时候,五人狼狈不堪地重新回到营地,可回到营地后,眼前的景象却令他们大吃一惊——
整个营地寂静无声,留在营地上的三个人全不见了踪影!
六十 原始生活
难道留在营地上的人遭到了什么不测?五人的心刹时像被点燃一般,于是分散在营地四周,大喊起来…喊了几声后,忽从离营地百米远的河边树林中传来应答声。
五人忙随声奔过去。原来在他们走后不久,原先处在昏迷状态中的胡浩天不仅没醒来,反而病情越来越重,第三天早晨,先是浑身发冷、打哆嗦,后是浑身发烧、热如火炭,烧得直说胡话,一会儿喊杀喊砍,一会儿又哭又笑,连连喊着‘丽莎’,商诗崎用尽办法,可他的烧一直也未退下去,没办法,只好把他挪到相对来说比较凉快点的河边树林里。
胡浩天双颊通红如日,两眼紧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唉——!’大家长长叹口气,没想到原本娇生惯养、生活奢侈的公子哥竟对丽莎是一腔真情,竟会为一个女人而‘死’去,他的病是因情而生,急火攻心而致。
毛贞堂从搭在两棵树上的吊床上跳下来,揉揉眼睛,说:“三天一直这样,不行了。”
看来,毛贞堂是听到大家的说话声才醒来的,他容光焕发,气色很不错,再看商诗崎则双眼布满了红丝,神色很是憔悴,众人白了他一眼,没人搭理他。
‘嘿、嘿’毛贞堂干笑两声,向栗志身后望望,“栗哥,找到丽莎她们了吗?”
栗志摇摇头,武泽龙两人的离走,加上眼前的胡浩天的样子,令他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毛贞堂向五人的身上看了看,又笑两声,说:“你们没少遭罪啊,你们走之后,把我和诗崎也忙坏了,我既得照顾胡总,又得负责他俩的安全和守着营地,说真的,好在没出什么事情,要不可没法向你们交代;这下好了,你们也回来了,我算完成任务。”
见他鲜活、鲜活的样子,对他的话,大家都不信。“忙坏了?是睡坏了吧!”朱沂雯白了他一眼。
“诗崎,我来。”瞥见商诗崎去换胡浩天额头上的毛巾,朱沂雯忙伸过手去。
栗志等人把胡浩天抬回营地,夜晚放在帐篷里,白天抬到河边树林中;众人因为他的原因,只得暂时放弃继续向前走的计划。栗志说,一切顺其自然,一切听从天命,等等结果,大家心里非常明白这个‘结果’指的是什么,焦急之外,只能默默地为胡浩天祝福、祈祷,希望他没事,希望他早日醒来。
只剩下三个冲锋枪弹匣,大家很奇怪,五人离开营地时,明明留下了四个,转眼之间,怎么就少了一个?毛贞堂说,前两天营地来了只老虎,老虎被他打伤逃走了,子弹就是在那个时候用掉的。
这里来了老虎?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怎么…众人不信。
来河边饮水的动物很多,一天中要来过几批,数目不一,但从来没看到一只食肉野兽。
为了节省子弹,栗志等人在动物前来喝水的途中,挖了一个陷阱,别说,一天掉下去的动物不少,探险队除了拿来食用外,又在营地四周搭建了一个栅圈,把剩下的养起来。
一天又一天过去,圈中的如:梅花鹿、、山羊、狍子等动物越来越多,为了便于管理,众人按动物的种类进行了分圈饲养。
众人又用木段、树藤把营地四周围起来,留出一个门进行进入。
“咱们的营地越来越有家的样子了。”一天晚饭后,方玉海环顾四周不无感触地说道。
“可不是,所差的就是砍木头盖房子了。”王一夫放下一抱木柴,拍了拍手。
众人苦笑。原本想继续走下去,没料到竟滞留下来,看来,凡事并不是时时以人的意志力为转移的,造化真是弄人。
第五天早上,一直喝灌肉汁的胡浩天终于醒了过来,出目光有些呆滞、不喜欢说话外,神志还算正常,众人高兴无比,三位女人连眼泪都掉了出来,大家决定让胡浩天再恢复几日,决定一周后,再继续向西走。
第三天,胡浩天已能下地行走,只是步履有些蹒跚…照这个样子,如果再休养两天,他一定能恢复到正常。众人高兴,填上了河边的陷阱,又把圈中圈养的动物全部放了出去。华人小说吧 电子站
六十一 白猿 老虎
第四天早上,大家刚起床不久。“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王一夫在刷牙,眼睛无意向旁一瞥,忽停止动作,手指着远处惊呼道。
河对岸的河滩上,正襟危坐着一白色动物。大家定睛仔细看,原来是一只老白猿,蹲坐在河边,双眼紧盯着河面,一动不动。
“它在干什么?”朱沂雯回头低声说道。
“嘘,小声点,看一会儿再说。”方玉海压住嘴唇,弯下腰去。
这样过了两分钟,端坐在河边的老白猿突然把右臂快速插进河中,旋即又抽出水面…手掌中却平白多了一天活蹦乱跳的鲫鱼。
啊?!原来老白猿在捕鱼,没想到一只老猿捕鱼的手段是如此的高超!其对时机的运用恰倒好处。
老白猿把手中鱼向滩上草丛处摔过去…从草丛中跑出一只小猿,与老猿一样,通体雪白,模样很是可爱,那条鱼在沙滩上没等蹦达几下,便被小猿紧紧抓起,送到嘴边大嚼起来…老白猿重新端坐回河边。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老猴子给小猴子抓鱼嘛。”毛贞堂向上慢慢站起。
“别动!”方玉海忽把他摁了回去。
对面河畔忽刮起一阵风,草丛的草快速向两旁分开,转眼间,从其中跳出一只斑斓老虎!
‘嗷——’老虎腾空而起,直向河边老白猿扑去!
老白猿正全神贯注地捕鱼,对四周没有一丝的戒备,被跃起的老虎捕个正着,旁边的小猿吓得一把扔掉手中的鱼,‘嗖!’地钻进草丛中。被叼住喉咙的老白猿双脚扑腾几下,便断了气。
大家不由得心惊肉跳,记起毛贞堂前几日说过有老虎的话,看来果真不假。
奇怪的是,捕到食物的老虎并没立即吃掉老猿,而是张开眼环顾四周不已,最后,竟把目光向河这岸投射过来,众人忙把身子向下又压了压。
老虎叼住老猿的后颈,‘扑通’跳进河里,泅水而进…上了岸,径直走进前几日白天停放胡浩天的那个树林中。
老虎放下老猿,打量下四周,用前爪刨开一棵大树下的树叶,挖出一个坑,叼过老猿放入坑中,然后用树叶把老猿严严实实遮盖起来。做完这一切后,老虎在旁又盯守了几分钟,最后起身渡过河离开。
…
过了很久,当确认老虎真正离开以后,大家才敢直起腰来,对刚才老虎的那些举动,众人都不理解,决定到树林中探个究竟。
…众人扒开大树下的树叶,通体如雪的老猿完好如初的静静躺在坑中,全身上下除了喉咙处有一道牙痕以外,全身没有一出损伤。
“老虎这是干什么?”李丹转过头。
“捕完猎物不吃,反而把它藏起来,是很奇怪。”栗志想了想,“不好!咱们快离开这里!”栗志忽有所悟,抬头向四周急望。
“栗哥,怎么了?”
“是啊?出什么事了?”四周并没什么特殊情况,见栗志的样子,众人不解。
“我虽然不知道老虎把老猿放在这里的真实原因,但我知道,老虎既然把它藏上不吃,就表明,一会儿老虎一定会再回到这里。”
“那——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毛贞堂回头向身后看了一眼。
其他的人也觉得栗志的话很对,决定马上离开这里回营地。
“我给它换个地方。”方玉海忽抓起老猿的后腿向外拖。
“你干什么?玉海。”朱沂雯很纳闷。
“我把它换到别的地方去,看一会儿老虎回来后有什么反映。”方玉海手脚不停,把老猿拖出了树林。
“那我把坑再好好埋埋。”王一夫用树叶把坑又填好。
有人笑,笑这两个人好玩,像小孩。
…刚走出树林,从草丛中跳出一只小白猿,一头趴在老猿身上哀号不止,双目竟有泪落下,众人看,原来是刚才老猿给捕鱼吃的那只小猿。
好可怜!朱沂雯双眼湿润,轻轻抱起小白猿,说也奇怪,白猿似通人性,身子乖巧地缩成一团,一声不吭地躺在朱沂雯的怀中。
方玉海把老猿藏在离树林几十米远的草丛中。众人回到营地,静静地潜伏下来,李丹双手紧握子弹已上膛的冲锋枪,眼睛一丝不眨地盯着河对面。
六十二 怪兽 古军士
大约十来分钟,河对岸有了动静,没一会儿,从草丛中走出一只老虎,与刚才不同,虎背上驮着一只与老虎斑纹相似、马脸、独角、黑尾的怪兽,老虎走路的方式与刚才的也不一样,变得端庄平缓,如轿夫抬着尊贵的主人一般,走到河边,老虎下了水,把虎背高高拱出水面,慢慢泅向对岸,上岸时,后背上怪兽的身体竟没粘上一滴水。
老虎驮着怪兽走进树林,走到那棵大树前,弯腰小心翼翼地让怪兽下来坐下,自己则用双爪扒开树叶,当看到坑中空无一物时,老虎脸上立时现出惊恐之色,低头跪下四肢爬到怪兽跟前…怪兽很生气,低吼一声,头猛向前一拱,‘噗——’怪兽头上的独角深深刺进老虎的脑袋,老虎吭都没吭一声,脑浆迸裂,翻身卧倒在地。
怪兽晃晃脑袋,迈步向林外走去。
…
刚走出树林三十来米,‘——嗖!’从草丛中忽飞出一枝利箭,‘噗!’正中怪兽咽喉,怪兽仰头向后倒去。
射中怪兽的那只箭是从探险队身后射出的,栗志等人奇怪,忙回头。
“别动!别动!别动!”四周草丛中忽冒出数百手持弓箭、身披齐腰短甲的古装士兵。
这——?栗志等人一时楞住,这么多人,什么时候来到营地周围,怎会没有半点知晓?他们是什么人?拍电影的?难道是穿越时空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可探险队每个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啊?!如果都不是,又会是什么?
李丹低头瞥一眼手中冲锋枪,栗志忙示意她千万别轻举妄动,八个人已被被紧紧包围,动一动,全身都会被无数只利箭射穿。
李丹慢慢松开紧靠扳机的右手食指…没过一会儿,对面的士兵忽向两旁分开,从队伍中走出一位头戴长冠,外披彩色花边甲,腰悬佩剑,右手执着一把空弓的虬须大汉。
看样,那只怪兽是被眼前虬须大汉射中的,近百米之谣,竟能一箭而毙其命,其箭法真是了得。
虬须大汉在四、五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转头看看旁边搭起的帐篷,然后,上下左右逐个打量八个人一翻,眨眨眼,皱起眉说:“尔等什么人?从什么地方来?”
“大哥,我们哈尔滨的,不知怎么就迷路了,都快两个月了,你们快帮帮我们吧。”毛贞堂向上探探身子。
“你们是拍电影的吧,拍什么片子啊?”王一夫环顾着四周。
‘哈尔滨’?‘电影’?虬须大汉弄不清眼前两人说的是什么,正当此时,一小队士兵把被射中的怪兽抬了上来。
“启禀年军侯,猎物已被抬回。”一位士兵来到虬须大汉面前,单膝着地。
望眼已被射死的怪兽,虬须大汉面露喜色:“好!看来,一天一夜的山路,我等算是没白跑,把它抬下去。”
士兵恭身站起,指挥其他人抬着怪兽退了下去。
“请问年军候,这些人怎么办?”跟随在虬须大汉身后的一个人,指着栗志等人问道。
‘这——’望着面前打扮怪异的八个人,虬须大汉有些犹豫,想了想,把手向前一挥:“把他们先绑起来,押回大营再说。”听到命令,士兵们掏出了绳索。
“慢!”栗志直起腰,“请问年军候,我等犯了什么罪?”
“就是,你们可不能乱抓人,我们来自地球的中国,地球你们总该知道吧?”栗志身旁的方玉海也直起腰。
地球?中国?玉海怎么了?难道他把眼前这一帮穿着古装、说着一口普通话的士兵当作成了外星人?亏他想得出来,栗志忍不住笑。
“对!虽然,咱们穿的…穿的服装不一样,但咱们说的都是中国话,咱们是一家人。”王一夫说道。
“都别动!我警告你们,乱动可别怪我不客气!”年军候瞪起双眼,探险队见他的样子不象是在开玩笑,遂不敢再动。
六十三 如海古军营
“别废话!绑了!!”虬须大汉一使眼色,手拿绳索的士兵走上前,二话不说,把探险队七个队员的双手都绑了起来,见胡浩天病泱泱的样子,虬须大汉挥挥手,对他没进行捆绑,只是被两名士兵看管了起来。
栗志等人没有办法,知道所有的反抗都即将是徒劳,弄不好还会导致杀身之祸,只好乖乖举起双手,任人摆布。
年军候令士兵收拾起探险队所有物品,任何人不得乱动,叫人押起栗志等人向河对岸走去。
…泅过河,走过一段草丛,众人来到一茂密的树林中,进入树林后,栗志等人不由大吃一惊——树林中竟还隐藏着上千名的士兵及数不过来的战马!心中不由暗自庆幸,幸亏刚才探险队没做出什么鲁莽的动作,刚才,即使侥幸过得营地那头的一关,可怎么也躲不过河这岸的这一劫!
年军侯叫人拉过八匹马,吩咐把探险队员们扶上马鞍,然后自己翻身上马,扬鞭向山中跑去…其余的士兵则分成两路纵队,带着栗志等人紧紧跟在后面…
“栗哥。这是把咱们带到哪里去啊?”与栗志并骑前走的李丹侧过来脸来,坐在马背上的她很难受,八人中,除了胡浩天因以往常到郊外训马场会点骑术外,其他人都不会骑马,冷不丁坐在活实实的马背上,都很不适,双手紧扶住马鞍,担心自己会随时落下马去…好在,每人的马缰绳都由前面的士兵牵引着。
“不知道。”栗志摇摇头,“不过,你放心,他们对咱们没有恶意。”
“你怎么知道?”李丹压低嗓音。
“你想啊,如果他们想杀咱们,早就动手了,何必费这么大力气?”
李丹点头。
…山林中没有路,树林茂密,很不好走,有时遇见陡大的山坡,只能下马步行…午后,为了便于行走,年军侯命人解开了八人的绳子。
面向正西方向,一行人马走过一山又一山,踏过一块又一块草地…令栗志等人不解的是,此时恰值六月天,正是树木生长的旺季,可不知什么原因,沿途看到不少树木的叶子已经泛黄或是变成褐色、红色,一如秋季。
除了不太说话和夜晚派人看守外,虬须军候对探险队员还是很客气的,每顿准时派人送上饭食,探险队员的言谈、举止都很自由,更重要的是,探险队中的三位女人,没一个人敢前去骚扰她们,只因为有八人的随行,导致行走的速度很慢,虬须 军候常为此蹙眉不已。
走了九天,第十天的黄昏,刚走出一座山林,队前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看来,又要扎营了。
“你们看——”等探险队员的马走过来时,虬须军侯把马鞭向前一指,“咱们到了!”
栗志等人神志一震,忙向前一看,不由得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远处山麓脚下,驻扎着许许多多的兵营房,一座连着一座,首尾望不着边际…军营中来来往往身着铠甲的巡逻士兵,清晰可见…
目瞪口呆的栗志等人机械地随虬须军侯走进军营…众人被带进一空帐篷中,等一切安排完毕后,便不见了虬须军侯的身影。
“完了!这回是想逃也逃不出去了。”望着外面戒备森严的守卫,毛贞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是哪里啊?怎么这么多军队?刚才我仔细看了,他们佩带的剑和手中拿的各式武器,可都是真东西,决不是拍电影什么的。”王一夫向上推推眼镜。
“所有的事实证明,现在,咱们已进入一个不为我们熟知的又完全超出我们想象的世界,这不是梦,而是活生生的现实!我们必须要面对。”栗志的样子非常的严肃。
“这些人会怎么处置咱们?会把咱们都关起来吗?”朱沂雯眨眨眼。
“没事!咱们不一直在找人嘛,这一下找到这么多人,好事,多好啊!”方玉海说道。
“看样,他们对咱们没什么恶意,只不过——”商诗崎向外望一眼,“只不过把咱们放在这里,又没人来过问,不知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帐篷外忽响起‘咚、咚咚…’的战鼓声,鼓声响起没多久,虬须军侯走了进来。
“各位,我们太尉有请。”虬须军侯一抱拳。
太尉?太尉是谁?
六十四 似曾相识人归来(一)
栗志等人跟随着年军候七转八拐地走了很长一段的路,最后来到军营中最大的一处帐篷前。
帐篷两旁各站立两队手持戈、矛、斧、钺、戢等兵器、身穿铠甲、腰佩长剑的士兵,旌旗飘扬,帐门旁边有一红色鼓架,上面安放着一面直径约有三米的红漆大鼓,辕门口,矗立着两面大旗,一面上篆写着一个大大的‘徐‘字,另一面刺绣着一朵盛开的荷花。
虬须军侯叫栗志等人在帐门等候,容他进帐禀报…不一会儿,虬须军侯从大帐走出,说里面太尉有请。
栗志等人徐步走入大帐,大帐内极其宽阔,两旁分厢站立着一排高矮胖瘦不一、身穿铠甲、腰悬宝剑、外罩战袍的数百名战将,中间高台上兀自端坐着一位头戴深紫色束冠、身穿一副银白铠甲、外披白袍、面如白玉的年轻将军,其身后站立着一排身穿软甲、腰悬宝剑的侍卫。
当渐行渐进的栗志与台上年轻将军的目光相遇时,双方都不觉一楞,年轻将军面呈惊喜之色,慢慢立起身来——
栗志很奇怪,眼前这位年轻将军很面熟,似在哪里见过,但到底在哪,却想不起来…转过念,心想,刚才年军侯说他们太尉有请,难道眼前这位年轻将军就是他们的太尉?太尉又怎会如此的年轻?临近台前,不敢再多想,遂学着年军侯的样子抱起双拳:“我等参见太尉。”
“太尉,你好!”
“你好!太尉。”
栗志身后七人也学着栗志的样子,只不过他们的问候语与当前环境相比,显得有些滑稽。
“快,赐座!”太尉手一招,身后士兵搬过八把椅子。
等栗志等人坐下,太尉也重新退回身去,上下左右打量栗志等人一翻后,与两旁站立的将士一样,脸上呈现出奇异、不解之色。
“请问,你们从何处来?怎么穿成——嗯?”太尉盯着栗志,眼睛眨了眨。
太尉虽未把后半句话说出来,但栗志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暗想,你们奇怪我们的衣着打扮,同样,对你们的穿着,我们还看不惯呢。
“我们是炎黄子孙,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栗志与其他七人利用很长一段时间,把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大约叙述了一遍。
‘哦、哦、哦…’太尉及他的将军们边听边不住点头,脸上不时呈现好奇和惊诧之色。
“太尉,请问,你们——”方玉海仰起脸。
太尉身后横拖着一色彩斑斓的物件,刚开始,栗志等人还以为是帐柱上飘起的纱幔,可仔细一看,却是成千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栗志等人惊奇,平日知道有人养猫、狗等为宠物的,难道眼前的太尉养的宠物是蝴蝶吗?
“我们——”太尉看眼栗志等人,眼光落在李丹、商诗崎、朱沂雯身上,脸色忽的一变,一指这三人,“你们三个长得很漂亮,这些年,我一直未找到合适的太尉夫人,今天真是感谢上苍,一下子给送来了三位美人。来人——把这三人请到一旁的帐中!”
“且慢!”栗志怎么也没想到,一转眼的时间,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忙站起身,“太尉,使不得!”
太尉的举动超出帐内所有人的想象,就连他手下的将军也拿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有何不可?!”太尉‘腾’的站起,右手一按腰间剑柄,双眼盯着栗志,“难道我堂堂的一国太尉,辱没了三人的脸面吗?难道——难道她们中有你的妻子?”
“没有!”栗志心一横,心想,今天反正是豁出去了,“太尉大人,刚才你说的讲不通。”瞥一眼身旁的三位同伴,“男女之事,需两情相悦才可,你不能强人所难。”
“对!我们不同意!”李丹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哼!’太尉双眉倒竖,一指栗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顶撞本太尉。”手一挥,“来啊,把他拖出去,砍了!”
几位侍卫走过来,死死摁住栗志,就要往外走。
…
“太尉,”李丹望了栗志一眼,走向前去,“请你放了他,放了他,我嫁给你。”
“李丹不!”栗志回过头来,“别做对不起自己的事!”
“太尉,我们并没冒犯你的意思,请你放了他吧,要不,你连我们一起砍了!”方玉海看看四周手持利刃杀气腾腾的侍卫,高高仰起头。
“对!要死,一起死!”朱沂雯、王一夫同声喊道。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华人小说吧
六十五 似曾相识人归来(二)
哈、哈哈…太尉大笑起来,反身坐下,向兵士挥挥手:“你们都退下!”扭住栗志的士兵立即松开手,与其他士兵退出了帐外。
“诸位不要见怪,从文明之国来的人果真不同凡响,好!好!都请坐吧。”太尉向栗志等人摆手,“刚才同你们开个玩笑,几位讲情讲义,本太尉佩服之至!冒犯之处,还请你们原谅。”
什么?开玩笑?‘嘘——’栗志等人长出口气,心想,你倒说得轻松,说一说就完了,可把我们给逗惨了,差点弄出人命!八人擦拭下额头汗珠,重新坐了回去。
‘呵、呵…’太尉望着八人忍不住又笑了两声,他笑的样子很美,如果不是眉宇间那冲天的英气和一身铠甲,还以为他是位美女呢,除了一米七二、三的身高显得略矮以外,他可以算做一个标准的美男子。
太尉指指左右,对栗志等人说:“其实咱们都是一家人,都是炎黄子孙,刚才听你们讲,你们叫‘历史’的上面有个叫秦朝的,是吧?”
栗志等人点头,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秦朝,都不再说话,期待他能尽快说出下文。
“秦朝有个叫徐福的人,你们知道吗?”太尉说道。
“嗯。”栗志点头,徐福是古秦朝时著名的方士,假意替秦始皇探求长生不死之药,以此博得了皇帝的信任、支持,最后,携带一万五千童男童女及各种工匠、用具乘船入海,一去不回。有人说,现在的日本就是他们创建起来的,可又有人说不是,《史记》虽有记载,但到底也没说明白他们去了哪里,只是说‘徐福得平原广泽,止王不来。’难道,眼前的太尉他们是——
“是的!”太尉点点头,“他们是我们的先祖,当时不堪始皇帝残暴的统治,经过周密策划,率队出海,欲求一世外祥和安瑞之地。”
“那——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太尉的话深深吸引了探险队员,栗志忍不住问道。
‘唉——!’太尉长长叹口气,说:“说来话长,先祖帝的船队欲离开之即,没想到始皇帝突然反悔,急派兵将前来截赶,没办法,先祖帝只能组织与敌进行厮杀,那一役极其惨烈…八千童子军竟折去一半!还有数百人负伤,为掩护大家登船,童子军的大师哥、大师姐,率两千师兄弟对敌进行阻杀…两千人竟无一人生还,大师哥身负重伤,最后,与大师姐双双跳下悬崖。”太尉的语速缓慢,似有无限伤感,说到这里,眼睛紧盯住栗志:“难道,这一切你都忘了?”
‘我——’栗志眨眨眼,有些楞住,左右看看,实在弄不清太尉话中的意思,实在搞不明白这件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其他探险队员也相互看着,太尉的话令他们也摸不着头脑。
“那——后来呢?”朱沂雯抬起头,身子向上挺了挺。
唉——!太尉向后一靠,说:“后来…后来,先祖帝率领剩下的人入海了,在海上航行了四天四夜,在第五天的中午,船队遇上了龙卷风,大风把整个船队掀上高空,人和物品随着风势不断地旋转着,渐渐的,人便失去了知觉… 等醒来时,发觉来到了这里,自此,先祖帝带领大家在这里繁衍生息,创建起了我云堂王国。”
原来这样!栗志等人懈了口气。
“云堂王朝?那——你们这是——”方玉海打量了一下大帐。
“哦——”太尉展颜一笑,“ 每年秋季,我都率领将士们出来狩猎,一是,对各队人马进行下检阅,二也是训练,以备万一之用。”
‘哦!’探险队终于彻底明白了。
什么?秋天?怪不得见到的树叶都泛黄呢,原来这里已是秋季!原知道中国与美国等地存在着十来个小时的时差,这里是哪?这里与中国到底有多远?怎么时差竟达半年之久?!
“传令官,”太尉略侧下头,其身后一位士兵应声而出。
“吩咐厨房,速备酒食,把年军候猎杀的那只六爻也做了,今晚,我要宴请在座八位尊贵的客人!”
“是!”传令官退出帐外。
“各位将军,”太尉看看左右,“请即可回去准备,明日辰时一刻拔营回朝,各队不得延误,违令者,斩!”
“另外,半个时辰后,请大家回到大帐,与我同陪各位贵客。”
“是!”大帐两旁齐声应道。
“启禀太尉,末将不知,离原定返朝日期还有半月,今何故提前?”左边班列中走出一名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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