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失而复得
世上总是有很多事就是这样,做之前觉得会很复杂,但做了之后才觉得很简单,甚至萌生出快感。我想这也是某些人抢银行上瘾的原因。我们的爱情竟然是从陵园正式开始的,从陵园出来以后,我和栀子都告别了单身。
同周围好多人一样,我开始过上了大学里风花雪月的生活。谈恋爱方式最终由到处钻小树林和平演变到了钻被窝。不过由于她的父母不是什么皇阿玛,皇娥娘,我也不是什么大阿哥,所以我们的爱情生活没有像那些格格一样那么轰轰烈烈,敢爱敢恨走四方。三年来,一直是波澜不惊。苇子常称我和栀子的恋爱是 “舒栀恋”,进而又谐音为“叔侄恋”,使我最后不得不用拳头捍卫我和栀子爱情的纯洁。
某天突然收到一封信,上面没有写寄信人地址。打开信封一看,里面竟装着我的学生证和身份证,不禁喜出望外。信封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
亲爱的兄弟:
对不起。哥们儿为重振祖师时迁之伟业,完成祖师之遗愿,走上偷盗道路。但盗亦有道,怕影响你学业,特寄回身份证与学生证,请查验。附说明:
1。 你的学生证与身份证在我手期间,我并未复印,并未拿它从事过任何非法的且影响到你利益的行为。如有###催你补交不知缘由话费等事项发生,与本人无关。
2。 哥们儿建议你接受本次教训,以后莫在公交车上泡妞,看好财物,否则下次我定会严惩不贷。切记!
此致
敬礼
伟大的偷盗先行者……时迁,将与你同在!
李小窃(qq:1002149648)
癸未羊年五月初八
我捧着这张纸条,心里竟有种暖暖的感觉。一冲动把他的qq号加进了我的好友目录中。并给他留了言:“兄弟为您的义举感激不尽,祝大哥工作顺利,早日成为一代宗师。”但直至今日他都没有回应。 我一直在担心他的命运,怕他被抓,怕他被打断手脚。我想他肯定像 孔乙己一样是个儒盗,否则怎么会不自称小偷,而称自己为小窃呢?
11 在娱乐圈的日子
日子过得很快,现在毕业了,栀子找了一份工作,在某制药公司作化验员,还算清闲。我也曾去应聘过,可那家公司说只招女性,不招男性,我第一次为受到性别歧视感到不平。想半夜里偷偷往那家公司里面扔块砖头出出气,却总没有勇气下手。后来某天看到那家公司院内降了半旗,还奏起了《回娘家》的乐曲,一打听才知道是那家公司老总的老爸死了,于是出了胸中这口恶气。
在被窝里,我开始冥思苦想发财的道路。想想自己,正像有首叫《月光花朵》唱得:“今年二十三,狗屁都不会干,自私、无聊、爱慕虚荣、人也还挺贱。”上了这么多年学,最后却连份工作都没找到,还要靠老爸老妈挣钱养活着,哭恼啊!
挣钱是个永恒的话题,据说历史上有个叫元琛的,“远求波斯名马,以银为槽,金为环锁。”如此挥金似土,我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能够视金钱为粪土,我想那肯定是因为它拥有很多所谓的大粪。如果他们无父无母,身上没有一分钱,每顿饭都要去靠乞讨,要靠不停的翻垃圾,所谓的大粪必然会立刻变成他的亲爹。
一整天我都在想如何挣钱,这年头,靠什么挣钱的都有,有卖煎饼的,有卖人的,有卖国的,还有干脆或批发或零售地卖自己的。最有前途的是卖自己的,而我由于物廉价美,再加上市场上的性别歧视,怎么想都不会有人买,于是断了念头。
有句话叫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学坏就有钱,看来我命中注定只能是个好人了,因为没有钱,便被剥夺了做坏人的权力。我还年轻,还不想认命。
我有过接触娱乐圈的历史。那是大一刚开学时,我们宿舍几个哥们刚从一个叫高中的集中营逃出来。由于突然没有了那么多的课业负担,心中好是空虚寂寞,就像刚刚获得自由的奴隶一样,离开了鞭子就找不到了人生的坐标。苇子更是严重,据说有一段时间内分泌都失调了,最后买来了十套黄冈密卷,答了一星期才算恢复正常。
某日,苇子突然找到了精神寄托,向我们宿舍几个人提出建议:“咱们哥几个组建个乐队吧?”得到了我和李子扣子的响应。于是竟发疯似的把一学期的生活费全拿出来买了乐器。我担当鼓手,李子是吉他手,扣子是贝斯手,主唱则由苇子来担当。我们还给乐队起了名字叫“药王乐队”,并都起了艺名。我叫李时珍,李子叫华佗,扣子取名叫张仲景。还是苇子最与时俱进,因为当时正流行电视剧《大宅门》,所以他就自称为“白景琦”,并让我们管他叫白七爷。
在白七爷的带领下,我们的乐队还真的有点像那么回事了。每天上完那几节课,我们便去排练,最后竟真的练出了几首歌。圣诞前几天,班长告诉我们准备一个节目参加学校的圣诞汇演。这正是我们宣传自己的好机会,于是大伙更加辛苦的排练。
我们准备了两首歌,一首是郑钧的《怒放》,一首是黄家驹的《不再犹豫》。结果彩排时都被辅导员这个胖娘们儿毙掉了。第一首《不再犹豫》苇子唱得很卖力气,可辅导员却只皱眉头,最后说:“听了半天也不知你唱的是什么,大吼大叫还有没有学生样啊?再说唱一首死鬼的歌曲与现在社会主义大好形势不和谐,还是换一首吧。”
于是我们只好换成《怒放》,结果刚唱了一半,她竟大怒,吼道:“别唱了,谁让你们唱这种黄色歌曲了?唱什么不好,竟然唱乳房,乳房!!”就这样我们丢掉了登台的机会。
后来汇演时我们药学系只出了一个节目,大合唱《祈祷》,并由辅导员当领唱。结果校长发怒了:“这是什么辅导员啊,竟然领着一堆学生唱“乞讨”,难道我们学校的学生毕业后都得去要饭吗?”
12赤裸裸的强暴
汇演受阻后,我们四个精神上都受到了强烈的打击,苇子更是气地大呼:“这是赤裸裸的强奸!”从此像被剥夺了贞操的少女,开始自暴自弃,放弃了所尊崇的艺术,开始沉湎于###的潮起潮落里。
“药王”乐队最终像前苏联一样解体了,如同戈尔巴乔夫退出了政坛,我从此和娱乐圈划清了界限。而我的爵士鼓最终变成了我和栀子餐桌上的一个个麦辣鸡腿汉堡。
现在想起那些往事,感觉有些好笑,那时何曾想到过生活会如此之难啊?我拨通了苇子的手机。
“找我干啥啊?”苇子的声音很慵懒。
“在家干什么呢?”
“想怎么才能发财呗!”苇子似乎很烦躁。
我心里苦笑,看来这家伙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你有办法挣钱不?咱们得赶快找个工作。”苇子似乎把希望寄托到我身上了。
我说:“我倒是有个办法,咱俩儿合伙干吧,不用下很大的本钱,两个洗脸盆就够了,保证挣钱。”
“那是怎么挣钱啊?”苇子不解的问。
“哈哈,简单啊,你拿一个盆,里面装一斤你的大便,用纸盖上,然后在纸上掏一个能进一只手的窟窿。我也拿一个盆,里面装满清水。然后咱俩举着盆去街上人多的地方。你在前面喊“十块钱一摸”,中国人爱凑热闹,肯定有人会好奇并花钱来摸。等他摸一手大粪后,我再端着那盆水过来喊“十块钱一洗”,他肯定会再花钱来洗。哈哈,这样咱们一下就能挣二十块钱了!一天如果能有10个人摸,咱们就能挣二百块钱了。”
电话那头苇子气愤地吼道:“你去死吧,你挣钱了,而我肯定让人给揍扁了!”
我笑道:“兄弟,别生气,哥们儿和你开玩笑呢。”
苇子叹了口气说:“明天咱们去找工作吧,我他妈想钱都想疯了啊,这世道,钱最难挣,屎最难吃!!”
“好吧,明天去找工作吧。唉!”我本想劝苇子两句,却只是深深叹了口气,便挂断了电话。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我百般无聊,想约栀子出去吃饭但又囊中羞涩,只好打开电视消磨一下时间。中央二套正在演一个叫《赢在中国》的节目,说是鼓励年轻人创业的,如果创业策划能够打动那些企业家评委,便可得到这些公司几百万元的创业投资。但我一看其中的每个选手至少都在三十五岁以上,甚至有白头发多于黑头发的了,并都有自己的公司。想想自己,身无分文,甚至不如一个乞丐,那些评委瞎了眼也不会把钱投给我的。
再看那些评委,有姓马的,姓牛的,姓熊的,姓朱的,最后好像还有个姓史的高高瘦瘦的戴眼镜家伙。不禁感觉有些好笑,猪、熊、马、牛纯粹一群兽类集团,让人感觉好像进了动物园,后面竟还不忘放一堆大粪。尤其是这堆大粪,每天都在黄金时间用无数劣质广告来强暴观众的听觉与视觉。最近又听说这家伙开创了个什么网络游戏,开始从网上毒害年轻人,真是祸国殃民,遗臭万年。
节目的片尾曲是刘欢演唱的《在路上》,这首歌倒是深深打动了我。为了自尊,为了爱情,为了父母,我必须上路了。
心痛了。
13您就买了我吧
已经入秋,早晨已有不小的寒意,街上的行人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给人一种肾虚的感觉。自从有了汇仁肾宝,肾虚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
我和苇子在相约九八酒吧门口见了面,然后在街角找到一处话吧,开始给那些公司打电话,好把自己推销出去。
之前我们曾参加过无数个招聘会,会场上拥挤的情形让人感到窒息。每参加一次都会让我感叹,为什么街角的“少生孩子多养猪,生一个孩子奖,生两个孩子罚,想生三个孩子刮刮刮”的标语存在了这么多年中国人还是这么多?想当初我并不明白标语中的“刮刮刮”是什么意思,于是在生理课上问那个年轻的女教师,她红着脸瞪了我一眼,没有回答。后来我才从一个电线杆上贴的小广告上得到了答案。现在想想,一定是政府“刮”得不够,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尼采曾说“战争和瘟疫是解决人口问题的最有效途径”。现在和平年月哪来的战争,中国似乎暂时还不会像中东地区那样出现那么多人体炸弹。另外非典型性肺炎也早已变成了典型性肺炎,所以看来人口降下去是没有希望了。
我和苇子也曾在网上给无数个公司发过简历,有时甚至用特快邮件形式通过邮局给人家寄过去,但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了。我们从网上找了无数个医药企事业单位的电话号码,今天决定展开地毯式搜索,挨家打电话,看人家招不招人。记得某个经济学家曾说过:中国的劳动力比牛粪还便宜。所谓大学校园无非是制造牛粪的机器,想到这里我真想把自己当成牛粪立刻卖出去。
苇子紧张的拨通了第一个号码。
“喂,你找谁?”话筒那头传来一个老女人生硬的声音。
苇子紧张地说:“我是今年的应届毕业生,是学药品专业的,请问贵公司现在有没有招聘计划,我……”
“没有。”还没等苇子说完,那老女人就挂断了电话。
苇子气得大骂:“这个老女人,肯定早已绝经到更年期了。”
我劝苇子说说:“算了,就当刚才踩到狗屎了吧。下一个电话我来打吧。”
我小心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做好了一切思想准备,心说,你要是敢不尊重我,我就先骂你。
“您好,这里是某某药业有限公司。请问您找哪位?”话筒那头传来一个女性温柔的声音。
我马上说:“我是今年的应届毕业生,是学药品专业的,请问贵公司现在有没有招聘计划? 我很希望能加入贵公司。”
“哦,是求职的啊。我们公司是有招聘计划,但是我们要求必须要有三年以上的工作经验。应届毕业生我们一律不考虑,即使你是清华、北大毕业我们也不要。”这个小女人语气还是那么温柔,不过却是该死的温柔。
“那我们刚毕业,到哪里去积累经验啊,还让不让我们活啊?您就买了我吧!”我感到一丝绝望。
“这位同学,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公司的规定,我们只招聘有三年以上工作经验的人才。”她依旧不慌不忙,一字一顿的对我说。
我真是气急败坏,怒道:“真是岂有此理,难道你找老公也要找有三年性工作经验的吗?”华人小说吧 m.hrsxb
14终于要卖了
我真的要绝望了,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啊?此刻我突然有点想念那个儒盗李小窃了,三年过去了,小窃在做什么呢?可能早已发了大财,也可能正在监狱养伤吧。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走上偷盗道路,但我想他肯定有过与我此刻相同的经历与感受。
“这位先生,请不要着急。面包会有的,香肠也会有的,祝你早日找到理想的工作。再见!”那女人竟一点也没生气,还是那种语气,让我怀疑刚才是不是在和一个机器人说话。
刚想再争辩几句出出气,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的声音,她已挂断了电话。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苇子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啊!你再接着打吧!”
一直到中午,我们已经打出了十五个电话,苇子再次拿起电话说:“十六这个数字最吉利,我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到这第十六个电话上了,再没公司要咱们的话,咱们就只有去参加丐帮一条出路了。”
“是要找工作吗?”这次电话那头是个男人,他似乎早知道我们打电话的用意。
“是啊,我是学药学的本科生,刚毕业,很想加入咱们公司。”苇子感觉好像有戏,做出了最难看的谄媚表情,如果在那人跟前,很怀疑苇子会有给人家跪下来磕头的可能性,不过由于电话那头的人肯定看不见,苇子控制住了自己。
“明天上午十点过来面试吧。”那男人说话很干脆。
苇子冲我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对那人说:“我还有个同学,可以一起过来吗?”
“小李子,别忘了给我在饭厅占个座,帮我买三块钱韭菜馅包子。来吧,怎么这么罗嗦啊。”前一句可能是对他的同事说的,后一句才是对苇子说的。那家伙似乎有些不耐烦,没等苇子说“谢谢、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有句话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想如果当初一开始就给这家公司打电话的话,现在没准该赢来第一次升职了。
那家企业叫明月药业有限公司,在市区北面的高新技术开发区,据说还是一家中外合资企业,合作方是韩国一家企业。此刻我和苇子都长出了一口气,感觉有了希望。于是决定出去撮一顿荤的庆贺庆贺,但付过话吧老板钱后,发现我们两个一共只剩下四块钱了。无奈地在路边找了一个煎饼摊,各买了一个煎饼蹲在路边吃了。
吃完煎饼,我用手擦掉嘴角的黑色面酱,对苇子说:“咱们先各回家准备准备,打扮打扮,明天上午九点在老地方见,然后一块去面试,争取把自己卖出去,好不好?”
苇子表示赞成,一个劲儿地说“重新做人的机会终于来了。”唱着 “看见乞丐,我不怕不怕啦,卫生巾那么大,我不怕不怕不怕啦”同我在相约九八酒吧门口分了手。
15处男裤的诱惑
回到家,我开始准备面试所需的东西,个人简历,毕业证,身份证,甚至连入党积极分子的证书我都带上了。
准备好了这些东西,我还要包装一下自己,找出了毕业前花2000多毛买的一套西装。穿了一下,怎么看怎么别扭,原来已在各次招聘会会场上挤变了形,上面像老太太的脸一样充满了褶皱。我拿来熨斗运了半天,那些褶皱总算没有了。正要高兴,突然发现一条裤腿竟然比另一条裤腿短了一截。因为栀子正在上班,只好向老妈申请了一百块钱自己去街上买条新裤子。
街上店铺很多,好多店铺外都立了一块大黑板,上面有的用粉笔写着 “吐血大甩卖”,有的写着“跳楼价大甩卖”,更有甚者打出了“卖儿卖女卖自己,统统大甩卖” 的招牌。有一个店门前黑板上写着:“处男裤,处女裤,一律五十元一条”,不禁让我浮想联翩,处男裤,处女裤该是什么样的呢,我开始想人体的生理结构,但想了半天,还是想象不出来,最终决定到店里亲自去看一看。
店不算大,里面人并不多,店主是个三十多岁烫着方便面式头发的女人,嘴唇很薄,像两片沾满经血的卫生巾。货架上摆的都是很平常的裤子,我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特别之处。我想,该不是和盗版光碟租赁店把###都藏到女主人的乳罩里一样,这里的店主把处男裤给藏起来了吧。
这时那女人过来了,对我说:‘看中了哪条,可以试穿一下。’
我问她:“你们这裤子就这些吗?还有没有别的样子的?”
“这么多款式还不够吗?你先试试这条,你穿着肯定好看。”她看了一眼我,从一排裤子中拿出一条递给我。
我心里想,难道这种裤子只有穿起来才有特别之处吗?于是把裤子接过来走进试衣间。里面并不宽敞,我激动得脱下自己裤子换上那处男裤,体会了半天也没有什么不寻常的感觉。于是,干脆将内裤也脱了再穿上那裤子,还是没什么感觉。我想这条可能不是那种处男裤,应该再换一条试一下。于是穿好自己的裤子走出试衣间将那条裤子还给她。
那女人问我:“穿着感觉怎么样?不行就再换一条试试。”说着又递给我一条。
我说:“那好,刚才那条有点肥,我再试一条吧。”于是接过来再次走进试衣间,我想这回那女人该把传说中的处男裤给我了吧!结果,我同上次一样试了一遍,竟然还是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同,不过这条裤子穿着挺合适的,我穿着这条裤子走出试衣间。那女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可能正在心里嘀咕:“这个男人买衣服怎么比女人还罗嗦?”
“这件穿着多合适啊,就穿这件吧!”那女人从远处对我说。
“好吧,就这条吧。”我照了照镜子,感觉还可以。但心里却有一种失落的感觉,我还在想:处男裤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突然想起来,还没有还价呢。于是问她:“多少钱啊?”
她看我决定买了,快步走过来说:“我们这的处理男裤,一律五十块一条,不还价的。”
我一愣,这才明白,原来并不是什么处男裤,而是处理男裤。心里不禁庆幸:幸好一进店里没有直接说想要处男裤,否则那女人肯定会说我耍流氓,至少会认为我道德有问题。在心里暗恨这女人怎么不把外面黑板上的字写全。
把裤子买到家,我又穿上全套试了一试,感觉不错,又把领带系上,犹豫了一下又摘了下来,因为我感觉自己这样越发像要去见丈母娘的傻姑爷。
晚上,我给栀子打了个电话,很自豪地告诉她我明天要去面试了,她很高兴,要我好好表现,因为她实在不想找一个无业游民作男朋友。
充满希望的明天赶紧到来吧!
16第一次卖身1
第二天我早早的醒来了,因为又做了一个天上掉热乎乎的金条的美梦。不知为何,每天早上血液都要集中到下身,如果总是这么亢奋,那我内裤上早晚会被撑开一个大洞。
梳洗已毕,穿上了那套西装,使劲照了照镜子,真是应了那句话:人靠衣裳马靠鞍。镜子中的我让我充满了百倍自信,虽然栀子曾一度指责我是自恋狂。
真难想象如果国家领导人上身穿背心,下身穿短裤,脚踩踏拉板儿会是什么样子,肯定很滑稽。如果哪位记者能拍到这种照片,上传到网上,肯定会得到比尼斯湖水怪,神农架野人更高的点击率。不过听一位法律界的朋友说,这样做是违法犯罪行为,判刑不次于强奸犯,便立即打消了这种想法,否则判我个不法分子可就坏了。
七点五十分,我和苇子在相约九八酒吧门口见了面,他也穿得西装革履的,头发上打了锗哩水,像刺猬一样根根直立,脸上好像还擦了大宝sod蜜之类,让那些青春美丽疙瘩痘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并且很远就香味扑鼻。
我拍拍他肩头大笑:“哈哈,苇子,看你打扮成小白脸,怎么越看你越像鸭公啊!”
“去死吧你!”苇子给了我一拳。
早餐依然是到小摊上各买了一个煎饼,而且是一个鸡蛋一根油条那种,是煎饼里配置最低的了。卖煎饼的老头一边摊煎饼一边不时地用疑惑的目光看我们两个。而我们两个穿着西装躲在墙角吃煎饼果子的样子更是引来了路边不少人不解的目光。
苇子用眼睛瞪着路人,愤愤地说:“有什么好看的,穿西装就不能在大街上吃煎饼了吗?想当初郭德纲还在大街上大庭广众下吃喝拉撒睡呢,韩信还钻过别人的裤裆呢!”
我笑笑说:“兄弟,别生气。哥们儿知道你有实力,当不成韩信,还做不了郭德纲吗?最起码你比他帅多了。”
苇子装作怒道:“不许侮辱我的偶像。”
他的表情让我想起了侯宝林相声里的那个买佛龛的老太太的一句话:嗨,就他妈这么一个玩意儿,八毛。
吃完煎饼,已经八点半了,这里正好有八路公交车开往开发区。于是我和苇子赶快到站牌旁边等。远处有辆出租车开过来,司机可能是以貌取人,离我们很远就开始按喇叭,一直缓缓地开到我们跟前,还不见我和苇子有任何反应,司机向车外吐了一口痰,似乎还朝我们骂了一句“穷鬼,小气”,带着失望的表情将车开走了。
我无奈地低头看看自己昨天刚擦过现在还闪着亮光的皮鞋,又看看苇子,他的表情从没有这么严肃,目光对着远方,狠狠的说:“王八蛋,别瞧不起我,我一定要做有钱人,一定能出人头地。”
我突然又感到苇子这种表情很熟悉,我想:当年黄巢在写“待到秋来九月八,百花开后我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这首诗时一定也是这种表情。
17 第一次卖身2
人类有好多行为都是由于激愤,塞尔维亚青年的激愤引起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张钰的激愤则引起了人们对娱乐圈潜规则的讨论。苇子此刻也出于激愤状态,他两眼放射着怒火说:“小予,咱们打的走,省得让那帮王八蛋瞧不起咱们。”
我苦笑一下:“苇子,别冲动,咱还是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还没到那个档次。”心想,打车费就够吃好几个煎饼果子的了。
苇子不在乎地说:“我掏钱不就行了吗?日子再难过,打的还是打得起的。”
千万不要笑话我们死扣,现在的大学生真的不如农民工,农民工尚且可以靠体力活着,而更多的大学生则早已落魄到了出卖肉体的地步了。不说这些,总之,打的的感觉真爽,心里感到比梦遗还畅快。
很快到了明月药业,公司前面是一座三层的灰色办公楼,楼前有三根旗杆,第一个挂着中国国旗,第二个旗杆上面挂着一面蓝色的旗子,上面有黄色的月亮的图案,我想这肯定是这家公司的标志。最后一个旗子上有中国八卦图的图案,定是韩国国旗。我对韩国人总是有一种复杂的情绪,首先,我敬佩他们是一个有血性的民族,当年小犬纯一狼参拜所谓的靖国神社时,日本驻韩国大粪(我对其大使的特殊称谓)馆收到了韩国青年表示抗议的血淋淋的手指。而在同一时间,中国上海街头正有愚昧的国人在帮日本人分发日本国旗,珠海一家娱乐场所里几十个中国女人正在日本男人身下快乐的呻吟。中国青年人天天哈日哈韩,为什么不能再学一点人家的血性呢。
有时我也很瞧不起韩国人,很恨韩国人,他们抢走了中国的中药专利,抢走了中国的端午节,竟连中国的八卦图也不放过,恬不知耻的放到了自己的国旗上。现在又用劣质的韩剧来消磨中国年轻一代的有限生命。而我又即将为一家韩资企业奉献青春与热血了。
“你发什么愣啊,不要紧张嘛,又不是第一次面试。”苇子朝我笑着说。我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一看表,九点四十了。
公司门口有一个传达室,里面坐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小伙子,正透过大玻璃窗户向外盯着我们。看我们走进,立刻出来将我们拦住,打量了我们几眼,像盘问特务一样问道:“你们找谁啊?有什么事吗?”
我们赶紧说是面试的,那保安表情很轻蔑。告诉我们先等一会,然后走进传达室打了一个电话。出来告诉我们说:“进去吧,到二层开放办公室找一个叫李发财的吧!”
我和苇子赶紧点头哈腰的称谢,满脸都是谄媚的笑容。世上有些事就是这样,阎王好见,小鬼难求。想去主人家做客,先要防范被主人家门口的狗咬伤。
我和苇子走进那座蓝色的办公楼,可能是一座老建筑,要不就是老板很小气,楼道很窄,后来才知道这与老板一米六零的身高有关。
一位中年大妈正在扫地,从她身边走过时,我和苇子同时微笑着向她鞠了九十度躬并说了声“您好”。这是一次在某一个讲座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讲的,他说去公司面试时,这家公司的老板或其他领导可能会装成扫地的来考验你,所以见到每一个人都要像见到老总一样礼貌。不料这位大妈似乎被我们吓坏了,慌乱中手里的笤帚都掉到了地上。苇子赶紧蹲下帮她捡起来递给她,她呆呆的接过笤帚,立在那里一直目送我们走上二层。
18第一次卖身3
扫地的大妈让我想起了《天龙八部》里的扫地僧,同样都是扫地的,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走进二层就发现一个大厅,里面有很多小阁,每个小阁里坐着一个人,就像马蜂窝一样,看得让人头疼。最外侧一个中年胖女人正在偷偷的在电脑上玩连连看这种小游戏。听到我们的脚步声赶紧把那游戏最小化了,下意识的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我和苇子赶紧走上前去恭敬的问她:“您好,请问哪位是李发财李经理?”
这女人一愣,继而咯咯地笑起来,冲着远处一个三十来岁的尖嘴猴腮的男人喊:“小李子,啥时候当上经理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啊?来了两个学生,要见你呢。”全开放办公室人都笑了,我很疑惑,这有什么好笑的呢?
“姚姐,你净开玩笑,我啥时当上经理时,你肯定已经是副总了。”那男人满脸不好意思的对那胖女人说。接着朝我们招了一下手,示意我们过去。
我和苇子赶紧走到他跟前,先深深一鞠躬,赶紧问好并自我介绍:“李先生,您好,我们是昨天给您打电话的那两个学生。”
李发财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俨然又变成了另一个人,似乎由小李子立刻变成了李经理。装作严肃地说:“你们先去楼道拐角那等我一下,我现在还有些事。”伴着他的两片嘴唇的张合,一股刺鼻的被消化过的韭菜的味道扑鼻而来,我和苇子被熏得倒退了半步,早上吃的煎饼果子差点吐出来。
于是赶紧说:“好的,李先生,您先忙!”
他似乎没听见我们说什么,转过头和旁边的年轻女人聊天去了。我心里感到一阵不平,同时又庆幸他没有再释放生化武器。
我和苇子走到楼道的拐角处,左边是一个小会议室,右边的两个小屋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分析了半天才知道是厕所。
我小声对苇子说:“李发财这孙子不会用生化武器来考验我们吧。”
“他装蒜呢,这个孙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我非得好好教训一下他。”苇子气愤地说。
每一个进出厕所的人都会从我们身边走过,我和苇子只好不断的向他们喊:“您好。”他们都不解的看我们一眼,然后昂首走向远处。此刻我和苇子倒像是酒店的迎宾一样了,不过此时是厕所迎宾。
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办一个厕所吧,以满足某些所谓有钱人的虚荣心。在我的厕所吧里,环境典雅自不必说,顾客还可以得到从头到尾的服务,只要肯花钱,包括擦洗之类的工序都可以由服务人员来解决,如果再肯花钱的话,甚至可以得到特服,即由异性来帮客人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当今社会是一个变革的社会,同时也是一个变态的时代, 我相信,有在异性裸体上摆菜吃饭的人,必然会有喜欢让异性来擦屁股的变态。不敢再想了, 否则我也要变异了。华人小说吧 电子站
19第一次卖身4
在我和苇子问候了二十三个去厕所的人次之后,那个李发财这才过来,看了我们一眼,走进了厕所。又等了好长一会还不见出来。
苇子说:“这小子肯定是早晨韭菜包子吃多了,到厕所办大事了。”
又等了好一会,李发财终于从里面慢慢悠悠的走出来,朝我们一挥手说:“跟我过来”。我和苇子惊讶的发现他的手竟然是干的,上面没有一个水珠。
李发财把我们带进了一个小的会客室,摆手示意我们坐下。我和苇子不约而同掏出了手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李先生,对不起,请允许我把手机关机。”这也是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告诉我们的面试秘籍,即关手机时一定要让面试官看到,这样表示对面试官的尊重,可以增加面试官对面试者的好感。
李发财皱了一下眉头,继而表现出一种轻蔑的表情,不怀好意的露出一丝冷笑,牙缝里漏出两片韭菜叶。我怀疑在我们之前是不是已有无数个前辈用过这一招了。
李发财看看坐的笔管条直的我俩,冷冷地说:“你们的简历给我看看。”
我和苇子赶紧把简历双手递过去,就像战败国代表递交投降书一样恭恭敬敬。他把简历拿过来仔细的盯来盯去,他可能是为了炫耀身份故意想要装出一种老专家鉴别文物的样子,不过在我看来他的表情更像是一个青春期的萌动少年第一次看到少女的裸照的表情。
我和苇子上学时虽未好好看书听老师的教诲,但是成绩却很不错,我们应该说是大学这个造粪机器造出的优质大粪,只不过成本高了一些。
李发财看了有十分钟,突然眉头展开,面露怯喜的神色,继而又装作正言厉色的问道:“你们毛泽东思想概论这门功课怎么都才六十多分啊?”
我和苇子顿时气得哭笑不得,心说我们是学药学的,又不是学阶级斗争的,看来是这个李发财故意刁难我们。不约而同从嘴角挤出一丝苦笑,却说不出一句话。
李发财见我们无语,似乎心理立刻得到了平衡。兴奋的站起来,倒背着手绕着屋子转了三圈,最后又坐回原位。朝我们叹了口气,装作感伤的说:“你们现在这些大学生啊,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这真是中国教育制度的可悲之处啊。毛泽东思想这么重要的课程你们竟然只得了这么几分,难道不觉得脸上发烧吗?没有毛泽东,怎么有新中国,没有新中国,又怎能有好生活,没有好生活,怎么能天天陪老婆。所以一定要摆正思想,调整好心态,大学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你们年青人就像早晨起八点钟的太阳,不要等到中午时才发光发热嘛。你们前面的路还很远,怎么才能防止不走歪路,怎样才能实现人生的理想,只有高举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大旗,坚持######的重要思想,和谐社会才能早日形成嘛!有时间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你们这些年轻人,眼高手低,目空一切……”
我和苇子再也忍不住了,就感觉有无数只苍蝇在耳边嗡嗡直叫。苇子突然高呼:“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最后胜利。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20第一次卖身5
李发财瞪了苇子一眼,似乎很不满意他的演讲被打断,就像一个很快就要到高潮的女人被人突然踢下了床。他万分失落,正要继续说下去,突然外面响起了一种让我们很熟悉的音乐,这音乐声已经陪伴了我们多年,现在又把我们带回了远离了几个月的校园。怎么这样熟悉啊?
我和苇子正在努力回忆这乐曲为何如此熟悉。李发财站起身对我们说:“你们两个等我十分钟,我出去有点事。”说忙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苇子突然大笑起来:“哈哈,这个公司真可笑,每天上午还要做广播体操啊,真是有个性啊!”
我也突然醒悟过来,和苇子来到窗口往外一望,只见办公楼里挤出来一百来人,正排好队型在那三根旗杆下做第八套广播体操呢,刚才那位姚姐的大屁股正冲着我们的窗口,上面的赘肉正伴着胸前的双峰左右来回摇摆抖动。李发财在队伍的最前面,正在领操,动作好像还挺认真,以前在学校时可能是个比较让老师喜欢的乖学生。不过身体协调性似乎差了点,怎么看都像是皮影戏里的小驴皮影人。
音乐停了,我和苇子赶紧坐回原处,一会后,李发财喘着粗气回到接待室,看了我们一眼。撇着嘴,迈着八字步,端着皇帝上朝时的架子坐回自己的座位。看看他,想想刚才的皮影人,我和苇子差点笑出声来。现实生活中总是有这么一种人,正是由于心理的极度自卑,才表现出一种很高傲的姿态。
李发财又把简历胡乱看了一遍,装作郑重其事说:“好吧,我看你们是想从事车间生产技术管理工作,我们车间里现在的确缺少你们这样的人才。不过你们要从普通工人做起,先要注意同车间有经验的老工人学习,要摆正心态,抱着学习的态度,不怕苦,不要怕累,争取最终做一个合格的技术人员。另外我要告诉你们,干什么要有干什么的样子,看你们穿得向国家总理似的,摆什么架子啊?大学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要总是瞧不起周围一切。”
我和苇子连连称是。心理感到一阵欣喜,没想到我们的面试竟这么简单。像看到观音菩萨一样虔诚的看着他,看着他牙缝里韭菜叶随气息抖动,已感觉不出他嘴里的生化气味,真要对他感恩戴德了。
李发财看了我们一眼,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接下来我要跟你们说一下工资待遇,大学生一般签三年合同,试用期六个月,内工资为基础工资550元,试用期满后有400元的岗位工资,还有其他各种补贴。我们公司虽然工资待遇一般,但是高福利,你们以后一定能感受到我们明月药业的温暖。”
我和苇子互看了一眼,工资有点低于我们的预料,上了半天大学工资怎么也要超过一千块钱啊,街角摊煎饼的老头每月摊煎饼也能挣出我们两个人的工资啊。难怪李发财这么容易就认可了我们。但摸摸空空的衣兜,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想当年秦琼秦二爷落难卖马,而我们现在沦落到卖身的地步了。
李发财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两个大小伙子磨矶啥啊?没什么问题就签合同吧!”说着从抽屉里找出几页纸扔给我们。
拿着那几页纸,我感觉自己此刻心情复杂得就像是杨白劳,远没有当年阿q公堂上画圈时的潇洒。
21第一次卖身6
终于签完了合同,感觉像签了卖身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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