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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第91章

作品:重生之上位|作者:斐成章|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29 05:02:46|下载:重生之上位TXT下载
  衣领突然被人抓住,陆歇剩下的话被一直靠在床头的人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扼杀了。

  周阳扑向陆歇,也不管从手背上脱落的针头,他脸上是从来有过的陌生和愤怒,扬起另一只手就冲对方的脸揍了过去。只是他的手腕受了伤,根本使不出太多力气,碰撞产生的巨大疼痛让他闷哼着倒在了床上。

  “周阳!”陆歇赶紧抱住他,然而怀里的人挣动着,还想要揍自己。

  “放开!”周阳吼道,“你还没装够么!”他一大声,耳边嗡鸣的更厉害了。杂音击的他眼前都发晕。

  “假惺惺……”他按住自己耳朵,像是非常痛苦,却还是骂道,“你们都是一类人!王八蛋……”

  陆歇看他痛得受不了,当即就把人压在床上,让他先冷静下来,伸手去按铃叫医生。

  周阳却要把他掀开。

  “你别这样!”陆歇也不敢用太大力气,“你乖,医生来了就不痛了,我在这里,不要怕。”

  周阳根本听不清,只看到对方嘴唇张张合合,他更加烦躁,“滚开!滚开!”他喊的很大声,耳边闷闷的,却听不到任何声响。

  他顿住动作,有些惊疑的去看陆歇,就发现那人依旧在说着什么,自己却像个聋子一般。

  陆歇似乎也察觉到周阳明白过来了,于是不再开口。

  “怎么回事……”周阳恐惧的问道,“怎么了……”

  陆歇没有给他回应,不,其实是给了,但周阳听不到了。

  “我……”他想去捂自己耳朵,却又不敢去碰,脸上表情像小孩子一样无助难过,伪装或者逞强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他被人拔掉了所有的刺,成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可怜虫。

  他聋了……

  “我……听不到……”他如同临死前的幼兽,发出悲哀的呜咽。他听不到了……他完了……听不到声音……那还要怎么唱歌……那要怎么活下去……

  “这只是暂时的!”周阳这副样子让陆歇感到害怕,他没想过自己也会有害怕的一天。

  抓着周阳的肩膀,陆歇大声道,“你怎么会聋?!这是暂时的!医生说了能治好!”

  他又把周阳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我怎么会让你聋?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医生急匆匆的赶来,看见房中的景象后,有些犹豫,但还是礼貌的说道,“陆先生,我们要给病人……”

  陆歇点头,“我在这里守着。”

  当他从美国回来时,曾经想过很多种情况,每一种都是关于他们和好之后的生活,却没想过现实会是这样……失控。

  他撑着额头,深深呼吸,想要抽烟却又记起这里是医院。

  在医院的这些天,他过的很糟糕,但是……始终是病房里的那个人更崩溃。

  那个人自醒来知道听不见了后,就再也不准自己靠近一步。

  每次陆歇想要去看看周阳,周阳就会扯着输液的架子去砸他,也不管当时是不是还在吊着针,如此两次,陆歇再也不敢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去看他了,因为那人被针头弄破血管后的手到现在还肿着,青紫一片。

  只有当半夜所有人都睡着后,他才能悄悄的坐在床边陪他一会儿。

  在周阳住院后,陆歇发现对方晚上开始怕黑,尤其是头两天,一旦关上灯四周黑漆漆,那人就会情绪激动。

  不过,后来慢慢好了一些,关掉灯也能好好睡觉了。接受治疗时也没那么抗拒,只是依旧不容许自己走近一点半点。

  在最早得知周阳受伤的时候,他刚下飞机没多久。

  在美国就只待了一天,一天的时间,他想了很多事情,想到最后,才反应过来都和某人有关。

  他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陷入爱情的白痴,却又疑惑:自己居然会那么想念一个人,实在太神奇。

  他忍不住了,于是打电话给周阳。但那人一直没有接。

  想起对方的孩子脾气,陆歇觉得周阳可能是生气,因为那天自己没有去找他。

  于是他早早回国了。

  结果,一回来就得知了这样一个消息。

  当时,看见病床上那个人后,有什么感觉?

  陆歇想不起来了,他只觉得脑袋空白,心里也像空了一块。

  记得当初慕沉问自己,“以前你从没把人带回来过,所以你是确定了吗?”那时候陆歇无法给出答案。现在他可以确定了,但是……可能真的有点晚了。

  他不知道是谁把周阳伤成这个样子的,但他发誓,在一切都查清楚后,他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

  将手中的烟摁灭,他从车上下来,恰好是晚上十点整。

  今天他来的有点早,因为想和医生再了解一下周阳耳朵的治疗情况。

  路过病房时,他顿了一下,犹豫的搭上门把,却还是放了下来。算了……等到那人睡着吧。

  “陆先生,”负责换药的护士笑着打招呼,“你来啦,要去看看他么?一天比一天恢复的好了。”

  “还是晚一点。”陆歇说道,“让他好好休息。”

  他们擦肩而过,在陆歇正要拐弯去医生那里时,他听到了一声惊叫,转头看去,就见周阳那间病房房门大开,声音就是刚进去的护士发出的。

  心脏重重一跳,他跑了过来,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只觉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原本是该有人的床上此刻空无一物,快要吊完的盐水瓶挂在那里,连着输液管的针头已经不再晃荡,可见人已经走了好一会儿。

  药水缓慢滴在地上,雪白床单残留着零星血迹,陆歇都能想到那人拔掉针管的时候有多粗暴。

  他有些无力,也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急急从房间出来,一边打电话一边使劲按着电梯,“崇言,去给我找个人……就是上次我和你说的……”

  电梯迟迟不来,陆歇踹了一脚,骂道,“操!他妈能不能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