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砚没有明确跟寒沧笑指出她会找夏迎妗报仇,却对寒沧笑的话感到一丝诧异。
刚才,寒沧笑的话外之意分明是指让让她日后找夏迎妗报仇,这是为何?
当初他寒沧笑不是一登基就迫不及待的封夏迎妗为妃,而且三年都独宠夏迎妗吗?寒沧笑他,不是很爱夏迎妗吗?为何现在会对她讲出这样的话?
目光瞄到寒沧笑身边的杨晚秋,纳兰砚在想,莫不是因为她?才宠了一个晚上的杨晚秋?
呵呵,如果是的话,那她还真是想大笑三声。寒沧笑他,果然是无心的,果然是薄情的。他竟然在一个晚上的宠幸别人之后就将他专宠了三年的夏迎妗打入死牢,从而爱上新欢。
就如,他曾经对她的那样。
“皇后真的想要?”寒沧笑没有回答纳兰砚的话,却是挑起了一双眉,仿佛很是感兴趣的朝纳兰砚问道。
纳兰砚知道,寒沧笑这又是逮着机会就在考验了。刚才她一句‘有空再说’让他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弄不清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他这才决定这么一问。
不过也他这一问,纳兰砚也明白了,寒沧笑刚才并非真的叫她去找夏迎妗报仇,他只不过是在拿夏迎妗试探她罢了。
所以如果她的答案是想要的话,那么也就是明确在告诉寒沧笑,她将来一定会报仇的,不管是对夏迎妗还是对他寒沧笑。
而如果她的答案是不想要的话,也就是她没有想过要报仇。
纳兰砚清楚的明白,寒沧笑的心里一直在怀疑她要报仇,只是苦于她一直都不肯承认。
所以这个时候如果她说不想要的话,寒沧笑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的。而她也不屑于说不想要之类的违心话,她清楚的知道,她是想要报仇,也在实施中了。
纳兰砚不屑于说违心的话,也不在乎被寒沧笑知道自己要报仇,可也不愿意明确的告诉寒沧笑,她就是要让他自己去猜。
寒沧笑生性多疑,所以心里虽然已经开始怀疑她了,但只要她一天不给他明确的答案,只要她一天没有做出明确的表达她要报出的事件来,他便一天不会对这件事下最后的结论,就会一直停留在对她的怀疑中。
世间之人,都是面对未知的事情时才会举然无措,才会犹豫不决,才会不知该如何才是好。
而她,要的便是看到寒沧笑的举然无措,要的便是看到寒沧笑的犹豫不决和害怕。
所以在一番思考之后,纳兰砚没有再停留在跟寒沧笑纠缠她会不会去找夏迎妗报仇的问题上,而是重新把目光转到了寒沧笑身旁的杨晚秋身上。
“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宰相之女杨晚秋吧?”
“千真万确。”纳兰砚似乎是轻笑了声后才答道。
“即是如此,那皇后以为你的《笑天下》与秋妃的《笑天下》相比,结果会是如何呢?”寒沧笑亦是轻笑了声问道。“既然夏妃已经来过,那皇后应该听说了吧,昨日朕与秋妃就是托这首《笑天下》的福才得以相遇的。”
“秋妃乃天下第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自是胜却罪妾一筹。”
“哦,对了,刚想起来,这首《笑天下》的曲子还是皇后早年所作呢,这样算起来,皇后也算是朕与秋妃两人的媒人了。”作出一副蓦然想起的惊讶表情,寒沧笑嘴角噙满弄不清意味的笑意说道。
“不敢当,皇上与秋妃有缘,就算是没有罪妾所做的这首《笑天下》,罪妾相信,你们也迟到都会遇到了。”她杨晚秋都放到你后宫里来,你想遇到还不是件很容易的事?虚伪!
“这倒也是。”寒沧笑不客气的点头一笑道。“皇后,这牢中住得还习惯吧?”
“还行。”不习惯你又不会放我出去。纳兰砚心里冷笑一声道。
“既然如此,那皇后就多住几日吧,朕与爱妃就不打扰皇后啦。”
“呃。”牢房内的四人,除了说话的寒沧笑和纳兰砚外,骆南风和杨晚秋听到寒沧笑的话后都纷纷诧异的抬起头看向寒沧笑,额头上方皆是一阵乌鸦飞过。
多住几天?他这话给说得,他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啊?幽静山庄?人间仙境?这里是大牢耶,竟然会叫纳兰砚多住几天,晕死!
“呵呵,这个可由不得罪妾做主,得由太后和皇上您说了算。”浑然不在乎寒沧笑话里的揶揄,纳兰砚一声笑道。
“成,如果皇后喜欢的话,朕回去就跟膜厚商量一番。”
“那就有劳皇上了。”
“哈哈,没事,小事儿一桩,只要皇后喜欢就行。”
“喜欢。”才怪,你tmd的才喜欢会喜欢在大牢里多住几天。纳兰砚表面上满脸笑意,心里却把寒沧笑骂个头。
“皇上,我们该走了。”杨晚秋一边冷汗直流,一边小声的朝寒沧笑提醒道。
她算是明白,这皇上与皇后两人,再次脱线了,就跟上次在琼林宴那晚的一样。
话说,他们还真是两个奇怪的存在。明明前一秒都还在说一些正经的事,或是争吵,下一秒就会转到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去以及笑脸相对,总是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和脱犀让人搞不懂他们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嗯,走吧。”寒沧笑点了点头,拥住杨晚秋就转头朝大牢门口走去。眼看见就要消失在大牢里,却又在最后一刻回过头。
“怎么?骆少将你还不走吗?”回头后,寒沧笑看向犹在一旁落寞的骆南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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